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２９
凌晨兩點的時候，俊赫將車停到車庫裡，開門進了屋。在客廳沙發上打著瞌睡的瑞芝聽到了動靜，突然睜開眼睛，滿臉笑容地迎了上去。
「俊赫，怎麼這麼晚啊？我做好晚飯，等你回來一起吃呢。等我一下，我去給你熱一熱啊。」
「行了，這都幾點了……我吃過了。」
「我還沒吃呢。陪我再吃一點嘛！嗯？」
「呼～真是……」
俊赫被瑞芝拉到了餐桌前。這時俊赫覺察到房間的變化，發現與早晨好像有些不同。感覺好像變得乾淨而且明亮了許多。但是沒有再多想，坐了下來。
桌上擺著紫菜湯和各種小菜。俊赫用紫菜湯泡飯吃了一口，嘗了嘗小菜，對瑞芝問道。
「徐瑞芝，這小菜是在哪買來的啊？」
「啊！被你發現了。不好意思啊。我料理做得不太好，所以只好在外面買回來。其實是剛才保姆過來的時候，想拜託她做些，可她說戀人做的應該更有意義，所以……對她說我不會做料理會很尷尬，就只能去外面買點了。」
俊赫的瞳孔變得那麼大。心臟劇烈地跳動著。
「保……姆，你剛剛說的是保姆？是中年婦女，還是……是不是看起來有點小的小女孩？」
「啊？是……是啊。看起來歲數很小的……但是，她幹活真的很利落啊。我理解俊赫你為什麼僱用她……」
「什麼時候！什麼時候來過？那個……他沒有讓你轉告我什麼嗎？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話嗎？」
在瑞芝還沒說完話的時候，俊赫就激動地打斷了她的話，聲音分貝明顯高了許多。看著俊赫的變化，瑞芝的臉色變得有點不對勁……
「為一個保姆表現這麼激動……這是什麼意思？」
瑞芝的話使俊赫鎮定了些，不知所措的他，用手撓了撓頭。
「是有……點激動了。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我這一陣子是怎麼了，總是這樣。希望你能理解。」
「你之前提過的女人，不會就是這個保姆吧？」
在瑞芝不安的追問下，俊赫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是。到現在為止一直和我住在一起,而且讓我費心的人就是她。」
「！！……」
瞬間，瑞芝的身子顫抖了一下，眼中閃著銳利的光。明顯看到她低著頭咬緊了牙，理也不理俊赫，直接走向階梯。
俊赫站起身，先瑞芝一步上了樓。上著樓梯的他，滿腦中想的都是孝彬。很好奇她為了什麼來找自己。
客廳顯得比平時亮堂很多，因為是孝彬擦的緣故吧。
或許，是因為覺得抱歉……沒有做完一個月的工作，覺得這麼出去對不起我？要不就是真的有什麼話要對我說？才重新回來一趟？如果真的有話要對我說，可能會再來一趟……不過，她想對我說什麼呢？更何況她看見瑞芝以後，這種可能性幾乎沒有了……
現在我心裡、腦子裡，充滿的都是你，真的好想你啊。你現在在幹什麼呢？像以前一樣過得安穩嗎？
好懷念把在客廳睡著的你抱回房間的日子啊！
３０
昨天真是做了件傻事！過去了就不想了。今天的太陽又升起來了，又是一個新的開始。我下樓正打算要吃飯，智道賢像是專門等待著我一樣，將盤子遞到我手裡。
我吃驚地望了一眼智道賢，接過盤子裝起食物。裝到一定程度，轉身要坐到餐桌上吃飯。突然，智道賢搶過我手上的盤子，繼續往裡裝事物。
「幹什麼？」
「多吃點。你吃這些不夠的。」
智道賢意外的好意，讓我不知如何好。到底安的什麼心，突然對我這麼好啊？我可不稀罕你的好意……我沒好氣地對他說。
「你，還真可笑啊……人家吃多少關你什麼事？」
「撲哧～趙孝彬。不叫哥哥我也不說你什麼了，不但不用敬語，還說些無禮的話……」
「別差開話題，趕緊把我的盤子給我。我很不喜歡你這樣。」
智道賢默默不答，微微笑了一下。接著把盤子裝滿以後，遞給了我。
「給，好了。多吃點才會有力氣嘛！你知不知道你這一陣子整個肩膀都塌了下來？不多吃點怎麼能學好習？」
「倒是挺會關心人的嘛，不過，我不需要……」
我知道我話說得太直接了，但是我說的都是實話。說完，我起身把他裝的食物倒了出去。從剛才開始一直注視著發生的一切的江道鎮說道。
「喂！趙孝彬。你怎麼可以這麼無視人家的誠意啊？看在世彬的份上，原不想和你計較的……可你也太過分了吧?真是一點分寸都沒有!所以我說,沒有必要對她這種人好嘛！不值得……」
「江道鎮。我也沒指望過你對我好。我還在琢磨你怎麼變得安靜了呢，原來還是老樣子啊。還真可笑啊！呵呵～還有，你又算什麼？我什麼時候讓你給我盛食物了？像以前一樣，不要理我。智道賢，你這樣再使勁兒也沒用，該告訴你的我都已經告訴你了……」
就在我要起身的時候，一個冰冷的低音在旁邊傳了過來。
「坐下！趙孝彬！」
在正旭的一聲命令下，我楞了一楞。本想無視他的話，回房間的時候，他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我不是讓你坐下，沒聽見嗎？趙孝彬？你現在要是起來的話，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他的威脅讓我感到很無奈，大步地走到他的面前，說：
「從上次開始就無端地發生著一些很可笑的事。你們這幾天都一副假裝很關心我的樣子，為的是什麼？就因為party上見過的那個章俊赫？如果是的話，我希望你們還是死了心吧。我告訴過你們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就別再煩我了好不好？」
「趙孝彬。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越來越猖狂了……你在家愛怎麼耍性子都可以，可這裡不是你家，也不是只有你一個人……」
「所以怎麼樣？你希望我怎麼做呢？你們希望在我這裡得到什麼呢？」
正旭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俯視著我。
「你有什麼可值得我們期盼的嗎？上次我也警告過你，你至少應該懂得起碼的禮貌吧？這裡的智道賢，江道鎮……都是你的前輩。怎麼說我們也是為你著想，你作為後輩不該採取這樣的態度吧？」
「呵呵呵～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呢～就為這個嗎？如果那麼想聽到我說的話，我就向你們使用敬語唄～真對不起啊！我腦袋太笨了，一直沒領悟到這點……」
我半嘲諷地放下我的話，回到了我的房間。
不一會兒……世彬敲了敲我的門。我沒有應答，她就直接走了進來。在我旁邊默默地站了一會兒，將手輕輕搭到了我的肩膀上。
「孝彬啊，是不是昨天的事情進展得不順利啊？昨天我就想問你來著，可看你臉色不太好，就……」
「能有什麼啊。見都沒見到那個人……」
就在我這麼說的時候，感覺到搭在我肩膀上的世彬的手緊了緊。
「我理解你的心情。下次再去找不就行了。不是還有的是機會？」
「有機會見他有什麼用？都已經有女朋友了……所以昨天只是做了些家務回來的……我要完全放手了。不想再想了。」
世彬瞪大了眼睛，想了想，沉重地說：
「這樣啊，怪不得你昨天臉色那麼差。但是，這個……這個也太不像你了。」
「什麼不像我啊？」
「對哥哥們的態度啊……你好像有點過分了。開始的時候對你是有點過分，不過現在他們真的很擔心你。你怎麼可以這麼無視他們的好意呢？」
「他們的好意，我不稀罕！」
我斷然地說著。世彬咽了口吐沫，再次強調道。
「孝彬啊，哥哥們雖然嘴硬，但是他們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啊！這個我比誰都了解。都不喜歡把自己的心表露出來……
「很抱歉，我可沒有看出來。「
「你換個角度看行不行？還有半年要住在一起呢！和睦一點大家都好啊！」
「不，我不想那樣。」
還是不能說服我，世彬嘆了口氣……
「呼～實在討厭的話，我也沒辦法了……但是我真希望你變回原來的你。雖然和哥哥們不停爭吵著，但過得還算快樂。我也知道你可能會累些，但是還是希望你接受他們。我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完，世彬安靜地出去了。瞬間，感到心裡一陣空虛。不論怎麼想，還是想不通，索性不想了。為了能夠專心干點事，我站了起來……
頓時，感到一陣眩暈……身體有些不對勁……這是怎麼了？
真是背到家了，不好的事情連續發生在我身上。真的好傷心，真的好想擺脫這個世界，我支住旁邊的牆，艱難地走到床邊，躺下去，閉上了眼睛。
什麼也不再想了。爸爸、媽媽、那些倒霉的事情……還有這些傢伙們……還有章俊赫……現在什麼也不要想了。再想腦袋會炸掉的，什麼也不想，好好睡一覺最好了。不知不覺中，眼皮耷拉下來……
３１
智道賢不斷敲擊著鍵盤，用印表機打出了一些資料。然後把這些資料裝進袋裡出了門。與站在門口的正旭碰了個正著。
正旭一手搶過道賢手上的資料來看，嘲笑道：
「智道賢……你可真有意思啊，這種資料你也弄得出來？你不要再想要從她身上了解什麼了。她知道的也就那些了……」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道賢說著從正旭手中重新搶回資料。頓時，感覺到正旭眼睛閃過一道利光。
「我是說你，不論是早晨的事情，還是這個資料的問題……你就對我和章俊赫的事情那麼好奇？這麼費心地不斷……」
「我對趙孝彬好，為什麼總把這麼單純的事情和你聯繫到一塊兒呢？你和章俊赫之間有什麼，我已經沒有興趣了。我只是單純地想關心趙世彬。所以你也少管閑事。」
「赫！單純的？別把這個詞用到你身上。和你這種人很不相稱，智道賢……」
道賢Ｐ～地笑出了聲，把正旭一個人拋在腦後，拿起文件走了出去。上著樓梯，正旭的話不斷在耳邊響起。不相稱……單純這個詞與我很不相稱？是啊，也許他說的是對的。李正旭，你眼睛可真亮啊！
不論做什麼事，我都在心裡盤算一下，對我沒有好處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做的……除了那麼一次，以後絕對不會再出錯的。
你說的對，對趙孝彬好，也是有我的目的的。要不我幹嗎要這麼費盡心思地對她好呢？但是絕對沒有別的意思，也不可能有……
道賢敲了敲孝彬的房門。一直沒人應答。可能是故意無視他的吧？道賢這樣想著，笑了一下，直接就推開了門。門一開，躺在床上的孝彬首先映入了他的眼帘。
為了不吵到她睡覺，道賢輕輕把資料放到桌子上。出來之前，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孝彬的臉。
她睡熟的樣子很平靜，讓人難以把她與早晨殺氣重重的人聯繫到一起。
就在道賢將眼神停留在她臉上的瞬間，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很想撫摸一下她，就情不自禁地將手放到她的臉上……在碰到她皮膚的瞬間，感覺到她的額頭火燙。慌亂之餘，使勁兒地搖了搖孝彬。
「趙孝彬！趙孝彬！快起來！你這是怎麼了？趙孝彬？你給我提起精神。喂，你這個死丫頭，真是～到底你這是怎麼了？」
不論怎麼叫，她都醒不過來，感覺到她有些呼吸困難。感覺到事情嚴重，道賢一把將孝彬抱起來衝下樓。他邊下著樓梯，邊喊道。
「喂，有沒有人在啊？李正旭，趙世彬……不論是誰趕緊出來啊！趙孝彬好像狀態很不對勁兒……」
聽到智道賢的喊聲，趙世彬第一個跑了出來。
「道賢哥？這是怎麼了？孝彬怎麼了?」
「趙孝彬！……趕緊撥打急救電話！哎呀，不行，不行！離這裡最近的醫院在哪裡？快點！」
「嗯？啊，那個……哦，對了。出了那個叫藍色的房子，過了馬路就有一家。但是孝彬這是怎麼了？哥哥！」
在世彬還沒說完話，道賢就匆匆茫茫跑了出去。道賢抱著孝彬，無暇顧及什麼信號燈，橫衝直撞地一路跑了過去。
十分鐘才能走完的路，道賢用２～３分鐘就跑完了。將孝彬交給急救室的大夫，呼呼大喘著氣的他，已是汗流浹背。彷彿卸掉了很沉重的包袱般，癱軟地坐到地上。
趙孝彬，你這個死丫頭！真是～讓我費心啊……為什麼，為什麼偏偏讓我碰上了這事？為什麼偏偏那個時候進她房間？真是倒霉！這個丫頭住進來以後，沒有一件事情順心！
不一會兒，從急救室走出來的醫生，對道賢笑了笑……
「是患者的家屬嗎？沒什麼大毛病，只是過度疲勞和精神過度緊張造成的。我給她輸了些營養劑，下午就可以回去了。」
終於可以鬆了口氣，提著的一顆心安了下來。
「那，沒有什麼別的異常吧？」
「一切正常。患者的健康狀態很好，沒有太過擔心的必要，好好補充點營養，休息一下就可以了。真是個盡職的好男朋友啊。夠疼惜你的女朋友的啊！」
滿臉漲得通紅的他，不知如何是好，慌張地搖了搖頭。
「不是的，她不是我女朋友。只是一起住在一個合租公寓里。那我去交一下單，如果她醒過來讓她直接回家吧。沒什麼問題吧？」
「話是如此，如果不忙的話，還是等她醒過來一起走的好啊。這麼辛苦的把她抱過來，你一定也很累，休息一下……患者醒過來看到你在身邊，一定會很開心的。」
什麼意思嘛！讓我在她面前顯嗎？讓她感激是我給她送到醫院的嗎？這個醫生真是……可能不是這個意思，但怎麼就是給我這種感覺……仔細想一想，是不是我的思維方式有問題啊？
「不是說健康狀態很好嗎？……那就可以了。我又不是她什麼男朋友，雖然等她醒過來一塊兒走也不會有什麼……但還是先走了。醫生……」
向醫生打完招呼，就大步流星地走回家，把孝彬一個人留在醫院。但是醫生的話總是在道賢耳邊迴響，一顆心總是放不下來。
女朋友？說那個又沒禮貌，脾氣又暴，而且倒人胃口的丫頭是我女朋友？光是想想就覺得渾身流過一陣寒氣。但是為什麼在他問我是不是女朋友的時候，沒有立即否定，而是猶豫了一下呢？
現在又這麼在乎這些的理由是什麼呢？更可笑的是，被人誤會，沒有感覺到一絲不快。真是像個鬼魂一樣的丫頭……不煩死我不舒服是不是？
死丫頭！我幹嗎要管她死活，和我有什麼關係，非得給她送到醫院？裝作沒看到不就得了？真是個麻煩的傢伙……趙孝彬！
我只對李正旭的事情感興趣，但事情怎麼變成這樣？我和她是不是上輩子開始就有很大的恩怨啊？也許，是那樣的……一定是那樣的，沒錯！
３２
「嗯啊……」
待孝彬睜開眼，發覺到自己在醫院裡。看到我醒過來的醫生，笑著走過來，給我拔掉了手上的吊瓶針管。
「醒過來了，小姐。現在你可以回家了。雖然沒什麼大問題，但是以後還是要多注意休息，不要讓精神總是處於過度緊張狀態。」
「啊，那個……我是自己走到醫院來的嗎？」
記得是躺在自己的床上啊……那時頭很疼……沒記錯啊。因為頭太疼……而且有些暈，不想就那麼倒下，躺到床上……
可能是因為活的慾望太強，無意識狀態下自己走到醫院的？
「啊哈～你可真會開玩笑。怎麼可能自己過來呢？不是那樣的。是一個男人把你背過來的。聽那意思好像不是你男朋友，那個……哦。對了！他好像說是和你住在一個合租公寓里的……」
「合，合租公寓……里的人？那，那是真的嗎？」
我不相信我的耳朵，想再確認一下。醫生說的就是和我住在一個合租公寓里的人，沒錯啊……難道合租公寓里新住進來人了嗎？能背著我飛奔到醫院，我看合租公寓里沒有這麼好心的人吧……到底是誰呢？
李正旭？……這個人本來就對別人的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不可能背著我大汗淋漓地跑到醫院的。那麼是江道鎮？這個傢伙就算知道我得了重病，眼睛都不會眨一下，裝作不知道，頂多也就是告訴世彬讓她處理。
那麼，只剩下……智道賢？他的可能性更小。一大早開始和我較勁兒，他哪會幫我？就他的性格也就是幫我撥打急救電話吧。
那到底是誰呢？真的是合租公寓里新來了人嗎？要不就是有個我不知道的人住在合租公寓的一個角落裡？
快到家了，我還是沒想明白到底是誰？回到家一定好好問問世彬。好奇得我都要瘋了。真是的……
一路上不停地琢磨著是誰把我送到醫院的，無暇顧及別的事情，沉重的心情也因為思考這個事情而輕鬆了許多。因為太過專心想事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家門口。
這時……！
感覺背後有些不對勁兒，回頭重新看了一眼走過來的路！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不會……這是夢還是現實啊？眼前站的人不就是我日夜期盼見到的章俊赫嗎？
為了確認一下是不是夢，我揪了一下自己的臉。哇啊～好疼啊！看來不是夢。我緩緩地走到俊赫面前。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那麼想念的臉……在路燈下顯得憔悴了很多。
我不知不覺感到眼角濕潤……就在我默默地望著俊赫的時候，他開了口。
「去你們合租公寓找你……說你不在，我就在這裡等你，沒想到你恰巧回來了。」
「！！……」
去了我的合租公寓？不會……送我去醫院的人就是這個人吧？是啊，如果說是這個人的話，有可能毫不猶豫地把我背到醫院的。只是進去了一下，馬上出來了的話，就一定是這個人送我去醫院的嘍？就在我不斷地把送我去醫院的人和俊赫聯繫到一起的時候，俊赫很沉重地開了口。
「你，特意到我家裡給我收拾過房子嗎？」
「！！……」
面對俊赫的問題，我像個罪人一樣耷拉著腦袋。是不是我妨礙到你的生活了？是不是那個女人誤會了，你來責備我？這些想法在我腦中打轉，無法擺脫。看著不安的我，俊赫繼續了他的話。
「那一定是見過瑞芝了吧？」
我立刻點了點頭。聽到俊赫嘴裡說出那個女人的時候，眼淚又一次在我眼中打轉。
為什麼眼淚又忍不住要掉下來……真是該死！平時怎麼擠都不出來的眼淚，為什麼為了這個人一次一次地跑出來？不會因為他，我這一生的眼淚一次都流完吧？會不會就此哭幹了呢？
我為什麼會為這個人流這麼多眼淚？胸口這麼疼？就連一次都沒叫過我的名字，卻那麼親切地叫出那個女人的名字……
讓我又一次確切地感覺到他們兩個戀人的關係。我不想再聽到那之後的內容了。不知道你要說的是什麼，總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只想趕緊離開這裡。
「特意到我家裡來一趟，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不，不是。只是覺得不好意思……花了３０００萬把我從酒店裡救出來，我卻連保姆的工作都沒做完就逃了出來。想向你道個歉，才去找你。」
「哦，是這樣啊……」
他顯出很失望的表情，顯得比平時無力多了。
「所以，只是為了一句對不起……特意跑一趟的？原來打算每天去給打掃房子的，但是看你戀人回來了，怕她誤會，沒敢多想，就回來了。你們之間不會因為我有什麼誤會吧？」
「管她誤不誤會，我的事已經和瑞芝沒有任何關係了。對了，原來說好當一個月保姆的，現在事情也沒做完，你打算這筆賬怎麼還啊？」
赫！在俊赫意外的問題下，我不知所措，額頭上的青筋暴起。這個傢伙，原來感覺你人還不錯……什麼嘛，只是為了跟我計較這個特意來找我的嗎？真是個小氣的傢伙，越來越讓人看不上眼了……
剛剛有點感覺的時候，突然給人來一腳，實在太讓我無奈了。對你都沒語言了。該死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