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節 奔襲
皇甫嵩正在大營研究破敵的計策,探馬由遠漸近高喊著:「報」奔進大營。皇甫嵩心中一凜,一抬頭,隨著一聲長長的高叫一個小校氣喘吁吁地奔進了大帳。
「我軍遇伏大敗,傷亡慘重,朱儁將軍身負重傷至今昏迷不醒!」
皇甫嵩聽完探報,面色立即變得鐵青,愣了許久才問:「朱將軍現在何處?」
「距大營不足五里!」
皇甫嵩揮揮手叫探馬下去休息,轉身對著地圖看了半天,一巴掌排在了野馬原上,口中自語:「就是這裡了,一定是這裡。」
……
楊義、高順等人統兵穿州躍郡,風馳電掣一般直插穎川,大軍所到之處所向披靡,沿途連克黃巾佔領的遒縣、范陽,最後達冀州的中山國府。楊義不得不聚集眾將再次對敵情進行詳細分析,楊義面色嚴肅手指地圖。
「前面五百里就要進入巨鹿郡境內了,巨鹿是賊首張角的起家之地,賊軍消息靈通,對我軍的行動將十分不利。另外如今盧中郎正在廣宗與張角、張梁兩個賊首對峙,剛剛探馬又來報,張寶已經率部五萬佔領了曲陽。我軍要想去穎川有倆條路走,一條就是走曲陽,過巨鹿,越廣平郡匯合盧中郎,然後南下穎川。第二條路是繞過曲陽,走毋極、丸門,過趙國郡元氐,房子縣,南下廣平郡,但這樣走至少要浪費一天時間。大家一起參詳參詳我軍該怎走。」
眾人聽完楊義的分析一陣沉默,一個個眼睛盯著地圖陷入沉思。突然張郃指著地圖問:「張寶手裡有多少黃巾精銳?」
「應該不下倆萬之數,另外還有黃巾甲士五千!」
眾人聽了楊義的回答紛紛倒抽一口涼氣,經過涿縣一戰,大家都充分領教了黃巾甲士的厲害,張郃皺眉道:「將軍我們走安鄉城,進巨鹿,繞道安鄉縣,斜插平棘奔高邑,最少可省半天的距離!」
眾人的視線順著張郃的手指在地圖上移動,這一看大家又吸了口涼氣。因為張郃的路線實在太過大膽,安鄉城距離曲陽不足倆百里,平棘距離巨鹿更是只有一百五十里,也就是說張郃選的路線是要在老虎嘴邊拔毛,眾人怎能不嚇一跳。不說巨鹿,就是曲陽也如鐵板一塊啊,己方人馬不足倆千,打打秋風還可以,萬一被困只有死路一條,沒有人能支援得到你。
楊義開始也有點迷惑,但馬上就明白了張郃的用意,不由得高聲贊同:「好~!就按雋乂的路線走,調整方向,向安鄉城進軍!」
這個時候高順也反應過來,不由欽佩的看了一眼張郃,轉身回自己的隊伍上去了。韓起雖然不明白,但是高順起身離開,他也只好跟著離去。旁邊張飛叫道:「雋乂,你們搞的什麼明堂,這不是帶著大家往虎嘴裡走么?」
這些天來張飛和張郃早就成了要好的朋友,張郃十分佩服張飛的武勇,知道張飛是個看似粗豪,其實是個粗中帶細之人,二人都產生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因此便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另外張郃這些日子可是收穫良多,無論是武藝還是領兵作戰上都有了長足進步。張郃在沒碰上張飛之前自認為已經天下無敵,但是遇上了張飛才發現自己是井底之蛙。沒進入血騎前,張郃認為自己練的兵與血騎相比就是不濟也相差無幾,現在進入了血騎后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麼的可笑。
張郃見張飛開口問自己,神秘的一笑,搖搖頭翻身上馬就走,完全沒有回答的意思。因為他認為張飛如果肯動腦子一定能想出原由。張飛見張郃不理自己轉身騎馬走掉了,更加上火,飛身坐上王騅一邊喊一邊追了過去:「混蛋張郃你跟我打的什麼啞謎,快些回答俺老張,不然我可要揍你了。」
楊義對張飛的表現不禁為之莞爾,輕笑著翻身坐上戰馬,隨著大隊走了下去。
大軍平安的到達了平棘,探馬來報:「前方五十里出現五千敵軍!」
「拿地圖來,再去把幾位將軍找來!」楊義得到探報后急忙匯聚眾將商議。
楊義看著地圖就琢磨開了:「這隊敵兵是專門堵截自己的呢?還是恰巧遭遇上的呢?如今身後有一萬多追兵,雖然自己設下許多陷阱,但是身後的敵軍似乎沒有慢下來多少,從這點可以知道身後的賊兵應該儘是精銳。」
張飛最先來到楊義身邊,人還沒有下馬便迫不及待地問道:「大哥什麼事情?如此急著找我?」
楊義只是一個勁地看著地圖沉思,並沒有回答張飛的問題,張飛明白楊義是在等眾人到齊一起回答,便也不做聲了,找了塊岩石坐下默默的等著。時間不大眾人紛紛到來,楊義這才沉聲道:「前方五十里發現敵軍五千,大家看看該怎麼對付?」
聽了這話張郃登登登來到地圖前,看了半天,手指地圖嚴肅的說:「這裡,如果是攔截我軍的敵人,他們一定會在這裡設伏。」在冀州張郃是最有發言權的,畢竟他是土生土長的冀州人,對冀州的地理情況十分熟悉。
高順、張飛、韓起紛紛圍了上來,看著張郃手指的地方,更是疑惑。
張郃解釋道:「不用懷疑,如果我沒記錯,這裡應該有凹地、峽谷,是個適合伏兵之所,這張地圖上根本就沒有說明。」
「雋乂,地圖上沒有的,你怎麼知道?」
「前幾年我去并州拜望一個朋友途經此地,當時就留了心,所以才知道這個地方。我本來打算在此把尾巴剪掉的,可沒曾想敵人竟然先我們一步到達,如果被賊兵佔住此處,我軍就太不利了。」
楊義轉身問小校:「知道是哪裡來的賊軍么?」
「應該是從楊氐過來的,方向可能是巨鹿,不是很好判斷,不過從其裝備和塵土的飛揚程度,可以看出是急行軍而來。」
楊義轉首問張郃:「雋乂你說的那個地點叫什麼?距離我們多遠?」
「惡水嶺!距此應該有三十幾里。」
「雋乂、二弟你們考慮一下,如果我軍先行到達惡水嶺會怎麼樣?」
倆人被楊義的話問的一愣,接著凝神思索起來。高順先發話道:「步軍賓士三十里,打個突然襲擊,敵我兵力對比三比一,如果各兵種配置好了,應該有四成勝率!」
「血騎軍先行,步軍殿後慢行,前面發生戰鬥,再賓士支援,勝機當為五五之數,我方勇將衝鋒再加一成,可戰!」張郃補充道。
「那還等個鳥啊!打他娘的。」旁邊張飛跳起來吼道。
「對!打他娘的!張郃、張飛聽令,命你二人率血騎先行,記著這仗是圍繞血騎來打的,怎麼打看你們的了。出發吧」楊義果斷的下達了出擊命令。
「高順、韓起聽令,扔下一切不必要的東西,急行軍三十里,出發!」
「諾~!」四人同時回答。
張郃、張飛統領六百血騎飛馳而去,頃刻便消失在眾人眼底。三十里的路程血騎將士不大工夫便賓士到了目的地,張郃掃視了一眼地形,根本不能做太多耽擱,逆麟一揮血騎毫不猶豫奔到山包背面隱藏了起來。
……
黃巾賊將大聲的吆喝著:「弟兄們快點趕路,前面就是惡水嶺了,只要攔截住柴義,能砍下他的腦袋,晚上將軍我帶你們去搶女人。快點跟上啊,快~!後邊的跟上。」
眾黃巾將士一起跟著起鬨:「大帥,玩女人什麼感覺啊?」
「哈哈~!玩女人,怎麼說呢?一個字,就是爽啊~!」
「哈哈……!」眾賊兵一陣狂笑,腳下加勁,潮濕的地面根本就看不見煙塵,天地間有的只是轟轟的腳步聲和兵器偶爾的碰撞聲。
「大帥我們就不能歇歇么?都急行軍一天了。」身邊一個受不了的士兵苦著臉喘著粗氣問自己的渠帥。
「歇~!歇你個大頭鬼啊,這麼好的立功機會你不想要,我還要呢,快點走吧~!」接著那名渠帥踢了那名士兵屁股一腳。
「嘿嘿……大帥這回再立功,你應該陞官了吧!」士兵拍馬屁道。
「差不多吧,快點跟上,就快到了,到了叫你小子歇個夠,我們殺官兵的時候你就坐著歇吧。」黃巾渠帥調笑完,打馬奔了下去。
小兵見渠帥賓士下去,憤憤道:「***,發財也是你發,搶女人也是你們當官的……」
「小聲點,被高帥聽見你就死定了!」邊上一個小兵邊跑邊喘息著提醒道。
黃巾軍剛剛到達惡水嶺,沒來的及放下手裡的兵器休息片刻,突然沉悶的轟鳴之聲驟起,沒等黃巾軍反應過來,緊接著空中又傳來刺耳的嘯聲。眾黃巾將士猛然抬頭尋聲,頓時一片黑壓壓利箭唰……唰……落下。
黃巾賊兵臉色頓變,眼睛愣愣地看著射來的冷箭,瞬間慘叫聲大作。
哇~!
啊~!
恩~!
利箭帶著白皙皙的腦漿貫頭而過,無情的收割著生命,黃巾賊軍一片大亂。黃巾渠帥厲聲高喝:「防禦~!防禦~!刀盾手舉盾防禦~!」
轟……轟……之聲漸近,黃巾統帥大驚失色,眼前敵軍的騎兵已經距自己不足一百米,這支騎軍猶如血色的海洋,殺氣騰騰,叫人望而生畏。黃巾統帥心底升起一個可怕的名字——血騎
「長矛手靠前~!弓箭手射擊!弓箭手都死哪去了,快給我射啊~!」黃巾統帥慌亂的發布著命令。但是無論黃巾賊首如何喊叫,依然是那麼幾支零星的箭矢飛出,沒有任何的增加。
原來張郃的第一次打擊目標就是黃巾弓箭手,在張郃的刻意打擊下黃巾軍弓箭手早已是傷亡殆盡。現在黃巾賊沒有了弓箭手的幫助,血騎可以盡情的演繹死亡圓舞曲。
張郃、張飛二人率領六百血騎飛撲賊軍陣營,眼看還有五十米就要衝進如刺蝟一般的敵陣。張郃逆麟槍一揮,血騎劃了倆個圓弧,弓箭咻……咻……射出,黃巾賊在一陣慘嚎聲中又倒下了一片。
黃巾統帥臉色大變,口中驚呼:「騎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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