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耳光
「愛愛爾蘭多？」血族大公爵眉頭不由的跳了一跳，一臉不解的望著牛頭人。
「對，愛爾蘭多。」牛頭人連忙點頭，似乎深怕對方說錯了什麼。
達修倫薩突然領悟，打著哈哈走了過去，可就在這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該死的，你在幹什麼？給我殺了他們，立刻——」
同樣的，愛爾蘭多大人再一次像所有人證明，他的脾氣非常壞。可是卡里沃比塔基幸運多了，牛頭人的這一腳被血族大公爵用胸膛擋了下來！
「噌、噌！」達修倫薩捂著胸口連退兩步。
卡里沃愣住了，望著老人蒼白的臉有那麼片刻的失神，不過隨即，一抹陰冷的猙獰又佔據了他的面容，甚至靈魂。
「噢，天吶，你瘋了嗎？」愛爾蘭多驚訝的大叫了起來，他可不敢保證自己這一腳會不會把這個老不死的踢出什麼毛病來。
「大統愛爾蘭多大人，請你不要傷害他。」達修倫薩萬分誠懇的說，「看在瓦蒂露娜的份上，請原諒他的無禮吧。」
「瓦蒂露娜？你是說他是」愛爾蘭多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大公爵苦笑著點了點頭。
「我的天吶，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你這個該死的吸血鬼，你在幹什麼？我要你給我殺死他們，殺死他們！」卡里沃現事情越來越不對頭了，就在剛才，摩多和王都的幾個心腹將領都突然跟自己失去了聯繫。他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他必須立即將這裡的事情解決掉，然後立即回王都坐鎮！
「你別忘了，你曾經說過，如果我願意喚醒你，你可以為我做任何事！怎麼？你反悔了嗎？你這個懦夫！你還是跟當年一樣——」
卡里沃有些尖銳的聲音嘎然而止！
這一次，血族大公爵沒有攔住憤怒的愛爾蘭多，他似乎已經被一種叫做悲哀的情緒籠罩了，正在一點一點被侵蝕殆盡。
「你他媽給老子聽著！」牛頭人粗魯的將卡里沃按在了地上，一旁的戰爭領主正要上前，卻看見華特爾正被卡洛拉開，幾人相視一眼，都很有默契的退開了。
「你眼前的這個人是誰你知道嗎？你知道，可是你一直不肯承認！你有辦法改變他是你父親的事實嗎？你身上流著他的血，他是骯髒的吸血鬼，那他媽你呢？你又算是什麼？」
「你放屁，我是王朝的王子——」
「王你媽個頭！我真替達修倫薩和瓦蒂露娜感到悲哀，他們倆的兒子怎麼會是這樣一個讓人噁心的可憐蟲？」
「我不會是一個懦夫的兒子，我是王子，我是澤格未來的王！為了成為王，我殺了十三個王兄，甚至連養了我二十年的父王我也一樣狠下心來，只可惜那個老傢伙運氣好，所以沒死透，只是沉睡了而已。」被愛爾蘭多踩在腳下的卡里沃瘋似的狂笑著，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其他，他臉上的塵土被濕潤了
「就是你，都是你！」他惡狠狠的盯著一旁的卡洛，咬牙切齒的吼道：「都是你的出現，打亂了我所有的計劃，讓我不得不在還沒有剷除神殿的時候就提前動了叛亂。」
「不過無所謂了，我現在已經成功的剷除掉了王朝里最大的一個保皇派。」卡里沃頓了一頓，臉上又變成了一副狂喜的神色。「四大軍團中唯一不肯歸順我的兩個軍團已經在神殿的策劃下前往戰場，而國內布魯圖家族一倒，只要神殿現在不跳出來和我作對，澤格的王權就是我的了，就是我的了！哈哈哈哈是我的了，我將要成為偉大的國王，而不是什麼吸血鬼的卑微的兒子！」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了目光狂熱的卡里沃白皙的臉上，留下了一個紅紅的五指印。」
「你敢打我——」卡里沃面容扭曲的盯著打了自己一個耳光的瑪斯少年恨恨的吼著。
「啪——」叫罵聲嘎然而止，這一次卡洛打得是又重又狠，以至於讓他嘴角都滲出了血絲。
卡里沃呆住了，達修倫薩呆住了，愛爾倫多有點沒反應過來，華特爾的嘴角抽了抽，但是沒動作，而四個戰爭領主則是背過了身子，假裝沒看見。
「如果一個人連親情也可以捨棄的話，那又跟荒原上的走獸，墓地里的亡靈有什麼區別？你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你好好看看，這個蒼老的男人他是你的父親，是他把你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你有什麼資格這樣對待他？」卡洛恨恨的又想掄起巴掌，不過看了一眼達修倫達那心疼的目光，只好嘆了口氣。
「一個懦夫，根本就不配做我的父親！如果不是這個該死的懦夫，我母親根本就不會死，我又怎麼會成為整個王宮裡人人都可以欺辱的雜種？哈哈，要不是柯林頓那個老不死的怕家醜外揚的話，我根本就活不到現在。這個懦夫，他說是我父親，可他哪怕盡過一點做父親的責任？他什麼時候顧過我和我母親的生死？」
「一個可以把自己懷孕的妻子送到別的男人懷抱里的畜生，也配叫人？你就是一頭豬玀，你這個卑微的，骯髒的魔鬼！」
「不！不要！這該死的身體不是我的，不是我的！」一個幾近癲狂的吼聲突然打斷了大家的談話，所有人尋聲望去，卻看到一個渾身包裹著火焰里的骷髏正狂似的敲打著自己的身體，弄得四周火星四濺。
查理喝了星辰之淚，所以他的精神力交流已經可以模擬出聲音，讓所有人聽見了。
「你冷靜點！」迪克斯連忙阻止了查理瘋狂的行為，而其他人則是盡量退開了一些，並不是誰都可以擁有火焰豁免的權利。
「這太可怕了，不！我不要成為骯髒邪惡的亡靈，我要成為一名騎士，一名偉大而神聖的騎士！我要成為英雄，成為一個受人愛戴和傳誦的英雄，而不是這個！不，我的臉，我的身體拿開它，它不是我的！」查理依舊在掙扎著，所有人都能清晰的感覺到他那源自靈魂中迸出來的痛苦和煎熬。
「查理，你冷靜點！誰說亡靈就邪惡了？亡靈也有善良的。「卡洛一把抱住了這個可憐的骷髏，這一刻，他內心的柔軟被觸動了，「我誓，我就是這樣認為的，我的朋友們也會這樣認為的。」
「這是誰？一個亡靈？」愛爾蘭多和達修倫薩皺著眉頭看著這個渾身燃燒著獻祭之火，卻還依舊保持著思想和神智的亡靈，兩雙眼睛如同惡狼一般的閃爍！
「這簡直就是個奇迹，居然有靈魂可以在專門燃燒靈魂的獻祭之火中生活下來，真是太偉大了！」愛爾蘭多興奮的說，一時間將卡里沃的事都拋到了腦後。
「這個或許我們可以研究一下，但是這之前，您老是不是先把他放開？」達修倫薩尷尬的指著還被牛頭人踩在腳下的卡里沃說。
「研究個屁，查理已經夠可憐了，你們兩個還有人性嗎？」卡洛很不客氣的朝自己的導師罵道，一點也不給他面子。然後又在牛頭人爆的前一秒回過頭來認真的對著火里的骷髏說：「相信我，一個亡靈騎士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只要你的心地善良，信念堅定，又何必在乎一個外在的形象呢？我保證，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成為一個偉大的騎士，成為第一個被載入史詩的神聖亡靈騎士！」
「亡靈騎士？哈哈，你怎麼不說地精也可以成為聖騎士？」查理根本不相信。
「如果這是地精的夢想，而他又有信念的話，誰又保證不行呢？」
「夢想？信念？信念」火焰骷髏彷彿有所感悟，終於停止掙扎。
看到可憐的查理終於開始冷靜下來了，卡洛這才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著對面的華特爾問道：「怎麼樣，劍聖大人，我們現在還打不打？」
「暫時不打，以後再打。」華特爾很老實的說，心裡卻把卡洛狠狠的罵了一遍，我老闆都在你們手上，我還打個什麼勁兒？
「那就一起走吧，你們不是想在這裡等著駐軍來吧？」卡洛一邊從懷裡摸出已經陷入沉睡的巴里查看傷勢，一邊這樣說。可是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站起來一看，然後大叫了一聲「糟了」。
「不好，那個比蒙祭祀和龍騎士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