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8
「姐姐,人家漂亮嗎?」眼波流轉,媚態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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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女人也值得這麼開心嗎?
葑栩啞然。
「你好象不高興!」臨樂停下,認真地研究葑栩的表情。
「廢話!本皇子被扮成女人,有高興的理由嗎?」頓了頓,再看滿面春風得意的某人:「倒是你,似乎高興得很哪!」
「那是因為我吸引的目光比你的要多!」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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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兩位的女裝扮相都美不勝收,可一個巧笑兮盼,另一個別人多看「她」一眼就擺出一副要挖人眼珠的模樣,自然,路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親切的那位身上了。
「你不是要去玉龍山寨救人的嗎?為什麼一定要穿成這個樣子?」
「第一,美人計比較好用,要是我的臉直接過去的話,想上山進寨比較難,第二,我這樣的臉不扮次女人太可惜了,第三,我想看你扮女人的模樣……」
說到「第三」時,臨樂已經開始暗中提氣,隨時準備開溜了。
「你這個混蛋——!」
杭州大街,出現了這樣的奇景:兩名難得一見的美麗少女在大街上狂奔,前面的邊跑邊回頭拋媚眼,後面的一邊狂怒地吼著一邊追著前面的人。
路過的外地遊客不禁感嘆:杭州的民風還真是開放啊!
一路打情罵俏(?)趕至玉龍山寨。
如臨樂所願,兩人被下山搶劫的匪人發現。
領頭的正是日前被修理得很慘的雄哥,雖已不能人道,看見佳人還是忍不住雙目發亮,垂涎欲滴。
「哎呀!姐姐,你看那邊有人盯著我們看,一定不懷好意!」臨樂惟恐別人不注意他們地大聲嚷嚷。
雄哥見了,無奈嘆氣,暗罵自己:不懷好意有什麼用?你***能做嗎?
見雄哥垂頭喪氣地要離開,臨樂又叫開了:「姐姐,聽說附近有強盜呢!如果我們被搶去做什麼壓寨夫人怎麼辦呀?」
聽聞此言,雄哥眼睛一亮——他不能做不代表別人不能呀!這樣大好的立功機會怎能錯過?
於是,兩名弱不禁風的女子被綁上了山寨。
七轉八繞的山寨,雄哥帶著兩人進了原本慕容敬住的房間,半跪於地,一臉諂媚:「寨主,為了祝賀您終於順應兄弟長期以來的願望當上寨主,小的特意獻上美人兩名。」
葑栩抬頭一看,差點沒昏過去。
高高在上的老頭子儼然就是當日在客棧假扮大夫的臭老頭,忍不住冷哼一聲:「老不正經!」
相反,臨樂卻趁抬頭望的時候,大方地贈送媚眼一記。
高龍立時大悅,這一冰一火,一冷一熱實在是夠勁,遂揮了揮手示意雄哥下去。
人才剛走,高龍便對著兩人眉笑眼開,搓著手,一副標準的色狼模樣。
「美人~~爺爺我來了~~~~」淫邪地聲音~~
臨樂歪著腦袋,乖乖地,甜甜地答:「恩!爺爺!你好!」
爺爺~~爺爺~~~~????
要是換個人,高龍鐵定立即翻臉,可美人笑容在前,他硬是拉不下這個臉。
葑栩冷眼一瞟,猛地一拍桌子:「說!你是怎麼當上寨主的?」
「爺爺,不要誤會,我姐姐只是想聽爺爺您的威風史……」
「哈哈……如果美人不再叫我『爺爺』,我便說!」
見臨樂點頭,高龍接著道:「這寨子原本的寨主是個叫慕容敬的傢伙,他為人陰狠毒辣,長得又不如我這般有……有氣質……本來我就有心取而代之,可他太過小心,一直下不了手,不過最近卻為了個男人搞得失魂落魄,連我對他下藥都不知道……」
「下三爛!」葑栩從牙縫裡吐出三個字。
「哈……哈……」臨樂抽動嘴角,解釋道:「我姐姐是說您足智多謀……」
高龍點頭,說實在的,他真是愛死了那個冷美人的惡言惡語。
「說!慕容敬人呢?」見到這種把無恥之舉到處宣揚的人,葑栩就一肚子火,再加上自己一身彆扭噁心到極點的女裝,更是讓他火冒三丈。
「美人關心那傢伙做什麼?」高龍心下生疑。
「咦?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臨樂嗔怪道:「難道還懷疑我們會救他不成?」
「這個……」高龍一頓,他的確是有這個懷疑。
「姐姐~我們走吧!本來就是被擄來的,還以為誰當真想留這兒呀?真是的!人家好奇問問,生怕那個什麼敬的有同黨會來救他,關心一下也要被懷疑!」,說罷,拉著葑栩就要走,可憐旁邊的葑栩被他一口一個「姐姐」叫得雞皮疙瘩直掉。
高龍見狀,趕緊阻攔,討好道:「美人不要生氣,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想到美人這麼關心我,其實,那個慕容敬已經被我關在一個隱秘的地方了,就算寨中有兄弟想救他,也不敢輕舉妄動!我發過話了,如果他們乖乖聽我的,慕容敬就只是被囚禁,如果有誰妄想救人,哼哼……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那到底……唔……」葑栩又要惡狠狠地問話,才說到一半就被臨樂用肘撞了胸口,悶哼一聲,不再說話。
「都說沒有不透風的牆,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你想想,如果真是那個敬什麼的被救了,後果絕對不堪設想,你……我們跟著你也提心弔膽的……」說著,臨樂還努力擠出一小滴眼淚。
「這個……」高龍還在猶豫。
臨樂一跺腳:「如果你直接把他解決掉了,我們……我們也好安心跟你呀!」不下重葯是不行的!
「好!一不做,二不休!」
高龍終於下了狠心,走到門口左右看了下,確定沒人後迅速摸到床腳邊,俯下身,用手在床邊的牆上摸索著,得意道:「他原本用來備不時之需的密道倒成了他的囚牢,一直不讓人知道,現在倒好,他的那幫忠心耿耿的狗是怎麼也找不到他了!要不是我曾偷看到他開過這密道,也真是發覺不了這個地方呢!」
葑栩自言自語道:「還以為他慕容敬多了不起,開這麼重要的密道時被人發覺了都不知道!」
臨樂垂下長長的睫毛,眼內閃過一絲精光,轉瞬即逝。
突然,靠牆的屏風向地下陷去,,屏風背後的牆向後陷去,一條黑漆漆的通道立時出現。
高龍嘿嘿一笑,從袖內掏出一火摺子,扇著後進去。
進入密道,高龍輕扣左邊牆一突出點的左方三寸處,迷道口的牆立刻合上。
幽暗的火光在黑暗中搖曳著。
在迷道深處傳來輕微地喘息聲,高龍陰笑著加快了腳步。
慕容敬,曾經那麼不可一世的男子,正雙手雙腳被鐵鐐銬著,固定在牆上不能動彈,感覺到微弱火光,慢慢眯起眼睛,瞟了來人一眼,不做聲。
「哈哈哈……」高龍狂妄的笑聲在地道中徘徊,久久不能散去,仔細打量了披頭散髮,狼狽不堪的慕容敬,感嘆:「色字頭上一把刀啊!」
「是啊!色字頭上一把刀!」臨樂在後面點頭稱是。
慕容敬聽了,看了臨樂一眼,也笑:「果然!色字頭上一把刀!」
趁高龍毫無防備,葑栩在臨樂的眼神示意下,伸出一指,點了他的XX穴。
「哼!死老頭!現在你知道什麼叫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了吧?當日你在客棧假扮大夫騙了我們,現在,我們也假扮……假扮……」硬是沒好意思說出「女人」兩個字,臉倒是漲紅了。
高龍的眼睛射出一道惡毒的光。
慕容敬眉眼一低,輕嘆了口氣,問:「你為什麼要來救我?」
臨樂笑著擺了擺手,道:「你應該問,『我們』為什麼要來救你才對!」
「有區別嗎?」慕容敬暗暗叫苦,看來這個啞巴虧是吃定了。
「當然有!慕容兄這麼聰明不會不知道兩者的區別吧?」奸計得逞的笑容擴大,再擴大……「『我』救你,那是還你個人情,兩不相欠;『我們』救你,你還要欠小栩一個人情,這個道理……不難理解吧?」
慕容敬抬了抬下巴,示意臨樂看向旁邊。
一旁,葑栩正左一踢,右一敲地對著沒有反抗能力的高龍報復得不亦樂乎。
「他這樣沒什麼用場的人也算救我嗎?」
「哎!原本以為慕容寨主至少敢作敢當呢!沒想到……」
慕容敬聞言,沉默,認載了。
臨樂,你可知道,我從來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即使是恩將仇報在我看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可於你,我從來沒有立場說不!
眼見著臨樂小鳥依人地偎上葑栩,撒嬌著要離開,慕容敬急道:「不是來救我的嗎?怎麼不放了我再走?」
凌空打了個響指,清悠的聲音在幽長的密道中久散不去:「在下相信慕容兄自己能解開鐐銬,我就辛苦點,幫你召集下寨中的兄弟在大堂等你……」
陰沉著一張酷臉,慕容敬不爽到了極點,:那小子果然什麼都看透了!
輕旋手腕,手鐐「咔」地一聲解開,隨手拉了拉手鐐上的鏈子,腳銬也應聲而解。
輕描淡寫地瞟了高龍一眼:嘴角扯出一個殘酷的笑,道:「有膽子背叛我,你就要有被毀滅的覺悟!」
見高龍牙根一動,慕容敬立刻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扔進去一粒黑色藥丸:「想死?沒那麼容易!這葯只會讓你暫時麻痹,不能咬舌自盡而已!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最清楚,龍叔,畢竟我是你看著長大的……」
高龍呈現出絕望的神色——一招敗,則滿盤皆輸。
密道外,葑栩和臨樂快速地換了身合適的男裝,向大堂走去。
「喂!不幫慕容敬打開鐐銬,真的沒有關係嗎?」葑栩擔心地頻頻回頭。
臨樂停下,轉身,露出一口漂亮的白牙,在陽光下反射出一道耀眼的金光:「他那樣的人會為情所困以致於慘淡如此?我的魅力沒有那麼大——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權利在手久了,便不會穩定,他很聰明,深知這個道理。所以想找機會剷除寨里的不穩定因素,我,只不過是他失常的借口而已……」
閉上眼睛,傾斜著仰望藍天,深呼吸。
想要在這個龍蛇混雜的地方立住腳跟,建立、穩定自己的勢力,靠的決不是運氣,而是實力。
睜開眼睛,驟然深邃——這種複雜,單純的葑栩是不會懂的。
果然,葑栩還一副懵懂的模樣,迷迷糊糊:「既然他是故意設局,那根本用不著我們來救……」
「是!他是用不著我們救,可是,如果我們救了他,既不花什麼力氣,又可以白賺個人情回來,何樂而不為?」
「你……你好壞!」
「是!」
「壞得不得了!」
「真的!」
「怎麼可以這麼壞呢?」
「就是呀!」
一路拌嘴,兩人從小道繞去大堂,敲響堂內的一個大銅鐘。
等寨中兄弟丟下手中大小事務趕來時,臨樂已好整以暇地坐在了寨主專用的大座椅上。
玉龍寨的所有人都認為臨樂是讓慕容敬失常被害的根源,沒想到他居然還敢厚臉皮的跑來,一些忠於慕容敬的人便面露鄙夷的神色,剛想開口諷刺,雄哥嘿嘿一笑,走出列來,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他始終沒有忘記自己受辱的經歷,雖說明知道臨樂不好惹,卻仍天真地以為在自己的地頭上,定能報復回來。
正當他得意非常之時,堂內一陣吸氣聲,一個貌似人形的物體飛來,把雄哥壓倒在地。
慕容敬冷著張臉跨入堂內,輕蔑地超著橫躺著的雄哥和高龍哼了一聲。
冰般冷冽的眼神掃過,心虛的人瑟瑟發抖,卻有更多的人喜上眉梢。
慕容敬沉聲道:「知道自己該死的就不要垂死掙扎了!兄弟們!無愧於心的就動手吧!」
慕容敬向來以心狠手辣聞名,眼見高龍已被整得毫無翻身的可能,那些個跟著高龍風光了幾天的人居然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了,一個個束手待斃。
地上,數百人的屍體只抬手間造就。
葑栩看了,輕皺眉頭。
「一將功成千骨枯。他這只是為了清除身邊潛在的危險,雖然手段是過激了點,但也無可厚非。」臨樂冷眼看著這一幕,沒有任何的意外,以慕容敬的為人,這樣做,再正常不過。
葑栩沒有做聲。
臨樂輕嘆口氣。
這個世界沒那麼單純,這點,他早晚要知道的,不如,就讓他跟著自己,一步一步學會如何當個王者……
站起身,拉上葑栩,拱手道:「既然慕容寨主要處理寨中事務,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告辭!」
「慢著!小樂,留在寨中,與我共主持這大小事務如何?」
「慕容敬,你是倒海翻江的騰蛟巨豚,而我不是,你在你的海域可以自由馳騁,而我不能!古人云,海闊憑魚躍,但我不是魚,無法入海。」
想來,這是他第一次對慕容敬袒露真實的想法吧!
看著臨樂遠去的背影,慕容敬自語道:「你讓我欠我了小呆一個人情,我一定會還,還的時候,我還是要纏上你……」
*****
風塵僕僕地趕回盛龍皇宮,迎接他們的是……是……是寶貝大大的笑臉。
「寶貝,你不要在我身上扒來扒去的!被葑叔叔看到你又要吃虧倒霉了!」臨樂好脾氣地勸著那個在他身上掏個不停的人。
聞言,寶貝垮下小臉,指控道:「你以前都叫我霽叔叔的!現在怎麼這麼不乖?」
「要乖乖的是你吧?」臨樂摸了摸寶貝的小腦袋:「我叫你叔叔那是十年前,現在我長大了,你這個樣子,我再叫你叔叔會被人笑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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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滿地撇過頭去,張口吞下古達餵過來的雪丸子,假裝什麼都沒聽到。
一旁,葑栩陰沉著臉,孩子氣地把寶貝拉到自己面前:「你怎麼都不跟我說話的?」
「啊!小栩!你回來啦?」寶貝眼睛一亮,像是才發現一樣,立刻撲上,把嘴裡沒吃完的雪丸子噴得葑栩滿臉都是,然後蹭來蹭去地抱怨道:「小栩,我想死你了!你不知道,前幾天有人呈上個什麼書後,葑韞他就一直好忙,陪我的時間好少呢!」
「沒關係,我回來了,以後有我陪你了!」葑栩不動聲色地抹去臉上的異物,幸福滿滿地許諾:「以後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照顧你,陪你玩,逗你開心,為你解悶……寶……寶貝……你……你不要這麼摸我好不好……我……」
一個自以為好凶好凶的瞪眼,頭一偏,寶貝撅著嘴轉身,罵道:「不肖子!我養個兒子還不如養『水水』,一點良心都沒有……果然!小孩子都是容易學壞的!跟個沒良心的壞傢伙在一起,一下子也沒良心了……」
「寶貝,你不要生氣!我給你摸就是了!不要走啊……寶貝……」葑栩跟在後面不停地想討好寶貝。
寶貝還是一副不屑的神情,跑跑跳跳地被古達手裡的果盤誘惑走了。
安慰性地拍了拍一臉沮喪的葑栩,臨樂道:「他不是要摸你,只是想看看你有沒有帶吃的給他……」
葑栩欲哭無淚,問上蒼:「在寶貝眼裡,有沒有東西比食物重要?不!有沒有什麼跟食物一樣重要?
一回宮,葑栩的注意力就全部放在寶貝身上了,跟前跟後不亦樂乎。
臨樂卻趁此機會去了御書房。
葑韞抬頭時,正對上十年前那雙堅韌的眼睛,放下手中的奏摺,笑道:「你終於來了!」
「我說過我會回來!待我回來之日,便是要接手盛龍回紇事務之時。我不要萬里江山,只要一人!」年少輕狂,如果年少時尚且不能輕狂,那麼,就一生都失去這樣的機會了。
葑韞帶有深意地一笑:「小栩那孩子……在某種程度上,很像寶貝呢!只是……不像寶貝那樣沒心沒肺!」
在說到「沒心沒肺」四個字的時候,葑韞的語氣極為痛心疾首,可臉上的那種幸福,人人可見。
「我知道,他很單純,我會守護好他的,你放心!」
「我一直(很)放心他!」
小樂,朕言盡於此,你自己領悟不了的話,也怪不得他人。
話題一轉:「你送來的書函朕看過了,有什麼打算?」
「東闕國力不弱,他有此野心,遭殃的必是無辜百姓,我們大可把此事公諸於天下,並暗示如果兩國合力,東闕必不敢妄動,到時……」
「到時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合併兩國了是吧?」
「是啊!一併解決了你們四個老人家的負擔,我夠孝順吧?」佔了便宜還不忘往自己臉上貼金,這就是臨樂。
「兩國合為一國並非小事,你如何可以肯定兩國百姓可以平靜接受此事?」
「對於百姓來說,最重要的是生活安定,王是誰,處於何國,在沒有國讎家恨的時候是無足輕重的!而所謂國讎家恨,只會在戰亂中產生……更何況,只要讓兩國百姓見了您和我父王的樣貌,他們便會知道兩國本一脈相承,本是同源,合二為一又有何妨?」
葑韞聽了,點頭讚許,張口,還想高談闊論一番。
古話彎著腰,畢恭畢敬地提醒道:「皇上,此刻小皇子應該正纏著小王爺呢!」
「倏」地起身,交代句「從今天起,盛龍的國政就看你的了!」便匆匆趕去參加「寶貝爭奪戰」了。
是夜,月朗星稀。
偌大的御花園中,葑栩一人對著月亮發獃。
這麼多年了,他已經習慣了和一干人等爭奪寶貝,可什麼時候,心情已悄然起了變化。在好勝地和父皇鬥來鬥去的時候,心裡卻還挂念著另外一個人?
現在,只要一閉上眼睛,那個明明壞得要死卻拚命裝可憐的傢伙就堂而皇之大搖大擺地登堂入室。
深呼吸一下,睜眼。
「啊!」葑栩被眼前因為距離過近而顯得相當大的臉嚇得後退了兩步:「三更半夜的,你到這裡來做什麼?」
「是啊!三更半夜的,你又來這裡做什麼?」就近坐在一塊假石上,臨樂仰著臉認真地望著葑栩。
在那樣的的目光注視下,葑栩臉漸漸變紅,好在夜已深,黑色遮掩了一切。
「我……是來看星星的!你呢?還沒回答我呢!」
「我?」輕輕把散落的頭髮捋到耳後,臨樂偏著頭,嘴角含笑:「我,是來看你的!」
心底,最易動的那根弦被撥動了。
一陣清風吹過,帶來絲絲涼爽。
黑暗中,兩雙眼睛正對上,千言還是萬語,盡在不言中。
葑栩身後,黑影閃動。
臨樂警覺地把葑栩拉向自己,擋在前面,心下暗道「不妙!」扯開嗓子就叫道——:「有刺客!」
能闖入防衛如此森嚴的盛龍皇宮,絕對不會是一般人!
黑影不管三七二十一,撲上來抓著臨樂的手臂就咬了下去,然後狠狠地吐了口口水。
「難吃!」
轉眼間,侍衛們已呼啦啦地趕來把「刺客」團團圍住。
「刺客」堅忍不拔地向下一個目標走區,再咬下:「難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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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葑韞身上披了件外套,連鞋子都沒趕急就跑了過來,一把把小人兒攬入懷裡,輕輕拍了拍,道:「怎麼又夢遊了?是不是晚上沒有吃飽?」
迷糊地揉了揉眼睛,睜開,嘟著嘴:「我剛剛好象吃到豬食了!好噁心哦!」
豬……豬食…………
一旁,臨樂恨恨地看著手臂上未消的牙齒印,臉瞬間變黑。
寶貝在葑韞的輕哄下回去了。
侍衛們見怪不怪地散開了。
偌大的御花園中又就只剩下臨樂和葑栩了,只可惜,剛剛的曖昧氣氛已被寶貝的烏龍給搞沒了。
葑栩尷尬地看著臨樂,心中一動:依寶貝吃東西的勁頭,那一咬,不會輕的……
「你的手……還好吧?」
「你這算是在關心我嗎?我好開心哦!」臨樂順桿把下巴擱在葑栩的肩上。
葑栩像觸電似地跳開,逃走:「誰關心你了!豬!」
臨樂也笑著回房——他,臉紅了呢!
接下來的幾日,葑栩都在刻意地躲著臨樂。
其實,他根本就不需要躲,這幾日,臨樂一直都窩在御書房和葑韞商量兩國合併計劃的細節,根本沒有心思去騷擾葑栩。
兩人都是為了能和心愛的人長相斯守,做起事來幹勁十足,幾天的努力沒有白費,盛龍回紇的百姓對於東闕的野心已瞭然,而葑韞更是張貼皇榜宣布將於七日後在洛城與回紇王上臨子碸共商大事。
另一方面,潛伏在盛龍回紇的探子紛紛把消息傳遞迴國,面對兩國有可能聯手的情況,東闕決定背水一戰,秘密派出刺客前往洛城,準備伏擊,如果可以刺殺成功,那麼盛龍回紇將處於群龍無首的狀態,想要一舉攻破,那是易如反掌。
於是,三國勢力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