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回 院子 角門 通道
欣賞著離曲園的園林景緻,我慢慢踱著步進入那座白牆黑瓦的樓房,說它是矗立在石山之中一點也不誇張。
離曲園也有四個婢女負責伺候照顧黃辰逸的起居,看到我的到來,其中一個將手裡正在乾的活放到一邊后對我行了個禮就將我帶入那房裡。
離曲園的房子下面一層只是客廳和一個小小的書房,卧室則由連接著樓外的假山中一條樓梯而上。
進入客廳,黃辰逸正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喝著茶几上放著的茶水,手裡還拿著一本線裝豎排的書看的津津有味。
「公子,林姑娘來了。」那婢女恭謹的對黃辰逸通報。
黃辰逸立即從書里的世界回神,抬頭看了我一眼,將書放到那茶几上,站起身來,「小貝,你來了。」
我點了點頭,然後被那婢女招呼到另一側的椅子上坐了,另一個婢女端上了茶水。黃辰逸見我坐下才有坐了回去。之後對那兩個婢女揮了揮手,意思是讓她們先退下去,動作熟稔而自然。
「急著找我有事嗎?」我喝了一口茶水。
他沒有立即接話,而是猶豫著頓了頓,「方才南宮訣將我叫去……是有些事。」
我心裡立即閃現出幾個閃亮亮的大字——他的事情有著落了。,黃辰逸看了看我,見我沒有接下去追問的意圖,又說道:「他決定助我。」
我微愣了愣,不是幫他,而是助他?
黃辰逸眼見到我地表情變化。似乎也知道我在想什麼。
「雖然之前我並不認識南宮訣。可他對我說地是助……我有些疑慮。」
我想起在那片紫竹林里從斷梟那聽來地消息。又將斷梟之前誤會我地事情聯想了一下。但也實在不能讓我將這個「助」字理解成那個意思地。
「小貝。你認為如何?」
我獃獃地從自己地思緒里回來。看向一臉期盼地黃辰逸地臉。他顯然是在讓我拿主意。可我哪裡會有什麼主意。於是搖了搖頭。「疑慮是一定地。讓一個之前連面都沒見過地人助你。要麼就是那人瘋了。否則就是他另有目地。但無論如何。他是想幫你地。這也比我們胡亂地在外面瞎逛地好。」
黃辰逸深吸口氣。微微點了下頭。「不錯……我也只想到這一層。」
「辰逸,如果方便的話,你可以告訴我你家族地情況嗎?」我將現在最想問的問題問出口。
他微笑,「沒什麼不方便。我乃臨江王一脈,曾祖便是文德皇帝,只是自我祖父起,便喜文厭武。若是論起文試綽綽有餘,卻偏偏缺了兵。這樣的支脈在皇族是起不了作用的……」
我想起黑衣人那句「雖貴為皇儲,卻並不在權力中央」。黃辰逸如今一家三代都是學文的,在如今局勢緊張的情況下,假如沒有武力那麼就等同於沒有實力,爭奪皇位不但需要的只是口才好吧。
「如今又有多少皇儲呢?」我又問了一個現在比較關心的問題。
他凄惶一笑,「不算上李家之人,光是皇族也有二十多個。其中更是不乏文韜武略……」
我默然了,這樣算來。斷梟說的黃辰逸不可能登上那個位置可真是有理可據啊,就算我是民間一支比較龐大地勢力,明知道這是一次每本的買賣也會權衡再三的選擇那些文韜武略的皇儲,至少他們的機會一定比黃辰逸這個傢伙多了許多。
但事情偏偏就奇怪在這裡——擺明了黃辰逸是不可能對其他皇儲構成威脅的,為什麼又會有人想要殺了他?
「辰逸,也許那控制著追殺你的人並不是皇族之人,若是能夠調動朝廷衛所的人,想必是要有很大的權力地,可卻也不是只有皇族中人有這權力。」
「你的意思是說……」他不確定的試探我。
我知道他已經猜測到我心裡想的,沒錯。也許那幕後之人是李氏一族的。么……」他又疑惑。
我看著他不確定的表情,暗自在心裡嘆了口氣,他不做皇帝也許是對的。那樣沒有魄力沒有主見的人,又怎麼可能做得了皇帝。
我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因為我心裡也沒有答案。這個答案不能隨意定論,它牽涉的是一個國家的命運。假如沒有任何證據地就捅了出來,萬一事實不是這樣的。那我的罪就大了!
下午我又被菀兒拉了出去,還是後院中地那個所謂的花園,但在我眼裡,我覺得叫做樹林還比較形象一點。
「早前真是對不起姐姐,可祖母召喚,我總是要去地。好在這會兒又清閑了,咱們接著逛花園吧。」
對於面前開朗的菀兒,我實在有些頭疼,她最大地本事似乎就是強迫我按照她的意願行動,並且還是那種最友好地強迫,讓你想拒絕都開不了的地方,可她並沒有走上我自己隨便逛時走的一條路。而是朝著隱藏在花園一角的一個小角門鑽了進去。
我只好跟上,鑽過那個小角門,才現其中竟然暗藏著另一番天地。
「咱城主府的花園是隱蔽著的,若是不好好找尋,可會錯過好些精緻。聽那些下人說,姐姐一個上午都將園子里遍了,指定無聊,而這些地方才是府里好玩的去處。」
我驚嘆的看著眼前的景色。最中央是一個只有幾平米大小的水池子,三遍都被嶙峋的太湖石圍攏,太湖石四周又圍著一圈牆。牆面靠里則是修了長長的迴廊,迴廊上掛著一隻只燈籠和鳥籠。圍牆外,亭台樓閣,一層比一層高。站在這個院子里居然有一種身處在天井中的寧靜。
我走到那些鳥籠之間,看著籠子里的鳥,雖然叫不出名字,但覺得那一隻隻眼神銳利,精神十足的在籠子里跳上跳下,顯然是被很好的照顧著的。
我用手在籠子外逗了逗其中的一隻,「萬事大吉事大吉那鳥居然就這樣說話
菀兒又帶我穿過一個個隱蔽的角門,經過一座座景緻花園,裡面的每一處景點全都不帶重樣的。還有幾個園子居然還飼養著孔雀、大象,讓我著實嚇了一跳。
菀兒默默觀察著我的表情,我每一個訝異和吃驚似乎都讓她心情愉悅。她也不覺得累的幾乎將每個園子的特點、動物的來源習性一一解釋過去,讓我忽然有種身處在現代南方小橋流水人家之類的旅遊景點之中的錯覺,而菀兒則很好的充當起導遊的角色。
這一下午我逛得很累,我計她就是三天也沒今天說的話多的,於是沒到晚飯飯點我們兩人就散了,各自回去休息。
我回到無恆圓里,簡單吃了點晚飯,天還沒黑透就回房洗洗睡了。
早睡的代價就是早醒,我這晚醒的更是早,判斷天色來看,大約是清晨四點多的樣
難得好久都沒有再清晨太陽升起之前起床的了,我輕手輕腳的起來,側耳聽了聽兩間耳房裡的聲音,自己小心打了水洗臉刷牙的,怕打擾四個婢女睡覺,索性走出了別院。
想著昨天菀兒帶我去的那幾個隱蔽的園子,我頓時又來了性質,因為無論我怎麼想都猜不出一個很小的角落居然都會藏著一個小小的角門。昨天是菀兒帶著我去的,就不知道我自己去是不是能找到。
於是,我又溜溜的朝著後院那處花園走去。
清晨的城主府幾乎只有打掃的小廝婢女們的身影,但也不多,我隨便繞了幾下就在不驚動他們的情況下摸進了那處後花園。
探險從來都是新奇的,我看似隨便的晃蕩,其實每一個心眼都在留意藍灰的光線下那一點點有可能的角門。
探了半天,果然不負我所望的在一處假山下找到一個通道。我興奮的閃了進去,一隻貓著腰左拐右拐的一隻走到處頗為大的空間,其中還擺放著同樣用那些假山的石料打磨的石桌石椅。空間的一端除了那通道以外,還有一個出
我穿過那個出口以後,就站在一處隱蔽的植物叢後面了。興奮的從植物叢里出去,看著眼前又截然像是另一處場景的園子,我繼續這個遊戲。
尋找最隱蔽的通道或角門,鑽進一個個園子,我幾乎快樂的忘記了自己是身處在別人的地盤,而那些通道角門和園子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迷宮似的,直到還沒有鑽出這最後一條通道,但卻聽到通道外傳來的說話聲時,我才反應過來。
下意識的,處於對個人**的尊重,我轉頭就走,可隱約間飄來的「皇儲」兩字直直將我要離開的腳步凝住。
我掙扎了一下,最終還是小心往前了幾步,躲在那處通道里偷聽起外面的對話起來。
從聲音判斷,說話的正是南宮訣。對他我既好奇又下意識的迴避,他和斷梟以及斷塵給我的感覺一樣——矛盾,他們都是那種有兩種截然相反東西卻融在一個人身上的人,這樣的人必定經歷過什麼,至少我是這麼覺得。(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com,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