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多情媚女
此後,關小刀遂帶阿祖前去會見天龍三俠,他們起初見及阿祖兩眼靈大,相貌姣好,還有撮青小須,還以為他是個公子哥兒或女人,但阿祖極力否認,小刀也表示是從路上撿來的乞丐,三俠只好以落難公子解釋,其他背景、來歷,由於小刀不說,三人也不便追問。
至於各自跟班問題,關小刀似乎仍陌生,不敢多聊,小刀只介紹毛春吉愛說話,何六松不愛說話,柴發火菜煮得好。
阿祖點頭為禮,也就沉默下來,三跟班瞧他還小,雖表示相互照顧,但大都把他當成小弟照顧,說起話來反倒客氣許多,不見江湖豪爽語氣。
如此,或全伙或個別混了半月余,阿祖果然跟所有人混得較熟,再無生澀,談起話亦自在許多。
然而最高興還是小刀,他發現阿祖進步迅速,現在不但會煮飯,連菜肴都煮得不錯,看來不久,該可趕上發火跟班了。
又過半月,終於到了發餉時刻,小刀驀地覺得沉迷一月,竟然花得只剩一錠元寶,暗自後悔太奢侈,他開始準備留意財源,也好多賺點錢。
這個月出奇平靜,除了三爺招見兩次之外,幾乎整天和三俠飲酒作樂,也未見師爺人馬挑釁,莫非他們仍在療傷?
至於晉陞天龍騎一事,大概自己沉於嘻戲,缺少積極爭取而有所耽擱了吧?
他暗地下定決心,得積極些,否則將毀了前程。
於是,他又開始清晨而起,練他那絕世刀法。
至於阿祖,每見他練刀,皆在一旁瞧得出神,有時沉溺處,還不自覺跟著耍起來,可惜皆因技巧不足而半途而廢。
小刀見及,總指點他幾招,阿祖樂得笑言答謝,然而他想起那把特大號偃月刀,已自解嘲直笑,直搖頭,實在不敢賞試啊!
最近幾日,掌柜老是不在,整間客棧都打烊,關小刀和阿祖只好自行料理餐食。
正值黃昏之際,關小刀閑來無事,便耍著招式,並要啊祖做晚膳,阿祖已習慣如此生活,也就開始打理,他今天特別想吃辣味,可是辣椒已缺,正待出門買去,迎面而來是位商人模樣中年人,神情慌張即問:「關少俠在不在?」
「你是……」
阿祖不解:「你找他有何事?」那人道:「不能說,只能跟關少俠說。」
「豈有此理,我是他的掌……掌門的總管,有事跟我說也是一樣!」
「總管?我怎沒見過?」
「新上任的!」
「不行,我還是只能跟他說。」那人相當堅持。
關小刀已然瞧見他,移步過來,道:「你找我有事?」
那人突見他,欣喜笑道:「正是正是!此事太機密,只能跟你一人談,咱們樓上說話!」說著就要拉人上樓。
阿祖瞄眼:「什麼大不了?緊張個要死!」
那人道:「的確太重要了,不能說,少俠你快跟我來!」先行登上樓梯。
關小刀眉頭一皺,轉視阿祖:「你去辦事便是,若有好消息,一定告訴你。」說完,捉狹一笑,也跟了過去。
阿祖瞄眼斥聲神秘兮兮,亦往街上行去,不再堅持想知此秘密。
兩人進入小客房,那人東張西探,但沒無人才說道:「老夫知道少俠神勇無比,武功了得,所以才找你談此秘事。」
關小刀道:「說吧,我洗耳恭聽。」讓人說些神勇、武功了得的話,心情自覺威風不少。
那人又向四外溜眼,似在思考,終於還是決定說了。
他道:「我的女人,是替門主夫人做針線,縫製衣服的,她長得很不賴,我們已經成婚三年,並沒有兒女,但生活美滿,一切都很順利……」
關小刀截口道:「這就是你要談的秘事?」
那人呃地一聲,乾笑道:「我只想把我的女人說得詳細些而已,既然你不想了解太多,那我簡單地說,我妻子是門主夫人心腹,夫人有任何事幾乎都會命她去辦,所以……」
「那又如何?」
「她失蹤了。」
「失蹤?」
「嗯!昨天她說要回家,但出了宮門之後,一直沒有消息,我怕有人綁走她!」
「誰會綁她?」
「一個男的,那男的最近時常注意她。」
「他想打你妻子主意?」
「不,不大可能,我女人雖漂亮,但……我覺得那別有陰謀……」
「什麼陰謀?」
那人呃地一聲,又自猶豫:「我不知該不該把此事說出……」
關小刀瞄眼:「是你來找我,現在又不說,你存心尋我開心是不是?」
「不不不!」那人稍急:「我自會說,只是一時不知如何說起……」
想找個最好方法說明,卻仍想不出,只好想到什麼說什麼:「少俠該知道門主和夫人一向不睦……」
「有這麼傳聞。」
「那大概都是師爺從中挑撥,而且師爺也時常盤算如何整倒夫人。」
關小刀道:「師爺一向鬼計多端,你意思是說,此次綁走你妻子的就是師爺的人?」
「嗯!」
「說的詳細些!」
「我的女人明明說好昨晚回家,結果卻沒回來,她上次曾說,師爺因為有一次夫人阻止他殺人,結果惹得師爺懷恨在心,天天想害地,你知不知此事?」
關小刀笑道:「知道啊!大家都知道啊!!」其實他根本不知,只不過不想在小人物面前漏氣而已,何況師爺殺人乃稀鬆平常之事。
那人道:「師爺不但恨死夫人,還使出許多手段,準備整倒她!」
「他要怎麼整?」
「夫人說……」那人慾言又止。
關小刀急道:「她說什麼?」
那人道:「夫人曾說,有人冒充她,寫信要南武林第一大派靈刀堂副堂主公孫白如冰來神劍門。」
關小刀皺眉:「有這種事?夫人和公孫白冰有何關係?怎生她的信,他非來不可?」
那人道:「夫人本是住在江南,是蘇州大美人啊!她和公孫白冰聽說是青梅竹馬大概同一故鄉也算吧,反正不管如何,公孫白冰一直對夫人有意思就對,他巴不得隨時伴在夫人身邊,若有人冒他名寫信,後果可想而知……老實說,門主跟夫人感情不好,多半為此事所引起,要是公孫白冰若出現這裡……」
關小刀亦知道要糟,於是急問:「真的有那封信?」
那人道:「照我女人說,似乎一定有,而且出自師爺之手。」
關小刀道:「你妻子怎會捲入這旋渦?他們綁她又有何用意?她又不是夫人。」
那人道:「也許我女人知道不少,或許他們也像抓我女人,追問一些有關夫人的私事,畢竟找女人是夫人心腹啊!」
「倒是有此可能……」關小刀思考半晌,問道:「你知不知是誰綁走你老婆?」
「我知道。」
「誰?叫什麼名字?」
「名字例是不知,不過那人一身據傲,兩眼常帶殺氣,左臉頰有疤痕。」
「左臉有疤?他是不是青歡穿黑衣?」
「正是。」
「這麼說,就是在洛陽偷我信那傢伙了……」
「你認得他?」那人稍驚。
關小刀道:「不錯!這下可好了,全搞上,一次解決,他現在在哪裡?」
「不知道……」
「一點消息都沒有?」
「其實我也沒看的很活楚,否則,一定該知道他是誰,住在哪裡。」
關小刀泄氣道:「既然不知,我又如何幫你?你確定你老婆被人綁了?」
那人點頭:「是凌東魚告訴我的。」
「他又是誰?」
「夫人的保鏢。」
「他怎麼說?」
「他說我女人可能被人綁走了……」
「他還說什麼?在哪裡被綁?」
「我不大清楚……」
關小刀瞄他一眼道:「要說就說,我可沒什麼耐性!」
「我接了……」
「接了什麼?」
「呃……」那人慾言又止,似又不敢說下去。
關小刀嗔叫:「是你來找我,現在又不吭聲,分明尋我開心!」
「不不不,我接了一封寫著「康太平」的信……」
「康太平?這名字有點熟?……你叫康太平?」
那人點頭:「你當然熟,因為我就是你的房東。」
「房東?」關小刀怔愣注視這位腦袋半禿的中年傢伙,雖在黃昏帶弱光線下,卻越看越眼熟,當下呵呵乾笑:「當真是房東,失敬失敬,這幾天不是我不在就是你不在,反倒生疏了,這房租忘了給,請多多包涵,不過,我馬上會給的!」
老實說,由於阿祖搬進來,他倒是有意迴避房東,沒想到竟連他的模樣都給忘了。
康太平乾笑道:「沒關係,房租之事不急……」
「對對對,這個不急,急的是你老婆!」關小刀想混過去,急笑道:「那封信呢?快拿出來瞧瞧,裡邊寫些什麼!」
康太平自是關心,立即抓出一封灰黃信,靠向窗前攤開,裡頭寫著:「不必再尋你妻子,到時,她自會回家,若再找尋,小心狗命!」並未署名。
關小刀道:「是一封恐嚇信,看來你老婆真的出了問題。」
康太平焦切道:「我從小長到大,最怕接到這玩意,我又不會武功,只有請少俠幫忙了……」
關小刀點頭:「好吧!看在你是房東份上,帶你一次便是。」
康太平聞警欣笑起來:「只安少俠肯幫忙,一切問題,天龍騎一向斗得過師爺的……其實這不只是幫我那女人,也是幫門主夫人,說不定還因此破了師爺好計呢!」
關小刀道:「這當然!看來又可立功了!」想及賞金,心神振奮不少。
康太平逢迎一笑:「只要少俠能救出我女人,今後房租全免,您要住多久便住多久!」
「當真?」
「要不然,我能抵擋得了你的武功嗎?」
「太好了,我還有個跟班……」
「看到了,一起往便是,少俠的威風是少不了跟班的!」
「那謝啦!」
關小刀甚是高興,飛來喜訊,倒讓他省去了不少銀子。
康太平瞧他喜笑滿臉,自是放心許多,隨又往口袋一掏,拿出幾錠銀子,道:「少俠辦事,一定要花錢,這些拿去先用,不夠,我還有。」
「這……」
「拿去,別客氣。」
康太平塞到他手中,足足有五十兩之多。
關小刀摸到銀子,整個人已舒服起來,欣聲一笑:「好吧!反正辦事的確要花錢……」
立既塞如腰袋:「房東大人,你大概很有錢吧?」
「呃……呃……」房東乾笑道:「做生意一年大概可混中幾百兩元寶,加上一些田租,也夠用啦……」
關小刀笑道:「所以才能娶個美嬌娘為妻!」照他想法,這禿頭丑老頭若沒錢,哪可能娶得到老婆?
康太平直笑著天幫忙,他人在窗口,這一笑,目光突然觸及外街那頭,笑容頓僵,猛縮腦袋。
關小刀怔詫:「有事?」
康太平猛指外頭:「那裡有個黑衣人……」
「在哪裡?」
「對街巷角……」
關小刀,猛地啟發窗瞧去,登對冒火:「就是這傢伙,別逃!」剎時射窗出去。
那人但見有人追來,撥腿即往巷子縮去,關小刀此次聰明,未帶大刀,追得甚是溜鑽。
康太平見狀,暗道老命危險,看來得先躲起來,如果可能的話,通知天龍三俠前來幫忙抓人,於是也縮頭縮腦潛出住處,前去傳遞招息去了。
至於關小刀猛追黑衣人之際,總覺得那人有意引帶似的,每每追之不見,卻又突然現身,示威似地東耍西跳,氣得關小刀哇哇大叫:「有膽過來較量較量!」那人始終冷笑不答,突地閃入一道暗巷,不再現身,關小刀追至。喊了數回,不見人影,心頭不由疑惑:
「莫非把在引我離開,然後……」
想及甚有可自是調虎離山之計,他猛喝不妙,趕忙折返急奔住處。
方一進門,只剩阿祖坐在椅上,無精打來挑著紅辣椒。
關小刀急道:「房東老頭呢?」
「誰是房東老頭?」阿祖睜亮眼睛,不明究理。
「就是方才跟我上樓那位。」
「他是房東?」
「就是!」
「呃呃……」阿祖覺得想笑:「原來長得這模樣?」
「他人呢?」
「不見了,我買辣椒回來,什麼人都沒見著。」
「他是不告而別,還是被抓走?」
「說啦!我什麼都沒有見著!」阿祖倒露出女人模樣挑著辣椒,笑道:「我只見著辣椒是紅色的而已。」
關小刀直叫不好,卻又不知這傢伙是否真的遭了殃,急得在屋內亂轉,猝而見及幾名灰衣人從街角潛奔過來,他驚叫不好,趕忙拉起阿祖:「快走!」
兩人同登二樓,隨又掠屋樑暗處,阿祖似乎不習慣讓人近身,一張臉已漸通紅,呼吸不由急促許多。
隨眼間,幾名藍衣人果然潛行進門,立即四處搜索。一樓搜遍,復往二接搜去,勉勉強強發現那把偃月刀,一名黑衣人皺眉道:「這會是那混小子的兵器?」
另一名回答:「誰知道,自從他耍了大刀,許多人也跟著流行訂做,我看過不打多久,可能每家每戶都有一把呢!」
那人點頭:「說的也是,看它鈍銹滿身,也這麼厲害?」把偃月刀丟回地面:「上頭派人要多抓幾個,其實我去他並無黨羽!」
另一個道:「左翼人馬不是把那老頭捉到困龍牢去了嗎?還叫我們白跑一趟?」
那人道:「話是不錯,但能夠抓就多抓,對我們有利無害,四處再看看!」
數人方自又搜往它處。
關小刀但聞他們對話,心下暗驚,道:「莫非康老頭直的被抓了?」
阿祖道:「房東老頭是何人物,他惹了什麼事?怎會被抓?」
關小刀道:「事關神劍門內鬥,得小心從事為妙!」
他正思考將如何進行下一步之際,突聞樓下傳來女人聲音:「老頭,你可在?」聲音漸近。
關小刀一愣:「這會是誰?莫非……」
尚未說完,突聞樓下喝出數聲,已把那女子留住,那女子驚喝:「你們是誰?敢擅闖民宅?」
「我們是來抓你的!」
「你敢!我便是這裡的女……」
「女主人」三字未說出,那群惡漢已然動手,霎時傳來女子求救叫聲。
關小刀驚道:「果然是房東太太!」
他哪顧得再藏身,猛地一喝,直掠樓梯,果然見及四名猛漢扣住青衣女子,他再喝,翻身掠下:「誰也別想把人帶走!」
他手中無刀,照樣神勇,欺身過去,一掌打得灰衣人倒撞牆頭,那人悶痛驚叫:「是你,神刀小子!」
眾人聞言,更是驚駭,齊叫神刀小子,愣在當場。
關小刀喝斥:「知道就好,還不快滾!」
雙掌厲打,迫得眾人跌跌撞撞,滾出大門,抓起兵刃,落荒而逃。
關小刀這才轉身,發現房東夫人已伏地暈倒,趕忙將她扶起,一陣幽蘭香味熏得他血氣起伏,再瞧及夫人臉容,竟然嬌好動人,看來年約二十,更含帶一股成熟之嫵媚,因她是尤物類型亦不為過。
「夫人,你醒醒!」關小刀喚著她,心脈卻是怦怦亂跳,生平第一次跟女人這麼肌膚相親。
夫人終於幽幽醒來,突見關小刀,先是驚駭掙扎:「放開我!不要!」
「夫人放心,我是你的房客!」關小刀極力把她抓緊,免得她失神亂撞。
夫人被他一喝,終也醒神,仔細瞧瞧小男孩,意然眉清目秀,鼻若懸膽,帥中帶憨,朴中帶靈,別有一股特有氣質,夫人不由嬌媚一笑:「你這是關小刀啊!我聽過你的名字,原來這麼討人喜歡!謝謝你救了我!」
媚笑中,乾脆不起來,窩向男人胸懷去了,她一動,一對尖聳結實胸脯壓了過來,直叫關小刀想入非非。-時不知如何回答,窘怔當場。
忽有聲音冷冷地道:「救人即救人,幹嘛地得那麼親熱,不怕人家講閑話啊!」阿祖帶著醋意,順著樓梯下來。
夫人登時緊張:「另有他人?」掙開男人胸懷,轉瞧阿祖,夜黑中,仍瞧得見他美面容貌,不禁笑起:「原來是個小姑娘,難怪小兩口這麼恩愛!」
關小刀呃了老半天,不知該如何解釋,一張臉更形窘紅。
阿祖亦窘,嗔道:「胡說什麼,我明明是男的!」
夫人道:「誰知道啊!除非你把褲子脫了!」
阿祖更窘:「可惡!你付打不成?」一巴掌就要摑來。
關小刀急忙攔住:「別亂來,她可是房東太太!」深怕一巴掌下去,房租即漲了。
阿祖哼了一聲,甚是不悅,不過,仍是收掌。
夫人這才欣笑道:「如果你真是男的,那豈非更慘……」
關小刀截口道:「他本來就是這副德行,夫人別再說了,行不行?」
「行行行!其實,能跟這樣像女人的男人在起,也別有一番滋味啊!」夫人媚笑起來,不知是在暗示關小刀,亦或是自己也想嘗嘗。
此話惹得阿祖吹鬍子瞪眼,卻窘困得不知如何應付。
關小刀道:「夫人既然回來,還是說些正事吧!」
聽及正事,夫人這才呃了一聲,把放縱心神縮了回來,整整衣服,含媚一笑:「不好意思,一回家就出糗,讓你們見笑了。」
此時的她,但覺成熟豐滿得性感隱現,那迷人風采,很能讓人幻想成貴妃再世。
關小刀阿祖自也感受媚力,老是深深吸氣以壓抑撩動心神。
夫人笑了幾聲,又道:「我叫安盈盈,你們也可以叫我康夫人,當然,我得先知道我那無緣的丈夫消息才行。」
關小刀道:「你丈夫被抓走了。」
安盈盈怔愣:「誰抓走他的?」
「當然跟抓你的人同一批啦!」
「他們把他抓到哪裡?」
「聽說是因龍牢。」
「這可修了!」安盈盈懇切地道:「進了囚龍牢,想出來恐怕不容易……」
關小刀道:「我們當然會想辦法教他,但他的事是由你而起,你也該說說為何被綁架吧?」
安盈盈怔愕:「你們知道我被綁?」
「你丈夫都跟我說啦!」
「呃,是這樣啊!」安盈盈道:「他大約是想請你幫忙吧?」
「正是!」關小刀道:「綁你的人,是不是年約四十,穿黑衣,左臉有刀疤那位?」
「不錯,你知道他是誰?」
「不清楚,我還以為你比我更清楚呢!」
「他不知從哪裡冒出來,沒人知道他來歷,不過,一定是師爺手下。」
「這些我們猜得出來,你怎樣逃出來的?」
「我乘守備者不住意時偷溜。」安盈盈笑得暖昧,很似乎讓人聯想,她一定耍了什麼美人計之類花招方能脫身。
關小刀道:「你回家,是要找你老公保護?還是有事相告?」
「他保護不了我!」安盈盈道:「我是要告訴他件事。」
「何事?」
「相當重要,不能告訴任何人!」
「包括我?」
「呃……」安盈盈為之媚笑:「小冤家!我是想告訴你,不過,不是現在,這裡太危險了。」
關小刀點頭:「說的沒錯,帶四個小傢伙遲事會再帶人來,咱們得避一避,阿祖,你且趕去語知天龍三俠,說不定我要他們幫忙!」
阿祖瞄了安盈盈一眼,似有不甘,但此事又耽擱不得,只好點頭:「我就去,不過你也別色迷迷地被這狐狸精迷了。」
此話一出,兩人同驚,關小刀嫩臉已紅。
安盈盈卻媚樣迎來,勾著阿祖,呵呵笑起:「我要迷也要迷你才對啊!你才是獨一無二的男人,想起來即叫人怦動不已!怎麼樣,奇怪的女男生!」
說完欲欺身過去,惹得阿祖唉呀一聲,斥叫別亂來,趕忙拔腿溜去。
安盈盈呵笑道:「這麼伯,真是!」轉向關小刀:「你不覺得他是女的?不但人像,醋勁也重!」
關小刀乾笑:「有機會我會證實。」
「說的也是,那,現在你扶我出去使是,我的腳有點傷。」
「這……」
「還考慮什麼,吃虧的可是我呢!」
安盈盈乾脆自行靠上去,關小刀頓覺體香襲人,趕忙收起怦亂心靈,急道:「這就走吧。」趕忙扶人出去,安盈盈被摟,頓時呵呵媚笑,似已沉醉情郎懷抱之中,笑的甚是幸福。
還好,出了客棧,再奔一陣,險境漸際,關小刀那股被挑逗異樣感覺始去之不少,開始認真辨別敵我情勢。
不過,約爾間,他仍會竊想安盈盈和康太平之間怎會結合?安盈盈看來是如此不守本分的一代尤物啊!
走了三數條街,關小刀始發現全無目標,不禁急問:「我們要去哪裡?」
安盈盈媚笑:「我沒主意,本來我原想叫我的丈夫到宮中打聽,我何時可以回去,不過現在看來不行了,只好跟你走天涯啦!」
忽而勾住關小刀脖子,一對胸脯結結實實貼得甚緊,媚笑道:「你喜歡我嗎?我們一同離開這裡,同游天涯如何?」呼吸急促,更有一勝挑逗媚力。
關小刀心頭再次怦動,急忙想推開,卻又無從下手,安盈盈呵呵媚笑,猛抓他雙手,往自己腰背放去,要他抱緊自己。關小刀被逗得血脈責張,突然心一橫,斥道:「不能亂來!」
這斥聲果然驚醒安盈盈,未再動作,訝然道:「怎麼,你怕了?」
「你是有夫之婦,怎可隨便勾引男人?」
「哇!跟我說禮教啦!」安盈盈推開他,斥道:「你懂什麼這叫調情!你又怎知我真的嫁給康太平了?我們只不過……唉!算了算了!反正就是這麼回事!」
關小刀怔詫道:「你是說,你們沒成婚?」
「我可沒說,就算成婚,也可散了!」安盈盈忽又媚笑:「要是我們散了,你會娶我么?」
「這……呃……」
「怎麼,你喜歡阿祖那小子?」
「胡說!他是男的!」
「誰知道!找機會驗明正身,免得你們……」安盈盈忽又呵呵笑起:「難道你是同性戀?」
關小刀更斥:「胡說!胡說!胡說八道!我才不來這套!」
「那就表示我還有機會了!」安盈盈笑得更動人。
關小刀已被攪亂思緒,斥道:「亂七八糟!」卻不知該如何處理此事才好。
安盈盈笑得更甜更媚,那份挑逗,說真的,是男人,恐怕甚難抵擋。
幸而一陣冷風吹來,暗巷似有黑影一閃,嚇得她不敢再逗人,急忙道:「你得安排一個安全地方,然後找機會到宮中打探,把我送回去才行。」
關小刀亦自醒神過來,道:「我對宮中不熟,如何能前去打探?」
安盈盈道:「沒關係,我有秘語,也有秘密小道,你繞去,可避開不少守衛,然後只要找到夫人身邊守衛凌東魚,告訴他一切就行了。」
關小刀點頭:「好吧!看在同是一屋檐下,我去便是。」
安盈盈欣笑道:「你果然膽識過人,我沒看錯人。」
於是她將秘語及秘道位置說給關小刀知曉,隨又催促他快找地方讓自己藏身。
關小刀想想:「看來只有方子秋那頭較保險,因為他更班不愛說話,他也不愛說話!」
於是他領人往南街行去,來到一棟不算豪華卻典雅之幽宅,那兩邊高牆全被九重葛攀緣,更顯主人不俗。
安盈盈暗暗點頭:「倒是個像樣地方。」
關小刀怕人知道,連門都不敲,直掠而入,叫了幾聲,並無人回應,心想:說不定是阿祖前來把人叫走了,於是把安盈盈安排在一間雅緻房間。
「你待在這裡,把門鎖緊,我若有消息,立即回來通知你。」
「可是,若方子秋先回來怎麼辦?」
「他可能不會先回來,就算回來,你便告訴他,是我安排的,一切自無問題。」
「不妥吧,要是來了敵人……」
「會嗎?你的身份極少人知道,何況躲在這是也只有你我知道,誰會摸來?何況除了這裡,我已想不出哪裡還好藏身。」
「好吧!誰叫我和你一見如故!」安盈盈落落大方,又露出調情眼神。
關小刀不敢多想,道:「你且別亂走動亂說話,我回來會敲三三五二一信號,你再開門便是。」
「這麼長?我記不清……不過五二一倒像「我愛你」,這樣就容易記了!」
安盈盈媚情瞧著男人:「你真的愛我吧?」
關小刀斥笑:「真是花痴!我看你跟方子秋說去,他可是有名的風流俠!呵呵真是絕配!」
安盈盈笑道:「我只對你痴啊!我倆才真的是絕配哩!」
關小刀斥了幾聲,跟她還是死皮賴臉模樣,拿她無法,斥笑幾聲,再次交代,已自離去。
行掠中,總會想及安盈盈動人體態,媚情笑容,隨又斥及騷女人,真是要命!暗暗下決定,莫要中了她迷魂妖法,否則只有深陷不能自拔。
半個更次不到,關小刀已抵神劍宮城後方一處小門,照著秘語先敲門,果然有位婢女迎門而出。
關小刀立即喝道:「無邊落葉蕭蕭下。」
宮女冷斥:「你說什麼?」
關小刀又喝:「無邊落葉蕭蕭下。」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宮女欲關門。
關小刀急了,趕忙伸手擋去,急道:「你不是要回答『玉人歌舞宋曾歸』嗎?」
「神經病!」宮女仍關門。
「等等,我是安盈盈派來的,她有危險……」
「我不認識這個人。」
「怎會,她明明是夫人跟前……」
「不認得!」
「你胡說!」
「快滾,再不該,我要喊人了!」宮女猛地吊嗓子。
關小刀急迫別喊,一時覺得若惹來大批人馬,他豈非百口莫辯?手一縮,後門已自閉上,人牆兩隔。
關小刀仍低聲叫:「姑娘,我真的是安盈盈派來的,她要你們派人去接她回來……」
裡頭仍自傳來一句:「快滾!」而後再無回應。
關小刀連喊十數聲得不到回應,不覺疑惑:莫非秘語有錯?可是我明明記得清清楚楚,莫非是她傳錯了?可是這麼重要的事,她豈會傳錯,除非是她故意的……
想及「故意」兩字,關小刀心頭一震,這安盈盈看來一臉精明,怎會如此隨便把秘語告知他人?顯然這其中另有緣故。
「莫非在要我?」
關小刀已有疑惑,反正秘語已行不進,只好再次折回,心想若安盈盈真的耍人,此刻必定已不在方子秋住處。
他不希望發生此事,否則實在失面子。
然而他匆忙趕回來,卻已發現人去樓空,哪還有安盈盈影子。
她會被綁走?不可能,雅室一無打鬥,根本不像被綁之態。
他不禁苦笑,被要得實在夠癟,要是傳出去,未免英名有損,然而人已走脫,又如何能找人算帳?
他越想越苦笑,這筋斗栽栽不輕,他甚至覺得栽不起:「這女人一定有陰謀,或許會利用晚上行動,反正都已栽了,四處轉轉也好!」
於是他抱著死馬當活馬醫心態,兀自解嘲行向街道,茫無頭緒卻等待目標地東溜西轉,希望能奇迹地發現什麼。
一轉,即已至三更天,一點收穫亦無,他不禁有些泄氣。
想及康太平住處不遠,或而到他那兒探探,也許另有消息。於是轉個身,取道行去,邊行,他仍是東張首望,希望能探出什麼痕迹。
正待他穿出一條小巷之際,忽而對街酒樓巷角,亦有一道黑影閃入暗處,關小刀對黑影自是過敏,心念一閃:「會是臉上有刀疤的傢伙?」
還面想及那人身材並不高大,可自不是自己想尋之人,不過,如此深夜,鬼鬼祟祟,必有原因,他猛地吸氣,立即潛追過去。
再轉一條小巷,終於發現那人似在探什麼,不斷往兩旁住家探去,瞧其動作、身軀,敢情是個女的。
尤其,她又偷偷拿出白絲巾照了一眼,深黑夜色中,照樣瞞不過關小刀眼睛,他暗道:
「這不就是谷君平喜歡的絲巾?莫非她是無雙夫人?呵呵,這下可好了,別的碰不上,卻碰上這碼事!」
他湊興潛跟過去,想瞧瞧那位想修行的谷居士和這女人會搞什麼明堂?
那女子仍未發現,一邊走,一邊打量房子,終於在一棟看似古老小宅院停下來,那裡沒有大庭院,隔著牆的只有一排百年老樟樹,看起來似乎是谷君平房子沒錯。
那女子似已認出此房子,立即轉入屋角,便輕輕咳嗽幾聲,顯然是聯絡暗號,隨又敲往門牆,一連敲了幾聲始靜待變化。
關小刀見狀暗暗斥道:「谷君平啊!你這假正經的色鬼,三更半夜還偷偷幽會,還說什麼將來要出家修道!」
未久,屋子裡頭打光一亮。
那女子甚興奮,又往牆頭敲幾下,窗子已掀開,有個男人現身,可惜被對光,瞧不清臉容,那女子立即拿出自絲巾晃揮一陣,那男人會意,欣笑著拿出另一條絲巾欲和那女子變換。
關小刀趁此機會向前潛進,想看清楚兩人面目,也好逮個正著。
豈知他方移動幾尺,對方似已交易完成,窗口一閉,那女子已轉頭,並將黑巾蒙往臉上。
就在她轉身之際,關小刀已然瞧情楚她面貌,竟然會是安盈盈這騷女人?她當真跟谷君平有一腿?她支開自己,為的就是跟谷君平約會?
關小刀一時滿頭霧水。
安盈盈卻已潛往後街,他一時緊張,急跟過去,甚至帶點醋勁,這女人未免大水性揚花了吧!
他方追前,安盈盈忽已覺出,回頭一瞧,果然見著追兵,嚇得她沒命往前奪步奔逃。關小刀冷喝,更自加勁追去。
安盈盈稍有輕功似的,連逃兩個小巷,待要躲入第三個小巷時,忽覺肩膀被人按著,嚇得她登時轉身喝叫:「你要殺要剮,我不會透露隻字片語!」定在那裡不動。
關小刀冷道:「我才懶得殺你!我只想搞清,你幹嘛沒事耍我?」
忽聞聲音,安盈盈目光陡亮,乍見關小刀,已自嫣然欣笑。「是你,真是嚇死我了。」
關小刀冷道:「能嚇死你,天下早沒女人啦!」
安盈盈媚笑道:「別生氣嘛!我是萬不得已才如此。」
關小刀道:「為了偷情,怕我知道,就要這麼多花招?」
「偷情?跟誰?你嗎?」安盈盈笑著,欺身便想撲來:「除了你,我還能跟誰偷情啊!」
關小刀趕忙跳開:「少來!你跟了谷君平,還想跟我,你莫非想破壞我們之間交情不成?」
「谷君平是誰?」
「你心裡明白!」
「谷君平?」安盈盈回想,忽而恍然:「原來是三俠之一,錯啦!呵呵,你完全告錯了!」
「錯?我看完全沒錯!我還看到你們傳遞手巾,想賴也賴不掉!」
「手巾?」安盈盈臉色頓變:「你全看到了?」
「不錯!換來換去挺暖味的。」
「唉呀!完全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安盈盈急道:「你千萬別把手巾之事說出,拜託拜託!」
「沒怎樣,為什麼怕人知道!」
「告訴你,那人根本不是谷君平,他也不是我的情人,我只是,只是……唉呀!反正以後你會晤白!」安盈盈析來道:「如果你還喜歡我,請你幫我保住這秘密好嗎?」
關小刀道:「想用美人計迷我啊!」
「就算是吧?只要事成,隨你怎樣都行!」安盈盈連自己都怦然心動地笑著。
關小刀雖有所幻想,卻被理智克服,訕笑道:「我可不是大色狼,你這把失敗啦!」
「可惡!枉費我對你一見鍾情!可惡可惡!」安盈盈沒好氣罵了幾聲,瞧瞧天色,不禁面自焦切,道:「不管你在想什麼,今天我是解釋不了,明兒一定給你交代,現在你給我閃遠一點,我還有事情辦!再見!」
說完,氣呼呼又帶哀求地看了關小刀一眼,挑了巷子急鑽進去。
關小刀想追,突又想及,事情都已攤牌,追過去又能如何?說不定還跟谷君子鬧僵呢!
不禁籌蹉不前,然而他突又想及安盈盈如此緊張兮兮,似乎不像偷情,若要偷情,和男人約個地方即可,怎定東鑽西鑽自找麻煩,看來她真的有事吧?
關小刀難忍好奇,顧不得替安盈盈添麻煩,立即潛追過去,想瞧個究竟。
安盈盈卻若識途老馬,一勁往柳西河方向奔去,直到岸邊,那頭已停妥船隻,船上有人,見著安盈盈,甚快招手,安盈盈反招手,很快掠奪船上,隨即划動,往上遊行去。
關小刀看在眼裡,暗道兩人約會因是費盡心機。
眼看小船已行遠,也就盯梢上去。
順著岸邊行半里,忽見-石造拱橋,安盈盈又要那人棄船改走小徑,兩人遂往石橋劃去,而後上岸。
關小刀遠遠見及那男人身材高而不肥,跟谷君平幾乎一樣,已自訕笑:「果然是跟他,騷娘們還敢騙我,不當面拆穿,明兒你可又舌燦蓮花!」
當下他繞道截行過去,及至一片寬廣似是破廟堂,宮殿清理出來的大廣場,關小刀始現身,故意撥動石子,發出咔咔響聲。
那男人冷喝:「有人!」立即戒備。
安盈盈怔叫:「在哪裡?」項勢瞧去,突見關小刀,變色臉容稍緩和,嗔叫道:「怎又是你?」
關小刀弄聲道:「跟他約會便是,幹嘛說那麼大堆理由!」
「我跟誰約會?」
「還要我說嗎?」
「你是說谷君平?」安盈盈嗔笑起來:「他跟本不是谷君平!」
那男士已開口:「何事?」
關小刀但聞此人聲音未帶書生禪味,反面有點霸氣,再仔細瞧瞧那人,雖見了三十餘丈,又是黑夜,但仍瞧及他兩道粗直眉毛,不禁怔愕:「你不是谷君平?那為何穿著天龍騎衣服?」
安盈盈急道:「不甘你的事,一切明兒再跟你解釋,你退下!」
關小刀冷道:「事關天力騎就是我的事,今晚不說清楚,誰也別想走!」
忘了帶大刀,只好抓出隨身匕首,直逼過去,照他經驗,這其中必有莫大秘密,就算和安盈盈有房東關係也不能放過。
那人見他出刀,亦自抽出利劍護身,大有一觸即發之態。
安盈盈見狀,更為緊張:「關小刀你敢?」
「我為什麼不敢!看招!」
為了殺那人威風,關小刀猛地一揮匕首,一招「神刀斬魔月」照打過去,那人本是託大,突見匕首來勢玄奧無比,直若千萬流星亂竄,哪敢怠慢,猛運真勁,奇招百出,迎向流星,鏘鏘鏘鏘響聲不斷,火花更濺,一個照面已交迎二十餘劍,匕首徑自飛回,那人冷喝:
「好功夫。」守而不攻。
關小刀沒想到對方能從容應付,顯然並非庸手,喝地一聲,絕招又要攻上。
安盈盈見狀焦切大叫:「不準動手,他就是公孫白冰,靈刀堂副堂生啊!」
「是你?」關小刀登時煞住攻勢,目光直往這位出手乾淨利索,甚至素有南武林第一高手之稱的公孫白冰瞧去。
他果然英挺不凡,年約三七,更具一股成熟魅力,唯眉宇間陷出一道深痕,隱露高傲神情。
他見關小刀收招,亦自收回長劍,風度翩翩拱手道:「敢情是最近轟動神劍門的神刀小子?方才跟你對上一招,知道你武功不賴,在下要打敗你,也得五十招之後,難得難得!」
如此自信,倒讓關小刀起反敢,暗道:「你又怎知我肚子里還有哪些名堂?」冷道:
「幹嘛來此?」
公孫白冰笑道:「是夫人邀約,在下自然來了。」
「那封信是假的,你請回吧!」
「你又非夫人,怎知此信是真是假?」
安盈盈深怕兩人誤解更深,立即說道:「公孫大俠知道此信是偽造的,但他顧及門主夫人安危,所以想見夫人一面,畢竟他們曾是青梅竹馬朋友,見一面並不為過,何況夫人也交代,此事不宜張揚,以免中了師爺詭計。」
關小刀這才了解安盈盈苦心,遂點頭:「既然如此,我也無能為力,卻不知夫人可考慮到後果?」
公孫白冰冷道:「一切後果由我負責,誰敢傷她,或讓她難過,我不會放過此人!」
關小刀道:「你又非神劍門弟子,不用你操心!」
安盈盈急到:「你快走!我帶他見夫人一面,也要立刻把他送走,否則時間拖得越長,對任何人都不利!」
關小刀自知輕重,當下拜禮:「告退,兩位好自為之!」說完轉身即走。
公孫白冰瞧其背影,輕輕點頭:「是條漢子。」
安盈盈急道:「不管他是誰,閣下快跟我來便是。」
公孫白冰不敢耽擱,立即跟她行往宮城暗處。
至於關小刀則一路潛跟後頭。
此時他並非想窺探秘密,而是想保護兩人行蹤莫要外泄,以免夫人名譽受損,直到兩人潛入宮中,他已無法顧及,只好折返。
看看天色,已近四更天,他覺得夠累了,遂取道潛返往處,也好找阿祖探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