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騙鬼
雨墨重複庄的話「看一生起伏,命相逐鹿,一切是緣」幾遍后才苦笑道:「未知的事情,誰又能知道。只要能解除困著村裡的宿命,死又何謂!」
路豐被雨墨的話感染了,路豐挺直了胸說:「放心,雨墨。我路豐也是鐵了心要和你一起完成此事,把村子解放出來,讓我們村的男人個個能延年長壽。」
庄聽了路豐的話,吃驚的問道:「你們破解此陣的目的,就是讓你們村的男人多活幾年?」
雨墨和路豐望著好奇的庄,沒有說話。常言到局外之人怎能體會局內之人的痛苦,三里村男人早早夭折的命運,給三里村帶來的痛苦,三言兩語是不能讓庄明白的。雨墨沒有解釋,沖兩個人說:「走吧,這麼一鬧騰,不知道會不會驚動那暗處的人。」
三個人向前走去,兩邊的白色街道,都已經消失了,很多破落的石像都顯露出來。在石像周圍都是黃的骨骼,看樣都是人、獸的骨骼,骨骼堆積一層又一層。雨墨看了一下說,這裡面怎麼還有孩子的骨骼。
庄搖搖頭說:「我哪裡知道,這萬人坑我從來就沒有見過,以前就是紙房子遮擋住的。我也是聽韓旗主說的。你們不要再看兩邊了,我覺得這裡陰氣很重,可能以前這裡的陰氣都是靠白房子壓制住,現在白紙房子沒有了,我擔心可能會出問題,我們還是迅離開這。」
三個人當下不敢在看,急匆匆的向前走。往往越怕什麼,越會出現什麼。三個人還沒有走出幾米遠,就現在祭道的正前方,有兩個穿著古裝的小孩,兩個孩子看起來都是在七、八歲左右,拿著一個紅色的布包,你爭我搶的戲耍著。見到三人,兩個孩子慢慢的停止玩耍,雙眼獃滯的看著三人。
三個人噶然停止前進的腳步,每個人都感覺到一股寒意,雨墨緊張的看著那兩個孩子,手裡的火槍慢慢的抬了起來。庄用手把雨墨的火槍按下,搖頭說:「這玩意對他們沒有用。」庄輕輕的向前走,快接近孩子的時候,兩張黃色的紙符突然從袖口飛出,迅的蓋在那兩個孩子的腦門上,紙符在孩子的腦門上冒起一股惡臭的黃煙。兩個天真的孩子面孔上的肉迅開始腐爛,其中一個孩子凄慘的哭了起來,另一個孩子則是陰森森的笑了起來。庄見鎮鬼符沒有任何效果,反而引意外的驚變,饒是庄這樣講過大風浪,又身懷絕技的人,此刻也變得慌張起來。
路豐此時一見鬼哭、鬼笑,反而沒有先前那樣恐懼了。路豐沖著兩個小孩大聲喊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竟敢攔住大爺的路,我看你們是不想投胎了。」
哭的孩子此時一聽路豐說話,哭的更厲害了,而笑的孩子此時卻停止笑,用他白白的小手猛地撕去頭上的鎮鬼符,指著庄冷聲道:「你賠我們房子。」
三個人一聽,此刻才明白這兩個小鬼為何攔住了自己的路。路豐哈哈一笑說:「不就是兩個房子么,哥哥家房子多著那,你們去我們家住吧。」
「那我們的家人怎麼辦,你家住得下么。」哭的小孩嗡聲道。
路豐正要說可以,卻被雨墨打斷,雨墨指著道路兩邊沉聲說:「你家那破房子能住這麼多人么?」
路豐一怔,向四周看去,只見剛才還是白骨層層的坑道,此刻卻站著秘密麻麻的人群,每個人都穿著古色衣服,面容獃滯,雙眼無物的看著三人。路豐頭皮一麻咬著牙說:「娘的,虱子多了不怕咬,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拿我怎麼樣。」
只見路豐把火槍用勁的別在褲帶上,直接走到孩子前,揮起左右手,對著兩個孩子就是幾個耳光,嘴裡大聲罵道:「娘的,老子從小到大就沒有做過虧心事,還會怕你們!滾開!」
所有的人和陰魂都被路豐的舉動驚住了,庄吃驚的看著路豐,乍然無語。雨墨迅的跑到路豐的跟前,拿著火槍站在路豐旁邊,生怕這些陰魂被激怒,對路豐下手。常言道鬼怕惡人,所有的亡魂被路豐這麼一鬧,全部定格了,兩個孩子也不哭了,怔怔的看著張牙舞爪的路豐。此時路豐好像還沒有過癮,他揮動雙手在空中一揮,像在檢閱軍隊的將領一樣,在和成千上萬個亡魂打起招呼。
庄沉聲說道:「小子,你瘋了,快停止你愚蠢的行動。」
路豐根本不理庄,而是清清嗓子,對著兩邊坑道的陰魂大聲說道:「各位鬼仙們,我也和你們一樣,來到這裡都是被逼迫的,但凡有法子,我也不來這裡。我也想好好的過日子,我也想娶個漂亮的娘們,生個胖小子。但我和你們一樣,也是被這地宮給抓來的。你們的房子是那個蒙面人燒的,和我們沒有關係,你們要是報仇,就找那個蒙著面的人。」
路豐話音一落,所有亡魂都憤怒的看著庄。此時的庄沒有想到路豐會來這一招,更沒有想到鬼竟然能被路豐煽動起來。庄一邊盯住密密麻麻的鬼群,一邊暗暗咬著牙看著路豐,一顆燃燒的心,恨不得把路豐踢到坑裡,讓千萬惡鬼趴了他的皮,撕了他的嘴。
路豐見鬼的眼睛都向庄看去,心裡不由暗喜,看樣這裡的亡魂還都是講道理的人,既然是這樣,那就好辦了。路豐雙手掐腰,挺起胸又大聲叫道:「我知道你們恨他,但他也是被逼的,他這麼做其實也是為你們著想。」
路豐說道這裡,所有的人和鬼都被路豐弄蒙了,不知道路豐要幹什麼。雨墨拚命壓制自己想笑的衝動,緊緊的捂住火槍,溜溜的眼睛,四處防範著。此時的庄見路豐話一轉折,也瞪著眼,好奇的看著路豐,想看看他到底要幹什麼。
路豐此時的突然變得低沉起來,整個話音充滿了悲傷:「自從我們現這個白色街道,這位蒙面大哥就現你們過的太苦了,你們的亡魂被這白色街道困在這裡,年復一年的囚困,讓你們失去自由,永遠不能去投胎為人,淪為千年孤魂。這還不算,你們每日還要用自己的血液來供養這個白色蟲子,你們在世的時候,都是被地宮的惡人奪取性命,現在你們離開人世,也不能安生,還要繼續做牛做馬,來伺候別人,這樣的日子如何才能到頭。。。。」路豐緩慢的看看周圍,見周圍鴉雀無聲,所有的亡魂都面容凄慘的看著路豐。路豐用手摸了摸眼睛,泣聲道:「本來,蒙面大哥可以不管這事,一直順著街道就可以走過去。但他為人善良,從小就看不得別人受苦,因此他動了惻隱之心,寧願冒著生命危險也要把你們救出苦海,讓你們恢復自由之身,不再受到壓迫。可沒有想到,大家不但不領情,還誤會了我們的好意,這真是讓我們傷透了心。。。。但不管你們怎麼對我們,我們都無怨無悔,我們一定要把你們救出去,我們要找到可恨的地宮,打爛這地宮,讓你們的靈魂能夠釋放,回到你們自己的家,與你們家人團聚。。。。希望你們能保佑我們。。。。保佑我們都是被命運逼迫的人,最終能解開自己的宿命,回到自己的家鄉,不再困在這裡,過著非人的日子。」
雨墨見路豐說到最後自己也動情了,不由暗自佩服路豐真是個演說高手。自己從來沒有見過,更沒有想過,還有人能把鬼也騙的動了情。
所有的亡魂都獃獃的望著路豐,整個空間,死一樣的沉寂。所有的亡魂似乎都沉澱在自己的回憶中,都陷入路豐深情、昂揚頓挫的演講中。路豐此時摸著眼,走到兩個孩子的面前,憐愛的撫摸下孩子的肩膀,語音堅定的說:「你們在這裡等著,大哥哥這就去把地宮給砸了,讓你們回家,和你們爸爸媽媽團聚。」
路豐一邊對兩旁的亡魂揮手,一邊向前走去。雨墨和庄吃驚的看著路豐,不敢相信眼前一切。特別看到路豐撫摸孩子的肩膀時,和剛才氣勢洶洶打孩子時候判若兩人,好像剛才動手打孩子的不是他,而是別人。兩個人一看到路豐走遠,也試探移動下腳步,現所有的亡魂根本都沒有注意到兩人。而是用崇敬、悲傷、激動、渴望的眼神看著大步流星向前走的路豐。兩個人互相瞅了下,分別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忙隨著路豐走去。
路過孩子的時候,雨墨也想模仿路豐摸摸那孩子肩膀,但嘗試幾下,雨墨還是沒有膽氣,只有無奈的放下手,繞過孩子繼續前行。
兩個人在路豐後面走,心裡七上八下,大氣也不敢喘,生怕驚動沉寂中的亡魂,節外生枝。
三個人沒有敢回頭,硬著頭皮,在眾亡魂的目送下,離開白街。三個人走出街道就看見一個和紅旗門見到一樣的巨大土牆,這裡的土牆好似懸崖一樣,高的看不到頂,而在懸崖土牆上,三人看到五種顏色的巨大石門,石門前幾十米處,豎立一個巨大的怪獸雕像。
路豐幾乎是跑到怪獸處,然後一**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雨墨再看路豐時,現路豐整個前胸都汗濕了,鼻子上也密密麻麻的布滿小汗珠。雨墨和庄也不比路豐好到哪裡去,兩個人也坐在地上,回頭望著那街道,恍然如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