第六十三章 一年?
彷彿一閉眼一睜眼的感覺,也不知道睡過去多久,不過一覺醒來,經歷充沛,美中不足的是肚子「咕嚕咕嚕」叫喚了起來。
我從床上坐起來,床是我自己的床,屋子也是我同河馬共同休息的宿舍,說是宿舍,其實也不過是學校旁邊搭建的一個小平房。外面依然是白天,初生的太陽剛剛跳過地平線,早晨那最後一絲若有若無的霧氣也被衝散的再沒蹤跡。
我順手推開床邊的窗戶,清晨涼爽的風吹過,頓時神清氣爽,舒服啊。
一剎那,我甚至都感覺之前經歷的那些不過是一場夢,噩夢醒來,一切都沒生過。
事實上,我知道那不可能是夢,精神歸精神,但我渾身上下說不出的難受,每一個地方不疼的,每根骨頭似乎都跟斷過一次一樣,稍微扭動扭動就疼的要死。
桌邊上有個小鏡子,那是河馬的,別看他胖成那熊樣,別說,平常還挺臭美。起床先照鏡子,洗完臉還要照,上課之前更得照,反正一天不照上幾十遍,他心裡就不舒坦。
我心念一動,河馬呢,還有宋華良呢?他倆沒事吧?
也顧不得身上疼痛,我隨手抄起枕頭邊的衣服穿好,扶著牆向外走去。
又是一個清爽的早晨,這裡除了交通不方便,基礎設施不方便以外,環境還是不錯的,至少沒有大城市裡的污染,空氣質量異常的好,多呼吸一口,感覺人都精神一些。
學校門口不遠的地方蹲著兩個老頭,其中一個我認識,那是在我和河馬來這裡教書以前的那個老教師,另外一個光看頭卻要比老教師還要大上不少。滿頭銀絲,紮成幾束,卻是面目紅潤,精神奕奕,如果說非要用個詞來形容他,那我只能想到「鶴童顏」。
兩位老者顯然是正在商量著什麼,直到我走到他倆身邊,才現我,老教師遞根我根煙,然後給我介紹起來。
原來另外一位是他多年好友,張老,張老也算穗縣人氏,不過常年以來深居大山叢林之中,少有人知。此人精通中醫,據老教師所說,只要還有口氣的,張老全能給治好。
我一聽這話大喜過望,想來河馬同宋華良二人應無大礙。
於是連忙掐滅手中煙頭,「多謝兩位費心了,想來我朋友和那學生應該已經痊癒了吧。」
哪想張老臉色一暗,嘆氣答到。「王老師修養幾日便能康復,倒是那個娃娃唉,不好說,不好說啊。」
我剛要再問幾句,卻被老教師給按下,「你也昏睡兩日兩夜,肚子餓了吧,旁的事過後再說,先去吃飯。今兒個學校放假,孩子們都沒在,吃完飯,我領你去張老那裡看看另外二人好些沒有。」
雖然心中焦急萬分,不過我是真餓急了,不說吃飯還好,一提吃飯頓時飢腸碌碌,現在給我殺頭小牛犢子,我也能一個人吃的連點碎肉都不剩。
可惜事未能如願,按張老的話說我飢餓許久,不益多食,只能循序漸進,先吃些小米粥小鹹菜之類的,而且不能吃多,不然腸胃肯定要受到損傷。年輕人從來不在乎許多事情,也許平日里一些小事,日後年老也能釀成大病。
人家話都說成這樣,畢竟是一片好心,我也只能強忍著,喝了點稀飯吃了幾片蘿蔔條鹹菜殿殿肚子。
飯吃的簡短,廢話能不簡短嗎,我一共喝了一小碗,那倆老頭子死活不讓喝了,說一頓少吃,但可以多吃幾頓,這我才算勉強接受。不過吃的少歸少,肚子里有點東西以後,人也有了力氣,彷彿身上的傷痛也隨之減輕不少。
飯後,我被兩位老人領著去了張老的家。
因為我還沒完全康復,身體虛弱的很,受特殊待遇,坐上牛車,其實也怪彆扭的,兩個老頭在前面牽牛引路,我卻坐在車上,想想都覺得慚愧,沒辦法誰叫咱是病號呢。
路上我聽老教師提起,原來我已經回來兩天兩夜。
我同河馬離開的時間,教師一職由老教師來暫代,山民送我們三個人回學校的當天,我便被安置在學校里休息,河馬還有宋華良則被直接送到張老那。
張老家說是在深山之中,其實也不算怎麼個深山,無非是村落外圍稍遠一點一塊安靜偏僻的場所。
半山腰上一座小院落,正是張老的住處。
聽張老的意思,河馬問題不大,一是跟我一樣疲勞過度,二是中了毒物。不過毒素已解去其中大半,再有幾日,等他蘇醒便無隱患。
倒是宋華良不好救治。
說到這裡,張老還問了我一句信不信世界上有鬼怪或者別的什麼不幹凈的東西。
要放以前,我肯定會說這老頭封建迷信,但換成現在的我卻毫不猶豫的點頭說我相信。
張老解釋到,也不能說是鬼怪,西醫里有比較系統比較科學的解釋,不過那是他所不了解的。但是按照中醫理論所述,宋華良是中了陰身,說白點也就是所謂的鬼上身。
張老只能用針灸來刺激其**位,讓其逐漸恢復,但到底能不能恢復,還得個人機緣,所以前面我問他這小子怎麼樣的時候,他才說不好說。的確是不好,也許幾日便好,也許永遠只能這樣昏迷下去,不過這話我聽起來怎麼覺得和植物人差不多。
這些都不說了,最讓我吃驚的還在後面。
那是到了張老家門口,我下了牛車以後,張老在一旁栓牛,老教師問我的。
「這一年多,你們到底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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