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試刀

第十八章 試刀

二叔領我進了一個空空的小屋,我左右前後看了好幾圈,最後說,「二叔您幹嘛呢?這小屋裡什麼都沒有。

二叔擺擺手說,「別說話。」自己則走到小屋的最左角上,蹲下身撬起一塊大理石,大理石一被撬開,下面立刻出現了一個一尺見方的洞口。

我一看樂了,「二叔您可真厲害,敢情這機關里還有機關啊。」

二叔「嘿嘿」笑了兩聲,「放寶貝的地方,能不小心嗎?行了別廢話了,快跟我進來。」說完自己側身向那洞里縮進。

我過去扶了二叔一把,等他下去之後我也立刻跳了下去。

下面烏七抹黑的,二叔摸索著點起火機照亮,我也點起火機,跟二叔往前走,沒想到上面那麼窄小的小屋,下面的空間竟然如此之大。

走了幾步我心中起疑,急忙問二叔,「二叔,這是您造的?」

二叔打著火機在前面,邊走邊回過頭來說,「傻小子,這地方這麼大,我怎麼造的出來啊!」

我說,「那是早就有的了?誰閑著沒事造這麼大個地下室啊?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嘛。」

二叔說,「這就你不知道了,這是當年日本鬼子佔領滿洲的時候修的,現在嘛,嘿嘿,收歸我用。」

我一聽立刻來了精神,既然是日本鬼子修的,那應該是軍事基地一類的東西。我對二叔說,「二叔,那這下面到底多大?您全部勘察過嗎?」

二叔說,「嗨,這下面大了去了,我哪兒有那閑功夫。」

我正想再說什麼,突然看見石道的邊上有個鐵門,我走過去敲了敲,發出「噹噹」的響聲。

「二叔,這門也不是你弄的吧?」

二叔正在前面走,聽見我敲門又走回來,「不是不是,你別亂敲,趕緊跟我走,看完東西咱們趕緊回去。」

我沒聽二叔說話,舉起火機在門上照來照去,這鐵門不大,有一人多高,上面有一些文字,但年深日久,看不太清楚,不過隱約能看出是日語。我推了幾把沒推開,上面一個大鐵鎖,我以為時間長了已經銹爛了,沒想到還這麼結實。

二叔看得不耐煩了,催促我說,「快點兒的,別在這兒磨蹭了。」

我說,「不行啊二叔,我這是可是為你好。」

二叔納悶了,說,「你小子好奇心起,怎麼還成了為我好了?」

我說,「你想啊二叔,這下面的倉庫這麼大,沒準上面哪家店鋪也有通道能下來呢,萬一人家哪天突然發現了,下來把你的寶貝都給順了去咋辦啊?」

二叔一聽大驚,一把拉住我,「快走快走,先去看看我的寶貝!」

我一邊掙著二叔的胳膊一邊說,「你別急啊二叔,要發現人家早就發現了,要不發現那這一時半會兒也發現不了,你先讓我看看這門裡都有啥啊。」

二叔哪裡肯讓,只顧拉著我走,走了十幾步又到了一個鐵門,二叔掏出鑰匙打開上面的鐵鎖,我跟著二叔進到裡面。

這間屋子也不小,周圍全是用石頭砌住的,中間的縫子則用白石灰灌平,看來倒是異常堅固。

二叔急急地走到一口大箱子跟前,用鑰匙開了上面的鎖,一看之下才如釋重負。「還好還好,安然無恙。」

我說,「我早說嘛,要偷人家早偷了。」

二叔搖搖頭,「不行,看來放在這裡也不安全了。」

我說,「您別老疑神疑鬼的,這麼多道保險還不安全?我看都快趕上銀行的金庫了。」

二叔轉身走到牆邊,點起一根蠟燭,隨即吹滅了火機,我也趕緊吹滅火機,點了這麼長時間,都燙手了。

二叔說,「幸虧你提醒我,我光想著在自己店裡隱藏了,沒想到別人家也可能有通道進到這裡,不行不行,放在這裡不安全,我得趕緊出手才行。」

我說,「趕緊出手?您不是說那玩意兒值不少銀子嗎?著急出手沒準兒您就虧了——哎二叔,您這鎮店之寶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啊?」

二叔招招手,「過來看。」

我不等二叔招呼早就湊上去了,看到箱子里放的好象是一尊金佛,只是蠟燭的光線有限,看得不夠清楚。

我說,「二叔,這就是您前幾年收的那個什麼金剛吧?」

二叔說,「沒錯,就是馬頭金剛,你小子記性還挺好。看看,怎麼樣?」

我搖搖頭,「我看不出來什麼,不過既然是金的,那應該很值錢吧?」

二叔抬手給我一個腦錛兒,「剛誇你兩句,又露餡了?說是金佛,可他也不能是純金的啊!」

我摸摸額頭,說,「我哪兒知道這些啊!」

二叔說,「所謂的金,一般都是銅鍍金,這些東西可不靠材料本身值錢,又不是金條。」

我說,「那靠什麼值錢?」

二叔說,「你看這馬頭金剛,通高18厘米,三頭六臂,這造型,這衣飾,都體現了馬頭金剛的標準形象特點,但你再看這姿態和形象,卻要比一般的完美得多。而更重要的是這尊馬頭金剛像保存完好,六隻手上的執物無一遺失,這是一尊清代喀爾喀蒙古風格的經典之作。這才是值錢的地方,懂不懂?」

我說,「不懂。」

二叔又給我一個腦錛兒,說,「好了,走吧。」我看箱子下面還有幾個盒子,正想打開看看還有什麼寶貝,二叔一把拉住我,「今天就到這兒了,快走。」

我說,「您倒讓我看看啊,這幾個盒子里裝的什麼?」

二叔說,「你小子別得寸進尺啊,看一個還不夠。走走!」

我還想再爭取一下,但二叔死拉硬拽,到底把我給拖了出來。我還想拿上二叔的蠟燭,但二叔死活不肯,說是這屋裡他就放了一根蠟燭,我拿走了他再下來就沒的用了。

二叔把我拖到外面,自己進來鎖好箱子吹滅蠟燭,然後拉著我急急地往外面走去。

走到那個鐵門的時候我說什麼也不走了,我說,「二叔,您的東西您不讓看也就算了,這小鬼子的東西你可不能還攔著吧?」

二叔剛才死活也沒讓我看他的其他東西,心裡也有點兒不好意思,現在看我一副不到黃河不死心的架勢,也只好依了我,說,「那你可快點兒啊,我這上面還有生意呢。」

我說「放心吧,誤不了您升官發財。」

但說是這麼說,這鐵門上的大鐵鎖還真不好弄。我說,「二叔,您往後退退啊!」

二叔往後退了幾步,我踢踢腿活動幾下筋骨,覺得差不多了,猛起一腳往鐵門上踹去,鐵門「哐當」一聲,晃了幾晃,一些灰塵簌簌地飄落起來,但那鐵鎖還是沒開,我抬腿又要踹,二叔一把拉住我說,「不行不行,這麼踹可不行,現在人家都還不知道呢,你別踹上幾腳再把人給招來。」

我說,「那怎麼辦啊?這破鎖看樣還挺結實呢。哎二叔,你身上有沒鐵絲什麼的?」

二叔說,「沒有沒有,我又不是佛爺,身上老帶鐵絲幹嘛呀?哎我說惇子,你這溜門撬鎖倒是行行精通啊!」

我一想壞了,這回說走嘴了,便趕緊說,「哪兒二叔,我可不會這個,這不是逼急了嘛,就想試試來著。」

二叔說,「少來這一套!行了,今天別整了,哪天再下來吧。」

我一聽這可不行,今天能下來一趟已經這麼不容易了,以後哪兒還會有這樣的好機會。我說,「不行二叔,今天我非把它弄開不可!」

「不是,」二叔說,「今天沒傢伙,整不了。」

一說傢伙我想起來了,包里還有一寶貝呢。我說,「有了!」

二叔一愣,「什麼有了?」

我從包里掏出七星寶刀,說,「這個啊!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二叔急忙攔住我,「不行不行,不能用這個,萬一弄壞了可就賠大發了。」

我說,「這不是寶刀嗎?削鐵如泥,怎麼會弄壞?」

二叔說,「哎喲我的惇子,話是這麼說的,可到底是不是真削鐵如泥誰見過啊?你不管三七二十一來上這麼一下子,鎖也沒打開,刀也弄壞了,我告訴你,到時候你腸子都得悔青嘍!」

我聽二叔這麼說也有道理,賠了夫人又折兵確實讓人悔之不及,但也把我的好奇心給勾起來了,正好借這機會試試這刀到底是不是寶刀。

我說,「行了二叔,要真是寶刀肯定沒事兒,要不是寶刀……就算壞了我也不心疼。」

二叔一聽我真要乾急了,「你不心疼我心疼!實話告訴你吧,就我剛才給你看那個馬頭金剛,也不過就十幾萬的價兒,可這刀起碼得二十萬,二十萬啊惇子!」

我一聽也真有些猶豫,萬一這一刀下去,弄不好二十萬就沒了,這委實有點兒暴殄天物的意思。但話又說回來了,反正這刀我又不準備賣,我是想留給胖子玩的,萬一這刀真不濟,連個破鐵鎖都削不開,那胖子還不得罵死我。

我說,「行了二叔,您別攔我了,我主意已定,這回就玻璃缸搗蒜,一鎚子買賣了。」

「哎呀,」二叔越發著急,「不行啊惇子,真不行!」

我不再聽二叔磨嘰,用手一按,「噌」的一聲,七星寶刀從刀鞘里彈出來。這時候火機燒得燙手,我索性關上火機,二叔也把火機收起來了,四周一下子陷入了黑暗,只有露出的一寸刀身隱隱地放著寒光。我拔出刀,黑暗裡一下子亮了起來,比剛才的兩個火機還要亮出許多,尤其是刀上的七顆寶石,在黑暗裡都閃閃發光,看起來格外好看。我想這刀的觀賞價值是足夠了,就是不知道實不實用。

二叔也是第一次在黑暗裡看到七星寶石刀,眼睛都看直了,喃喃地說,「惇子……你真捨得嗎?」

我知道再猶豫下去可能真就不捨得了,當下把心一橫,舉刀就砍。

但就見黑暗中一道亮光閃過,接著「當」的一聲,一個東西掉到地上,手上卻什麼感覺也沒有。

我心想不會是砍偏了吧?應該不能啊,我有那麼多實戰經驗,再說離得又這麼近。

二叔在後面看得清楚,驚呼一聲,「寶刀啊!惇子,快看看刀有什麼損壞沒有?」

我說,「什麼呀您就寶刀寶刀的,我——」一看之下我也驚呆了,鎖被硬生生削成了兩半,一半掉在地上,一半還掛在門的鎖鼻上。我俯身過去細看,只見鎖上的斷裂處又新又齊,乾脆利落,就跟用竹刀切出的豆腐一樣。

二叔湊上來,「嘖嘖」地讚歎著,「果然是寶刀,削鐵如泥,名不虛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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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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