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所謂緊急軍報當然是子虛烏有,這不過是我策劃的一齣戲。

當時許安出了房間,便對隨駕的一個小太監使了個眼色,那小太監偷偷溜出來,找到等候在附近的所謂「信使」。

回到皇后寢宮,我立刻命許安傳太醫院幾個最是識的藥物又比較可靠的太醫,檢驗那小瓷瓶里是什麼東西。

約莫半個時辰,許安回來,面色頗有幾分不安,小聲湊近我的耳朵:「皇上,太醫已經驗過,是上等好酒,只是……裡面加了些東西。」

我見他欲言又止,很是不耐煩:「加了什麼東西,你且說來。」

「回皇上,是……是羊淫藿等幾味催情之物和罌粟殼,又拿虎鞭浸過。」

憑著幾年學醫(雖然並不通中醫),不用太醫說,我也知道這些東西的用途。我不禁大聲道:「這個賤人,看朕不要她的命。」

皇后在旁已經看出個大概:「皇上可是要責罰元嬪?」

「這個賤人,居然給朕使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

皇后跪倒在地:「臣妾求皇上開恩,饒過元嬪妹妹這一次。」

「全是元嬪那賤人的錯,皇后不必管了。」

「皇上,臣妾身為皇后,是六宮之,六宮姊妹們有錯,先是臣妾的錯,皇上如果要治罪,還請先治臣妾的罪。」

「此事與皇后何干?都是這個賤人,竟然給朕……給朕……」我氣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皇上,其實元嬪用的這些藥物,卻是宮中備的,皇上……皇上以前自己也用過。」

我當然明白她說的「以前」是指真楊廣,但這仍然令我感到吃驚。

皇后見我不語,依然跪地求道:「元嬪妹妹固然是有錯,卻是因為惦記皇上,還請皇上饒過她吧。」

我心中已經有些軟了,口中卻依舊不饒人:「這還了得,今日不過是些迷情之葯,若是鶴頂紅,朕怕是也已經喝了。」

「皇上,就算有人想要毒害皇上,也絕非元嬪妹妹,她心中日夜所思的,只有皇上。」

許安也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道:「皇后說的,實在是實情,元嬪必然沒有謀害皇上之心。」

我嘆口氣,順水推舟:「既然如此,死罪可免,明日逐出宮去便了。」

皇后聽了我的話,卻依然跪地不起:「臣妾還是求皇上,不要責罰她了,元嬪年歲淺,不懂事。」

「皇上,只怕錯不在元嬪,她如何曉得這些東西。」許安說。

我覺得許安說的在理,看來此事絕不是元嬪自己做得了的。「朕肯只是逐她出宮,已經是網開一面了。」嘴上依然不依不饒。

「皇上,元嬪出身魏室皇胄,元氏一門,雖然今非昔比,卻仍然是朝野中頗有影響的人家,皇上如今勵精圖治,正需一派平和局面,如逐元嬪出宮,只怕元氏不滿,不利皇上宏圖大業,而且此事如若傳揚出去,也於皇家尊嚴有損,此其一;皇上前日已經臨幸元嬪,或者已有骨血,若皇上逐她出宮,豈不使金枝玉葉流落民間,此其二;元嬪心中,只有皇上,如此逐她,顏面無光,未必不尋短見,皇上雖不殺元嬪,而亦不能活,有違皇上仁德之心,此其三。如是三條,臣妾盼皇上三思。」皇后說道。

「朕與皇后,已非一日,緣何與元嬪只一次便有孕?」我說道。

「元嬪年華正茂,豈是臣妾可比。」

「偏就你是好心,也罷,朕就依你,饒她這一次,然而卻不能不加告誡,幕後指使,也要查的。許安,你去帶元嬪來。」

「此事不勞許公公,還是臣妾去吧。」

皇後走了約有半個多時辰,才把元嬪帶來,元嬪此時想是嚇的不輕,雙眼已經哭的紅腫,本已在皇后勸解下止了淚,等見了我,跪在地上,又不由得珠淚連連:「皇上,奴……臣妾有罪,願受皇上責罰。」她此時性命攸關,說話倒不嗲了,反覺得聽著悅耳。

我本已經氣消了一半,此刻見她梨花帶雨的模樣,心下更軟了,又一想她的所為固然有錯,卻是一個妻子為了獲得丈夫的一點點愛意表示,又不禁可憐起她來,本想大聲呵斥她一番,聲音卻也溫和了許多。

「你錯的不小,若非皇後娘娘一味回護,許公公又替你講話,朕本來是要重重處罰你的。以後決不可再有此行了。」

「臣妾謝皇上,臣妾再也不敢了。」

「不必謝朕,要謝就謝皇后和許公公吧。」

元嬪跪在地上施禮:「謝皇後娘娘,謝許公公。」許安慌忙擺手道:「娘娘如何使得,許安怎麼受得起。」

「你以後要多向皇後學學。朕且問你,是誰教的你?」

「是……是臣妾宮裡的黃嬤嬤說的。」

「你可知這些葯有何用處?」

「臣妾聽黃嬤嬤說,只要把這些拌酒里給皇上喝了,就能讓皇上回心轉意。」

我嘆了口氣:「葯又從何而來?」

「是黃嬤嬤找了太醫院的徐太醫。」

「哪個徐太醫?」我又問,元嬪搖搖頭,倒是許安在邊上答到:「回皇上,是太醫徐元豐。」

我點點頭,對許安傳旨:「黃嬤嬤、徐元豐,杖二十,逐出宮。你告訴他們,出宮后若是敢有半點胡言亂語,朕自會要他們的腦袋。」

許安應了個諾出去,我也對跪在地上的元嬪說:「你也回去歇了吧。」

元嬪又謝了恩,皇後身邊兩個宮女扶她起來。她給皇后道了萬福往外走,我卻在她後面又說道:「以後說話,便像今日這般吧,朕聽著舒服。」

五月初八,離東都赴嵩高山(就是嵩山)。皇后、三妃及三個皇孫同行,同去的還有內閣一班重臣,為唯民部尚書樊子蓋奉詔留守東都、刑部尚書衛文升留守西都,其他護駕禁衛軍兩千人,宮女、太監百餘人。許安自不必說,沈光也隨同前往。雖非浩浩蕩蕩,倒也是大隊人馬。只是沈鶯未能一同來,我心中是很想她來的,只是又怕讓人知道。初七夜,我特意去御花園聽她撫琴唱曲,我知道她學過撫琴,命許安選了一張好琴送去。初八晨離宮前,又悄悄讓沈光去和她道別。

洛陽的炎熱,我實在是受不了,忽然想起沒有空調,蔣介石、**都喜好上廬山避暑,清朝皇帝夏天受不了北京的酷熱,也喜歡到承德避暑,我不妨仿效一下,而洛陽周近,就是這嵩高山最是適宜。

只是嵩山上沒有行宮駐蹕,有大臣建議我先等一等,不出半月,就可以在嵩高山起座行宮,被我臭罵一頓。

我知道嵩高山上有座嵩陽觀,原本是楊廣撥給術士潘誕煉長生不老葯的,有房數百間,潘誕葯沒煉成,被楊廣砍了腦袋,就是去年的事情,這嵩陽觀不過年余無人居住,稍加修葺,便可使用。只是房間仍顯不足,隨行的官員只好在附近找寺廟和大戶人家的別院用來住宿辦公,隨行禁衛軍則自己搭建了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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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業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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