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

雅克的大掌無情地伸進她的裙底下……

良久……

蓉蓉覺得身體一輕，雅克抱起她走進浴室內，不發一語地把她放在浴池裡。

打開她的雙腿，勾弄著被他的慾望推擠進去的小褻褲，蓉蓉僵直身子，任他的長指掏弄。

太深了……長指一勾，雅克找到了，拉出滿是雅克白濁愛液的褻褲，數滴血紅的液體也灑落在浴池內，雅克不知節制的力道，早把蓉蓉的腿間傷得血跡斑斑，但蓉蓉連痛都沒喊一聲，只是無神地看著前方。

雅克發覺蓉蓉的眼睛穿透過他，不知射向何方。而他也不想再看到蓉蓉毫無生氣的雙眸，轉身走到客廳。聯絡傑克店內送幾套乾淨的貼身衣物來。

鈴……是蓉蓉的手機聲。

雅克打開蓉蓉的包包，拿出電話瞄了一眼，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喂?」

「喂?」電話那頭一聽到是陌生男人的聲音，先是愣了一下，之後操著不甚流利的英文問他：「請問這是蓉蓉姊的電話嗎?」

小情人居然打來了!雅克冷笑數聲，「是!你的蓉蓉姊在洗澡，不方便接你的電話。」

「你一定是姊夫!」黎偉恩很高興能在離開前和蓉蓉姊的丈夫聊天。

「蓉蓉姊一定有跟姊夫提起我，我是黎偉恩，蓉蓉姊的乾弟弟，很高興認識你。」

事情有些不對勁!雅克的心狂跳一下。

「姊夫，剛好蓉蓉姊不在，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說，不知道會不會太失禮?」

「你說。」

「嗯!姊夫，雖然蓉蓉姊跟我說過你很愛她，但是，我還是想請姊夫一定要好好對待蓉蓉姊。我看得出來，蓉蓉姊是真的很愛你，她只要提起姊夫，立刻就變得好美好美，所以我知道蓉蓉姊一定是愛慘你了，你一定要讓她幸福!好不好?」偉恩不知道他這番話，讓雅克剎那間呆若木雞。

雅克緊捏著自己的心口，頓時疼痛得說不出話來。

「姊夫?」

「我會的!」騙人，你剛剛怎麼對待你的天使的，「我會用我的生命守護她，」騙人，你明明很殘忍地奪去她的笑容，「讓她幸福、快樂!」騙人、騙人、騙人

「聽到姊夫這麼說，我真的很放心，蓉蓉姊說的沒錯，你真的是一個好丈夫。姊夫，改天你如果到台灣，要記得來找我，我好想認識你呢!」

「好……」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在欺騙自己。

「拜拜!」

「嗯……」雅克無意識地撫摸臉上的濕潤，他竟流淚了

怎麼辦?他為什麼不信任他的天使，蓉兒不是一直要他相信她嗎?為什麼?!他要怎麼辦

雅克想要馬上衝進去跟他的天使道歉，不管要他如何贖罪都行。

才舉步的右腳驀然停住。因為他剛才好像看到蓉兒展開翅膀飛走了。心頭一陣不安感，讓雅克快步走進浴室內

淚，為什麼她還有淚水?是因為心痛嗎

蓉蓉靜靜地看著不遠處的一把刮鬍刀。

是不是割下去就不痛了，她也不會再流淚了?蓉蓉慢慢坐起身，離開浴池，拿起那刮鬍刀，神色木然地劃下去……

真的比較不痛了!再劃一次吧!劃得越多次，她的心應該就可以回復原來的平靜吧

蓉蓉跌坐在地上，痴痴地看著流出鮮紅血液的左手。

我這次不會回來了!圓圓也不用再為她操心了

蓉蓉滿足地笑了，她緩緩閉上眼睛，不會再睜開了……

有血腥味

看到躺在地上、了無生氣的蓉蓉不斷大量失血，雅克痛不欲生地失聲大喊：「不——蓉兒，你不能這樣對我，不行!不行!」

雅克抬起蓉蓉的手臂，試圖用毛巾壓制不斷冒出的血紅液體，但是，蓉蓉上的傷痕割得太深、太多了，雅克怎麼壓都止不住，「蓉兒，你罵我，你打我，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不要……」

「雅克，你幹什麼鬼吼鬼叫的……」被二弟捉到的亞得，好不容易逃了出，本想來雅克這裡避避風頭，怎知一進門就聽到雅克在大叫。

亞得進到浴室，只看到全身沾滿血水的雅克，和生命垂危的蓉蓉，簡直嚇壞了，「雅克，發生什麼事，怎麼會這樣，為什麼?」

「亞得，幫我，我求你幫我!」雅克已經快受不了心中的懊悔與痛楚，蓉蓉也是這麼的痛嗎?還是更痛呢?「亞得，幫我救回我的天使，求你。」

「你們這一對，為什麼總是這麼多災多難!唉!我們快點把小嫂子送去醫院，快走!」亞得拉起雅克，找了一條大浴巾裹住蓉蓉，直奔地下停車場，開車把蓉蓉送到醫院。

急診室的紅燈又亮起，亞得陪著失魂落魄的雅克坐在長椅上。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小嫂子怎麼會突然鬧自殺呢?」亞得煩躁地抓弄發疼的腦袋，卻怎麼也想不通，天真可人的小嫂子到底為什麼會想不開

雅克此時的腦海里，不停地重複播放他要蓉蓉求他的那一幕，蓉蓉為何放聲大笑!是哀莫大於心死嗎

她已經決定要放棄他了，所以她笑了

「啊——不行——啊——」雅克不停地狂叫，不停的嘶吼，他不斷大聲發泄心中強烈的愧疚感。

「雅克、雅克、雅克!」亞得緊緊抱住雅克。「不要這樣，小嫂子還在裡面急救，你這樣會影響到醫生的。」

「亞得……」雅克失聲痛哭，「我……我的心好痛、好痛，我如果不叫出來，我怕，我怕，亞得……我怕啊!」

「雅克……」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為了深愛的女人，流著眼淚訴說他的無助。難道愛情都是這麼驚心動魄，讓人慾生欲死的嗎

「我為什麼不相信我的天使，她是那麼的純真、善良，從不會欺騙任何人，我為什麼不相信她，為什麼?亞得，我該怎麼辦才能得到蓉蓉的原諒，求你告訴我……」雅克雙手不停的重捶自己的胸口，一邊告解著自己的罪行。

「我到現在還不了解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要我如何幫你?」看到雅克幾近自虐的行為，亞得很不忍心。抓過他的手，要他告訴自己事情發生的經過。

「我……」雅克不停地流下淚水，眼神空洞地看著自己身上已經乾涸的血液。那是從蓉兒嬌弱的身體里流出的生命之源，「我以為蓉兒喜歡上別的男人，所以……」

「所以你對小嫂子做了非常殘酷的行為，才會讓小嫂子失去生存的意念，義無反顧地畫下那些刀痕?」亞得可以猜到雅克瘋狂的獨佔欲，一定會報復小嫂子，但他究竟如何傷她，才會把蓉蓉傷到這樣無法彌補的程度

「我好後悔，她說愛我，要我相信她，我卻說她沒資格說愛。我是個混帳，我只是盡我所能地折磨她、傷害她，不聽她的解釋。亞得，你說我的天使會原諒我嗎?會嗎?」現在的他，脆弱到急需有人可以安撫他，就算是謊言也行。

「會的、會的，你不是常說小嫂子是一個天使嗎?那麼她一定會原諒你的!」可是，我不知道你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亞得看得出來，現在的雅克已經接近精崩潰的邊緣，如果不儘快讓他安下心，他一定會發瘋的。

「對!亞得你說的對!我的蓉兒是最最善良的天使，只要我表現出最大的誠意，讓蓉兒相信我只是因為太愛她，所以才會失去理性，蓉兒一定會原諒我，你說的對。」

看到雅克閃耀著異樣光彩，亞得沒有反駁他的話，因為他實在不忍再去刺激這個為愛瘋狂的男人。

再次處在黑暗長廊的蓉蓉，已經無所謂的跟著一明一滅的燈火緩步前進。

「蓉兒，我求你回來……」是雅克的聲音，蓉蓉死寂的心跳動了一下。

不聽!繼續前進。

「是我的錯，蓉兒，你要怎麼罰我都行，求你不要這樣對我。」不是不愛了嗎?為什麼聽到雅克傷痛的聲音，自己的心仍就像起了共鳴般，抽痛數下。

難到割了那麼多下，還是不夠嗎

「蓉兒，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無數的愛語聲聲沁人蓉蓉傷痕纍纍的心頭，原本穩定前進的步伐，開始亂了步調，這也透露出她此刻的心境。

「我的天使，如果你真的狠心不要我，放棄了我，那你就去吧……」真的嗎?你真的要放開我

蓉蓉說不出心中的感受是悲是喜

「但是，我會陪你!不管你在天堂還是在地獄，上天下地我都不會讓你獨行，你的身旁只能有我法得雅克!」

他還是那樣的霸道，難道她連死都不能擺脫嗎?但是蓉蓉有些心喜，雅克並沒有不要她。

「喂!你的他真的會這樣做喔!」圓圓可愛的小臉，突然擋在她的面前，阻止她自尋死路。

「嗨!圓圓，我們見面了。」很沒有活力的招呼。

「你真的快要氣死我了，你這個女人還真是聽我的話，敢給我鬧自殺!」

「圓圓，活在世上真的很累，你說我活膩了也好，但這次我不想回去了!」雅克傷心也罷，後悔也罷，她已無心無力活下去了。

訝異於蓉蓉的死意竟是如此堅定，圓圓掐指一算，唉!劫數啊

「喂!我跟你說，你想死我也無能為力啦，可是你放得下那個男人嗎?」圓圓舉起小手，她知道蓉蓉要說什麼，「你現在可以如此肯定，但是將來呢!我應該有說過吧，一個無主的孤魂野鬼，只能飄蕩在三界中，等待時間的到來，在那度日如年的無盡等待中，你真的可以看著你的男人為你做出更多瘋狂的事嗎?束手無策的你只能夠安安靜靜地在旁邊看著他，那時的你已無法再走回頭路，因為我沒辦法幫你了!」

「雅克……」以她對他的了解，雅克一定為極盡一切的力量來毀滅自己，「不!」

就算心中對他的怨懟還是無法消弭，但她無法看到雅克傷害自己

對他仍有愛嗎?為什麼呢

為什麼他這樣傷她，她還是無法絕心絕情地放下他

但是，她的心好痛，痛得讓她無法去原諒他，她該怎麼辦

「我好人做到底，透露一個天機給你，咳，聽清楚了!」圓圓故作神秘地看看四周，然後把小嘴貼在蓉蓉的耳朵上，「這次的劫數，你是無法逃開的，但我可以跟你說，如果你選擇回到他的身邊，你將會得到一份無悔無怨的真情，與他白頭偕老；但是，你如果無法放下心中的芥蒂，執意賭氣求死，你所得到的將會是渾渾噩噩的度過你剩下的壽命，你在這裡好好想一想吧!我要走了。」圓圓右手一揮，就要走人。

「圓圓，不要放我一個人，我會怕!」原本死寂的心在經過短暫的沉思之後，慢慢平靜許多，在這一片黑漆漆的空間里，她也不敢一個人獨處了

「可是我不能待在這裡太久，要是被那些索命使者發現，我可吃不完兜著走。」看著一臉驚惶的書蓉蓉，圓圓嘆了一口氣，「唉!你現在到底要怎麼做，你快點跟我說。」

「我……我也不知道!」想原諒他，卻又不知道要如何平息心中的委屈，好為難喔

「真是的!這樣好了，我施法讓你元神不滅，暫時讓你回到陽間，該怎麼做你自己決定，可以嗎?」

「好。」蓉蓉小聲地贊成圓圓的提議，因為她實在無法現在就下決定。

「就這麼決定了!你先回去，當你決定了，就摸摸水晶項鏈告訴我吧!」圓圓左手挽起蓮花樣，幻成七彩異光，丟向書蓉蓉后，自己也消失不見了。

「為什麼蓉蓉還不醒來，已經三天了，醫生，這是怎麼回事?」雅克無法接受蓉蓉蒼白柔弱地躺在床上，靠著冰冷的儀器維持生命。

他還有好多好多的抱歉要給她聽，只是一直沉睡的蓉蓉是無法接收到他的歉意的。

「雅克先生，我在急救結束后已經跟你說明過了，你雖然是在第一時間將蓉蓉小姐送到醫院，但她實在失血過多，我們也是好不容易才把她從鬼門關前給拉回來。她現在可以靠著氧氣筒繼續呼吸，已經很了不起了。」醫生瞪了他一眼，不解為什麼蓉蓉會變成這樣。

「尤其是她根本毫無生存下去的意志力!」醫生這句話更是重重撞擊雅克的心坎。

沒有生存的意志力!蓉兒，你真的被我傷得那麼重，就連一絲一毫的機會都不肯給我嗎

「醫生，求求你不要再說了!」一旁的蓉蓉看了好心疼，這三天來雅克的一言一行她都看在跟里，他不吃不睡地守在床邊，不停數落自己的不對，不停對著昏迷中的她道歉，不放棄任何希望，就是要等到她醒來。

除了有一次，亞得實在怕雅克會撐不下去，還偷偷請醫生為他注射一劑鎮定劑，才讓雅克稍微休息。可是睡夢中的他仍是陲得不安穩，不停囈語跟她抱歉著，讓她好想抱著他，她已經原諒他了

雅克握著蓉蓉受傷的小手，深情地吻著，「蓉兒，我愛你，你是知道的，所以你不願意醒過來。因為這樣對我才是最深最重的處罰，是不是?你好聰明，你一直都是那麼的聰敏善良。

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快受不了了，這樣的折磨我真的不知道還能撐多久，蓉兒，我不怪你狠心，是我不好，真的!如果可以，我好想下去找你。」雅克在心中訴說自己的無奈。

「我的天使，可以嗎?」雅克虛弱的一笑。「我可以有個請求嗎?能不能等等我，不要走那麼快，等我處理完一些瑣碎的事，我就下去陪你，跟你道歉，你等我好不好?」雅克吸了一口蓉蓉身上的香氣，是那麼淡而薄，彷彿隨時都會消逝般，於是他在心中下了決定。

「亞得，我的天使麻煩你照顧一下。我回去處理事情，梳洗一下，很快就會回來。」乖蓉兒，你放心，我很快就會來見你。

「這樣就對了麻!小嫂子又跑不掉，你死守著她也不是辦法，你就放心交給我。」亞得高興雅克終於想開了，本來就應該這樣嘛

如果亞得知道雅克這次是要回去交代他的後事，不知是否還會放心讓他回去。

「謝謝你。」雅克飄忽的一笑，想起蓉蓉也有過同樣的笑容，原來那時的天使已經決定離開他了。

雅剋死氣沉沉的走出病房，回頭看了一眼仍舊昏迷不醒的蓉蓉后，隨即關上門離開醫院。

蓉蓉擔心地飄出病房外，跟在雅克後頭。

雅克到底想干麻!她也覺得雅克那一笑讓她很不安，就像解脫了一樣。

蓉蓉跟著雅克坐上車，憂心的看他面無表情的俊臉，「雅克，我……」不行!他聽不到啊

蓉蓉忐忑不安地與他回到熟悉的家裡，一路上看到西斯伯伯、馬克叔叔、廚師大嬸……好多好多人都以責備的眼神看著雅克。

「你們大家不要怪雅克，不要，雅克他……他只是太愛我了!他無法忍受我不愛他!」蓉蓉說到這裡突然停住，對呀!雅克只是因為愛她啊，就算他做了許多傷害她的事，都只是因為愛!如果今天換成是自己發現雅克有了別的女人，她會如何?只怕是更加瘋狂吧!因為她也是這樣的深愛雅克啊

雅克根本不理會那些指控的眼神，他回到屬於他們倆的房間，打開連接書房的門，埋首不知在寫什麼。

蓉蓉好奇地飄過去瞄了一眼，「啊!」斗大的兩個字差點把她嚇得魂飛魄散。

遺囑!雅克在寫遺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