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巧憐,你在想什麼?」
陳太太親熱地拍撫略顯失神的霍巧憐,笑意盈盈地望著她。
「沒事。」霍巧憐慌張地收拾起失常的神色,掩飾般地笑笑。
「你想不想知道南宮環宇的情事?」羅倩影投下一塊石頭在霍巧憐的心海上,震起波濤。
「他有什麼情事?」理智告訴她別往陷阱里跳,心底的那層渴望卻壓抑不住先行投降。
羅倩影拋給陳太太得逞的笑意,淡淡地道來:「南宮在美國念大學的時候,曾經有段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喔!他跟一個名叫露西亞的中法混血兒在一起,當年的南宮環宇可以說是瘋狂地愛戀著她,鮮花、跑車狂野追求,甚至大手筆地包下法國餐廳,只願和美人共享寧靜的晚餐。」
霍巧憐眼兒輕抬,有些不解。
話題中的男主角真的是她朝夕相處的南宮環宇嗎?
他向來冷靜自持,似一潭平靜的湖水,對待女子更是冷漠得駭人,未料曾有如此浪漫的情懷。
「南宮環宇的瘋狂追求可以說是激烈而痴情,最後終於贏得美人心。可惜好景不常,南宮環宇同露西亞皆屬於火烈的個性,彼此意見、看法皆不一致,經常出現口角。」
「最嚴重的分歧在於露西亞同一時間內並不止有南宮環宇一個男友。本來南宮環宇並不知情,情況尚好,最後慢慢發覺露西亞的行為不對勁,爭吵的機率就倍增。」
「南宮環宇在學校有著相當多的朋友,眾人皆知露西亞背著南宮環宇另交男友,而且被渲染成大丑聞。一開始朋友們不想讓南宮環宇難過,替露西亞瞞了下來。力勸露西亞回頭,別再做傻事,可露西亞不聽勸,變本加厲,裙下之臣蜂擁般地靠過來。」
「朋友們幾經商討,無法忍受南宮環宇被露西亞戲耍於手掌心,三番兩次地苦勸南宮環宇。他執迷不悟,不願接受露西亞的背叛行為,認定她只是年輕、只是好玩。朋友們個個忿忿不平想把南宮環宇救出淫蕩女的惡勢力,乾脆鎖定露西亞,逮著她在飯店跟別的男人翻雲覆雨的時機。」
「南宮環宇的朋友帶著他,在隔壁房間欣賞現場轉播的R級節目,當時南宮環宇臉色鐵青,目光陰狠地直瞪著屏幕上的男女。」
「露西亞同男子的對談揭開她的假面具,當場承認她欺騙南宮環宇的真相。南宮環宇聞言激狂得想當場衝過去,捏斷露西亞的脖子。所幸冷漠消退激狂的情緒,他只是冷靜地轉身離開,從此跟露西亞斷絕關係,不相往來。事件之後,南宮環宇就變得冷清冷性,不再相信愛情。」
羅倩影細訴完畢,同陳太太偷覷著霍巧憐的表情變化,任靜默填滿整個空間。
霍巧憐平靜的心湖隨著這場愛戀而激烈波動,目光飄向室內那抹熟悉的身影,原來……他有這段痛苦難言的過去……
難怪他冷漠地為妹妹安排歸宿。
難怪他這些年來,從不曾涉及任何情愛糾紛……
原來心已傷、情已斷。
☆☆☆
夜晚時分悄悄降臨,男人們決定去喝花酒以茲慶祝,霍巧憐同羅倩影、陳太太識趣地找個理由,在南宮環宇和其他人的贊同下先行離去。
三個嬌俏的女子並肩行走在繁華的街道上,看著琳琅滿目的精品、熱鬧的逛街人群、勾肩搭背的情侶們,霍巧憐的臉上噙著一抹恬靜的笑意。
近進一家百貨公司,羅倩影和陳太太笑容滿面的試穿衣物,霍巧憐身上的行動電話響起,打破她悠閑的心情。
「你好,我是霍巧憐。」
「小憐,還在辦公嗎?」
卓雨潔關愛的聲音從彼端傳來,濃濃的真情讓她心底漾起一股溫暖。
「沒有,午宴已經結束了。總裁跟朋友去喝花酒,我陪著總裁朋友的夫人們逛街,現在正準備幫你買皮包呢!」霍巧憐含笑地向羅倩影比劃,表示她先上樓去逛逛,稍後再會合。
霍巧憐邊講電話邊移動,優雅地踏進一家皮飾精品店,掃視著卓雨潔慣用的名牌新款式。
「還是你貼心。」卓雨潔輕聲呵笑,心中不由得有絲感慨。她雖育有一子兩女,卻向來不親近,彼此之間不知隔著什麼鴻溝,反而跟這個非親非故的小孤女甚有話談。
「這一季的款式高雅大方,有紅色、咖啡色和墨綠色,阿姨,喜歡哪一種?」霍巧憐小手摸著高級的精品,感受那平滑的皮質。
「隨便吧!反正帶得出場,別丟南宮家的臉就行了。小憐,今天一整天我一直在思考,我是不是錯了?當南宮家的媳婦是不是做得不夠盡職?你也知道,環宇的爸爸對事業沒有野心,當年公公才會培養我分攤繁忙的公事,會不會是這樣……我忙於公事,鮮少有時間陪孩子,總以為孩子要什麼就給什麼,讓他們一路順利往上爬升就對了,全然疏忽了……」
卓雨潔語中透著濃濃的哀傷,眼見愛女為愛傷心落淚,身為母親的她卻安慰不了。為何親情會變成這樣呢?
「姨,這不是你的錯,別想那麼多。倩萍要嫁的人雖然沒有感情基礎,卻是個上上的人選,只要彼此肯花心思去培養感情,也是美事一樁。況且這件事情不是你我可以插手去管的。」
霍巧憐憶起南宮環宇的心態,那場愛戀傷透他的心,間接造成他再也不信人世間有至情至愛存在,認定商業聯煙比虛幻情愛來得實際。
如今她可以理解南宮環宇為何對妹妹的對象們進行詳細的審核和調查,確定私生活、品格、德行、財力方面皆及格,才答應婚事。在他的理念上,准妹夫的出軌可能性已降低許多。
「南宮家的財勢已經夠大了,真是不了解,何苦再利用婚事來達成企業間的合作?」卓雨潔想及女兒委屈、落淚的嬌容,她就捨不得。
「這件事情恐怕得問總裁。」她輕嘆。
霍巧憐無聲地示意門市小姐把墨綠色的皮包裝袋,利用總裁辦給她、專門替家人購物的卡結賬,把賬全掛在總裁的名下。
「真是不懂他是怎麼想的。」自個兒的兒子,卻無法捉住心思。難道南宮家的教育出了問題嗎?
「總裁是為了公司好,也是為了她們好。倩萍的愛人並不是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人,現在分開雖然殘忍,長痛不如短痛。」
「不知道他會不會……也這樣處理自己的婚事?沒有感情,只有利益。」卓雨潔再三地嘆息,「勸勸他吧!小憐!」
卓雨潔看得出來兒子對霍巧憐有種難以言喻的疼惜,總覺得兒子對霍巧玲是有意思的,她不希望汲汲營營的兒子錯失良機。
「我只是個小小的特別助理。」霍巧憐含笑回答,簽名、收回信用卡,提著購物袋再次加入逛街的人潮當中,尋找著羅倩影和陳太太的身影。
「你這個特別助理是非常特別的。」卓雨潔篤定地說。
是嗎?特別嗎?霍巧憐微微地揚著秀眉。
跟著南宮環宇四年,終日忙忙碌碌,並沒有感受到特別的恩寵呀!惟一的恩寵恐怕是他每天早上上班時刻順道帶來的早餐,中餐和晚餐則命家中廚師烹調再由司機專程送來。
這分特別來自於她不喜歡食用外面的餐點,肚子會吸收不良而腹瀉,而他曾經為此大發脾氣,指責她影響他的工作進度,因此她不得不接受他的安排,以免丟掉這份高薪的工作。
只是四年下來,尤其這後半年,她的工作時間已經縮短,已有足夠的時間為自己準備餐點。為此她曾跟他商討過,他卻堅持己見,要她繼續食用不許反抗;抗議無效的她只好繼續當個食客。
只是,這算特別嗎?
☆☆☆
香港的夜晚,路燈、霓虹燈……萬種燈光交織成一幅繁華景象,美不勝收。
霍巧憐佇立在飯店房中的小陽台,俯瞰萬家燈火,笑意浮在秀致的臉龐上,久久不散。
身為孤兒的她自小在孤兒院長大,小時候渴望家人的關愛和照顧,偏偏有人前來領養小孩,她總是失之交臂,萬般羨慕被人領養走的夥伴。
從初中起,她開始從周而復始的期盼和失望中解脫出來,明白她已經大到不會被人收養。也明白幸福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不是等待別人施捨。
於是她開始邊打工邊念書,雖然吃了不少苦卻心安理得,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的雙手賺來的,頗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直到進入鴻天企業,工作雖然忙碌,但是存款簿的數字卻愈來愈高,唇畔的笑意也就意濃。憑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想要出頭,擁有高額的存款是一件相當不容易的事情,但是她卻辦到了。
她每個月的吃喝全靠公司,衣服也全靠公司一年四季一季五套的制服在變換。居住和學習的費用才花五千多塊錢;一個月省下來的金錢相當驚人。
鴻天對她相當的寬待,每年調薪,一調就幾千塊,年終獎金最少有六個月,四年下來,她的存款金額已為為可觀。
今年她才二十四歲,只要再努力幾年,就可以完成多年的夢想。眸光遙望天際,唇邊的笑意更濃。
急促的敲門聲打破她的沉思,她微微地揚起秀眉,不解深夜一點多會有誰前來?
輕步移向門口,透過小孔看到醉酥醒的南宮環宇時,眉宇輕輕地皺起,向來千杯不醉的他何以醉成這般?
開啟房門,凝視著似乎已被擺平的南宮環宇,眸光移向扶著他的年輕人。「你是……」
「不好意思,南宮先生似乎醉倒了,羅先生吩咐我帶南宮先生回飯店,可是他身上似乎沒有房門卡,所以……羅先生說一七О五的霍小姐是南宮先生的特別助理,所以我才冒昧打擾。」年輕人搔著小平頭靦腆說道,低垂著頭不敢正視她那雙瑩瑩的眼眸,心虛房門卡是依照羅先生的意思悄悄藏下,故意把南宮先生送人霍小姐的房裡。
霍巧憐打量著他,看來他是羅總裁身邊的人。輕移身子幫他扶住逐漸下滑的南宮環宇。
「不好意思,麻煩你將總裁扶進來。」霍巧憐嗓音輕柔地請求著。
年輕人依言同她將南宮環宇扶進房中,放在大床上。
「還需要我幫忙嗎?」年輕人瞧她清秀嬌美,已生好感,樂意為美人貢獻舉手之勞,
霍巧憐閃入浴室中,擰條熱毛巾,擦拭著南宮環宇的臉龐,熏人的酒味讓她下自覺地微蹙著眉。
「謝謝你,我想應該不需要再麻煩你了。我過一會兒會向飯店櫃檯再重新申請一張門卡,今晚就讓南宮先生在此休息,我換到他的房間就行了。」
「那就麻煩霍小姐了。」他站直身子,完成上司的指令,笑著離去。
送走他后,又擰了三次熱毛巾擦拭南宮環宇紅紅的臉龐,輕聲嘆氣,欲動手剝除他的西服外套,卻在沾到他衣角時,像觸電般地避開。
眸光有些怪異和尷尬地打量著南宮環字……照理說,她應該脫去他身上大部分的衣物,讓他舒坦點。
唉!可她……再怎麼說都是個雲英未嫁的女子,怎麼可以……
為難地盯著他俊逸的臉龐,心不由得咚咚作響。
半晌,收斂起紛亂的心,嬌羞地脫去他的皮鞋,放置在床底下。瞧他醉得不省人事,不同於平常嚴謹、凡事以公事為主的冷漠神色。
多一分人性,多一分真實,也多一分稚氣。
這樣的他讓她陌生,也讓她心悸。
纖纖索手輕撫著他沉睡的俊逸臉龐,眉字濃而粗厚,深邃的雙眸緊閉,卻彷彿可以感受到他面對仇敵時的冰冷,讓人下寒而栗。
南宮環宇猛然驚醒,醉眼帶著腥紅的血絲,似有不解地緊蹙著眉頭,目光迷亂地移動著。
早在他稍稍震動的剎那,霍巧憐已不著痕迹地撤離雙手,心兒慌亂,深怕速度不夠快,被他察覺出她的失常。
南宮環宇粗嘎地低喃,頸部的領帶似乎帶給他不適,濃眉不悅地挑起,大手用力地扯著……
「我來。」她輕聲地安撫暴躁不安的他,兩三下便解開他的領帶。
瞧他依然不舒坦的模樣,一反平常冷硬的表情,半坐起來欲脫西裝外套。那粗魯的動作讓她再次認命,靠過去半扶著他,小心地繞過他的身軀,剝除他的外套,不經意碰觸到他熾熱的肌膚,紅潮立刻飄上她的臉龐。
她將脫下的外套往椅子上一丟,欲將他壓回床上時,他大手驀地往她腰際一摟,曼妙的身軀緊緊與他相貼。她倏地吃驚大喘,心跳漏了好幾下,狂亂得像打鼓一般。
他怎麼可以……
「總裁,你醉了。」她冷聲低喝,氣息微喘。
小手輕輕地推阻著他,眷戀他溫暖的懷抱,卻不容自己沉迷下去,不屬於自己的奢求等於對自己殘忍。
南宮環宇粗嘎地叫囂,十分不悅被人看輕,「醉?誰醉來著?拿酒來,我們再喝。今天不醉不歸!於杯!」
濃重的酒氣噴在她的臉上,惹得她再三逃避,他卻呵呵地笑著。
嬌弱的身子猛然一驚,她有沒有聽錯呀?
「叫你拿酒來,沒有聽到嗎?」倏然,鷹眼威脅性地細細眯起,充滿危險地瞅住獵物。
酒意似乎稍稍退去,朦朧的眼兒直盯著可人兒,是她……是他的特別助理霍巧憐。
笑意更加的深沉,夾帶著一點點的邪氣,更加放肆地半倚在香馥的嬌軀上,半醉半清醒的,像貪求溫柔馨香的小孩,汲取著不屬於他的柔軟。
好香、好柔……
隨著他的逼近,濃烈的酒氣像張無形的巨網籠罩著,霍巧憐皺起眉心,熏天的酒昧讓她有些不適,悄悄地偏開頭。
「總裁,你真的醉了。」想將他的身子推開,總覺得彼此間的距離近得讓人臉紅心跳。
他再怎麼醉,也不該……貼得如此的近……
「胡說!」他無賴地低喝。
半仰起身子,微微的皺起劍眉,半眯著眼凝睇穿著米白色連身洋裝的她,眸中的精光更為幽暗,似乎透著一點點的算計。
唇角一勾,劃出一抹邪笑……
她的心被那抹笑意震住,似乎被掠奪心魂般地恍恍惚惚……
「倒酒來!」他權威地發號施令,見她不動,口氣更為強烈,「叫你倒酒來,聽見沒有!」
霍巧憐順從地倒杯溫開水放入他的手中。
手裡感受到開水的溫度,讓他俊眉高高揚起,氣惱地吼道:「當我真醉不成?倒杯溫開水來充數,罪加一等,你該當何罪?」
「別喝了,你今天喝得夠多了,該早些休息。」她輕柔地安撫著醉言醉語的他,當他的特別助理多年,從未碰到這種陣仗。究竟有何事需要喝成這般模樣?
「誰說我醉了?叫你倒酒來,沒聽到嗎?」他鷹眼微眯,吼聲如雷,為加強自己的怒氣揮手將水杯捧到牆上,玻璃杯破成三片,水灑四周。「快點!」他扯開喉嚨吼著。
霍巧憐無奈地開啟飯店專設的酒櫥,為他倒了一杯威士忌,恭敬地放入他的手中,暗忖著讓他再醉一點,他好入睡,她省麻煩。
「陪我喝!」他開口,不悅地瞪著雙手空空的她。她連忙倒杯溫開水。他眯緊鷹眼低吼:「這是酒嗎?想騙我?想唬弄我嗎?」
說他醉又不太像醉,精明得可以;說不醉又像小孩子般地耍賴,她嘆氣地倒掉那杯水,重新斟上一點點酒。
「過來!」他大手用了招,語調霸氣卻夾帶著一些的柔情,俊顏上帶著邪氣,示意她過來坐在身邊。朗朗的笑意漾在唇邊,酒杯輕聲撞擊,毫爽地喊道:「乾杯!」
他醉意朦朧的眼似乎閃動著銳利的光芒,像狩獵般等她先干一杯。
霍巧憐為難地盯著淺棕色的酒液,深知自已不勝酒力,他不悅地蹙眉,開口要吵鬧時,她連忙仰頭將杯中的酒全灌入喉中。
一股辛辣由口中直接竄進腸道,濃烈的醉意襲上腦門,隱約間,天地似乎在旋轉,雙手按著額際,不安地搖晃著頭,想將那股陌生的恍惚逐離。
遙遠的地方傳來純男性粗嘎的低喘,依稀中再次聽見玻璃的破碎聲,她掙扎著想望向聲源,卻被一隻強而有力的臂膀捲入,猛地貼在柔軟的床褥間,一具火熱的軀體強硬地壓著她。
她雙手無力地想揮開那股熱源,紅唇微啟想輕斥那非禮的人,一抹火熱封住她的唇。
濃郁的酒液從彼端緩緩灌進她的口中……
醉意像火般攻入她的心房,神志混飩地任他肆虐她的唇舌,悉數將那杯威士忌酒強行喂進她的口中。眸光飽含著笑意,他開始掠奪她如玉般美好的身段,狂肆地在她潔白的身軀印下斑斑印記──
強而有力的雙手急迫地解開她身上的束縛,膜拜著她晶瑩剔透的身子,舔吻著她如絲的肌膚,一一落下火熱的吻痕。
熱流像一股迷霧襲上心頭,她想掙扎,卻掙不脫那股灼熱的渴求,陌生的情潮在她身上肆無忌憚地狂燒,臉兒紅似火──
「不──」
她嬌聲輕喘,下意識地抗拒這種莫名的熱潮,如雲的秀髮散落在枕際。
火熱的身子緊密相貼猶如一體,他狂野地掠奪,她不安地喘息,震撼於那純肉體溫度的舒適,身子不由自主地想更加貼緊。
「告訴我,你是第一次嗎?」低沉的男音如魔魅般在她耳畔柔聲輕問。
她輕喘著,半眯半睜地眼兒飄向他,清澄的陣中呈現迷茫。
不懂,真的不懂。
為何醉得不省人事的人反而是她呢?
「回答我。」他威儀十足,語氣急切了些。
「啊……」
她輕咬著紅唇;神志亂成一團,分不情方向。
南宮環宇低沉地笑了聲,滿意她貼緊他,喉間發出舒暢的低鳴;灼燙的唇印在她緊咬的紅唇上,挑開她的齒,滑進香嫩的唇間,攫取那甜美的丁香小舌,掠奪屬於她的清香。
用著初生的胡碴摩拿著她細緻的肌膚,吻撒在她的香肩上。
「說呀!告訴我,是不是?這是不是你的第一次?」「看著我,我是誰?」
喜悅浮上他的臉龐,大手扳著她迷亂的臉蛋,深邃的眸子直直地瞅著她。她激烈的喘息聲暫休,迷亂的神志卻依然迷亂──
醺然的醉意,激狂的情愛,她眨眨眼兒,似不解似迷亂地盯著眼前沁出汗珠的狂野男子。
「說,我是誰?」他不悅地吼,捏著她的手勁加強。
霍巧憐吃痛地呻吟,神志略微回歸,盯著他的臉龐,似被催眠地低喃:「總裁!」
邪笑飄向他的唇畔,夠了。
他挺腰,無情地侵佔她。
「啊……痛!痛……」
她發出痛苦的哀叫聲,疼痛直入深處有如撕裂般,迷亂的神志似乎閃出一道曙光。
她……真的跟他……手兒圈住的真的是他嗎?
她真的跟他做了那件事嗎?
暗夜的星空燦爛,卻比不上室內的春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