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沒有最美，只有更美
「咳咳咳……」
岩歌再次急急忙忙幫她順氣，笙兒趕緊給她乘了碗湯。莫天涵一把接過熱湯，咕嘟咕嘟喝進嘴裡，這才把雞肉沖了下去。
瞥著莫天涵嗆紅的臉，岩歌水色眸子一翻，微慍道：「郡主這麼大個人了，吃東西的時候怎麼也不知道小心著點？」
莫天涵呼出口大氣，擺擺手，一臉后怕道：「看到了么，這就是搶來的結果？」
三人一呆。莫天涵繼續說道：「所以我曾經說的話，是錯的。菜不是搶來的最香，美人也不是搶來的最美。」
「那……」笙兒紅著臉，小聲問道，「郡主認為，美人什麼時候最美呢？」
三人的目光投在笙兒身上，他趕緊埋下頭去，額頭都要碰到桌沿了。
「美人什麼時候最美啊？」莫天涵用手指摩挲著下巴，想了想道，「在他（她）全心全意愛著身邊的人，全身上下都瀰漫著濃濃愛意的時候，最美吧。」
三人詫異地看著她，難以想象她突然給了個如此充滿哲理的高深答案，一下子就從直接把人敲昏蠻橫搶回家做壓寨夫人的山賊，變成了要讓人心甘情願跟著回去做壓寨夫人的山賊頭子！
「那郡主認為，岩歌什麼時候最美呢？」岩歌雙眼盈滿笑意，神色間多了幾許認真。
莫天涵輕輕一笑道：「岩歌嘛，我想恐怕是在全身心投入，認認真真給你心愛的人吹奏長簫的時候最美了吧。」
不是說認真的男人最帥么？那岩歌認真地吹簫，再加上簫聲中，人身上散出的可以把人包裹，把人融化的濃濃愛意，那還不是最美么？那可是一副，一想到就讓人流口水的畫面啊！
莫天涵伸手摸了摸嘴角，怕自己真的流出口水，再看看一臉有所思的岩歌三人，笑道：「其實在你們的愛人眼中，不管什麼時候，你們都是最美的。」情人眼裡出西施嘛。
岩歌沉思了片刻，突然問道：「在郡主心中有沒有認為誰最美過？」
「啥？」這次莫天涵呆愣了，他這麼問什麼意思，是想試探她有沒有愛上的人么？
抬起頭，三人六盞探照燈，死死地照著她，每一盞都透露著期待。怎麼連蒼冽這大冰塊都想知道么？難道他也是一個人不可貌相地資深八卦人員，還是說八卦是人的本能，是人骨子裡的劣根性？
扯了扯嘴角，莫天涵換上一副教育者的表情，認真地說道：「其實呢，這世上的人，沒有最美，只有更美。就像這世上的菜，沒有最好吃，只有更好吃。」說著舀了一勺豆腐放進嘴裡，邊嚼，還不斷地嘟囔著「好吃，好吃」。
饒了一圈，又繞回了面前的菜肴上面。
蒼冽翻翻冷下來的白眼，笙兒偷偷看著莫天涵，不再把腦袋放上桌沿。岩歌溫潤的眸中微微流出一絲寵溺，夾了一片魚肉放進莫天涵碗中。
莫天涵吞下豆腐，朝岩歌粲然一笑，道：「不過，我想我應該會見到郡主府的眾多寵侍們，在郡主府里最美的時候吧。」
三人又將疑惑地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岩歌好奇道：「是所有寵侍么？」
莫天涵點頭，三人更加好奇了。
「是什麼時候？」
莫天涵抬頭看著露台上方沒有被竹林圍住的天空，嘴角掛起淺笑，輕聲道：「放他們自由飛翔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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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岩歌那裡噌了一頓午飯回來，莫天涵直接把自己扔到了書房。
寵侍們是要放飛的，但是人家在郡主府工作了那麼久，離崗的時候，退休金也是要的。
所以她就先要弄清楚郡主府究竟有多少錢，流動資金啊，固定資產啊，有多少產業啊，土地有多寬，人員有多少，有沒有死賬壞賬，寵侍們每個月的月俸是多少。掌握了這些，她才好決定給每個人多少退休金，不能少了，那樣會顯得郡主府小氣，也不能多了，那樣她就損失了，不是？
當然，她還需要知道這些寵侍們都是些什麼身份，能不能隨手就炒。若是不能一次把魷魚炒透，說不定還會被反咬一口。
接下來還要為他們出府後的謀生打算一番，畢竟她現在是要高調重塑端儀郡主的名聲，任何一個滲水的小口子都馬虎不得，否則很有可能功虧一簣。
快翻動著郡主府的賬本，莫天涵覺得腦袋越來越大，以前公司的財務報表她是看得像吃白飯似的，可是這裡的賬本繁體不說，還不知道這個記賬的人是幹什麼吃的。在賬本上勾勾畫畫，記了又勾掉，勾掉又補上，看得人眼花繚亂，讓莫天涵想第一個把這記賬的炒掉！
擰緊眉頭，拿起書桌上的毛筆，用墨汁潤濕筆尖，在宣紙上塗塗寫寫，把總賬本上的東西，全部轉化為財務報表。嗯，這樣看起來是要順眼得多。
點點頭，莫天涵暗下決心，一定要找個時間，在郡主府里推行這種記賬方式。
「郡，郡主，您這是畫的什麼啊？」笙兒給莫天涵沏了壺參茶，看著莫天涵書桌上的外星文字，怯生生的臉上滿是疑惑。
莫天涵瞅著自己的大作雖然也不甚滿意，可沒辦法，毛筆加宣紙，她以前又沒有練過，現在寫完之後她自己都還能認識，已經很了不起了。不過仔細看一下，這郡主府還是挺有錢的么，呵呵……這可是大事情啊……
端起茶杯輕啜了口，莫天涵隨口說道：「鬼畫符羅。」
「啊？」笙兒獃滯。郡主在書房裡忙了這麼久，就只是為了畫這幾張符？郡主又是什麼時候對畫符感興趣的？
「笙兒，去把府中寵侍們的資料、契約、檔案，或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拿給我看看吧。」
她看這個時代的風俗介紹時就看到過，這裡的一座府邸就相當於一個結構比較健全的機構，進去為奴的、為婢的、當姬妾的、當寵侍的，甚至是正夫正妻，都需要建立檔案。像一個公司會有最底層員工的檔案，也同時會有高層總經理的檔案一樣。
笙兒點點頭，走到一個大書櫃前，打開中間一層，取出裡面厚厚的宣紙，就抱到莫天涵面前。
莫天涵快瀏覽著一堆資料，在看到檀羲的時候，留上了心。
原來是武林世家檀家的公子，當今武林盟主的兒子，難怪囂張得二五八萬似的。不過再囂張又怎樣，還不是困在郡主府當寵侍！
雖然端儀郡主對他極度忍讓，但是他沒有逃出府去，檀家也沒有派人來救他，更沒有武林人士來聲討端儀郡主，那是不是說明，她如今的這個身份，動不了朝堂，可以動江湖呢？
莫天涵唇角不由勾起一抹興奮，眼中閃爍著精光，彈了彈手指，笑道：「笙兒，通知郡主府的所有寵侍，本郡主今晚要給他們開歡送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