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節 巧收張A
進來的一行人由高順帶領,高順身後跟著韓起,再後邊就是沒到的幾位統領,先不說高順說話的力度,就是這幾位統領中的七統領也夠張郃受的,那嘴皮子功夫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楊義看著一眾人等心中高興,忙站起身道:「二弟;韓將軍;眾位兄弟辛苦了~!」
高順抱拳道:「大哥那裡話,保國護民乃是我等的職責,何來辛苦一說,十幾天來大哥無日無夜,大家都看在眼裡了……」
高順還沒說完,七統領搶話道:「將軍這些話在我們之間就別說了,在座的諸位哪位不辛苦呢?再說了我們在漠北殺蠻夷之時,不比這裡辛苦多了,血騎將士哪個叫過一聲苦~!」老七說到這裡眾人不禁為之黯然,低頭不語。
張郃對眾人突然的沉默感到十分不解,左看右看想說話,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張郃正準備低頭坐下時,卻看見了地上的那顆血淋淋的頭顱,心道:「真笨~!」再看張郃彎腰提起人頭看了看道:「張將軍還沒有告訴我們這個人頭是誰的呢?能叫將軍如此興奮,想必是個黃巾賊首。」
此時的張飛正在邊上悶頭難受呢,因為四統領戰死他多少是有些責任的,如今見張郃提著人頭說話了,張飛猛抬頭答道:「這顆人頭,黃巾賊兵招認說是褚飛燕的,老子砍他時並不確定,就是現在我還是不敢確實。」
楊義聽是褚飛燕的人頭,利馬來了興緻,忙道:「拿來我看!」
張郃把人頭提到楊義面前,楊義挑起人頭前面的遮臉碎發,只見一張呲牙咧嘴、面露恐懼的臉顯露在楊義面前。楊義細細的端詳一陣,不禁搖頭自語:「不象、不象~!」然後抬頭問張飛:「三弟,你是從哪裡抓到他的。」
「剛剛開始衝殺不久,我見大哥沖向黃巾中軍,由於雨水太大,我擔心大哥有危險就跟了過去,這個人手使一桿大刀也算勇猛,可是終究不是我老張的對手,五招就被我砍了,打完仗后抓了個小賊問,才知道他叫褚飛燕。」張飛興奮的回答。
楊義點點頭面露遺憾:「三弟,我不知道這人是誰,但是這人恐怕不是真的褚飛燕。不過此人也肯定是一個黃巾大將。」
張飛一聽不是褚飛燕,氣的哇哇怪叫,大罵:「***,黃巾兔崽子打順風仗一個頂倆,逃跑起來更是一個頂仨。」
眾人被張飛的叫罵逗的呵呵一笑,然後重新落座。楊義再次發話:「二弟、三弟、眾位將士,今天能得此大勝,要多謝張將軍馳援及時,不然我等恐難活命,而且屆時這滿城的百姓也要慘遭連累啊。」楊義這麼說是有心的,這樣對與拉攏張郃來說會更方便一些,在張郃加入后也可以略掉那些不必要的程序,直接進入高層統領血騎。
眾人齊聲道:「是!」說著就要上前向張郃行禮!
張郃明白,自己如何受得起這份禮呢?忙起身抱拳拱手道:「將軍言重了,高將軍早已說過了保國護民乃份內之事,道謝就免了吧!」
楊義見張郃執意不肯接受,笑著上前拉住張郃:「來;來,我給大家引薦引薦。」說著楊義把眾人一一向張郃介紹一遍,同時也把張郃介紹給了大家。引薦到高順時楊義特地遞了個眼色,高順怎能不知楊義的心思,微微點頭,轉首面向張郃問:「張將軍現居何職,如今黃巾肆虐,天下大亂,不知將軍又有何打算?」
楊義一看高順開口說話了,心底一陣得意、暗喜:事情妥了。嘿嘿!張郃你跑不掉了。
老二、老七那都跟猴精似的,見高順如此一問,心裡馬上明白怎麼回事了。沒等張郃開口,老七看著張郃搶先開口對高順說:「高將軍您這話問得,那還用說么?張將軍能帶兵上萬,肯定官職不小,至於如何打算,當然是南下平亂了。待平定天下,在跟我們回漠北開疆拓土,揚我大漢天威於四方。」
楊義聽了老七的一番說辭,心底一陣狂笑,暗叫:「老七高明啊~!這一頓連褒帶貶的,換一個人還真是受不了。」
但張郃可不是一般之人,聽了老七的話只是淡淡一笑道:「七統領志向高遠,抬舉某了,我不及也。張郃現在只是區區一個縣尉,開疆拓土之事……」張郃沒再繼續往下說,就這麼輕描淡寫的一語帶過了。
老二見張郃這裡油鹽不進,嘿嘿一樂道:「張將軍說笑了,我七弟口沒遮攔,還請將軍莫怪啊!」
老七聽完張郃、老二的對話,立刻起身接話:
「張將軍別笑我,說實話我的志向高遠不高遠,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只知道追隨我家將軍平亂世安天下,我記得我家將軍說過武將當馬革裹屍,持刀橫行戰場,可惜我的武功不濟,沒有張將軍那樣的強悍武力,不然我定要統千萬勇士,平亂世立戰功,守邊護國,叫蠻夷不敢虎視我大漢。」
高順聽老七說的動情,也插嘴道:「七統領你的武藝是戰場搏殺磨練出來的,沒有人可以小視你,漠北數年的征戰,那些硬仗、苦戰可不是白打的,放心,等平定了黃巾之亂,我們還一起殺賊寇安邊陲,到那時別說是區區鮮卑和北匈奴的餘孽,就是烏桓、羌氐、南匈奴等我們一樣要馬踏它個來回。」
「好~!到時候別忘了還有我老張呢,我們兄弟攜手平天下治亂世,還百姓一個朗朗乾坤。」張飛在邊上插嘴道。
「好~!我韓起在此起誓,願追隨將軍安天下,守邊陲,征戰沙場~!」
「好~!只要有我柴義一口氣在,我就要和兄弟們共同馳騁沙場。」楊義猛然起身,拔劍在手高聲吼道。
十幾個統領齊聲呼叫:「好~!願誓死追隨將軍~!願誓死追隨將軍~!」
張郃再也忍不住了,呼站起身抱拳道:「柴將軍,郃早知將軍的威名,神往已久,苦於無緣,今日得見,郃又豈能輕易放過,郃也是習武之人,怎能不知安民報國之道,如蒙將軍不棄,張郃願意追隨將軍。」
楊義心中一陣暗爽,總算把你給拉上我的戰車了,立即轉身對張郃道:「柴某一個小小的雜號破虜將軍,只恐耽誤了將軍,何來嫌棄之說,能得將軍相助,柴某高興還來不及呢?今後大家並肩作戰,同心協力共扶漢室,為大漢開疆拓土,你看如何?」
張郃雙手抱拳單膝跪地:「郃敢不從命~!」
楊義見張郃跪地頓首,忙上前雙手攙扶。「張將軍請起,血騎營有個規矩,就是不跪上首,以後你就明白了。」張郃被楊義說的一愣,看著眾人,大家笑著把血騎營不施跪禮的原因告訴了張郃,使張郃又是驚訝又是佩服。
楊義趁熱打鐵吩咐道:「現在任命張郃為血騎營校尉,接替二弟的位置!二弟你以後就負責組織血步兵陣營!眾將聽令,全體休整七日,七日後兵出穎川。」
張郃見楊義竟然安排他一個新投之人如此重要的職位,心裡又是一陣激動。這是多大的信任啊,血騎可是楊義的王牌,也可以說是楊義的親衛士兵,楊義任命自己當血騎營的校尉,就是等於把他的個人安全交到一個陌生人手上,這是何等的氣魄,何等的胸襟啊……
眾人聽楊義安排完齊聲答「諾!」
這時老一從外邊走進來回報:「報;將軍,戰損已統計完畢:血騎陣亡五百一十三人、郡兵陣亡四千,其中四統領陣亡,另外民夫傷亡五千之多,戰馬損失千匹,現剩餘戰馬一千二百匹~!殺敵四萬,繳獲糧草三千石,戰馬百匹,旌旗若干!」
楊義聽著戰報,眉頭緊皺,聲發嘆息:「明天送兄弟們上路,按血騎營的最高榮譽安排!儁乂,現在就由你來挑選血騎新兵,我派五統領和七統領配合你,三天內我要倆百名新的血騎兵。二弟,三天內我要見到一千名精銳步軍,至於用什麼方法你自己看著辦,我不會幹涉。」
楊義安排完后叫眾人下去準備,高順突然站起來問道:「大哥,那個周倉怎麼處理?」
楊義冷橫一聲!「先關著吧,以後再說。記住關嚴實了,別叫他跑了!另外三弟、韓起你們負責安排將士們的葬禮,要隆重。」楊義安排完一切后,眾人散去各自準備。
次日整個涿縣四處掛滿白綾,幾乎整個涿縣都變成了灰白色,哭聲更是四面八方到處都是。楊義心情沉重地來到校場,將近五千的將士、上萬的英靈就停放在此處。楊義按捺住起伏的心情,登登登走上點將台,手持錦書高聲念道:「北風猛烈,萬千將士,殺敵陣陣,猶在眼前,成仁取義,名留後世,魂魄托日月,膽氣映河山……如今,百喊不聞,痛惜,肝腸斷絕,血淚沾巾,哀號祭奠,悲痛難陳。黃泉有覺,來品來嘗。嗚呼哀哉!」楊義念完刷的將錦書扔入火盆,哄的一下錦書立時飛灰煙滅。
血騎低沉的牛角號聲嘟嘟嘟~!的響起,三通過後,楊義再次高聲喊:「點火,送將士們上路,黃泉有覺,來品來嘗。」
眾血騎將士異口同聲高呼:「送將士們上路,黃泉有覺,來品來嘗……」,悲涼、憤懣的氣氛一時間達到了頂點。
張郃被眼前的一切徹底震住了,確切的說應該是震撼,深深的震撼。古代行兵作戰,戰死的士卒最多是草草的挖個坑穴埋了就了事,其實大多數還是曝屍荒野的,給戰死的士兵舉行葬禮簡直是笑話,還安排了這麼隆重的葬禮,那是聞所未聞么。假如張郃不是親眼所見,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信這是真的。
可是今天親眼目睹了這悲壯卻肅穆的集體葬禮后,張郃不禁悚然動容,似乎也明白了什麼,但一時間又摸不到頭緒,他一下子陷入了沉思。對於眼前的這位柴將軍,張郃感覺自己越來越琢磨不透了……
……
整整倆天的時間,楊義眾人總算是把戰後工作處理完畢。建立公墓的事情就交給了涿縣的縣令來辦理,至於數萬黃巾賊的屍體,全部集體火化掩埋。作為一個現代人來說,楊義是很不願意看到瘟疫橫行的。
幾萬俱屍體一起火化,屍體的焦臭味道在涿縣上空漂浮了數日才慢慢散掉。也正因為楊義處理妥當,在黃巾暴亂后涿縣才免去了一場滅頂之災。
許多人對於火花掩埋黃巾賊的做法感到十分的不解,但楊義不想多做解釋。作為上峰來講並不一定事事都要解釋清楚明白,一個命令下去就可以解決的事情,沒必要羅哩麻嗦的解釋。最後眾士兵議論的結果是:楊義仁義無雙!
這是楊義不曾想到的,已至於楊義的軍隊在今後的大戰中,無論何種情況下總會把自己人的屍體處理乾淨。
血騎在涿縣修整了數日才整軍出發。如今張郃終於明白為什麼血騎能在泥濘的地面賓士了,還有這新式的馬鞍,坐著不但舒服,更可以騰出雙手握槍,大大提高了騎兵的殺傷力。對於楊義的這些奇思秒想,張郃簡直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
楊義、張飛、高順、張郃等人站在校場的點將台上,掃視校場內的六百血騎以及一千盔甲明亮的血步卒。最後楊義大手一揮「出發~!」破口而出,洪亮的聲音直傳天際,久久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