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她迷惑了,越來越弄不懂他的心,留存在腦海里那個風流又無情的邵瀚,似乎越來越模糊,而她的心也逐漸軟化了,回望他深情的凝眸,時間停駐在彼此膠著的視線中。

她提醒自己不可以被他那雙電眼給迷住,免得又愛上這個男人。

危機意識讓她別開了眼,將目光移向他處,也收回被他握住的手,待冷靜一想,她差點忽略了一個重要的訊息,如果他調查過對方,也密切注意她和學長之間的相處,它騙說跟學長交往的事豈不穿幫?

「你……」她戒備的眼神瞟向他。「知道我和學長的交往是假的?」

他沉默了一會兒,明白瞞不過,便爽快地承認。

「知道。」

她心涼了半截,又問:「什麼時候知道的?」

盯著她逐漸眯起的眼睛,他猶豫了下,才招供。

「送你去約會的那天。」

「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知道!」她一臉不服氣。

「看你跟他吃飯時的表情就知道——」

「你跟蹤我?好啊!你這個偷窺狂!」

「是你的演技不夠專業,怎能怪我——」

她打斷他的話,再問:「在咖啡店那次,我跟他眉來眼去的,你豈不就在旁邊看戲?」

瞧那越顯陰暗的神色,識時務如他,當然是保持沉默不回答了。

「你好可惡!」她歇斯底里地哭叫。

「喂——我什麼都沒說——」

「枉費我辛苦那麼久,原來像個花痴一樣讓人看笑話!你好壞!你好壞!你好壞!」

眼淚再度失控地飆出,點點拳頭往他胸膛捶去,不揍這個傢伙難消她心頭之恨,但是才打沒兩下,又給他收在掌心裡了。

「阿嬌……」

「不要叫我阿嬌!我是章玉嬌,不是你的阿嬌,放手啦!」

什麼淑女氣質、溫柔婉約都滾到一邊去,現在的她才是真本性,敢愛敢恨敢踹人的章玉嬌。

他當然不放手,自從她提分手后,他終於嘗到愛上一個人卻得不到是件多麼痛苦的事,也終於大徹大悟自己不能沒有她,他要娶她,要跟她過一輩子,除了她,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他心甘情願不再流浪。

他愛憐地握緊她的手,以著深情似海的眼神、柔情萬千的呢喃,對她吐露自己的真心話。

「聽我說,阿嬌,我知道以前對不起你——」

她擺出拔河的姿勢,意圖把自己的手從他手裡拔出來。

「那時候我心性不定,的確很花心——」

她索性伸出腳不客氣地抵向他的胸膛,努力拔呀拔。

「但再見到你時,我的想法改觀了——」

因為用力過度,她的表情越來越猙獰。

「跟你相處的這段日子,我深深被你的內在吸引——」

咬牙切齒——青面撩牙——頭髮凌亂——

「我終於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所以——」

連環踢——剪刀腳——鬼上身——

「喂!你安分點好不好?像個瘋婆子一樣我很難表白了!」他也火了,再不阻止這個踹人像起乩的女人,遲早被她踹到吐血而亡。

「去你媽的凶什麼凶!」

「才說你有內在美就罵髒話!」

「罵人哪有不帶髒字的!你當我在吟詩啊!」

他額頭上的青筋微微凸起,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跟她告白,偏偏這女人該氣質的時候不氣質,氣氛都被她破壞光了。

「瞪什麼瞪!長針眼啊!」

「你真不可理喻!」

「你才無恥!我討厭你,給我滾!」

向來對女人十分有耐心的人,終於被她潑辣的態度給惹毛了,這該死的女人明明還愛著他,卻死不肯承認。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你故意接近我,是要報復我甩了你,所以你也故意甩了我!」

要攤牌是嗎?好!

「沒錯!我就是要讓你嘗嘗被劈腿的滋味!之前對你的好都是裝出來的,這你就看不出來了吧?哈!聽到你難過得想死的時候,本小姐覺得好過癮啊!」

「你……」

「怎麼樣?」

那挑釁的表情、抬高的下巴、驕傲的語氣,挑起他渾身憤怒的細胞,這女人真有讓人抓狂的好本事。

「劈什麼腿!剛才差點被人劈成兩半還敢囂張!」

她呼吸一窒,高高在上的自尊霎時被快刀給斬成亂麻,目眶又要洪水泛濫。

「姓邵的!你不是人,你卑鄙無恥!我這輩子最倒楣的事就是遇到你!滾出去,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哇——」她難以壓抑地放聲大哭,淚流成河,如果力氣夠大,她一定會把他從三樓丟出去,可是她的雙手還被他牢牢抓著,掙不開又打不到他,毫無招架之力地受他言語侮辱,多年的復仇計劃落得這步田地,教她情何以堪哪!

他也發現自己說得太過分了,忙低聲咒罵自己,好說歹勸地陪不是。

「我不是這個意思,是因為被激到了,一時衝動才……好歹你也哭好看點,可個可以別那麼大聲,萬一鄰居報警……」

「我討厭你啦——嗚嗚——」

「別這樣,我根本不想跟你吵架……」

「你滾啦!嗚嗚——」

「其實我——」

「不聽不聽不聽!我——不——聽——」

他額上的青筋再度暴凸,好吧!既然不聽,就別怪他來硬的!

嘴巴張這麼大,正好讓他長驅而入,送上霸氣的吻,制住那個羅哩叭嗦的香舌,看她還能鬼叫什麼。

她全身一震,無法置信這人居然還敢厚臉皮要這種賤招,她才不給吻,即使心意已經動搖,也不肯就此屈服在他魅力無邊的淫威下。

她往後閃躲,他往前逼近,桌子翻了,椅子倒了,從沙發滾到地毯上,糾纏得難分難捨。

虎鶴雙拳、佛山無影腳、連環霹靂腿、降龍十八掌全都來,從客廳到房間,一路上演全武行。

他傷痕纍纍,她也好不到哪去,衣服被他脫得一件不剩,糾纏不清的兩個人用最激烈的方式擦出火花,她讓他鼻青臉腫,他就回敬她脖子青嘴巴腫,狠狠在她每一寸光滑的肌膚上烙下吻痕。

只有她能挑起他最火熱的情感,撩起他內心最深沉的渴望,他該死的想要她,不放過每一處動人的甜蜜。

誰堅持得最久,誰就是贏家,他成功地用雙手佔有她迷人的線條,摸索每一處值得一探再探的地方。

他為她瘋狂,她也為他無法自拔,屈服在他霸氣的溫柔下,連腦筋都無法思考了,陷入狂風暴雨里,癱軟在他一次又次的索取下,直到力氣被抽干,繾綣糾葛,度過一個無眠的夜……

她居然跟他做了!

呆坐在床上,章玉嬌當了好一會兒的雕像,身子很滿足,但內心很懊惱,她很想抗拒他,偏偏身體不聽使喚。

而且做了五次!

真是太悲慘了,她的理智居然鬥不過身體的慾望,一個晚上跟他混戰五次,這不足花痴是什麼?簡直丟臉到無顏見江東父老。

要逃!

逃去哪裡?她不知道,只知道要儘快離開床上、離開他,趁他彈糧盡失,元氣尚未回復,睡得跟死豬一樣,一時半刻醒不來之前,趕緊火速消失。因為她不想面對醒來的他,承認自己輸了,而且輸得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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