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 原來是只蝙蝠
凌晨兩點半一個黑影潛入她的房間。阿蘿睡在床上警覺地張開眼睛習慣性放在枕頭下的右手已握緊她的刀默不做聲地感覺黑影慢慢走近床角消毒藥水味和血腥混和在一起的味道絲絲傳入她的鼻子是昨晚那個受傷的男人?
阿蘿想先下手為強正要出刀一股強大的威壓籠罩住整張床讓人動彈不得隨著男人一步步地靠近威壓越強連呼吸都覺得困難。阿蘿暗叫糟是個硬點子面對危機鎮定的心不由自主地砰砰亂跳。
不管對方有多強阿蘿也準備放手一搏她咬住唇瓣開始運氣剛感到有血在僵硬的四肢里流動男人森冷的聲音響起:「勸你不要做無用之功。」
要做的事那麼多怎麼可以死在這裡怎麼可能不動?阿蘿冷笑一聲自己豈是束手待斃之人心頭一熱制住她的千鈞重高山好像也鬆動了些她撥動僵硬的指頭揮出必殺一刀。
黑色的弧狀刀在微微的光芒中迅如閃電砍向對方。男子手指一抬殺氣騰騰的黑刀如魔術師手中的圓環乖乖地繞著他的手指頭不停地轉動。阿蘿瞪大眼睛瞳孔緊縮看著自己的愛刀投向敵人的懷抱心中震驚只有自己才知道。
「這把鐮刀你從哪來的?」從聲音上判斷鐮刀對於黑影的意義聽起來比阿蘿更震驚。
話音未落黑影已出手。電光火石間阿蘿現自己的要害脖子已落入敵人之手濃濃的血味撲面而來男子的手指冰冷而強力卡得阿蘿氣血不順眼前陣陣烏腦中各種念頭飛閃過不能立即下定決心她斷斷續續地答:「我自己練的。」
頸上壓力一松阿蘿連忙用力地深吸幾口氣同時聽到男子惡狠狠地說:「說清楚!」
趁對方情緒激動的瞬間阿蘿搶先把自己的武器先招回來:「小刀回來!」小刀就是阿蘿武器的名字黑刃聽話地回到阿蘿的手中瞬間消失在掌中央。
男子沒有阻攔無聲地站在那兒收斂了幾分殺意。阿蘿想只有族人才能感受小刀的奇異之處。既然對方有很大可能是失散的海茵特家族族人那麼可以說實話。
說起這把鐮刀就不得不提起阿蘿的姐姐。阿蘿五歲的時候她姐姐傳給海茵特家族最大的秘密一紙關於死神鐮刀秘術的修鍊心法。
她姐姐說用血氣練化出實體的刀才是海茵特家人一輩子的武器。這把刀只有修鍊者才能使用它時刻保護它的主人任何不敬鐮刀者必飲血相見。
阿蘿還得到一句告誡永遠不要背叛鐮刀。通俗點刀在人在刀亡人亡。平常阿蘿有事沒事把小鐮刀拿在手上跟它說說話連睡覺的時候也記著把刀貼著面頰美其名曰和刀聯絡感情。長期下來一刀一人不說如膠似漆也能算得上相敬如賓。
終於在今年早些時候小刀熱情地回應了她的感情。
阿蘿叫它小名的時候這把黑黝黝的鐮刀會很自覺地投入女主人的懷抱耳鬢廝磨一番后才依依不捨地回到阿蘿的身體內。是以之前小刀乖乖地落入他人之手才令她吃驚萬分。
哩哩叭叭說了這麼多阿蘿覺得有點口乾便道:「開燈可以嗎?」
「不。」
阿蘿無言她已經把自己的事情全部交待清楚黑暗中對方那冰冷的注視讓她很不舒服好像衣服被剝光一樣難受。忍了很久還是問:「你是誰?」
「塞西斯·海茵里希。」
「啊?!」阿蘿嘴消化掉這個名字后驚訝得合不攏嘴她死死地盯住對方眼眶都瞪得直疼如果她沒有記錯塞西斯·海茵里希是當年跟隨費希族長墮落的六名守護之一現在是北方塞特城堡吸血鬼王六親王之一。
「塞西斯殿下您、您真的是親王閣下?」阿蘿小心翼翼地問道聲音里有著剋制不住地欣喜。
對矢志成為金牌獵魔人的阿蘿來說她知道對方的血族身份起就應該在第一時間內殺死塞西斯。但是對於一個人生活了很久都沒有人可以說話的阿蘿來說即使是血族只要姓海茵特他們就是自己的親人。
「不錯我不會再殺你。」塞西斯斟酌著說「我會跟著你一段時間直到你把死神之術練全。」
塞西斯的話讓渴望關懷許久的阿蘿感動不已果然是這樣子呢。塞西斯沒有嫌棄自己他說他要教導自己秘術他一定也和她一樣視倆個人為碩果僅存的親人。
這世上只剩我們兩個了。阿蘿越想越激動幾乎不能自抑就像流浪很久的孩子找到了溫暖的家人一樣感動得想要把自己所有的心情與故事、情感都奉獻給對方。
沒等她開口傷重的塞西斯已經撲倒在她的床上半邊身體掛在床下。阿蘿立即撲上去緊張得把手指頭伸前又縮回再伸確定塞西斯只是暈迷而不是死亡之後長長鬆了一口氣。
她把自己的床讓給傷者搬運的動作無比上心蓋毛毯也無比輕軟與之前的粗魯隨便不可同時而語。
她無比堅定地應諾:「我一定會努力的不讓您失望。」
「噹噹。。。」時鐘響了四聲阿蘿抬頭望了望窗外茫然得有點出神片刻她就回了頭可是塞西斯突然不見了憑空消失的那種詭異。阿蘿這回受到的驚嚇遠遠過小刀「背主」和塞西斯昏迷加起來之總和。
她就像一隻猴子一樣在床邊跳來跳去或衝到窗邊或趴到地上看床底瞎折騰了近十分鐘最後在枕頭附近看到一隻金色大蝙蝠染血的繃帶神奇地縮小綁在昏迷的蝙蝠腹部這是塞西斯的真身吧。
虛驚一場。阿蘿全身一軟滑到地上坐在那兒抹冷汗給金蝙蝠蓋上被子后她並不安心就坐在床頭照顧。等到五點鐘聲響起迷迷糊糊的人猛地睜開眼小手探探了蝙蝠的體溫檢查了它的傷口沒有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