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龍游淺灘（倆節）

深冬大地,白雪皚皚,整個小山村披上一層銀白色的大衣.這個村莊在雪地顯得分外的閃亮,別有一翻風味.一小孩眼睛楞楞的直望著對面茅草屋,不知道心裡想些什麼,身上的舊棉襖已程灰黃色,還帶著淡淡的酶味.

那茅草屋正是他的家,屋裡隱隱約約的傳來一個老人的咳聲,還有條小狗的吠聲.

村莊叫趙家村,祖上因躲避戰亂因而遷到這裡,久而久之也有了生氣,人也越傳越多了.

這個村莊現有幾十戶人家,四面都圍著青山,與世隔絕,只有一條陽腸小道通往幾十裡外的小鎮,村民們都是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歸的日子,雖是艱苦,卻也其樂融融.

「小東,吃飯拉?」「來了」

小東正是剛盯著茅草屋的小孩,今年6歲,村裡艱苦,使的這些小孩子大多早熟懂事,平時都在村邊揀些柴火什麼的,小東也不例外.小東的爸爸趙海早些年曾到城做過事,因此認識些字,給兒子取了個名字趙東,否則的話,就象其他小孩子一樣了，不是叫小狗子就是二娃子了.

但是村裡的人還是喜歡叫小東為小不點,長期的吃不好,使得他比別的小孩都還要小些.

趙東外表不起眼,和別的孩子都一樣,黑黑的皮膚,只是因為父親去過城裡做過事,給他講過外面的繁華和富饒,也教過他識些字,所以比別的小孩多了些嚮往和憧憬.小東母親在生他時難產過世了，父親也在倆年前去了,只有一個年邁的奶奶和他相依為命.

自從父親死後,家裡都是靠著村民們這個給點,那個給點熬過來的,所以小東雖然年幼清苦,卻異常的懂事,白天就上山撿柴火,采些野果.累了就在路邊休息下,吃了晚飯後就去別家裡看看有沒有要幫忙的,正因為這樣也使得村裡的人都非常喜歡趙東和照顧他

村口有個小山廟,也不知存在了多少年了，平時是村裡人拜祭祖先用,村裡的人過的也不富裕,久而久之,香火越來越少,只是一年一度的祭祀時才來,漸漸的成了小孩子們的唯一的大本營今天也不例外,小東吃過晚飯,各家都轉了一圈后見沒什麼事做后,撒開腿便往村口跑去,這也是他一天最開心的時候.

「我來了.」

「小東,怎麼每次都是你來的最晚啊?」「二娃,你每次都是這句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晚上我們玩什麼呢?」氣吁吁的小東邊跑來邊喊道

「今天捉迷藏吧,怎麼樣?」說話的還是二娃,虎頭虎腦的二娃年紀最大,平時對小東很照顧,有人欺負趙東的時候,也是二娃幫他出頭,倆人感情很好.「好吧.」所有的小孩都應道.

「二娃,那今天該我們藏你找了吧,你可從來沒過呢.」「行,沒問題,你們可要藏好了啊?」

話一說完,轟的一聲,小孩子們便到處找地方鑽去了,小廟的後面有個小洞,有幾米深,外面長滿了雜草,表面根本就看不出來,小東也是偶然一次現了,這以後他都藏在這裡,當然也沒被人找到過,所以小東就沒告訴過別人,連二娃也不知道,這也是他唯一的秘密了.洞口對著小村裡,從裡面正可以看到村子里.

「藏好了沒有,藏好了嗎?我來找了.」

「哼,你們誰都找不到我」小東心裡得意的想到,還扒開點草叢向外看去,只是白茫茫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到,漸漸的,趙東竟然睡著了,夢中爸爸媽媽正在看著他笑。

忽地「轟」的一聲吵醒了睡夢中的趙東,只聽見「哈哈哈哈」的一陣陣笑聲傳來,趙東好奇地扒看了草叢想外看去,一道道紅光從一個紅道人身上蔓延開去,那麼的閃眼,無論房屋、人還有牛羊全部化為灰燼……..

好強的氣勢,看來是一個修真之人.這片大6原本是一塊統一的6地,不知什麼時候,當時上古修真界生最大的一場戰爭導致整個大6一分為七,而這個大6也因為這場戰爭而變得極不穩定,靈氣也變得稀薄,已不適合元嬰以上的修士修鍊,於是由當時大站生還的修士施展**力開闢了另一個空間,元嬰以上的修士全都跑到那個空間去了，以繼續追求仙道,期望證得大道,飛升仙界.

「哈哈哈哈,終於練成了,大青劍決第四層終於被我練成了,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進入元嬰期,到時候,這一界還不任我逍遙,哈哈」,說完紅道人祭起飛劍,一眨眼便不見了.

趙東獃獃地看著紅道人飛走,許久才回過神來,虧了趙東躲在這山洞裡,也因為這道人剛練成**心裡高興沒怎麼注意,否則憑這道人的本事豈能覺不了趙東藏這裡?

「奶奶！」回過神的趙東扒開草叢拚命的往村裡跑去,心裡念到,「奶奶你千萬別出事呀？」只見往日熟悉的房屋,草堆全部沒了,按著回家的路走到自己的家前，全是一片灰燼,別說人了,什麼都沒,好象從來沒有這個村莊似的

「奶奶,你在那裡,不要扔下我一個人啊,二娃,狗子們,你們在那兒呀,你們回答我啊」?眼淚已經表達不出趙東心裡的悲痛,想起剛剛奶奶還叫他早點回家,剛還和小朋友們一起捉迷藏.想起村裡那些善良的人們曾給他的關懷和幫助,想起爸爸臨死時說的「小東,以後要好好的照顧奶奶,孝敬奶奶」！現在卻………………..

「奶奶,各位鄉親們,二娃,我一定要報仇一定要為你們報仇.蒼天在上,趙東誓,一定要報仇」！一個6歲的小孩子被逼的走入了仇恨中……只是趙東現在不知道,他該怎樣的復仇,該向誰去復,剛那個道人的影子在他小小的腦袋中浮現,僅僅一片紅光就把整個村子給毀了，一眨眼的人就不見了..

這是神仙嗎?是神仙的話為什麼要殺掉奶奶她們呢?肯定是魔鬼,只有魔鬼才會這麼的殘忍,我能報的了仇嗎?趙東平身第一次對力量產生了渴望,可是怎麼樣才能擁有這麼大的力量呢？整整的3個時辰內,趙東就跪在那裡一動不動，腦袋裡全想著該如何獲得力量去報仇.

生老病死,六道輪迴.

慢慢的趙東站了起來,他跑到村口,在路邊拿了根木棍挖了起來,慢慢地挖了個小坑,然後又跑回去,在地上拿來還沒化為灰燼物品埋在了小坑裡,緩緩的蓋上土,趙東面無表情的跪在這個小墳前說到「奶奶,叔伯們,二娃,雖然現在我還沒想到怎樣得到力量去幫你們報仇,但你們放心,我一定會想到辦法,老天留下我就是為你們報仇的,我走了,報完仇后我在來看你們」

天邊太陽慢慢的升起來,那微弱的光照在趙東的身上,似乎想融化他那心裡的哀傷.那條小道上蹣跚地走出一個小人影,雖不那麼穩定,卻是堅定無比.

一陣北風吹過,飄起片片雪花,風吹著那麼大,那麼響,彷彿老天也在為這個小孩的命運感到不平,感到悲憤.空中夾雜著濃濃血腥味和房屋的灰燼,也許還帶著些人的骨灰吧,只有這個時候才能覺查到這裡曾有過一個村莊………

稀稀攘攘小鎮中,一個小乞丐面無表情的逛著,從他的眼睛中看不出一點的生氣,這該是怎樣的經歷才有的眼神啊，可卻是偏偏出現在一個小乞丐的眼中，真是讓人尋味。

這個小乞丐正是趙東,大半年了，趙東小小身軀走遍方圓幾百里大大小小鎮子,也知道了要想獲得力量就要去一些門派或是武館,只是身上沒錢,門派找不到,武館不收,就這樣流浪了大半年。

這小鎮名叫雄鳳鎮,傳說很久前有隻鳳凰在此地落腳,故名雄鳳鎮,只是為何是雄鳳而不是雌鳳就不得而知了。

這大半年來，趙東累了就找個破廟睡下，餓了采些野果子，有好心人遇到也會給他個饅頭或是別的，就這樣過了半年，儘管這樣的苦，趙東卻從沒哭過，從沒想放棄過，前幾天聽幾個過往的行商們說這有個武館很出名，便央求著叫商人帶他來雄鳳鎮了。

只是趙東還不曉得，凡間的門派和武館怎比的上那些修真門派。

終於到了雄鳳鎮了，也讓他找到了這個叫雄鳳武館，慢慢的走到武館的對面，門口一對大石獅子雄昂昂蹲在這裡，彷彿就要馬上跳起來捕食似的。大門上方「雄鳳武館」四個大字印著太陽光金閃閃的，剎是氣派。

「這次一定要拜入進去，」趙東心裡想到，他聽人說過，習武年紀越小越好。慢慢走到門口，正想對著守門人說。

「那裡來的叫花子，跑到這裡幹什麼，趕快走，否則不客氣了，夷，身上臭死了。」守門的邊說邊推著趙東。

「這位大哥行行好，我是來拜師的，求求你讓我進去好不好？」

「哈哈，就你還想進去學武，老子我守了3年的門了，館主都沒收我做弟子呢，你算老幾啊，一個臭乞丐，快滾快滾」。

「鄧平,什麼事這麼吵?」一個3o歲左右身著金色外衣的年輕人問道

「大師兄,是這樣的,這個小乞丐一定要進武館,說是要拜師,真是好笑死了。」叫鄧平的低頭哈腰的說到，臉色轉便的極快，真是人性啊。

「連門都看不好，你怎麼做事的，不想呆下去了，恩？」

「不是的，大師兄，我就把他趕走，您放心，放心。」說著臉上的汗都嚇出來了，開玩笑，這鄧平可是知道眼前的大師兄是如何的心狠手辣。

「好好做吧，過倆天師傅回來，我就跟師傅說說，讓師傅收你為徒，機靈點，知道嗎？」

「謝謝大師兄，您放心好了。」轉過身上便罵到：「死乞丐，快滾，害我被大師兄罵，要不是聽到好消息，非宰了你不可。」

「你行行好吧，讓我進去吧，求求你了。」話沒說完，「啪」的一聲，一個巴掌落在了趙東清瘦臉上，頓時五個清晰的手印浮現了出來，清脆的聲音惹得過往的路人紛紛指指點點的。

「這人怎麼這樣，連這麼小的小孩都捨得打。」

「就是就是，要遭天譴的。」這些路人紛紛指責道。

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鄧平也拉不住臉面了，惡狠狠地說道：「我們雄鳳武館的做事，也要你們教嗎？不想死的馬上滾。」

一位好心的老婆婆過來拉著趙東：「孩子，還疼嗎？也餓了吧，跟奶奶走吧，奶奶給你做吃的去。」「奶奶」趙東望著眼前這個慈祥的老人家，心裡那久不觸動的弦突然跳了一下，眼淚突然的留了下來，摟著老婆婆大聲的哭了出來，似要把這半年所受委屈給泄出來。

「好孩子，別哭了，跟奶奶回去吧？」這半年來，趙東找過無數的武館，這樣的巴掌都不知挨過多少次了，這次還算好了。

「恩！」只有這個時候，趙東才有了一個6歲多的孩子該有的一個表情。

來到這個老人的家，趙東四面望去，感覺是那樣的熟悉，一張小草床，一張桌子，門口的小院子里養了幾隻雞，一切是那樣的親切，忍不住的眼淚又留了下來。

「孩子，怎麼又哭了，是不是臉還疼呀，乖，別哭，奶奶給你做吃的，諾，這幾件衣服拿去，先洗個澡，等下就有吃的了。」

「恩，謝謝奶奶。」「乖，快去吧。」

不大一會兒，就傳來一陣飯香。「孩子，洗好了嗎？過來吃飯了拉。」

好了，奶奶，就來了」。

「慢慢吃，別噎著了，孩子，你叫什麼名字呀，你家裡人呢，為什麼會跑到武館門口去呀？」

「我叫趙東，您叫我小東好了。」「那你家裡人呢？」

「都過世了，就只剩我一個了。」「可憐的孩子，奶奶現在也是一個人，你以後就不要流浪了，跟著奶奶好吧，奶奶會好好的照顧你的。」

抬頭望著這可親的老人，趙東心裡有股說不出的情素，他多希望自己能答應呀，可是他做不到，想到自己的奶奶，鄉親，還有一大群小朋友們，這些血海深仇還等著自己去報，自己不能這麼自私的。

「奶奶，我吃好了，您怎麼不吃呀？」望著這個可愛而懂事的孩子，老人也是打心眼裡喜歡，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小東會沒有答應留下來。「小東，那晚上就睡在這裡吧，我們明天在說好嗎？」

「奶奶你吃飯吧，吃完后，我幫你收拾。」「不用了，你先去睡吧，我自己收拾了」

躺在床上的趙東久久不能入睡，心裡想著自己村裡的悲劇，一幕幕的閃過，這已經成了趙東的每天睡前的功課了，他怕自己太小，怕自己在長大的過程中會忘了自己的血仇，怕自己會堅持不下去。

「奶奶，對不起了，我不能告訴你我的血海深仇，不能答應你留下來。」

慢慢的趙東睡了過去，在夢中，他又夢到了奶奶，夢到了那些善良的鄉親們，夢到了二娃，他們在夢中滿身鮮血地對趙東說：「小東，我們死的好慘，你可要為我們報仇呀？」這個夢每天都會他睡著的出現，一遍遍的。不能不說趙東的執著有多麼的深

清晨的太陽一點點的升上來，那一道道陽光也慢慢的照在了熟睡中的趙東，他那張清瘦的臉上露出與那陽光相匹配的笑容，不知道這笑容內的意思是包含著什麼，是夢中與家人相聚的快樂，還是大仇得報的愉樂。

「小東，醒了嗎？起來吃飯了。」「哦，來了，我在洗臉了。」

聽著這熟悉而陌生的話語，半年前的事又在腦海里浮現，摔摔腦子，迎著老人的目光，臉上擠出燦爛的笑容「好了，奶奶」

「快點吃飯吧，昨天睡得好嗎？」「恩。」

「奶奶跟你說的，叫你留下來的，行嗎？奶奶也想有個伴。」

趙東邊吃飯邊在想，到底該怎樣說才不會傷害到這個對自己如此之好的老人呢？慢吞吞的吃完飯，似是決定了什麼，趙東緩緩的抬起頭，注視眼前這個可敬的老人「奶奶，我不能留下來，對不起，辜負了您的一片心意，您不要問我為什麼，我只能跟你說，我有一段血海深仇要報。能侍奉你老人家左右也是我的遺憾，我不能自私只想到自己，真的對不起了奶奶。」說著趙東跪了下來，重重的磕了三個頭。

老人輕輕摸著趙東的頭，想著趙東的話，真不相信這是一個只有6歲孩子能說出來的，他到底有怎樣的血仇，有過怎樣的經歷呀。

「小東，起來，快起來，可憐的孩子呀？你才6歲呀，老天怎麼捨得讓你吃這種苦啊？

「奶奶，我走了，你老人家要多保重，祝你長命百歲，等我事情辦完了，我就來侍奉你老人家。」趙東到現在為止都還不清楚他所面臨的對手有多強大，別說老人現在已經67o歲了，就算是他自己現在這個年紀，想要報仇這已不是用時間來衡量了。

「小東，你等下。」只見老人顫顫的從床下面拿出幾個銅板，又從鍋里端出幾個饅頭塞給趙東「小東，奶奶只有這幾個錢了，你拿著，有總比沒有的好，饅頭你帶著路上吃。」

「奶奶，不用了，您自己留著，我用不著的，這段時間我都是這樣過來的。」

「拿著吧，孩子，奶奶也幫不了你什麼，只有這個了，快收起來吧，你事情完了以後就來看奶奶啊！」

「恩，會的，一定會的。」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外跑了出去。

「老天保佑，讓這個苦命的孩子少受點罪吧。」擦了擦臉上的臉上的淚水，老人蹣跚著走回自己的床前，看著這張趙東睡過的床，怔怔地起呆來。

趙東一口氣跑到鎮外，站在小土墩上，朝老人家的方向看去，想著老人對他說的每句話，想老人對他做的事，見慣了欺善怕惡，這也讓趙東知道了世上到底還是有好人的，也讓他心底一暖。

也正是這件事讓趙東心裡生了一點點變化，也不在像以前那麼的憤世，也就是這一點點變化，使得以後有許多的人生還，但就是這樣，還是讓趙東等到修羅的外號。這以後的事暫且不提。

甩開心頭的這些事情，趙東沿小道向山中走去，他聽別人說，有的門派就建在山中，他也深信不疑，走了大約2個時辰，出現一座破土地廟，剛好讓趙東有個休息的地了。

坐在廟中，從懷中拿出老人給他饅頭吃了起來。想到，流浪了大半年了，還沒找到學武的地方，不禁有些煩躁，轉過身對著土地的神像罵了起來「你們這些狗屁的神仙，為什麼總是好人遭難，而壞人卻榮華富貴，長命百歲，你們到底會不會做神仙啊？」

話音剛一落，便聽到「轟轟」的雷聲，煞是響亮，小趙東一聽更起勁地罵到「怎麼了，罵你們罵錯了，還打雷嚇我啊，有本事來劈我？」敢情趙東以為打雷是神仙聽到他的話火了，接著又閃了幾下，過不了多會下起雨來了，原來不是火，是下雨了。

這個土地廟很破，雨下也大，趙東只好跑到土地像後面去躲了，可能是太偏僻了吧，神像上的漆也脫落了，背後還有個小洞，趙東試了下，剛好可以鑽進去，隨後趙東又在廟中拿了些破布然後鑽進神像里，在把破布堵在門口，這樣也不覺得冷了。

躲在神像肚子中，趙東有點呆了，小腦袋裡想到，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找了這麼久都沒拜到師，該怎麼報仇呢？求求老天幫幫我，讓哪個該死的混蛋不要那麼早的死掉，千萬要等著我。

現在的趙東還不明白，當日的紅道人已經是差點就是元嬰期的修士了，過了這麼久，說不定已經突破到元嬰了。修真之人一旦進入元嬰期才算是真正的進了仙道的大門，只要不和別人爭鬥，元嬰期老怪物們壽命是無至盡的，根本不會死。

走了一個早上，興許是有點累了，趙東想著想著給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