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服裝秀的會場也設在寒嫣大樓中，展示台的布置、模特兒的訓練……全由靳巽一手

負責。

靳巽跟了大哥多年，還是沒搞懂手頭這些設計圖有什麼不一樣，幸好靳翼每張設計

圖裡頭都註明著設計的重點，可以讓他拿捏模特兒所走的步伐。

「大哥！你是什麼意思？」接獲到通知，靳巽匆匆忙忙地跑回公司，不待敲門即沖

進靳翼的辦公室。

「巽，你來得正好，新改好的圖樣在這裡。」一夜未眠，但是靳翼的精神正處於旺

盛階段。

「大哥！時間不多了，如果現在臨時要改變圖樣，會來不及，而且先前的投資就全

泡湯了。」靳翼看也不看他遞過來的圖樣，唉聲慘叫，已經籌備差不多的服裝秀，竟然

接到大哥通知改圖的消息，這麼一來心血全歸零，必須從頭開始。

「那批學員技術也差不多了，讓她們參與幫忙，大家趕一趕就來得及，如果真的來

不及，服裝秀就延期。」靳翼的論點和弟弟不一樣，他寧可損失金錢，也不願意作品有

遺憾。

「延期？損失會更多。」靳巽搖著頭。

「放心！公司損失得起。」靳翼不是沒有金錢觀念，而是改成這批設計圖會增加更

多的利潤，又能將他的風格提升。

「唉！」靳巽又能說什麼，接過他手中的設計圖，隨便一瞥，大聲驚叫：「哇！大

哥昨夜畫這些圖？真美！」

這批圖不同於以前的溫柔感覺，而是令人看了就能感受到如烈火熊熊的熱戀氣息，

搶眼又精緻。即使不懂設計，靳巽純以商業眼光來評量，這些設計圖絕對可以創下年度

以來業績的高峰。

「快點去改。」靳翼低下頭，拿起畫筆，將心目中對琪爾的傾戀源源不斷地由設計

表達出來，那股狂熱燃燒出的熾烈，輕易地就讓靳巽察覺到了。

「是！」靳巽心喜地看著大哥的轉變，看來大哥真的陷入熱戀了，只是……對象是

誰？

靳巽真是多慮，這批設計圖也燃起製作群的興奮，他們毫不在意地剝下模特兒模型

上的衣服，展開忙碌的制衣工作。

為了這次的臨時趕工，學員們被派上場，熟手的進行較精細的工作，即使如此仍覺

得人手不夠，所以經驗最不足的琪爾也進入幫忙之列。

「好美的圖！」琪爾驚喜地看著設計圖，暗猜是否昨夜的熱吻點燃了他的創作靈感

，如果真是如此，心裡的罪惡感稍稍降低了幾分。

「是很漂亮，是他創作上的絕品，不過……琪爾，沒空欣賞了，快點將這件裙擺縫

一下。」昭姨丟了件衣服到她的手上。

「是！」摸著柔軟華麗的衣裳難得升起虛榮感，琪爾小心翼翼地儘可能以最細的針

腳縫合。

「還有這幾件鈕扣要縫。」又有衣服丟到她的身旁，琪爾一個人成了所有人的幫手

。

雖然都是小工作，但是琪爾忙得很快樂，沉醉在工作中，全然沒注意到時間已悄悄

的過去。

「喝杯牛奶吧！」冒著熱騰騰的馬克杯出現在她的眼前，濃濃的牛奶香提醒她疏忽

照顧的胃。

「謝謝！」接過杯子急忙喝一口，順眼看了手錶。「哇！這麼晚了。」

「大家早去休息了，你忙到忘了時間嗎？」靳翼剛剛忙完，走過工作室，發現燈光

仍亮著，走進來即看到她低著頭努力釘縫。她垂落的髮絲拂在低頭的臉頰，專註細細縫

制著衣服，溫柔的感覺像是為心愛的人工作的女人，靳翼動容地看著地。

而她微微顫抖的身軀驚醒了靳翼，猜測她和他一樣，八成忘記進食，於是轉身出去

泡杯牛奶給她。

「走吧！東西先放到一旁，我們到外面吃一些東西。」靳翼取走她手中的工作，拉

著她的手站了起來。

「你也還沒吃？」琪爾明白是白問了，以藝術家的心態，靳翼一定也是具有工作熱

度到廢寢忘食的人。

「對啊，我快餓扁了，你呢？還有力氣走路吧？」靳翼牽著她的手，和她一起並肩

走路的感覺真好。

「我餓得可以吃下一頭牛了。」溫柔的他陪在身旁，讓琪爾的心暖烘烘的，也許相

逢的時間太晚了，但她也不多求，就讓他們當好朋友吧！

「走，帶你去一個好地方吃東西。」兩人間流動著溫暖的情意流過靳翼的心頭，同

時也溫暖了他乾涸的心靈。

走出公司，轉角的地方即有經營到深夜的咖啡廳，雅緻的布置，輕柔的音樂，帶著

熏人的醉意。

她好喜歡看著他、聽著他說話、侃侃談論他的理想……怎麼辦，迷惘的心不願意記

起他「已婚」的身分，迷醉的心正做著她最不齒的第三者角色。

繼續沉迷下去，她還能堅持只當好朋友的心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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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又有量眩的感覺，八成血壓又急速的下降，靳翼揉揉快裂開的額角，該去向羅法

尼拿葯嗎？

不行！現在正是趕工的時候，如果讓罹法尼知道他的狀況，不容分說，一針就會讓

他沉睡幾天。

靳翼靠著牆壁閉目，看似他正在構思的模樣，每個經過的人很有默契地放輕了腳步

。

呼！閉了一下眼睛比較舒服，但是最好回到小套房中躺一下，靳翼掏著口袋想拿出

鑰匙，一個不穩，鑰匙掉到地上。

該彎下去檢嗎？多年的經驗明白現在的身體狀況，如果彎下去，抬起頭后一定頭昏

眼花，但是不檢鑰匙又該如何進門？

瞄一下沒人的長廊，靳翼迅速地彎下檢鑰匙。

嘖，他就知道，猛烈的暈眩擊中已疲累的身體，眼前又是一片漆黑，他搖晃一下，

分不清四周的環境，伸手想扶住牆壁，穩住快倒的身體。

咦，怎麼暈眩得這麼厲害？連硬硬的牆壁摸起來竟是如此的柔軟，彷彿受到誘惑般

，他的手指再三的揉捏，可他越摸怎麼越覺得像在摸－－女人的胸部？

原來，琪爾和學員們方才正由餐廳出來，大家談笑地想回到工作室，瞥見靳翼在空

中揮動手臂的樣子，琪爾擔心地看著他，不由得放緩腳步停在他的面前。

正想出聲時－－他在做什麼？一個不防，他的手掌放置在她高聳的酥胸，愣住的她

獃獃地看著他的手掌揉捏……太過分了，即使她有點傾心，他也不能當眾非禮她，他當

她是下賤的女子？

「啪！」

「色狼！」手掌將滿心的羞憤印到他的臉上。

好痛！火辣的感覺勾起記憶中停車場的事件。即使眼前一片黑暗，看不清打他的是

誰，但是熟悉的嗓音他絕對不會認錯，原來當時他摸到的人也是她。

「琪爾！」耳邊聽到急促跑遠的聲音，靳翼急著想解釋，但是……眼前一片昏茫教

他如何去追？

完了！原本她就認為他的本質很色，這下子更難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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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狼就是色狼，不管披了哪種皮，還是色狼一隻。琪爾忍住盈眶的淚水，都怪自己，

沉醉在他的溫柔中，忘記他的本質，表現得像個呆瓜，難怪他會認為可以當眾輕薄她。

「原來如此，我就說嘛，她早已經自動送上門過了，難怪靳翼對待她的態度就是不

一樣。」落井下石的人向來多如牛毛，琪爾才坐下來想冷靜一下，麗芬便不請山口來，

冷諷熱嘲地說。

琪爾流利的巴掌動作讓蘭心崇拜，立即將心目中偶像的地位空出來放置她，聽到偶

像被毀謗，蘭心撇著嘴說：「你越是造謠就越凸顯出你的小心眼。」

「哼！我造謠？剛剛大家都親眼看到，她一看到靳翼站在那裡，立刻大刺剌地跑到

他面前挺起胸部，還當眾接受他的愛撫，呸！」麗芬不滿意琪爾悶不吭聲的模樣，盡其

所能來侮辱她。

「才不是這樣子，是靳翼放肆輕薄了琪爾，才被她用力的打了個耳光做為警告。」

蘭心好崇拜她甩耳光的動作。

「哈！她是很享受他的撫摸，舉起手摸摸他的臉，順便打情罵悄地喊聲色狼，哼！

我看那聲色狼是唬弄人的，她的心裡根本是想喊親愛的。」麗芬裝模做樣的表演，將目

睹的事曲解得不符合事實。

琪爾抬起眸子，上下打量她，嘴角惡意的笑容，好像在打量要下手的部位。

對付這種瘋女，與她對罵只是損失自己的格調，一腳將她踢出去還比較實際可行，

但工作室里的衣服都是大家的心血，若不小心損壞了，只怕太高估她的身價。

「你在看什麼？」接到她駭人的目光，麗芬的心裡覺得毛毛的，連忙先退上幾步拉

開兩人的安全距離。

嗟！只會亂吼，根本沒有迎戰的能力！

她冷冷地輕哼一聲，懶得理會麗芬，逕自走向她的工作位置，拿起昨夜靳翼交給她

的圖樣，仔細研究裁剪的方法。

「你拿這張圖做什麼？你的技術根本不夠格。」

琪爾沒有反應的舉動讓麗芬以為她只是虛張聲勢，萎縮的氣焰立即隨之高漲，伸手

搶奪她手中的紙張，但是沒訓練過的身手，當然不會如電視所演，劈手拿到戰利品。

「啪！」順手流暢的動作，準確的眼神，當下，琪爾如願以償地打掉麗芬突擊的玉

手。

蘭心更加佩服地看著琪爾，短如眨眼的時間內，她竟然可以先放下手中的剪刀，一

個畫圖的動作，便打退敵人的攻擊。

哇！偶像、超人氣的偶像。

麗芬甩了甩痛楚的玉掌，驚恐地退了一大步，幸好……她是不是該慶幸琪爾沒有順

手將剪刀插在她的手上？

「這張圖是我的工作。」簡短的解釋，隨之不理一旁好奇的目光，低垂著頭逕自研

究起手頭的圖形。

低垂的頭看似沒有防備的姿勢，但是麗芬不敢再造次，由鼻孔哼出不屑，以示她的

不滿。

「好漂亮的圖，琪爾，是不是靳先生讓你做的？」蘭心擠到她的身旁，拉長脖子看

著她手中的圖，羨慕她所得到的特殊待遇。

「你怎麼了？」專心關注在偶像的一舉一動上，所以琪爾一閃而過的痛苦神情沒有

逃過蘭心的眼睛。

她搖了搖頭，不想出聲，一出聲只怕難以壓住戛然的哭意。

原本，想要好好的壓下心中的屈辱，想要逼回忍住的淚水，想要清靜……噢！她好

想罵自己，明知他已有妻室，仍放縱自己的心，讓自己的自尊喪失，讓他看不起；明知

他是只大色狼，卻又讓他有機可乘，明知……懊悔揪痛她的心，撕扯她的情。

而蘭心似乎有點了解，默默地起身離開，還給她一個獨處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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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來，沒有來解釋，沒有來道歉，沒有來……琪爾的心燃著怒火，她需要一個答

案，一個確實的答案，一個很重要的答案－－他的眼中是如何看待她？

「琪爾，你都沒吃飯，餐廳要關門了，所以我拿了一份放在走廊，快點出來吃東西

喔！」如果不是工作室有不能吃東西的規定，蘭心早就將東西拿到她的面前，服侍偶像

進食。

「走啦！走啦！」搖著頭不能阻止蘭心對自己崇拜的熱誠，拉起她走到外面。

「好吃吧？我記得這些都是你所點過的菜。」蘭心很細心，搬來兩張椅子，以及一

個桌子，將她按入椅子，蘭心也坐下來，準備看著偶像流口水。

「哇！」蘭心的小屁屁還沒沾到椅子，即被人一把提了起來，而她的寶座更是大刺

刺地被人佔去。

「太好了，我正愁找不到東西吃。琪爾，分一半給我好嗎？」靳翼歉然地看著她沈

默的臉孔，料想今天的誤會一定造成大家的謠言，而她一定被謠言給氣壞了。

晚餐時分，靳翼守在餐廳，想當眾對她道歉，但是她沒有出現，心疼她的心緒讓靳

翼的胃口大失，等到餐廳打烊，瞥見蘭心帶著餐盒，心知是送來給琪爾，立即跟著她走

了過來。

「靳先生，這是我的位置，請你走開。」只要不是偶像，再帥也不能養她的眼，也

不能讓她展現柔弱的假象，蘭心不客氣地想拉起他。

不知琪爾在想什麼，猜不透她的心意讓靳翼緊張，隨手一甩，讓礙事者貼到牆角，

清出環境讓他能好好彌補錯誤。

「坐好！」看清她想走的心理，靳翼挪動椅子，伸著長長的腿，形成箍制的情況。

為他的非禮而生氣，但是被他含著歉意的目光一看，琪爾不由得軟化怒氣，可是心

底還是不舒服，硬是撇開頭，不理會他。

「對不起！」靳翼使用很大聲、宣告天下般的音量道歉，希望能挽回她受傷害的自

尊。

琪爾愣住了，回過頭來，沒想到他真的會道歉，而且是如此大聲的道歉，讓她反而

有點罪惡感，不知會不會傷到他的男性面子，低聲有點像撒嬌般抱怨道：「神經呀！不

必這麼大聲啦！」

「對不起，因為我有貧血的毛病，當時突然起身，只覺頭昏眼花，眼前一片漆黑，

以為扶住的是牆壁，我真的不是存心非禮你。」靳翼能大聲道歉，但是對於「隱疾」無

法昭告世人，俯著頭在她的耳邊說。

貧血？昂昂男子漢有女人家的小毛病？琪爾驚訝地圖瞠著眼眸，嘴角不禁微彎了起

來。

「噓！留點面子給我，笑小聲一點。」在她的目光中，靳翼有點狼狽，但是能讓她

笑，再狼狽也值得。

「嘻嘻嘻！」既然他不在意，她又何必客氣，琪爾笑得花枝亂顫，一天的怒氣隨著

笑聲倏忽消失。

「來！嘴巳張開。」靳翼舉起筷子夾著菜送到她的唇邊。

羞澀感覺敵不過他柔情的眼神，琪爾張開了嘴巴。

「你有沒有吃？」琪爾問。

「對你內疚的心讓我吃不下東西。」靳翼說。

「你也快吃。」琪爾靠近他的耳邊低聲說：「貧血的人要多吃一點，才不會又昏倒

了。」

她在取笑他？靳翼咧嘴笑著，食物迅速地掃進兩人的腹中。

「吃飽了沒？」他伸出手指拭去她唇瓣的菜汁。

「嗯！你沒吃多少，會不會餓？」她不自在地點著頭，因他的溫柔動作惹得她心跳

加快。

「再差一口就可以飽了。」勾起她的下巴，俯著頭，柔柔地將唇印在她的唇上，細

細地品味。

「好美的畫面！」被忘了存在的蘭心一直佇在旁邊，唯美的畫面讓她驚嘆，見到倏

然分開的人影，她才發現心裡的讚賞竟然脫日而出，急忙掩住嘴巴連連退後。

「請繼續，我會馬上消失。」

被看到親密鏡頭的羞澀讓琪爾紅了臉，但是蘭心慌張的模樣、靳翼未滿足的懊惱卻

讓她噗嗤笑了出聲。

一天的陰霾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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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翼不管時間與場合，兀自放肆他的親密，兩人間的發展，大家有目共睹，即使想

造謠、想欺壓一下琪爾，來發泄沒得到青睞的憤怒，也因靳翼無時無刻的隨在她身旁而

找不到機會。

琪爾不管他人的想法，克守自己的心，限制自己的舉動，不需要他的諾言，只求能

在有緣時，多愛他一天，多增添日後的回憶……澎湃的熱情就讓她緊鎖在心底吧！

服裝秀的日期已經逼近，而這季展示的衣服也趕了出來，此刻只等待模特兒的進駐

試穿及修改。

琪爾的技巧在靳翼親自教導下，已日漸進步，但是仍勾不上參與這次服裝秀的最後

修飾工作，於是她獨自在角落，打量著不同的布匹，腦中盤算著所有布料的特性，希望

能選出最適合手頭這張設計圖的布料。

「傳言的人就是你嗎？」

一記挑釁的聲音打斷了琪爾的沉思，她抬起頭，發現眼前正站著艷麗動人的女性，

優雅的舉止，明顯地知道是參與這次表演的模特兒。

妒恨的表情一見即知又是見不得別人幸福的人，這種人見多了，琪爾沒興趣再予以

理會，拿起布料攤在桌上，依著靳翼規定的身材數字裁剪。

「喂！我在和你說話，你沒聽見？」玉掌覆在她的布料上，逼迫她必須抬頭面對。

白痴，她難道不知道自己的手掌的位置正好在剪刀裁剪的路線上嗎？琪爾持著剪刀

，裁剪的速度不變。

哼！琪爾算準了這些挑釁的人沒有膽量，果然，挑釁女子哪會冒著手掌受傷的危險

來探求答案呢？

「汀娜，我沒說錯吧？她仗著靳翼的寵愛，根本不會將你這位紅遍世界的名模特兒

放在眼裡。」唯恐天下不夠亂，麗芬峻溜溜的摻進來一腳。

唉！她從來不會委屈自己當個被害人，琪爾抬起頭來，好戰的因子閃動在眼眸，是

不是她最近沒有發脾氣，所以落井下石的人都忘記了她的脾氣？看來她需要加深大家的

記憶。

「圍在這裡做什麼？不必工作了嗎？」沒好氣的聲音打斷了眾女圍攻的行動。

「翼！」

汀娜回過身，彩蝶般輕巧地投在他的懷裡，粉臂熟練地圍住了他的脖子，艷紅的唇

響亮地親在他的臉頰，空隙間投給琪爾一道勝利的眼神，嬌嘆地說：「翼，人家好想你

喔！」

肉麻當有趣！琪爾撤了撤嘴，冷眼看她的表演，眼神則專註地看著他的反應，如果

他敢露出一絲享受的模樣……她……她會心痛。

靳翼拉下汀娜的手臂，嚴厲的打量她的身材嗯！不錯！身材比例仍然保持完美，不

虧是紅模特兒。

「汀娜，你試穿過衣服了嗎？」靳翼朝昭姨點下頭，示意她過來帶走這位以任性出

名的模特兒。

「翼，你陪人家去嘛！」汀娜不甩站在一旁的昭姨，玉臂又纏上他的肩膀，身子半

掛在他的身上。

不能生氣，琪爾一直叮嚀著自己，她沒有資格指責，她沒資格生氣……但是酸酸的

妒意在心裡發酵，脹得她的心好痛。

「汀娜，你的遲到，讓進度慢太多了，快點去試穿。」靳翼再次甩開她的手臂，將

她輕推到昭姨的身旁。

「翼，聽說這次壓軸是一件你親手縫製的新娘禮服，你從來都不做新娘禮服的，這

次，人家好期待喔！你快拿來讓我試穿呀！」汀娜由靳巽口中套出，靳翼秘密的親手縫

制新娘禮服。

想當初靳翼未成名時，他的手藝即以精巧引起注目，如今加上他的才華，這件衣服

肯定會成為驚世之作，汀娜不會放棄得到滿堂目光的機會。

對汀娜的話，靳翼只是神秘地笑著，不置一詞。他將綿綿的愛意一針一線縫入製成

，這件新娘禮服只有特定的人才能穿。

「翼！人家要穿那件新娘禮服。」汀娜搖著他的手臂，酥胸磨蹭著他的胸膛。

「等一下再說！」靳翼明白汀娜的任性，為了服裝秀能順利舉行，不到極限，他不

想和她撕破臉，輕拍她的肩膀婉轉的拒絕她的要求。

「好嘛！我不急著試穿，等你給我驚喜，但是現在你得陪我去試穿衣服。」汀娜也

不敢太勉強靳翼，俏眼珠一轉，挽著他的手臂，強拉著他離開。

「噁心！」蘭心為琪爾打抱不平，嘴裡嘀咕地罵著，小小的聲音只有讓站在身旁的

琪爾聽見。

他的舉動全是為了服裝秀，琪爾在心裡為他找到很適當的理由，但是、但是……她

真的很不舒服，卻又像個無悔的怨婦為他找理由。唉！不爭氣。

「快！我也想將這件衣服完成。」投入工作能甩開惱人的情緒，琪爾強打起精神，

將布料縫製起來。

「唉喲！」

細針刺破指尖，圓圓的血珠骨溜溜地顯現了出來，宛如隱藏在笑容裡頭的心。

唉！她懂了，情字真是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