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女人
二十七、女人
青梅沐浴完畢，感覺清爽而舒服。風寧聞訊而來，見了青梅，親熱得如同姐妹一樣，青梅說了幾句，便嘆說：「姐姐，卧室明白了，你為何要這麼辛苦的練劍，為何喜歡杜大哥卻放手了。你真的很成功，我也要學習。我不能在一棵樹上弔死，離開了杜大哥，我連活都活不下去。我沒有本事，就只能嫁人了，不管是誰，只要他願意娶我，我就嫁。」
風寧有些眼淚汪汪的說：「這就是我們女人苦命的地方，妹妹不要這麼傻了，以後要離開，給姐姐說一聲，至少我還能照應你。不過要真有好人家，嫁了也是好事，我一點都不好，有時候夜裡醒來會流淚，會傷心，會奢望身邊有個杜喚山出現，越來越強烈。我真希望強盜永遠抓不住，雖然這樣很慘，不知有多少孩子，不止京城，全國都有孩子進入強盜的手中，他們真的是一個很大的幫會，一個很可怕的幫會。」
青梅說：「姐姐這麼厲害，一定能想到辦法。如果世上多幾個姐姐這樣的人，而不似那群捕快一樣的膿包飯袋，事情就要好辦多了。」
杜夫人正在房間里收拾東西，她有些忙亂，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忽然間青梅踏步而來，笑說：「夫人，你在忙什麼呢？馬上就要生產了，何必這麼忙？」杜夫人一怔，回頭看著青梅，極力的平靜自己憤怒而憎惡的心情，「有些東西，不知道怎麼處理。」
青梅緩緩說：「是嗎？這可是件要命的事情，姐姐，讓我來幫你。有些東西，可以留在身邊用，但是你不用它，也許她就會變得沒用，甚至對你不利。」杜夫人轉過頭，盯著青梅，冷冷的說：「我知道！不用你說，我能分清，物有好壞，人有善惡，世上有妖怪，這些我心裡自然明白。」
青梅哈哈大笑起來，說：「是嗎？那我們得去寺廟裡祈禱一下，聽說最近王公貴族都很喜歡問佛，寺廟那麼多高人，怎麼不去呢？」杜夫人冷聲說：「我不去，怕被妖怪吃了。」
青梅冷聲說：「不會吃你，不過，你不去也得去！」她的手指在空中一劃，一道金光向杜夫人頭上罩來，青梅笑說：「一個時辰之內，沒有人看得到你，也沒有人聽到你說話，你跟我走吧，他們找不到你，我也不可能讓他們找到你，你走了，這個世界就安靜了！」
杜夫人狠狠的罵道：「妖精！」青梅冷冷的一笑，「不錯，我就是妖精，但是現在有誰會管你？我本來很想和你好好的相處，可你不願意。現在沒人能看到你，你就在這個院子里看吧，直到你生下孩子，我就吃了你的孩子。然後我和杜大哥一起，瀟洒快活，做我們的夫妻。」
杜夫人的聲音幾近咆哮起來：「妖精！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你別高興得太早！」她想要去抓起花瓶砸青梅，但是手劃過花瓶，花瓶根本就沒用動，她獃獃的看著花瓶，青梅笑說：「你現在只是一個孤魂野鬼，你的身體在床上，你進不去。」
杜夫人急忙跑到卧房，只見自己的身體平平整整的躺在床上，她奔過去想要跳進去，但是根本無濟於事。青梅說：「你現在知道妖精是不能得罪的了，不過時間已晚，等你生下孩子，你們就一起歸西。」
一面說，一面大聲叫道：「快來人啊，夫人暈倒了，快來人啊！」杜夫人看著幾個丫頭沖了進來，穿過她的靈魂，她想要去抓住別人，卻總是無法抓住。她瘋狂的喊叫起來，然而所有的人卻都圍在床邊。
青梅哭著說：「是我沒有照看好夫人，她都快要生了，還這麼操勞，我真是對不起她，我……」風寧急忙說：「趕快去找大夫，還有氣。」
杜夫人聲嘶力竭的叫著：「我沒死，我在這裡，你們不要相信這個妖精，快殺了這個妖精，快殺了她！」青梅轉身來，嘴上沒動，但是話卻傳到杜夫人的耳朵里，「你不用白費力氣，為了得到你的孩子，你知道我耗費了多少法力嗎？你最好快點生下孩子，我的法力可不能隨便耗費在一個將死之人的身上。」杜夫人瘋狂的搖著頭，「我不生，我不生！」
青梅起身來，向著杜夫人走去，「生不生可由不得你，等大夫來了，我自然會建議大夫先把孩子生下來，那時候，我就鑽進你的身體，吃掉你的孩子，讓杜大哥一生一世都恨你，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原來你才是妖精！」
杜夫人絕望而憤怒的吼道：「你好狠毒！」
青梅獰笑說：「狠毒？你讓他們置我於死地的時候你不狠毒？我當時真的把你當作姐妹，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分享杜大哥，我一點偶讀不貪心，是你不給我機會，是你將自己推向絕路，現在，一切都應該結束，我所作的一切，總算會有一個圓滿的結果。」
杜夫人感到內心裡如同刀割一般的難受，此時大夫已經來了，風寧分開眾人，大夫把了一陣脈，沉吟半晌，不置可否。風寧關切的問：「怎麼了大夫，你說話啊。」
大夫拈著鬍鬚，搖頭說：「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奇怪的脈象，脈象平穩，一切正常，可能，可能是孩子的事情。」風寧急忙問：「孩子怎麼了？」大夫起身說：「孩子也正常，你們還是找穩婆吧，她們比我更有辦法。」風寧跟上來說：「好歹也開點葯。」
大夫搖頭說：「老夫不敢莽撞，這個時候用藥，可能以催生為主了。」青梅走過來說：「催生？大人都這個樣子，大夫，你還是先救救大人啊。」
大夫嘆說：「老夫有心救人，卻無法可施啊。你們，你們還是找穩婆吧。」說完匆匆離去。
青梅一扭頭，杜夫人的魂魄已經不在，她心裡暗想：她去了哪裡？要不要跟上？妖后的聲音說：「她現在還能幹什麼，趕快讓孩子生下來，我附她的身，拿走她的孩子。」
青梅心裡想：「為何你不附身生孩子呢？」妖后說：「上了她的身，她的身體有個適應的過程，我怕影響孩子生產，還是讓穩婆來比較妥當。」
杜喚山匆匆趕來，青梅急忙上前哭說：「杜大哥，我，我真沒用。」杜喚山匆忙說：「不關你的事。」一面來到床前，看著杜夫人，急著說：「穩婆呢？不是說要先生孩子嗎？讓穩婆來，無論如何，一定要保住大人！」
不多時穩婆便已經來了，讓所有的人都離開，杜喚山看著杜夫人，一咬牙扭頭離開，隨著眾人來到外面，焦急的等待著。青梅看著杜喚山焦急的神色，心中實在有些不忍，遂上前說：「杜大哥，你耐心的等等，已經給她說了，無論如何要保住大人，姐姐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杜喚山閉上雙眼，仰天嘆說：「我不能對不起她，我不能讓她有事，她不能有事。」青梅心裡酸酸的想：要是有一天他為我這麼著急就好了！那樣就算我死了，也是心甘情願。
穩婆開了門，所有的人都圍了上來，穩婆一攤手，說：「生不下來，現在還好，等她休息一下吧，要是一直這麼不醒，我也沒有辦法。」青梅心想：讓她的靈魂離開身體是不是真的不行，妖后，你還是進入她的身體，替她生下孩子吧。妖后說：「生孩子的時辰都是有規定的，我很難改變，如果今天晚上還生不出來，我就上她的身。」
青梅上前安慰杜喚山，柔聲說：「杜大哥，你不要太心急，不管怎樣，姐姐不會有事，我也會陪在你身邊。」杜喚山來到房間里，靜靜的看著杜夫人，輕聲說：「夫人，你可千萬不能有事。」他拉起杜夫人的手，輕輕的卻緊緊的握著，看得青梅心頭十分難過。妖后笑說：「這說明他是個多情之人，等到以後他喜歡你，也是一樣的。」青梅心裡說：「我倒不要他對我這麼好，活著的時候能想著我，如果我離開了，寧可他忘了我。妖后，為什麼我的命這麼苦。」
妖后說：「凡是認命的人，命都不會太好。老天就會欺負軟性子，其實就算上天註定的事情，也一樣可以更改，只要你願意。不過，你越是通曉上天的規則，就越能鑽空子，越能得到更多的好處。我就是想從法藏那裡得到更多天庭的東西，法藏那傢伙，如果他肯和我合作，說不定我們就能剷除天庭，重新建立三界，我可不是說著玩的。」
青梅心裡苦澀的一笑，暗說：「你說起來容易，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就像造反做皇帝一樣，你去找宰相幫忙算是找對了人，可人家怎麼答應你？其實你這樣已經算超脫三界，不受約束，如果不作壞事，也應該逍遙自在了。但願這件事情結束后，你我都有一個好的歸宿。」妖后冷冷的說：「從我選擇背叛的那一刻，我就沒有停止過爭鬥，不到粉身碎骨形神俱滅我絕不罷休。我已經想好了，當年在地獄我能吸取那麼多鬼魂的功德和法力，等我恢復功力，我一定會從法藏那裡得到天庭之路，我要潛入天庭偷取天庭的法力，等我法力無邊的時候，就砸碎這箇舊天地，改變所有的一切。讓那些神仙都變成凡人，受盡折磨，誰讓他們整天逍遙自在，愚弄眾生——不過也幸好他們愚弄眾生，如果事事干預，恐怕你我也活不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