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休假的韓菲其實也沒什麼地方可去，她的朋友大都在上學，如果幸福點的話，她今天應該還在過無憂無慮的大學生活，可是她那懦弱得不敢面對失敗的父母，卻狠心的丟下她一個人面對茫然的未來，也阻斷了她美麗的年輕歲月。
不過，四年來她倒是學會了很多東西，包括樂天知命，對許多事情都不去強求，而感情更是她不敢碰觸的，她不會像與她年紀相當的女孩那樣去憧憬美麗的感情世界。
可是那並不代表她的感情世界是一片空白的，有許多人追求她，只是她總是盡量避免讓自己掉入愛情網中，但那也是致使她常常換工作的因素，理智的人畢竟不多，尤其是在愛情方面，有時候某一方不如另一方的意，另一方就會大肆宣揚對方的缺點，所以她也算是受過愛情迫害的無辜者之一。
走過了許多街道，最後韓菲還是選擇回到唐家，不知道為什麼，她下意識的認為唐家會是她的避風港，而這裡必然可以幫她擋去所有的風雨，讓她可以安心的靠岸。可是她的想法，卻在見到唐皓哲的臉孔時馬上被推翻。
「你不是說你要休假？又回來幹什麼？」
「現在是我的自由時間，你管我那麼多！」
「我才懶得管你呢！」唐皓哲抓起一件外套準備出去。
「你上哪去？」韓菲見狀連忙問。
「我上哪去不必向你報告吧？」
「那當然不必，我只是希望在你的家人要找你的時候，我回答得出來就可以。」
「那你大可安心，我們兄弟是互不干涉的，如果他們真的找我，你就說我今天外宿。」
韓菲聽了不再問任何問題，轉頭朝樓上走去。
倒是唐皓哲不習慣她不咄咄逼人。「你不問我為什麼外宿？」
「那是你的事，我懶得知道。」
「那你還有什麼是勤勞的？」
「那是我的問題，我毋需回答你。」丟下話，韓菲頭也不回的拾級而去，把唐皓哲一個人丟在身後不予置理。
夜裡，無人的唐家冷冷清清的，一個人的晚餐沒什麼滋味，一個人看電視也很無趣，一個人做什麼事情似乎都不怎麼對勁，韓菲突然想念起有人在家的時候，這是她來到唐家最大的轉變，以前她習慣了一個人面對所有問題，一個人吃晚餐，一個人去看一場午夜場，但是她現在卻討厭一個人。
「韓菲，你並不是這一家的人，所以你不可能永遠都待在這裡。」韓菲對著空蕩的飯廳自言自語。
房子沒有迴音，吃飯的依舊只有她自己，她強迫自己挺直了背，卻無法強迫自己恢復往常那個獨來獨往的個性，因為她已經習慣不再是自己一個人，她總是不自覺的期待屋子裡頭會有其他的聲音。
可當她真的聽到敲門聲時，反倒是嚇了一大跳，因為她太專註於自己的思緒，根本沒察覺有人進了屋子。
「誰？誰在客廳？」韓菲大聲問道。
「是我，愛玲，是你嗎？」唐惠鵑走到飯廳再看清楚后，才發覺不是愛玲，「你是哪位？」
韓菲對眼前的唐惠鵑沒有什麼防備，倒是有股親切感，所以當唐惠鵑問她問題的時候，她很坦白的回答著，「我叫韓菲，請問您是哪位？」
「喔！瞧我真是的，老了就是記性不好，愛玲向我提過你的，我竟然給忘記了，你就是被我們家老四撞到的女孩，對不對？」
「其實是我自己不小心。」韓菲聽到唐惠鵑說的話，一時恍然大悟：「您是唐夫人吧？」
「不要叫我夫人，現在又不是古早時候，我們家沒那種尊卑之分的習慣，所以叫我唐媽媽我會覺得親切點。」
「是。」
「家裡只有你一個人在嗎？」
「大哥陪愛玲姊回娘家，二哥有工作，三哥在研究室。」
「老四呢？」
「他說他要外宿。」
「我就知道會這樣。」唐惠鵑早料到會是這種狀況。
「您沒有告訴他們您要回來嗎？」韓菲問。
「沒有，我就是要看看他們生活有沒有正常，本來我還想愛玲可以幫我管管他們，但顯然愛玲也分身乏術了。」
「愛玲姊有寶寶了，所以不能太操勞。」
「我知道，她想得也對，要管我那幾個兒子一定得動怒，但動怒對胎教可不好，到時候生下個壞脾氣的小子更是糟糕，所以她的想法是對的，眼不見心不煩，你是不是也有那種感覺？」唐惠娟問道。
「不會的，大哥，二哥和三哥都很好。」韓菲直覺的回答。
「唯獨老四不好嗎？」
「我沒那種意思……」
「你別緊張，我自己的孩子我還會不懂嗎？只是你獨獨漏掉了老四，我才會問你的。」
「對不起，這個家每個人都很好，但是說真的，我就是唯獨無法喜歡您家老四，所以真的很抱歉。」
唐惠鵑讚賞的說：「你還真坦白，現在像你這樣坦白的人已經很少了，通常人就算對某些人不喜歡，也會做做表面工夫，可是你全省下了。」
「我就是學不來那個。」韓菲老實道。
「我喜歡你這樣，至少你很誠實，不喜歡就不喜歡，誰也不能勉強誰，我當然也不會那麼做，你有喜歡或者是不喜歡任何人的自由，不過我仍要拜託你多照顧一下我們家老四，他其實有點可憐，你不覺得嗎？」
「可憐？」韓菲不解。
「他哥哥們其實比較期待他是個女孩，可是他讓他們大失所望，所以打小他就被欺負，其實也不是真的被欺負，就是他的哥哥們會比較喜歡捉弄他，所以希望你能夠同情他一下。」唐惠鵑解釋道。
「他根本不需要同情，他在外頭人緣很好。」
「不管好不好，我仍然要拜託你，因為我身體不好，所以不能長時間陪在他們身旁，現在愛玲又懷孕，所以我很希望有個可以信任的人幫我照顧我的孩子，你不會忍心拒絕我吧？」
「他們不是小孩了，應該懂得照顧自己。」
「那你就錯了，他們雖然長得比別人家的孩子高大，可是一個個童心未泯，老是做些讓人不放心的事情，所以還是要有個人盯著他們比較妥當。」唐惠鵑搖著頭說。
「您認為我可以擔當那個重責大任？」
「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看見唐惠鵑那麼器重她，韓菲實在不忍心拒絕，所以只好勉為其難的點頭應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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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唐家甚少有的家庭會議，就因為唐惠鵑難得有機會能對他的兒子們訓話，他的兒子們自然是不敢不到場。
「為了不讓你們這頓飯吃得難以消化，我想我們的家庭會議等一下再開，大家嘗嘗我做的菜，看還合不合大家的胃口。」唐惠鵑宣布著。
「好久沒吃媽做的萊！真的好想念呢！」
「那就多吃些。」唐惠鵑轉向愛玲叮嚀著，「你現在懷孕，更要多吃些。」當然，她也沒有忘記韓菲的存在，她關愛的替韓菲夾了些菜，並說：「你太瘦了些，到唐家來一定要把自己養胖，才有精神管我這些兒子。」
「管我是不敢啦！但希望自己能夠幫得上忙就是。」韓菲客氣的說。
「該管的就管，別當他們是大人就不會做錯事，在我眼中，他們還是需要管教的孩子。」唐惠鵑嚴厲的說。
「媽，我們都快要三十歲了，您老是把我們當小孩看，會讓人笑的。」唐皓宣忍不住抗議起來。
「你還好意思說，都快三十歲的人了，卻成天只顧著自己的興趣，如果你真的長大了，就該知道你大哥的辛苦，有空多幫幫你大哥，愛玲現在懷孕了，你大哥需要多些時間陪陪她，你若懂事，就該多用點心幫忙公司的業務，那我就不會繼續把你當成孩子看。」唐惠鵑教訓著。
「媽，說好了飯桌上不開會議的，先讓大家吃飽了再來談吧！」愛玲笑著替唐皓宣解圍，當然，她會這麼好心的主要原因，就是她曾經欠唐皓宣一份人情，而當時她現在的老公要是沒有開竅，說不定她嫁的人就是他，所以到現在她仍為逃婚的事情而對他感到歉然。
「好吧！大家先吃飯，多吃些。」
雖然唐家幾個兄弟對他們母親有意無意間的訓辭有微辭，但是韓菲卻非常的羨慕他們這一家人，他們的開誠市公，以及口嘴間的親昵讓她想起自己的家，以及自已的父母，想到自己也曾經那麼幸福過，吃母親煮的菜，聽母親抱怨的話竟然也成了一種奢侈，聽著聽著，想著想著，不知不覺間，她的眼淚竟然落了下來。
「韓菲，你怎麼了？怎麼突然哭了呢？」唐惠鵑關心又緊張的問著，「是不是唐媽媽說了什麼傷到你了？」
對於自己的失態，韓菲既尷尬又歉然的猛搖著頭說：「沒有那種事情，我只是突然間想到我爸媽，所以……真的好抱歉，我不是有意讓你們不愉快……」
唐惠鵑安慰著她道：「傻孩子，說什麼不愉快，住在這裡就把這裡當自己的家，你有什麼心事就說出來，不要悶在心裡，那可是，會悶出病來的，知道嗎？」
「對啦！有什麼事情你可以跟二哥說，就算是有人欺負你，我也會幫你出氣的。」唐皓宣一邊說著，一邊將視線轉向唐皓哲。
當然，潛意識引起了唐皓哲的不滿，他連忙問：「你幹麼看我？」
「如果沒有做賊心虛，你幹麼那麼緊張？」唐皓宣反問回去。
「聽你在說鬼話，我向來在這個家又沒什麼地位，我不被人欺負就算是很不錯的了。」
「你的意思是我都欺壓你嘍？你是不是有那種意思呢？」
「你們有完沒完？都那麼大個人了還吵個不停的，我看我若不給你們找個老婆，你們是永遠都長不大的。」唐惠鵑生氣的說。
「哦！千萬不要，我可不想那麼早結婚。」唐皓宣緊張的大叫。
「三十歲還算早嗎？我在你們這個年紀的時候，早就生下你們三個了，你還好意思跟我說早，你大哥結婚了，接下來當然要換你。」唐惠鵑沒好氣的道。
只要一想到能多個人來分散唐皓宣對他的注意力，唐皓哲就忍不住附和道：「對啦！我贊成媽的說法，你應該早點找個固定的對象。」
「你找死是不是？」唐皓宜瞪著唐皓哲，巴不得可以宰了他。
「我倒是有個很好的建議。」唐皓宇笑著告訴大家，可他神秘的笑意卻讓人感到可怕得頭皮發麻。
「我想，你還是不要說比較好。」唐皓宣憂心的說。
唐惠鵑卻說：「我倒是想聽聽看，不過你的提議等吃過飯再宣布吧！」
母親最大，看來他們都無從選擇了，所以也只好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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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後，所有人都等著唐皓宇宣布他的提議，但最緊張的莫過於唐皓宣和唐皓廷，唐皓哲三兄弟，他們都覺得大哥這回的提議攸關著他們的生死，就算沒那麼嚴重，可也會讓他們如墜入地獄般悲慘，所以他們三個最為緊張。
「老二，老三還有老四，我又不會要了你們的命，你們幹麼緊張得魂不守舍？」唐皓宇笑著問。
「只怕比要命還要可怕。」
「不會的啦！你們大哥沒那麼壞心眼。」愛玲道。
「只怕他不顧及手足之情。」
「胡說，大哥對你們好得沒話說，天底下再找不到像他這麼好的大哥了，你們竟然還嫌棄他對你們不好，真是太沒良心了。」愛玲為老公叫屈。
「你是他老婆，當然會替他說好話。」唐皓宣直言道。
「反正我認為，就算他的決定不被你們接受，卻絕對是對你們好的。」
「真教人懷疑。」
唐皓宇不以為意的笑說：「既然你們都認定了我一定會算計你們，那麼我也不必覺得對不住你們，不過我想天底下每個人都拚死拚活的想要一展鴻圖，所以我的提議應該不算是太壞。」
「說了老半天，你還是沒有說到重點。」唐皓廷道。
「別緊張，我只是想給你們多點時間做心理準備，所以其實我對你們也不算太壞的，對不對？」
「你若是打消提議，我們會更感激你的。」
「那可就很難照辦了。」
「皓宇，你就不要逗他們了，就算是砍頭罪，他們早晚也要知道答案的，你還是快點說吧！他們已經等不及要知道你的提議了。」愛玲催促道。
「大嫂，我們親愛的大嫂，我們一向很尊敬您對不對？」唐皓哲一臉笑意道。
「那通常都是有求於我的時候吧？」愛玲好笑的說，「當初你們不也是整我整得半死，說到這，我還有筆帳沒和皓宣算呢！」
「我已經道歉過了，況且，你和大哥能夠結婚，並過著恩愛的生活，我想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對不對？」唐皓宣連忙道。
「所以啊！我就讓你大哥不要逗你們了嘛！早點讓事情明朗，你們也好早點安心，這應該對得起你們了。」愛玲回答。
「算了啦！別求了，反正他們是算計定我們了，你求了也是自求的，快說吧！要砍、要殺都悉聽尊便了。」唐皓廷豁出去的說。
「好，你們都做好心理準備了嗎？我可要說了唷！」
「還是不要吧……」
可來不及了，唐皓宇已經朗聲宣告著，「我提議，你們三個在一年的期限內結婚，誰要是沒有如期找到結婚的對象，誰就得管理公司。」
結婚？那不等於是逼他們進墳墓？除唐皓宇之外，唐家其餘三個兄弟皆高聲大叫，「0h！Mygod！」可叫上帝似乎也是沒用的，現在恐怕連上帝都幫不了他們的忙了。
為了想個因應的對策，唐皓哲特地打電話約他上頭的兩個哥哥，到外頭共商大計，他們既不想管理公司，也不想這麼早就跳進婚姻的墳墓里。
「我還沒畢業耶！結婚？別開玩笑了。」唐皓哲嚷叫。
「也沒有人規定一定要畢業才能結婚，還不是有些人挺著肚子去上大學的。」唐皓宣應道。
「二哥，我是找你出來想辦法的，可不是找你出來潑我冷水的，你快幫我想想有什麼辦法可以逃過一劫的。」
「我自身都難保了，還保得了你！別說笑了。」
「你有那麼多女朋友，要結婚隨便一抓都有一把，我可不像你，更何況我還是個學生，根本不適合結婚。」
「誰說我有女朋友就一定可以找到結婚對象的？我根本沒打算和那些女人中的任何一人結婚，她們也不適合當我的未來新娘。」
「那你的意思是你也不可能有對象嘍？那麼一來我就可以放心了嘛！」唐皓哲這下安心了些。
「什麼意思？」唐皓宣不解的問。
「我不見得會是最後結婚的一個。」
「你可不要高興得太早，為了應付媽和大哥，說不定逼急了我就豁出去也說不定。」
依然沒什麼憂患意識的唐皓廷突然抬起頭來問：「老二，你不會當真吧？結婚可是一輩子的大事，你隨便抓一個可是會後悔一生的，你可要三思而後行哦！」
「那你有什麼辦法？」
唐皓宣和唐皓哲都把希望放在唐皓廷身上，可卻只見唐皓廷搖著頭殼說：「我沒說我有辦法。」
「那你還說廢話。」
「我只是在勸你而已。」
「你多擔心自己吧！你也逃不了厄運的，大哥算計的不光是我們兩個，還包括你，說不定你會是最後一個結婚的。」唐皓宣說。
「為什麼？」唐皓廷不懂他為何會這樣問。
「因為你成天只知道和書本談戀愛，到哪去找對象結婚呢？」
「我可以自己製造一個新娘啊！」
「製造一個新娘？」聽到唐皓廷異想天開想法的兩人先是一愣，隨之大笑他，「你八成是讀書讀呆了，連那麼誇張的話都說得出來？」
「為什麼不能？現在有機器人，而且做得很遍真，和真人很像。」
「再怎麼像都不可能像真人那樣生動的，你最好打消那個念頭，否則就等著接替大哥管理公司。」
「二哥說得對，不過你若是自告奮勇要管理公司，我們倒是不反對。」唐皓哲乘機道。
「你們想得美，我才不要去做那種乏味的工作呢！」唐皓廷當然不肯。
「我們也不想。」
「那怎麼辦呢？」
「看來我們只好自求多福了。」
他們兄弟暗忖，在這個遊戲方程程式里，誰也不願意是輸的一方，所以鹿死誰手，真的只能各憑本事了。
今天是周末，只有身分還是學生的唐皓哲沒有出門，但即使是不出門，他也是一大早就起床，因為不那樣就會沒飯吃，那是從他大嫂那裡沿襲下來的習慣，韓菲的作風比起愛玲，只能青出於藍更勝於藍，有過之而無不及。
只要起得晚，休想要在廚房裡找到一丁點食物來吃，唐皓哲想，這像是富有人家的生活嗎？有韓菲在，他倒覺得自己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邊吃著早餐，他一邊埋怨著說：「這像早餐嗎？沒熟的蛋，沒烤的麵包每天吃這個你不會膩嗎？就不能換點新鮮的嗎？」
「有得吃你就該感謝上帝了，想想那些沒得吃，沒得喝的非洲難民，你就會珍惜自己的幸福了。」韓菲回答道。
「你只是在替自己找理由，不會做飯就直說，我還可以同情你一點，不要每回都要硬拗過去。」
「如果你不爽吃就不要吃，我不會勉強的。」
唐皓哲抗議的結果就是，連半生不熟的蛋都沒得吃，連沒烤的麵包也被收得一千二凈，這世界還有天理嗎？到底這個家他是主人還是她是老大？他不滿的抗議，「你不要忘記自己只是我們的管家，不要仗著我大哥、大嫂和其他哥哥們疼你，你就得跟二百五似的，在這個家，我依然還是個主子。」
韓菲不以為然的反問：「那又怎樣？一個沒有地位的主子，如果你對我好點，說不定我還可以假裝尊敬你一點。」
「你想都別想。」
「那就非常抱歉了，你已經超過了吃飯的時間，所以這些東西我收走了。」
「你……」
「我怎樣？」
「醜女多作怪！」
「你也帥不到哪去，我想這回輸的一定會是你。」
「你少咒我，我才不會輸呢！」
「你的哥哥們都比你強，你以為自己勝算有多少？別傻了，早點作心理準備吧！免得到時候哭得肝腸寸斷。」韓菲毫不留情的說。
「你等著看吧！我一定最先找到對象回來讓你大開眼界。」唐皓哲一臉氣憤的樣子道。
「那好啊！我就等著看你的好戲，只是到時候你別哭著說沒有人要幫你。」
「冷血動物。」
要幫他他不要，不幫他他又罵她是冷血動物？這唐四少還真不是普通的難以伺候呢！韓菲想，她問：「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很簡單啊！只要你離開我的視線。」
韓菲笑著搖頭回答，「很難做到，除非唐媽媽或者是愛玲姊要我離開，否則我是不會主動離開的。」
「你真的不走？」
「不走。」
「你不走我走總可以吧？」唐皓哲心想，求人不如求己，既然改變不了現狀，他決定作聰明的決定，那就是讓自己離開韓菲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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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皓哲怎麼都想不通自己的人生怎麼會那麼悲慘，他好歹也是醫學院的高材生，在學校不僅是學弟妹的偶像，更是教授器重的學生，再一年他就畢業了，等著他的是大好的前程。
但是從何時開始的呢。他的人生變成了灰暗的顏色，想了想，好像是從撞到韓菲之後，他的日子就沒一天好過過。
先是撞到了韓菲，結果惹上甩不掉的麻煩，緊跟著度日如年，但那不打緊，現在他不過是進了7—ELEVEl一下下，車子就被拖吊，霉運就彷佛是瘟疫似的緊跟著他不放，而真正的瘟神惡煞恐怕就是韓菲了。
「一定是韓菲，如果不是她，我不會這麼倒楣的。」唐皓哲不如不覺的自言自語起來。
「我怎麼了？」韓菲聞言突然問道。
為什麼她會這麼陰魂不散？唐皓哲實在是想不通，他越是不想見到她，她就越會出現在他面前，像那種吸血的昆蟲，怎麼甩都甩不掉，他覺得奇怪的問：「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不能在這裡嗎？有誰規定我不可以在這裡？」
「你把我害得還不夠慘嗎？」
「我害你？天地良心，我怎麼害你了？你可不要亂給我安罪名，我可擔當不起唷。」
「你還說不是你害我，若不是你把東西都收走了，我就不會餓得在這裡買東西，如果我不停下來買東西，我的車子就不會被拖吊，這還不是你的錯？」唐皓哲一連串說道。
他說得倒還有點道理，韓菲莫名的升起了一股罪惡感。「我怎麼知道你的車子會被拖吊，如果我知道就會讓你吃飽。」
「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我的車子又不會跑回來。」
「那你要我怎樣？你說嘛！只要我能做到就幫你，那樣總行了吧？」
「幫我？你要幫我？」唐皓哲瞪大了眼珠子，不敢置信的問著，「天是不是要下紅雨了？還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要幫我？」
這實在很諷刺耶！她基於好心好意想要幫忙，可是他卻不領情，瞧起來還真像是她在自作多情呢？韓菲只道：「你不領情就算了，反正我又沒有義務一定要幫你的忙。」
「你真的要幫忙？」
「如果你要我幫你就不要懷疑，如果你不信我就不要我幫，這樣簡單的問題不需要一直反覆問個不停吧？虧你還是醫學院的高材生，腦筋這麼『不輪轉』，將來哪個病人敢把身家性命交給你呢？」
「你嘴巴那麼壞，哪像是要幫人忙的樣子，我看你巴不得看我不好過對不對？」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乾脆當我放屁沒說過那些話好了。」
「等一等！」
「又有啥事？」
「我要你幫我一個忙。」
「你確定要我幫你？你不怕我扯你後腿？」韓菲不確定的問。
「反正碰上你之後我已經夠倒楣的了，也不怕再多幾件倒楣事，倒是你，自己說的可不要做不到才好。」唐皓哲提醒她。
「好啦！你到底要我幫你什麼呢？」
「假裝成我的女朋友。」
「什麼？！」這一定是超世紀大笑話，否則就是唐皓哲瘋了，現下韓菲只有這樣一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