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不能走!」他斜倚在她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一臉的無賴相。
「我並沒有答應留下。」她氣惱的想推開他,但才伸手卻又羞得不敢上前,誰教這男人竟光著上身,她怎能觸碰他?真是要命!
她惱得跺腳,轉身捂住眼,非禮勿視!
他挑眉環胸,橫著看、豎著看,嬌羞俏麗、滑嫩可口、皮薄餡多,她若不做女人就真的太可惜了!
「但你也沒堅持說不啊?」他揶揄的在她身後說著,氣息又呵向她的後頸,惹得她一陣顫慄襲身。
「那是因為……因為你說怕雄鷹找上我,要我留宿鋪子好就近保護,但沒說要與你同床啊!」她好不容易賣了貨、賺了錢,他竟然有了錢還要賴帳,落得被追殺的命運,這男人究竟想做什麼?玩命嗎?
「咦?你該知道咱們鋪子不大,只有兩間廂房罷了,難道你想跟阿格那大老粗同房?」他不滿的問。
「當然不可以!」她急忙拒絕。
「那就沒辦法了,只能跟我擠一擠。」他笑得賊兮兮,更滿意她那想也不想便拒絕的態度。
「誰說我只能跟你擠,你可以跟阿格擠一間。」
他臉色一整,「這可不成,一定要有人跟你同睡一問才成,否則怎麼盡到保護的責任?」
「可是——」
「還是你真想跟阿格同一間?!」他倏地變了臉色,涼颼颼的寒光掃得她定在原地,動也不敢動。
這人一旦變臉,陰寒的模樣真教人不寒而慄,與他平日嬉鬧散漫的模樣完全地大相逕庭,一時間她還真嚇傻了。
「嗯?你給我說清楚!」他似乎不打算放過她,大有打翻醋罈子的態勢。
問題是他幹麼要打翻醋罈子?!
「沒有,我才不要跟阿格兄擠一張床。」本能地,她乖乖說出他想聽的話。
他眉眼一揚,露齒一笑,「那好,那就只能跟我擠一間了。」
她的小手被他一把拉住。
「時間不早了,咱們該上床了,快快快,脫了鞋,連外袍也脫了!」他猴急的要拉她上床榻。
她驀地嚇得花容變色,「不——」
「來嘛,你不脫我幫你脫嘍?」他一臉的調笑戲謔。
她驚愕得只差沒高喊救命了,這人怎麼這麼急色呀……
欸,「急色」?!
毫無預警地,她深吸兩口氣,小小的膀子顫抖了一下后,就哭出聲來。
不要,不要!她不要他這樣!
嗚嗚……
「來嘛,別害羞,我幫你脫鞋……啊!你怎麼哭了?!」忽見她掉淚,冷幕奇總算驚得鬆開了她的手,莫非他玩笑開得太過火了,把人給嚇哭了!
這下可輪到他慌了手腳,「對、對不起,我是同你鬧著玩的,不是存心的——」
「你怎麼可以!」
「對下起。」他忙賠禮。
「太過份!」
「我錯了。」
「你怎能這麼對我?」
「我以後不敢了。」
「你不覺得太對不起父母了嗎?」
「是,我真是太對不起父母……」她指的是對她不規矩吧?沒錯,他讓父母蒙羞了。
「那你能改嗎?」
「嗄?改什麼?」他微愣。
「改性向。」不要,她不要他喜歡男人!
「嗄?」他腦袋頓了頓。
他在猶豫?果然這種事要改不容易!
「你……當真不能改?」
「……」半響后,這雙深邃的眼瞳終於閃動著了悟,驀地痞痞的笑起來。「不能改!」他斬釘截鐵的說。
「你……」他、他真的對她這個「男人」有興趣?
「來吧。」熱掌毫不猶豫的扣上了她的翹臀,壓向自己。
抵著他壯碩的身子,她驚呼一聲,他好大的膽子!
「快放手,你會後悔的!」她驚道。
「後悔什麼呢?」他讓自己的身子與她更為緊密,溫熱的鼻息已然拂過她不由自主噘起的嘴角。
他又要吻她了嗎?她的心跳越發激烈了,甚至還隱隱有著難以言喻的興奮感,是因為他膽大包天的行徑嗎?
可是他喜歡的是男人呢!
「你——」才微啟櫻桃小口,便立即遭到入侵,而且是徹徹底底的……
月光暈染上了一層嫣紅,他的嘴角無法控制的勾起一抹偷腥貓兒的詭笑。
夜半風輕。
「失火了,失火了!」阿格大喊。
來了嗎?
冷幕奇晶燦的雙眸閃著冷光,迅速翻身開門。
「主子?」阿格的眼神也變得犀利許多。
「嗯,幾個人?」
「約莫七個。」
「七個就想要咱們的命?」冷幕奇有點不高興,未免太小看他了!
「主子,沒關係,至少咱們終於可以伸展伸展筋骨了。」阿格露齒,笑得迫不及待。
「要松筋骨可以,給我護緊一個人。」冷幕奇沉臉交代。
阿格眼神飄向房內一直由主子親自看護的人,這人兒從三天前就被主子動用「私刑」,囚禁在房裡日夜摧殘……不,是保護,而她的臉也從那天起潤紅了三天,紅潮一刻未退,至今恐怕鍋水已被燒到沸騰再沸騰的地步,幸虧這會已到了最後關頭,過了今晚,不只她可以脫離主子的「魔掌」得到自由,他們也得以解脫了!
「是,主子,我不會讓她離開我的視線,也不會讓人動她一根寒毛的。」經過這幾日他在兩人的房門外「觀察」的結果,他已確定這娘們這輩子註定要與主子牽扯不清、糾纏不休了!
「嗯,人就交給你了。」冷幕奇飛身躍出窗外,再一個輕躍,迎向起火點,那些人該在那等著他一網打盡了。
【第六章】
「是你?」冷幕奇一臉訝異。
「怎麼是你?!」與他相比,某人顯得更為吃驚,不,應該說是心神俱喪、面無人色了。
「我道是誰這麼大膽,敢以我的名義組了一支『野鷹隊』,原來是你,我信任已久的好兄弟,阿特齊!」冷幕奇雙眼迸射出熊熊怒意。
他苦心計劃這麼久,終於找出叛徒了!
「雄鷹!」阿特齊一雙狹眼暴凸。
「什麼,你、你是大漠雄鷹?!」一旁的屈顎驚得腿軟。這怎麼可能?
冷幕奇斜睨他,「真遺憾,你自稱是雄鷹的手下,卻認不出我來,不覺得可笑嗎?」
屈顎愕然,自己不過是阿特齊手下的一個跑腿的,並沒有見過真正的雄鷹,這才會犯下有眼無珠的大錯。「冷幕奇不是你的本名?!」
眾所皆知雄鷹只是尊號,實際為大漠最尊貴的葛爾旗主,名諱為葛爾道奇。
「這是中原皇帝特賜予我在中原所使用的名字。」冷幕奇——葛爾道奇冷笑著。
「這、這是陷阱?」因為過於震驚,屈顎整個人呈現昏眩狀態。
「沒錯,這正是我布了半年的陷阱,窩在這小鋪子里,目的就是透過你這小嘍啰將我想見的人引出來,這會總算皇天下負苦心人,終於『功德圓滿』了!」葛爾道奇銳利的眸子掃向毫無血色的阿特齊。
「雄鷹,我只是在為你懲戒不敬之人。」阿特齊幾乎要跪地求饒。
「是嗎?」精銳的雙眼一眯,他只是拂袖冷笑。「那你也該懲戒懲戒自己,太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