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解下的輕紗布幔,調暗了的燈光,床榻上披散著長長黑髮的纖弱男子與床邊坐著的銀髮紫眸的少年深情對視著。整個寢室瀰漫著濃濃的曖昧情潮。

才怪。

「你竟敢把我扔進來。」

撥開額前的一綹散發,李綺羅殺人的眼光瞪向萊克·戴文。

「誰讓你在浪費時間。」萊克身子稍稍前傾的命令道:「把衣服脫掉。」

撫發的手頓了一頓。

「你確定?」半跪坐在絲織被褥間的李綺羅並不把萊克的命令放在眼中,反而雙手抱胸的泛起惡質的笑臉:「就算我把衣服脫光,你知道怎麼做嗎?嘖嘖嘖,傳言中淫亂邪靡的幽冥國第三皇子好像是個連接吻都生澀得咬破別人嘴唇的人,你不是收集了許多美少女嗎?該不會你收集她們只為觀賞吧……」

「她們看著是很美麗,但也只不過是污穢的魔物而已。」萊克也不示弱的假笑著:「你的吻也並不比我高明多少呀,綺羅少爺。有個擁有誓約之書的姐姐很痛苦吧,因為她連擁抱也無法給你。」

話音才落,「砰」的一聲,拳頭重重的擊在萊克的下巴上,李綺羅憤怒的低斥著:「你胡說什麼!」

沒有防備,更沒想到會被赤拳攻擊的少年撫著受傷的下巴,緩緩轉過頭。李綺羅緊咬著嘴唇,用著幾乎仇恨的眼看著萊克:「你還不配在我面前提到姐姐……」

心血翻湧,少年否認自己受傷的冷笑著:「你是女人嗎?拳頭這麼弱!」

用力扯住萊克的衣領,李綺羅的拳頭又舉起來,卻被萊克猛然握住,「你以為還會得逞兩次!」李綺羅掙扎的要抽出手,卻被萊克猛壓到床上。

「放開我……」大聲叫嚷的話語去被吸進少年的嘴裡。

「唔……」

嘴唇好疼,接吻的瞬間,李綺羅只有本能的痛感。過了兩秒鐘后,他才意識到自己被當成女人看待了,用力的擺動自己的頭,想掙脫萊克的掌控,而少年的唇卻如影隨形的追上來,嚙咬著他的唇。

好噁心,好噁心,好噁心。

堆積到嗓子眼的聲音卻無法叫出來,因少年的舌侵入他的口中,纏繞著他的舌。無法呼呼的窒息感和幾乎快要悶死的預感。

少年的吻忽然停止,李綺羅連忙張大嘴巴的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但下一秒鐘,少年的動作又一次讓他目瞪口呆。

「哧啦」清脆的絲緞撕裂的聲音使李綺羅由呆怔中清醒:「你在開什麼玩笑。」用力推拒著少年的手臂,卻阻止不了他暴戾的行為。

層疊穿著,不讓肌膚裸露出一點點的長袍,外衫,襦衣全被撕扯著扔下地板。從未有人看過的纖弱身軀展現在少年面前,紫眸突然變得深沉,手下的這具好像還未發育完全的身體,還未觸摸便已帶給自己這樣強烈的慾念,少年模模糊糊的淡笑一下,自己真是不正常呢。

也許在與這男子見面之初,自己就已不正常了。

輕鬆的把李綺羅抗拒的雙手舉過頭頂壓制住,少年左手輕撫著對方的肌膚,可以把手吸引進去的滑潤感,柔軟有彈性到不可思議,少年的唇隨後輕舔著那有著玉般光澤的肌膚,真是甜美的味道啊,他從不知舌的味覺竟也可讓身心燥熱。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李綺羅扭動著身體奮力的掙扎著,卻不知掙扎的舉動更能引起對方的興奮。

一定是某些地方錯了吧!

說起意亂情迷,對方生澀的技巧還不到那種程度,李綺羅只覺不堪羞恥。一定有某些地方不對勁,事情為何沒像他預想中的進行?萊克不是連無意中碰觸到別人都會用全力洗手的潔癖者嗎?那現在在他身上舔吮的這個人是誰?

「啊……」

胸口不知輕重的咬噬讓李綺羅痛的曲了曲身子,萊克由他的臉抬起頭,露出艷麗的笑容隨即手伸向他意想不到的地方。

「啊。」

驚懼大於快感的,李綺羅瞪眼看向上方為所欲為的少年:「你……你幹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不是說過了嗎?要你的身體。」

無法抑制的輕喘:「不要……」聲音支離破碎:「你……你這麼恨我,你並不喜歡男人吧……卻為了讓我痛苦而……而做這種事?真有趣……你別以為可以逃掉,我不會放過你的……」

「啊……」

有異於痛感的奇異感覺由體內升起。不對,不對,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就如面對姐姐時那種奇怪的渴望,李綺羅的身體輕顫起來,因為快樂和無以名狀的……害怕。「真可愛呢,這裡連你自己都沒碰過吧。」

少年紅唇隨口吐出的話伴隨著熱氣回蕩著他的耳朵,酥酥麻麻的難受異常。

不行,這樣下去不行,要逃掉。

可是,怎麼逃。

竭力阻止自己的思緒隨少年的動作沉迷,李綺羅用那有些昏沉的腦袋思考著,手在頭頂無法活動,身子也被挾制著,剩下的只有……

「萊,萊克。」甜膩異常的聲音令少年身體湧起甜美的情潮,身下的男子泛起迷離美麗的笑容,少年被迷惑似的低下頭,李綺羅的唇隨後湊上……用力咬住少年光滑的頸肩。

不在預料中的痛疼讓少年勁道一松,李綺羅抓緊時機的雙手從少年右手中掙脫出來,鬆開口,雙手推拒著少年的肩膀把毫無防備的他推向床內,李綺羅迅速往床外側一滾,手用力握住身下絲織的緞褥,支起上半身。

只要爬離下床的話,只要衝出寢室的話,只要打開房門的話,只要大聲叫嚷的話……

那是永不受傷害的自由啊,李綺羅揚起誠心期盼的笑容。

但身體為何無法移動半步,向前,再用力向前……李綺羅絕望的回過頭來,用力握住他腳腕的少年露出奸戾而妖艷的笑。頸肩上醒目的齒印滲出血絲來,異常刺眼。

「真沒想到,你的殺傷力還滿大的嘛。」飄忽的笑了一下,萊克單手扯下束高馬尾的紅色絲帶,銀色的長發「唰」的一下披散在肩上和被褥上,泛著絲緞般銀白的光,襯著少年絕美的臉龐,仿若迷夢般的嬌美卻讓李綺羅恐懼的發起抖來。

「求,求求你……」

在少年用絲帶反縛住他的兩手時,李綺羅終於放棄自尊的哭著哀求起來。

「求求你,放過我,我也是污穢的魔物啊,長得又不漂亮……」苦澀味混和著嘴裡的血腥味,使李綺羅終於嘗到後悔的滋味:「我,我是個男人,年紀又大,啊……」

誰來,誰來救救我。

***

心臟處突微微酥麻著,李綺羅忙靜止不動豎耳傾聽。

身下的男子不再掙扎的,令在慾念中沉迷的少年分神注意了一下,黑髮男子頭轉向寢室門口看向那翻迷亂的紫色輕紗,充滿水氣的黑色眼眸露出驚喜放鬆的表情:「救我,姐……」心如猛擊一拳的,少年彎下腰用力捂住李綺羅的嘴,使他無法再開口說話。

並不在乎自己被怎樣對待的,李綺羅瞥了上方有著絕美紫眸的少年一眼,然後目光又看向身如霧般翻飛的輕紗,不再有慌亂和驚懼害怕,只是充滿安心和期盼。

如同初次見面一樣。

「獄殿下回來了,是吧。」任何人都感受不到的微妙波動,只有身下的這個男子知道。他的眼,他的唇,他的心,他的身彷彿只為感受那個人而存在著。這個在他懷中與他相愛的男子,在這一刻,除了李獄,任何人都被他排除在心門之外。

所以他要傷害他。

「你想讓姐姐來救你,是想讓她看到你在我身下呻吟的樣子嗎?」少年殘忍的說。不意外的看到李綺羅猛的轉回頭,黑眸驚懼的睜大,再無措的閉上,再睜開時去是死心的茫然。

水靈靈的眸子,眼淚隨著眼角劃過太陽穴,一滴滴地滴向潤濕黑亮的發和身下雪白的被褥,眼睛無焦距的透過在他身上為所欲為的少年的身體看向虛無的遠處。

在昏過去之前,淚阻擋他看不清少年的臉。

***

粗重的喘息聲漸漸平息,枕上披散的黑髮與銀髮交纏在一起,顯出濃濃的歡愛意味。

身體疲累而滿足,他從不知在男人的身體上也能獲得無上的快感。

但為什麼……心會痛。

不是如願以償的傷害了這個傲慢嘴巴又壞的男人了嗎?害他被人用異樣眼光看待,害他從繼承幽冥國王位的名單中刪除,害他成為貴族間笑柄的罪魁禍首,此時像破布娃娃般躺在自己身側,他應該已滿足了才對。

但這無法著力的空虛感是怎麼回事。

絲緞般凌亂的黑髮映得臉色更為蒼白,即使在昏睡中,男子的表情還是無法放鬆的緊皺著,白皙纖弱的身體上滿是或青或紫的吻痕瘀腫,慘不忍睹。自己竟是這樣殘暴的人嗎?伸出手,萊克怔怔地看向自己修長秀麗的手指。

雪白的被褥上滿是汗漬和……點點血跡,是李綺羅的血。一截紅色絲帶從男子身下露出來,少年連忙俯下身子,解開男子被縛的雙手,被勒的紅腫的手腕因掙扎而破皮,微滲出血絲。

嘴內喃喃自語,指尖泛起圓形的紫色的光輕撫似的在男子手腕上塗了一圈,少頃,皮膚慢慢癒合,紅腫漸漸消退。

睡著時如無助純真的孩童,一點也看不出清醒時的狂妄和不可愛來。手按在男子眼角,接下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恍惚間,為何會有這種感覺,當李綺羅用空洞的眼神看向他時,他竟覺心如刀割。

指尖輕撫著男子的臉,舒服的溫度令男子舒展眉紋呻吟一聲偎靠過去。

「姐姐。」

手指溫度降至冰點。

***

天界。聖殿鳳。

推開滿布精細刻花淺綠色的正門,走在挑高得如蒼穹般的屋頂下,繞過支撐殿頂的巨大的淺藍色凸形花紋立柱,一位淺多色頭髮,身穿白色軍服的男子穿過白玉鋪就的地板,在淺青色的雕鏤鍍金,精美富麗的木門旁站定。

「路西菲路大人,屬下佩傑魯烏子求見。」

「進來吧。」

隨著矜持而清雅的聲音傳來,淺青色的門緩緩開啟,佩傑魯烏子走進屋內。

柔和的光由挑高的巨大的窗外射進來,整個室內明亮而溫暖。

路西菲路坐在書桌前批改查閱著文件,他朝佩傑魯烏子輕點了一下頭說:「稍等一下,我馬上就好。」

堆成半人高的文件幾乎淹沒少年天使的頭頂,但路西菲路臉上並無任何不耐之色。

這個年齡只有三百歲的小孩子卻在一百年前穩穩端坐在天階的最高層,有著少年少見的溫和清雅。但若有人認為他軟弱可欺或更像擺在前台的傀儡,那人一定沒見過他親手剷除叛黨的無情。

把最後一本文件看完,路西菲路習慣性的把掉落在臉頰旁的長發塞到耳後,然後抬起頭朝佩傑魯烏子笑道:「有什麼新情況嗎?」

恭敬的走上前去,佩傑魯烏子把新的文件夾遞給路西菲路。

認真的查看信息的少年耀眼的令人目眩。微垂的眼,挺直的鼻,微抿的唇,形狀優美的下巴,組合在一起,形成別人難以抗拒的溫潤光華。一般太過美麗的事物終會有種魔性而令人痴迷沉淪,但路西菲路大人便不同,見到他的美,心中只有寧靜和安祥。

「……屠殺人類計劃……魔界西方樓白國提出的議題嗎?」翻看了一下手中的文本,微皺了一下眉,路西菲路頭未抬的問。

「樓白國使者所提出的理由是人間界的工業化使土地沙化,水質污凍而殃及魔界,因此他們應給人類一個教訓。不過這提案被幽冥國使者駁回。」

「嗯。」單手支腮,路西菲路垂眼意義不明的輕哼了聲。

「還是說……路西菲路大人,我們要警告樓白國一下呢。」

輕輕地搖了搖頭,路西菲路說:「不,現在還不需要,只要讓人多加監視樓白使者便行了……也許可以讓人接鋝他看看,但不需要有什麼動作。」

「還有關於增加惡魔兵團,海域聯盟及空中支援計劃,每十年魔界七國都會重提一次,不過對各國利益的考量各不相同,所以今年實現的機率一定也同以往一樣很小吧。我們對此不用太擔心,但也不可掉以輕心。」

溫暖柔和的光悄悄變化著,路西菲路突然放下手中的文本朝窗外看了看:「上午的工作時間快過了呢。」

沐浴在柔和的光線中卻比光更耀眼的金髮天使竟美麗的讓佩傑魯烏子一瞬間失了心魂。

***

由房內退下,走在白玉徹成的長長甬道上忽聞急風突過的氣息。

「咦?」

風急頓,微微的空氣波動蕩漾過來,「佩傑魯烏子,你才從路西菲路大人的房間內出來嗎?」

回首問話的是同樣金髮碧眼的青年,和路西菲路大人的溫和優雅不同,他更為狂傲肆意。佩傑魯烏子忙回身行禮:「是的,拉斐爾大人。」

「除了公事,他還說了什麼話?」

「哎?」神的使者,地位僅次於路西菲路大人的四大天使之一的「風」天使,拉斐爾大人為何會問這種話?剛想搖頭的佩傑魯烏子忽然想起金髮少年那一瞬間攝人的美貌。恍惚了一下道:「路西菲路大人只說了『上午的工作時間快過了』。」但這只是大人無心的喃喃自語罷了。

「意思說他午休時間還是嚴禁旁人來打擾他嘛。」

挑了一下弧形優美的眉,拉斐爾一臉不快的抱怨。

因為路西菲路大人也需要休息啊。雖未說出口,但佩傑魯烏子內心如是想。

看了佩傑魯烏子一眼,拉斐爾嗤笑一聲:「看你的樣子便知你被路路西菲路大人迷住了,一定不會覺得他最近變得奇怪對不對。哼,只是個小孩子而已,卻既不任性也不撒嬌,既不無情冷漠也不憤世嫉俗,做事從不出錯,性格完美的像假的一樣,從他入主聖殿時,我便有不祥的預感……心思如此深沉難測的人我才不相信他。」

看到佩傑魯烏子目瞪口呆的樣子,拉斐爾傲然的「哼」了一聲:「把這些話一字不漏的說給路西菲路大人聽也無所謂,但我奉勸你還是忘掉為好。」

不待佩傑魯烏子反應的,又一陣急風掠過,通道中已不見天使拉斐爾的身影。

***

魔界。黑海。

「綺羅,綺羅。」

興沖沖的掠過兩層水閣,李獄落入湖心的水橋之上,左右看了一下,腳一點,投進連接鏡心湖北岸西亭的透風廊間。她落在一名宮仆之前問道:「見到綺羅沒?」

「獄,獄殿下。」宮仆雖整日見到李獄,但如此接近還是讓他的臉紅了一紅:「綺羅少爺一直未出房門啊。」

「唉?」李獄看了看天:「島內少有的好天氣,他竟還悶在屋裡。」少女轉身,輕飄飄地掠飛過廊軒欄杆后,身影消失在枝繁葉茂的密林中。

***

該不該把那件事當作被狗咬呢。

還是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但是,真不甘心……被男人……而且是被比自己小的男生強迫……

一閃神,針刺入左手食指尖。「痛。」李綺羅獃獃看著手指上慢慢匯成的血珠……醒來時,床上也有著斑斑血跡,那是曾被奪去男子尊嚴的證據。真不甘心,李綺羅因回憶而緊緊揪住放置在膝上縫製的華服,彷彿那是那可惡的銀髮少年的脖子。

萊克·戴文,我不會放過你的。

***

手腕猛得一緊,手指被送到溫和潤濕的口中,不設防的,李綺羅的眼與美麗的紫眸相對黑髮青年卻如遇鬼似的尖叫起來:「你是怎麼進來的。」

「推開大門進來的。」銀髮紫眸的美少年舔吸著李綺羅的手指,微微的粗糙感不知為何竟讓少年的身體起了反應。

「你惡不噁心!」李綺羅慌忙抽出手指,用力在身上抹了抹,卻在看向萊克的眼時呆了一呆。那種眼神,那種眼神有種令人討厭的熟悉感。

自己曾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姐姐呢……

身體泛起一陣惡寒,李綺羅抱著衣袍匆忙起身,遠離半蹲在床榻前的少年。

用力搓著泛有涼意的胳臂。太噁心,太噁心了,李綺羅不想知道萊克·戴文會有那種眼神。

那一夜不是場惡作劇嗎?萊克不過是無所不用其計地報復他,傷害令他痛苦的任性的孩子而已。誰會喜歡被男人抱和抱男人啊!那一場報復,李綺羅只認定因為自己太不小心而讓萊克有了可乘之機,讓他成功地傷害到自己,又輸了他一回合而已。

李綺羅從不認為自己是能引起男性奇特慾望的人,所以那一夜過後,他並沒特別地給房間重新施咒,也未讓寓言特意陪在自己身邊。只是沒辦法預料到對方的行動而輸掉了,他願賭服輸,下一次贏過便好了……可是剛才萊克的眼神是怎麼回事!

「你不正常吧。」心中想著,李綺羅便淘淘不絕的講了出來:「你別用那好像喜歡我的眼神看著我,很噁心你知不知道。怪不得你收集那麼多美少女卻沒碰過她們,也許你天生就是同性戀吧,我不幸才成為你的目標。但你放過我好不好,魔界里多的是俊美又可愛的男孩子,也許就有一兩個恰巧喜歡同性呢……」

少年絕美的紫眸猛得轉暗。

「啊,不會吧,說了這兩句話你好像就受傷了呢,你不會真喜歡我吧。」根本不覺高興的李綺羅抱著衣服又慌忙向後退了兩步:「我警告你,若真喜歡我的話就躲在角落裡暗暗戀慕我就行了,別再出現在我面前。老實告訴你,被男人喜歡上我還覺丟臉呢。」

萊克·戴文不言不語的盯著李綺羅看。自己喜歡他?喜歡這個性格又差嘴又毒,還一臉厭惡表情說出他認為是最大的施捨話語的男人?

「你臉色很蒼白。」想反譏而衝口而出的卻是這句話。

「我蒼白?」李綺羅的臉不知為何愈發慘白如粉,身體還微微顫抖著:「也不知是誰害的……」不知節制的被……做了整個晚上,第二天醒來時根本就無法下床,現在腰還痛的要命。而始作俑者卻一臉輕鬆的說著風涼話。

真不甘心。

***

「砰」的一聲巨響,是房門用力開啟的聲音,紫紗紛飛的,一道青色身影如風般卷了進來。而在鏡心宮行動如此囂張的只會有一個人。

「阿獄。」

欣喜多過驚訝的,李綺羅忙迎了上去:「你怎麼會來這裡找我,工作做完了嗎?」

「別提什麼工作,還聯盟增兵呢,都是些想讓別人出錢出力而自己當老大的傢伙,看著都覺好笑。」對自己所主持的會議嘲笑了一番后,少女才看到站在床榻前的少年:「哎,三皇子,你也在。」

這小鬼什麼時候和綺羅這麼要好了,記得他們初見面時還吵鬧不休呢。

沒覺得少年出現在弟弟的寢室有何好奇怪的,少女又轉過頭,興緻勃勃神秘兮兮的對李綺羅說:「我今天可帶回了你絕對意想不到的有趣事物哦。」

「什麼?」

李綺羅被挑起好奇心的走近一步。

李獄嫣然一笑地甩袖,潤華的白光熾然一閃,一枚玻璃球由長袍袖口冒出,緩緩升起變大,不一會,透明球體內的物體清清楚楚的呈現在眾人眼前。

那是絕不會在魔界出現的美麗花朵、花瓣、枝葉,莖全由淺青色的透明晶體構成,折射出閃亮的彩色光線,純美奪目。

「魂之水晶。」先回過神的是萊克·戴文,「但傳言可孕育出天使的魂之水晶種植在天界的密地,獄殿下,你是怎麼得到的呢?」

「別人送的啦。」李獄雙手抱胸洋洋得意地說:「沒辦法啊,誰叫他痴迷咱家的美色。嘻嘻,我只不過說想知道天界到底有何稀奇之物,沒想到他今日便送我這株水晶花呢。雖是無法結果的不良品,不過只要漂亮便行了。他還做了真空膜,怕水晶花一接觸到魔界瘴氣便會枯萎呢。」

看著李獄神采飛揚的笑容,李綺羅心中一沉的問:「他是誰?」

「咦?」

「送你水晶花的人?」

「啊,那個,不過是個天使啦,雖說階層很高的樣子,其實只是個好騙的小孩子罷了。」手指輕點,內裝有水晶花的玻璃圓球又回復原樣,退回長袖內。美目流轉間,李獄被李綺羅肩上所搭的淺青色絲袍所吸引住,她忙跳過去拿起細細觀看:「耶,是給我縫製的嗎?好漂亮。」

「嗯。」成功的被轉移注意力,李綺羅有些害羞的笑著:「我正用銀線綉邊,還需在袍角上綉上鏡心宮的飛龍標記便可完工了。」

「珠玉寶石首飾頭飾掛飾也準備好了罷,我那天一定要打扮的最漂亮。」轉頭看向萊克·戴文:「三皇子,你也會留下來觀禮吧,其他國的使者也都會說留下來呢,禮金越多越好,我不會介意的。」

「觀禮?」

「對哦,大事件呢。」李獄笑吟吟地。

「十三星期五,是我和綺羅的大婚之喜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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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千零一之禁愛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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