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想他堂堂學校老大,為了個女人竟然還要來到人家家裡請人,真是有夠沒面子的。
白思爾哭跑的事情很快就傳到導師韋任傑耳里,他大聲斥責唐雲飛,要他馬上去追回白思爾,如果沒能讓她回學校,那他以後也不用上學了。
可惡,那怎麼行!他可不想被他老爸追殺,敢不到學校上課他可能連命都沒了。從韋任傑口中得知白思爾是老爸朋友的女兒,千萬不能得罪,如果讓他老爸知道,事情可不是他以死就能謝罪的。
"你是要自己換衣服還是要我幫你換?"他尾隨來到她家后的第一句話就是這樣的威脅話。他邪惡地朝她身上看,好像在暗喻他很樂意幫她服務。
"你怎麼可以進來?出去!我不去學校,你出去。"她鄭重宣布,但身子卻緩慢退後。她一回家馬上換上睡衣,想再睡個覺。
"你家門沒鎖,我就這麼走進來的。"唐雲飛瞧她愈退愈後面,"我看我幫你好了。"說著,他的一雙大手便探向她。
眼見他的手就要碰到自己,白思爾趕緊喊停。
"不要,我自己來。"拍開他的祿山之爪后,她向他喊道:"出去,我要換衣服。"
"不行,你會把門反鎖躲在房裡,反正我轉過身就看不到了。"說完,唐雲飛真的轉過身去。
"不要,你出去啦。"這男的怎麼這麼無賴,難道他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啊?
"女人,你太啰唆了。"他又轉頭瞪她一眼,眼中充滿恐嚇。
"你保證絕不可以轉過來哦。"她只好妥協。
確定他不會轉過身後,她才開始換衣服。
"拜託,你那乾扁四季豆的身材,請我看我還要考慮呢!"唐雲飛惡毒地批評她的身材。
「啪」一聲,她用書包往他後腦勺砸去。
"該死的女人,你到底在幹什麼?"唐雲飛氣怒地撫著頭轉過身來,根本忘了先前答應她不會轉過身的條件。
"哇!小人,說話不算話!"白思爾衣服換到一半,被他的話氣得拿書包往他頭上打了一下,根本顧不得她衣服是不是穿好了。
而唐雲飛一轉過身剛好對上她套好襯衫而未扣上釦子的半裸露雪白身子。
乍看之下,讓他想收回剛剛看不起她身材的話,絕對要收回!
"對不起!"發現自己的行為後,他才趕忙又轉過身去。天殺的,他是怎麼了,竟然有股燥熱直上心頭,不會吧?
他不會是對這種聞風就倒的女人有興趣吧?千萬不行,光想他就覺得人生充滿黑暗,他才讀高中,還有大好前程等著他開拓,若是跟這女人有什麼牽扯,他不就完了?
好不容易將白思爾押回學校,安全地度過她到聖皇高中的第一天。
雖然唐雲飛已嚴重告誡全校同學不得走漏有關這件事的任何消息,但他卻管不住韋任傑那張嘴,所以他老爸仍可能從他口中得知這件事。在他回家時,他老爸已坐在沙發上候著。
"唷!天下紅雨啦,你在家啊,爸?"父親經常有應酬,獨獨今晚反常的沒出門。
"你這不孝子,說那是什麼話?"唐雲山口中罵著。
"什麼話?人話啊,難不成你兒子變成禽獸改說野蠻話了?"唐雲飛一臉漫不經心,絲毫不在意父親的嚴肅。
他們父子倆的相處模式和時下一般的家庭不太相似,常是吼得大小聲,而這絕不能怪唐雲飛,年輕人嘛,難免會有些叛逆和衝動。
"哼,瞧你說話的模樣,哪像是我唐雲山的兒子。"其實他這兒子平常的表現真的是優秀得沒話說,永遠是人群中最閃亮、最突出的一個,不管是學業、運動,樣樣比人強。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個性,太過急躁永不服輸,讓他真是苦惱不已。
"媽呢?出門啦。"他們一家三口甚少有機會齊聚一堂。
"她今天有場婦女會議。"一提到老婆,唐雲山剛硬的表情霎時轉為柔和。
父親跟母親恩愛的感情好得像是十七八歲熱戀中的少男少女,每次只要見到他們兩人在一起的恩愛情景,總是讓他全身發麻。
"喔,等一下我也有事要出去一趟。"他約了幾個同學一起打場室內籃球。
"慢著,年輕人,爸有話跟你商量一下。"
"商量?"雖有疑惑,他還是走上前,坐在父親前面。"爸,有話你就直說,你不用刻意加上﹃商量﹄兩個字。"反正他早料想父親會這麼專程等他回來一定是沒什麼好事。
"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他女兒今天轉到我們學校……"
父親的話還沒說完,他馬上打斷:"爸,我知道!"這真的太湊巧了。哪會有人高三才轉學,而且一轉就轉到他的班上來,他不相信裡頭沒詐。
"你知道了啊?"
"拜託,爸,學校來了個女的能不轟動嗎?而且還正好坐在我隔壁,你說我能不知道嗎?我還知道他是白叔的女兒。"全校誰不曉得白思爾啊,更何況那女的還坐在他隔壁,想要不知道還真難。
"既然這樣,那好,咱們父子倆就開門見山的說,爸要你多照顧她,這應該沒問題吧?"唐雲飛險些跳起來,要命了,叫他照顧那個女人,那個跟他命中相剋的女人。
"爸,你不是說真的吧?"打死他都不願意,那一巴掌的債都還沒討回來呢,現在又要他照顧她。
唐雲山馬上板起臉,不甚高興。"她一個女孩子在學校很不安全,尤其班上都是男同學,所以無論如何你都要照顧她、保護她,讓她不受其他男同學的騷擾。"這是命令,不是商量。
"老爸,你這是哪門子的商量,根本是已經決定好的事,既然不放心,那白叔幹嘛要將她丟到我們學校來,轉到別的學校就好了。"老爸一定是年紀大,腦袋不管用了,這麼簡單的事他也想不到。
"反正你照我的話做就是了。"頓了一下,唐雲山又想到什麼似地續道:"還是你想要去美國和你那群表兄弟會合,開始你的外國生活。"他知道兒子根本不想去美國才故意這麼說,反正這個方法屢試不爽。
唐雲飛一臉不悅的瞪向父親,低咒一聲:"是哪個白痴讓她進我們學校的?可惡!"他想狠狠地揍扁那個人。
他不知道那個白癡就在他眼前,而且已氣得一臉通紅。
"你這是什麼態度,哪有兒子聲音比老子還大的,你是要造反了是不是?我不管你願不願意,反正你得照顧她就是了。"唐雲山瞟了眼手錶."我快來不及了,就這樣說定。"
走了兩步唐雲山又說道:"對了,兒子,以後你就負責接她上下學,這一帶她不是很熟,我怕她迷路。"他唇角閃過一抹耐人尋味的笑。
"什麼"他氣得握緊拳頭,指關節喀喀作響。
他當然沒有錯過父親臉上那一閃而逝的邪惡笑容,讓他有種被陷害的感覺,沒錯,他真的有種上當的感覺。
"我現在要去接你媽了,回頭見。"
"喂,老爸……"
唐雲山拍拍屁股走人,留唐雲飛一人在原地生著悶氣。
他走回房想換套運動服準備和朋友好好打場球,不過以他現在的心情,他最想打的是人,而且是那個該死的女人——白思爾。
唐雲飛心想自己今年是犯太歲不成,否則為何所有爛事全落在他頭上。
他決定以後還是避她遠一些,保持距離、以策安全。反正學校人這麼多,一定有人願意擔任保護她的重責大任。
唐雲飛火大的將自己關進房裡,他就這麼靜靜躺在床上,沉默地思考著老爸為什麼平白無故要他去照顧白思爾,說不定她已有男朋友,交給她男友去當護花使者不就行了。況且依她的性子,也不會高興他太過於接近她。
他向來不把時間跟精神浪費在女人身上,而今卻要在他的生活中插進一個他完全不熟悉的女人,這對他而言,無疑是一個大難題。
愈想愈煩,愈煩就愈想揍人。
真是太可惡了,老爸竟然丟個爛攤子給他,然後和媽兩人高興地參加聚會,一點也不想想他的心情。
他還兀自陷入深思中,忽然門鈴急促響起。
躺在床上的唐雲飛伸手按了遙控器,打開監視器螢幕,一眼便瞧見文舒康。
該死!他竟然忘了跟朋友的約定。
他急忙跳下床,快步走到門口打開門。
"喂,幹嘛約好了又不來?害我們在球場等你老半天。"文舒康身上穿著運動服,手裡還拿著球,擺明了他理虧。
"我一時忘了,其他人呢?"唐雲飛走回沙發,慵懶的斜靠坐著,他根本沒有什麼心情去打籃球。
"回家啦,難不成還在球場等。"文舒康來唐家就像走自己家似的,自動地從冰箱里拿出飲料,並丟了一罐給唐雲飛,跟著坐在沙發上。
"說吧,什麼事惹得你不開心了?"文舒康認識他十多年了,一眼就能看出他有煩惱。
唐雲飛喝著飲料,將頭抬起看著天花板,"白思爾。"他口中咕噥地吐出這三個字。
"白思爾?那個今天才轉學來的女生?"文舒康不解地看著好友,他心情不好乾白思爾什麼事啊?
唐雲飛點點頭。
"不是吧?"
"我老爸竟要我照顧她,去照顧那個跟我犯沖的女人,你說我能平衡嗎?"唐雲飛忿忿不平的低吼。
"照顧她?怎麼照顧,每天接她上下學嗎?還是不讓學校其他男生接近她?太離譜了吧!"
"就是這麼離譜,算你厲害,全給你猜中了。"唐雲飛發泄似的用力將飲料往桌上一放,手枕在腦後嘆氣。
文舒康睜大眼,沒想到全被他說中了,他愣一下反而放聲大笑。
"你老爸的意思?"
"沒錯!"
"這麼說來是唐伯父有預謀啰?"
"你也這麼覺得?"唐雲飛從剛剛就在想這個問題。
文舒康用手撥開掉落在臉上的髮絲,"這很明顯嘛,將一個女孩子送到咱們班,又要你去照顧她,擺明了是要給你相親嘛!"
"相親?"
"對啊,而且是相一整年的親,除非她轉學,或是她對你不滿意。"
"那我怎麼辦?"唐雲飛氣得直跺腳,他不想任人宰割。
"忍耐啊!"頓了一下,文舒康別有涵義的笑了。"不然把機會讓給其他人,我們學校不乏人選,只要你開口,一定有人會願意接手。"
"不行。"這明明是他心裡想過的事,可現在他又反悔了。
"為什麼不行?既然你不喜歡她,又不想跟她有任何瓜葛,那最好的辦法就是遠離她。"
"反正不行。"唐雲飛也知道那是最好的辦法,但是他就是沒辦法看著她被其他男生照顧,至於為什麼會有這突來的念頭,他心中一時還理不出個頭緒。
文舒康將空罐準確無誤地投入圾垃桶內,坐直身子饒富興味地看著唐雲飛。
"那從明天開始你就要辛苦了。"
聽從老爸的吩咐,他一早便到白家將白思爾送到學校。
此刻的唐雲飛坐在位子上邊想邊轉頭,不經意地看著白思爾。突地,他又想到昨天早上在她房裡看見的那一幕。
那個畫面竟干擾他整個腦子,讓他反覆憶起她胸前那一片白皙無瑕的肌膚,真是讓男人衝動,而她胸部的曲線大小適中,穿在身上的內衣更是令男人把持不住的白色誘惑。
可惡,他到底在想些什麼,他該跟她撇清關係才是啊!
就這樣,混沌的心思擾亂他一整天,直到放學,才想起答應老爸要每天送她回家的事,非常不情願的,他大聲地喊她:"白思爾,等一下我送你回家。"
這一句話震得班上同學全都停止動作。
唐雲飛要送白思爾回家通常這種行為只有男朋友才會做,而現在他們的老大竟然會對認識才兩天的女同學說要送她回家。
向來視女人如廢物、累贅的唐雲飛,竟要開始當起護花使者,而且對象還是白思爾這般柔弱的女生。天啊,真是大新聞!
但沒人敢喧譁叫鬧,這攸關性命安全,還是"電電"的好。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家。"白思爾只想趕快逃離唐雲飛,若再讓他送她回家,那不表示她還要繼續忍受他嗎?她反抗性地拒絕,一臉防備地瞪他一眼。
"我說了就算,走!回家。"他不容她拒絕地搶過她的書包大步往前走。
"喂,等等,我的書包……"哪有人這麼霸道的。
唐雲飛毫不理會的往前走。
"把書包還給我!"她一個用力,不小心將手上的手提袋砸到他身上,今天她恰好帶了幾本厚重的參考書,這一打下去可不是開玩笑的。
"你這個女人,你以為你在幹嘛?"身為老大,他不容許自己輕易在他人面前喊痛,雖然真是他媽的痛死了,但他絕不能哼一聲,那有失老大尊嚴。
男人什麼都可以丟,就是"尊嚴"兩個字連放在口袋都不行,絕對要"挺"到底。
見唐雲飛一臉要殺人的兇相,白思爾嚇得連連退了好幾步,並且囁嚅地說:"誰教你拿我的書包……"
現在他不能說話,否則他一定會破口大罵,或者是好好地揍她一頓;要不是老爸的命令,他哪裡需要這麼委屈自己。
可惡,老爸還直說她是個膽小、害羞的女孩,要他多加註意自己的言行!唐雲飛心想,老爸真該去換副眼鏡了,這種動不動就訴諸暴力的女人會害羞膽小?真是笑掉人家大牙。
"叫你走就走,哪來這麼多話,女人。"最後他忍下那口將爆發的怒氣,冷冷地轉過身繼續往前走,並隨口拋下話:"你可以跟來,還是我直接把你往樓下丟,省得麻煩。"
他又在恐嚇她了!白思爾瞪著他,但周遭卻沒有人敢說話,大家都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況且這時候的唐雲飛就像是只發怒的獅子,誰敢在他身上拔毛,又不是找死。
大家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白思爾莫可奈何地跟在唐雲飛身後。唉……老大這招用錯了,女人是要寵、要哄的,這麼狠惡地對待只會讓女人感到恐懼及不安。
跟在他後面的白思爾拚命想找藉口走開,但是卻一時不知該拿什麼當藉口。
"白思爾,你走快點。"他愈凶她愈怕。"小心我不耐煩把你朝樓下丟。"這裡是五樓,丟下去一定很難看。
白思爾恨死他了,動不動就威脅她。但她卻只能乖乖地跟在他後頭走,免得他真的說到做到。
連著一個月接送白思爾回家,她每天總會找不同理由拖延,不是故意走得慢就是謊稱有事,想要逃離他身邊,卻一一被唐雲飛給識破。
像現在他們就在一家超市裡,她說要買菜回家煮晚餐。
但她實在太欠罵了——
"白思爾,你以為你在逛街啊!逛這麼久才買這幾樣東西,你在搞什麼?"唐雲飛被迫無奈地拉長他那張俊臉,一臉鬱卒的推著手推車跟在她身後,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是她男朋友,體貼地幫她推手推車。
而白思爾根本像忘了唐雲飛存在似的,一面走一面思考晚上的菜色,從進超市后,連看都沒看他一眼,才會惹得他如此生氣。
被他這麼一吼,被嚇到的白思爾生氣地轉過臉,"你那麼大聲幹嘛?你走,我才不要你陪。"她生氣地將他推開,自己推著車往前走。
其實這些天來她已經習慣唐雲飛的陪伴,只是他偶爾會控制不住脾氣,這讓她不能接受,不然平時他還算滿好的。
唐雲飛沒想到她火氣如此大,而且每次都是沖著他來,難道他有說錯嗎?
從進入超市到現在,她根本才選了一條白蘿蔔、一粒洋蔥、一包青菜。天啊,他們已經逛了半個鐘頭,她卻像個沒事人,一樣一樣的挑,一會兒嫌這、一會兒嫌那,照她那種挑法,要挑到民國幾年啊!
看她越走越遠的身影,唐雲飛有股衝動想就這麼走人,但身體卻相反地朝她而去,他快步走在她身旁,並且一把搶過手推車。
"你幹嘛不回去?"
這個女人真是欠揍,沒看到他已經先低頭了嗎?唐雲飛暗瞪她一眼。
其實白思爾真的以為他會離去,沒想到他竟然又跟上來。霎時,心中不覺有股暖意滑過,看來唐雲飛並不像外表那麼可怕,他只是不太擅長表達他的感情及溫柔,所以往往都讓人誤會他。
"算我倒楣,可不可以?"唐雲飛想到一個好方法,手推著推車,也不再沉默地跟著她,反而是開始動手替她挑東西。"吃豬肉好,你的確有需要再長些肉。"說完便將肉往手推車裡丟,根本不理白思爾。"玉米,嗯,好吃,我也想吃。"接著又丟進推車裡。
一路逛下來,他看到喜歡的菜就丟,沒一下子幾乎堆滿一大車。
"哇!怎麼這麼多?"當白思爾仔細地挑了蕃茄欲放入推車時,著實嚇了一跳,她不解地瞪著唐雲飛。"你拿這麼多菜做什麼?"她想折回去把東西放好。
"不行,這可是我挑了好久的。"如果再讓她拿回去放不就等於要從頭開始,他又不是瘋了。
"你……"想罵他又不知該罵些什麼,她以前不是這麼容易生氣的人,自然對罵人的字眼認識不多,不過自從認識唐雲飛后,正在突飛猛進中。
"好了,別你啊我的,趕快去結帳。"他拉著她的手往結帳處走去,他哪有那個時間再聽她廢話。
等兩人走出超市時,唐雲飛手上除了兩人的書包外,還有一大袋的東西。
他大男人主義地不讓白思爾拿任何東西。
"唐雲飛,你怎麼這麼霸道?我才不要你幫我出錢。"她想要拿錢給唐雲飛。
"你再多說一句看看。"他已沒有多大的耐性可以跟她磨,此時他餓得簡直可以吞下一頭牛,白思爾真是有點搞不清楚狀況,還在這裡跟他吵。
"快走,天都黑了。"在他的催促下,終於讓她閉了嘴。
十分鐘后,他們終於回到家。
"唐雲飛,謝謝你,你可以回去了。"她想接過東西,並跟他道再見。
"什麼?你要趕我走?有沒有搞錯!"唐雲飛用力地把東西放在客廳,並且坐在沙發上,"我口好渴,你拿個飲料給我。"
白思爾聽話的拿了罐飲料給他,以為他喝完飲料就會離開,但他卻完全沒這意思。
"喂,你可以走了,我要煮飯了。"她從來不會對人大聲說話,可是只要對著他,她自然而然就表現出這副模樣,真是令她又氣又恨。
"那就快去煮啊,我已經餓得走不動了。"雖不知她的手藝如何,不過只要不餓肚子就好。
"你的意思是你要……"她懷疑地指著他。
"對,我要在這裡吃飯,所以麻煩你行行好,快去做飯。"他懶得理她,逕自打開報紙閱讀。
"你……"
"快去做飯,我快餓死了。"真是存心跟他作對,難道她看不出他一臉餓相,等一下真餓昏了,看他不吃了她才怪。
白思爾再凶,被他這麼大聲一吼,也只得趕緊提著東西進廚房,連制服都不敢換,生怕他一個不高興真打人。
爸爸說他今天要加班,晚點才會回來,所以說今天的晚餐只有她和他了,天啊,為什麼這種倒楣事會落在她身上。
爸爸真的很辛苦,常常加班,還內疚沒能好好照顧她,不過當他知道唐雲飛每天接送她上下學后,竟若有所思的笑了好久,真是奇怪。
她根本不想看到唐雲飛、也不想聽到他的聲音,可是事與願違,所以她只能很認命地告訴自己,是她自己的錯,不該引狼入室,否則也不至於讓那隻餓狼對她凶。
等她煮好飯後回到客廳時,卻沒瞧見唐雲飛的蹤影。
"咦!奇怪,人呢?"她在客廳里找不到唐雲飛的人,屋子裡也安靜得似乎只有她一人。難不成他走了……
可能嗎?
這個事實讓她有點失落,心中竟有著隱隱的失望。她特意煮了些拿手的好菜,想想現在都得一個人包辦了。
"不行,我在幹什麼?先換衣服再吃飯。"
一進房間——
"哇——"一聲尖叫自她口中逸出,傳遍整棟屋子。
原來唐雲飛根本沒有離開,而是躲在她房裡睡覺,而且還睡在她的床上。
他太過分了!
"唐雲飛!"
其實不用她叫人,她剛才那聲尖叫就足夠叫醒人了。
"你沒事叫那麼大聲幹什麼?"他剛才坐在客廳時,因為太累一直想睡,沙發太小怎麼躺都覺得不舒服,他乾脆到她房間睡覺。沒想到才睡一下子,就被她給吵醒。
"你……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她已氣得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用力的推著他,將他推倒在地,不理會他的痛喊,拚命在床及棉被上猛拍,好像要拍掉他睡過的痕迹。
"討厭……太過分了,都弄髒了。"
她沒注意到唐雲飛已站起身,並且正惡狠狠地站在她背後。
"你這該死的女人,你不知道這樣推人會受傷嗎?借睡一下是會死啊?臟?哪裡髒了?我每天都有洗澡。"他生氣的把白思爾往床上推,同時將她轉身面對他,並且整個人壓住她。
當兩人面對面時,唐雲飛早已將他先前的忍耐丟到大老遠,現在他想要讓這個女人好好的記住,不要太過分。
"哇,救命啊!"被突如其來的壓在床上,白思爾驚慌得大叫,手還不停地往唐雲飛身上、臉上又抓又打。
他要幹什麼?
"痛……可惡。"被她的指甲抓了幾下后,唐雲飛一怒,用手抓住她的手,讓她的利爪不能再在他臉上胡作非為。
唐雲飛這樣反而讓白思爾抓狂,手不能打,她換用腳踢,用力地踹向他。
被踢好幾下的唐雲飛只好用雙腿制住她,讓她完全不能動彈。
"動啊,你不是很厲害、很會打?再動啊!"
白思爾知道自己已完全被他控制住,胸口驚怒得起伏不已,這引起唐雲飛的注意,而且是很自然的就注意到了。驀地,一股熟悉的燥熱流竄過他心頭。
"放開我,你這個偽君子!"
唐雲飛哪裡肯,放開她只有自討苦吃。剛才被抓的地方現在還隱隱犯疼呢!
"你有沒有聽到?放開我!"
"那你先答應不再動手動腳。"他發現那股燥熱感漸漸的擴散至全身。
"你先放了我!"
"不行,你要先答應我!"
"嗯……"她現在受制於人,不得不低頭。
當唐雲飛鬆開她的手時,卻仍被她惡意地用嘴咬傷手。
"可惡!"這股刺痛暫時蓋過他體內的燥熱,讓他險些將她捉起來吊著打。
但他實在太餓了,也沒有力氣繼續跟她斗,否則一定整得她求饒。
他深吸一口氣,用力拉她步出房間,直接到餐廳準備吃飯。
"看來,你的廚藝還不錯。"他幫自己和不情願的白思爾盛飯,"吃飯吧!"先填飽肚子再說。
白思爾卻吃不下,她一想到剛才被他壓住時的異樣感覺,整個人就覺得很奇怪,也很氣他如此粗魯。
看他狀若無事般的大口大口吃著飯,讓她心裡更不舒服。
"喂,那是我的,你不能吃!"她還是慢了一步,唐雲飛已快速地將夾起的肉送進嘴裡。
"快吃,否則我全吃完了。"唐雲飛很餓,但現在他只想要藉著吃飯忘了剛剛體內那股莫名的燥熱,以及對她的注意力。
不過這好像沒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