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古陣
少女潔白的雙手隨著自己的輕唱慢慢的撫摸著怪獸,怪獸似一隻小貓一樣伏在少女的身旁,出神的聽著少女的歌唱。一陣微風吹來,少女烏黑的秀隨風像波浪一樣在起伏著。良久,那少女停止歌唱,一雙秀目溫柔的看著怪獸,嘴角泛起淡淡的笑容。那怪獸一聲歡叫,騰空而起,圍著少女開始戲耍起來。少女看著怪獸,出一聲輕嘆,整個人也飄然而起,向三里村上空飛去,怪獸嗚嗚的叫幾聲,也跟著少女離開。不一刻一人一獸便消失在二人的視野中。
孫葵心和張樂行互看一眼,也尾隨少女追了過去,二人剛進三里村口,卻現空中的少女和怪獸,突然不見蹤影。孫葵心怔怔的看著空中,喃喃自語道:「真是奇怪啊,難道那怪獸就是傳說中的龍獸?」
張樂行收起木劍道:「不錯,那紫龍可能就是龍脈所化,但不知道那少女是何許人,竟然可以把魂魄藏在龍珠里,而得千年之身。難道這裡的龍脈不是清狗的守護地脈,而是這少女的守護獸。」
孫葵心點頭說:「極有可能,看樣掌教也不知道這裡的事,從剛才生的事來說,我覺得這事蹊蹺,如果我們再繼續下去,恐怕將不會得到善終,以我只看,我們還是儘早離開此地。」
張樂行點頭說:「恩,孫師弟言之有理,明早我就召集教眾,離開此地。」
第二天一早,張樂行剛洗漱完畢,就聽見門口一陣騷鬧聲,緊接著,就看見水門主韓老萬帶著一個人急匆匆的走來,張樂行一看來人不有一喜,忙拱手迎進屋裡。只見來人身穿絲袍,手拿摺扇,眉目英氣逼人。來人進屋便對張樂行深鞠一躬:「雨三見過張門主。」張樂行連忙扶住來人說:「苗兄客氣了,你我都是兄弟,何必如此,來,坐下閑談。」
韓老萬見諸人坐定,便對張樂行說:「門主,你昨日和我們談過後,我等修行尚淺,不能參透這龍脈玄機,無法幫助門主完成掌教旨意,唯恐延誤大事。因此,我就想起苗兄弟來,苗兄是淮北奇門第一人,若他不能參破此陣,那就是命中注定了。」
苗沛霖(苗沛霖字雨三,關店鄉苗圩村人。精通天文,善奇門八卦,被淮北人稱神行諸葛)一聽韓老萬如此介紹,忙輕搖摺扇,哈哈一笑道:「韓老哥過誇了,小弟不過喜愛此道,略有心得,被韓老哥這樣一說,我如坐針芒,真是慚愧之極啊。」
張樂行哈哈一笑說道:「苗兄不必過謙,你的大名,我張某人早有所聞,今日韓師弟能請你來此,乃是緣分所致。我看我們都不要客氣來哦,我張某人向來魯莽,因此就不拐彎抹角了。不知道苗兄弟來此處,可看出一二來。」
苗沛霖略一沉吟,看了看韓老萬。韓老萬忙道:「苗兄弟但說無妨。」
苗沛霖站起身來,一邊把玩摺扇一邊說道:「這個三里村從卦象上是看不出東西來,因為他本來就是沒有陣。」
張樂行和韓老萬一聽都驚愕住,並同聲說道:「無陣!」
「莫要著急,你們聽我解釋。三里村的陣門玄機很深。歷來陣法都是按照八卦兩儀四象所設,陣法即使隱藏的再好,但其陣腳骨架也是死的,只要碰到此中高手,便可破解。但三里村你根本就找不出玄陣骨架,所以我說他是無陣。但我觀其星象九宮,現此地煞氣盤旋,宮帶傷氣。分明是陣中套陣所致,經過我四處察看,並和韓兄弟了解,我認為這可能是先古傳說的漣水困宮陣。」苗沛霖雙眉緊鎖,但其簡短几句話如同雷響九層,把韓老萬和張樂行震的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韓老萬半天才說:「你說的此地是一個早已遺失的上古奇陣《漣水困宮》陣。」
「恩,我也不敢確定,此陣法早在春秋戰國時期,就已失傳。據說是當年莊子垂釣時,觀日月星辰變化而演變出來的奇陣,此陣法沒有固定陣型,乃是由一陣眼所控制,其陣內一切均是活物,陣中機關隨日月星辰變化而變化,隨四季更替而變更,想破解此陣,必須按日月星辰運行規律,順其自然,才能找到陣法規律。當初莊子創造此陣時,曾留書說過,此陣非陣,真假循環,其意是困。因此此陣不同當世陣法,它用意不是攻克或擊殺對手,而是為困住對手,它就是一個由天地人組合起來的天然牢獄。它的目的是困住設陣人想保護或者想困死的仇家。」
苗沛霖一說完,張樂行不由想起那白衣少女和紫色的龍獸,難道這個漣水困宮陣,就是要困住那白衣少女么?要是這樣的話,這白衣少女是何人,為何要遭到人不惜用這樣龐大複雜的陣法所圍困。
韓老萬聽完便急問道:「苗兄,你既然猜出此陣,是否有破解方法。」
苗沛霖搖搖頭說道:「韓兄弟高估在下了,我到現在也沒有確定這裡是漣水困宮陣,我只是在一本古書上看過古人說過,漣水困宮陣必須要藉助河脈與龍氣之力,方能完成。昨日聽你說龍脈,今日又見後有渦河,方無意想起此陣,后又觀其三里村地勢,我才敢猜測這裡有點像漣水困宮陣。」
「為什麼苗兄看到三里村,才敢猜測這是漣水困宮陣。」韓老萬問道。
「這個也是我猜測的,我觀三里村房屋布局非常有特點,他們的住所其實被水限制,就是說三里村的布局均是圍繞水井設置的,單看三里村並沒有陣型,但是要看三里村的房屋結構和三里村人的出入習慣,就會現雖無形,但卻有意,也就是說三里村所有的房屋和村民其實就是這個陣的一環,是漣水困宮陣的一個棋子,這個棋子和陣眼相連,只要陣眼受動,三里村就作為陣中一機關開始動,從而牽動地氣變化,而導致星宿變遷,帶動整個陣法啟動。」
「高,太高了,我韓奇峰學習奇門遁甲一生,自認為已頗有成就。今日才知道自己僅得皮毛。慚愧啊。」韓老萬聽完,不由臉色暗淡,但眼中卻透露出喜悅。
張樂行聽完苗沛霖的分析,不由由暗自慚愧,沒有想到偌大太平道集全教之力,竟不如一個剛到的江湖草人,以前雖聽過江湖傳聞苗號稱神行諸葛,還不以為然。如今短短一席話,卻讓自己佩服的五體投地。張樂行神態莊重的對苗沛霖拱手道:「苗兄弟的到來,好如撥雲見日,讓我等終得集中無窮奧妙,張某也是受益非淺。只是我等受命於掌教,要破其龍脈,到如今不知如何行事,苗兄可否指點一二,助我教走出泥濘。」
韓老萬一見張樂行如此一說,也忙站起身來,對苗拱手道:「還請苗兄拔刀相助啊。」
苗趕緊起身還禮,讓二人不必客氣,然後說道:「我也沒有十足把握,張門主,我能問你一事么?」
「何事,只要我張某人知道,定當如實相告。」
「哈,門主客氣,我聽江湖傳言,貴教教主白陽真人早已多年沒有音信,這可當真。」
張樂行略一沉思,便長嘆一聲。他一邊請苗沛霖坐下,一邊把如何接到教主信件,以及信件所談內容盡數告訴苗,苗聽完后,只淡淡的說了句奇怪,便不再言語。停了片刻,苗就起身道:「既是如此,小弟願盡微薄之力,替門主觀看周圍,若能找到破解之法,小弟一定會再與門主一敘。」
張樂行一喜,忙拱手稱謝。
送走苗陪霖,張便找來孫葵心,把剛才所聽苗的話和孫葵心講了一邊,孫葵心聽后,不由面色沉重。孫葵心緩慢的說:「若果真為苗所說,我猜這裡和清妖關係不大。不知師兄有沒有和苗說昨夜所見。」
張搖搖頭說:「沒有,我覺得這事比較蹊蹺,並沒有和他說那白衣女子之事。」
孫葵心道:「恩,我也覺得這樣做比較妥善,要是這樣說,這白衣女子定和這漣水陣有關聯。師兄你看這漣水陣會不會就是圍困白衣女子的。」
張點頭道:「我也是這樣認為,若這漣水陣是困這女子的,這女子又是何人?其中緣故到底為何,讓人不得其法啊。」
孫葵心想想后便說:「要是此陣果真是困那女子的,掌教的密信就讓人納悶了,你說會不會這其中藏有隱情。」
張樂行長嘆一聲道:「眼下還不能草斷,我們只有等那苗沛霖是否能探知此陣玄妙才能做下步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