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２７

——咚咚！

「孝彬啊～可以進去吧？在學習嗎？」

「嗯？不是啊，怎麼了？」

世彬做了什麼好吃的過來。嘿嘿！我聞到香味兒了啊！

呵呵～還真夠朋友啊。但是是不是有什麼事呢？她可不是這樣的人的。今天出了什麼事了嗎？」

不會是給江道鎮做的，只是拿過來讓我聞聞味兒的吧？

「嗒當～我做了炒年糕。是不是很累啊～一起吃吧。」

「啊？真的是給我做的嗎？不是給江道鎮做的？」

「你說什麼呢～說這麼讓人寒心的話……比起道鎮哥，我更喜歡你～」

這丫頭，今天真不對勁兒啊！怎麼竟做些以前從來不幹的事……不管怎麼說，她說我更好，真的好感動啊。世彬啊，說實話，我在漢城能夠相信、依賴的人只有你啊！能夠靜靜地守在我旁邊，就很感激了。你知道你的存在給了我多大鼓勵、勇氣、力量嗎？謝謝你……世彬啊！

「幹嗎呢？快點吃啊！這一陣天氣好像變得很熱，是不是？」

「嗯。你和江道鎮進展得如何了？好像進展得不錯哦？」

「啊，其實前幾天他跟我說過要交往，你也知道他是個很愛開玩笑的人，所以還不太清楚他說的是不是真心話……」

「哎呦～不是正如你所願嗎？你不是從以前開始就很關注江道鎮的嗎？」

「哎呀～也不是完全那樣的啦。心情是的確不錯啦，道鎮哥，是我非常嚮往的哥哥……但是之前愛過另一個哥哥。」

「什麼？那是誰啊？」

你這個花心大蘿蔔……江道鎮就已經夠強的了，有多少女生追著要和他在一起呢！雖然和我有些過節，但是作為男朋友應該很出色的。世彬說喜歡的傢伙……是在合租公寓里的誰呢？智道賢？要麼是李正旭？除了江道鎮也就只有這兩個人了。

「這個秘密你要幫我守住啊，千萬別告訴道鎮哥啊！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對於我來說道鎮哥最好，是誰都比不了的。」

「知道啦，那個人是誰啊？」

看著好奇得追問的我，世彬笑了一下，在我耳邊小聲說道。

「我呀，以前……曾經非常喜歡正旭哥來著。」

「噗哈！」

炒年糕從我嘴裡噴了出去。你剛剛說的是李正旭……死丫頭，真有你的。為什麼偏偏是李正旭啊？世彬好像對我的反應很不滿，推了我一下。

「討厭！你個死丫頭！用得著這麼大反應嗎？打擊就有那麼大？」

「你喜歡過李正旭？我看啊，江道鎮比他好百倍。世界沒有男人了怎麼的，喜歡李正旭那傢伙……」

「怎麼了～正旭哥多有派啊～道鎮哥和道賢哥從中學開始就很熟悉了，但是正旭哥和我們不是一個學校，我曾一度天天跑到他們學校偷看他了的。」

「還真是瘋狂過一陣呢～」

「曾經就是那麼喜歡，怎麼說也是我初戀啊……」

看著那麼真摯的世彬，我繼續吃起炒年糕來。訴說著初戀的世彬顯得格外的迷人，讓人很是羨慕。有點後悔剛才那麼說她了。

「那你告白了嗎？」

在我的問題下，世彬的臉色漸漸暗淡下來……瞬間我感到我又說錯話了。幸虧世彬還能大方地笑著。但我能感覺到她是裝作不在乎的。

「嗯。表白了。寫了封情書遞給了正旭哥，但是～」

她要繼續說什麼，但是哽咽著……世彬的表情更加暗淡了下來。平時根本就看不到她這樣。越是這樣。就越是激起我的興趣，很小心地問道：

「但是什麼？啊？難道李正旭已經有女朋友了？」

只看到世彬大嚇一跳，瞪大了眼睛，苦笑了一下。

嗯？什，什麼嘛？那笑容……不，不會是……真的被我猜中了吧？我的小心是白費了，又說錯話了。這不等於往傷口上灑鹽嗎？

「哇～你可真是個狐狸精啊～被你說中了。正旭哥那時已經有女朋友了。但更讓我悲慘的是遞完了情書才知道這個事實，而且，我寫的情書第二天被公開地貼在他們學校走廊上。」

「什麼？那，那麼……是李正旭那小子幹了這麼殘忍的事嘍？真是個可惡的傢伙！第一次見他就感到很不爽……太過分了！」

世彬一把拉住要跑出去算賬的我。

「鎮定點。都是過去的事情啦。而且，後來一了解，發現那件事不是正旭哥做的……」

「那，那麼？」

我咽了一口吐沫，看著西西笑著的世彬，這悲慘的往事使他悲傷起來，眼裡噙起了淚水……

「後來了解到，是正旭哥的女朋友在一氣之下，將情書公開的。我那時也壓不住我的憤怒，找她評理去了。」

「幹得好，只是去和她去評理？給她一拳多乾脆啊？換了是我一定會狠狠地給她一拳的。」

「給什麼拳頭，這一趟我可是好一頓挨打。後來才知道這個女的是他們學校的一姐……」

「什麼？竟然有這樣的女人？說的也是，正旭也只能和這種水準的人相處。是什麼樣的女人？真想看看長得到底有多好？」

「長得可是真的很好看。我簡直沒法和她比……正旭哥可能一點都不記得，連我向他告白過，給忘得一乾二淨也說不準。聽說正旭哥還在和那個女人交往著。而且那個女的正在留學中……」

「哼，真是同一類人混在一起一派熱鬧啊！你也不要太在意了。你不是有比誰都疼你的江道鎮嗎？雖然我不怎麼喜歡他，但是對你是真心的，很喜歡你。好好珍惜吧。」

終於世彬向我露出了明朗的笑容。

「傻瓜～這是當然的了。喂，在你嘴裡受到這樣的忠告，真是讓我大吃一驚啊！但是，你和章俊赫那傢伙怎麼回事啊？」

——咚咚……

一聽到俊赫的名字，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冷汗浸了出來。

趙世彬，你這個死丫頭，講得好好的，幹嗎突然提起章俊赫啊！不會是為了引出章俊赫的話題，才先講自己的故事吧？

「喜歡……那個叫章俊赫的人吧？」

「……」

本是想毫不在乎地回答說不是的……但是為什麼……為什麼開不了口，沒出息地只是流著眼淚。

不應該是這樣的……心裡明明不在乎的，可為什麼眼淚沒出息地一個勁兒流下來。哼哼～壞丫頭，幹嗎突然提起章俊赫讓我這麼難過。哎呀～真是討厭！好傷自尊心啊！

世彬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緊緊地把我擁入懷裡。

「孝彬啊。如果喜歡的話，就好好把握機會，不要放棄。這可是你的初戀啊。我第一次看到你和男人在一起時那麼開心的摸樣。」

「是我先放棄的。下定決心不會再對他有什麼依戀，離開了他……還沒到期限就……那個人一定很瞧不起我……」

我的身體在顫抖著，世彬用很確定的口氣強調到。

「你怎麼離開，那個倒是一點都不重要。他敢瞧不起你？我都不能饒了他。不要因為顧慮太多，而做以後會後悔的事情。」

「世……彬啊！」

我抱住世彬，痛哭了一場。也不知道世彬為了什麼，先講出自己的初戀，而引出我的心聲。

不過，將一切向世彬吐露以後，心情輕鬆了好多……早就需要一個能夠安靜地聆聽我的心事的人。

我也應該採取點措施啊。不想就這麼一直欺騙著自己。一定要確認一下，我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了章俊赫。

２８

第二天。

在世彬的勸告下，我鼓起勇氣走到俊赫家門口。雖然很久沒來，但還是首先感覺到一鼓壓抑感。

這裡有著一些讓我感到很珍貴的回憶。在這個家裡怨過他，恨過他，向他發過脾氣……

拼死拼活地打掃過庭院，照顧過他的玫瑰花，還為他做過料理……也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見了那個人……應該從什麼說起呢？

不，不對……應該用怎麼面對他呢？好緊張啊。好像……比高考還……緊張。等等！高考？我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恐怕誰不知道你是復讀生啊怎麼的？非要和這個聯繫上，真是的。他要是在身邊一定又這樣諷刺我。

「……真是個鄉巴佬～別老在那表現出一副復讀生的面孔，趕緊好好學習吧。」

……一定是這麼說的。但是什麼時候開始這麼懷念他諷刺的話語的呢？

好，加油。趙孝彬！鼓起勇氣，去面對那個人，看他會說什麼吧。我小心地抬起顫抖的手，按了一下門鈴。

～叮咚～叮咚～

「誰呀？」

赫！哪來的女，女人聲？被女人聲嚇到的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楞了一會兒，磕磕巴巴地回答到。

「啊！那，那個，……」

「請問您是誰？聽不清楚。請說清楚一點。」

「啊，啊……那個～這，這裡是章俊赫的家……沒錯吧？」

哎呀！嘴為什麼這麼不聽使喚。不過也是，那麼優秀的人身邊怎麼可能沒有女人？早就預想到了，為什麼還這麼慌張？振作點，趙世彬！

「嗯～是章俊赫家，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女人聲音繼續傳了出來……我該說什麼呢？說我是誰呢？

～！！……哦，對了。有了！

瞬間閃過大腦的一個想法，讓我鎮定了些，握起拳頭，大聲說到。

「嗯，我是這裡的保姆。還有一些事情沒做完，想過來完成，麻煩您給我開一下門，可以嗎？」

家。庭。保。姆！

一提起保姆這個詞，我彷彿復活了般，聲音也變得正常了些，也有了些力氣。原來保姆的威力這麼大啊～謝謝了，保姆！

過了一會兒，大門被大開。我深吸了一口氣，小心地經過種滿玫瑰的庭院，走到玄關前。一進玄關，就碰到站在門口的剛才與我對話的那個女人。

雖然有些慌張，為了緩解一些，緊閉雙眼，向她問了個好。相反，那個女的用女人銳利的眼神將我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說你是保姆？作為保姆是不是有點太小了……你說的是真的嗎？」

……用直勾勾地眼神盯著我。

「嗯。是保姆沒錯。不久前開始在這裡工作來著。那個，我可以見見章俊赫嗎？」

「俊赫現在不在家。這個時間的話，應該在公司的。不知道你有什麼事，我幫你轉達給他吧。」

這個女人臉上掛著自信的笑，親切的對我說。可這微笑讓人感覺到藏著刀一樣。

「對不起，問一下，您是……新來的保姆嗎？」

我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是帶著一點點的期待，懷著「萬一是也不一定」的態度，問了問。那個女人在我的一句保姆的話下，撲哧～笑出了聲。

「也不知俊赫什麼時候開始找的年輕保姆，真是讓我感到意外啊！讓你失望的是，我不是俊赫的保姆，是他的戀人。」

「是戀……人？」

「嗯，上周回國直接來到俊赫家。是不是沒有拿到工資，所以特意來領的啊……」

「不，不是的。還有一些事情沒幹完，我只是過來把那些都幹完的。」

赫！不是這樣的……事情怎麼向這個方向發展……不過這樣不是更好嗎？向有戀人的人告白是不是太可笑了？一定會很尷尬的。太荒唐了！

好像又沒想好，我，不應該有這樣的想法啊……

「那麼請麻煩你做一下清掃，然後庭院也幫我打理一下。在國外只顧著學習了，家務活幹起來還是有點不順手啊！」

「嗯，好……」

我無力地回答后，將書包放了下來。首先拿起拖把擦起地板來，然後是修剪起庭院的枝枝葉葉，好好打理著玫瑰。還有台階的清掃、衣服……等等。把房間的角角落落都擦拭得乾乾淨淨的。

不知過了多久，我將疲憊的身體拖到最後一個房間……這裡不就是俊赫的房間嗎？

衣服扔得到處都是，桌上散亂地放著看也看不懂的一些文件。

我Ｐ～地笑了一下，動起手收拾起來。等收拾好以後，當我要把俊赫的襯衫和床單拿到洗衣房的時候……

我感覺到不知不覺眼角濕潤，我將臉埋到俊赫的襯衫里。還能感覺到俊赫的余香……哪怕是一點點，只要能感覺到他……我用眼淚潤濕了他的衣服。

我強克制住自己，將衣服和床單扔進洗衣機里。頓時感到這樣的自己有點可笑。

一切結束以後，一看錶，過了九點。望了一眼窗外，準備離開，向那個女人道了聲別。

「今天是我最後一次幹活。請您轉告章俊赫一聲，今天是最後一次了。謝謝您，那我先走了。再見。」

那女人望了一眼被打掃得乾乾淨淨的房間，很滿意地點了點頭。

「辛苦你了。我現在理解俊赫為什麼雇傭你這樣的保姆了。比老一點的幹得好多了。對了，那個，料理……」

「料理啊……我想應該由您來做吧。在戀人不在身邊的時候一直是我給做的，但是戀人回來了，我想他一定也很想嘗嘗戀人親手做的菜吧？」

「啊～那倒也是啊。那好吧。今天就辛苦你了。對了，你在這工作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俊赫有別的女人啊？」

「啊？哦……在，在我看來，好像沒有吧。」

「是嗎？有沒有和他一起在這個家住過的女人呢？」

瞬間，感到心裡一陣發燙……

住倒是一起住過，不過不是那種關係，而是一保姆的身份一起住過。說了只會引起她的誤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不想俊赫因為我而為難。

「沒有和他一起住過的女人，您放心吧。那我先走了。請您轉告章俊赫事都結束了。」

「好的，那你先走吧。」

說完，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出了玄關門。出了大門以後，我感覺渾身力氣被抽掉了一樣，癱軟地做到地上。

呃啊！這是怎麼了？真是意外的結果啊！我就說事情不可能那麼順利的。真是……我在那幻想什麼呢。原來人家早就有戀人了啊！留學前開始的話，應該是很久的戀人了……那個女人真美，不論誰看都會忍不住再看一眼的。

單薄而且軟弱的外表下，潛藏著的是自信與傲慢……這就是俊赫的女朋友。

原來章俊赫喜歡這樣的女人啊！瞬間我的希望破滅了。

哎呀！加油啊～趙世彬！世上又不是只剩他一個男人……不是遍地都是嗎？等著瞧吧。等我考上大學的，我一定要找一個比你好好幾倍，找一個比你更帥、更強、更有錢、更有魅力，而且非常疼我的男人的。一定……會找到的。

但是，還是想對你說一聲謝謝……一定會有機會對你說的。加油吧，趙孝彬！為了能找到這麼個人，為了那一天加油吧！努力學習，一定會實現的！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