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傷好到一定程度,鳳舞跟鳳揚兩人決定先回「盪樂閣」一趟,畢竟自己還是這裡的第一舞者,等傷好之後還要繼續獻藝,必須趁現在趕快準備準備,這麼長一段時間沒練舞,就算自己再如何熟練那些舞步動作,還是多少會感到生疏,尤其受傷的腳要不好好運動一下,怕真的再也跳不起那些美麗的舞蹈。
兩人才剛要進自己的小閣,便發現閣主像是早已經料到他們今天會回來一樣,一個人坐在房外的小院子品酒,那悠閑傭懶的模樣恰如每一次他們瞧見時的景象,想不感到熟悉都難。
「閣主。」
「回來了。」
「是,閣主有什麼事嗎?」常常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閣主,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必然有事,否則平常想要瞧見他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是為了他跟朝陽的事情嗎?
「你還記得再過幾天有一場表演吧?」瞧起來帶點媚態的風眼,彷佛不經意地在鳳舞身上打轉一圈。
這個唐朝陽還挺照顧鳳舞的,不但人瞧起來稍微豐腴了一些,氣色也好得不得了,一身的肌膚像是一掐便破一般晶瑩,還泛著誘人的紅暈,看來愛情照顧到的可不只是女人,男子也是一般呵!
「記得。」
「那……你也應該記得盪樂雖然保護自己閣里的人,卻不包含收拾爛攤子吧?」
怎麼不知道,就算他在外頭待了數十天的時間未回來閣里,不過都在這裡待多少年了,陪伴自己渡過每一天的規定,怎麼可能忘得了。
「我記得,閣主,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想辦法,不會給閣主帶來麻煩的。」他只是不願意在可以開心的時候加進這些煩憂,並不代表他把這些事情都忘記了。
「這樣……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你進屋吧!」也不管兩人到底進屋了沒,飄幽的美目回到手中的酒杯,又一個人很是悠閑自在地喝起小酒來。
「你真狠心。」美人從一邊樹叢中走出,冷冷淡淡瞧著自家閣主說道。
「是嗎?」
「不是嗎?」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若是自己可以過得好好的,那何必為自己找煩惱?」況且,他只說不收爛攤子呀!
「我看是就算是一向神通廣大的閣主您,也惹不起—個有權力的王爺吧!」一點也不擔心自家主子著惱,嘴裡一點都不掩飾地諷刺。
美目終於離開手中的那杯酒,覷了一邊無聊惹花弄草的美人一眼。「激將法對我可是沒半點用處,你別白費心力了,而且之前你不是還在怨我不公,怎麼?現在倒出手幫起鳳舞來了。」
美人取出牡丹圓扇揚了一會兒,冷哼一聲。
「不可以嗎?就准您一人反覆無常?要知道天底下最難測的就是女人心,我愛反覆無常不可嗎?」
笑了一下,杯里最後一口酒入口。「可以,怎麼不可以,請隨意!呵!呵!」又是一副天塌下來都不關己事的模樣。
「你……算了,多說也沒用,跟您說話有一種無力感。」就像是兩人不在一個世界,永遠也無法理解對方的一切。
不過說起來,又何必了解對方的一切,說難聽點,他們不過是老跟妓女之間的關係罷了,了解彼此又有何用?
朝另一頭關起的房門靜默,她連自己都不懂哪來的時間精神去想了解別人?為什麼會突然地開口試圖幫忙鳳舞一把?自己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那不過是一瞬間的悟,轉眸間又踱人紅塵,殘硎旰蠡就戀那耙豢桃膊荒苊靼住T嗔說陌拙睿胍醇紫亂藏的畫,太難……?br>
很多人開口的第一句話,都是那天……
如果問起鳳舞一件令他回憶最深刻的事,他必然也會紅著臉,輕輕地回答,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唐朝陽在鳳舞一進屋子之後,雙瞳便一直瞧著正因為害羞而在屋子裡四處觀望的鳳舞,目光好不容易從暈紅的雙頰離開,卻接著停頓在因為不知該說什麼而微張的粉嫩雙唇上。
「啊!」專註於四周景物的鳳舞,被他突然拉回身邊的一個動作給嚇到,不由地發出驚呼。
輕而易舉地抬高他的身子,雙手將腰身牢牢鎖在自己身前,低頭俯視因為他的靠近而開始醞釀紅霞的臉蛋。
「真的可以嗎?」他仍不相信這樣一個令他心神俱醉的人兒,竟然會願意給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一顆心。
「可、可以……當然可以,不然我也不用那麼丟臉地把那種東西拿給你瞧。」雙掌貼著他的胸膛,試圖將兩人的距離給拉遠一點點,這種說話的方式,腰間的禁錮已經敦他無法深深吸氣,對他臉龐在自己眼前的事實,更是使肺腔無法正常運作,產生灼熱的炙痛感還有耳邊一次比一次大聲的心跳加速。尤其想到為了今天,他竟然看完鳳揚給他的「秘籍」之後,還把書給了朝陽看,那股無法控制的熱度,差點把大腦也給一起燒壞。
「我喜歡這樣抱著你,而且以前也常常這樣抱著你不是嗎?」以前小東西可從來不曾抗議過他的懷抱。
「可是……」可是以前是以前,今天這個時候,所有以前的動作都讓他感到暖昧。
「可是?」那張偶爾偷偷望他一眼的小臉,紅得不像話了。
鳳舞喉頭一個用力的吞咽,想藉此找回一點什麼。
「因為是這個時候,所以……」
溫和個性單純的大個子懂得他的想法嗎?
懂得他即使可以義無反顧的投入這一種毫無保留的情感,不過真正到了用身體去表達時,心裡的勇氣跟身體可無法達到平衡。
他……雖然是氣盪樂閣」的人,可是離豪放兩個字,還是很遙遠。
不管唐朝陽懂不懂他的想法,他的雙眼及艷紅的臉蛋,已經透露出大部分的訊息。
雖然從懂得男女情事開始,唐朝陽一直是孤身一人,可心上人含羞帶怯的樣子,即使單純如他,也不難明了。
「我知道了。」他溫柔一笑。
一個看似普通的笑意里,鳳舞卻看出了他對自己的明了,及明白之後的珍惜,在那一刻,心裡跳個不停的聲音,似乎平靜了下來,就連外頭的細微聲音,也好似全部靜止。
也許他的前半輩子很辛苦,可是這一刻,只要他能這樣看著他,那麼專心三思、那麼溫柔寵溺,心裡便已經滿足。
「你笑得好美。」鳳舞不自覺展露在臉龐上的滿足笑靨,令他動容。
鳳舞眨眨眼,臉上的笑更加延伸在每一個細微的紋路中。
那滿足又嬌媚的可愛模樣,讓唐朝陽馬上就立刻實現他心裡的衝動,低下頭吻住他的雙唇,輕輕咬嚙粉嫩的唇辦,以舌尖輕啟雙唇之間的縫隙,在唇齒問溫柔勾引甜蜜的小舌與他一起共舞。
第一次被人親吻,從一開始溫熱的接觸就整個腦袋呈現空白狀態,身體的反應完全自動地回應唐朝陽的行動,讓他嘗遍自己的每一處甜蜜,又麻又熱的觸戚自舌尖向身體深處傳遞,帶動身體充滿慾望的顫抖
原來親吻的感覺是這麼著……
吻著吻著,直到自己的胸口火熱難當,頸肩處的手滑落,唐朝陽才發現這一個吻,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長,那令人眷戀的甜蜜,使他失去感官的時間,吻得自己喘息,吻得懷裡的人兒差點無法呼吸。
鳳舞很努力地吸氣,大口大口將空氣吸人自己的肺部,昏眩的腦子分不清身體的軟弱無力是因為親吻的力量,還是因為窒息的關係。
「對不篆…我……應該要剋制一點……」說是這般說,其實他吻到後來自己也還不是忘記時間、忘記如何呼吸。
情人的衝動里哪有克制這兩個字存在。
鳳舞靦腆地低頭,生澀的親密動作連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恍若做錯了什麼一般。
「我……沒關係……」不但被奇異的情潮給沖昏頭,也覺得如果剛才真的記得吸氣的話,說不定會被堵塞在唇齒間的氣息給嗆著。「我喜歡,喜歡你這樣。」那種快把彼此融成一體的熱切,讓自己覺得好像得到了永遠一般。
鳳舞話中的不加掩飾令唐朝陽充滿喜悅。
「真的?」
「嗯!」
「你的回答,會讓我放肆,舞。」
「沒關係,我想要你放肆。」想要嘗試無所顧忌,在生活里顧忌的事情還不夠多嗎?只有在他面前,他希望兩個人可以忘卻一切,只有彼此。
將鳳舞放在房裡的圓形木桌上,雙手探進衣襟裡頭感覺到肌膚的滑嫩后左右慢慢拉出一段距離,使衣襟隨著雙手畫出的弧度移到雙肩,停留在圓滑的肩頭后慢慢落下。
他喜歡他衣衫半褪的模樣,細緻的肌膚在衣裳下誘人的隱隱約約,特別容易教人心癢難搔。
「陽?」從小到大還不曾被人以這種緩慢緊貼、順著肌理滑動的方式撫摸過,但覺被摸著的地方如火燙過,熱辣辣地滲進肌膚每一個毛細孔之中,迅速隨血脈將熱度往四周圍擴散,「我只是……」愛極了那奇異細緻的觸戚,如同女子一樣摸不著骨骼的身子卻有男性特有的彈性,就像塞滿結實羽毛的天鵝絨一樣。「照你所說。」毫無顧忌地發泄心裡想要將這人兒與自己合為一體的慾望。
無措地伸手拉住在自己身上肆虐的雙手,有種再這樣繼續下去身體會融化在他雙掌熱力之下的錯覺。「……你…你……」明明是如此溫和的一個人呀!他的話難不成競成為一把開啟禁忌的鑰匙,把這溫和男子深藏的一面給掀開了?
「我怎麼樣?」雙唇貼在他的頸邊,在耳際輕笑,極近的距離下,可以隱約看見耳朵輪廓的微小絨毛。
「你……讓我覺得開心,可又像我說了什麼會讓自己很凄慘的話。」
「為什麼?」說話的同時故意伸出舌尖輕舔通紅的小耳朵,很滿意地看見在他的挑逗之下,纖小的身體一陣顫動。
鳳舞用力地猛搖頭,不懂要表示的是他的否認,還是試圖將那股令自己幾乎瘋狂的渴望給搖開。
「舞?」唐朝陽也發現自己變得有些不一樣,眼前的艷色讓自己成了狼,想要侵佔一切的狼,慾望在身體每一處叫囂。
「沒……沒事……你這樣靠近我,我什麼也想不起來……」
他的話會讓每一個處在情慾中的男人剋制不住慾望,頭一次身體跟腦袋都這樣渴望進人一個人的體內。他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非常有克制力的人,現在曉得原來過去一向傲人的剋制力是有選擇性的。在現在這種時候,忍耐力完全消散殆盡,腦袋裡除了侵略之外,沒有其他的理智存在。
「那用身體感覺吧!」鳳舞之前給他看的那些,早已經在腦子裡忘卻,是本能,本能操縱著自己的身體去體會。
「用身體感覺?」清楚他話中的意思,原本在他腰上的雙手穿過腰帶伸到腹部下方,令鳳舞申吟。
朝陽現在對他做的,就是那些「秘籍」中前戲的部分嗎?可是……他怎麼不記得哪裡有寫?還是他現在茫然的腦袋根本就想不起?
可惡,他也一樣是第一次不是嗎?怎麼可以只有自己一個人顯得青澀,即使明知事後他不會笑自己,可男人對這種事情總是比較好強。
有點好奇地,自己也伸出雙手模仿他的動作,想知道自己的雙手,是不是也可以跟朝陽一樣帶給他身體同樣的熾熱與虛軟。
「別!」唐朝陽不讓他有太多的機會模仿,皺眉拉住他好奇的小手。
怎麼了?
鳳舞縮回手,疑惑與激情同時在他臉上構成惹人邐思的美景。
「我不可以這麼做嗎?」
咬著牙。「不是,可是別在現在,我怕自己會忍受不了傷了你。」天曉得他花了多少的意志力才沒讓自己變成野獸,他沒試過這種事,不過這方面的事情他也大概聽說過,男人的第一次,與女人同樣都不好受。
鳳舞半點也不曉得他的「困擾」,那本「籍」里可沒有寫第一次可能會有的狀況,不過這也是鳳揚故意避開的,怕鳳舞一向怕痛的性子會讓這一晚減少「樂趣」。
腦袋瓜子中依然存有好奇心,就在他想要開口詢問的同時,身子突然感覺到春天的微風徐徐吹來,體內炙熱肌膚更加貪戀那份涼快,可落地的一身衣服還是使他驚呼。
「我……我的衣服!」此刻就要想辦法去拾取地上的衣服。
「別管衣服。」唐朝陽的大掌開始朝敏感的所在試探,惹得鳳舞頻頻縮起赤裸的身子。
「可……啊!別……」
他碰了他那個地方?
鳳舞嚇得雙眼睜大,無力應付他暖昧已極的動作,羞怯與激情同時沖刷身體的每一個感官,更加敏感於兩人之間的接觸,甚至是空氣中的動向。
「放鬆!」就算唐朝陽不是很懂該怎麼做,不過他想這樣緊繃的身體必然是會不舒服的。但懷裡的鳳舞似乎非常不能適應赤身裸體,隱私之處被人碰觸著,身體的緊繃一再觸動他的慾望,再這樣下去他必然會傷害到他。
「我…我沒辦法……」鳳舞可憐兮兮地咬緊下唇,他希望自己能夠照他的願望放鬆自己的身體,真心真意地想用一切的努力去取悅他,問題是他的身子一點也不願意與想法配合,為了不熟悉的感覺而僵硬無比。
書上寫的跟真正做起來畢竟不同啊!
唐朝陽俯身吻住他的雙唇,探索般地在他身體每一處點起慾火,讓他慢慢忘記周遭的環境與自己肆虐的大手,沉溺於激情的感官慾望之中。
他忍不住了!看來他點燃的不只是鳳舞的慾望,連自己都被燒灼得體無完膚,就在身下美好的身子一個不經意的掙動之後,他終於忍不住將自己深深埋進鳳舞的體內,沒忽略耳聞那一聲因為疼痛所發出的輕聲低喊。
「對不祝」
「痛!」剛剛點燃的慾望又因為疼痛而消失。
看見他咬著雙唇溢出冷汗的臉,唐朝陽不忍心疼地想將自己的分身從他身體中抽出。
「別!」鳳舞抓住他想要撤離的身子搖頭。
「可是……」他捨不得他痛啁!
「總是要試試的不是嗎?」從來沒經歷過的人,想要一下子便熟練如老夫老妻必然是不可能,總是有能讓彼此愉快的方法,否則書里怎麼會把這事寫得如此令人沉迷?
唐朝陽看著他,心疼地在他臉上輕吻,在緊熾溫暖身體里的分身,很慢很慢地進出,每一次他都很仔細觀察著鳳舞的表情,怕弄疼傷害了他。
許多次的試探,鳳舞都只感到疼,甚至是曬心,尤其深人時頂到內髒的感受,幾乎讓他吐了出來,可是他忍受著,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像書里寫的一樣,和自己相愛的人在慾望中得到合一的感受。
慢慢地,唐朝陽發現到了,這事必須要有訣竅,當他攻擊到鳳舞的某一處時,鳳舞臉上的神情不再難過,一再重覆地在那處來回試探,突然問鳳舞一陣戰慄,雙唇溢出誘人的申吟聲,連在彼此之間因為不適而顯得頹糜的分身也慢慢漲大。
「陽?」感覺好怪。
唐朝陽試著再摩擦那一處,果然鳳舞的反應又更明顯些,連一雙修長的雙腿部不自主地夾緊他的腰身。英俊的臉上終於又露出微笑,那種帶著征服與疼惜的微笑,深埋在鳳舞體內的分身開始加快速度地攻擊那個令鳳舞不由自主之處,只聽聞鳳舞原本細小的申吟,突然大聲了一些,甚至輕叫出聲,一雙大眼變得水汪汪地,黑瞳迷茫地望著他,那沈醉的模樣,迫使自己放棄最後一絲理智,猛烈地將自己埋進那火熱的小x之中。
屋外,一個姑娘臉紅通通,她本來只是想上個茅房,因為好奇而故意繞過來,然後就聽見兩個人完全無掩飾的申吟,尤其是自己的主子,那叫聲好像是快被愉悅感給淹沒了一般,到後來連聲音都沙啞了。
放兩個對彼此都有情意的處男在同一間卧房裡,果然是一件危險的事情,看這樣子,主子明天可能下不了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