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褻衣惹的禍
我不知道別人在像我這樣穿越之後會不會這麼倒霉,毫無選擇性的霸上了這麼個鬼面修羅。從剛才開始他殺人的眼光就沒有從我身上移開過……
我也不知道他這麼瞪著我到底累不累,總之我被他瞪得挺累的,肚子還不停的咕咕叫,折騰了這麼些時候,身心都是筋疲力盡。
又僵持了好一會兒,肚子叫的更加響亮了,在這四周只有動物叫聲的地方顯得突兀清楚極了。我的臉不禁有點燒,怎麼的對面也是坐著個大帥哥,讓人家聽見自己肚子亂沒有形象的抗議總會覺得不好意思。
無奈我只是說了要他幫我帶離這裡,也沒有要求負責我的飲食起居之類的……而且看他也沒有吃晚飯的打算。要怎麼辦呢……真的好餓,戒指又還不會用。再拉下臉皮求他幫我弄點吃的?才不要!做人是有尊嚴的,而且面前這個殺人犯沒有良心的緊,好不容易說服他幫我離開這裡,如果再讓他幫忙弄點吃的,他大概火氣一大真把我給殺了,就得不償失了……算了,熬一熬吧,就權當減肥了。
於是,這片野地林子里就這樣一男一女的圍著一堆篝火,男的死命瞪著女的,女的拚命忽略男的。空氣里響徹著某人因為肚子餓出的古怪聲響……
我哀怨的摸著肚子,真是越來越餓了,那聲響也是越來越大。我偷眼看了對面極品男一眼,托篝火的福,我把他臉上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原來那充滿殺氣的眼神已經被現在的忍無可忍取代,嚇得我的小心肝一陣亂跳。怎麼辦怎麼辦……我可其實是挺害怕他的呀……
就在我內心混亂不堪的檔,忽然有一件帶著熱度的布料當頭罩了下來。
我一下子抬起頭,用手扯下這布,借著火光好一陣打量才看出原來是一件衣服,樣子還挺眼熟。
看了一眼極品男,果然他原來身上套著的那件微微泛白的外衫不見了。他給我這件衣服幹什麼?難道他看出我現在是饑寒交迫,忽然良心現的讓給我一件衣服穿了?哎呦,想不到他狀似兇狠,原來還挺憐香惜玉的呢。看向他的眼睛里立馬浮現出無數星星……
「把衣服穿上,要是穿著這件褻衣跟著我,我就殺了你!」極品男看著我的眼睛,冷酷的丟下一句話,然後起身,沒入一旁黑暗的樹林子里去了。
我拿著他的這件衣服,有點沒轉換過來氣氛……
原來他給我自己的衣服不是因為他看出我冷,而是他以為我穿的T恤是……褻衣?
褻衣不就是古代女人穿在肚兜外面的內衣么……難道在他的眼裡,我就是穿著內衣到處亂晃的女子?
噢麥噶!不會吧!這誤會可就大了!我拉著自己的T恤左看右看,白色的底子上密密麻麻印著粉紅色的心,胸口的正中間是一隻嫩黃打鼾的小豬圖案,如此可愛的衣服他怎麼會認為這是褻衣的?
我的眼神瞄向T恤的袖管……難道莫非是短袖引起的誤會?我回想起一些書里記載的古代女子絕不輕易露出身體上除了臉之外的任何一寸皮膚的情況……是啊,比起她們,我裸露的雙臂確實是夠YD的了,難怪極品男從一開始見到我就沒啥好臉色呢……那難道想要殺了我也是因為這個?
我忍不住捂臉,穿了這麼一回,還讓我鬧了個大誤會,恐怕我在極品男眼裡就是個水性楊花、放浪形骸的女人了吧!我的名聲啊名節啊名譽啊!他會怎麼想我啊!
那他剛才幹嘛去了?不會是我裸露的雙臂太刺眼,他一邊躲起來流鼻血去了吧……
不是我自戀啊,平時我在學院里就是智商最低的那號人,反正怎麼努力也不可能比得上少少、阿清、涵涵這樣的傢伙,學校也不需要我再為他們錦上添花,所以我平時除了上課的時間可都花在女人應該做的事情上了——保養皮膚就是一件巨大的事情。我和寢室里的三個瘋子都在我不懈的努力下打造出了幾乎完美的皮膚,頭也都是長長滑滑,雖然沒有剛才那個極品男讓人眼紅嫉妒的水亮效果,但是烏黑順滑也是不在話下的。我的臉蛋也是白裡透紅,上面沒有一顆小痘痘和小斑點。身上也一樣,不該有的雜毛一根不剩,毛孔也是小的看不見,滑滑嫩嫩,比個豆腐還要嬌嫩幾分。極品男看了流鼻血是情有可原啊,哈哈哈哈!!!
我不由朝著四周黑暗的樹林看去,想象著極品男因為我的藕臂大噴鼻血的樣子,心情第一次舒爽起來,連帶著穿越的不安感也消退了不少。
我低頭看起了手上的那件衣服。本來應該是青色的——古代由於印染原料的局限,粗布衣服大都是青色和白色。觸手之處一片溫暖,比我的體溫還要高出幾度,我知道是因為剛從極品男身上脫下來的緣故。話說剛才看見他穿衣時手腕和腰上都有東西綁著的,他是什麼時候把這件衣服脫下來的呢……
我站起身舉起衣服,要努力將手伸過頭頂才不至於衣服的下擺碰著地面。看準了兩隻衣袖的地方,我笨拙的把這件巨大無比的衣服套在了身上,前面以為沒有腰帶之類的系束,只是在衣襟一側拿盤扣扣了一下,顯得非常鬆鬆垮垮難看至極。
穿上身的衣服上一股清爽的香氣傳來,讓我有點臉紅,怎麼的這衣服也是一個男人的貼身之物,居然就在這樣的情況下讓我穿在身上了。不知道那極品男有沒有女朋友什麼的,要是被人家看見還不嫉妒出血來。
我雙手將衣服把自己的身子裹緊,又在干樹木樁子上坐了下來。沒一會兒,極品男也回來了,手裡還提著一隻死了的動物。
我偷眼看向他的臉,完全沒有流血的任何蛛絲馬跡。原來他是去獵動物去了,怎麼可能因為我的一小截手臂就流鼻血的呢……我自己也有點看不起自己了。
極品男走到我面前,看我已經穿上了他脫下來的外袍,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把手裡的那隻死了的動物一下子扔到我腳下。隨著他的動作,屍體上的喉管處一大灘血倏的濺了出來。我的臉一下子白了,想起剛才自己差點就和這隻動物一個樣……
仔細看了看,死了的動物是一隻肥大的灰色野兔,見血封喉,應該死的沒有什麼痛苦。但是他把這隻動物扔給我是什麼意思?我不由抬頭看向他。
「吃。」他不耐煩的出一個單字,又走回到那塊毛皮上坐了下來,靠著身後的樹閉上了眼睛。
極品男身上的外衣已經在我身上了,所以沒有了之前那種明顯的殺人眼神,果然他那麼恨我是因為我穿著「褻衣」的緣故……此時他身上套的是一件白色的衣袍,看樣子和我身上的這件沒什麼兩樣,想到古人穿衣本來就是里三層外三層,我也就沒有奇怪到哪裡去。
眼神轉回到野兔身上,好吧,我現在很餓,而且是不可能指望上這個惡劣男的,人家都同意了帶我離開這裡,而且還給我獵好動物了,讓我自己動手做點吃的那是相當應該啊,不過我手裡沒有利器,貌似將這野兔變成好吃的東西之前,也應該先解剖一下吧……
於是又把眼光溜回到閉目養神的極品男身上。
「那個……你有刀嗎?」我醞釀了一會兒,鼓足勇氣對他說道。
他用力閉了閉眼,才又張開那雙眼睛,射出來的光線恢復到我沒套外袍前的樣子。
我只能沖他扯了扯嘴角。這不能怪我,我們那規定身上不能帶管制刀具啊……
他瞪了我一會兒,從腰裡摸出一把小巧的匕,手腕一抖,那匕已經插在野兔的身上了,無端的讓這個屍體流出了更多的血。
我小心的用手捏起野兔的兩隻耳朵……
湊近了才覺一陣血腥氣撲鼻而來,那血還是溫熱的,味道更是讓我難以忍受,無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不是,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這裡的旁邊有一條不大的小溪,我迅速將兔子拎到小溪邊,一下子扔進了溪水裡,心裡努力阿彌陀佛的期盼著其他動物不要被血腥味引來,一邊拔下那把匕,又阿彌陀佛的期盼著這把匕沒有被極品男用來殺過人,開始了痛苦的解剖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