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幻像

第四十七章:幻像

再看狗頭上的白衣少女此時,一臉冷漠,雙手抓住青色的籠子,目視遠方。黑色的狂風吹動少女的裙角,似一葉孤舟在狂風中顛簸。雨墨猛然現這個場景自己太熟悉了,十多年來雨墨不停夢到這個恐怖的場景,如今全部展現在自己眼前。

雨墨低頭再看場中時,被繩索牽引的百姓,隨著豬牛羊的供奉,正在被無聲的屠殺,一時間場內血流成河,哭聲震天。而那華服人扭曲的面容上露出殘忍的獰笑。雨墨閉上眼睛,不忍心再看。

自古以來,無論是正義還是邪惡的祭祀,都是充滿令人戰慄的恐怖。君王臣子為鞏固天下,總是批著神聖的光芒,殘忍的屠殺無辜百姓。而令人不解的是建立在天下百姓痛苦之上的祭祀,卻從沒有停止過。而那些所謂的神靈,竟然能夠安心的享受這樣的侍奉。難道天下的百姓虔誠的祈福還不如一人的屠殺更真誠么?難道所謂神靈只是守護那些能為自己獻上豐厚祭品的王公大臣么?雨墨閉著眼,一股怒火在胸中狂燒。

此時的雨墨是無力的,畢竟一切都好似在夢中一樣,除了耳中的慘叫聲提醒雨墨所有一切罪惡在活生生上演,自己不過是一個過客而已。憤怒的雨墨張開眼,指著華服男人和他身後的巨大怪獸說:「不管你聽不聽的到,你們註定要被詛咒的,你們的靈魂將永遠受到譴責。我要在永生之年,代表這些亡魂向你討回正義的公道。」

隨著雨墨呼喚聲,天地間的黑暗更濃了,怪獸身上的眼睛此時開始慢慢的閉上了,而眼睛內白繭此時也被扭曲成各種奇怪的形狀。待到所有眼睛閉上后,偌大怪獸上空竟然出現一個透明狀的物體,那物體帶有強烈的殺氣,讓場內所有都感覺到一種歇斯底里的恐懼和瘋狂,有的人承受不了這種壓力,開始在地上嘶叫著,扭曲著。

暗紅色的液體順著空中透明狀的物體流了下來,液體如打開閘門的洪水一樣從空中傾瀉而下,把站在狗頭上的少女染成紅色。少女沒有絲毫掙扎,也沒有絲毫恐懼,無神的雙眼,淡淡看著這一切。暗紅色的液體順著少女灌澆在巨大的怪獸身上,黑黑的怪獸此刻變得暗紅。

每當暗紅色液體流過怪獸雕像上的眼睛時,就會看到一團霧氣順著液體開始升騰起來,所有的霧氣彙集在一起,開始慢慢像白衣少女圍去。

雨墨此時才知道,原來這少女是一個靈介,透明的物體只是這狗頭龍身怪獸的魂,他要想成形,必須依靠這白衣少女的身體吸收這些亡靈靈魂,然後食用這少女,最終轉化為肉身。想到這,雨墨額頭開始冒汗了,但作為千年後的來客,雨墨只有看的份了,想扭轉這現實是不可能。

華服男人興奮的臉上懷著期待,緊緊盯住不斷變大的霧氣。就在霧氣快要彙集完時。一聲霹靂傳來:「住手!」隨後就看見一個面容清秀、身穿道袍男人突然出現在神壇上。所有人都被這男人出現驚得目瞪口呆。

華服男人還沒有反映過來時,就見那道袍男人揮動手中拂塵,對著那華服那人懷中血紅的寶劍就是一擊。只聽咔嚓一聲,華服男人如墜線的風箏,掉在地上,而那血紅的寶劍在空中掙扎幾下,就掉在玉槽中。

瞬間,空中的透明怪物開始急劇扭動起來,然後暗紅色的液體像不受控制的洪水,四處散開。跪在地上的人驚叫起來,開始四散奔逃,只要被暗紅色的液體碰上,無不凄慘的死去。道士冷笑一聲:「讓你們為虎作倀,死有餘辜!」然後道士揮動手中拂塵,一隻巨大的火鳥出現在透明怪物旁邊,透明怪物開始慌亂起來,在空中拚命的要控制自己的身軀,想和火鳥做一次垂死搏鬥。

本來陰暗的天空,慢慢開始變亮,雨墨感覺到這個空間都在扭曲,所有人像被無形的手抓住,扯裂。就在雨墨非常痛苦的掙扎時,一聲脆響,眼前的一切突然消失。一個黑衣的蒙面人站在自己眼前。

雨墨震驚的看著蒙面人,只見蒙面人渾身裹在黑色的霧氣中,身上的衣服沾滿血跡,一雙眼睛透著急切。雨墨感覺自己頭很痛,但看到蒙面人時,還是勉強的笑道:「謝謝你,庄,你在晚點,恐怕我這條小命就沒有了。」

此時路豐也跑過來,對著那扣在地上的銅鏡就要踩上幾腳。但被庄和雨墨連忙拉住,兩個人同時喊道:「不可」。路豐冷聲道:「為何?這東西邪的狠,我看還是砸爛得了,以免再生事端,留著也是害人。」

庄搖手道:「這是一個幻陣,可看以前和未來的靈鏡,砸爛他這裡一切都不存在了,你不要衝動,我現在用法術把他鎮住,不會再有事。除非有人再啟動它。真是玄的很,這個靈鏡不是一般人能啟動的,那暗處的人到底是誰?竟然會這等法術。」

雨墨用力不去想剛剛經歷的事,只是回頭看著牆上巨大的人臉說:「走吧,我們儘快離開這裡,去那極樂之門吧。」

庄點點頭,走到那巨型人臉前。雙手成十字,低聲念咒。只見人臉緩慢消失,一個暗道出現。庄回頭對二人一個示意,自己就走進去。路豐此時看庄走進去,就悄聲問雨墨,剛才白手是怎麼回事?鏡中到底是什麼東西?

雨墨低頭看看古鏡說:「沒有什麼,都是一些虛幻的東西,我們趕緊走吧,不過這一路上,我們要防備暗中之人和庄?」

路豐點頭道:「知道,我看那庄神神鬼鬼的,邪門,我一直在防著他。」

雨墨兩個人緊跟著庄走進暗道,暗道不長,走了一會三人便來到一個巨大的廣場上。廣場豎立幾十個白色圓柱,每個圓柱上都雕刻著奇異怪獸。廣場正前方一個巨大的狗頭龍神的怪獸,怪獸身上被黃布裹起來,怪獸的前方是一個巨大的靈牌,靈牌周圍是一些人像,和紅旗門布置相似。

唯一區別的就是這個大堂要比紅旗門大堂大上十多倍。裡面的建築也比較多,好像都是一些上古器皿。路豐一看樂壞了,心想這可了,只要隨便拿些回去,就是厚厚的鈔票啊。當下路豐如蜜蜂進入花叢中一樣,開始四處搗鼓,看看拿些是自己能拿的。

雨墨一看到此處構造,一顆心就開始顫抖起來,這裡就是剛剛自己在銅鏡中看到的祭祀現場,沒有想到捻軍把這個祭壇改作靈堂了。剛在銅鏡中看到的畫面,和現在的場景慢慢開始重疊起來,雨墨慢慢的走到巨大的雕像前,看著這奇怪的神獸,默默無語。

庄站在雨墨身旁,沉聲道:「這裡凶的很,當年五旗門來到這裡被這無形的罡氣殺了不殺人,後來我們才找到破解此地辦法,就是用黏上狗血的布裹住這怪獸。但這裡陰氣很濃,長長會生有人在這裡唱歌和跳舞,奇怪的很,因此大家都偷偷的叫這裡為極樂之門。」

雨墨環顧四周然後盯住庄說:「你怎麼不問我在鏡中看到了什麼?」

庄的目光一閃,人慢聲說:「問什麼?那鏡中的東西我們都看過,無非是些虛幻的淫穢之事,有什麼好問的。」

雨墨一呆,看著庄說:「你們看過?」

庄似乎很痛苦,稍作平靜后說:「是的,鏡中都是些男歡女愛的東西,及其淫穢,人看後會中魔,不過你的定力不錯,哈哈,沒有想到年輕人只有這樣強的定力。正是英雄出少年啊!」

雨墨沉思,開始環顧四周。各種祭祀用的法器都不在了,只有靜立不動的怪獸默默的守候在這千年祭壇中。被捻軍修正過的痕迹很明顯,一幅幅巨大的岩畫被布置在祭壇周圍,雨墨沒有去看,他知道那些東西無非是描述張樂行一生輝煌的經歷。雨墨不明白庄為什麼說鏡中之物是淫穢的,而自己看到卻是一場殘酷的祭祀過程,難道不同人看到鏡中都是不同的。

雨墨想問庄,但看到庄閃爍不定的眼神,就放棄了。雨墨知道庄一定有什麼事瞞住自己,畢竟是一個經歷過兩百多年風霜的人,他自己要是不願意說,強求也沒有任何意義。再說,誰有沒有個秘密,或許這秘密是他刻骨銘心的傷痛,自己幹嘛又非要在他這些傷口上在做傷害。想到這,雨墨開始尋找路豐,他怕路豐不小心牽動什麼機關,丟了性命。

路豐轉了一圈,手裡拿著一些東西走了過來。從路豐喜悅的表情上看,應該是收穫不錯。果見路豐笑眯眯的說:「看看這個是什麼?這次比在紅旗門收穫還大。」

二人看到路豐手裡拿著一個青銅做成的似羊似獸的器皿,那器皿做的非常驚喜,把手處被磨得光滑,好像先前經常被人使用。雨墨好奇看看,搖搖頭說:「這是什麼玩意,甚是精巧,不知道是幹什麼的。」

庄滿不在乎看看說:「這是觶,是古人一種盛酒的器皿,沒有什麼價值。」

路豐嘿嘿一笑:「是古代的東西,肯定值錢,你看不上,我可是把它當做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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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洗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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