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I. 誰都沒有錯
阿蘿安下心左右轉動鬆動僵直的脖子后輕手輕腳地下樓重複雷打不動的日常安排。
大約四十分鐘后阿蘿剛到家門迎面被某隻銀毛蝙蝠的翅膀拍打:「把那些豬給我殺了!殺了那些臭豬!」
從金色變到銀色果然是受傷太重不過醒過來就好了。想到這裡阿蘿咧嘴笑起來假裝沒有現蝙蝠力量流失的事招呼道:「塞西斯你沒事了?」
「廢話快去殺豬!」塞西斯拍打著翅膀顯示他強烈的怒氣。
「誒?」阿蘿很為難沒有搭腔她習慣性地拿起竹掃帚和簸箕走進豬圈掃了一半才對著停在門口外的蝙蝠說「塞西斯你肚子餓不餓?」
「這麼臭的地方吃什麼吃?!給我準備弗朗第黑菌蘑菇湯薩其思椒鹽烤羊排芬林慕爾的手撕白麵包勃艮良的百年葡萄酒開胃菜來兩盎司純種少女的血就十五歲這個年齡的。。。」
阿蘿聽著這個喜怒無常的親王報出的昂貴菜名帶笑的臉上抹上一層黑聯繫一下實際她不得不開口打斷他的奢侈興頭:「塞西斯殿下早餐只有麵包和牛奶廚房在二樓請往左手轉。」
「哼從沒見過海茵特家族的人混得像你一樣慘!」塞西斯扔下這麼一句話撲閃著翅膀吃飯去了。
阿蘿像沒聽到一樣回頭繼續幹活六點四十分上樓洗澡六點五十進廚房吃飯。
「臭!你到底洗乾淨沒有?」塞西斯嫌惡地離阿蘿三丈遠。阿蘿一聽馬上抬手臂左右嗅來嗅去然後抬頭奇怪地反問:「沒有味道啊你聞錯了吧。」
蝙蝠的嘴直抽在屋子其他地方飛來飛去:「這是什麼?」
「電腦。」
「這個?」
「電飯煲。」
「這個?」
「電熱水器。」
「這個馬桶也用電?」
「不用水。」阿蘿很耐心地演示一遍給好奇的老祖宗看短暫的早餐時間就在你問我答中悄悄流走。七點整阿蘿抓起書包準備出門。
「你為什麼要上學?」
阿蘿喝地一聲回過頭驚問:「你怎麼知道我是去上學?」
蝙蝠翻翻白眼露出嘴裡細碎的犬牙得意洋洋地說道:「你腦子裡在想什麼我全知道。」接著它又以一副恩賜的口氣說:「你應該感謝自己昨晚上你沒有說謊否則只要有一個字是假的我的牙齒就會刺進你的血管吸干你!」
阿蘿給它氣得沒辦法拎著書包大踏步地跑下樓梯比平時更快度地向學校衝去。塞西斯跟在她後面得意地出刺耳的聲音嘲笑阿蘿的無能。
一堂課後阿蘿靜靜地坐在位置上看書不甘冷落的蝙蝠從課桌下面鑽出來:「去接近那個穿藍綢裙子的女人我敢打保票她還是個處*女味道新鮮極了。」
阿蘿把蝙蝠的腦袋按回桌子裡面左右轉頭其實並沒有人會去注意她她微微失落把書豎起來遮住自己的嘴輕聲說:「她們不喜歡我靠近的你別想了。」
「什麼?」塞西斯大喊「你就算長得像海星一樣丑只要有尊貴的海茵特家族姓氏怎麼會沒有人願意靠近你?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身上臭死人的豬屎味穿得這麼土氣當然沒人喜歡真是悲慘呢。」
塞西斯分析得好像頭頭是道阿蘿並沒有解釋。整個上午過去她坐在教室的角落裡不一言就像被周圍的人遺忘了一樣。午後塞西斯躲在阿蘿的衣服裡面跟她走進格鬥道場不要說會有人跟阿蘿打招呼就是她走過的方向學生們也會自動地提前避開。
一種對邪惡生物的唾棄厭惡情緒在空氣里瀰漫這是文明者的寬宏大量還是人性的自私冷漠也許都有。阿蘿已學會視而不見這樣可以不受傷。蝙蝠總算明白海茵特家族的傳人在後世遭遇了什麼樣的對待哼哼唧唧不再語必高貴的海茵特家族如何如何那都是曾經的榮耀與現在無關。
阿蘿在七號會場練習「情深意重」邊上的蝙蝠問題不斷:「你的紫衣老師呢?」
向塞西斯抗議**權問題明顯是不理智的就算不回答他也能看得到也許他和自己一樣寂寞想要一個可以說話的伴呢。這樣一來阿蘿也不覺得被侵犯痛快地答道;「這一式練成后老師才會來。」
「呵呵那你是不要想再見到你的紫衣老師了。」塞西斯惡劣地窺探阿蘿朦朧的心思還大加嘲笑「既強大又俊美的紫衣老師也許他對你是獨特的。可惜你再也別想見到了喲。」
阿蘿臉孔微微燙心裡又羞又惱想說什麼辯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消弭這一尷尬局面。塞西斯仍然不依不饒繼續大肆賤踏阿蘿的能力「你的紫衣老師傳的功夫還算過得去可惜嘖嘖你練一輩子也練不出來。」
這話說得很欠扁阿蘿反倒聽出另外一層意思:「你知道練成這一招的奧秘?」
塞西斯不語阿蘿繼續懇求:「塞西斯你教教我好不好?我是不聰明可是我會很努力的。拜託。」
「嗤你急什麼說不定和前面幾招一樣花個三年五載就能練成了。」
「我想參加九月份獵魔人資格考試的預選賽。」阿蘿輕輕地但無比堅定地宣示。
這話讓飛在半空中的蝙蝠都忘了扇翅膀銀色的身子垂直地往下掉了三尺塞西斯才找回舌頭:「從字面上理解!」說完立即撲閃著翅膀離阿蘿而去。
「情深意重」的意思?阿蘿還是沒能明白她只好用老辦法不停地演練招式讓身體的每一部分都熟悉度與角度的變化。等到放學的時候阿蘿沒等到塞西斯走在回家的路上心裡也是忐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