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積木
雨墨沉思一會說:「這下面都是水,也不知道水裡有沒有東西。郝爺,我看我們再這裡吊著也沒有什麼用,不如上去再說。」
雨墨連問郝秀才幾次,郝秀才都沒有回答。二人一驚,忙用電瓶燈去看郝秀才,卻現郝秀才不見了。
兩個人頭皮「嗡」一下炸了起來,郝秀才在中間,不能上不能下的,他能去哪裡?一個大活人怎麼會憑空消失。
雨墨嚇的手一抖,沒有抓住繩子,身子就順著繩子像下滑去。路豐一看雨墨突然下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忙大聲說「咋啦!」
雨墨心中就暗叫聲,糟拉,忙用雙手死死抓住繩子。趕雨墨停住身子的時候,才現自己正好停在剛才郝秀才的位置。雨墨穩住身形對下面的路豐說:「沒有抓住,打滑了。」
路豐也用力的抓住繩子對顫抖的雨墨說:「雨墨,這郝爺怎麼就不見了那?我看我們趕快上去吧,我覺得這裡有點不對勁。」
雨墨喘口氣環視下四周說:「路豐,我們不能不管郝爺,這樣,你把電瓶燈熄滅,有光我看不見。」
「你有毛病,有光你都看不見,難道沒有光你就看的見」路豐一邊說一邊不斷的用電瓶燈四處晃動,生怕有什麼東西出來,把他也吃了。
見路豐不聽自己的,雨墨著急了,雨墨想了下就對路豐說:「路豐,你上來,用手抓住我的腿,我們連在一起,互相有個照應,你先把電瓶燈關了,省點電,我們必須找找郝爺,否則我們上去說郝爺消失了,沒有會相信我們的,說不定還會有人懷疑我們是膽小鬼,見郝爺出事了,自己先跑了。」
路豐不傻,這其中的道理他一想就明白了,但是他琢磨不透為什麼雨墨老讓自己把電瓶燈關上,突然路豐心裡一寒,不會是雨墨把郝爺弄不見了吧,但隨即一想不太可能,即使雨墨做手腳,自己在下面,這黑黑呼呼的隧道中,要想把郝爺弄不見,只有向下,上邊是幾十米的繩子,左右都是光滑的隧道壁,沒有落腳點,肯定不是雨墨。
就在路豐在心裡低估時,突然聽到雨墨咦了一聲,似乎雨墨現什麼事,路豐忙拿電瓶燈向上照,先是看到雨墨還在,心裡一展,接著就看見雨墨正盯住墓道壁看。看樣子雨墨是現東西了,路豐忙小聲問:「咋啦,雨墨。」
雨墨向下對他招手道:「上來,這墓道壁上有東西,好像是郝爺留下的。」
「什麼東西,是。。。是血么。」路豐暗叫一聲不好,他一直認為郝秀才是被什麼東西給吃了,因此雨墨一說有東西,他第一反應就是牆上沾滿了郝秀才的鮮血。雨墨搖了搖胳膊說:「不是」說完雨墨睜大了眼向墓道壁裡面看去。
「那是啥,你倒是說啊。」路豐一緊張就用了力,繩子被他一帶,幾塊泥掉進水裡,響起叮咚叮咚的聲音。突然響起的聲音,嚇的兩個人都變了臉色,隨機路豐就笑罵雨墨:「你娘的,你這個膽小鬼。」雨墨沒有理路豐,雨墨拿出自己的電瓶燈,打開后白色的光柱照在暗黑色的牆壁上,就看見牆壁上有一個不久前被什麼東西插的印子。雨墨想了想,就拿出後背的鐵鍬用力插向牆壁,沒有一點聲音出,卻看見鐵鍬進去半截。
「硬黃泥」兩個人幾乎同時想到,隨後雨墨對路豐說,我知道怎麼回事,是郝爺用鐵鍬和什麼硬東西插在這硬黃泥上一個向裡面爬走了。路豐臉色一變:「他怎麼不和我們打聲招呼啊,怎麼一個人走了。」
雨墨聯想到上午在河堤上郝秀才的表情,心裡猜想郝秀才肯定對大家隱瞞了什麼,說不定他早知道有這個墓道,剛才下來時他就準備一個人的,結果被孫校長給攔住,現在他一個偷偷走掉,肯定是故意要甩掉我們。雨墨想到這不由一聲冷笑,心想你要甩我,我偏要去找你。
然後雨墨對路豐說:「郝爺向裡面走了,我們趕快追,不能不管他。」
路豐在下面看的清楚,雨墨的臉色不斷的再變化,後來他看到雨墨臉上露出笑容,嚇了一跳。不知道雨墨在這個陰森森的鬼地方笑什麼,隨機又聽到雨墨要追。不由大吃一驚,路豐對雨墨說:「怎麼追,郝秀才身體瘦下,雙臂有力,他又有兩個工具,能像猿猴一樣順著牆爬,我們就一把鐵鍬,這可不行。」
雨墨向下滑到路豐上面,挨著路豐后說:「我有辦法,我們可以下到水中,用鐵鍬插著牆走,肯定要比他快,絕對可以追上他。」
路豐心裡不由琢磨,雨墨看起來人小,花花腸子不少,郝秀才一個人跑了,而這小子又要急著追,他們到底在搞什麼,我可不能著了道。但,現在雨墨站在自己頭上,明白的告訴自己,自己要不同意。他就要下來,他一下來勢必也要把老子弄進水裡。想到這,路豐不由一腔怒火,但誰叫自己站在最底下,只能先聽雨墨的再說。想到這,路豐解下繩扣,把電瓶燈反扣在頭上,開始慢慢的潛進水中,雖是秋初,但水刺骨的涼,路豐不由對雨墨暗罵聲:「雨墨,你娘的這水冷得很,前面路有多遠我們也不知道,一切都是兩眼摸黑,這不是肉包子打狗么。」
雨墨沒有理他,一進水中,雨墨就把繩扣遞給路豐,讓路豐把繩扣和自己的聯在一起,萬一出啥事能相互照應。路豐反應快的很,他沒有吧繩扣拴死,而是留一個活扣,萬一雨墨來陰的,自己也能跑掉。這兩年路豐在外地闖蕩,變得小心多了,雖然是面對雨墨這樣從小玩到大的同村人,此刻接連生的事,也讓路豐暗暗提防雨墨,不敢疏忽大意。雨墨見路豐捆好繩子,就把電瓶燈熄滅,然後讓也讓路豐熄滅了燈,雨墨在前,路豐在後。二人一前一後把鐵鍬插在墓道壁上,依靠鐵鍬藉助水的浮力向前游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雨墨已經凍得臉色白,路豐也是在死抗著,刺骨的水讓他不住的上牙打下牙。又遊了一會,路豐堅持不住了,停住不願意再往前走了,雨墨咬著牙對路豐說:「你一個人回去。。。游的路程說不定比往前走更遠。。。再說,誰知道這水裡有沒有東西。。。。。你要是回去,我不陪你,我肯定要向前走的。。。。」
路豐看著雨墨直顫抖的身體,恨不得過去用鐵鍬砸他。
路豐喘口氣對雨墨說:「我就是游累了,喘口氣。你不用恐嚇我,我要是回去,你說的在恐怖我也不怕。放心,小子,我休息下繼續向前走。」停了下,路豐看著雨墨說「我怎麼就沒有看出來你這小子平時屁都不放一個,這時候咋這麼有種。」
雨墨沒有理他,扶住鐵鍬一邊大口的喘著氣,一邊向前面看。黑暗對雨墨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雨墨的眼在黑暗中比常人要適應的多,看的也遠。雨墨看到牆壁上郝秀才留下的痕迹,心裡不由佩服這老頭手勁真好,這麼久他都能一直懸挂在空中向前走,真是讓人不可思議。
雨墨咬了咬牙,從嘴裡蹦出一個走字,就帶頭向前游去。路豐被繩子一帶,也只好放棄回去的打算,咬牙跟上。
也就是一根煙的功夫,雨墨突然停住,扭頭對路豐說:「前面好像有東西,好像是房子。」
路豐抬頭看去,黑乎乎的什麼也沒有,就沒好氣的說:「我看你小子是眼花,這鬼地方會有房子。」
雨墨小聲道:「小聲點,前面好像是房子。」
路豐聽出來雨墨不是在開玩笑,嚇得牙也不打了,在這樣的深水坑道里會有房子。天哪!該不是地獄吧,難道游到閻王殿了,想到這嚇得路豐差點尿了褲子。二人往前游一會就現地勢變高起來,漸漸的二人雙腳就能踩到硬地,準確的說是台階,二人沒有想到這盡頭還會有台階,隨後,緊張的兩人同時打起電瓶燈,向前照去,眼前的景象讓二人吃驚的差點掉了舌頭。
一個暗紅色的箭樓出現在二人面前,那箭樓非常宏偉,大概有三層樓高,箭樓前面是整齊的磚地,磚塊大的很,整個箭樓卡在土層中,如電影中的陝北窯洞。在箭樓正下方,是一個硃紅色的大門,大門前是兩個巨大的怪獸,在怪獸旁邊放著兩個紅色的鼓架,奇怪的是右面的鼓是空的,紅色的大鼓裡面放著一個圓乎乎的東西。
二人緊張的不敢說話,四周看了看,什麼也沒有。整個空間靜的可怕。最後二人一咬牙,握緊鐵鍬並排向大鼓走去,路豐還沒有看到大鼓裡是什麼,就被雨墨拽住,路豐狠狠的盯住雨墨說:「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嚇死人。」雨墨笑了笑指了指地上。路豐藉助強烈的電瓶燈,看見布滿灰塵的磚地上留下一雙清晰的腳印。路豐一驚對雨墨說:「是郝爺的。」
雨墨點點頭,繼續向前走,這個時候,路豐不由開始佩服雨墨起來,沒有看出這小子膽子大,心還挺細,以前村裡人都說這小子膽小,是窩囊廢,看樣是大家瞎了眼。要不是路豐一直跟著雨墨,他簡直要懷疑自己眼前這個人到底是不是雨墨。
二人來到大鼓邊,才現蒙在大鼓上的牛皮被人用利物劃開,裡面露出一個紅色的圓球。等二人仔細看了看圓球后,不由吃驚的叫起來:「積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