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你是誰

兩侍衛對望一眼，同時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海捕文書？要是朝廷真的對血屠宮海捕文書，那他們樂子就大了！

血屠宮雖然有門人在其他國家走動過，但他們的根基在莫國，總部在莫國，大筆大筆的生意也在莫國，倘若被整個莫國的官府通緝，他們的日子就真的難過了。除了搬家到其他幾國重新開始，就只有冒著天大的風險，借著比天還大的膽子，進宮把海捕文書的皇帝陛下幹掉！但是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估計還沒有本事進宮干刺殺皇帝的勾當。

不管你勢力有多大，武功有多高，只要還大不過朝廷，高不過朝廷，就別想脫離朝廷的掌控。這就是所謂的「民不與官斗」。

想清楚這一關節，兩人看莫天涵的眼神頓時有點變了，昏暗的眸中漸漸綻放出一絲名叫「希望」的光彩。暗中祈禱道：「將軍，是您在天有靈么？保佑郡主忽然開竅了么？郡主若是能不負將軍所望，臣下定將誓死輔佐！」

莫天涵站起身來，看著情緒忽然變得有些激動的兩人，誠心誠意地說道：「多謝張大哥和李大哥了，這些天辛苦你們了。」在他們進屋之前，蒼冽就已經給她介紹了兩人，其中一人便是在牢房為她引路的高大侍衛，張子虎。

張子虎二人一聽，趕忙低頭行禮道：「臣下不敢！臣一介屬下，怎敢讓郡主呼作『大哥』！」

莫天涵伸手將兩人扶正，笑道：「二位乃是先父軍中同袍，情如兄弟，實是天涵的叔伯一輩。如今天涵叫聲大哥，二位當得綽綽有餘。」

張子虎二人猛地抬頭，激動地看著莫天涵，虎目之中竟有澤澤水光。那是一顆死灰復燃地耿耿忠心。

張子虎看著眼前這張忽然變得和逝去的將軍有幾分想象的臉孔，難以自持地說道：「郡主當真還記得將軍的教誨？」

莫天涵立正站直，一臉慎重：「不敢稍有忘記。」

肚子裡面卻在狂叫：「那是什麼東西？一句不知道。要是他腦袋熱，要我當場背一遍，老娘就慘了！」

不過幸好張子虎二人身體都很健康，沒有出現熱的癥狀，莫天涵逃過了背誦「無字天書」的命運。

兩人狂喜，險些就喜極而泣，激動了好一陣，張子虎忽然說道：「郡主邀請血屠宮宮主前來赴宴，需要臣下們如何布防？」

莫天涵說道：「我請血屠宮主來，只是吃飯談天，想來沒有什麼危險，布防一事，暫且不必。」

李廷豹一聽，叫道：「這怎麼可以！血屠宮可還派人來刺殺過郡主啊！」

莫天涵安慰地笑道：「今時不同往日，我和血屠宮的立場已經改變，二位大哥請不必憂心。」

張子虎眉頭一皺，卻聽莫天涵繼續說道：「牢房裡的『九九血刃』和郡主府的安危，還要拜託大哥們多多費心。」

二人立刻身子一豎，擺出了接受軍令的架勢，肅容道：「郡主請放心，臣下定不辱命。」

看著兩人走遠，一直沒有說話的蒼冽，突然冷冰冰地開口道：「你今天真讓我驚訝。」

莫天涵一驚，瞥見蒼冽倏忽變得陌生的冰冷目光，一顆心肝亂跳，扯了扯嘴角，強自笑道：「這有什麼好驚訝的，你太大驚小怪啦。」

蒼冽刺眼的眸光緊緊鎖住莫天涵，彷佛一把出鞘的劍架在她的脖子上，冷聲道：「十天前的端儀郡主，絕對不會叫幾個退役的老兵大哥，絕對不會想出海捕文書的點子，絕對不敢邀請殺手組織的頭目見面，也絕對不會，為岩歌下跪。」

莫天涵心頭一顫，瞥著身上冷氣越來越重的蒼冽，雲淡風輕地笑道：「現在的莫天涵，不好么？」

「如果幾年前你就能夠是這樣，大家都會覺得好。可是如今突然變成這樣，你不覺得太不真實么？」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眼睛看到的，就一定是真實的么？」莫天涵想開始跟他講「唯心主義與唯物主義」，可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蒼冽的斬釘截鐵打斷。

「不錯。這些年我奉命守衛在郡主身邊，她的所作所為我看得清清楚楚，她的無法無天我更是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試問這樣一個為非作歹、荒淫無道的人，怎麼會因為中一次毒就突然秉性大變，突然像是開了靈智一般，把所有的事都處理得圓滑通潤？」

莫天涵眨巴著大眼睛，神來了一句：「這有什麼，你不知道世界上有人不小心摔了一跤，就把自己摔成了白痴么？既然有人能摔一跤就成白痴，自然也就能夠有人中一次毒就變成天才啊。」

詭異地看了莫天涵一眼，蒼冽冷笑道：「這不是如今的端儀郡主該講出的話。」

莫天涵愣愣地看著他，沒有傻到問自己該講什麼樣的話。

蒼冽卻冷冰冰地回答：「你應該講的是，你，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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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兒等著你回來，等著你回來，把那粉紅采～～

眾：不要再唱了，難聽死人了～

沐：（委屈地對手指）真的有這麼難聽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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