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邪靈
河伯無語,枯黃的面容像松樹皮一樣,長長的眉毛無力的貼在額角上,雙手陷進肉壁中,一雙耳朵高高的豎著。刑天笑的渾身顫抖,胸膛上的眼睛都擠出淚水來。
路豐此時心情漸漸的沉下來,一種不詳的感覺在心中瀰漫起來,他聽著河伯和刑天的對話,看著無聲無息的雨墨,此時一顆心沉澱到最低處。路豐瞬間有好多疑問,想問雨墨,雖然路豐一直渴望來到這極樂之門,但如今親眼看到極樂之門后,反而一點喜悅感都沒有,相反巨大的擔心讓其心揪的難受。
路豐邁著沉重的步伐,向雨墨移動。庄看看移動的路豐,雙眼波動,沒有阻攔而是原地站著採取觀望態度。
經過動人心魄的爭鬥后,場內開始安靜起來,場內除了雨墨和庄在觀察那神奇的青石板,其他的人都在看著雨墨。雨墨觀察一段青石板后,沒有現什麼,這青石板就是大,久遠的年代讓青石板上飽經滄桑,歲月的洗禮下,青石板上留下道道痕迹,似乎在講述他那動人的經歷。
雨墨看不出有什麼玄機,便用手上下左右的撫摸起來。河伯雙耳也隨著雨墨的撫摸開始動了起來,好像剛出洞的老鼠,在偵查洞外的情況。刑天則是喘著氣,眼睛不眨的看著雨墨在青石板上東摸西找,嘴角露出不易察覺的冷笑。
雨墨找了一會,突然身形一晃就飄到河伯的面前,河伯和刑天都被雨墨的動作嚇地變了色,兩個人從來沒有見過人可以移動這麼快,而切又如此悄無聲息。刑天呼吸變得更沉穩,他一雙手緊緊的支撐在肉壁上,小心的看著雨墨。河伯枯黃的面容只是略微閃現出驚異,就立刻平靜起來。
雨墨雙眼血紅,瞳孔中顯示河伯那蒼老的面容。雨墨看著河伯淡淡的說道:「告訴我打開極樂之門的機關。」
路豐一聽雨墨的問話,走動中的腳步不由噶然而止,此時的路豐好像被人卡住脖子一樣,渾身抖動起來。這是路豐再雨墨蘇醒后,第一次聽到他說話,這聲音簡直不是人在說話。聲音好似從地縫中撕裂出來,帶著一種讓人膽戰心驚的陰氣,聽后讓人產生窒息般的戰慄。
路豐雙眼驚恐的看著雨墨,面容上流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河伯喉嚨里咕嚕一聲響,淡淡的說:「你剛才沒有聽到我和刑天的對話么?五千年前我就刺瞎自己的雙眼,這青石板上有沒有秘密,我根本不知道。」
雨墨姿勢都沒有變下,他右手一揮,一道無形罡氣擊在河伯傍邊的刑天肩膀上,刑天來及呼喊,自己的右臂就生生的被切掉,斷落的右手在刑天和河伯之間肉壁上扭曲著,鮮血如開閘的洪水洶湧而出。刑天此時才悶哼一聲,用左手捂住傷口,兩眼憤怒的看著雨墨。
雨墨伸出舌頭,淡紅色的煙霧向外冉冉升起,雨墨的雙眼因興奮變得更加紅了。
河伯身子動都沒有動下,枯黃的面容露出巨大的鄙夷。河伯冷笑道:「你直接把我的胳膊切掉吧,我活的太長了,這條命早已不算什麼?」
雨墨詭笑道:「螻蟻尚且貪生,你作為黃河之神,就是想死,天下蒼生也不會如你所願。」
河伯冷笑。
雨墨用腳輕輕的踩著河伯的小腿,似在消遣。河伯立刻雙眉豎立,面部肌肉也開始上下顫抖。雨墨笑道:「你難道忘記你在黃河裡的家人了么,還有那奔騰的河水,彎彎的河道么?」雨墨深深的呼吸下說:「此時的黃河兩岸變化有多大你知道么?那裡的泥土味道你不想再聞聞么,它可比五千年前更有味道。」
河伯表情瞬間變得茫然起來,面部的表情開始緩解,兩行清淚順著凌亂的眉毛灑落下來。雨墨停止玩耍河伯的小腿,半跪在河伯的身旁,用極具有誘惑的口氣說:「黃色的河水和以前一樣在咆哮,他在呼喚你,你聽不到么?」
河伯神情激動。
雨墨靜靜的看著河伯,雙眼深邃。
刑天突然一聲狂吼,五道光芒從左手的五指中閃電般飛出,直刺向雨墨的雙眼。雨墨身子一仰,躲過刑天的攻擊,整個人也飄離一丈開外。雨墨看著刑天冷生道:「不愧是天下刑罰之神,受了我的混元術,還能使出這樣強悍的真氣,厲害的緊啊。」
刑天此時身子一動便挺立起來,原本斷掉的手臂,竟然奇迹般的再生,轉瞬間就生成一條完好的手臂。刑天冷笑的看著雨墨說:「嘿嘿。。雕蟲小技,怎敢班門弄斧。」
刑天一邊召喚回巨斧和盾牌,一邊大聲道:「河伯,你醒醒吧,你腦子裡的東西,都是這廝給你的幻象,要想活命。。。就和我一起聯手,這廝初成,不是你我聯手之敵。」
雨墨臉色一變,口中冷笑道:「是――么――?」
只見人影一閃,刑天那原本無頭的肩膀上,竟然被插進去一隻巨大的戰斧,而刑天一雙眼露出驚恐、不甘、絕望。而雨墨則站在刑天的身旁,輕聲說:「你雖有不死之身,但黃帝給你留下的傷口則是你永遠的命門,你不好好的躲在刑庭,享受人間供奉,卻迷戀上古神書,今日之結局,你可曾想到。」
刑天根本沒有看清雨墨的攻勢,近身、奪斧、擊殺一氣呵成,在刑天沒有明白怎麼回事的時候,這個多年斬殺他人為生的刑神,就被雨墨徹底擊敗了,刑天巨大的身軀呼嗵一聲倒在地上,元神化為氣體,隨風飄散。
河伯掙扎的站起身來,他用手指著雨墨怒聲道:「你。。。你竟然擊殺刑神,他與你無仇無恨,為何你連他元神也不放過!太歹毒。。。」
雨墨一聲冷哼,看著河伯說:「他活的太久了,可能和你一樣,有點累了。」
河伯一愣,隨後便雙臂仰空大笑道:「好的很,要是知道我等來的是這樣結局,刑神啊,我又何必在這裡攔住你幾千年。。。哈哈哈。。。宿主啊,你看到沒有,這就是你要我等千年的人,早知如此,我河伯。。。。」河伯神情激動,一口話沒有說完,就吐了口血,他神情淡然,雙手一背,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冷然看著雨墨。
河伯的羞辱讓雨墨狂躁起來,他一聲怪吼,渾身被紅色的氣體籠罩,他惡聲道:「你想死,我偏要留你性命。」雨墨大手一揮,河伯的雙腿咔嚓一聲,就被雨墨的罡氣斬斷,河伯面色難看,整個人矮了一截,豎在血水中。
路豐被這殘忍的場面震驚了,他一雙牛眼圓睜,大聲喊道:「雨墨,你娘的瘋了么?你怎麼這樣濫殺啊!」
雨墨獰笑看著路豐說:「你再喊什麼?」
「你他娘的怎麼回事,您難道聾了,我再喊你!讓你停手,這河伯是好人,你幹嘛要這樣折磨他!」路豐憤慨。
「哈哈哈,可笑之極的幼稚,你是在和那個窩囊廢說話吧!嘎嘎嘎,那個窩囊廢早就死了!你還在亂叫什麼?」
「你說什麼?」路豐驚愕。
「哼,和你這下等人,懶得多說,看你一路維護我這副臭皮囊的面子上,我暫饒你狗命,快滾!」雨墨冷罵道。
「媽的x,你到底是誰?雨墨在那裡?」路豐此時早就忘掉恐懼,他一聽對方說雨墨已死,一雙眼睛都噴出火來。
雨墨眉頭一仰,手指輕彈,路豐整個人就被甩到空中,重重的落在地上。路豐一聲慘呼,感覺渾身骨骼都碎料,整個人竟不能動彈,心中難受,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庄遲疑下,還是走過去,扶起路豐說:「快閉嘴,你不是想娶女人生孩子么,你要是還想,就不要說話!」
路豐強忍痛,怒道:「滾蛋!你這***不要理我,你不是他重生了么,這叫重生?你告訴我雨墨去哪裡了?」
庄冷聲道:「雨墨體內有兩個人,一正一邪,這是他的命運。現在眼前這個還是雨墨,不過是邪惡的雨墨。」
「什麼?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雨墨的體內一直藏著另外一個雨墨,這個邪惡的雨墨平時被那玉佩壓制住,一直不曾出來。現在玉佩已經控制不住邪靈了,因此善良的雨墨被邪靈壓住,佔住雨墨的軀體,真正的雨墨還活著,只是像以前的邪靈一樣,被壓制住,生存在邪靈的腦波中,不再有形,其實也等於死了。因為,他不可能有勝過邪靈真氣,搶回自己的軀體。」庄輕輕的說。
路豐先是一呆,便大怒道:「既然你知道,為何不早告訴雨墨?你難道。。。」
庄冷聲道:「不錯,要打開這極樂之門,必須依靠邪靈的力量,雨墨只是。。只是把邪靈帶來的工具。這也是命運的安排,我實話告訴你,即使我告訴你們,你們能相信么?即使你們相信,你們會甘心中途放棄么?」
「你這***,原來你一直就知道,你在利用我們。」路豐怒不可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