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喜新厭舊、魚得水又迷李悔

十五 喜新厭舊、魚得水又迷李悔

小熊和李悔又在一起了,不久居然遇上了小郭。

這三人在一起,花稍會造反的。

小郭道:「魚老大呢?」

李悔道:「送銀票去了。」說了經過的一切。

小熊道:「白芝這女人真是爛透了!」

小郭道:「雖是爛桃一個,想她的人還不少呢?」

李悔道:「你們有什麼打算?」

小郭道:「南明情況很不妙光靠一位史可法還不成。」

小熊道:「的確,崇禎死得如此之慘,弘光小皇帝還在,整天酒肉縱逐淫樂不已,真是沒有心肝。」

李悔道:「天下已不是弘光一個人的天下,所謂『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為了江南人民生靈也該盡我們之力。」

小熊道:「魚老大也是這麼說的。」

小郭道:「既然老大以為是對的,咱們就聽他的,咱們弄錢去。」小熊道:「怎麼個弄法?」

李悔道:「大概又是進賭場吧?」

「這一次不是。」小郭道:「人所共知,奸佞馬士英和阮大誠斂聚無數,貪瀆成性,據估計他們的儲蓄,不包括房地產,每人最少也有五、七億兩。」

小熊道:「會有那麼多嗎?」

李悔道:「這數字可能還保守了一點。」

小郭道:「這些貪官污吏的錢,搶之偷之絕不為這咱們就先把他們作為目標,弄了就送給史大人。」

李悔道:「我個我不反對,但如何進行呢?」

小郭道:「我認識馬士英的妹子馬琳。」

李悔道:「即使馬琳和你有一手,也不會幫助外人把她兄長的存金弄走,這一點你要三思才行。」

小郭道:「當然要騙她。」

李悔道:「男人就是不能專一。」

小郭道:「李悔,為了國家社稷,我以為這不算什麼。」

李悔道:「阮大誠呢?」

小熊道:「到時候自有辦法,也交給他好了,我們來接應把風。」

李悔道:「我能為你們幫什麼忙?」

小郭道:「你在暗中策應,萬一我穿了梆失敗了,你也好放冷箭救我一直。」

李悔道:「我不是變成皮條客了?」

阮大誠居要津,和馬士英一起在朝中可以呼風喚雨,貪贓枉法,上下其手,百姓們怒而不敢言。

這天阮大誠回府,他的轎子進入大門不久,後面又來了一乘轎子,守門的一攔,道:「轎子里是……」

轎中有個女人聲章嬌聲道:「怎麼?阮大人的人還要向你們這些下人先報備打招呼不成?」

守門的自然不敢得罪,立刻放行。

轎子停在中院門口,竄出一人,正是小郭,另一人還在轎中,又抬了出去,根本未受到大六攔阻。

這個轎中的女人,正是田卿的小妾水仙。

上次和小熊混入田府中,小熊玩了田卿的小妾玫瑰,小郭是水仙,而且由於治好了馬士英寡妹的陰陽症,和馬琳打得火熱。

這一手不過是把小郭送到阮大誠府,見機行事而已。

這些惡吏貪官只知聲色馬,他們的家人和妻妾以樣學樣,也就不會有什麼操觀念了。

小郭是男扮女裝,有所謂「三分人才,七分打扮。」經李悔細心的為他化妝,看起來也挺養眼。

她邁開大步東望望西瞧瞧,宅第太大,恐怕迷路。

直到有人心好奇的眼光看他時,才知道自己走路不象個女人,李悔教過他,但一不小心,就原形畢露了。

這工夫正是晚膳時刻,來往走動的人不多。

找了好一會,小郭才來到一個大院落外。

這時有兩個丫環提了一個大食盒走也來,高的低聲道:「三夫人真不好侍候,菜嘛!油水多了不成,少了也不成,淡了不成,稍咸了點也要挨罵……」

另一個冷冷地道:「有什麼了不起?不過是長得好看些,她的出身也未必比我們高到那裡去!」

不久正屋中走出兩個丫頭,小郭立即親入廂房中,待兩個丫頭出院之的,忽見正屋中走出一個十分所輕的女人來。

小郭大為驚眼,有錢有勢就能討好看的女人。

金錢雖不是萬能,卻是很管用的。

這女人大約不超過二十五、六歲,細眉大眼,走起路來真如隨風擺柳。

衣著華麗無比,真是個尤物。

她親自閉上門,到了廂房窗外低聲道:「出來吧!今夜是不會有人來的了……」

這美婦說完就回到正屋去了,小郭正要出屋,忽見內間的門動了一下,不由一驚。

甚至他聽到衣衫磨擦的聲音。

如果衣衫是絲制的,相互磨擦就可以發出「絲絲」聲。

這證明屋中有個人在藏著。

當然,這也證明剛才那美婦在廂房外說話,不是對他說的,而是對這個人說的,小郭恍然大悟。

於是小郭出了廂房,藏在花叢之後。

不久果見廂房中走出一人,三十左右,衣著不俗,看來象是府中管理者模樣,細皮白內。

這人四下打量了一會,鬼鬼崇崇地進入正屋中。

這人一進正屋右邊明間,發現那美婦坐在床上。

她的外衣已經除去,裡面是粉紅色的褻衣。

「阿芳,有沒有來過?」

「什麼人來過?」

「剛才我在廂房內間,好象聽到有人進入廂房中。」

「見鬼!打發走了兩個丫頭,我就把門閉上了。」

「奇怪?我怎麼好象聽到……」

「你到底是要不要?」

「要要!當然要!」這人忙不迭地脫衣。

於是燈都沒有吹熄,就幹了起來。

小郭本來在窗外看,覺得不過癮就溜進屋中來,他在外間探進頭來,看了個清楚。

他以為這女人很厲害,似乎男的並未能使她滿足。

「阿芳,真抱歉!」

「你這人不大管用……」美婦意猶未盡。

一般來說,男人總是早達高潮,除非善於控制。

這漢子道:「這兩天太忙,覺也沒有睡好,所以……」

「算了,你去吧!外總管嘛!總是忙些。」

「我走了,阿芳,希望明天晚上我能使你……」

「快去吧!別羅嗦了!」

原來是外總管,這女人和下人私通。

本來嘛!丈夫在外應酬,而且女人多,明的暗的一大堆,四五十歲的男人身子早就淘虛了。

加之其中有一二人專寵,怎能雨露均沾呢?

這人走後,把院門帶上,美婦未下床也未穿衣。

不一會院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立即發出一聲「妙……」的貓叫,於是屋中也回應了一聲貓叫。

然後這中年漢帶上門進入屋中。

小郭心想,原來是以叫春的貓作暗號,真妙!

這人高大略黑,衣著很考究,但長得還人模人樣的。

一看就知道,絕不是下人。

「屬下侍候夫人來了……」這人深施一禮。

床上的美婦道:「少貧嘴!快點吧!」

「怎麼?這會都等不及了?」

「你要是調皮就滾出去!」

「開開玩笑的增加點情趣嘛!」邊說邊在脫衣。

小郭心道,這女人的胃口真大。

飽暖思淫慾,肌寒起盜心,真是一點不假。

終日吃飽了沒事做,就會出紕漏的。

這漢子一上床一撩被,道:「嘿!已經準備就緒哩!」

女的不出聲,似要專心一致來享受這一刻。

這漢子雖然比較健壯些,但這種事和外形健絕無關,越是瘦巴巴的越能折騰,這似和跑狗一樣,能跑的狗絕健壯的,也都是瘦巴巴的狗。

這人上了不久,也是丟盔甲。

他的時間也許還比那外總管短些。

「真是廢物!總是在緊要關頭丟……」

丟,就是泄了,這當然是女方極討厭的事。

只不過女人不同,有的女人不太在乎,人的性慾強的就特別在乎了,象一盆紅火潑了一瓢水似的。

「要不要休息一會重來?」

「算了吧!你不是那種料子!」

「真對不起你!」

「也不要介意,大總管,下次好好來。」

「是的,那我走了。」

小郭以為這必是一個內總管,這人穿好衣衫想去親她一下,她用手一推,道:「沒有這份心情,請吧!」別過頭去,面向牆壁。

這內總管躬身退出,還抹闐額上的虛汗。

他把院門帶上,小郭正要進入內間,院門又被推開了。

這人探頭看了一下,學了一聲「畫眉」叫。

這個大約在二十五、六到二十七、八之間,較為文弱,他進入屋中,一言不發就脫衣衫。

他似乎想打破脫衣服的最快記錄。

這個雖然文弱,作這事卻不點也不遜色。

小郭真正是開了眼界,「顛鸞倒鳳」之詞在這場面才詮釋出來,一會男上女在下,一會又倒了過來,小郭以為真妙,貓吃「畫眉」,也就是吃「鳥」。

真是妙語雙關,虧他們能想得出來。

這女人終於在這第三個男人的再接再勵下得到高潮。

「阿芳,我要直了,多耽會嘛!丫頭都不要。」

「不哩!有許多帳還沒作完,回去恐怕要整個通宵。」

這人要穿衣,發現衣衫不見了。

美婦道:「是啊!」

「怎麼不見了呢?」

「怪事?」

「一點也不怪。」小郭拿著衣衫自外間走進來,笑笑道:「在這兒!」二人不由同時大吃一驚。

美婦道:「你是什麼人?」「看戲的人,而且是包廂座的觀眾。」

「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阮大誠的府中內宅,沒錯吧?」

「你知不知道私闖阮大人的官邸,是何罪名?」

「不知道」!

「會殺頭的!」

小郭道:「不知道阮大誠的老一連和三個漢子玩這個會不會殺頭,大明律法我不大清楚。」

二人不由色變。

美婦使個眼色,小白臉立刻自枕下摸出一枘馬子,撲向小郭。

小郭按住他的脈門一翻,小白臉的身子扣在美婦身上。

小郭道:「這才叫做『身上人』里!」

這一個子差點把美婦砸昏。

一個男人的身子落在女人身上,會有多重?

好在小郭還任務,不會使她受傷,更不會使她昏過去。

這一手對付小白臉真是綽綽有餘。

他們把小郭當作了了起不的大俠客,身手了得。

美婦呻吟著道:「小俠,你……你要什麼?」

「我總不會要你的人為他『涮鍋』吧!」

美婦道:「小俠當然不會看上賤婦。」

小郭道:「你是總帳房?」

「是……是的。」

「是阮大誠的什麼人?」

小郭很聰明,若非有很親的關係,這反年輕能做總帳房,那是不大可能的,一定要靠得住的近親才行。

小郭道:「你叫什麼名字?」

「張吉。」

「阮大誠有金少現金、現銀、存款?」

二人不由一震,這才隱隱猜出小郭的來意了。

張吉道:「小俠,你問這個……」

「你最好老實回答,不然的話……」

美婦連連使眼色,小白臉就支支吾吾起來。

小郭道:「我可殺死你們,把你的疊在——起,本來嘛!你們的確玩過,讓阮大誠看看你們赤裸相抱的樣子……」

美婦道:「小俠的你目的是……」

「我問張吉的話,他還沒有回答我。」

張吉吶吶道:「阮大人有現銀二十萬兩……」

「放屁!」

「小俠,我的帳上確是只有這些」

「至少了有七、八億兩。」

「沒……沒有這麼多。」

小郭一指美婦道:「你叫什麼名字?」

「美芳。」

「你一定知道阮大誠有多少現金和私蓄?」

「也就是二、三十萬兩吧!」

小郭笑笑伸手捏在床頭精的花格上一用力,這是桃木精的大床,算是硬床,竟簌簌落下木屑。

不一會花床上已被他的指力捏得光禿禿的。

二人不由面色發紫,知道遇上了煞星。

要是捏人,骨頭也會變也粉屑了吧?

「小俠,饒命!」二人都跪在床上。

「這樣吧!我們交出藏金、藏銀及錢莊的存根,我就成全你們,讓你們遠走高飛。」

小白臉張吉道:「遠走高飛?」

「怎麼?你不想,給你們二十萬兩,這輩子夠用的了。」

張吉看看美芳卻拿不定主意。

小郭道:「我還負責把你們送到城外去。」

二人還在猶豫,因為這畢竟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

小郭道:「我只給你們半盛茶的工夫作決定。」

美芳哀求道:「小俠,我們要是跑了,不論逃到何處都會被抓的,小俠,高抬貴手吧!」

小郭道:「放心!他們自顧不暇,清兵大舉南下,個焦頭爛額的,他自己恐怕也要逃亡呢!」

反正不答應就要被弄死,這局面很清楚。

這樣死了,只怕她的娘和張吉的父母都在受到牽連。

張吉道:「小俠看來不過十七八歲,要這麼多的錢幹什麼?」

「這你就不要管了!時間到了,你們答不答應?」

二人一百個不願,但還是要答應的。

宅中有黃金五百兩,錢莊票號四億多存款。

當然,他是不會都存在一家票號的。

藏金處就在美芳的屋中地窖內。

由於人帶他下去看過,小郭廢物利用,叫他們協助把黃搬上面來,放在床下,然後點了二人的穴道。

他在快天亮時,找到了小熊。

小郭簡回答地說了一切,二人立刻出發,道先把五百斤黃金弄出外,這宅子西牆外是一片樹林。

二人挖坑先埋了起來。

待天這了之後,架出張吉,帶著存根到票號去,這當然都要銀票,不能要現銀。

一個上午跑了二十來家票號,才提了兩億兩左右,下午再提,到傍晚才提完,計四億四千萬兩。

起碼正是富可敵國了。

美芳被點了穴道躺在床上,桌上卻寫了一張條子,說明昨夜失眠,今天要好好睡一天,不要驚醒她。

就這樣,丫頭也不敢叫醒她,之晚之後,又回家去了。

小郭這才把美芳弄出來,把他們送出城外。

他未失言,給了他們二十萬兩銀子,打發他們走了。

李悔道:「小郭,你還真有一套!」

三人在柳林中,也就是埋金之處。

李悔雇了兩輛駱車,把金磚裝上,由小熊駕車連夜出城,三人樂透了,小熊在東牆上還唱著山歌。

車內的小郭道:「阮大誠一旦發覺此事,會不會氣死?」

李悔道:「差不多!」

「你以為美芳和帳房張吉會不會告密。」

「不會,除非不要命了,而不告密卻可能安渡一生。」

小郭道:「便宜了馬士英。」

「不妨,我可以去找馬琳。」

「你和她有一腿。」

「不錯,中年女人很重視這個。」

「你真不是個東西!」

「李悔,你到了中年就知道,飲食男女的重要性。」

「哼!我才不會象美芳一樣哩!」

「嗯……」

「怎麼樣?是不是如火如茶?你有沒有受到感染?」

「去你的吧!」

就在這時,車子忽然停了下來。

車轅上的小熊:「準備了!前面有人攔路。」

小郭和李悔跳下車,一看之下,不由心中打鼓。

原來是「白袍老祖」麥高師徒。

他們三人對付這二人是絕對不成的。

麥高道:「車裡是什麼東西?」

「大理石。」小熊道:「運到金陵去的。」

「是大理石嗎?」

「當然羅!」

「不對!大理石不會有這麼重,看車子的深痕絕不是大理石,而是黃金或者錫、鉛什麼的。」

三小還不能不佩服他,真正是經驗豐富。

小郭道:「那來的這麼多金子和錫、鉛?」

「從阮大人府上弄出來的呀!」

三小炒由驚,可能老賊是奉命來追殺他們的。

可是這消息是什麼人透露的呢?

除非是張吉和美芳被捉了回去,說出了一切。

小熊道:「老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麥高道:「跟老夫回去,你們就知道了。」

小郭道:「你不說出原因,我們為什麼跟你回去?」

「小崽子,你們作了什麼事,你們難道不知道?」

「什麼事?」

「阮大人的黃金失竊,存款也被冒領。」

小郭道:「老頭,這消息自何面來的?」

「告訴你們,帳房張吉被抓回去了。」

三小不由一驚,可以說是他們害了張吉。

似乎美芳未被抓回去了。真是命大。

當然,張吉受不住拷打,必然全部招認,說出一切的。

張吉與美芳咎由自取,僕人和主人私通等於惡奴欺主,自是不該,可是他們三人如何逃過這一劫?

小熊以「蟻語蝶音」對小郭道:「小郭,看你的了。」

小郭靈機一動,道:「麥老頭,咱們打個商量如何?」

麥高道:「怎麼?你們相討價還價?」

「不是,我是想咱們是不是可以合作一下?」

「合作?,老夫和你合作?」

「是啊!老頭,你可別瞧不起我們年輕人,有所謂:有智不在年少,無智空長百丈。又有所謂:寸有所長,尺有所短的名言,對不對!」

麥高道:「看不出你小子慘的還不少哩!」

「老頭,你這麼過獎,和您老比,那可是小巫見大巫了。」

麥高道:「好!有話你就快說!」

小郭直近麥高二人在樹陰也從了下來。

麥高道:「說吧!」小郭道:「李闖你聽過沒有?」

「當然,那巨賊已經死了。」

「人死了卻留下不少的財寶。」

麥高眼睛一亮,道:「財寶?多少?」

小郭道:「毛估一下,三十億兩左右……」

麥高一緊原張,原地轉了一周,正是所謂青酒紅人臉。

財帛動人心。

麥高道:「小子,真有那麼多?」

「老頭,你真是少見多怪,據說,李闖自北京運出的金銀就值二十億兩,在其他地方搜括的還不包括在內。」

麥高道:「這個聽說過。」

小郭道:「你供給消息,你出入力,咱們發個大財。」

「藏金地點。」

麥高道:「在什麼地方?」

「地點有五處,如果是你麥老頭,那麼多的金子和寶物,也不會都藏在一個地方吧?」

「對對!不會的。」

「好哩!老頭,你有沒有意思合作?」

「有有!」

「那就先把這批金子送到揚州。」

「到揚州幹啥?」

「送去就成了,何必多問?」

「是不是送給史可法,他現在正是開府揚州。」

「老頭,我們知道你是馬士英的人,但馬也好,史也好,都是為了大明,此時此刻還分誰是嗎?」

麥高道;「小子,這話是不錯,國難漢頭,自不應分彼此,應該共赴國難,介用阮大人的家財去救國……」

「怎麼?他的錢不是貪瀆而來的?」

「小子,這是偏激之言。」

「老頭,你合不合作?閑話一句。」

「不合作如何?合作又如何?」

「合作,把全部的財寶分你三分之一,也就是約十億兩。」

麥高不由心動,十億兩,他這輩子也從未想到過自己會擁有這數字,「發財」這兩個字,那個不愛聽?

這的確是個天文數字。

麥高道:「你這小子,怎知個這大秘密?」

小郭道:「老頭,你難道,不知道李悔是李闖的女兒?」

麥高道:「知道,可是她和李闖合不來?」

「不管合不合得來,他們總是父女」。

「李闖的大秘密絕不會告訴反對他的女兒。」

「老頭,你可別忘了,李闖不告訴她,她的心腹部下如軍師李嚴,就是李闖的智襄之一,他對李悔很好。」「他把秘密告訴了李悔?」

小郭點點頭,道:「如何?」

麥高何等身份?怎會和他們合作道:「小子,憑老夫的身份會被你們利用?真是作夢。」

「怎麼?說了半天,又不想合作呀!」

「想想看,老夫制住你們,非旦可以獨吞三十億兩,而且眼前這一車的金子不是也落入了我的手中了?」

小郭道:「老頭,你沒有良心,黑吃黑呀!」

「良心多少錢一斤?你們有良心會盜走人家人部財產,而且使其姦夫淫夫一起逃亡,這也是良心?」

小郭站了起來,道:「老賊,你以為吃定了我們?」

麥高道:「當然,你們三人加起來,接不下老夫三十招。」

小郭道:「老頭,現在你說句話已經太遲了!」

麥高一驚,道:「這話怎麼說?」

小郭道:「你已經中毒了……」

麥高一運真氣,果然滯礙不通,道:「小子,你敢暗算老夫?」

小郭道:「這能怪我們嗎?是你自己送上門的。」

小郭懂醫術,善用迷藥,不久前因用迷藥使李雙喜和賈笙都躺下了,對付麥高用量自要多些。

麥高一躍而起,眼前金星迸射,搖搖欲倒。

原來小郭是坐在麥高的上風頭處。

只不過賈笙是坐在小郭平行位置上。

這工夫老賊已經不支倒地。

小郭道:「賈笙你呢?」

賈笙道:「郭小俠放過我,我很感激。」

「你對老賊的行為有何看法?」

賈笙道:「師為馬士英的心腹,我勸過他投靠史大人,但都沒有用。」

「他醒來之的,你能不能阻止他追我們?」

「我會儘力。」

小熊道:「小郭,何必冒這份險?」

小郭道:「賈笙和他師父不一樣。」

「可是老賊醒來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依你如何?」

李悔道:「我來處理這件事……」

上前連拍老賊七八個經脈上的要穴,老賊已中了迷藥,不會感痛苦。

要是清醒的,廢除武功的痛苦是十分難忍的。

賈笙道:「李姑娘,這是不是太殘忍了些?」

「不!」李悔道:「剛才小郭試探他,已探他他的意圖,居然想獨吞,吞了以後必然殺我們滅口。」

小郭道:「對,所以我才迷倒他。」

賈笙道:「李姑娘,家師能不能恢復功力。」

「那要看他的造化了。」

小郭道:「咱們走吧!」

白撈又遇上了李雙喜。

那是在一家客棧中,李雙喜咽不下這口氣,非找到不可,這兒是一客棧中的一個偏院,很幽靜。

大約是晚膳之後時刻,天剛黑。

李雙喜站在門口,在燈光映照下,一臉殺機。

白芝站在正屋迎門桌邊喝茶。

乍見李雙喜不由一驚,但立刻就泰然了。

「今夜你還能逃得了?」

白芝道:「我為什麼要逃?」

「怎麼?靠山在此?」李雙喜一雙賊眼疾轉不已。

白芝道:「什麼靠山?」

「魚得水。」他就怕魚得水,也恨魚得水。

「魚得水會在我這兒?他對我已經倒胃口。」

李雙喜道:「咱們這筆帳怎麼算?」

「怎麼算,也算不表!」

「什麼意思?」

「我不找你算帳就不錯了!」

「找我算帳?」

白撈一字字地道:「當初若非你以暗算手法使我失去抗拒力而姦汙了我,我怎麼會自暴自棄而走上偏鋒的?」

「你是個天生的騷貨,卻賴上了我?」

「不是那一次失身,我白芝不會有今天,老實說,撫今追昔我已經對前途失去了信心,你殺了我也好。」李雙喜道:「那太便宜你了,財寶呢?」

「早就轉手了。」

「送給魚得水了?」

「應該說送給了史可法大人,作為軍需的挹注。」

李雙喜道:「所以我要宰了你。」

「要宰你就下手吧!但我不會束手任你宰的。」

「你那兩手還未放在我心上。」

「試試看吧……」

李雙喜出了手,白芝當然要接著。

其實二人是差不多的,只是李雙喜學得太雜了。

過去他在李闖身邊,紅人一個,一千高手都奉承他。

於是張三傳三招,李四傳幾式。

就這樣他變成一個謝手,這當然也要歸功於他的苦練。

白芝雖然心灰意冷,行將出家,卻也不想死在他的手中。

她一旦力拚,李雙喜要在七八十招內撂倒她太難了。

只不過李雙喜非擊敗她不可。

他的藏金已被她騙走了,還說要和他到西域去大幹一番,自己創建一個王國呢?李雙喜越想就不是滋味。

六十招后,白芝不支而失招了。

李雙喜道:「要宰你之前,我還要玩你最後一次。」

白芝道:「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白芝怎麼也拼不過一百招,中了兩掌之後,搖搖欲倒,這工夫,李雙喜出指逾電,白芝應指而倒。

「我說過,要先玩你,來一次臨別紀念……」

他抱著白芝入屋,正要把她放到床上,一支手已搭在他的右肩上,道:「把人好好放下來……」

「是湯堯?」

「不錯!」

「你應該知道我們的關係?」

「知道一點」。

「知道這些還要幫她?」

「問題是她當初失身於你不是自願,你已經先犯了強姦重罪,失去立場。其次,李闖的錢搜括於民間,正是民脂民豪,用之於國家誰不日不宜?」

李雙喜道:「這似乎不大公平。」

「本來應該殺了你,讓你們巨賊父子在地下團圓:可是我仍然給你一條自新之路,以觀後效!」

連點三個穴道,白芝的身子掉在床上。

湯堯道:「白芝,你的墜落真叫人扼腕!」

白芝道:「我也為自己扼腕!」

「魚得水對你的容忍是空前絕後的。」

「我以為你要成全他,最好還是自我約束、檢點些。」

「不久的將來,人你會看到的。」

湯堯道:「魚得水呢?」

「到史大人處送巨款去了。」

「多少?」

「幾十億兩?」

「李闖的私蓄的大半,當然有這麼多,要不為什麼李雙喜要殺我?」

「你是由他手中騙走的?」

「對,他對我說了九處埋金藏寶的地點。」

「於是你告計魚得水?」

白芝道:「正是。」

「如今他已被制住穴道,要不要殺他?」

「本來以前想殺他,現在又不想了。」

「為什麼?」

「因為這久的將來我要出家。」

「你以為這種人應該仍讓他四齣活動,繼續毒人?」

白芝道:「湯大俠自己來決定這件事吧!」

白芝已自解穴道,就往外走,湯堯以為至少該廢了他的武功,而且說干就干,立刻下了手,李雙喜在地上翻滾哀號不已。

湯堯追出,已不見白芝。

巧的是,白芝一出鎮,又遇上了送款而回的魚得水。

事實上也不算巧,白芝知道他會循此路而回。

「白芝,你要去何處?」

「這你就不必管了。」

「為什麼?」

「你和我在一起只會連累你,降低你的身價。」

「不會的。」

「不會?如果不會你會在和我作了那事後,回去泡在池中一整天,而不斷換清水?」

「這……」魚得水道:「那是以前。」

「現在又如何?」

「現在不會了。」

「為什麼?」

「我以為咱們總是未婚夫婦的名義,卻又有已婚夫婦的關係,這是無法否定的事實!」

白芝道:「是什麼原因使你想開了的?」

「沒什麼,只是想通了而已。」

白芝道:「即使如此,我仍要在兩個月內去出家。」

「你要出家,我也不攔你,至少在未出家前陪陪我。」

白芝道:「好吧!你是不是很需要我,或者另有原因?」

「也可以之么說,無其他原因。」

白芝道:「我希望你不要太重肉慾。」

「人類的愛,肉慾佔了一大部分。」

「白芝,你有沒有見到湯堯?」

白芝本不想告訴他,因為湯堯不在身邊,他們會有更多的時間親近,但在身邊那就可能不同了。

白芝道:「不久以前還遇見過,而且還虧他救我一命。」

「是怎麼回事?」

白芝照實說了。

「走!我們快點回去看看……」

二人回到鎮上客棧中,李雙喜還在,湯堯卻已經不見了,李雙喜已停止哀號,躺在床上蜷在一起。

二人離開了客棧,要合去找小郭和小熊等人。

在鎮外,突然又遇上了一個女蒙面人。

這個女人魚得水對她有點熟了。

「這就是『菊夫子』的後人徐小珠吧?」

她蒙了面。蓮足,身段挺美,身背長劍。

魚得水正要說話,這面女人已經攻了上來。

魚得水道:「白芝,小心……」

他知道這女人的厲害,立刻全力應付。

十招以後,白芝越看越心驚,這是什麼人?居然不遜魚得水,甚至可以說比魚得水更高些。

魚得水真的是心服口服,他學得也快,白雨事臨終時還傳了他幾招絕學,也都施展出來,還是一樣。

「菊夫子」的武功的確是天下一絕。

白芝越看越心驚,那知這女忽然攻向白芝一掌。

毫無疑問,這女人並不在乎白芝助戰。

甚至可以說想試她自己的實如何?

白芝本就想出手,這就更有籍口。

只不過她出了手,一共打了一十招左右時,勝負未見,這女人忽然收招倒縱,疾如馳而去。

魚得水和白芝去看得呆了一陣。

白芝道:「這女人是誰?」

魚得水搖搖頭,道:「這也正是我想問的話。」

「似乎功力不在你下。」

當然,應該說還在我之上。

「以前沒見過。」

「這是第三次,每次都是蒙面,而且動手幾十招之後逸去,不知動機為何?只知道她是『菊』的後代。」

「菊夫子?」

「是的。」

「她自己承認過?」

「有一次我問她,她只是點頭,因為『菊夫子』的墓在終南山中,墓志銘上記載『菊夫子』昔年被有施襲重傷不冶,可能是『松竹梅』三人之一,立碑者名叫徐小珠。」

「『菊夫子』姓徐?」

「是的,似乎以前在大內當過供奉,曾叫懷宗(崇禎)練他的絕技,但崇禎吃不了那種苦,當然未緱,結果他說的秘密絕技卻被架上鸚鵡聽到,那時『菊夫子』似乎姓凌,大概是假姓?」

「是不是懷疑你的長輩是昔年施襲的人?」

「大概是的。」

「她剛才向我下手是什麼意思?」

「也許連岳父也懷疑了?」

「那她尚無敗象,為什麼虎頭蛇尾的走了?」

「她只是想看看我們的路子,並不相傷人。」

「『菊夫子』昔年遇襲之後,對後人談過施襲者的開功路子?」

「大概是的。」

魚得水和白芝絕對想不到,還有個第三者也在現場,附近。

而且暗中看到蒙面女人的出現以及動手。

他本想出面相見,但是蒙面女人一出現,他大為驚駭。

不管這女人把頭臉遮得如何緊密,他根據女人的身優和一雙蓮足,他以為太眼熟了。

他們夫妻情深似海。

為了生計遷地搬家,曾發生一雙金蓮八年半重的預言和笑話,結果還真被魚得水一言說中的。

可是愛妻徐小珠怎會有此身手?

他不能不搖搖頭,不可的。

他的妻子是個柔弱溫順的女子,她不會武功。

因此湯堯沒有現身,就向那蒙面女人所去方追去。

儘管很像,但他的妻子不會此有武功,無論如何他是不相信的,不過他還是全力追下來,但未追上。

即使這份輕功,他也瞠乎其後。

他的愛妻一雙蓮足能有此超絕的輕功?

「不……不!絕不可能……」儘管以為不可能,還是一直追了下來,他要追回家,印證此謎到底。

剛才他聽到魚得水和白芝的交談。

魚得水明白表示這女人刺探他過三次,而且每一次都和他動過手,卻未分勝負就匆匆地走了。

今夜甚至於還和白芝動手。

一般來說,除非和白芝有仇才會主動再和她動手。

這的確是有試探她的武功路子的意圖。

湯堯相不通怎麼會有這種事?

「如果愛妻真是『菊夫子』的後人徐小珠呢?」

名子也完全相同,這女人的武功如此之高如果他使出絕學呢?但他立刻搖搖頭,不到要命關頭,不可施那絕技。

想到這些,他又以為不可能了。

追走一天夜已到了家,未敲家門越而入。

在過去他從不如此,以免被鄰居看到不妥。

現在他是為了證明一件事。

在窗外他看到愛到正在縫衣衫,陣陣菊花的香味飄浮在院中。

她那嫻靜溫順的神態,立刻擊碎了湯堯的成見,這樣個民間弱女子,怎麼會是絕世高手呢?

他進入屋中,徐氏十分意外地道:「湯堯,這次你回來早了一個月哪?」

「怎麼?不歡迎我回來?」

「看你,我怎會么不歡迎?」立刻投懷送抱。

湯堯抱起來親昵著,嗅著她的發香。

他們夫妻結縭三四年,情感一直不哀不淡。

「湯堯,你吃過飯沒有?」

「還沒有。」

「我去做飯。」

「這麼晚了,隨便吃點東西就可以了。」

「不,有魚有肉,我去做,你先喝杯茶。」

倒了茶,徐氏做飯去了。

湯尺管不信,全對她那雙金蓮卻十分眼熟。

武林中此前沒有聽說過有位金蓮女高手。

手是他不動聲色的找尋。

第一,他要找她夜行衣褲和她的長劍。

他看到她背的是綠暾劍鞘長劍。

但是,一直到愛妻做好了飯請他吃飯時,還是一樣未找到,所以他又以為自己多心,那女人不是愛妻。

飯間愛妻就從在他的對面,道:「小珠,近來病人多不多?」

「也不少。」「你現在可以取代我了。」

「還不大成,但多用心研究,總會有進步的。」

「是啊!你本就很聰明嗎!而且對醫道有點底子。」

在家住了三天,也看不出什麼異樣。

甚至也會猛然地自她背後施擊,她也沒有反應。

如果是高手,這是本能的反應。

徐小珠卻是恍然不知,一點反應也沒有。

湯堯這才完全否定,那女人絕非愛妻。

三天後他又離家了,他對愛妻道歉,世局不穩身為男子漢希望還能為國盡點力,所以不能離家。

他的妻子也能理解他,勸他放心前去。三四個月回一次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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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手大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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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喜新厭舊、魚得水又迷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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