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向左走向右走

白薇和小惠走進工作室，看到他在電腦上排出一行又一行的圖形，這些都是九連環編出的各種形狀，這些形狀分成兩組，每組下面都排出相應的序列符號，而兩組下面又分兩組，也是九連環排出的各種形狀。

「這是什麼？」白薇看到其中一組九連環時，似曾相識，一會她想了起來，正是王翔依據故事解密後文字中內含的九連環玩出的各種形狀，但另一組就從沒見過。

林智興奮地大叫：「我就說過這些信號一定與九連環有關。」

小惠很驚訝：「你怎麼現的？」

「波段分析的結果。」林智扶扶眼鏡：「簡單地說，將其中的質數對應的非質數與信號的波段連接起來，哇，那可是龐大的計算工程，我得說，你的電腦太不可思議了，你知道我們協會的電腦只運算其中一個數據就用了多久嗎？用了三天啊，你這隻花了一個小時就算出所有數據……」

他在喋喋不休，白薇越看越是心驚肉跳，她記得用kk的盒子在紙面上移動時形成的數字和文字，與這上面的對應是完全一致的，這結果很明顯，那組沒有見過的九連環形狀將產生另一組文字和數據。

林智還在沒完沒了向小惠解釋，白薇大叫：「快，列印下來。」

聲音把林智嚇了一跳，但他還是依言列印下來，白薇從包里拿出裝kk的盒子，放在那些圖紙上，立刻對應的數字和符號出現了。小惠看到也眼裡光，不等白薇開口，就急忙掏出紙筆開始記錄。

但這一次沒有數字顯示，九連環經二度解密后已經直接變成文字，小惠邊記邊念：「kk，你讓我得到很多，也讓我失去很多，我更願意相信你是個惡魔，你總是用一樣東西換走我另一樣東西，但我不怪你，就算你是惡魔，我也願意同你做交易，因為我現在沒什麼好失去的了。」

「在這世上，沒什麼是絕對的，除了一樣，那就是死亡，不過，那是對我們人類而言，如果你真是個惡魔，你能不能找到復活的方法呢？求你了，再幫我一次，我要甘琳回來，我不能沒有她，求你，你知道世界上的一切，如果這世上有一種方法能復活生命，一定要告訴我，我願意為此付出我的靈魂。拜託了。」

當記錄完成，甘琳和小惠目瞪口呆，天哪，這不就是卓成在出前往美國時在kk面前的自白嗎？

與此同時，林智口袋裡有個儀器急劇地鳴叫起來，他邊掏邊說：「又出現了，又出現那個信號了。」

他掏出的是一個波段接收器，這回上面燈光閃得格外強烈，林智睜大眼，他慢慢地移動著，最後放在了盒子邊上，燈光吡一聲，保持了高亮。

「是它！原來是它！」林智手舞足蹈起來：「我找到了！我找到了！這個東西在射電波，直接射到太空，然後經由某種反射又回來了，被我收到……白小姐，你從哪得來這個盒子的，它不是地球上的東西，它不是……」

林智的話令白薇的臉色更加難看，她對小惠說：「難道，你真的說中了？」

小惠看著上面兩組圖形：「九連環的秘密到今天終於真相大白了，它是一組雙重密碼，分兩個波段解開，各顯示一組文字數據……」她拿過盒子，放在記錄的文字上，當慢慢位移時，就如白薇當時一樣，反射出幾個數字，這幾個數字小惠一看就知道：「這是表哥的手機號碼。」

林智左看看右看看：「喂，你們在說什麼啊？」

小惠沒有理他：「表哥同我說過，當時知道普修的再生細菌那麼危險以後，他也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救甘琳，這是個艱難的選擇，最後他是扔硬幣決定的。」

「是的，這個決定也在這組密碼中被預言出來，這是一個關鍵點，它決定了kk的命運，正是卓成選擇了救甘琳，才生了接下來的一切。」

小惠望向圖形：「這上面有兩組圖形，意味著kk的製造者預言它的生命中有兩次重大選擇，一次是表哥的選擇……」

「蕭虎的選擇意味著第二次。可他的選擇同kk有什麼關係呢？」

「蝴蝶效應。」小惠說：「看起來無關的東西可能會生很大的關係，命運是難以預測的。」

「但是這個九連環的謎題又是誰解開的？為什麼不是先解開卓成這個，而是蕭虎這個？」

小惠說：「我知道，是雅羅斯拉夫教授，前蘇聯的科學家，kk的第一位主人。他死在從非人協會回蘇聯的半路上，兇手是德國人。」

白薇說：「照這麼說，在kk背後真的有個幕後人物，他主宰kk的命運，從五十多年前起就預知kk的命運，並且知道這兩個時候是就是決定kk命運的時候。」

「哭泣的狼群……」小惠喃喃道：「真的是他們嗎？他們到底是什麼？未來人？外星人？還是……」

「喂喂喂……」林智叫道：「我能不能知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白薇這才轉向他：「林智先生，你先前說你的試驗還需要多少經費？」

「大概……幾十萬吧？」

「這筆錢由我們天霸負責，我們正式投資你們seTI協會，所有成果與我們共享，你有完全的自主權，你同意嗎？」

林智大喜：「真的，太謝謝了。」

小惠補了一句：「你的研究結果我也很需要，你可以來我這，所有設備任由你使用。」

林智還能說什麼呢？他激動得差點暈倒，想到能同小惠朝夕相處，這可比拿錢令他興奮多了。

但很快白薇又說：「另外我們有個條件。」

「請講。」

「我們剛才說的話你也聽到了，我們遇到神秘事件，很可能與你說的地外文明有關，我們讓你進來就是參與這個研究。」

「這是當然。」林智急不可待。

「但是，你要保證絕不外泄。」

「可以。」

「聽好，是絕對！要是走露半點風聲。」白薇眼中露出狠色：「我就用投資的這筆錢請殺手把你幹掉。」

林智嚇了一跳，連忙說：「保證保證，可如果是她……」他指指小惠：「泄露的呢？」

「一樣把你幹掉！」

林智一**坐在地上，小惠格格地笑了，這個傻乎乎的男孩真好玩。她和白薇看得出，這個男孩對小惠有一見鍾情的感覺。

可惜小惠並沒感覺，但這個念頭觸她一個聯想，當初卓成選擇救甘琳，結果自己被kk侵佔了。就在他被侵佔的同時，蕭虎的事件就生了，這之間的關聯意味著什麼？可她不敢說出來，要是讓白薇知道王翔死了，她非瘋了不可。

這一切如果已經證實，那蕭虎的選擇就至關重要，他到底會不會同歐陽晴結合呢？這個消息從開始到如今，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蕭虎還在猶豫，歐陽晴還在契而不舍地倒追蕭虎，他做出的選擇到底會產生一種怎麼樣的蝴蝶效應呢？

「白薇姐，我想你最好去找蕭虎談談，但不要影響他，只是試探他有往哪一邊的傾向。」

「我馬上就去。」白薇說走就走，毫不拖泥帶水。

林智問小惠：「那……那我呢？」

「你的工作明天白薇姐會安排的，但今天，你既然已經參與進來了，你就有權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你願意聽嗎？」

「當然願意。」

兩人對桌而坐，這一談就談了兩個多小時，林智是個好聽眾，聽的過程中幾次吃驚得臉孔慘白，但他還是壓下心頭的問題，靜待小惠說完。

「事情就是這樣，到目前為止，我都告訴你了，你要記住，你要是讓白薇姐知道王翔大哥死了，不用她的殺手，我都會幹掉你。」一向溫和的小惠露出罕見的狠色。

「不會不會。」林智還沒回過神來：「天哪，大自然中真是奧妙無窮，這是一個多麼有趣的故事啊。」

「這不是故事，很多人為這事死了，這是血淋淋的事實。」

「那現在的狀況就是，kk佔領了卓成，卓成的女友甘琳還處於變異狀態，但她依然有復活王翔的能力，而史天龍他們隱藏了起來，接下來的事情還不知道，也就是說，這一切的後果都是因為卓成當初選擇救甘琳而造成的。」

「表面上看是這樣的。」

林智摸摸鼻子：「關鍵點？這個說法似乎太籠統了。」

「那你要怎麼說？」

「假如kk投放到地球上真是某個高等生物的試驗的話，他想證明什麼呢？」

「這不就是現在的問題了？」

「我就怕這一切只是你一廂情願的想象。」

小惠面泛慍色：「那你有更好的解釋嗎？」

林智說：「最簡單的答案往往就是最正確的答案，你有沒有想過，假如哭泣的狼群根本不存在嗎？」

「什麼意思？」

「假如雅羅斯拉夫教授沒死呢？」

「這……怎麼可能？非人協會已經證實了。」

「二戰前的技術力量可沒現在這麼達，他要假死是很容易的，我能不能這樣猜，這一切，只是他精心設計的一個騙局？」

「胡說，什麼騙局，長達過半個世紀的騙局？他都老死了，可能嗎？」

「他當時就有了再生細菌，這就沒什麼不可能。」

小惠語塞了。她反問：「那設計一個這麼複雜的騙局想騙什麼？這一切又怎麼解釋？」

「我能不能這樣理解，命運也是一組密碼，誰在命運中的關鍵點作了最合適的選擇，就能擁有最好的命運，而這個選擇，就是像解密一樣。」

「好像……可以。」

「如果可以，kk可以設計人訓練計劃，可以設計出死而復生的再生細菌，那它有沒有這個能力，解開命運的密碼，給人類設計一個最合理的人生計劃？」

「這應該不可能吧？」小惠這話說得底氣不足。

林智沉思了一會：「不可能的事情人類在沒有kk時一直在做。想想那些哲學家，比如馬克思，他就按自己的理想給人類安排了從原始社會到奴隸社會再到封建社會到社會主義……一直到最高理想，**社會。如果有些地域的人們沒有照這個流程展，他就會用種種理論來解釋。還有許多人，都為人類設計過某個展流程，你想一想，假如他們擁有神一般的能力，會不會把他們理想化的藍圖付諸現實？」

小惠點點頭，這完全有可能。

「我有一個推論，這個推論與kk的來歷無關，這個騙局或者說這個計劃始於雅羅夫斯基教授，kk的能力不是一開始就這麼強大，它也是一點點成長起來，它成長的過程就是收集信息的過程，它掌握的信息量越大，解密的範圍就越廣，這樣展下去，它遲早能解開一切奧秘然後對大自然重新編排。假如某個人希望世界按自己理想化的藍圖去展，他就要讓kk盡量多地掌握信息，不光是知識方面的，還有社會，還有人性，空殼的概念就是包羅萬有，直到一切都掌握了，它才可以開始設計。所以，kk的持有者就必須把kk放出去，體驗人生。但有個問題就是，如何把它收回來呢？所以，在放它出去前，要先給它設計一個人生，能讓它出去，再按照這個流程回到自己手中，所以才要給kk設置關鍵點，因為他能通過kk預測到後面將生的大部份事情，但有兩個地方模糊不清，如果這兩個地方kk沒有按既定的路線走，結果就會產生偏差……」

小惠如同感覺聽天方夜譚：「等等！你怎麼會想到這些的？」

林智說：「我在學校時選修的俄語，讀過一本當年蘇聯的科幻小說，作者是雅羅夫斯基，書名叫《群狼流淚之地》。」

（請看下卷：級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