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祭祀
庄示意兩個不要動,自己開始向銅鏡正面走去。庄起了一個法術,把整個人都藏在一團黑色的水霧中。雨墨和路豐緊張的看著庄停在銅鏡前。
二人看不見銅鏡面,但卻看到庄的瞳孔脹大,呼吸也開始變得粗重起來。雨墨一看情況不妙,忙快步走到銅鏡後面,伸腳就一下。
雨墨從庄的表情猜測這銅鏡肯定很怪異,連莊這麼高深的修行都在苦苦堅持,邪門的很。雨墨怕時間一長,會出現意外,就想把這古鏡從後面踹到,把庄解救出困境。
意外的是,銅鏡是活的,雨墨一踹,銅鏡旋轉18o°,正好面向雨墨。雨墨正想躲開,卻從鏡子看到一個漂亮的女人,雨墨一愣神,再仔細看時,就現對面的庄正看著自己。
雨墨心想奇怪,原來這鏡子中間是空的,沒有鏡片,雨墨正準備和庄打招呼,卻現庄忽然人一軟,倒在地上。雨墨一驚,忙伸手去拉庄。雨墨剛一伸手,就碰到涼冰冰玻璃,雨墨瞪眼一看,鏡中正看到自己,那有什麼庄。
雨墨大駭,知道這鏡子古怪,雨墨準備抬腿離開時。卻猛然現自己身後的土牆上的巨大人臉開始慢慢動起來。準確的說,是那人臉開始在抬頭。一雙緊閉的眼慢慢開始張開。
路豐還沒明白雨墨在做什麼,就看見鏡子忽然轉動起來,庄呼啦一聲便倒在地上,而雨墨卻傻乎乎的看著鏡子,一副掉了魂似的。路豐一看不好,就喊了聲雨墨,但雨墨根本就聽不見,一個人對著鏡子孤芳自賞。
焦急的路豐正要衝上前,就看見一雙手,慢慢從鏡中伸出來,那雙手修長、白皙,看起來如渾圓的白玉一樣。路豐嚇的頭都立起來了,趕忙拿出火槍,想開槍射擊那白手。
路豐猶豫一下,還是沒有敢扣動扳機,雨墨和庄離銅鏡太近了,只要開槍,肯定要誤傷兩人。
想到這,路豐鋼牙一咬,收起火槍,整個人來個餓虎撲食,要把雨墨撞離銅鏡。說時遲,那時快,鏡中白色雙手溫柔的撫摸著雨墨的臉頰,似愛人在安慰剛剛歸來的夫君一樣,而雨墨此時的表情更是如痴如醉,一臉的愜意。
路豐吃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一顆心如丟到火焰山,萬分焦急。路豐大喊著雨墨的名字,想衝過去把雨墨從銅鏡前救出來。但路豐嘗試了幾次,都走不到那銅鏡前,銅鏡的四周好像圍了一圈看不見的牆,任憑路豐怎樣衝擊,就是靠不進雨墨。
路豐絕望了,此時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出火槍就沖銅鏡猛的開起火來。火槍彈在銅鏡前放射成一團巨大暗黃色火團,沿著銅鏡向空中迅劃去,火槍彈好像坐了無軌電車,一瞬間消失在空中。
就在外圍的路豐拚命要營救雨墨和庄時。雨墨卻在鏡中看到牆上巨大人臉張開眼睛看著自己,一雙眼如秋天的湖水,清澈明亮。雨墨看呆住了,曾幾何時,這雙眼睛是那麼的熟悉,雨墨想不起來自己在那裡見到這雙眼睛,溫柔、純凈、深邃,洋溢著揮散不去的猶豫與靈氣。
雨墨死命的想,這雙幽深清碧如一泓湖水,蕩漾著淡淡的憂鬱與深深的溫柔的眼睛自己為什麼那樣熟悉,(註:不是甜蜜蜜啊,我寫到這裡想到甜蜜蜜的歌詞。)自己到底在那裡見到過?
就在雨墨苦苦冥想的時候,那巨大的臉在鏡中變化成一個身披白紗的少女,細軟的倩指,潔白細膩的皮膚,脖子修長,牙齒光潔。細而彎曲眉毛下,是那美麗清澈的眼睛流露出無限憂傷。雨墨恍如丟魂,怔怔的看著鏡中的少女,那少女淡淡的看著雨墨。
良久,那少女一聲輕嘆,如歌如泣。在雨墨面前揮動渾圓的手臂,在召喚著雨墨過去。雨墨心中一個聲音在狂躁的喊叫著:「不能過去,千萬不能過去。」但雨墨的腳步開始不聽自己使喚,開始要移動。
鏡中的少女悄然伸出雙手,輕輕撫摸雨墨臉頰。雨墨滿眼都是少女的眼睛,雨墨聞道從來沒有聞過的香味,雨墨錯亂了神經,雙眼開始漸漸的重了起來,一股從沒有的倦意,讓雨墨想就此睡去。
那鏡中的少女此刻開始盤腿坐在地上,是如此的優雅。四周盛開的鮮花,叫不出名的鳥兒在少女周圍起舞,少女白白的臉頰上漸漸露出笑容。少女揮動雙手,在花叢中唱起歌來:「青青河畔草,鬱郁園中柳。盈盈樓上女,皎皎當窗牖,娥娥紅粉妝,纖纖出素手。青絲為籠系,桂枝為籠鉤,千年風不度,心憐歲月窮,低吟素窗前,湖水滿盈盈。誰眷河邊草,輕搖園中柳。」
雨墨從來沒有聽過如此斷人心腸的歌聲,本來睡意朦朧的雨墨,此時感覺哀愁如沸騰的江水,把自己淹沒在少女的歌聲中。雨墨感覺自己心中的溫柔,似要捨棄性命為那少女解除憂傷。少女似乎感應到雨墨的心靈,停止歌唱,對雨墨輕揮手臂,帶著雨墨向前走去。
漸漸雨墨現周圍的花草都不見了,滿眼都是身披鎧甲的士兵在揮動手中皮鞭,奴役著成千上萬百姓在建造巨大的宮殿。而在人群正中,雨墨看見一條熟悉的街道,街道兩邊站滿了文武大臣,個個神態虔誠的望著前方。
雨墨奇怪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雨墨覺得自己心跳加,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召喚著自己,雨墨慕然現白衣少女不見了,自己站在一個巨大的石板上,這石板有二十米左右大小,整個造型如同一隻巨大的龜獸趴在地上,在龜獸正中間,有兩個閃著光芒的圓球,正對著自己前方是一個高達幾十米的怪獸,那怪獸狗頭龍身,渾身長滿了眼睛,甚是恐怖。
在怪獸的頭上兩耳之見,雨墨吃驚的現,一個身披白紗的少女被青色籠子囚困著.那白衣少女正是引領自己前來的女孩,與此同時雨墨還現怪獸渾身的眼中都放著一個白色物體,好似蠶繭一樣,裡面裹扎著東西在不停的蠕動著。
場面異常的恐怖、詭異。
雨墨咽了咽口水,環顧四周,現所有的人都在虔誠的祈禱著,對著那巨大的怪獸叩拜起來。一個身穿華麗服裝的男人站在怪獸前大鼎旁,正在大聲的念著奇怪的咒語。人群看似都很恐怖,只有那巨大怪獸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令人不敢正視。
隨著那男人語的提高、變急。雨墨現自己身後兩個光的圓球竟然慢慢升到空中。而自己站立的龜獸石板也開始緩慢的旋轉起來。白衣少女哀傷的看著雨墨,淚流滿頰。
雨墨突然明白了,這些人在搞祭祀。而這裡就是自己剛剛經過的白紙街道,天吶!這少女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讓自己來到古代,並親眼看到當初這裡祭祀的場景。雨墨不知道會生什麼事,但看到少女絕望的眼神,雨墨知道她要被這些人殉葬了,雨墨開始著急起來,拚命的想阻止這一切的生,但雨墨覺得自己好像是站在空氣中,渾然使不出力量。
就在雨墨在折騰自己時,在大鼎前的男人,抽出一把寶劍,恭敬的放在一個白玉做成的石槽中。瞬間,剛才還艷陽高照的天空,變成烏雲密布,黑色的雲彩像一塊巨大布一樣,遮住下面祭祀的人群。下面的人此時一見天空變動,所有人都趕忙跪下,頭緊緊貼在地上,身子也開始顫抖起來。緊接著就是一陣讓人膽怯的音樂響起來,一群穿著黑色華服,頭戴著只有眼,沒有嘴的面具,浩浩蕩蕩從跪拜人群中,排成五隊,舉著各種怪獸的幡,低聲的喊著號子,向前移動。那群人後面則是穿著鎧甲的士兵,拽著長長的繩索,繩索上栓著密密麻麻的男女老少,艱難的向前移動著。
那白玉槽中的寶劍,隨著面具人低吼聲,慢慢的豎立起來,好似有人舉動一樣,在空中搖曳著。從劍上傳來的煞氣,讓整個祭祀現場充滿死亡的氣息。那些戴面具的人,顫抖的經過大鼎,然後整齊的跪在狗頭龍身怪獸前,而拽著繩索的士兵,也開始閉上眼睛,迅的聚攏在龜獸前,把雨墨圍在中間,迷離的音樂再次響起,悲慘、絕望的哭泣聲也在被繩子拴住的人群中蔓延。跪在地上的人此時如同被辮子抽在身上似的,抖得厲害。
站在大鼎前的華服男人,慢慢的抬起頭看著雨墨。雨墨嚇得魂都沒有了,原來在男人的臉上竟然多了一個巨大的白色面具,這個面具正是雨墨看過幾次的白臉!那華服男人身子如同惡鬼上身一樣,開始晃悠悠的、飄忽忽的浮在空中,伸出雙手,白玉槽上的寶劍立刻就飛到他手中,華服男人緊緊抱住寶劍,一股殷紅的血液順著華服男人的脖子開始流出來,寶劍也變得通體血紅。而此時的龜獸石板也倒立起來,兩個圓球飛在華服男人兩旁。剎那間,天地變色,黑色的旋風從狗頭龍身上刮起來,天地間變得血紅,場內只聽見華服男人尖叫著喊著咒語。
在狗頭龍身上的數以千計的眼睛開始瀰漫著奇異的黑色霧氣,眼中的白繭開始拚命的掙扎,漸漸白繭停止扭動,殷紅的血液順著眼流下來。雨墨大駭,到此時雨墨才明白,那些繭中全部是裹的活人,不知道此刻中了什麼法術,都被活生生的奪去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