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章 大口鄉今天過節

二人並排跑著，一個氣喘吁吁一個悠然自得，很快就到了集鎮上。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集鎮上的人很多，來來往往，絡繹不絕。不管是認識的不認識的，都好奇的朝著路上跑著的二人看來。人們現，這二人顯然很不協調。要說二人是在賽跑吧，偏偏那光頭像是被女人咬掉了下體一般既恐懼又憤怒，還有些生不如死的味道。要說警察在抓賊吧，那警察明顯的伸手一抓就可以抓到那光頭的衣服，可他偏偏不去抓，還幸災樂禍一般的對著那光頭笑。

有些跟「道」上人熟悉的一眼就看出來這光頭不是別人，而是大口鄉的混混頭子傅陽。那個穿著制服的片警，卻是傳說中的黑幫終結者楊開。「好傢夥，果然跟傳說中的一樣混蛋。抓住他不就得了，還能跟貓抓耗子一樣要玩個痛快啊？」有人惡狠狠的罵了一句，之後卻樂呵呵的笑了。

「哎我說，這陽哥也有今天啊？」有人低聲說著。

「嗐，再臭的屎還能擋著被狗吃嗎！」說話這人覺自己打的這個比方有些不恰當，想了一下，又道：「皇帝還有落馬的時候呢，何況一個小混混頭子。」

楊開喋喋不休的在傅陽耳邊嘟囔著，一會兒說自己昨天跌倒了，腦袋把地板砸爛了，一會兒說當年江哥要送自己1oo萬自己沒要現在後悔了，一會兒又說這兩天沒揍人總感覺怪怪的，像看多了a片卻沒女人泄一樣心痒痒……

傅陽一跤跌倒在地上，之後轉過身，四仰八叉的躺著。他累了，不想再跑了。不止是身體累，精神上也快崩潰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逃得出楊開的手掌心，只要楊開玩膩了，自己就沒得跑了。

傅陽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睜開眼，被烈日照的眼睛有些疼。一片陰影罩下來，楊開的臉出現在眼前。

「陽哥，明年的今天是什麼日子你知道嗎？」楊開蹲在傅陽身邊，優雅的抽了口煙。

傅陽的嘴唇哆嗦不止，關於楊開的傳聞一遍又一遍的在腦海中閃現。「楊……楊哥，我錯了，你放過我吧。」

「放過你？」楊開似乎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張家小子只不過不小心踩到了你的皮鞋，你有沒有放過他？陳家的丫頭不過是沒有答應做你馬子，你又有沒有放過她？嗯，還有很多，多的我都記不得了。」

「你……你調查我。」傅陽更加驚駭。

楊開笑了。笑地很乾凈。「太囂張了不好。因為總有一天你會遇到比你更囂張地人。」

「那你呢！」傅陽地牙齒咬地吱吱作響。

「我？哈。我等地就是比我更囂張地人來找我。」楊開忽然收起笑容。伸手抓住傅陽地肩膀把他拽了起來哥。跟我去派出所喝杯茶。」

「啊！」傅陽忽然慘叫出聲。肩膀上彷彿被大鉗子夾住了一般疼痛不堪。他似乎聽到了自己地骨頭碎裂地聲音。「不……不……」

楊開鬆開手。把傅陽丟在地上。疑惑地問道：「怎麼？陽哥不想去派出所嗎？」

傅陽地腦袋重重地摔在地上。嘭地一聲。地面上正好有一粒石子。光頭砸在上面。頭皮破了。「不……不要殺我。」傅陽哀求著。眼淚從眼眶中流出來。絲毫沒有了黑社會大哥地威嚴。

「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楊開彈了彈煙灰，煙灰輕飄飄的落下來，正好落在傅陽的眼睛里。

「我……我以後一定好好做人，請楊哥高抬貴手。」傅陽想要用手揉揉眼睛，才現右胳膊毫無知覺，顯然已經廢了。

「晚了，我給過你一次機會了。況且……」楊開打了個哈欠，伸著懶腰道：「我也沒打算殺你。」說著挪動了一下腳，正好踩在傅陽揉著眼睛的左手的肘關節上。

啪啪啪——骨頭碎裂的聲音。

傅陽愣了，面無表情的用沒有被手遮住的一隻眼看著楊開的腳，眼神中滿是驚恐和駭然，竟然忘記了疼痛。

「小心啊！」路邊一個店鋪門口，一人高聲喊道。

楊開笑著轉身，看到一個年輕男人提著一把打鐵的大鎚怒氣沖沖的跑過來。男人沒有理會楊開，眼睛一直盯著傅陽的腳，走到近前，猛然揮起大鎚，大鎚夾帶著風聲，呼——砸在了傅陽的腳上。

「啊！」傅陽的聲音嘶啞，彷彿喉嚨都裂開了。猛然坐起，傅陽看到了面前這個手裡拿著大鎚、面目猙獰的男人。這個男人他認識，當年這個男人沒長眼踩了他的皮鞋，他還讓這個男人把皮鞋舔乾淨了。

男人似乎不過癮，重新掄起大鎚，又一次狠命的砸下來。

傅陽這次沒有叫出聲，只是大張著嘴巴瞪著眼睛，之後緩緩倒下，不省人事。

「呼……呼……」男人癱坐在地上，看著被自己砸爛的傅陽的腳和他的皮鞋，傻乎乎的笑了，笑的很開心，就像他有生以來的每一個憨笑。他等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看到傅陽被人制服，成為任人宰割的羔羊，他激動莫名。他不想錯過這個機會，就算要為此付出代價，他依然覺得值。「值了！」男人傻乎乎的嘀咕著。

楊開咋了一下舌頭，從嘴裡取出煙，用叼著煙的手指著男人氣道：「你是不是姓張啊？小麗說的沒錯，你還真是個傻逼，打了人不跑還坐在這幹什麼？」

男人愣了一下，傻乎乎的問道：「你……你不抓我？」

楊開翻了翻白眼，用手指敲打著自己的太陽**，看著男人，眉毛一挑，下巴一揚，問道：「有嗎？」

男人自然明白楊開是在問他「你有沒有腦子」，又傻乎乎的笑了一聲，爬起來提著大鎚歡天喜地的跑了。

楊開看著男人的背影，咧咧嘴，又低頭看看傅陽，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通了大口鄉醫院的電話，「喂！我派出所警員楊開，鎮上有人受傷了，來兩個人過來。」掛了手機，楊開又蹲在傅陽面前，從他口袋裡摸出錢包，掏出一塊錢塞進自己的口袋裡，道，「收你一塊錢電話費。」說罷站了起來，又打了個哈欠，抬頭看看天，咒罵了一句，轉身朝紅玫瑰歌舞廳走去。

路過一家小市，一個女孩從店裡跑出來攔住楊開的路，遞給他一瓶水，「天氣挺熱的，呵呵。」女孩算不上漂亮，只是個普通售貨員。輕輕的笑著，露出一排貝齒。

楊開接過水，擰開蓋子喝了一口，繼續往前走。

一個男人注視著馬路上的情景，良久，「嘿」了一聲，扭頭對自己的老婆喊道，「把家裡那盤鞭炮拿出來點上。」

「不過年不過節，放鞭炮幹什麼？」

「別的地方不過節，但大口鄉今天過節。」

噼里啪啦的鞭炮聲此起彼伏，在大口鄉上空騰起一片藍煙。

楊開掏了掏耳朵，嘀咕道：「最***討厭鞭炮的聲音，吵死了。」

小麗從楊開**抬起頭，舔了一下嘴唇，嫵媚的笑道：「來點音樂吧。」

開應了一聲，小麗起身起去開音響。

門外忽然傳來一個男人的大笑聲：「宋姐，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