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破魔界 第十三章 不得不對你的殘忍

不差分毫！！

怎麼會這樣。

「白痴，我都說了，我就是你啊。」那個聲音在莫言的背後爬上了耳畔

「你……」莫言在片刻之間，不吱聲了，無論他怎麼攻擊，那些擊在了對方的傷痕都會如數的出現在自己的身上，分毫不差。

有人說，世界上，真正最可怕的，就是自己。

先不論這句話，到底有多正確，但是在莫言身上，卻充分得到了證實。

人總是會產生一些迷茫的，比如在面對一個自己的時候。

「你是我？」那聲音獃滯著，已經聽不出有什麼格外的情緒了，如同被格式化的機械人。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呀。」那個聲音繼續說道，面前的莫言，恩就暫時被我們稱為莫言2號吧，他說「我們兩個本來就是一體的呀，一體的呀，一體的呀，體的呀，呀呀呀」濃重的迴音有絲絲另人困睡的不設防。

「我們是一體？」機械化的重複，失去了自我的靈魂。

「對呀，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是最關心你的呀。」莫言2號努力做出一副親和的面孔，笑得依然一臉的邪氣。

「不，還有師傅啊，我還有師傅。」莫言想說。

「師傅？可是在你最危險的時候，他連看都沒你一眼的啊，他不關心你。」那個聲音彷彿就在耳畔，耳朵接受的信號，在腦袋裡轉了無數的彎，師傅他不關心我，是嗎？是嗎？

「不，不，師傅他是關心我的，師傅的養育之恩我報答也報答不完。」莫言爭辯道，臉都白了，歇斯底里的嗓音，是在說服面前這個人，還是自己？

「是嗎？養育，你是魔之二子啊，而他，是魔界的大將啊，他養活你，是他的職責，而他，因為你沒有足夠的實力，決定放棄了你了，你的師傅決定棄子了，你還有什麼用呢，一個沒有任何價值的人，會有什麼用，你還值得他去關心嗎？值得嗎？值得嗎？」那個聲音瞬間咄咄逼人起來，「承認吧，他根本就不看好你呀，你永遠都比不上你的哥哥啊，看看幽冥雪吧，你看不到你自己其實有多麼的沒用嗎？」

「我……我……」氣急攻心，莫言竟覺得胸口一悶，嘴裡一股腥甜的味道噴了出來。

「只有我最關心你，這個世界，你只能自己愛自己啊。」

「愛自己？不，還有公主，雪啊，雪……」像是黑夜裡重新亮起的星光，莫言的眼睛有了絲絲希望

「你喜歡他？」那個聲音充滿了嘲弄的口吻。

「可是，你配嗎？你配得起她嗎？別忘了她身邊的人哪，就單單是雲夜寒這個比你不知高出了多少的劍仙傳人就足夠讓你慚愧了。你能喜歡得起他嗎？你還有資格去喜歡得起他嗎？」

「我」莫言很想大聲說是，可是奈何這唇邊只能發出意義不名的咿呀聲。

有夠窩囊的。

既然不能愛別人，那就愛自己吧。

莫言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樣想，竟然越來越覺得理所應當。

「讓我們和二唯一吧。」那個可惡的傢伙，莫言2號直直穿過了莫言的身體，巨大無比的力量讓莫言眼中暴閃過一道金光。

「從今天起，就用自己的實力去打敗那些所謂的了不起的高手吧。」莫言的笑容，邪氣的另人發顫。

「我會好好報答您的師傅。我親愛的師傅。」在黑暗中瞬間睜開的駭人光眸，在黑夜中，又如風吹滅蠟燭般，消失不見。

夜……又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偷偷摸摸的起身。

「紗更大人，我們到底要幹什麼啊？」惜小小的雙眼迷茫著問道。

「你不是說白離那老傢伙冷酷無情嗎？」紗更的丹鳳眼黠簇興奮的光芒「那今天晚上就讓你看看白離那傢伙的真情流露吧。」

「真情流露。」惜超可愛的眨巴著眼睛。

「跟我來你就知道了。」紗更狐狸的標準奸笑「如果他猜得不錯的話……」

「會怎麼樣？」耳畔軟軟的溫風吹來，淡淡的迷迭香的味道。

噫？惜什麼時候味道這麼誘人了？紗更正自誘惑，轉過身，看到一張精緻的臉

「啊呵呵，小雪啊。」

「是啊，這麼巧，晚上出來散步哦？」我望著紗更，一臉考究的意思。

「小雪也是嗎？今晚的月色可相當漂亮呢。」

「是啊。」

黑夜中，一襲白色的長衫在格外的顯眼。

白離是唯一一個魔界總穿一身白的傢伙，就像現在他的兒子白琉璃一樣。

輕輕踱步來到了莫言的庭院。

白離微微嘆了一聲，在莫言的門外稍微由於一下，就進去了。

黑暗中，隱約可見莫言那安靜的面龐。

白離充滿老繭的手輕輕的撫在了莫言的黑髮上。

「言兒，你還在怪為師嗎？怪為師沒出手救你？」自言自語的嘆息著，白離說「可如果你不磨練，你的心不堅強起來，縱然你如何了得也不可能成為真正的高手啊，只有如此的狠心，你會有一雙真正堅硬的翅膀啊，你叫為師如何不得不對你殘忍？」

搖著頭，那一步，白離赫然蒼老了很多。

不得不對你的殘忍……

白離，原來只是一個不善表達自己的一個老人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