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偷小容
大山外的世界真是精彩,書上說的再好也沒有親眼所見來得帶勁,我現在的樣子比劉姥姥進了大觀園還要興奮和誇張,直到坐上北上的火車,心情才略微平靜了一些。
火車上的人很多,過道上擁擁擠擠、吵吵鬧鬧站滿了人,儘管我是靠窗坐著的,仍感覺氣悶。我對面靠過道坐著一個清秀的男生,十六七歲的樣子,頭戴鴨舌帽,不停的擦著臉上的汗。這小子真帥!我忍不住多瞧了幾眼,他朝我看過來,微微一笑,繼續擦汗。突然,他旁邊站著的一個小女孩「哇」地一聲被一個大漢擠哭了起來,大漢惡狠狠地盯著小女孩,嚇得她馬上止住了哭聲。
「小妹妹,過來和我一起坐。」說完,對面男生將小女孩拉到座位中間坐了下來。
我抬頭看向那個男生,對他平添了一份好感。我再向那個大漢瞧去,只見他貼著一個學生模樣的女生,雙手正在偷偷撫摸女生的**,女生滿臉通紅,左右閃躲,可是人太多又能躲到哪兒去?
「內急,借過…借過…」那男生突然站起來,大嚷著擠開了大漢和那個女生。
我看見男生剛剛費力地擠過了大漢,那大漢就莫名其妙地昏倒在了地上,直到男生上完廁所回來,那大漢也沒能爬起來,好像全身脫了力一般。
這一定與那男生有關,可我並沒有看見他出手,怎麼回事?我正奇怪,列車員過來檢票了。當幾個列車員把大漢扶起來,要檢查他的火車票時,大漢找遍了全身也沒找到,別說票了,就是身上的所有物品都不不翼而飛,於是只有乖乖的被乘警押走了。我大吃一驚,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那個神秘的男生,他只是若無其事地朝我淡淡一笑。
夜已深。北京車站,人頭挪動。
剛走出出站口,我就傻了,因為我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這樣的大都市對於一個山裡的孩子,尤其是從沒見過世面的孩子來說無疑是與進了迷宮一般,何況還是深夜呢?哎,沒辦法,我只有跟著人群走了。走著走著,人分流得越來越少,到最後我現我走進了一條小衚衕,黑燈瞎火得一個人也沒有,我開始忐忑起來,早知道就不該心疼那幾塊錢買張地圖了。
我正不知所措時,一個聲音突然傳來:「小施主打哪兒來,又要打哪兒去呀?」
「大師,我……」我正高興,突然覺得有些不對,這聲音怎麼感覺有些熟悉?
「哈哈……」笑聲一起,那人便來到了我面前:「大師?哈哈……」
「怎麼是你?」
「怎麼就不能是我?」
不錯,這個人正是火車上那個神秘的男生,他站在我面前笑得前俯後仰,我卻莫名其妙的盯著他。他的笑聲突然一停,問道:「幹嘛老是看著我?」
「我……」我低下頭,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我怎麼就不能在這裡?」男生興緻勃勃地湊近我,問道:「你不是不迷路了?」
這個人身上散出一種淡淡的清香,讓我感覺很舒服,也許他是我除爺爺外接觸的第一個人的緣故,我又感覺他很親切,於是我向他說了自己的情況。
「原來你是未來的警察呀?」我的公安大學學生的身份顯然令他有些失望,過了片刻,他才說道:「我們的關係是貓和老鼠的關係,因為我是小偷。」
「啊?」這麼說火車上那個吃了啞巴虧的大漢真是他整治的了,這也太神不知鬼不覺了吧?
「不過我是一個有良心、有愛心、有責任心的好老鼠,所以我決定今晚就收留你這隻無家可歸的老貓。」男生幽幽的說道:「但是,我是小偷不是雷鋒,所以我從來不白幫助別人,更何況還是幫助你這樣的一個『天敵』,所以我要在你身上留下一件東西作為報酬,怎麼樣,老貓?」
「可我除了爺爺給的一張銀行卡和我背包里的衣服,身上什麼也沒有呀?」
「卡和衣服我都不要。」男生說道:「你只要告訴我你肯不肯就行。」
「好吧,我答應你。」反正我一無所有。
「我叫凡小容,老貓你叫什麼?」
「我叫風影,不叫老貓。」
「風影……風影……」凡小容小聲地咕嚕著我的名字,然後轉身說道:「跟我來吧,預備警官。」
我跟著凡小容走了一段不遠的路,來到一個偏僻的天橋下面。
「就這兒了。」凡小容一邊說著一邊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席地而坐。
「就,就這兒?」我不敢相信地求證道:「我們就在這裡過一夜?」
「是啊。」凡小容可憐巴巴地說道:「你說我們做小偷的容易嗎?風裡來雨里去,吃沒吃好的,穿沒穿好的,睡沒睡好的,還一天到晚的提心弔膽,再說我們幹得也是技術活啊,人民大眾咋就不能體諒一下關愛一下我們呢?我們才是真正的弱勢群體呀……」
「得,得……你說這兒就這兒吧。」再聽他講下去,我怕我會心一軟陪他一起同流合污去做小偷了。
「你過來。」凡小容向我招招手。
「幹嘛?」我走近他。
「坐下!」凡小容拉我在他背後坐下來說道:「背靠背才能入睡,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懂,真是神龍架出產的木頭。」
夜歸於平靜,淡淡地清香圍繞著我,我卻無法入睡。
「在想什麼呢?」許久,凡小容輕輕地問道。
「我在想你是怎樣將火車上的那個大漢整倒?又是怎樣將他身上的東西收刮一空的?」
「想到了嗎?」凡小容見我搖了搖頭,輕笑一聲說道:「其實很簡單,我經過他身邊的時候點了他的**,在他快要倒下去的時候我又偷了他身上所有的東西。」
「可我並沒看見你出手呀?」
「有一種功夫可以隔空取物,並隱藏物體不被現,也可以在一定距離內封鎖一個人的全部**道,這種獨門絕技叫『聖手十八摸』,現在明白了吧?」
「十八摸?我記得古代歌妓經常唱一種黃色小曲,好像也叫『十八摸』,哈哈……」
「可惡!」我突然覺得後腦一痛,便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頭昏沉沉的。凡小容這小子下手還真狠。
「醒了,快過來吃東西吧。」
「哇,好香啊!」我吞著口水跑了過去,把昨晚他打暈我的事立馬拋在了腦後。
「當然香了,這可是正宗的北京烤鴨。」凡小容說道:「快吃吧,吃了我帶你去學校。」我狼吞虎咽地吃完烤鴨,然後跟著凡小容開始穿街走巷。
半個小時后,我們停了下來:「你穿過這條街,看見前面大門上高高掛著警徽的地方就是公安大學了。」
「謝謝啊!」我轉身就要跑,卻被凡小容一把拽了回來。
「怎麼?說好的報酬還沒給我就想開溜?」凡小容狠狠地盯著我。
「不是,我身上確實什麼也沒有,拿什麼給你呀?」
「我要你左掌心的東西。」
「你,你怎麼知道的?」我開始驚慌起來:「不行,這是爺爺給我的祖傳之物,不能送給你。」
「不是你的祖傳之物,我還瞧不上眼呢。」凡小容說道:「這樣吧,既然它對你這麼重要,那我只要一根,你是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我緊緊捏著左手,暗暗防備,突然,我的左臂一麻,手心不由自主地攤開了,我連忙將丹田的風絕鬥氣向左手引去,可就在一瞬間,我的掌心一痛,與我溶為一體的三根金針中的一根便脫離了我的身體不見了。我目瞪口呆,這怎麼可能?
然而一眨眼,那根金針已經到了凡小容的手中:「我忘了告訴你了,『聖手十八摸』來無影去無蹤,探囊取物唾手可得,這根金針我會好好保存的,也許有一天我會還給你,不過那要看緣分。」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我滿臉泛白,風絕鬥氣已經運到了左手。凡小容察覺到不妙,猛然一跳,人就在我眼前消失了。
「哈哈,風影,這是我的第二個絕招——仙人跳。」凡小容的笑聲在空中傳來:「要是開溜的本領不練到家,怎麼對得起『神偷』的美名?哈哈,風影,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