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變化

「你怎麼可能呢？你那時哪來的相機？」司仁忙問。

「你給我的啊！」那人道，「我還記得那天是我們一起到郊外的山裡去玩，不過走得比較散，突然，」那人指了指歸雄，繼續道：「你帶了個小女孩過來，要我們幫你和這個小女孩拍一張照片，而司仁急著要上廁所，便快告訴我照相的方法，我就幫你拍了這張照片！」

「哦？」司仁愣了愣，然後猛一拍腿，叫道：「我想起來了！是有這事！嘿，難怪照得這樣…模糊。」

但歸雄卻似乎一點記憶也沒有，在那懵了：「山裡？山裡哪來的小女孩呢，而且，還可能是一個單獨的小女孩！」

想到這，忙問：「我當時只帶了一個小女孩過來嗎，她身邊還有沒有其他人，比如說，他父母什麼的？」

「好象，沒有。」那人仔細回憶了一下，搖頭道。

「那我怎麼可能突然帶一個陌生的小女孩從山裡跑出來，而且，還要求你給我們照相呢？」歸雄越想越荒謬，不由道。

「我記起來了，」那人突然又想到什麼，忙又道，「我當時也問你這小女孩是誰，是不是和他父母走散了！」

「啊？」歸雄一驚，同時一振，道，「那我是怎麼回答的？」

「你當時說這個小女孩挺可憐的…」那同學邊回憶邊道。

「挺可憐的？什麼意思？」歸雄越聽越不明白。

「那小女孩好象摔了一跤，全身都是傷啊！」那同學似乎突然想起，忙道。

「啊？」歸雄瞪著眼，似乎這下有些明白了：「這小女孩難道是一個人爬山，然後摔了一跤，然後，是我把她救了上來…但是，為什麼，我要和她照相呢？」

想到這，忙又問：「我說了我為什麼要和她一起照相嗎？」

「這個…」那同學又拚命回憶，然後道：「好象，沒有。」

「那…那後來呢？」歸雄又突然想到很關鍵的一點，忙問，「後來，這小女孩怎樣了？」

「我不知道啊，」那同學忙道。

「不是，我不是說以後，而是說，我們照完相后呢？」歸雄忙道。

「你送她上醫院去了啊！」那同學忙道，「她全身好象都是擦傷呢，我記得你還是背著她下去的！」

「啊？！」歸雄徹底暈了，「這麼重要這麼容易記的事我怎麼就一點也記不起來了呢！」

歸雄知道接下來的事只能問自己，便道了聲謝，又一個人回到裡面的房間皺眉想起來。

「我送她去醫院，一定接著會去找她父母，但是，我是怎麼去找她父母的呢，她會告訴我她住哪，她父母叫什麼名字嗎？」歸雄開始拚命地回憶，但腦中卻真的一片空白！

「難道只能去找那家醫院？」歸雄頭疼地想，「可，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你怎麼突然對這件事這麼在心？」司仁突然在後面問道。

「嗯？」歸雄一愣，彷彿才現這是最關鍵的問題！

「我，我也不知道，」歸雄長出一口氣，道，「只是覺得，她的眼神我很熟悉，但又想不起在哪見過。」

「這…」司仁覺得這個理由實在不充分，而且暗想：「這照片這樣模糊，你竟然能看出她的眼神？」

「而且不是一般的熟悉，」歸雄道，「讓我心裡無論如何也不能放下！」

「啊？」司仁聽得有些惶惶然，便偷偷地走開了。

「可惜我那時不記日記，否則，這件事我肯定會記下的！」歸雄開始為自己以前不記日記而有些懊惱。

同學聚會完后，已經是深夜，歸雄與眾人告別後就匆匆一個人往前走。

司仁在後面愣了一下，忙跑了上去。

「我有一個辦法。」司仁追上歸雄，突然道。

「什麼？」歸雄一下沒聽明白，便問。

「你想知道那張照片的事，我可以去幫你打聽。」司仁道。

「你？」歸雄這下吃了一驚，「你到哪去打聽，而且，你為什麼要去打聽？」

「你背她下山肯定是到醫院，我去醫院打聽…」司仁道。

「醫院我會抽時間自己去，我自己去總比你去要熟悉…」歸雄打斷他道。

「不！」司仁也有些激動地打斷他道，「我去！我明天正好要回趟家，我知道那山腳下只有一座醫院，一定是那裡！我一個親戚正好在裡面做醫生，已經做了二十年了，我去的話他一定會全力幫忙的！」

歸雄不由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匆匆就走本來就是不想和司仁同行，沒想到司仁會跑上來而且說這些！

「那…」歸雄實在想不出其他話，便道，「你就去吧。」

「好！」司仁一笑，轉身要走，又過來拍了拍歸雄的肩膀，道：「以前我是我對不住你！」

歸雄心一熱，忙也用力按了按他的肩膀，道：「不要放在心上！」

「嗯！」司仁轉身要走。

「記住，資料越全越好，如果當時有拍照片的話，可一定要拿過來！」歸雄在後面喊道。

「好！」司仁邊走邊回頭答應道。

「他，怎麼變了？」歸雄心中不由一時暖暖的。

但突然覺得自己怎麼象個調查員？

「我到底想做什麼？」歸雄不由有點頭暈，「就算他把照片甚至把所有資料拿來，我又能知道什麼呢？」

歸雄彷彿有些理不清頭緒地回到了家。

「你回來了！」一開門，秦宜立即過來道。

「你一直在這？」歸雄愣道。

「嗯。」秦宜點點頭。

「你…不怕？」歸雄突然想到樓上剛生的事，不由打了個寒戰道。

「我…怕你…怕…」秦宜說出來，臉有些紅。

歸雄心中頓時滾熱，忙很自然地把秦宜輕輕攬了過來。

「我不怕的…你要是怕，我，送你回家。」歸雄輕輕在她耳邊道。

「不，」秦宜也輕輕搖搖頭，「你前面和那個警察，你都，那樣了，我，還是陪著你吧。」

「嗯…」歸雄立刻想到彷彿就是剛才，他如同墮入地獄一般的感受！眼淚頓時湧上了眼眶，馬上抱緊了秦宜，有些哽咽地道：「…不要離開我…」

「不會的。」秦宜輕輕拍拍歸雄的後背。

歸雄的眼淚立即滾了下來！他彷彿看到了那個小女孩的模樣！自己現在的心情多象當時那個小女孩啊！幸虧也有秦宜願意可憐他！

不知過了多久，只知道兩人的心情都平靜了許多后，歸雄輕輕鬆開秦宜，道：「他們，那些警察，已經走了嗎？」

「嗯，」秦宜點點頭，「我從窗戶看樓下，他們抬著個用白布裹著的人，好象還帶走了個男的。」

「男的？」歸雄皺了皺眉，「多大？」

「大概，五十多吧。」秦宜想了想，道。

「五十多？」歸雄眉頭越皺越緊。

「你怎麼了？」秦宜見狀，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