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宿命
庄點點頭說:「好,我們就順著白蟲肚子里走,我就不相信,這蟲子還能把自己肚子給吃了。」
雨墨和路豐看庄沒有反對,兩個年輕人立刻起了好勝之心,當下便舉起火槍說:「那事不遲疑,我們干吧!」
庄搖頭道:「莫急,五宮中,這鳳土宮最為兇險,當年捻軍彙集五旗之力,都沒有能完全瓦解這土宮,你們看到這白紙街道,其實早在上千年前就有。當初捻軍五旗也覺得好奇,窮其全力,也沒有能破解這白紙街道的奧秘。後來沒有辦法,才在白紙街道陰陽匯合之處,蓋起了影壁,來掩藏其陣內的凶氣。據藍旗門韓老萬說,這紙街道兩旁都是屍坑,當年這裡是條祭祀用的古道,兩邊都是奉獻神靈的靈魂。由於過於凶煞,漣水陣的設立者,就用白紙和麵粉建立一個街道,把這兩旁的屍坑給遮擋起來。沒有想到,千年過後的今天,這屍坑上的白房子竟然成精,能化成形傷人。而這白紙街道是唯一到黃旗門明堂的道路,我們目前只有硬闖這白紙街道。不過,你們也看到了,這白蟲子肚內都是密如蜘蛛網的血管,我們要想到白蟲腦部,也必須突破這些毛管,而這些毛管連火槍都打不爛,要想向前走,難如登天。」
雨墨用白眼向前看去,只覺得到處是網,人要想鑽過去,的確很難。雨墨看著白色的毛管,思考著能突破毛管的辦法。路豐心急,他上前就用有一推毛管,只覺得毛管沉甸甸的,熱乎乎的,滑膩膩的,非常奇怪。路豐輕輕晃動毛管,現毛管嘩啦啦的響起來,好像毛管里充滿液體。庄用詢問的眼光看著路豐,路豐撇著嘴說:「噁心,真***噁心,我猜這管子里都是鮮血。當初他們不知道殺了多少人,才能積蓄如此多的鮮血。」
三個人束手無策,路豐火急的對庄說:「你用法術,把這些髒東西全部除去不就拉倒了。要是不行,我們就出去,這裡臭烘烘、腥氣難聞,再呆一會,我就瘋了。」
庄無奈的說:「法術肯定不行,我試過,這陣法能鎖住一切高深道術。出去更不行,我們在肚子里還能躲,出去會就面臨白蟲子的攻擊。」
雨墨被腥味熏的稱不住了,就從自己上衣中撕掉衣袖,裹在面部上。路豐盯住雨墨裸露出的皮膚說:「哎呀,雨墨,你胳膊上這麼多痣啊。」
雨墨和庄一聽,都向小臂看去,庄一把抓住雨墨的手臂仔細看看說:「這。。。。這。。。。是屍斑?」
「屍斑!」雨墨和路豐吃驚的叫起來,傳說屍斑(註:屍體現象之一。人死後24小時后,在屍體低下部位皮膚出現的紫紅色斑塊,稱為屍斑)只在人死之後,才會出現,雨墨一個大活人怎麼會長屍斑?路豐此時慌張起來,他一提上衣,白色的肚皮就露出來,果然現肚子上也有幾個大斑點。路豐大叫道:「哎呀,我也死了嗎?」說完后,路豐就用牙咬了下胳膊,感覺到疼痛,路豐這才安心說:「沒有啊,我還有感覺,但是我身上怎麼長屍斑?蒙面人,是不是你看錯了。」
雨墨現此時的庄開始流汗了,雨墨知道,那不是熱的,那是嚇的。庄哆嗦的說:「這是傳說中的化魂屍咒,他可以把活人化成屍體,然後分解成為血水。看樣,這是白蟲子肚內獨有的法術,他就像人一樣可以吸收和分解肚內的食物。天吶,我們快點出去,否則就要被化解成白蟲子的美味了。」
雨墨一呆說:「我說這萬人坑裡怎麼沒有屍體,原來都被這蟲子吸食了。我們出去肯定不可行,反正都是死,不如我們向前沖吧。」
庄看著雨墨雙眼閃光說:「怎麼沖?」
雨墨大聲喝道:「跟我來!」然後就見雨墨走到毛管前用力撕扯起來。那毛管雖說是紙做的,但是很粘,抓在手裡讓人反胃。雨墨嘗試幾下,終於放棄了。
路豐此時臉色黃,呼吸也開始變困難了,他見雨墨沒有成功,就失聲道:「我們還是出去吧,再這麼下去,我都窒息了。」
三個人無奈的走出蟲子的肚子,剛到街道上,就看見兩個巨大蟲頭正互相纏綿著,如那新婚分別的小夫妻,在互相傾訴著思念之苦,見面之喜。看到這滑稽的一幕,三個人不由面面相覷。雨墨指著白蟲巨大頭顱說:「你說這裡是祭祀的主通道是么?」
庄點頭說:「是啊!」
雨墨想了想便說:「你是不是把火鳥用法術收起來了。」
庄一聽便明白雨墨什麼意思,面色也不由一喜,忙從懷中掏出一卷畫軸,然後庄巴畫軸應空展開。那畫軸剛展開,那兩個正在親密的蟲子好像如遭雷擊,迅向三人撲過來。其中一個蟲子,張口就是一團血污噴向三人。雨墨大驚失色,他沒有想到這巨大的蟲子行動起來如此敏捷。正在三人驚慌失措的時候,那畫軸出耀眼的光芒,只見一個五彩的巨鳥出現在空中。巨鳥正是雨墨和路豐在鍛造室見到的火鳳凰。此時的火鳳凰在空中猛的揮動雙翅,就把蟲子噴出來的血污逼了回去。與此同時,火鳳凰一聲歡叫,整個身形快如閃電撲向那左邊的白蟲子。看樣子,這鳳凰是白蟲子的天敵,那白蟲子見火鳳凰向自己飛來,巨大的身軀開始顫抖起來,竟然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右的白蟲子見火鳳凰撲向自己「愛人」,不由大駭,忙盡全力揚起巨大頭顱,張開血盆大口,紅色的血液如同飛天之下的瀑布,瘋狂的卷向鳳凰。空中鳳凰輕蔑的看著洶湧血液,一點也不在意,鳳凰一揮左翅,一道五彩光芒如同巨大的斧頭,猛然把血液形成的瀑布劈成兩半,然後重重的砍在白蟲的頭上,白蟲巨大的頭顱,瞬間被劈成兩塊。
三人一見,鳳凰一出手,就輕易的殺掉一個白蟲,不由大喜。還沒等三人笑容起來,就看見白蟲巨大頭顱又很快的粘合在一起,粘合后的白蟲子嘴裡呼哧呼哧的冒著紅色霧氣,整個上半身形成s形,如同沙漠里的眼鏡蛇,蓄勢待!
雨墨三人被這曠世大戰更驚得心狂跳不已,沒有想到神話傳說中的眾神大戰,卻活生生的出現在眼前,這份刺激讓他們驚異、興奮、恐慌。。。。
鳳凰在空中冷眼看著白色蟲子,鼓鼓的翅膀,緩慢的煽動著。如雄雞一樣的頭左看看、右看看,似乎一點也不緊張。鳳凰突然拉高身形,對著眼前來兩隻蟲子開始啼叫起來,如同洪鐘一樣的聲音鎮的三人頭暈眼花。而對面的白蟲此刻也是緊張萬分,兩個白蟲互相看看,就迅移動起來,白蟲整個身軀開始緊緊的收縮起來,並互相纏繞著,漸漸,兩個白蟲就形同一體。鳳凰等那兩隻白蟲子互相纏繞在一起時,突一聲歡叫,一口巨大的火焰就噴向白蟲,兩隻白蟲此刻絕望的哀叫起來,由於纏繞太緊,想快避開那火焰,卻無法動彈。火焰從白蟲子頭上開始燃燒起來,兩個白蟲只能互相從口中噴出血水,想熄滅火焰,那知道血液遇到火焰,如同在火上澆油,火勢更猛起來,不一刻,那兩隻巨大的紙蟲子就化為灰燼。
路豐高興的拍起手,大笑到:「蒙面人,你也看看人家這火焰,那叫猛烈,再看看你搞得火焰,哎!簡直不能相提並論!」
庄此時哪有時間和路豐去分辯,只見庄如臨大敵,整個身體盤在空中,右手食指、中指伸直併攏,無名指、小指屈向掌心,大拇指第一節的指腹在掌心將無名指和小指背壓住,口中低聲道:「手印。封印術。」只見原本落在地上的畫軸此時冉冉升起,在空中變成一個巨大的山脈,慢慢向火鳳凰靠攏。
剛打了勝仗的火鳳凰正在空中啼叫,突然看見那巨大山脈,不由渾身抖,並開始用勁在空中死命的掙紮起來。空中的山脈越來越近,火鳳凰一聲嘶叫,變飛進山中,消失不見了。而山脈此時也變成畫軸,迅的卷了起來,盤在空中的庄悄然落地,伸手就把畫軸接到手中,然後輕鬆的拍拍手,一臉寒光的看著路豐。
路豐見如此厲害的火鳳凰竟然被庄輕鬆收掉,不由咽了下口水,臉上露出巴結的笑容。路豐低下頭,看著自己肚皮,現肚皮上那些紫紅色斑塊已經消失不見了,不由面露喜色。路豐舔著臉對雨墨說:「哈哈,屍斑不見了,這次閻王也拿我沒有辦法了。對了,雨墨你是怎麼想到這鳳凰是白蟲子的天敵的。」
庄此時聽路豐這樣說,知道路豐是在轉移話題,不過他也很好奇,不懂陣法的雨墨是如何知道破解這白紙街道方法的,當下,也好奇的看著雨墨。
雨墨見自己胳膊上的屍斑消失了,暗叫聲僥倖后才笑道:「我也是瞎蒙的,我一直想這裡的一切都是紙糊的,因此我認為它一定是怕火的。但是庄的火根本就不能燃燒此物,我就猜測可能是庄法術引起的火威力不夠。再加上我一路走來,我現這裡的陣法都是相剋的,也就是說當初設陣的人其實早考慮到整個陣法的平衡相處,現在紙街道竟然化成精,肯定設陣的人一定考慮到今日之事,也一定設下可以克服此物的煞星。」
「那你為什麼想到是火鳳凰?」庄吃驚的說。
「哈哈,因為我想到你說過這個地宮是鳳土宮,因此我猜斗膽讓你召喚出火鳳凰,其實我也是被逼的,真是僥倖啊!」雨墨感嘆的說。
路豐伸出大拇指,沖雨墨說:「你小子真行,牛的一塌糊塗。」
庄沉思的看著雨墨。良久才一聲長嘆道:「看一生起伏,命相逐鹿,一切是緣。捻軍和無數奇人不能做的事,看樣要被你改寫了。難道你真的是這漣水陣的宿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