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血月彎刀記 第十九章 彎刀血魔【大結局】
兩人一前一後,在月色下飛馳。怪物的身法雖快,但腦筋似乎有些不太靈光,每每在快要追及之際,都被宋魚間不容的以一些突的動作避開,越氣得他厲嘯連連。兩人身法之快在常人眼中無異於兩道影跡,守城的士兵根本還未現什麼,只覺身旁勁風涌動時,兩道淡淡的影子已躍過了城牆。
宋魚一直馳到城西十里左右的柳林才放慢身形,就在他的身法剛一放慢之際,怪物已撲到了一丈內。宋魚開始放慢的身子突然倒射而回,急的轉身令周圍的空氣出一聲尖銳的嘶鳴,怪物避都不避,爆吼一聲,合身撲上,一雙白皙的手掌自血霧中探出,血色勁氣洶湧澎湃。宋魚的身子看看要被怪物擊中之時,突然一個大旋轉,閃身到了他的右側,一根食指晶瑩如玉,透射出淡淡的寶光,如擎巨石,看似緩慢,卻是打破了度的常規,瞬間伸進了血霧中。
「噗!」
宋魚的手指點在怪物胸前,刀劍難傷的軀體被宋魚一指點了個寸許深的血洞。「如來神指」以點破面,專破金鐘罩鐵布衫以及內家護體真氣。
宋魚的手指一點即退,左掌橫胸。「砰」的一聲與怪物甩來的手掌硬接一下。
「嗷!」
怪物痛嘯一聲,身外血霧急劇翻湧,在這一瞬間竟然淡了許多。依稀可借著月光看到裡面的情景。怪物的神智此刻似已清明了不少,抬手遮住臉頰,身形一頓,快如閃電般向城內奔去。
宋魚面色略顯蒼白,看著怪物馳去的方向並沒有追擊。方才的那一指幾乎耗費了他一半的功力,此刻就是想追也是有心無力。
「好險!」
宋魚暗暗吐口長氣,「如來神指」威力雖大,但卻太耗真力,剛才那一指破去怪物的防禦將他擊傷,立時震住了他。讓他沒敢再糾纏下去,否則以他那兇悍的個性和彪悍的體質,繼續纏鬥下去,恐怕誰也不知道會生什麼事了。稍事調息了半個時辰,宋魚騰身向城裡奔去。回到府衙,卻見府衙里到處都是披掛整齊的兵士。一干捕快也全都靜候在院中,俱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剛進院門就見柳雲龍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宋大人你可回來了出大事了!」柳雲龍的話音雖有些緊張,但面上卻有股掩抑不住的喜色。
宋魚隨在他的身後,兩人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後堂。
不出所料,無名等人早已等候在那裡。凌烈的懷裡卻多了一名披頭散的女子,女子面容姣好,只是面色異常的蒼白,此刻在他的懷裡已沉沉睡去,但那緊鎖的雙眉和不時在夢中猶自戰慄的神情讓人有些奇怪,她曾經經受過什麼樣的磨難?凌烈痴痴的看著女子,粗獷的面龐上充滿了關懷之色,一雙寬大的手掌小心的環繞著女子的腰身,目中的柔情足以淹沒任何人。
看到宋魚回來,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宋老大,幸不辱命,將凌大哥的妻子救了出來。沒想到那廝表面上看去溫文爾雅,骨子裡卻是如此的兇殘暴虐,你不知道,他那密室中簡直就像是地獄一般……!」無名詳細的將自己所行經過說了一遍,語氣中怒氣橫生。原來他和柳佛心走進東面的屋子后,也許是楚麟自持沒有得到他的允許,無人敢進密室的緣故,他們並沒費多大的力氣就找到了密室入口。密室建在地下兩層左右,推開木門,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撲面而來,待兩人看清室內的擺設之後,連曾經身為頂尖殺手的柳佛心都不由跑到門外嘔吐起來。無名緊皺著眉頭,目光緩緩的掃視過室內的每一處地方,無情如他也不由心底震蕩。十丈大小的密室全都被渲染成深深的猩紅色,十根鐵樁矗立在密室一角,一名身穿大紅婚服的女子被綁在樁上,披散著頭,不知死活。鐵樁的一側是一張寬大的案幾,上面鐵環、鐵鎖、尖刀、利器應有盡有。另一側是一個半丈大小不知深淺的血池,裡面竟然盛了滿滿一池的血液,在燈光的照耀下,閃射著妖異的光芒。離血池一丈左右,橫七豎八的在空中扯著數十根細繩,每根繩上都懸挂著一張完整的人皮,無名細細的一數,足有五十三張。
這個世界上有許多慘無人道的事,身為殺手中的殺手,無名不但見過,也親身經歷過,即便是他自己的手上也染了不少壞人的鮮血,但他卻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見到比他以往所知所見都要殘忍百倍不止的情形。面前的一切將他深深的震撼住了。這個楚麟,他的心理究竟扭曲到了怎樣的程度?才會作出這等天怒人怨的事情?
宋魚靜靜的聽完無名的敘述,平淡的臉上怒氣盎然,一掌將旁邊的一把椅子擊得粉碎。以他平穩的性格,無名和柳佛心這還是第一次見他生出這麼大的怒火。
「該死,此僚不除,實在是天理難容!」
「宋大人,這……眼下該如何辦才好?」周如是聲音有些抖顫的問道,聽了無名的敘述后,他只覺自己渾身直冒冷汗,兩條腿也變得軟弱無力,一**坐在了椅子上,竟是有些癱軟的感覺。
「眼下人證物證俱在,怎麼周大人反而害怕了?」宋魚沒好氣的反問了一句。
「這……這……!」周如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抬起衣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原本一直想著怎樣抓證據,此刻證據在手,真的要他向統管兩廣的楚煙寒動手卻又是從心裡升起了懼意。
沒有再理會周如是,宋魚轉向無名道:「你可將那些人皮帶回來了?」
「這……,只帶了一張,不過我將他所繡的那幅『百鳥朝鳳圖』也帶回來了,那東西也是用人皮做得綉底。」
「好!楚麟今晚被我傷了一下,應該不會很重,我想他此刻定然已覺了有人潛進過密室!此事不容耽擱,柳捕頭,你帶我的腰牌馬上親自去趟監軍府,就說請王監軍到巡撫府主持大局。其餘人等馬上隨我去巡撫府,周大人請你下令調派兩千名弓箭手,守在巡撫府四周,未得命令,擅自離開者可便宜行事!」宋魚一口氣說完,站起身就往外走。邊走邊道:「周大人,加官進爵,榮華富貴,現在都擺在你的面前,你難道要全部拱手讓與王監軍?」
周如是肥胖的臉上腮肉一陣抖動,咬了咬牙,終於下定了決心,向著柳雲龍道:「柳捕頭,一切按照宋大人說的辦!」柳雲龍點點頭,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周如是顫顫悠悠的站起身,走出後堂,來到院中,向一名捕快低聲交代了幾句,捕快轉身而去。
不一會,一名身披甲胄的將軍走進院中。
「姐夫,深夜召喚有何要事?」軍官警惕的看了一眼宋魚、無名幾人才向周如是一抱拳道。
周如是低聲向他說了一陣話,軍官的面色立時一變,轉向宋魚,一抱拳道:「下官杭州府總兵何益華見過宋大人,弓箭手已調派完畢,只等大人一聲令下。」到底是武官出身,做事要比周如是痛快了許多。
「此事一了,宋某定會請鐵大人奏請聖上,為二位請功!」宋魚客套了兩句,何益華便先行下去安排人手。府衙中的一干捕快和衙役隨在周如是和宋魚身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開往巡撫府。眾人來至巡撫府門前時,王監軍的官轎也在二十名護衛的簇擁下趕了過來,見面之後,互道了幾句場面上的官話。王監軍皮笑肉不笑的問了一句。
「宋捕頭深夜讓本官來此,不知有何大事啊?」
「呵呵,王大人等會自知。稍待還要請大人主持大局呢!」說罷向身後點了點頭,無名上前輕叩了幾下大門。好一會才聽到一個懶洋洋的聲音不耐煩的道:「什麼人啊,這深更半夜的,吵死人了!」
「快去稟告楚大人,就說刑部宋魚和王監軍有要事來訪!」
裡面的聲音驚啊一聲,趕緊打開了大門,一名下人打扮的中年男子一臉驚色的看了宋魚和王監軍身後的一大幫人,忙不迭的躬身道:「小的該死,不知二位大人駕到。老爺已經安歇,請二位大人稍後,小的這就去稟告。」說完一溜小跑的跑了進去。
宋魚也不客氣,當先跨進門內,王監軍看了宋魚的背影一眼,面上噙著一抹看熱鬧的表情,也跟著走進大門。不一會,那名下人又跑了回來,向二人施禮道:「老爺已在大廳等候,二位大人請。」邊說邊轉身頭前領路。眾人隨著他來到大廳,楚煙寒正自坐在廳里喝茶,面上一臉的不快。他一向有秉燭夜讀的習慣,這才剛剛睡下就被吵醒,心裡的不滿立時便表現了出來。看到宋魚和王監軍兩人走進,楚煙寒站起身打了個「哈哈」,道:「這位想必就是刑部的宋捕頭了?不知這麼晚了和王兄帶著一大幫人前來有何要事?」他嘴中雖在笑著,但面上卻是一片冷然。
王監軍無辜的伸了伸手,向宋魚一抬下巴回道:「呵呵,深夜打擾楚兄,實在是抱歉的很。各種因由,我也不太清楚,還是問問宋捕頭吧!」倒底是老奸巨猾,一句話就將所有的事都引到了宋魚身上。
「楚煙寒,你可知罪?」宋魚也不拖泥帶水,直接開門見山。先前聽無名講述后令他的怒火升到了極點,此刻這冰冷的語氣一點也不象開玩笑的口氣,倒將楚煙寒和王監軍聽得一愣。
楚煙寒眉頭一皺,面色也沉了下來。
「宋魚,我敬你是聖上欽點御捕,你卻如此不識抬舉,區區一個刑部四品捕頭也敢直呼本官姓名,難道真的視本朝王法如無物?(宋朝刑法規定,下屬官吏若是直呼上級官吏的名號,等同於以下犯上之罪。)」
「楚煙寒,你身為當朝一品大員,卻不知約束子弟,反而縱子行兇,搶子。更包庇楚麟,致使他為修鍊邪門武功殺害無辜少女五十餘人,還將她們活生生剝去人皮。你說,你該當何罪?」
「這倒底怎麼回事?」王監軍一臉驚色宋魚,再看看楚煙寒,一時間竟愣在那裡。
「哈哈,宋魚你說的這一切可有證據?本府身為聖上欽封一品大員,豈能容你在此胡亂誣陷?來人那,拿下這信口雌黃,目無王法的小兒,待本府奏明聖上,治你一個以下犯上之罪!」楚煙寒心裡一震,目中殺機頓顯。宋魚所說的第一件事,他心裡比誰都清楚,當日為了楚麟,他親自派人去搶的凌烈之妻。至於第二件事,經過這幾日對兒子的觀察和揣摩,他雖不知詳情,但也多少有了一絲懷疑。宋魚既敢拉破臉皮深夜來此,定不會無的放矢。想必是掌握了一些證據,不過為了兒子,他卻決定鋌而走險,先拿下宋魚后,一切才好解決。
門外巡撫府的上百名護衛聞令就待衝進來,卻被無名和柳佛心領頭擋在外面。一時間劍拔弩張,眼看就是一番大戰。
「反了,反了!宋魚,你敢在本府府內鬧事不成?王兄,周如是,你們這可是親眼所見吧?」
周如是面上肥肉一哆嗦,沒有吱聲,王監軍也裝聾作啞,將臉扭向一側。宋魚緩緩的自手指上褪下一枚白玉戒指,高高舉起,戒指在燈光下放射出柔和的乳白色光暈。
王監軍一見,面色一變,立刻跪倒在地,口呼:「吾皇萬歲萬萬歲!」
周如是等一干人見了也緊跟著跪下高呼。楚煙寒心有不甘的跪了下來。宋魚神色肅穆的將戒指遞到王監軍面前,王監軍雙手舉過頭頂接了過來,放到眼前,仔細的端詳了一下,確認無誤后恭恭敬敬的還給他。
「確實是『如朕親臨』平亂玉戒!」
「來人,將楚煙寒拿下。待押送京城,交由六部會審!」宋魚一聲斷喝,柳雲龍幾人正待上前動手,而楚煙寒的面上也現出一絲決絕。就在這當口上,只聽門外一聲輕喝:「誰敢動我父親!」聲音不大,卻是蘊含著一股震懾人心的力道。
宋魚向門外望去,外面對峙的兩幫人緩緩的讓出一條路。楚麟一襲青色稠衫,面色平淡的走進了大廳。他的目光僅僅在宋魚和無名面上稍停了一下,便徑直走到楚煙寒跟前,伸手將他扶了起來。
「父親,孩兒不孝,連累了您老人家!」
「麟兒!為父早就說過,不管你做什麼事,為父都會支持。就算天下人都背你而去,為父也會永遠的站在你身後!」楚煙寒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這飽含著濃濃父愛的話語讓楚麟生平第一次有了流淚的感覺。
「你就是宋魚?」楚麟翩然轉身,避過父親的目光,生怕再一觸及,就會忍不住流下淚來。
「是!我是為抓你們父子而來。你的所作所為實在是令人指!」宋魚看著眼前這張清秀的面孔,一身儒裝打扮,處處透出溫文爾雅的氣質,若不是額間那縷鮮艷的血線給人一種詭異難測的感覺,你很難將他與那些兇殘至極的血案連在一起。
「我知道,日間初見你時,心裡就有股不祥的預兆,不過當時,我還是無法確定。可惜,可惜我的血魔**還未大成,致使血魔附體之時,頭腦不是很清醒,否則剛才在城外,你難逃一死!」楚麟的面上竟然還能笑出來,只是現在卻讓人有了股陰森森的感覺。
「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與我父親無關。宋魚,若能答應放我父親一馬,我便答應與你一戰,否則,我若大開殺戒,面前這些人最少也要有一半陪葬!」楚麟說話之際,募然出手,點了楚煙寒的**道,然後伸手小心的扶著他坐在椅子上,目中一片虔誠。
「父親,孩兒對不起您了!」
楚煙寒目眥俱裂,滴滴血淚順腮而下,楚麟長嘆一聲,索性點了他的昏**。
「放不放你父親並不是我說了算,要等到六部會審才能下定論。我只能保證不會將一些罪責無妄的強加在他身上。」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免得有些人趁機加害家父!」楚麟的目光透著淡淡的紅芒,掃視了王監軍和周如是等人一眼,後者一觸即低下頭,竟不敢與之對視。
「宋魚,我之挑戰,你敢應否?」
「好,我答應你!」宋魚凝重的點了點頭。
「宋老大……,你幹嘛……!」
「宋大哥……!」
無名和柳佛心都想要出言勸說,卻被宋魚擺手制止道:「他一身輕功,在場之人無人能及,若他真大開殺戒或一心逃走,只怕遺禍無窮!」
「借劍一用!」宋魚向無名道。
無名解下腰畔軒轅劍遞了過去,宋魚接劍在手,轉身走出大廳。此刻那些對峙的巡撫府護衛們早已聽清了裡面的談話,這時一個個耷拉著腦袋,紛紛向一旁閃去,府衙的一干人馬圍在外面,將中間空出一個二十丈方圓的空地,楚麟面色如常,步入場中,與宋魚相距三丈而立。
「我手中劍名為『軒轅』,乃是上古名劍,可切金斷玉,你小心了!」宋魚緩緩報道。
楚麟一笑,一柄長二尺,彎如彎月的短刀出現在手中。在月色照射下,透射出血蒙蒙的光華,攝人心魄。
「此刀名為『血魔刀』,乃是我修鍊『血魔**』的本命神刀。犀利異常,且有奪魄之功,你也要小心了!」楚麟不急不緩的說道,他的話音剛落,渾身一陣血霧翻湧,瞬間便將他淹沒在血色之中。血霧漸濃,一聲凄厲的咆哮聲起,楚麟長身撲上,血色彎刀化作一道血芒,劈斬而出。宋魚有心試一下「血魔刀」的威力,不閃不避,迎擊而上。
「鐺!」刀劍相交,一陣奇異的交鳴聲響起,四周眾人急忙捂住耳朵,大部分人當場已有些暈頭轉向的感覺,一干圍觀者急忙向四周繼續擴散。宋魚乍聞此聲,心底也是一震,氣血竟有些浮動的跡象,急忙一撤身,吐出一口濁氣,面色這才平靜下來,不過心裡已暗暗警惕,盡量的不和那血色彎刀相接。
兩道人影在場中輾轉騰挪,都是一觸即止,各自對對方手中兵刃深懷戒心。宋魚手中的「軒轅劍」光華閃耀,劍芒伸縮,令楚麟不敢再以身范險,一時間戰了個平分秋色。半個時辰過去了,兩人的身法越來越快,除了無名幾人外,其餘人已看不清當中的情形。募然間場中血色光華大盛。
「萬血歸宗,血刀指!」楚麟一聲大喝。激戰中的兩人身影一分,自血霧中激射出一道血芒,竟是一截小拇指,帶著一溜血光眨眼即至。
「枯木逢春,大夢方覺曉!」宋魚手中劍劃出一道夢幻般的線路,突然脫手飛出,同時左手食指寶光隱現,輕輕點出。
「噗!」兩指相碰,宋魚面色一白,「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身子被指上傳來的巨力震得連退兩步。
「鐺!」楚麟一刀嗑飛了一側迴旋斬至的軒轅劍,身子急進,一隻白皙的手掌探出,直插向立身未穩的宋魚胸前。宋魚勉強當胸一立掌,「砰!」,兩掌相接,宋魚再退,口中吐血不止。楚麟那修長如女子般的手掌原式不變,直欺中宮。所有人都面色大變,無名身形一動,已準備出手。就在這時,卻聽一聲輕微的金鐵交鳴聲響起,接著「噗嗤」一聲,激進中的楚麟身子一頓,伸出的手掌僵在了宋魚的胸前,離他不過只有三寸之遙。
楚麟身上血霧慢慢散去,眾人這才看清,那柄被嗑飛的軒轅劍此刻正插在他的背後,劍尖由胸前露出,滴滴鮮血順著劍尖滴落在地上,飛濺的血液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衫。一雙血色的眸子也漸漸恢復原樣,嘴角的血跡不住滴下。
「大夢……方……覺曉!好……招式,果然……如夢……似幻……!」楚麟嘴中喃喃出聲,人已仰天跌倒在地。
宋魚面色蒼白如紙,慘然一笑,配上身上的血漬,頗有些狼狽。只是在這狼狽的外表下,依然有股不舍不棄,不屈不撓的戰意升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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