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節 張飛賜馬
匈奴、鮮卑聯軍的士兵聽到撤退的命令如蒙大赦,紛紛撥轉馬頭奔回本陣,聯軍首領本以為楊義會乘勝追擊,誰知道楊義並不戀戰,也撤退了,並背靠陰館城牆重新擺好陣勢。
聯軍首領狠狠瞪著楊義及楊義的一眾將領,知道今天自己得不到任何便宜,無奈的怒聲吼道:「後退三十里下營~!」
匈奴、鮮卑聯軍來的快退的也快,真的是來如風去如電,做到了侵掠如火的境界。
楊義遙望如潮般退卻的匈奴、鮮卑人,哈哈一陣大笑,跟著怒吼道:「回去告訴魁頭和於夫羅,并州有我楊義一天你們就別想再橫行,此外告訴魁頭交出獨孤寒,不然我會叫鮮卑族永無寧日~!」
聯軍並沒有因為楊義怒吼而停留,在楊義的吼叫聲中鮮卑、匈奴聯軍潰退而去。楊義見聯軍撤走,冷冷的說:「命令韓起打掃戰場~!統計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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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頭站在大營里怒罵:「楊義是什麼時候回到雁門的,你們說啊,怎麼一個個都蔫了,說話啊~!」
魁頭火冒三丈,剛跟楊義接觸自己就吃了大虧,這樣的結果任誰都會生氣,更何況魁頭這種火爆之人。過去魁頭從來沒有與楊義正式交手過,這是他與楊義第一次正面交手,他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其實魁頭本不願意管楊義的事情,楊義能在漠北橫行許多年,也多虧魁頭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其實魁頭心中不但不反感楊義隱隱的似乎還很喜歡此人。魁頭一直認為漢人多是些膽小的鼠輩,而楊義卻是個例外,憑藉一千多人竟敢深入漠北尋凶,膽氣豪氣都值得他交往。
這次如果不是楊義事先襲擊了彈汗山牙帳,魁頭還不會出面參與進來。彈汗山那是鮮卑族的象徵,也是每個鮮卑人心中的驕傲,楊義可以屠戮一個部落,也可以在大漠任意馳騁,但你不該動我們心中的神聖之地,所以魁頭怒了,才出面聯合匈奴、烏桓,以及夫余等一起進攻漢朝,要逼迫漢朝的皇帝交出楊義。
可另魁頭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漢朝的皇帝也一改往常的懦弱,竟然派人暗殺自己的使者,這簡直就是不能容忍的事情。這事情魁頭再也不能放縱了,因為他是天可汗檀石槐的後人。
所以魁頭在接到自己使者被殺的消息后,便毫不猶豫的出兵破關掠地,同時通知烏桓等開始進攻。他要讓漢人知道即使天可汗檀石槐不在了,還有他這個大可汗魁頭在,他絕不允許鮮卑人的榮譽被人踐踏。
可是今天魁頭剛剛碰上目標便敗了一仗,而且敗的很慘。他真想把聯軍的首領拉出去砍了,可是這老將畢竟還是有功的,他追隨自己南征北戰多年,立過無數功勞,只是今天在楊義手上卻沒討了好去。
魁頭壓了壓心中的火氣轉頭道:「於夫羅將軍有什麼辦法能攻下陰館?我要血洗陰館,我要讓陰館從這個世上消失!」
於夫羅搖搖頭,嘆息道:「今天交戰可汗可曾發現敵人步軍的厲害之處,還有手裡的武器,簡直就是我騎兵的剋星,先不說那手持大鐵棒的步軍,就是那戟兵似乎也與其他的步軍有所不同,其攻擊力更是厲害的嚇人~!血騎背後還有強勁的弩箭陣??????」
魁頭並不是笨蛋,聽於夫羅這麼一分析,忙點頭道:「楊義確實厲害,不但步兵與其他漢軍不同,就是他的陷阱也是我以前從沒見過的,他的血騎戰鬥能力也比我們的勇士要強上許多,我真不敢相信漢人是如何學會這麼高超的馬術的。」
「哈哈~!可汗你誇獎他們了,你有沒有注意到對方的馬匹。」於夫羅提醒道。
魁頭一愣,皺眉努力的回憶著,自言自語道:「他們似乎每個人都能在馬上站起來,這簡直是匪夷所思么?」突然魁頭眼睛一亮,猛抬起頭道:「他們的馬鞍有問題~!」
「沒錯,就是馬鞍~!雖然我們也仿造了不少,但是我們的馬的腳力與持久力依然比不上楊義的,這才是關鍵的所在。楊義的兵不但厲害,馬更厲害,馬蹄可以輕易的踢碎勇士的腦殼,你說他是用什麼喂的馬才使馬能有如此大的力氣?」
魁頭皺眉沉思起來,「此外楊義每次戰鬥從來不留下屍體,甚至馬的屍體都好好的下葬了。我們匈奴、鮮卑尊重馬,但也沒有尊重到楊義的那個程度。」於夫羅自顧自的繼續說著。
「難道說楊義得到了馬神的眷顧~!」魁頭驚人的一語,叫大帳里所有的將領面色大變,齊聲吼道:「這不可能,馬神、天神是我們鮮卑人的倆大守護神,怎麼可能眷顧楊義那個惡魔~!」
「報可汗~!我軍陣亡八千勇士,丟失戰馬六千餘匹~!」一個小部落首領統計完戰損回報給了魁頭。
「啪~!」一聲脆響,魁頭一掌重重的砸在桌案之上,「咵嚓~!」一聲四角作案應聲碎裂,牙帳內的一眾部落首領渾身就是一個激靈,腰桿猛地上挺。魁頭掃了一眼下面的一眾首領,再次強壓下上涌的怒氣,沉聲道:「軻比能坐下吧~!」
沒人注意到軻比能在聽見魁頭毫不客氣的回話時,面容微微地抽搐一下,但馬上又恢復了平靜,微笑拱手行禮道:「謝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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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義一眾人剛剛退回陰館縣城,只見張飛「噗~!」一口鮮血噴出,臉色轉瞬間變得刷白,楊義見此直驚得魂不附體,慌忙滾鞍下馬奔到張飛面前,從馬上攙下張飛。
張飛見自己的大哥如此緊張,不待楊義開口,嘿嘿一樂道:「大哥放心吧,我沒事~!」
徐晃、張郃也很是緊張的看著張飛,只見張飛回頭吼道:「韓起,把那匹青鬃馬給我留著,那可是匹寶馬~!」
眾人被張飛逗得一樂,笑罵道:「都什麼時候還顧著寶馬~!」
「嘿~!這鐵伐還真有倆下,我一矛砸飛了他,可是被他的缺德馬給踢了一腳,那馬竟然能平地蹦起一丈多高,不過也就是這一丈多高要了那小子的命,不然這小子還真不好對付,可惜了,寶馬被這小子糟蹋了~!」張飛不管焦急中的楊義,自顧自的把斗場中發生的情況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原來在倆人拼過百招之後都覺得有些疲憊,知道今天不使點絕活是拿不下對方的。
二人都是久經戰陣,張飛更是剛剛平叛歸來,雖然沒有什麼惡鬥,但萬馬軍中劈殺出來的東西絕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鐵伐雖然沒有張飛的經歷,但鮮卑一族好鬥成性,從小到大鐵伐更是大大小小打了無數仗,開始還是互有勝負,但鐵伐到了十三歲時就再沒人能打得過他,十四歲便開始上馬殺敵。鐵伐還記得第一次殺敵的經歷,當時自己嚇傻了,腦子一片空白什麼都不記得,只記得眼前殷紅的一片,血液的鮮紅停在腦子裡好幾天才退去。
今年鐵伐二十歲,出戰以來沒有敗過,所以說二人經驗和搏殺技巧都不輸於對方,最後拼的還是實力和應變能力。
不過還是張飛最先意識到要拿出實力來戰鬥,所以提前暴喝,一矛由上至下使出十成十的力道狠砸鐵伐的額頭,鐵伐根本沒有時間考慮,高手過招也根本不容你多想,無奈之下只好硬接,「轟~!」一聲掀起一片煙塵。
鐵伐知道自己的力氣與張飛相比還差上那麼一點,此招的硬磕使自己多少受了點內傷。可這個時候鐵伐也沒別的辦法了,只有咬牙硬撐,在磕開張飛蛇矛的一瞬本能的掄鎦金鏜砸向張飛的腦殼。
張飛橫矛硬封鎦金鏜,二人接架相還。鐵伐此時確實有點頭腦發熱,噹~!再一聲爆響,鐵伐這才明白,自己不能與張飛硬碰硬,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張飛已經發現鐵伐的力道不如自己,所以招招都是找尋對方的兵器生磕硬砸。
鐵伐有苦自知,最後鐵伐無奈只有選擇借張飛不了解青鬃獸的能力,想用青鬃獸來勝此戰。青鬃獸也是鐵伐最後的殺手鐧,如果青鬃獸能讓張飛挂彩,那時自己就可以完勝此戰了。
鐵伐決定后,在二馬再次錯鐙的時候,雙腿猛夾胯下青鬃獸,只見青鬃獸「唏溜溜~!」一聲嘶鳴,呼的一下帶著鐵伐平地躥起一丈多高,鐵伐怒喝道:「喳~!」鎦金鏜掛著惡風由上而下又奔張飛的腦殼去了。
張飛猛見此景還真是一驚,但張飛畢竟在戰場上摸爬滾打了許久,立馬明白過來這一鏜無論如何接不得,如果自己硬接這一鏜,結果不死也是重傷。張飛知道厲害,腳下急點馬鞍,王椎那也是寶馬良駒,跟著「唏溜溜~」一聲嘶鳴,橫著躍出三米多遠,勉強避過鐵伐的重擊。
可是張飛並不甘心僅僅躲過鐵伐的致命一擊,因此在張飛橫躍的同時蛇矛一個三百六十度大迴旋,猛掃鐵伐的胸膛,力道有多猛連張飛自己也不知道,王椎的馬力,青鬃獸的馬力,還有自己的力道,三力疊加那不是等於三的問題。結果鐵伐避無可避,橫鏜硬封,這一聲驚天的爆響,如旱天里的焦雷,鐵伐應聲倒射而出。
張飛只覺得雙臂酸麻難忍,心中氣血翻騰,好在鐵伐被砸飛了,自己總算勝了此戰,想到這裡張飛猛的鬆了口氣。
鐵伐這一下不死也就剩半條命了,可就在張飛認為勝利的時候,鐵伐的戰馬青鬃獸抬起后蹄呼的一聲直踢張飛的后心,張飛覺得身後惡風不善,再想躲已經晚了,只好雙腿猛夾胯下王椎,身體使勁前爬。王椎此時也感到了危險,后踢一綳「呼~!」的一聲躥起一丈多高破空而去,但依舊慢了半步,張飛的后心還是被青鬃獸的蹄子掃了一下。
張飛不由得勃然大怒,落地的瞬間恰巧趕上鐵伐的身體落下,抬蛇矛把鐵伐攔腰截斷。這才有了後來的戳槍叫陣,同時張飛也是藉此來壓制傷勢。
張飛一口氣說完,臉上變得更加雪白,接著就是一陣大咳,又吐出一口殷紅的淤血,臉色才慢慢的轉紅。
楊義邊上氣得跺腳,吼道:「把那馬給我剁了~!翼德你先別說了,好好休息~!」
「大哥慢著,這馬是我的,不能殺~!」張飛急制止楊義道。
楊義嘿了一聲點點頭,算是同意了,轉頭吼道:「大夫;快去給我找大夫~!」
「公明,你沒有好馬,青鬃獸就給你騎吧~!這樣我和公明你打起來才有些意思~!」張飛不管楊義的怒吼回頭對著徐晃說。
徐晃聽張飛這樣說不由得一愣,不但徐晃愣住了,連楊義、張郃聽了張飛說的話都是一愣,張郃暗道:張飛真是個粗中有細之人,看來這猛漢張飛不似外表那般簡單啊~!楊義則是上前拍拍張飛的肩膀喊了一句:「翼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