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神龍抖甲2

第六卷 神龍抖甲2

第六卷神龍抖甲2第六卷神龍抖甲第九章起源之謎(3)

繼而雙手捧起盒子,鄭重地說道:「這幅畫是我一個嗜好考古的朋友,偶爾在一個不知名的古老墓窟里,發現牆上的壁畫挺有意思,便拓印了下來。他知道我的喜僻,所以就贈送給了我,距如今也有二十年了。我那好友也早已命歸西天,可這幅圖,我卻一直珍若至寶,不敢稍忽。」

說到這,望了眼蕭楓,似乎猶豫了一下,即又道:「今日,我就把這幅圖轉贈於你。望你能解開這幅圖裡的秘密,甚至可以說,等你解開這秘密的同時,也揭開了我們人類的起源之迷。」

蕭楓聽他說的這般嚴重,不由雙手珍而重之的接了過來,疑問道:「教授,請你能否講得清楚些,我現在真是有點糊裡糊塗了。」

老教授先是莞爾,接著正色道:「這幅畫上的兩個男女其實就是我們華夏人類的始祖,伏羲和女媧的圖像。」

蕭楓心想,這我當然知道嘍,還用你說?

此刻,教授的語聲已是變得甚是詭秘:「據我多年的細心觀察和研究,他們兩個的糾纏姿勢和我們人類遺傳基因的一種『基本遺傳物體』——『脫氧核糖核酸分子』的『雙螺旋線的結構形式』有著驚人的相似。

而且這個分子是基因衍化的根本,假如缺少了這種基因,那麼我們人類就失去了生育能力和遺傳能力。同時也就宣告了我們人類即將在這片宇宙中消失。」

聽到這裡,蕭楓驚嘆道:「啊?……那!」

教授也沒理他,故事的敘述仍在繼續:「起初,我以為這只是巧合,但是尋不到確切的答案,又不甘心。於是我便想循著故友當年的足跡到那處墓窟去探個究竟。由於年月較長,所以有些所說的地方,我也記得有些疏漏,足足經過五年的探訪,我才尋到了那處古老的墓窟。

當時我很興奮,即便是自己的推斷不成立,可是經歷了那麼多的磨難,終於能得嘗初望,卻亦令我欣喜不已。可是高興沒多久,一個讓人失望的消息隨即就來。原來是這處墓窟竟然被拉丁帝國的一個財閥給買斷。並且禁止閑雜人等隨便進入。我自然不會就此甘願,是以便想偷偷的潛伏進去。」

說到這,教授嘆了一氣,又道:「可我一介書生,那裡有這等本事,才剛接近數米,就已被他們發現。他們先用拉丁語問我,我沒回答;繼而他們又用華夏語,也不知是福至心靈,還是始祖保佑,當時我也沒睬他們。由於我在沙漠中滾爬跌打了五六年,已經和當地的吐魯人甚是相象,所以他們見我逕是不理,以為我是一個只懂當地語言的吐魯人,不小心才走到墓窟的。

不過他們雖然有了這想法,可是仍不放心,又從外面找了一個會吐魯語的拉丁人過來審訊。我在那裡單人獨身的已有五六年,對這吐魯語,不敢說精通,卻也略知一二,故而很是順利的被我矇混了過去。後來,他們又關押了我兩天,才把我給釋放。

也正是有了這兩天,讓我從他們的言語交談里聽出了些端倪。他們那時已經非常相信我僅是一個當地什麼也搞不清楚的老吐魯人。那兩天,他們在我面前說話已沒有先前那麼忌憚。

據他們所說,是他們的老闆得到了拉丁神的諭示,要他到這處墓窟來破解人類應該如何獲得神力的秘密,然後就可以保他飛升天界。可他們老闆化費了巨額的資金以及龐大的人力,直到當時仍是一無所獲。而又聽他們說道:其中的原因,便是墓窟牆上的壁畫,已經風化嚴重,很難把它們完全復原。尤其是一張華夏始祖伏羲女媧像,已是完全毀壞,不留片渣。

當時我就暗自興奮,心想,他們這些鬼佬還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但經此一來,也使我更加相信自己的推斷。你想,世間事決不會那般湊巧吧,我想研究畫像和我們人類遺傳基因之間的秘密關係。而他們的老闆也得到了神示,要他們到那裡去破解人類如何獲得神力的秘密。所以……」隨即指了指蕭楓手中的木盒道:「這幅畫像,定然與我們人類有著非同尋常的重要作用。」

蕭楓駭異……這個故事,已讓他宛如石人。

這時,老教授微笑地朝他道:「我是老了,而且還手無縛雞。你就不同,你有異於常人的本領,還有尋常人不可比擬的家世和勢力。最重要的,就是在新能源研究的這件事上,讓我看到了你有一顆忠於民族、為民謀福的華夏之心。所以,這個艱巨的任務,我就移交給你了。」說完,很是用勁的在蕭楓的肩膀上拍了兩下。

募地,又神色遺憾道:「想來,我是親耳聽不到這個秘密了。所以希望你,蕭同學,當你解開這幅畫像的秘密后,能到我的靈前告訴一下,也好讓我在九泉下了了這個心愿。」

蕭楓驟然接到這個巨若萬仞的重擔,不禁怔忪,一時迷迷噩噩的渾然不曉如何回答。

過了片刻,方才有些醒轉,回想起老教授適才的語重心長,當下豪氣萬丈的說道:「教授,請你放心,我蕭楓在此發誓,今生今世一定破開這個迷團。讓我們華夏民眾活得明明白白。」

老教授聞此豪言壯語,不禁動情的說道:「好,好,蕭同學,今日我能聽到這番話,即便是死,也瞑目了。」

二人互相凝視片刻,一種好男兒自當為國為民的雄邁激思,一種男人間相知相曉的知己之情,不知不覺的在他們的心中瀰漫蕩漾。一個是垂垂老矣,只能鄭重相托;一個是風華正茂,即將全力以赴。

此般景象,確實是歷史一刻永當傳誦。

「教授,教授,聽說我家少爺回來了,是不是真的?」一個粗曠的聲音在教授辦公室門外響起,順便也打斷了他們二人的澎湃思緒。

蕭楓一聽便知是胡匡庸來了,心下很是高興,不待老教授上前開門,便自行把門打了開來。

第六卷神龍抖甲

第九章起源之謎(4)

胡匡庸一見蕭楓,頓時興奮的道:「少爺,還真是你回來了。你一去終南,音訊全無就有大半月,可讓我給急死了。而且老爺和夫人也把我好一頓臭訓。呵呵,這下好了,你既然回來了,我也就不用挨罵了。」

蕭楓笑侃道:「噢,看你那興奮勁,起初我還以為你是惦記我呢!原來是怕挨罵呀,唉,看來我做人還是失敗得很!」

胡匡庸一聽,臉色漲紅的解釋道:「不、不,想你佔大半,怕罵就只是小半而已,現在的少爺,我可是佩服萬分,現在的你簡直就是我的偶像。」

蕭楓大笑:「還是你這話中聽,哈哈……」笑聲落下,又問道:「大通他們呢?還沒來?」

胡匡庸回道:「他們上周就回S市了。由於那陣法,王教授已經熟之又熟,留他們在這,一時也派不了什麼用場,而且他們都是學生,又不象我家少爺那般天縱之才,功課要緊啊,所以我就叫他們先回去了。」這番話語,教他說來正正經經,尤其說到蕭楓是天縱之才時,神色間更是理所當然。

蕭楓聽完,望了望他面色,一時也不知他是奉承,亦或是真話。

這時,雪兒卻是「咯咯咯」笑起。

老教授也是呵呵笑道:「匡庸啊!平時見你行事謹嚴,一絲不苟,沒想到你的馬屁功夫也是這般神乎其神,出神入化。教人不覺中熏熏然,醉醉然,如飲淳酒!」

胡匡庸聽完,正色道:「我是見少爺回來太高興了,所以一時忘形,不小心的拍了他一下。以後就不會了。」

看他那嚴肅的說話樣子,蕭楓不禁好笑,故意逗道:「為何以後不會了?難道我不值得你拍么?」

胡匡庸一本正經的答道:「那倒不是,只是老說的話,我會感到很嘔心的。」

蕭楓一聽,差點暈厥,而其他人卻是哈哈大笑,大有把屋頂震穿的意味。

龍飛雖然沒有聽個透徹,可見旁人這般笑起,倒明白是在取笑蕭楓,為了報適才那「一箭之仇」,當下是「磔磔」怪笑。時而捧腹,是而捂頭,其形意委實骸狂到了極處。眾人本想息至,可見到他這樣的瘋笑,又被他重挑笑意,隨即陪著他哈哈笑謔。

過得片刻,待眾人大致停息,蕭楓揉了揉鼻子,問道:「各位,笑夠了?」

「噗嗤——」雪兒聽了他的話語,再瞧見他的窘態,忍俊不禁,又是失笑出聲。蕭楓朝她瞪了瞪眼,誰知換來了的卻是香舌輕吐,鬼臉一個。

龍飛這時忽道:「笑夠了,笑夠了,俺反正是笑夠了,就是不知別人咋樣?」眾人聞聽,即便是胡匡庸也是跟著嘻嘻笑了數聲。

蕭楓猛地捂了捂額頭,大為無奈道:「龍飛你先暫時別說話,等我說完了你再說。」

「哦——」龍飛甚是委屈的應了一聲。

蕭楓朝胡匡庸問道:「匡庸,待會我就回S市,想去S大查些資料,你呢?是繼續待在這,還是跟著我?」他是想,既是接過了教授的重託,自然要全盤了解其中的因果,方能對症下藥。

胡匡庸答道:「當然是跟著少爺你了。雖然你本事大,可總有我可以乾的事吧?而且這裡的保安力量,也全都換成了蕭府的虎賁衛,非常安全。最要緊的是,假如我再不跟著你,只怕回去後會被老爺扒皮拆骨的。」

蕭楓不敢再說下去了,生怕又引起什麼大笑,到時,那就真的是沒完沒了的了。他時下的事說來,還真是多得很,先要到S大的圖書館去查下人類遺傳基因的排列圖;繼而還要遠赴斯拉夫去營救托洛夫這個老頭;最後……想想他都覺得有些頭暈。

當下也不再廢話,對老教授道:「教授,那麼我們先走了,你有事就打匡庸的行動電話吧!反正他老是在我身邊。」

王宜昌道:「恩,只是李璐……?」

蕭楓頭一暈,忙道:「我和她沒什麼關係的,就不用再打擾她了,我先走了!」

說完,把那木盒放在自己的異次元空間里。這異次元空間還是前兩日與雪兒修真心得互相交流的巨大成果。隨即,「破虛裂空」大法再施,即見周遭空間先是一陣水波蕩漾,扭曲詭異的好似整個世間都沉入到了潛流暗涌的海底一般。

須臾,一個彩光耀眼的空間之洞,倏然在老教授的私人辦公室內,無聲無息的撕裂開來。蕭楓等四人恍如變成了空間的分子,淡化在那空間之洞內,直至彩光斂沒,空間恢復正常,老教授的那張嘴還未合攏。

S大蕭楓的豪奢學生別墅內。

蕭楓的異空間通道就開在這。他可不敢直接瞬移到圖書館內,先不說景象的驚世駭俗,單是教旁人瞧見,那恐怖的驚叫,便讓他想想都覺得頭疼。

胡匡庸時下就還未恢復常態,臉上的駭容,只怕是讓瞎子來摸摸都能肯定他是在驚悚。

過了片刻,蕭楓關心道:「匡庸好些沒有?」

胡匡庸不答,仍是那副模樣。

蕭楓微感歉疚,繼而又問了一遍。

怎料胡匡庸忽而猛地跳起,先瞧了瞧周遭的環境,接著朝蕭楓大嚷道:「少爺,少爺,我服了,我服你了,反正我下定決心,以後是緊跟著你,再不會離開你半步,就算你打我、罵我、揍我、我還得跟著。」

聽著他的語無倫次,蕭楓啼笑皆非,只得道:「好、好、隨便你就是了。現在我要去圖書館,你去么?」

「當然!怎麼可能不去!」

一行四人出了別墅,直往S大圖書館而去。

斯時,正值深秋,路邊落葉凋零,假山水聲潺響,涼風捲起落葉的呢喃聲,象是情人間的依依低語,那水流若有若無的滴石音符,彈跳在心間,又著實教人心怡。

如此秋音襯上那漫天的秋意,以及那放眼望去的校園秋韻,當真讓人留戀不舍。

途中,雪兒說道:「蕭大哥,這就是S大啊?」

「恩,是啊!」蕭楓溫柔的回應。

雪兒微笑道:「嘻嘻,景色很美嘛!我這裡還有四個徒孫呢!你知道嗎?」

蕭楓驚疑詢問:「噢,誰啊?我見過嗎?」

第六卷神龍抖甲

第九章起源之謎(5)

雪兒道:「你當然沒見過嘍!這次修真大會她們可沒來,按她們的輩分和身手,離參加大會的資格,還遠得很呢!」

說完微一沉吟,又道:「蕭大哥,待會你查好資料后,能否陪我去看看她們?也有五年沒見了,當時她們在妙一的帶領下,到古墓來參謁我,也就是她們的祖師婆婆。我一見她們就喜歡上了,那粉裝玉啄的樣子,真是人見人愛。我一高興就傳了很多法訣給她們,後來想想卻是懊悔得緊……」

蕭楓聽到這,不由笑問道:「後悔自己的本事被人學去了?」

雪兒嬌嗔道:「什麼呀!又在亂嚼舌根了。後來我懊悔的是,當時由於心中高興,所以傳給她們俱是些高深的法訣,可她們那時才多大功力,即便全都背下了,也不頂用啊!而且還危險異常,倘若她們強自修練,不定會傷到那呢!」

這時,蕭楓忽而深情無限的說道:「雪兒,只要是你說的事,或是你想做的事,我不會有任何意見。」

雪兒聞言雖說芳心如同灌蜜,嘴上卻不依的道:「你這麼說,搞得我好象很專制似的。」說完,不禁笑了出來,當下整個嬌軀完全依偎在了蕭楓的肩側。

瞧著二人如膠似漆的行止,胡匡庸也在暗自納悶,不懂少爺為何去了趟終南山,又帶回了一名絕世美女。不過他對蕭楓泡妞手段的佩服程度,已經遠遠超過了剛才那異空間的震駭度。

片刻后,途經校園中的「武聖雕像」。

雪兒望著那塑像,訝問道:「蕭大哥,這是你么?」

蕭楓看著雄偉依舊的自身塑像,不由微感赦然,尷尬的道:「是啊!一不小心就這樣了。」

雪兒調侃道:「沒想到我的郎君還是個時代偉人!」說完,自己首先就忍不住「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胡匡庸和龍飛在後見了,也不知他們為啥而笑,頓時鬱悶之極。胡匡庸無聊窮極之下,不由興起了與龍飛打招呼的念頭,從U市到現在,不是笑啊,就是驚駭的,也沒空互相熟悉下,眼下既是空閑如此,作為少爺的貼身保鏢,自然要主動了解下他身邊的人是何樣來歷。

胡匡庸剛毅的臉龐上好不容易擠出一絲笑容,朝著龍飛問道:「朋友,貴姓啊?」

龍飛徑是不理的埋頭走路。

胡匡庸心想,他是聾子?可聽到笑料時,他總是第一個笑啊。暫抑心下的疑問,當即又道:「兄弟,那兒人啊?」這次的口氣較前句大為親切。他以為龍飛是嫌他問的生硬,才不回他話的。

這次龍飛倒是瞄了他一眼,可是仍舊沒說話,依然朝前疾走。

胡匡庸郁極,心道,原來這小子不是聾,是在裝酷。媽的,不理就不理,老子不稀罕。想到這,是氣呼呼的步如流星,怎料龍飛見他快了,也是足尖輕點,快似奔馬。

胡匡庸又想,嘿,這小子倒是和我卯上了,他也不是甘心服輸的人,當下提氣輕身,往前疾奔。這般一跑,他是快了,可龍飛卻總是不溫不火的走在他前面。

胡匡庸氣極,胸中怒火登時湧起,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發瘋般的狂奔不已。過了片刻,他尋思:這下還不把你這小子給甩嘍?念及於此,回頭斜睨,卻不見人,再左右打量,頓時驚訝無限,原來龍飛竟在他的前邊漫步徜徉。

只見他左搖右擺,似跌又倒,隱然間卻又讓人直覺迷幻不定,琢磨不透。這等虛幻之極的步法,正是龍飛的拿手輕功「壁虎漫步」。

其實胡匡庸不曉得龍飛的性格。

龍飛平日就是眼高於頂,只知有架打,有飯吃,而且素來就瞧不起那些力量比自己低的人。以前在魔教時,也就和無風自動以及桑珠母音說說話,期余的教徒,他直當是狗啊貓的,從不交往。何況胡匡庸與他相較,又何止是低而已,簡直是不同世界的人。故而龍飛對於胡狂庸的招呼,是不理不睬當他是空氣一般。

時下的龍飛只怕除了蕭楓和雪兒以外,天下之人在他眼中俱是餘子碌碌,不值一曬。故而見到胡匡庸想領先在前,憑他那好勝的性格,如何肯依,自然是要給胡匡庸瞧瞧顏色,教他知道下天外有天的道理。

不提胡匡庸眼下如何的驚駭。一行人不覺中已是到了S大的圖書館。

這般融匯古今風格的建築,雪兒也是從未遇見,當下和那時初進圖書館的蕭楓,差相彷彿般的獃獃然,撼撼然,直覺眼前一切都是那麼震撼人心,令人心曠神怡,氣定安閑。

時下辰光尚早,故此圖書館內少見人跡。

蕭楓前些時日常到圖書館來查閱資料,補充知識,是以對這裡面的格局劃分和圖書分類倒是熟矜異常。不用詢問,一下子就找到了基因學科的資料區。四人也不廢話,當即分頭尋找。

過了須臾,胡匡庸叫道:「少爺,少爺,是這本嗎?」

蕭楓走近,接過他手中的書籍,側眼微瞄,書名是《人類基因圖例分析》。當下翻到索引目錄,仔細查閱。按著索引指示,蕭楓翻到《人類遺傳基因圖》。

瞧著眼前這張《人類遺傳基因圖》,蕭楓覺得它確實和那幅伏羲女媧像有些相似。隨即在異次元中取出那隻木盒,把那畫像和這張基因圖細細比較。他是愈看愈心驚。

這兩張圖畫,豈止象教授口中所說的驚人相似,基因圖裡的「生物基本遺傳物體」――「脫氧核糖核酸的分子」,它的「雙螺旋線的結構形式」和那伏羲女媧的蛇身交纏,簡直一模一樣,毫無差別。尤其圍繞「脫氧核糖核酸分子」的其它基因分子,它們的排列方式和所處位置,竟和伏羲女媧像背後的星空圖重吻迭合,不差分毫。

蕭楓訝然驚疑中,不禁冷汗滴落,尋思:難道說當時古人已經知道了人類的遺傳基因排列方式?可是這重大的發現,現今的科學家也不過才發現了數十年而已。又難道說,我們人類的祖先真的就是人首蛇身的怪物?但按照進化論的推斷,卻是無稽之談。

思索半天,也不得要領,又想:老教授發現這個疑問,已有十幾年,憑他的豐富學識,尚不能解。我又如何在此短短時辰內就能完全明了,還真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心念及此,自嘲的笑了下,當即把那伏羲女媧像重新收好,再索性扯下這張《人類遺傳基因圖》把它們放於一處。

蕭楓生性洒脫不羈,此般重大秘密,既是思索不出,也就暫時擱於一旁。接著便向雪兒笑道:「雪兒,現在輪到去辦你的事了。」

雪兒適才觀他神色本有擔憂,時下見他恢復常態,頓時心下大安,嬌笑道:「好啊!那你還不快點!」說到這,忽而又為難的說道:「只是我不知道她們住那呀?」話音落下,玉顏已是一片緋紅,頗為自己的愚為感到害羞不已。

蕭楓不禁呆怔……

第十章武聖踢館(上)

無法之下,蕭楓只得陪著雪兒到S大的女生宿舍處詢問。幸好雪兒還記得她們的姓名,是以一番辛勞,總不算白廢,倒是被他們問出了個所

以然。當時看宿舍的阿姨,聽到四人的名字后,當即笑眯眯的道:「原來你們是找那四個才女啊?呵呵!」接著就向他們清清楚楚的指明了方

向。

雖說有些幸運,可萬事總有不順之處,雪兒的四個徒孫恰值外出,並不在宿舍。為了卻雪兒心愿,蕭楓提議四人在宿舍大樓外等待。龍飛

與胡匡庸本就以蕭楓馬首是瞻,一聽之下,自然毫無異議。

這女生宿舍也算是S大校園的一道風景線,在校園閑逛時,即便原本不須經此,但為了一睹這裡的美妙風光,某些人也會借故或裝作無心般

的特意路過。

是以,四大公子之一的蕭少爺帶了一絕世美女和兩個隨從徘徊在女生宿舍的這條訊息,在蕭楓落足的半刻鐘內已是不脛而走,遍傳校園的

各個角落。

武聖節的餘波雖說已過數月,但蕭楓那勇武的英姿,迄今為止仍不時在S大女生中傳唱不衰。故而數千的女生聽聞蕭少爺蒞臨女生宿舍,一

張張塗脂抹粉自以美麗的臉龐,俱都探出窗外,只盼自己幸運之極能被蕭少爺一瞧而中。

滿懷的信心,以及衝天的欲動,當望見風華絕代的雪兒時,直如澆下當頭冷水,頓覺適才的念頭渺茫之至,等同妄想。一個個剎那間猶如

霜打的茄子萎焉不堪,慘不忍睹。

以身為女性的敏銳感覺,雪兒自是有所察覺,但她素知蕭楓的為人並不是那種心花花,口花花的人,故此僅是曬然一笑,直當不曉。

在本身無事的前提下,胡匡庸和龍飛是大眼瞪小眼,吹鬍子又瞪眼,大有即刻尋處所在較量一番的趨勢。

就在四人等的極端無聊時。

一個急促的似帶悲腔的呼喊聲從蕭楓身後傳來:「老大,老大……!」

蕭楓回身打量,原是兩個天馬道館的小兄弟。

兩人跑至近處,其中一人「噗嗵」一下當即跪在了蕭楓的身前,後面一人先是一愕隨即也學他的模樣跪了下來。

蕭楓大驚,喝道:「幹什麼?你們幹什麼?還不快給我站起來!」

先跪之人本來強抑哭意,可聽到這個夢裡不知念了千百次的聲音如今終於重現耳際,心中的激動是再亦剋制不住,當下是嚎啕大泣,哭天

搶地。

蕭楓不解,尋思:即便是瞧見了我也不用這般瘋樣吧?念如電閃下,登感不妙,立刻一步搶上抓起前面一人的衣領,喝道:「發生了什麼

事?什麼事?」

那人本想說話,可是胸中的氣息在悲意的衝擊下,那裡能完整的說出。其話語之斷續,委實教蕭楓心癢難忍,當即又喝道:「是否道館出

了什麼事?」

那人一聽,猛的點頭不已。

蕭楓也不羅嗦,鬆開他的衣領,隨即疾奔道館而去。沿途之人直覺輕風拂面,浮光掠影。

雪兒等三人見及,連忙跟去,也不管那四個徒孫了。

在蕭楓的心急狂跑之下,過不須臾,即到了天馬道館。

雖然此刻道館一片靜謐,可是那凝重的氣氛,蕭楓卻是隱然有感。一路奔進,練武廳內竟而空無一人,這般異象已讓蕭楓心欲蹦出。當下

往後堂的住所行去。穿過走廊,剛至住所的樓下,就見得數十個道館的人圍坐在住所樓前的假山旁,一個個唉聲嘆氣,愁眉苦臉。

蕭楓驚問道:「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數十人聽到他的語聲,頓時如聞上帝之音一般,驀地全都擁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宛如鄉間的老太喋喋不休,可就是講不清楚。

蕭楓蹙眉斥道:「一個人說!其他人閉嘴。」喝聲落下,當即鴉雀無聲,噤若寒蟬。

蕭楓指著其中一個素來能說會道的傢伙,沉聲說道:「就你說!」

那人先是一楞,繼而為老大能挑中自己發言,眉宇間竟而隱含喜意,隨即開始了他的敘述。

原來那鄭志明在武聖節上吃了大虧之後,尤其又是醜態百出,故而是心有不甘,仇怨倍增。只是當時天馬的風頭正勁,可說是如日中天。

特別哪晚蕭楓的表現,也讓他思之驚悚,不敢輕易再惹。自蕭家被另兩家政治夾攻,他是暗喜心頭,竊笑不止。

隨時日漸逝,蕭楓為新能源的開發到U市去實習。但在他瞧來,蕭楓是為了政治風雲而避禍遠逃,只怕今生是沒機會重回S市了。是以他歹

念又起,很想趁蕭楓離開天馬的時候,好生整治下教他大丟顏面的天馬眾人,尤其便是那萬大通,他更是恨不得搓骨揚灰,令他求生不能,求

死不得。

想起萬大通,他就憤恨不已。

他曾經調戲過自家小妹,雖被自己禁令不許參與武聖節的節目,可他在蕭楓的支持下,不僅是當著數萬人的面參加了聖節狂歡,而且還駕

馭馬匹,獲了個冠軍,害的自己輸錢事小,自己的道館也是叨陪末座,而自己的顏面更是全然喪盡,徒為人笑。

那時佩www.smenhu.cn第六卷神龍抖甲2佩佩為了蕭楓驟然失蹤正感想念,也不知何以,蕭楓的身影總是縈繞心頭,揮之不散。她也曾屢次自語:「算了,算了,他的眼裡好

象沒有我,就不必去自尋苦惱了。」可是噬骨的思念,焉是一番自語就能消解得了。故而仍是時常會借故到天馬去探詢蕭楓的消息。

萬大通有美女來尋自己,當然是欣喜若狂,他心知佩佩是來打聽老大的行蹤,雖然心中沒有褻瀆之意,可是每日里能得見絕色,也確實讓

他甘之若飴,睡夢亦笑。

如此一來,便有人開始在鄭志明面前拌弄是非,他本就氣怨未消,又加舊怨新添,心道,就那個大胖子也想仗著蕭家的撐腰,來泡我鄭家

的小姐,哼,真是欺人太甚。

過了數日,一切安排就緒,他便帶著數十人氣勢洶洶的衝到了天馬道館。而且他策劃詳盡,考慮周全,挑釁的日子,被他選在了周日。斯

時,本想以「天馬行空陣」禦敵的天馬眾人竟而發現己方的人數不夠布陣。迫於無奈,只得打起了混戰。

那日的激斗當真是激烈異常,天翼道館以眾凌寡,幾乎以五圍一的比例方才結束了那場廝殺。最終清點人數時,差點把鄭志明的鼻子都給

氣歪。己方的傷員人數和天馬相比,竟達到三對一的比例。憤恨之下,揪出了萬大通好一頓惡揍,隨即才揚長而去。

若單是如此,天馬之人也不會這般愁苦慟怨,問題就是出在了鄭志明臨走前的那場發威。可憐的萬大通竟而被他揍得癱瘓在床,直至如今

尚不能獨自行動。

訴怨完畢的天馬眾人已是雙眼通紅,淚流滿面,望著蕭楓的眼神里流露出了一種小孩兒向父母告狀的意味。

蕭楓聞此噩耗,不由驚問道:「大通在那?大通現在在那啊?」

數十人齊齊的朝樓下的一間房望去,不言而喻,萬大通一定就在裡面。

蕭楓當即推開眾人,邁著沉重的腳步,向那間房走去。在房門前,蕭楓不禁思慮,不知大通時下的情形如何,倘若他就此癱瘓,再亦無法

正常走動,豈非是一場慘劇。這種凄涼的景象又如何教一個原本就喜歡活蹦亂跳的小伙接受得了。思至此,蕭楓是恨怨陡生,只忿那鄭志明如

此的氣焰囂張,又氣恨自己原本息事寧人的心態,如今卻是飛來橫禍。

思緒萬千中,蕭楓輕輕的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出現在眼前的旖旎一幕驟然讓他一楞。

一個身形窈窕的少女,從背影瞧來便知是佩佩正趴付在萬大通的身上睡了過去。而萬大通卻是汗流滿面,臉色漲紅,直直的躺在床上。似

想推開卻又不忍,既想喚她醒來心中又實有不舍之感。正當萬分為難時,側眼微睨瞧見了老大蕭楓從外走了進來,當下大呼道:「老大,你,

你千萬別誤會啊!佩佩小姐是來照顧我的,她是太累了,才不小心倒在了我的身上。」

他這般大呼小叫,佩佩豈有不驚之理,當下睜開眼眸。微一打量,便驚喊了起來:「啊--!」與此同時,她亦看見了蕭楓,隨即又道:

「蕭……我……」

原想與蕭楓解釋下,但她轉念又想:他是我什麼人?為何我要向他解釋,他如此無音無訊的一去數月,我不來怪他已算是幸運。他有何理

由來責備我?況且我和大通本就沒有什麼曖昧,假如與他絮絮叨叨,反而有心虛的嫌疑。念及於此,也不再言語,默默的退往一邊,只是雙眸

中那股熾烈的哀怨卻是教蕭楓望之心驚。

蕭楓也不管他們心中的諸般思緒,徑自走到萬大通床前,坐在床沿上。用手勢向他做了個禁聲動作,接著右手搭住了他的腕脈。

過了片刻,蕭楓是愈來愈憤,直覺胸中怒火上涌,恨不把這住所大樓都轟掉。萬大通不僅經脈俱傷,且全身骨骼更是折斷欲裂,幾成廢

人。

這時,雪兒已由胡匡庸帶了進來。瞧著蕭楓的滿面忿色,雪兒心知事態嚴重,不由走了上去,柔荑輕輕撫他虎背,低聲詢問:「蕭大哥,

大通怎樣了?」她在外面已經隨著胡匡庸聽了道館眾人的再次敘述,故而曉得了萬大通的姓名和整個事件的由來。

蕭楓頭未迴轉,也未回話,仍是緊盯著萬大通兀自激動的臉龐,切齒喊道:「鄭、志、明……!」對這三個字的恨怨此刻表露無遺。忽而

想起轉頭向鄭佩佩喝道:「你來幹什麼?是來為你大哥探聽動靜?」俊美的臉上青筋尤為凸現,襯上那鐵鑄般的面形,宛如憤怒的戰神。

屋裡周遭的碗筷瓢盆以及桌椅凳台,隨著蕭楓怒氣的迸發,發出了「叮叮噹噹,支支嘎嘎」的聲響。與此同時,環列他左右眾人的臉龐,

均是被他無意中發出的勁風吹得皮肉抖動,衣衫飄舞。此般威勢,雪兒與龍飛倒是不驚不咋,胡匡庸和佩佩卻是驚駭莫名。

尤其是佩佩瞧著蕭楓那似欲噬人的暴戾神色,更是悚懼萬分。蕭楓的形象,在她心中一直以來就是溫文爾雅,敦厚守禮的謙謙君子,可如

今的驟然突變,委實教她有些承受不住,直覺夢魘當頭,那裡還說的出話來。

「老、老大,不關佩佩的事,她是無辜的,她……」萬大通見蕭楓斥問佩佩,不由大急,即忙掙扎著想起床,為她開脫。

蕭楓聞言,心下一凜,尋思,對啊!常言道,冤有頭,債有主。我去尋小女孩的晦氣作甚?當即神定氣閑,回頭向萬大通說道:「大通,

你先好好在這養傷,我出去辦下事,待會回來便替你療傷。」話音落下,便想舉步出門。

「老、老大……」萬大通急促的在後喊道,蕭楓陡聽立時停下身形,側過頭去疑惑的望向他。

此時萬大通已由胡匡庸扶持著起了大半的身軀,他斜依在胡匡庸的肩側,重重的咳了數聲,有氣無力的道:「老大、你,你別出去。我不

想你由於我的事,惹來什麼麻煩。」

蕭楓一愕,當即迴轉,俯下身軀,緊緊握住他的雙手,雖說胸中情緒昂烈,臉上卻裝作一副淡然的神色問道:「會有甚麻煩?真是笑話,

你杞人憂天了。」說到這,微微笑了下,又道:「我就一會的工夫,馬上就能回來。你放心便是。」隨即朝胡匡庸吩咐道:「匡庸,你待這照

顧大通,等我回來。」

雖然蕭楓故作無事的樣子裝得挺象,可正因為這份象,也同時讓他露出了破綻。依他這數月以來的為人處是,自己的小兄弟遭到這般殘

害,如何會只當無事般的單單出去溜溜就會回來,肯定是去找那鄭志明報仇。

故而,胡匡庸也嚷道:「少爺,你要去,我也去,反正我早就說過這輩子是不離你半步。」

蕭楓不禁攢眉,說道:「匡庸,你怎的和大通一般胡鬧,我只是出去有些私事,不方便帶你們出去罷了。」

萬大通見他死不承認,硬要抵賴,便一言說到他心底:「老大,我知道你是想去尋那鄭志明報仇,可我不想你去。你能答應么?」

萬大通既然捅穿了窗戶紙,蕭楓也不繼續假裝,蹙額問道:「為何?你說個理由先。」

「沒理由,反正我不想你為我報仇,這份遭罪我認了。」萬大通強硬的說道。

蕭楓大為不解,當下鏗鏘有力的道:「你們不說個理由,這個仇我是報定了。」斬釘截鐵的話語,聽在佩佩的耳里便如是青天霹靂,直把

她炸得粉身碎骨,不由「嗚嗚」的哭將起來。

蕭楓不由煩悶,斥道:「你哭個什麼?又不是尋你晦氣?」

佩佩徑是不理的泣個不止,心裡想的卻是,倘若蕭楓去尋大哥報仇,那麼我們兩家的關係豈非瞬時要跌入冰河。如此一來,我和他的事也

就更為渺茫。想到這,她是愈哭愈厲害,那種梨花帶雨的神情,萬大通望了是心疼不已,而蕭楓見了卻是尤為煩燥。

這時,胡匡庸詳細的說出了萬大通為何不要蕭楓去替他報仇的理由。

原來這鄭志明自那日打殘了萬大通后,起初是飛揚跋扈,到處宣揚。可是萬大通終身癱瘓的消息,隨之傳來,他便開始著慌。

要知在S大校園裡爭鬥拼毆,不管你是有任何理由,或是任何背景,假如被人傷了,那是你自己倒霉,怪不著誰去。但是,倘若你致人於死

或者使人傷殘,那你可得負擔起法律刑事責任。所以這S大校園的管理雖然放縱,可是出人命的事至今尚無。一般就是養傷時日的長短而已。

而且鄭志明這次犯的事和普通的致殘大為不同。一來萬大通本身的家族,就是有名的商業世家;二來萬大通這階段在媒體的傳播下可說是

家喻戶曉;三來蕭宇也聞聽到了萬大通的事件,當即責令S大從嚴處理這樁傷人致殘事件。故此他一聽萬大通有可能會終身癱瘓,隨即便慌慌張

張的躲到了他父親警備區的道館里。有此大傘一撐,他倒暫時沒人敢去騷擾。

只因這警備區律屬中央軍委直接管轄,教那些小警察們怎敢闖進去抓人。何況又有與他沆瀣一氣的汪玄才在背後使勁,是以那些警察別說

原本就無處著力,時下更是連這心也沒了。

蕭楓聽到這裡,已知萬大通何以不願自己去為他報仇。緣來他生怕此事為蕭家引來更大的政治風暴,特別是惟恐給蕭家的政敵們逮到這個

攻擊蕭家老太爺的借口。思至此,蕭楓不禁胸中一熱,想起那時初見萬大通的情景,他是惟恐天下不亂的肆意挑撥,即便無事也要被他搞出三

尺浪。

可時下的萬大通,竟然曉得為他人考慮,也曉得了事有緩急,不可衝動的道理。尤其是他遭此重大傷害的前提下,仍能從蕭家的利益為出

發點,甘願忍耐這份無盡的痛苦。

這種兄弟深情,凜然大義,如何不讓蕭楓為之感動,也更讓他痛心疾首。

蕭楓雙目微澀,咬牙說道:「大通,我蕭楓平時為人向來就抱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也一直深信保盈持泰的道理。可倘若這事教

我就此忍讓,恕我萬萬不能。別說是所謂的警備區,即便是龍潭虎穴,閻王鬼府,今日里我蕭楓也要去闖上那麼一闖。如此仇怨不得洗雪,我

蕭楓枉為人也。」

說完,徑自轉身而出,再也不聞不問屋裡的哭泣聲和喊叫聲。

聽完老大的這番肺腑,萬大通淚如泉湧,蒼白的臉上掛滿激動,雙唇微翕抖動,就是說將不出話來。一種誓死相報的情緒,在他心裡油然

而生。雙目透過滿布的水霧望著老大漸去的身影,不由嘶啞著喊了一聲:「老大……!」

隨即就是「嗚嗚」的哽咽聲。

蕭楓走到外面,忽而想起自己可不認識什麼警備區,當下拉過一個天馬道館的小弟對他道:「你帶我去警備區,到那后你再回來。」

第十章武聖踢館(下)

警備區武成道館就座落在s市警備區司令部東側五公里處的霞飛路上。整個建築造型以橢圓鑲嵌直錐

的風格為主,雄渾凝重,落落大方。

此刻雖然已近正午,但這條路上由於禁止車輛行駛,故而路上只有行人,沒有車輛來往。

蕭楓恨恨的望了望這個包庇鄭志明的武威道館,隨即揮退了那個天馬的小兄弟,接著朝雪兒和龍飛道

:「你們在外面等我。」話音落下,

便想舉步。

雪兒忙急拖住他,怨道:「我也去!」

蕭楓微側半身,用手捂住雪兒那拉住他左臂的一雙玉手,嘆道:「雪兒,不用擔心,我只是進去揪

出那傢伙,沒事的。」

雪兒不語,僅是用隱現淚光的美眸盯著他,那種惟恐再次分離的情緒確實讓她心神不定。

龍飛忽而嚷道:「老大,俺也去。是否有架打啊?俺最喜歡了,你在旁邊瞧著俺揍人便是了。」他

本來是喚蕭楓為先生的,可適才聽其他

人全喚蕭楓作老大,覺得比先生這兩字帶勁得多,故而他是見樣學樣,自說自話了起來。

蕭楓無奈,一個是心底疼惜的愛人,自然不忍違拗她的意願;一個卻是天王老子都敢揍的渾人,如何

能讓他乖乖的在外面等待。由得擺在

外面任他闖禍,不如帶在身邊好生看管。當下道:「好吧,你們跟我去。」

雪兒嫣然一笑,雖說笑得歡喜,可嫩白的臉頰上猶還淌著適才醞釀已久的淚痕。蕭楓見及憐笑道:

「小傻瓜,走吧!」

三人走到武成道館門口。

門口一個站崗守衛未待他們接近,Bp已喊道:「你們想幹什麼?去,去,這裡不是你們可以進的地

方。」

蕭楓道:「我想找鄭家少爺,是他叫我來的。」

守衛一聽,面色已沒原先那般兇惡,又說道:「你說鄭家少爺找你來的,可他沒通知我啊。」

蕭楓心想,有門,看來這鄭志明還真是躲在這。不過還得再試探下,不然打草涼蛇就糟糕了。沉吟下

,當即嚷道:「這小子,叫我未找

他,竟還沒通知你,難道要本少爺吃閉門萋不成?不行,我得尋他晦氣,這小子……」

瞧著蕭楓故裝出來的紈絝模樣,又聽他口口聲聲的喚鄭志明為「小子」,再加上蕭楓本身的豪貴氣質

以及雪兒那絕代姿容,一望便知不是

尋常人家可以出來的人。

守衛一時也吃不透他是那家的貴胄公子。心中的忌憚不由升起,臉上的神色已是帶著阿諛,諂媚的問

道:「這,這位少爺,我打個電話進

去詢問下?」

蕭楓又故作不耐的道:「你先告訴我鄭志明這小子是不是在裡面?省得讓本少爺白跑一趟,還被他

當猴耍。」

「在,在,鄭少爺就在練功房裡!」守衛低頭哈腰的答道。

蕭楓等的就是這句話,他就怕自己白跑一趟,到時驚跑了鄭志明反而不美。當下推開守衛,往裡沖了

進去。

守衛大駭,在後面驚呼道:「這位少爺,不能瞎闖的,不能瞎闖……」

蕭楓那裡會睬他,徑直穿堂過戶,往裡疾奔,邊跑邊想:適才那守衛說道鄭志明就在練功房,一般的

練功房俱是在道館的中央,我只需往

中央走,想來定能尋到鄭志明。

武成道館那數千平方的練功房,正有百+來個身穿白衣的人各自呼喝揮打,灑汗如雨。而右側的一個

角落裡,此時鄭志明也正神采奕奕的

和兩個男子說著話。

本應是一個極其平靜的下午,可隨著練功房中央大門的開啟,一個影響了華夏政壇,掀起滿天風雨的

事件也揭開了帷幕。

蕭楓拉開練功房的大門緩步走進,在雙目神光的巡視下,Bp便眼前白影閃動,可他依然一眼就望到了

鄭志明的身影。周遭一切的動靜聲

口向,縱然是那急急追來,並且扯住他衣衫的守衛,蕭楓都已不顧。邁動的腳步彷彿是山神的震動,堅

定的眼神又宛如是上蒼察勘罪惡的電光。

在蕭楓拉開大門的同時,鄭志明陡感心中一陲,隨即便瞧見了蕭楓從外面走了進來,又見他直直的從人堆里朝自己走來。一種敵人是無堅

不摧的感覺,驟然襲上鄭志明的心頭,尤其兩邊的白衣人見得蕭楓向教官走去,自然會主動讓開道路。

只是見他身後拖著守衛,不禁覺得訝

異。

可如此景象,落在鄭志明的眼裡,蕭楓就好似一艘明明赫赫的破冰大船,擠開層層的冰雪,迎面衝來

。雙腳踩落地板的「卜咚」聲,就似

大船裂冰的『嘎吱』聲。直欲讓他膽戰心驚,渾身戰慄。

蕭楓臉色平靜的猶如在打量著一隻澀澀發抖的小貓眯,走至鄭志明近處,一字一頓道:「過、得、

還、好、吧?」

鄭志明心底雖虛嘴上兀自在自我壯膽,顫聲道:「好,好不好,要你管?」他一時倒有些豁出去的

想法。他身邊的兩個男子見他這般聲色

俱厲的模樣。心知二人定有甚粱子,不然語氣決不會這麼沖人。

兩人中一個身穿白衣,歲約四十許,留著滿腮大胡的男子先是向仍舊拉扯著蕭楓的守衛喝道:「還

不放開!沒用的東西,給我滾出去!」

那守衛被他這麼一喝斥,當B口一個滿股坐地摔跌在地板上,不過動作也不慢,僅嚇呆片刻,隨Bp便

爬起口裡連聲道:「是、是、是……」

一邊說,一邊倒退著出了練功房。

大胡男子朝四下瞧了瞧,拍了拍手說道:「你們都歇了吧!」看他這麼發號施令的,蕭楓禁不住的

尋思,約莫這人是武威道館的教官。

當練功的人群散開,場地中央很突兀的顯出兩個人來,一個是雪兒,另一個就是龍飛。望見雪兒的絕

美姿色,眾人直覺驚艷。心下俱自尋

思:這是人間該有的美色么?

這時,大胡男子對著蕭楓道:「朋友,有什麼事可以坐下來談么?」

蕭楓不予置答,甚至都懶得回答,徑自似笑非笑的望著鄭志明,沉聲道:「鄭志明,你是自己跟我

走呢?還是要我拉你一把?」

大胡男子見蕭楓這般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當即氣怒攻心的斥道:「朋友,別不知趣,這裡是什麼地

方,你知道嗎?」說完,一雙大手蒲扇

似的向蕭楓肩胛抓去。動作乾淨利落,抓指帶起的勁風聲都「呼呼」作響。

雖然他很是順利的抓住了蕭楓的肩胛,可用力問直覺自己宛如抓住了一塊火燙的烙鐵,非但作用全無

,簡直停頓片刻亦難,當即收手回

看,只見自己的五根手指竟而無緣無故的被莫名炙傷。慌忙間不及多慮,直想著反正鄭公子可不能隨便

被人帶走,到時不但在鄭司令面前難以

交代,就是自己也是顏面喪盡。

既有此想法,自然不會輕易罷休,雙腿隨日口連環踢出,腳尖伸得筆直,以腳背掃向蕭楓的臉頰,勁

道凌厲已極,雙腿起伏形成的虛影,引

起道館眾人的一陣喝彩。

蕭楓不避不讓,右手似緩實急的伸出,那種感覺他彷彿只想撣去肩上的灰塵,一點都不曉得危險B口

將臨頭。眾人正想歡呼教官的勝利之

時,那迅疾的一腳卻是被蕭楓輕易的捏住,沒有半絲吃力的表現,好象是教官自行把腳湊到了他的手裡

眾人「咦一一」的一聲,猶還不信。

蕭楓望著教官漲紅的臉龐,輕曬道:「你太不自量力了!」說完,右手食指順勢一彈,教官那百來

斤的身軀宛如根稻草被他彈得直往牆角

飛去。眼看就要撞在牆上,一道人影突兀的閃了幾閃,在高牆還有數毫之差時,竟而把教官給扯了回來

蕭楓頗感訝疑的打量著那道人影。一見下,不禁驚咦。這道人影非是他人,正是在u市的嘯做酒店內

有一面之緣的傑哥,也就是u市市長孔

森的長子孔傑,也正是剛才和大胡教官一起站在鄭志明身邊的人。只是蕭楓進來時,一直盯視著鄭志明

,故而並未注意。

孔傑把教官放於一旁,朗聲道:「朋友,好功夫,你這樣的層次,當今世上已是很少見了,請問朋

友在那公幹。」見到蕭楓的身手,他直

以蕭楓定是華夏哪個秘密機構里的人物。只因如今的華夏局勢,那個高官不在網羅高手為其服務,象蕭

楓這樣的人,又怎會遺漏蕭楓對他倒是頗有好感,當下微笑道:「s大的一學生,不知是否算得上『公幹』這兩字?」

大胡教官此時已然心有餘悸,不敢再插嘴,故而只是和鄭志明一般看著孔傑為他們出頭。

孔傑對自己能否敵得過蕭楓也是毫無把握,見蕭楓臉色微有好轉,頓時也笑道:「朋友年紀輕輕,

已有這麼好的身手,想來日後的成就定

是非同凡響。只是眼下這件事你卻有欠思慮,過於衝動。」

蕭楓不想太過羅嗦,說道:「毋庸多言,既然招呼亦打了,那就開始各干各的事吧!」說到這,指

了指鄭志明,又道:「你若想保他,那

就放馬過來,若不想保,也盡可置身事外。如何?」

孔傑見商量不通,只得慷聲道:「我身為國家軍人怎可目睹有人在警備區內行兇,而無動於衷,如

此作為與奸人合污有何不同?」

聽他這番言語蕭楓大是不以為然,指著那鄭志明說道:「這般無恥之尤的人物你也要保?」

孔傑道:「無恥不無恥,自由法律來鑒定,還由不得人隨隨便便的給人亂安罪名。」

蕭楓大笑道:「哈哈……,說得蠻好。」此刻,他的笑容極其燦爛,笑聲方息,語聲突然轉厲道:

「只是如今法律定不了他,所以還得由

我來懲治這種人。」說完,身影一閃,眾人尚未反應,鄭志明己教他扣住喉www.smenhu.cn第六卷神龍抖甲2嚨,置於身前。

鄭志明也沒想到自己躲到了警備區來,竟還會出現這種危險的場面。尤其是親身領教了蕭楓那鬼魅般

的身手,他更是覺得悔之晚矣,自己

為何要去惹他。蕭楓的手指扣度,半點沒有留情的意思,故而他是面目漲紅,喉嚨里「嗑嗑」的就是說

不出完整的話來。

如此驟變,孔傑是向前跨了一大步,大胡教官才挪動了一小步,而道館的其餘之人直到完全看清,方

才驚呼出聲,由此也看出了各人的武

學修為以及對外界反應能力的高低。

雪兒見了是巧笑灧灧,她對蕭楓的任何事都是持完全的贊成態度,不管他要拆天、還是要捅地,她反

正永遠都不會離開他半步,直至海枯

石爛,那是在千年前就已說過的誓言。

龍飛臉上看似平靜,心底卻是樂翻了天。他就喜歡鬧事,就渴望打架,如今蕭楓的強硬態度,當真是

讓他稱心得很。直盼眼下的數百人忽

而驟增為數萬人,也好讓他揍個痛快,殺個過癮。

大胡教官色厲內荏的喊道:「快放開鄭公子,不然你是絕對不可能走出道館的。」

蕭楓不屑道:「那你就跟在後面,看我如何走出這個道館。」說完,挾起鄭志明就徑直向外走去,

雪兒和龍飛連忙隨在他身後一起出了練

功房的大門。

望著蕭楓的凜然背影,大胡教官一楞,沒想到這世上真還有這種亡命之徒,竟連警備區的人都敢脅持

。直到背影轉彎消失,他方才想起,

即}c=大呼道:「快,快把他替我攔住,不能讓他出了道館。」

可他們這些人剛跑到門口,就被一股強勁的力量給推擁了回來。頓時「啊一一」聲連連,一個個四仰

八叉的摔跌在地板上,尤其是被壓在

最底下的人猶為衰霉,非但被壓得鼻青臉腫,四肢更是麻木不堪,只怕沒有一周的療養,休想完全恢復

眾人大駭,抬眼望去,門口多了一人,正是適才站在場地中央的哪個年輕人。只見他面容酷酷,但嘴

角間似帶著一絲得意的奸笑,倘若不

是特別注意,休想能察覺得出。此人正是龍飛,蕭楓適才只是命他殿後,怎料他殿後得竟大有完全消滅

追兵的意思。

龍飛心下嘿嘿的把大門「砰」的一聲關閉了起來。隨且p左右雙手摸來擦去,走至場地中央,冷聲道

:「誰先來領教俺的鐵拳?」

眾人可不管什麼誰先誰后,頓時齊齊擁了上去,怎料這潮水般的攻擊,遇到了龍飛就似怒潮碰到了巍

然不動的礁石,半點作用也沒有。就

聽見「啊一一」聲再次連連響起,一個個人象是一隻只沙包被龍飛掄著大力砸將了出去。這次只怕是要

一月的休養了。

挾著鄭志明的蕭楓和雪兒剛走到道館門口,就聽見「噌噌咔嚷」的槍栓聲,透過外面的陽光蕭楓望見

了道館的門外停滿了數+輛的裝甲車

和坦克車,以及那些滿車的士兵,手中俱是端著衝鋒槍,一齊瞄向了道館門口。

蕭楓微驚,沒想到鄭父為了兒子的安危,竟而如此大動干戈的派遣出了這多軍人。他雖然不懼,可怕

雪兒有甚不測,故而退回了門裡,又

轉身回到了道館的走廊。這時,他才發現龍飛竟然不翼而飛,微一沉吟,便估莫著他又到練功房裡去過

癮了。當下跑回練功房。

打開練功房的大門,顯現在蕭楓眼前的一幕真是教他又好氣了又好笑。數百個武威道館的精英弟子以

及那精英教官,都是象只軟皮蟲般的

卧躺在地板上,一個個呻吟不斷,哀呼不止。B口便那孔傑也未曾倖免,氣息奄奄的一起倒在了地上,

放眼望去那是滿目倉夷。而龍飛的臉上仍

是顯露出一種意猶未盡的神色。

蕭楓不悅的喝道:「龍飛爽夠了吧?」

龍飛大咧咧的道:「差是還差點,不過也差不多了。」

「那還不走?」蕭楓又喝道。

「哦一一」龍飛對蕭楓可說是怕極,見他神色大為不善,當下是乖得猶如「寶寶」一般。直教蕭楓啼

笑皆非,搖頭不已,只嘆自己為何一

時心軟,攤上了這麼個「活寶」。

思煮間,蕭楓走到孔傑跟前,望著他滿頭滴汗的正彎躺在地上強抑呻吟,心知龍飛的魔力真髓對他傷

害極大,不然依他的脾性,斷不會發

出半聲。當下右手輕拂,一股靈力暗暗滲入他的奇經八脈,為他驅散了深藏於脈絡間的陰魔之氣。

孔傑本覺萬蟻附身,疼痛難熬,驟然一股泊泊綿綿的溫和氣息透脈而入,須臾,那附身萬蟻猶如遇到

滾沸之水頓化烏有,直覺渾身暖和洋

洋,比之未受傷前還要強上百倍。心頭不禁困惑,訝疑蕭楓為何要替他療傷。

蕭楓微微一笑,也未說話,隨B口轉身出了大門,在外面尋了所無人之處,帶著雪兒和龍飛施展「破

虛裂空」大法瞬移到了天馬道館。他時

下還不想和警備區直接發生衝突。

這次的空間通道開在了天馬的練功大廳內,由於無人瞧見,而鄭志明,蕭楓是弄暈了他,方才瞬移的

,是以也沒引起什麼人的驚慌。

到了天馬住所大樓前,眾多天馬之人自然瞧見了被蕭楓拎在手裡的鄭志明。當下是一擁而上,一頓毒

打。蕭楓也沒阻止,他曉得這些小兄

弟們壓抑了好久,確實需要發泄下。

胡匡庸聽到外面的動靜,急忙跑了出來,當看見蕭楓和躺在地上正被人毒打的鄭志明時,雙目中不由

流露出了欽佩,望著蕭楓道:「少

爺,沒想到事情這麼順利。」

蕭楓呵呵道:「還好,還好,只是一點小小的阻礙。那鄭父竟然派出了軍隊。」

胡匡庸聞言不禁大驚,說道:「這還了得,要快些通知老爺才是,不然只怕會引起什麼大的巨變。

蕭楓頷首稱是,當下拉著胡匡庸到邊上絮絮低語了甚久。

待胡匡庸走後。他隨即又對眾人道:「好了,好了,不然鄭志明可要被你們給打死了。我得把他帶

到校園的操場上,讓眾多學生一起公審

他,看鄭父面對這種場面,他會如何處理?」

眾人聽了老大的話語,當即息手,只是有些暴躁之人兀自不解恨的仍是踢了兩腳,方才罷休。

鄭佩佩卻是躲在裡面並未現身。其實她對大哥的所為,也是甚怨,只是限於兄妹情分,她也不好過多

指責。當聽到萬大通被大哥打傷,並

且有可能終身癱瘓時,她是心懷愧疚的來護伺萬大通,只盼天馬之人能夠瞧在自己的面上,原諒大哥所

犯的過錯。

可是眼下的情勢變化確實是時不與她,蕭楓的強硬作風,完全撲滅了她的原先期望。

蕭楓趁此空隙朝雪兒問道:「雪兒,本門道術里可有續脈合骨之術?」

雪兒聞言,沉吟片刻,隨即微搖臻首,神色間更是大抱歉意,頗為自己不能替蕭楓解憂而感愧疚。

蕭楓見她如此,不禁憐惜道:「雪兒,你難過什麼?沒法子讓大通重新站起,是我這做老大的責任

,不關你事的。」

雪兒拉住他手,溫情脈脈的道:「誰說不關我事?蕭大哥,你這麼愁眉苦臉,而我卻不能讓你舒展

雙眉,這便是我的不對。」

聽到如此深情話語,又見佳人這般纖細無遺的盡為自己所思,蕭楓心下陡熱,直覺上蒼待己不薄,總

算讓自己能在千年之後又能重遇雪

兒,得享溫情。

想到這,蕭楓柔聲說道:「雪兒,能和你廝守終身,實是我蕭楓平生之大樂。」

雪兒婿然笑道:「我也是啊!能和大哥永遠在一起便是我最大的心愿。因為,我總覺得和大哥在一

起,是那麼的安全,那麼的無憂。」說

到這,一雙美眸忽而凝視著蕭楓,正色說道:「大哥,知道嗎?你確實是一個好人!」

蕭楓訝異,問道:「何解?」

雪兒道:「你對兄弟的恩情和幫助,以及對愛人的深情和承諾,你不覺得,你都是冒著天大的危險

去完成的么?」望著陷入沉思的蕭楓,

雪兒繼續說道:「今日的道館劫人,與千年前你為了妙真姐姐的一個承諾,獨闖二十萬大軍,斬仇敵

於陣中又有何不同?」

蕭楓默然片刻,隨即道:「不同,不同,哪次是孤身一人,眼下我卻有父母高堂,故而……」說到這,忽而大賣關子的「嘿嘿」笑將起來。

第十一章校園風雲(上)

蕭楓帶著呻吟不斷的鄭志明直向校園的操場而去。身後跟著數十個天馬道館的小兄弟,個個神色欣喜,蹦蹦跳跳,心下俱自在想:還是老大本事大,一回來我們就揚眉吐氣,盡雪前恥。看來能跟著這樣的老大,也算是我們的福氣。

即將要到操場時,蕭楓吩咐他們去召喚學校里的其他學生。他是想藉助公眾的輿論,讓鄭志明再亦無法逃避本身的罪責。

其實眼下已經不需去喚了。蕭府的少爺帶著這麼一隊浩浩蕩蕩的人群,手裡還挾著四大公子之一的鄭志明,旁人早知一定會有甚好戲即將開場。那裡還需要去四下張羅,自然是見者跟之,聞者隨之,片刻后已有數千餘人。

S大操場的設計和規劃極其的現代化,它的跑道選用了當今世界上最先進的技術,遠遠望去,綠色的草坪,紅色的跑道,周遭是參天的古樹,那種意氛,委實教人心怡無限,恨不能就在上面跑上那麼一圈。

到了操場,蕭楓拎著鄭志明徑自上了主席台,然後把他扔在了地上。天馬的小兄弟們也隨後跟上,散布在蕭楓的身後,人人挺胸凸肚,雄糾氣昂,生怕沒人瞧見他們就是天馬道館的人,個個都覺威風八面,風光已極。

鄭志明此時耷拉著腦袋,心中的怨恨以及懊悔,都已分不清楚,只盼著父親快些來救他,然後遠遠的離開蕭楓,再亦不想瞧見他。想想自己躲在了武威道館的數百個人里,都能被蕭楓輕易的抓獲,這等樣的事情,還真是教他匪夷所思,難以明白。

便在這時,S大的校長史玉祥也聞風而來。只見他撥開人群直直的走到主席台下首。望了望萎靡不振的鄭志明,隨即朝蕭楓責道:「蕭同學,你辦事怎麼這麼火暴,鄭同學即便有什麼不對,自會由法律來懲處,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執行了?」

蕭楓瞧著這頭髮花白,手掌大權的校長,輕曬道:「等你們來懲處?呵呵,剛才他還在警備區里瀟洒的生活著呢!」

史玉祥聽了蕭楓的譏屑,仍是臉色平淡,一點亦沒難堪的神態,又道:「不管如何,我們學校原本就和警備區在交涉這件事。但你這麼一衝動,事情就搞得很糟,你知道嗎?就算你不為自己考慮,可你總得為你蕭家的聲譽考慮下吧?」

典型的蘿蔔加大棒,勸誘參威脅,聽他這番訓斥,蕭楓如是想到。

史玉祥本也以為既然自己都親自出馬了,蕭楓定然是俯仰唯唯,連聲應是,決不敢二話,怎料態度竟而會這般強硬,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事。

這時,蕭楓先是淡淡一笑,繼而朗聲說道:「此事已過足有月余,倘若再任此拖沓下去,只怕鄭志明人到中年,都不得解決吧。為了伸張正義,我蕭楓即便名譽毀盡,也是甘願得很。」

聽了二人的爭執,數千學生也是人言嘖嘖,議論紛紛,頗為萬大通的悲慘遭遇而抱不平。同時也為蕭楓的酣暢言辭而擊節讚賞。蕭楓身後的天馬小兄弟們亦沒想到老大為了萬大通,竟而會公然頂撞校長,一時間,他們是感慨萬千,望著蕭楓的背影,眼神里充滿了敬仰和熱愛。

史玉祥卻是大惱,沒想到蕭楓非但不買他帳,而且言語咄咄,大肆逼人。想他平素在這S大里呼風喚雨,聲威鼎盛,有誰敢當面頂撞於他。別說是校內的一個學生,縱然是S市的幾個風雲人物,遇到自己也是殷勤招待,惟恐不周。

心想這一介紈絝仗著他家老爺和老父的勢力,竟在我面前如此囂張,不好生整治下,教我顏面何存。說什麼伸張正義,其實還不是耀武揚威。

念及於此,正想大聲斥他無理。

忽而周圍一陣「轟轟、隆隆」之聲,既似巨雷響起,又如萬獸奔騰,直覺地面震顫,晃抖不定。

學生們大駭,即忙循聲望去,一瞧之下,更是震驚莫名,恍以夢中一般。

但見數十輛裝甲和坦克,排著整齊的隊列,氣勢洶洶的從操場的四面八方合圍而來。揚起的塵土,融匯成了數道巨龍在後滾滾翻翻,夭矯飛舞,空氣中頓時夾雜著嗆人的火藥味。待到近前,眾人方才看清,所來的車輛中包括了裝載著機動火炮系統的人員輸送車以及反坦克導彈發射車

裝甲軍車上趴滿了端著衝鋒槍的士兵,讓人望之直覺殺氣騰騰,威風凜凜。

裝甲軍車在離主席台的數十米處同時嘎然而停。須臾,只見數十輛裝甲車的側身部位,驟然開出一扇門來,從裡面絡繹不絕的沖將出數百名荷槍持彈的威武大兵。聽著皮靴踩踏的整齊節奏,學生們頓感惶惶,駭懼不已,惟恐自己亦被牽連入內,殃及池魚。

蕭楓卻是平靜的望著眼前的一切,尋思,本不想把事情搞得這般驚天動地,可眼下既然是你自己作孽,那也就怪不得旁人了。

沖將出來的數百名士兵片刻間已然整齊的排成兩列,昂首挺胸的似在等待何人。又過須臾,從他們中間走來一員身著戎裝,威武凜然的中年將軍,沉穩的腳步,雄壯的身影,一看便知是個軍人中的軍人。

與此同時,一個嘹亮的喊聲在操場的上空忽而響起「......敬禮......」

將軍稍一還禮,即快步走到主席台前。

蕭楓定睛打量,不出所料,來人正是鄭家的家主,也就是S市警備區的司令員鄭光耀將軍。

鄭父到得主席台前,炯炯大眼直向蕭楓望去,兩人的目光彷彿寒電交織的在空中纏繞了片刻,隨即肅容問道:「蕭楓,擅自闖進警備區,大鬧武威道館的可是你?」語氣里的不怒而威教尋常人聽了不由自主的便會渾身虛寒,無膽作答。

蕭楓可不懼他,依舊自若的朗聲道:「不錯,是我。」回答雖然言簡,但抑揚頓挫的語調里,一股俾睨蒼生的氣息卻是盡露無遺。

鄭父見他神色如常,毫不詭辯,心下也是暗自讚賞,畢竟自己身上的軍人殺伐之氣可不是尋常人就能應付的。而蕭楓非但是揮灑自如,無畏無懼,且大有分庭抗禮的趨勢。思至此,繼而望向那正用哀求的雙眼看著自己的兒子,不禁陡然嘆息,只嘆虎父為何生犬子?

忖思間,又沉聲喝道:「那你就跟我走一趟吧!」說到這,突然心下不忍,口氣一軟,唉聲道:「你違反了《華夏軍事禁令》第139條,擅自私闖軍事禁區,是以鄭叔叔也保不來你,想來,即便你父親來了也沒用。」

話音方落,握著白手套的右手甚是瀟洒的在頭側,朝前一揮。身後的兩列士兵踏著整齊的皮靴節奏,頓時如狼似虎的向主席台衝去。

學生們大驚,沒想到警備區竟而公然開著裝甲到S大里抓人。校長史玉祥起初雖想給蕭楓點顏色瞧瞧,但時下形勢突變,倒亦有些不舍,當下衝到鄭父跟前大聲道:「鄭司令,大概是誤會吧。你得仔細查查,可別冤枉了我們這裡的學生啊!」

鄭父扳著臉,理都未理他。

蕭楓此時也大聲道:「且慢——」

數百名士兵可不會睬他什麼且慢,仍是氣勢洶洶的沖將上去。

蕭楓見此,當下朝龍飛使了個眼色,隨即挾起鄭志明道:「鄭將軍不想要兒子的性命了?

龍飛得到蕭楓的暗示,那個得意啊,簡直是無與倫比,生怕待會,蕭楓又會後悔。當即凌空躍起,雙臂猛地向前一合一攏。陡然一股龐大的魔髓,凝聚而成的罡風應勢而生,仿如是撕破空間而出的戾風,呼呼嘯嘯的即向那些荷槍持彈的士兵洶湧撲去。

罡風方現,整個人就象是蒼鷹撲兔般的俯衝而下。

待離地尚有米許,數千學生也直當他要撞得個血肉模糊,在那齊聲駭呼時。

但見他驀地一個翻躍,竟而飛掠復起,又浮升尺許,頭下腳上的雙腿叉開呈「一」字形,彷彿是螺旋槳般的在數百個士兵中間激蕩飛舞,縱橫肆虐。

那些士兵被強勁的罡風本就颳得踉踉蹌蹌、站立不穩,再吃他這般亂踢亂掃,當下是觸之彈開,遇之慘叫,那景象和秋風掃落葉毫無異樣,當真是所向披靡,無法抵擋。不過是幾個眨眼,即見原本那些氣勢洶洶的大兵,一個個躺在地上哀呼嚎叫,氣息奄奄,那裡還尋得到適才的威風。

鄭父見此情形,神色大變,但覺不可思議之極,右手戟指蕭楓怒喝道:「蕭楓,你,你竟敢拒捕?」

蕭楓見龍飛已然震懾住全場,當下也不再用鄭志明來作威脅,隨手把他交給了身旁的天馬小兄弟,閑然說道:「鄭將軍此言差矣,我犯了何罪要勞將軍這般興師動眾的抓捕我。況且,要論到罪孽深重,還是令公子比較荒唐,是以將軍還是待我公審好了令公子,再來談我的事。」

這時,眾多學生萬萬沒料到形勢會突變如此,本當此番蕭家少爺定然是在劫難逃,怎料數百個彪悍強壯的士兵卻會被一人盡數撩倒在地,這等景象委實教他們如墮夢中。當下數千人的目光,均是齊聚龍飛一人之身,俱想瞧瞧他到底有何異處,竟而能以一敵百,不傷分毫,且還是眨眼之間。

龍飛高站台上,也注意到了眾人的目光,登時嘴咧顏開,頗為得意。其軒軒狂態,大有除了蕭楓之外,天底下就數他最厲害了。

校長史玉祥也在暗暗慶幸,原先尚思用校長權威壓逼蕭楓放人,但從眼下局勢看來,興好這鄭父來得及時,不然,時下丟臉吃虧的只怕便是自己。

鄭父在聽了蕭楓的一番揶揄后,不禁大惱,斥道:「你擅闖軍事禁區,還不算有罪?那麼天地下只怕都是無罪之人了。我也沒想到大名鼎鼎的蕭家竟然會出了你這麼個狡辯之徒。」

蕭楓曬笑道:「過獎,過獎,還是你鄭家的子孫會替你爭顏,蕭楓與他相比,相差太遠,相差太遠。」一邊說,一邊回頭望了望鄭志明,其勢不言而喻,自然是指鄭志明如今的衰樣。

此話一說,場中數千學生當下是忍俊不禁的「嘻嘻」而笑。

而鄭父卻是幾欲吐血,心想,此刻不是與他繞嘴的時候,得速戰速決的救回那個孽子,不然只怕要夜長夢多。念及於此,當即恨聲說道:「蕭楓,既然你不願伏首認罪,那就不要怪我秉公執法了。」說完,退回了裝甲車旁,又不知從那裡取出了一隻擴音器,大聲嚷道:「警備區抓捕人犯,不是同夥的就快點散開。我現在數三聲,三聲過後,假如還沒散開的,一律以同夥之罪當場擊斃。」

他這話一說,眾多S大學生先是些許呆怔,繼而微作思慮之後,那裡還有人敢留足主席台前,隨即便作了鳥獸散,惶惶退開。

縱然是校長史玉祥也是站的遠遠,不敢靠近,只是嘴上的話語卻兀自未息,依然在那裡大聲的嚷道:「鄭將軍,你三思啊!這裡是學校,可不是戰場,如果發生了什麼惡性流血事件,在國際上可是要被引為笑談,同時也是要受到譴責的。鄭將軍......」

鄭父此刻滿腦子的可都是如何才能救回自己的兒子,豈會理睬他的勸告。當下又是右手一舉,大聲吼道:「預備......」

只聽見槍支的上膛聲以及機動火炮輪盤的鉸支聲,剎那間匯成一片。與此同時,裝甲車周邊的射擊孔內也探出了一個個黑黝黝的槍口。一時間,整個操場上充滿了屠戮前的寧靜。

而周邊的數千學生卻直覺寒意徹骨,殺機瀰漫,即將出現的血腥場面,使得有些人已然在作勢欲嘔。

在此危急時刻,已不容校長史玉祥考慮到自己的安危,當即沖向裝甲車旁,扯著鄭父大嚷道:「鄭將軍,這裡可是學校,不能衝動,不能流血!難道你想做個千古大罪人?」

瞧著鄭父一意孤行的妄想用槍炮逼迫自己釋放鄭志明,蕭楓也是勃然,尋思:莫非萬大通被揍得全身癱瘓就是咎由自取,而你鄭家的子孫不過是公審一下,就不該罪有應得嗎?還想用槍炮和權勢來保護。哼,我倒要看看你待會如何收這場。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強制性的喚那些天馬的小兄弟們先下了主席台。而雪兒卻是死活不依的非要待在蕭楓身邊不願離去。蕭楓拿她無法,只得應了。再看校長史玉祥為了自己學生的安危,冒著鄭父興許會惱羞成怒的危險,在不斷的糾纏他,勸解他。蕭楓倒是暗自欽佩,頗為自己適才的悖言而感愧意。

其實那些警備區的士兵,對於鄭父的所為,也是大為不解,本當此次大動干戈,定然是抓捕什麼十惡不赦的恐怖分子,怎料卻是到這神聖學堂里來抓個學生而已。不過納悶歸納悶,俗話說軍令如山倒,司令員的命令卻還是要聽得。

此刻鄭父雖然右手高舉,直指向天,心下也在忐忑不已。他倒不是出於史玉祥的勸解而感不安,而是在等待蕭楓的最終妥協。倘若這時就發出槍決令,那自己的兒子豈非一同陪葬,這種蠢事他鄭光耀可不會幹出來。他相信蕭楓的強硬態度,在自己的槍炮威脅下,一定維持不了多久。

雖說他身邊的哪個年輕保鏢,身手高超,藝業不凡,而他本身也是個高手中的高手,但他們畢竟是血肉之軀,難道竟能和自己的鋼鐵火力相抗衡?這種事情,是沒人會相信的,他鄭光耀尤其不會相信,至多也就當個笑話而已。

可是鄭光耀卻亦不想等得太久,只因自己那不惜犧牲兒子性命的氣勢既然業已擺出,那麼就不能輕易被蕭楓識穿,不然豈非是授之以柄,任他擺布。

斯時,凝重的氣息,緊張的氛www.smenhu.cn第六卷神龍抖甲2圍,雙方都不願先行開口,惟有校長史玉祥仍在那裡自說自話的喋喋不休。

周邊的學生是越聚越多,警備區的裝甲車堂而皇之的駛到了校園操場,這種百年未得一見的稀奇事,S大的學生又怎不會來看個究竟,聽個明白。須臾,一個個衣冠楚楚的教授專家,也都圍攏到了史玉祥的身邊,陪著他一同譴責起了鄭光耀,說他是軍閥,還有人說他是土匪。甚至更有人說,他們已經聯繫過了中央軍委,叫鄭光耀等著下台坐牢吧。

鄭父對他們的叫嚷,直當是鳥雀聒噪,蟲蟻自鳴。今日他能這般興師動眾的出動裝甲來解救自己的兒子,那麼這後路,其實他早已鋪好。本來對於是否要背叛蕭家,他尚有些猶豫,可在聽聞了蕭楓怒闖道館挾持了鄭志明后,那也就容不得他再三思量了。

當下用密電聯繫了遠在京都的趙彰名,並且發誓永遠效忠。在得到了京都的首肯后,他方會如此膽大的出動了坦克和裝甲,打算在救齣兒子以後,就立即和蕭家翻臉。

就在這危系一線,千鈞一髮之時,驟然聽得空中「轟——」聲鳴鳴。

眾人不由抬頭打量,只見從遠出的天際正疾飛來十數架龐大的武裝直升機。機下導彈懸挂,足有八枚。兩側排滿了十數根機槍口。在這暖洋洋的下午,竟而使人不得不產生出一種寒意。片刻間,直升機已然飛臨裝甲車的上空,以合圍的陣形,懸浮在空中。

那巨大螺旋槳捲起的狂風,層層蕩蕩,直迷人眼,甚至有些體弱之人大有被風力颳倒的意味,在那蹣跚搖晃、東倒西跌。第十一章校園風雲(下)

鄭光耀大驚,這些直升機可不是普通的機型,而是華夏軍方最新研製出來,僅是配備華夏特種部隊的「神龍探爪」型直升機。這種機型,他警備區里可沒有,除了中央軍委里有那麼百來架以外,其他的各大軍區,想來也不會超過二十架。但眼下竟然一下子就來了十數架,毋庸質疑,這些戰機定是姜旭東大將也就是蕭楓的外公派遣而來。

除他之外,想來就算是蕭邦也調遣不出這種機型。自己本以為在這S市裡沒有哪個勢力可以與自己的警備區相抗衡,是以單單派出了數十輛裝甲。怎料這姜旭東老謀深算,竟而早已暗埋伏兵,就等著自己自投羅網。

看來這蕭府也不願坐以待斃,而是暗自積蓄力量,作那最後一搏。憑蕭邦的謀算和姜旭東在軍中的實力以及威望,倘若是蕭府先行動手,這鹿死誰手當真還玄乎得緊,另兩家勢必也會一蹶不振,就此消失於華夏政壇。

瞧著眼下情形,他心知大勢已去,全怪自己有恃無恐、輕敵所至,時下雖說有數輛裝甲車上配備了些對空高射炮,可畢竟數量有限,而且這種「神龍探爪」型直升機也不是一般的高射炮就能對付得了,如非這般,它又怎能號稱為華夏最新式的攻擊型直升機。

不然,就算是姜旭東大將盡麾屬下兩大軍區來進攻警備區,相信自己也能勉力抵擋得住三天。又怎會象眼下這般的一敗塗地,無力還手。

想到這裡,他的右手不由的軟軟垂下,直覺渾身乏力之極,心想自己一生軍旅生涯,雖然不象前輩們那樣的鐵馬金戈,可亦算得上是華夏新時代的軍中翹楚,誰知自己的軍旅結局,竟而會是落伏被擒。想想都覺得窩囊已極。只能長嘆生此孽子,時不與我!

那些警備區士兵,也是不安之至,雖然他們不知道自己的司令為何要到S大里來抓個學生,可是就憑眼下的情勢,他們便知道這個學生亦非是什麼好相與的人。興許還是哪個閥門之後。

就在這天上地下互相對恃之際。

操場的外面又是煙塵滾滾,馬達轟鳴,兀自驚魂未定的眾人自是大駭,不知又是何方神聖降臨?心下俱自在想:今日的S大還真是風雲四起,強手輩出,大有你方唱罷我登場的感覺。

此般瞬息萬變的緊張場面,確實讓某些血氣方剛之輩覺得刺激無比。

隨著轟鳴聲的漸趨接近,十來輛裝甲車猝然而至,不過這些裝甲上趴伏的士兵,可不是華夏的傳統黃色軍裝,而是一色的墨衫制服。即便是裝甲亦是塗成黑色,放眼望去那是黑壓壓的一片,宛如是烏雲壓境,傾天覆地。

這般赫赫威勢,場上眾人無不膽寒心驚,不得不生出一種難以匹敵的絕望之感。

此時的鄭光耀更是面如死灰,意興蕭索,雙眼緊盯著其中一輛體積最巨的裝甲車。只想著,既然兒子保全不了,那麼這些跟隨自己多年的士兵,卻不能讓他們白白的犧牲。惟有保存住他們年輕的生命,自己方算是以贖罪愆,求個心安。

他既然有了如是的思忖,剎那間整個人便猶如老了許多歲似的,再亦沒有適才的淵停岳峙,而是有些搖搖欲墜的頹唐。

校長史玉祥也停止了他的不休聒噪,瞧著那些從裝甲上躍落在地的彪悍軍人,不由尋思:亂了,亂了,全亂了,華夏政壇看來真的是要來次重新大洗牌了。想到這,不禁又是輕嘆一聲,心想:只是苦了老百姓啊!

那些墨衫軍人身著半身的防彈衣,臉上俱都抹著繽紛的油彩,半彎著高大的身軀,手中拿著最新式的激光衝鋒槍,緊隨在黑色裝甲的背後,氣勢如虹的向鄭光耀他們逼近圍攏。雖說沒有血肉橫飛,也沒有喊殺衝天,可是那潛流暗涌的無形殺氣,以及那瀰瀰漫漫的凝重氣氛,卻是把眾人直逼得透不過氣來。

校長史玉祥仍是在那喃喃的嘟囔著:「劫數,劫數啊!華夏的風雨即將來臨!劫數,劫數......」周邊的學生和教授,瞧著校長的歇斯底里,直當他是受不了這種打擊,是以有些精神崩潰。急忙把他扶往一邊,安排了幾個耐心較好之輩在旁邊好生的安慰他。

而蕭楓卻是面露微笑的望著眼前的一切,為自己的定計成功,大感欣喜無限,心道,下來的事情,只需交給父親去辦就是了。

對於要否抵抗,警備區的士兵自是俱都望著鄭光耀,但鄭光耀此刻早已鬥志全無,那裡還曉得要發令。何況眼下的局勢,也不是只須勉力,就能抵禦得了。既然司令員一直沒有命令,他們也是沮喪已極,索性等著最後的繳械投降。

尤其這些士兵,從內心講,要他們保家衛國,自當是義不容辭,可眼下的內鬨奪權,他們確實亦不想參與進去,故而對於繳械,他們也樂意得緊,省得迫於命令,而去做那幫凶。

倏忽間的情勢陡轉,原本滿懷信心的鄭志明頓時猶如一灘爛泥,委頓在地,傷心、失望、懊悔,紛至沓來,瞧著佇立在旁的蕭楓,那種拔離塵俗,俯視蒼生的磅礴霸氣,委實教他自慚形穢,對於自己的有意挑釁,以弱擊強更是悔恨難當。心想:難道,S市的鄭家就如此敗了?就如此輕易的被蕭家給抹去了?

這時,隨著兩軍的接近,蕭府的虎賁衛業已把那些警備區士兵,俱都繳了槍械。與此同時,身著戎裝,意氣風發的蕭宇也從一輛最大的黑色裝甲車上走了下來,身後自是跟著胡匡庸。二人方一落地,便即朝著主席台上的蕭楓微微一笑。

此刻正當多事,蕭宇也不及和兒子敘話,一笑之後,當下走到鄭光耀跟前,與他寒暄了起來。而胡匡庸由於職責所在,自亦不能輕易離開蕭宇的身側,是以只得亦步亦趨的緊隨其後。

有些親眼目睹此種威風的學生,不由得和數千年前的楚漢一樣,興起了這麼一個念頭,好男兒自該如此作為。有朝一日,我亦定能擁有這般氣吞萬里的出場。

蕭楓瞧了片刻,覺得無趣,回過頭朝雪兒說道:「這件事雖然圓滿結尾,可喜可賀,但是想起大通的傷勢,卻讓我思之心痛,嘆之奈何。唉......」那最後一聲嘆息,明顯流露出了對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怨悔無比。

雪兒聞言,先是輕蹙黛眉,繼而瞧著蕭楓那悒悒不樂的神態,久久沉吟。過了片刻,似是下了什麼甚大的決心,正色道:「蕭大哥,其實若要救大通,法子也不是沒有,只是......」

陡聞這番話語,蕭楓頓時大喜,催促道:「只是什麼啊?雪兒——」

雪兒默然,徑是柔荑輕搓衣衫,其難言之處即便是瞎子亦已瞧了出來。

蕭楓不禁攢眉道:「雪兒,你若是知曉如何挽救大通的法子,你就快些說出,省得教我這般心旌憂燥。知道嗎?大通在我心裡,其實與血親兄弟已是相差無幾,若是有法子救他,縱然是刀山火海,我也會去試上一試。你就不須諱言了。」

雪兒聽了,心知依他的性情,若是自己不說出如何挽救萬大通的法子,即便他不會當場發怒,但兩人間的隔閡卻亦定會存在,由得如此,不如說將出來,讓他自己選擇的好。

念及於此,當即嫣然一笑,說道:「哪個不與你說了,只是我還在思慮這法子是否可行,是故回答得較慢些,誰料你就催我了。」說到後來,竟有些嗚咽了起來,一副頗受委屈的樣子。

蕭楓見及,忙自賠笑道:「娘子莫哭,娘子莫哭!是相公誤會你了,待會你罰我便是,我決然不作抵抗,就象那些士兵一樣向你繳械投降。可好?」

雪兒「噗哧」一聲,被他這番話不由逗得啼笑皆非,當下薄嗔道:「哪個有空與你慪氣啊?那法子,你到底聽不聽啊?」

蕭楓又諂笑道:「要要要,怎會不要?」

雪兒息了會神,一雙剪水美眸緊盯著蕭楓說道:「你晌午不是問我全真秘術里可有「續脈合骨之術」么?」聽到這,蕭楓微微頷首,雪兒隨即又道:「為了與你解憂,我適才思索了良久,終被我想出一法。」

這時,蕭楓嬉皮笑臉的說道:「還是娘子疼我啊!」雪兒白了他一眼,也不理他徑自說道:「只是此法甚具危險,一不小心,施術之人與被施術之人均會大受其害。是以,我還在尋思,總想找個穩妥的法子,來挽救大通。」

聽完雪兒的話語,蕭楓說道:「唉,那裡等得及啊,時下大通的傷勢已是刻不容緩,倘若再晚些時候,只怕就算有了仙丹靈藥,他那種狀態也將永遠保持下去。總之,我們別無選擇,只能用這唯一的法子來試上一試了。」

雪兒不禁默然,過了半晌,忽而雙眼一紅,瓊鼻微抽,淚殷殷的道:「那,那蕭大哥,你可要小心啊!假如,假如你有甚......,那我就去陪你。」此番同生共死的話語,讓雪兒這般說來,直教蕭楓腸轉百折,黯然銷魂,但覺平生得此紅顏,實是自己的一大幸事。

倘若此刻不是身處萬人,蕭楓定會緊摟雪兒,好生撫慰一番。

由於對恃已經結束,是以那些「神龍探爪」型直升機,也降落在了地上。這時,從一輛直升機上下來了一個蕭楓頗感驚訝的人。此人竟是孔傑,他穿著一身筆挺的校官軍服,先是雄糾氣昂的走到父親蕭宇身邊,敬了一禮,繼而便直朝蕭楓走了過來。

孔傑面容嚴肅的走到主席台上,那張黝黑的臉象是鐵板一塊,毫無笑容。

蕭楓也不知他用意何在,只是好奇的打量著,看他到了近前究竟會有什麼說法,實話說,他對孔傑還是很有好感,不然,又怎會在武威道館里替他療傷。

孔傑走到蕭楓跟前,極具威儀的敬了一禮,隨後驀地笑開,說道:「蕭公子,上午的事,我還沒謝過你呢!現在我來補謝一次。」

蕭楓大笑道:「呵呵,當時不曉得老弟就是家父的人,說來,還真有些大水衝倒龍王廟的感覺。這謝么,就不用了,我還沒向老弟你道歉一聲呢!」說完,又是爽朗的笑了數聲。他對孔傑的為人,實是欣賞無比,起初頗為二人是敵對,尚覺遺憾,眼下既然真相大白,原是一方之人,焉能不讓他歡喜萬分。

孔傑又問道:「我就是搞不懂,蕭公子那時並不知道我的身份,為何那麼多人你都不救,單單便救了我呢?」

蕭楓沉吟片晌,說道:「這大概就是朋友之間的緣份,我一看見你,便覺得投緣,所以就出手嘍!」

聽了蕭楓的解釋,孔傑也是頗為愉悅,心想,原本在軍營里就素聞將軍的外孫是個紈絝公子,一事無成。可眼下瞧來,似乎有所謬論。而且,單憑他上午那強絕的身手,就不是尋常之人可以擁有,看來那一事無成的評語自應作廢。

微笑間,側眼望見了依偎在蕭楓身邊的雪兒,瞧著雪兒的秀雅美姿,不禁又想:上次在嘯傲酒店裡遇到的哪個女子,似乎不是眼前這一位。難道,他已經把前面的哪位美若天仙的女子給甩了?

想到這,腦海里不由浮現出李璐的窈窕身姿以及非凡美貌,須臾后,畫面突變,那是淚流滿面,哭天呼地的李璐,而在李璐的另一邊,卻是郎心似鐵,堅決棄美的蕭楓。看著,看著,孔傑心底間止不住的升起一股不平之氣。

望著面含微笑的蕭楓,他驟然間覺得甚是厭惡,猛地沉聲說道:「原來蕭公子信奉緣份,那麼這位姑娘,和先前那位在酒店裡的姑娘,想來和蕭公子都很有緣份嘍?」

蕭楓陡聞他的話語,先是愕然以對,隨即便想起了他所說的酒店姑娘就是李璐,繼而笑道:「是啊,是啊,都很有緣份,不過李璐那緣份,是不能和我雪兒相提並論的。」說完后,尚且溫柔的望了雪兒一眼,而雪兒也對他抱以深情的一笑。

怎料得他們的這些纏綿舉止,瞧在孔傑的眼內,完全是坐實了蕭楓是個喜新厭舊的傢伙。這種新人笑、舊人哭的畫面,更是讓他怒火上涌,義憤填膺,倘若不是自知本身鬥不過蕭楓,孔傑恨不得就衝上前去猛揍他一頓。

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孔傑氣呼呼的沖著蕭楓道:「蕭公子,你現在是高興了,可是另外一人的哭泣,你就全忘記了么?」

蕭楓又是一楞,對於孔傑的突兀言語,他委實覺得無頭無腦,剛想開口詢問。

忽而一個熟悉的優美身影閃入蕭楓的眼帘。急忙凝神細視,一瞧之下,不由頓感興奮。

原來正是夢瑤聽到校園事變,由於擔心蕭楓的安危,是以匆忙趕來,看個究竟。

蕭楓也不及詢問孔傑的話因,當下興沖沖的躍下主席台,徑直向夢瑤跑去。

夢瑤望見蕭楓無恙的向自己奔來,先是芳心大慰,繼而打量了下適才玉立在他身邊的雪兒,不禁心中一酸,尋思:我都把自己全交予他了,他竟然仍是象往日一般那麼花心好色。這,這以後的歲月,教我如何過得下去?思至此,心下是酸楚無比,哀怨已極,一雙美眸不由得淌下兩行晶瑩的淚珠。

就這麼獃獃地望著蕭楓跑來的身影。

蕭楓見她無由的哭泣,只以是由於見了自己,心情激動所至。頓時胸中一熱,直覺柳暗花明,雙手按著夢瑤的香肩,憐惜的說道:「夢瑤,怎麼了?我不是沒事么?別哭,別哭,你一哭,我會很心痛的。」

夢瑤聽到他的柔情慰語,心中傷痕似覺好受一些,只是哭都哭了,眼下一時之間,又如何教她停止得了。旁邊眾多學生瞧見S大的第一美女忽而哭泣,那種從未得見凄惻美態,早已把他們迷得渾然不曉,只知茫然注視,俱想把這絕美的一幕永遠深雋於心。

被這上萬人如此盯視,夢瑤自是害羞無限,當下玉足輕跺,也不再理會蕭楓,轉身便跑了。蕭楓大急,不知自己何時惹惱了佳人,回頭顧視,見雪兒已然跟了上來,索性回身抓緊她的柔荑,向夢瑤追了上去。

雪兒起初本覺駭異,見他竟當著自己的面去追另外一個女子,後來微一沉吟,便瞭然此女是何人。雖然她原本甚想獨佔蕭楓,哪個女子不想自己的愛人,一心一意的鐘情自己;可是當她在終南峰頂,聽到蕭楓親口與她講述此事的由來。她便已經原諒了蕭楓,並且也深深的同情夢瑤。

由始至終,那確實是蕭楓的無奈,可自己若是不答應接受夢瑤,縱然蕭楓勉強的應承此事,想來也會使他一生愧疚,遺憾終身。而蕭楓若是不高興了,那麼自己又怎會覺得幸福?是以,由得雙方痛苦,不如自己大方一些,接納了那名女子,如此一來,也是個皆大歡喜的局面。

只是不曉得那女子,是否也肯接受自己?雪兒邊跑邊想,不由得在腦海里很突然的浮現如是想法。

眾人見及蕭楓拖著一個天仙似的女子,去追另一個流著眼淚,跑得遠遠的絕美女生,不禁驚訝。心下均想:還是這紈絝少爺厲害啊!要麼就沒有,要有就是這種稀世珍品般的美女,而且尚不止一個。念及於此,不由個個羨慕,人人嫉妒。

孔傑卻是惱怒心頭,大為鄙夷,心想,原道他僅辜負了李璐一人,誰知他竟而三心二意如此,單是這片刻工夫,就讓我觀了一場情海生波。若是時間長久些,不知還有多少?唉,難道上天給了他一個好家世,好相貌,好本事,就只是讓他褻玩那些可憐的女子嗎?想到這裡,他是心下嘆息,大為無奈。

蕭宇驚疑的朝著胡匡庸的瞧了一眼,那種詢問的意味,胡匡庸自是明了得很,但是雪兒的來歷,他也確實不知,故而只能沖著蕭宇搖了搖頭。蕭宇頗為無奈的笑了笑,由於夢瑤在夫人姜婉芝一再的訴說下,他實已認她為媳,視她為蕭府的未來一員。可眼下竟而情形驟變。兒子蕭楓又不知從那裡拐來了一個美貌姑娘,難道說,這小子還想和古代的皇帝一般,搞個三宮六院?

龍飛望見蕭楓和雪兒跑了,當下是急急跟去,他可不想離開蕭楓。時下的他直覺得隨著蕭楓的這些時日,是那麼的豐富多采,絢麗繽紛。先別說往日歲月的勾心鬥角,單是那偷偷摸摸,就讓他覺得不慣。眼下的幾日工夫,非但讓他爽了打架的癮,而且象這般威風的陽光日子,他想想就覺得有趣之極。

眾人瞧龍飛隨去,不禁又想:這個保鏢,不但功夫高強,而且還忠心得緊,即便主人是情海起波,他亦是擔憂萬分。也不知那荒唐少爺從那裡覓來這麼好的人物。眾人自又是一番羨慕,覺得蕭楓實是佔了人世間最大的便宜,不僅有鍾情於他的絕世美人,還有忠心於他的絕世高手。

蕭楓追不多久,在操場的邊緣,便已經追上了夢瑤。

被蕭楓一把扯住玉臂的夢瑤,不由的停了下來,迴轉嬌軀瞧著滿臉焦急的蕭楓,又瞥見站在一旁的雪兒,悲聲問道:「你,你幹嗎拉我?你不是有人在陪么?難道你這惡魔,還不想放過我?」說完,絕美的容顏上淚珠直淌,哀怨無比。

蕭楓瞧著直覺心疼,可一時間教他開口勸慰,卻亦不曉該從何處說起,不禁抓耳撓腮,心焦如焚。

雪兒在旁見了他的糗態,頓感不忍,忙自走到夢瑤身邊,柔聲道:「這位大概就是夢瑤妹妹吧?蕭大哥可是在我面前,說過你好多次了。」

夢瑤訝疑,心想,這傢伙倒是愈來愈厲害了,明明心懷不軌,竟然還敢在她人面前提起我?又或者,是我誤會他了?

雪兒見自己的一句話,夢瑤的神色已是大有好轉,心知她也是跌入那冤家的情網,不然決不會這麼患得患失。雖然心中尚存些許酸意,可為了這冤家將來的心旌舒坦,自己也只能忍痛割愛,接受夢瑤了。何況眼前這個姑娘,倒亦值得同情,倘若不是那冤家的錯誤,人家又豈會這般芳心痛楚。

心念及此,當下右手輕撫夢瑤的香背說道:「好妹妹,我有一些事想說與你聽,你有空暇么?」

夢瑤不解,不知這情敵有何事要講給自己聽,難道是想勸自己放棄與她競爭?亦或是她想告訴我這原本便是一場誤會?想到這裡,不由懷著一絲僥倖,朝雪兒頷首道:「嗯——」

蕭楓本也想跟去聽聽,怎料卻被雪兒趕得遠遠,並且對他道:「這是我們姐妹兩人的體己話,你可不能聽,尤其不能偷聽,知道嗎?」

蕭楓無奈,只得唯唯諾諾的應承,並且信誓旦旦的應承,自己決不偷聽,那種戰戰兢兢的模樣,引得雪兒笑聲連連,夢瑤也是失笑不已。瞧著兩張花兒般的容顏,蕭楓直覺心中舒暢,熨帖無限,其中之歡喜,委實教他恨不能長嘯一聲,以示慶祝。

瞧著兩女進了樹林,他索性走得遠遠,去與那渾小子龍飛攀談了起來。第十二章其樂融融(上)

聽完雪兒故事的夢瑤直覺是聽了一遍天方夜譚。說蕭楓和她是千年之前的戀人,還說蕭楓就是武聖,只是他元神分裂,故而才會發生這許意外之事。

當夢瑤聽到這裡時,忍不住的問道:「那,那我該怎麼辦?」說完后,不禁心想:他那時不是對我說,只想好好的憐惜我,疼愛我,用盡一切辦法來彌補他的過錯,讓我能夠重掇歡顏嗎?難道,他現在後悔了,或是故意編出這些荒唐之言,教這女子來哄騙我,好讓我息了心思,遠遠的離開他,別再去擾他的生活?

念及於此,不由芳心苦澀,酸楚已極,直覺渾身乏力,幾欲跌倒。

雪兒見她那般狀態,登時著慌,忙問道:「夢瑤妹妹,你怎麼樣?」說完,便想用雙手去抉她。

夢瑤玉手輕擺,意示不必,隨叵p尋了株大樹,靠了上去。心想,我可不能接受她的同情和幫助,我要表現的堅強些,還要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然,豈非教她看輕,興許她還會得意的到處去宣揚。

又想:那時,我就不該相信他的花言巧語,可是又怎會鬼迷心竅的去信了他呢?害的自那日起,我便每日每夜的想著他,念著他,想他在外面會否有甚危險,念他在外面會否很吃苦,可是,如今千等萬等,等來的卻是這麼一個荒唐故事。唉,全只怪自己紅顏薄命,遇到了這麼一個花心的人兒。

思忖間,玉容上清淚不覺流淌,心中的滿腹委屈以及萬千苦澀,都不知該向何處訴說,那種無依無助的孤弱之感不知何時又襲上她的心頭。

雪兒卻是不知她有什麼想法,尚以為她是聽了自己的故事,而在感動流淚。

過了片刻,雪兒又道:「夢瑤妹妹,我和蕭大哥的故事,你也知道了。下來就聽聽你的說法。不過我相信,我們兩人會成為一對好姐妹。就讓我們和蕭大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好么?」

夢瑤先是恍恍惚惚,而雪兒那最後一句話,卻是讓她如夢初醒,驚問道:「一起?我、你、還有他?」對於雪兒這種大破世忌的提議,她委實覺得石破天驚,不可思議。不禁想:她在尋我開心吧?就算不是玩笑,難道他們就不顧別人的看法了么?

瞧著她的訝然神態,雪兒心知她在顧忌什麼,笑盈盈的續道:「是啊!你不願意接受我么?」說完,笑靨如花般的走到夢瑤跟前,右手輕輕挽住她的手臂,又說道:「我倒是對你喜歡得緊,確實希望你、我、以及蕭大哥,我們的心中都沒有遺憾,只要我們能過得幸福,又去管世間旁人什麼事?」

夢瑤望著她的情摯笑顏,聽著那誠懇的語氣,不由心下細辨,看來她不象是在尋我開心,這提議十有八九是真的。但是那可惡的紈絝究竟是憑了什麼本事,把這美若天仙般的人兒迷得如此神魂顛倒呢?難道她適才的故事是真的?不是編造的謊言?那麼這眼前的美人兒豈非已有千歲?而且這可惡的紈絝難道真是神聖不可侵犯的「武聖」?

心念及此,不自禁的抬眼打量蕭楓,想看看他到底有什麼地方和「武聖」是相似的。

此刻的蕭楓由於雪兒正在與夢瑤解說因由,對於雪兒的能力,他是相信得緊,故而是輕鬆之極,直覺煩憂盡去,與龍飛也是談笑風生。那種瓢逸瀟洒的儒雅氣質,俊美英武的威凜神態,在此藍天白雲,綠草紅道的映襯下是體現的淋漓盡致,直似天地下最完美的神詆。

夢瑤瞧了須臾,便覺著迷已極,心道,罷了,罷了,反正我的身心,俱已盡付於他。眼下就再信他這一遭。倘若日後發覺是假,那亦只能算我苦命,作繭自縛,也怪不得旁人。

雪兒見夢瑤並不答話,徑自在那凝望蕭楓,心下不禁失笑,尋思,還是蕭大哥的魅力強,我與她說了半天,都是以淚眼待我。可她僅瞧了大哥片刻,B口己頰生桃紅、哀容不現,看來這提議,她www.smenhu.cn第六卷神龍抖甲2是應承了。

思至此,不由起了促狹心思,隨即朝夢瑤說道:「夢瑤妹妹,你怎不回答我的話?莫非你不願意?唉,那就沒辦法了,我這就去與蕭大哥說,說夢瑤妹妹不願和我們生活在一起。」說完,Bp裝作要一副要離開的樣子。

夢瑤大急,忙道:「不不不,雪、雪姐姐,我……我……」

雪兒內心雖笑,臉上卻裝得很嚴肅的道:「不用說了,夢瑤妹妹,我知道是難為你了,既然你不願意,我想蕭大哥也不會勉強你的。」

夢瑤聽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更是芳心焦躁,當日口脫口說道:「我願意,我願意……」

雪兒聽她終於親口說出了內心的想法,頓時「咯咯咯」笑起,直笑得前伏後仰,笑完之後,隨Bp朝有些愕然的夢瑤說道:「好妹妹,當真是笑死我了,其實我早已明了你的想法,適才不過是想激你親口說出罷了。」說完后,又挽起夢瑤的手臂,說道:「走,好妹妹,讓那獃子也高興一下?」話音一落,又是一陣百靈鳥般的動聽脆笑。

夢瑤不禁羞然,只得隨她走將出去,對於日後的三人生活,卻又不自禁的悠然神往。

蕭楓在外面,瞧見兩女猶如姐妹般親熱的從林子里走出,心頭大石登時放落大半。又加雪兒那滿臉的邀功神色,他更是心懷大放,煩憂盡去。當下朝兩女迎去,微笑道:「呵呵,終於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我蕭楓可真是當世幸福之人,也不知教多少漢子流下滿地口水。」

他的這番調戲,夢瑤是羞紅雙頰,臻首低垂,雪兒卻是嬌嗔道:「呸,厚臉皮,那個與你說我們兩人要一起來陪你。其實我們想說的就是,由於我們兩人協調不了,可又沒人想獨佔,故而只能全都不理你,讓你一人孤獨終老!」

「不是吧,你們真的這麼殘忍?讓我一人孤獨終老?」蕭楓也特意的配合雪兒的撒嬌。

「說的沒錯,我們已經決定了。」說到這,雪兒又故意問夢瑤:「好妹妹,是吧?」

夢瑤楞住,亦不知該怎生回答。

蕭楓卻是大力配合,故作哭天搶地的道:「哎呀,完了,完了,剛開心了那麼會兒,誰知就噩耗臨頭,唉,我還真是命苦啊!罷了,罷了,我也不活了,我去找條河淹死算了。」說完,一副東張西望一心找河自殺的樣子,那是裝得活靈活現。

怎料,他的這番做作,兩女倒是沒騙著,反而把個渾小子龍飛給詐得一楞一楞的,當即一步沖了上去,抱住了蕭楓的大腿,叫嚷道:「老大,你可不能死啊!老大,你死了,教俺咋辦啊?」說完,還「嗚嗚嗚」的哭將了起來。他對蕭楓的兄弟感情,這些時日以來,確實是與日俱增,如何肯眼睜睜的瞧著蕭楓去尋死。

哭了半晌,忽而想起,又朝著兩女怒吼道:「全怪你們兩個害人精,迷得俺老大都想去尋死,老大若是死了,俺也不會讓你們有好日子過。」他這番怨責,雖然窮凶極惡,可望在蕭楓和雪兒的眼裡,卻是讓他們覺得心下暖和,溫意綿綿。

蕭楓見此,即}c=拉起龍飛,說道:「龍飛,我們只是尋個玩笑而已,你可別當真。我又怎會去自殺呢?你說是不?」

龍飛一聽,也不怨他們事先沒講清,害他如此丟臉,反而大嘴一咧,嘻嘻笑道:「那就好,那就好,以後可不能再尋這種玩笑了,不然,可要把俺給嚇死了。」

聽到如此樸實真摯的話語,蕭楓等三人不禁為龍飛的淳樸感到可親,尤其他對蕭楓的濃重情意,更讓三人心頭激動,胸中揚熱。

四人凝望須臾,也不知誰先笑起,隨後四人一起笑了起來,男的笑的舒暢、知心、憨厚,女的卻是笑的愉悅、貼心、迷人。

豐木豐木豐木術木

原想就此回到道館,但念著雪兒尚未與母親會過面,下來需辦的事情又是較為繁瑣。倘若今日不去,想來日後不知又要到何時方能回家一次。況且大通的傷勢亦不是一日兩日便可治好,不如趁此良機,回家一趟,與父母稟告了雪兒和夢瑤的事。念及於此的蕭楓把自己的想法與兩女一說。

兩女自是大為贊成。雖然前世的蕭楓是一孤兒,可眼下他是父母俱在,若要與他再續前緣,那麼這父母的一關,卻是無論如何都要過的。夢瑤倒還好些,畢竟她和蕭楓的父母俱已會過,而且相處的也好。

雪兒一路行去卻是心旌怦怦,踟躕不安,生怕未來的公婆對自己有甚偏見。心裡想的就是,自己的歲數可不能與他們說,瞧低自己倒是小事,萬一唬壞了他們,那就罪過了。

回到主席台附近的四人,自又是引起眾人的一番私議及尋思。

本道那蕭家少爺定然免不了一場醋海大戰,即便沒有鼻青臉腫,那也不可能象時下這般的閒情逸緻,意態悠然。瞧著那兩大天仙般的美女,一左一右的緊隨在後,那種親密的樣子,決然不是故意裝出。看來她們是有了什麼私下的定計,亦或是就此認了這個尷尬的三角戀。

思量至此,眾人的嫉妒和羨慕,實已達至極點,均自暗忖:倘若我有了這般齊人之福,縱然僅能活個三日,那亦認了。

蕭宇可不管兒子究竟有幾個女友,反正這兩個他覺得都挺好,既有相貌,又有氣質,確實配得上自己的兒子。相反,對於兒子的花心本事,他是頗為欣賞,認為兒子沒替他丟臉。

待到蕭楓走近,蕭宇慈祥的說道:「小楓,你先回家!這裡的事,爸爸會解決,你媽可一天到晚在我耳邊念叨著你。」

蕭楓道:「是,爸爸!那我們現在就回去。」他原本就想來說此事,既然父親先行提出,那亦就不用自己饒舌了,當下便想找個無人之處,施展「破虛裂空」大法瞬移回家。

蕭宇見他想走,忙道:「傻小子,你怎麼回家啊?難道走回去?」說完,伸手招呼了下孔傑,命他駕駛直升機送蕭楓一行四人回蕭府。

既有飛機坐,蕭楓亦就不想多浪費靈力了。而孔傑雖說不願送這紈絝,可念著蕭楓上午的療傷之恩,以及蕭宇的命令,只得勉為其難的朝著蕭楓惡劣的說道:「走吧!」

孔傑的態度忽變,蕭楓委實覺得納悶,亦不知自己那裡又得罪了他。只是歸家心切,又加本身事務繁多,一時亦沒空去理會。當下微笑以應,隨著他上了「神龍探爪」型直升機。只是上機前囑咐了下父親,要他嚴懲鄭志明。

坐在直升機上的雪兒,那是和初到人世的蕭楓差相彷彿,東瞧瞧、西望望,那種好奇寶寶的嬌憨不由逗得蕭楓失笑不已。

過得片刻,雪兒又和夢瑤切切私談了起來。談得起勁之下,兩人是相見恨晚,雪兒的開朗,夢瑤的文靜,一動一靜之間,兩人緊摟一起,「咯咯咯」的銀鈴笑聲那是決沒稍斷。雪兒千年等待,等未這麼一個可人的妹妹,自是滿心疼愛;夢瑤家中僅只一父一兄,母親又已早亡,即便有時和佩佩聊天,亦沒象今日這般無所顧忌,毫不隱瞞,直覺這雪姐姐當真是可親可愛,教人歡喜。

此時,孔傑也不由暗自佩服蕭楓的馭美功夫,覺得他在這方面的強度,興許比他的武學,還要精湛三分。從兩個絕世美女這般毫無怨隙的親密無間,就可以觀出蕭楓的花言巧語到了何等境界。怪不得他在玩弄了李璐后,會如棄敞履般的把她拋棄。

想到這,他又覺憤恨不平,回頭向兩女說道:「你們現在倒是高興了,可是在u市還有一個和你們一樣的姑娘,就傷心嘍!」說完,又望了望滿臉驚異的蕭楓,心想,我就是要拆穿你的真面目,讓人家姑娘再亦不上你的惡當。

雪兒訝異,不禁問道:「蕭大哥,他說的是哪個姑娘啊?」

關於李璐的事,蕭楓確實沒有向雪兒提及,當下期期艾艾的道:「這,哪,你,喔……」說到這,一時間委實教他難以說清事情的來由,東張西望下,瞧見已到蕭府,隨B吖匣是高興的接道:「到家了,到家了,雪兒,我們到家了,那事等下再說吧!」話音落下,不由暗自拭了把虛汗,狠狠的向孔傑瞪了一眼。

孔傑卻不懼他,相反還甚是得意的嘴角微撇,即便到了蕭府上空,他亦不忙著降落,反而繞匝不斷,嘴裡尚且說道:「蕭公子,你幹嗎朝我瞪眼啊?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你不會怪我吧?不過那姑娘也真可憐,那時和你是相親相愛,怎料眼下卻是以淚洗面。唉,慘啊,慘啊……」

言下之意就好似已經坐實了蕭楓是個喜新厭舊的傢伙,那種猶如親眼目睹般的感慨,著實讓兩女疑竇不解。夢瑤內向,羞於詢問,雪兒卻是對蕭楓了之甚深,曉得他定然不是孔傑口中所說的那類人。即便蕭楓此時有些局促不安,她亦深信這絕對是場誤會。

不過難得瞧見蕭楓這樣尷尬,雪兒倒是起了促狹心思,笑靨頓展道:「蕭大哥,那女子是誰啊?有我夢瑤妹妹這麼漂亮嗎?什麼時候帶來,讓我和夢瑤妹妹替你張羅張羅。也好替你圓了心思,省得再牽挂了。」

蕭楓羞急,說道:「雪兒,你又在胡說八道了,那有這回事。別聽孔傑的胡編亂造。」

雪兒微笑道:「這有什麼?只要我們看得喜歡,再添個妹妹,我們也不反對。」

蕭楓啞然,也不曉該如何去解釋,只能裝聾作啞的向外望。

孔傑在旁聽了雪兒的話語,頓感驚訝無限,沒想到世上竟還有這般女子,自己的情自口在外面有相好,非但不發怒,且大有做媒婆的趨勢。止不住心想:難道這紈絝,真有這麼好,值得她們如此待他?

他本想瞧瞧蕭楓的笑話,眼下既然業已無望,自亦不作逗留,當下操縱起龐大的直升機在天空中劃了一道優美的弧線,徑直朝美崙美奐的蕭府飛了過去。

不覺中,直升機業已降落在了蕭府的停機坪。

下了飛機的蕭楓第一眼瞧見的便是張管家。

張管家望見少爺從機上下來,亦是萬分高興,欣然道:「少爺,你可終於回來了,夫人不知念叨你多少遍了。」

對於張管家,蕭楓實有一份特殊的感情,想起自己在這人世,初次睜開雙眼,瞧見的第一人便是他。而也正是他使得茫然不已的自己,逐漸了解了這個世間,並且慢慢的融入其中,自己能滴水不漏的不露馬腳,張管家可說是居功至偉。

念及於此,蕭楓親熱的說道:「張管家,辛苦了,又勞你在此等我!」

聽到這暖心的話語,張管家不禁眼眶微濕,當下轉身拭了拭,生怕給人瞧了笑話,又道:「少爺,夫人在客廳,你快去吧!」

「哦,好的!」

蕭楓帶著雪兒和夢瑤以及渾渾噩噩的龍飛朝蕭家客廳急速的走去。

望著少爺遠去的背影,張管家動情的喃喃自語道:「我老張不冤了,今日能聽到少爺的這番話,我老張不冤了……」

孔傑見及,心忖,果不其然,他的花言巧語不僅針對美女,竟而連四十餘歲的老管家也不放過。厲害,厲害。第十二章其樂融融(下)

蕭家客廳里,蕭府的女主人姜婉芝正翹首等待兒子的回家。適才丈夫已經來電通知,說道兒子坐著直升機回家了。可怎麼過了這麼久。還沒回來?不會出什麼事吧?想到這,不禁暗「呸」自己胡思亂想,隨即連聲大吉大利的跑到了客廳大門直直的望著門外。此時,她又想,丈夫說道兒子又帶了個姑娘回家,而且是和夢瑤一起來的,這到底怎麼回事?待會,我可得好生問問。

正思忖間,蕭楓一行四人已然向客廳走來。

見著兒子的姜婉芝自是興奮不已,笑呵呵的打量了下兒子后,隨即便猛地注視著雪兒。直把個開朗的雪兒瞧得玉臉緋紅,羞澀不堪。須知她亦是平生第一次到男方家裡,而且眼下的這個美婦又是蕭大哥的母親,同時也是自己未來的婆婆。她是微垂臻首,不敢說話。

直到夢瑤喊了聲阿姨后,她亦連忙跟著喊了一聲。

片刻敘話之後,雪兒已沒有先前那般的緊張,畢竟她是全真一脈的祖師姑,尋常時,惟有他人不敢在她面前張狂,而她又何時有過如此局促不安的情緒。

這時,蕭楓忽而朝著母親道:「媽,我已經決定娶雪兒為妻了。」他可不想把自己以前的故事,講於母親聽,不說她能否接受得了,單是驟然間給她一種兒子被換的感覺,蕭楓就惟恐她承負不了。故而他是按著正常程序,把雪兒隆重的介紹給了自己的母親。

初聞此話,姜婉芝一驚,忙打量夢瑤的神色,看她究有什麼反應。可是所得的結果,卻讓她更為訝異,夢瑤不僅面不改色,而且還巧笑灧灧,似是早就曉得一般。不禁心想:夢瑤這個傻姑娘,難道她不懂得吃醋么?雖然夢瑤沒表示,可她由於和夢瑤感情已深,是以倒有些打抱不平,徑自問道:「那麼夢瑤,你讓她怎麼辦?」

蕭楓看了看夢瑤的害羞之色,又瞧了瞧雪兒的滿面鼓勵,當下朗聲回道:「當然是兩個一起娶嘍!」

姜婉芝震愕,過了半晌方才站起走到蕭楓跟前,捂了捂他的額頭,問道:「小楓,你沒發熱吧?現在這年代,還有娶妻又娶妾?況且人家姑娘們會同意嗎?」說完,她又朝著雪兒和夢瑤望去。

怎料望見的卻是兩女相繼的頷首稱是。

如此一來,她更是震駭莫名,亦不知這兩女孩被兒子灌了什麼迷湯,竟而會答應他兩女共伺一夫。不禁問道:「你們考慮好了?以後不會後悔?」

雪兒和夢瑤又是猛的一陣點頭。

姜婉芝無奈道:「我不管了,隨便你們想怎樣,我要求不高,只想快點抱一孫子而已。現在既然有了兩個媳婦,想來這成功率定是大增。」

被她這麼一說,兩女羞急,都各自低下頭,不敢再說話,但內心卻是高興得緊。

姜婉芝憐愛的把兩女拉到自己的兩側,把她們的玉手各自牽過置於自己的腿上,和藹的說道:「雪兒、夢瑤,既然你們都答應嫁給小楓,那麼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只是我有個問題想問一下,你們有沒想過,婚後,你們兩人中誰作為蕭府的正牌少奶奶呢?」

此話一說,三人皆怔。

姜婉芝這問題確實問到了要害。須知,如今世間,可不比千年前的古代,別說蕭楓這般的家世,即便尋常富裕之家也是三妻四妾,子孫滿堂。而方今社會,都是一夫一妻,出外會友或是交際來往,那是同出同進。若是蕭楓一起要了雪兒和夢瑤,那麼以後的交來迎往又該怎生向蕭府的友人介紹呢?雖然許多人暗底里都有著情婦或是小妾,可畢竟名義上,蕭府總須有個正式的少奶奶吧?

想到這裡,蕭楓是攢眉蹙額,不勝其煩,心想,風語www.smenhu.cn沒料到娶個親竟有忒大麻煩,這麼一來,可如何是好?雪兒為主?夢瑤就吃虧了,畢竟她是現代人,能與雪兒共事於我,已是天爺開眼;若是讓夢瑤為主?那麼雪兒又該怎辦才好?她孤居古墓,等我千年,此種深情,若我負疚於她,豈非連個豬狗都不如。況且我與雪兒的事其實早有恩師定奪,倘若我讓她做小,日後又教我怎生去面對恩師。

斯時,雪兒與夢瑤也是輕蹙黛眉,不曉如何是好?

龍飛見他們俱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忽而在旁說道:「這有什麼不好弄的?我們修真界里了可不時興外面的這種,我們有我們的規矩,那就是強者為王。」說到這,尚且用手狠狠的舞了舞,一種他好象就是強者的模樣,繼而又道:「老大那麼強,別說就兩個老婆,縱然討她個十七、八個,那又怎樣?」

蕭楓聽他這麼說道,驟然頓開茅塞,呵呵笑道:「龍飛,平時總聽不到你一句好話,今日這話,我愛聽,說得好。哈哈......」

被蕭楓如此讚賞,龍飛倒有些害羞,黑黑的臉似亦有所泛紅,徑直在那嘿嘿的傻笑著。

兩女心想,看來眼下也惟有如此了,先就這麼隨意著過吧!

姜婉芝原是極不同意這話,但眼下這種尷尬局面,委實亦沒上佳之策可選,只得微微搖頭,抱以無奈一笑。心想,瞧來這兩傻女孩都對小楓情根深種,如非這般,適才我的問題,就能教她們打了退堂鼓,如何還會同意這種腋藏火種的獃事。唉......想至此,她是既高興又擔憂,不由的左右打量著兩女。

一個超乎眾生,仙姿脫俗;一個玉潔冰清,雅麗秀致,她是愈看愈高興,愈瞧愈歡喜。不由愛憐道:「雪兒、夢瑤,你們兩個現在就是我的心頭肉,讓你們這麼委屈的隨著小楓,我還真有些心痛。」

雪兒和夢瑤俱是母親早喪,隨父兄一起生活,這麼柔情的母性關愛確實可望而不可及。聽到蕭母的這番肺腑,她們是情緒激蕩,感動已極,當下一起既深情又哽咽的喚了聲:「媽——!」

「哎——」姜婉芝高興的應了,瞧著二女喜極而泣的悲慟模樣,雙臂不禁摟著她們的香肩,說道:「乖兒不哭,今日是個喜日,我們應該高興才是。」

此般溫情,不僅二女喜甚,即便姜婉芝也是愉極。

「什麼應該高興啊?說來讓我聽聽。呵呵」隨著話音傳入,蕭宇從門外走了進來。

眾人一愕,沒料蕭宇竟是忒快的便隨後跟來。

蕭宇見眾人呆怔,又是呵呵笑起,望著他們說道;「既然你們不想說,那我就說了?」

姜婉芝不依的接道:「你個老不正經,都是自家小孩,你還與他們尋開心,有甚事,就說好了,裝什麼神秘。」

蕭宇雖被妻子埋怨,卻是沒有半點火氣,反而樂呵呵的道:「對對對,夫人說的是,我這就說,我這就說。」

他歇了片刻,即道:「今日之事還真是令人興奮,非但除了那陽奉陰違的鄭光耀,而且還一舉掌握了警備區的所有力量。如此一來,憑著岳父手中的兩大南方軍區,以及我蕭家在華夏南部的勢力,兩相一合那是更為雄厚。即便另兩家再聒噪不休,我蕭家亦就不須懼怕。」

說到這,又望著蕭楓,滿是讚揚的說道:「今日之功,可說小楓居首,倘若不是他用鄭光耀的唯一骨肉,引那老狐狸情急出動,讓我們在S大逮個正著,那麼這事還不曉會如何麻煩呢!畢竟用強攻的話,先不說誰勝誰負,即便我們贏了,不但自身的勢力受損,而且接受過來的警備區,只怕亦是奄奄一息,派不上用了。」說完,那是縱聲大笑。

自局勢驟變以來,作為蕭家支柱的蕭宇確實沒有象今日這麼輕鬆快樂過了。

姜婉芝見丈夫滿面高興,自亦眉頭舒展,內心大喜,說道:「既然今日這麼高興,不如先開席吃飯,有甚事就在席上談,可好?若是讓你這麼講下去,餓了我的三個孩兒,那可怎辦?」

「好、好,還是夫人想的周到,你不說,我還真忘了。」蕭宇聽了,連忙一個奉承過去,直把個姜婉芝喜得渾然不知南北,當下召喚僕人開始準備晚宴。

過了半晌,已是宴席全開,但見菱白蝦仁,櫻桃火腿,荷葉冬筍湯,龍井茶葉雞.....每道菜均是十分别致。魚蝦肉食之中混以花瓣鮮果,顏色既美,且別有天然清香。那美味誘香四下飄散,頓時瀰漫在整個空間。

待眾人各自落坐,龍飛早已肚餓,見到滿桌佳肴,那裡還忍受得住,隨即便大朵快頤了起來。那些菜肴無不鮮美爽口,龍飛邊吃邊道:「老大,你家是皇宮么?怎麼這菜肴這麼好吃,可把俺給讒死了!」

眾人聞言,訝然之下,望見他那憨厚的笑容,俱是歡暢不已。

蕭楓介面道:「你吃就是,不要說話,省得噎著。」

「恩——俺曉得了。」龍飛滿嘴油膩的回道。

席上之時,姜婉芝對二女的招呼,那是纖悉無遺、關愛倍至。

蕭宇驚異中,不禁問道:「夢瑤我是認識了,ap.FYwap.et可這位姑娘,我卻是不識。小楓,你亦不替爸爸介紹下?」說完,眼神瞄向了雪兒。

蕭楓剛想回答,姜婉芝已然歡喜的接道:「老頭子,這你就不曉得了吧!這是雪兒,她呀,和夢瑤都是我蕭家的兒媳。」

蕭宇一愕,問道:「都是我蕭家的兒媳?可......」他是想說,可我家就只有一個兒子。

姜婉芝自然明了他的意思,亦未待他問完,便說道:「她們均是小楓的未來妻子,也是我兩的未來兒媳。」

蕭宇聽了,倒是沒什麼說的,僅是朝姜婉芝問道:「哦,那麼婉芝,你想抱孫子的希望,豈非大增?」

兩女聞言,又是羞澀垂首,在璀璨燈光的輝映下,她們那欺雪凌霜似的嫩膚便如透明一般,再合上那些微嫣紅,更是國色天香,絕色雅麗。

姜婉芝聽了丈夫的調侃,也沒著惱,徑是笑樂呵呵,待瞧見二女大羞,她倒不平了起來,朝著丈夫道:「瞧你,又在那胡說,把我兩個乖兒羞死了。」

蕭宇有此兩個未來美兒媳,也是愉悅無比,自是連聲告罪,當下又向兒子笑道:「小楓,你可真有本事,一找就替爸爸找來這麼兩個美貌兒媳。不過,你可得記住,既然是你的妻子,那麼你就要好生疼愛,萬不可再象以往那般胡來了,知道嗎?」

聽的父親的語重心長,蕭楓忙道:「是,兒子決然不會辜負她們。」說完,尚且望了望兩個仍在羞澀中的美佳人。

這時,蕭宇又道:「小楓,爺爺自聽了你在武聖節上的表現后,他是高興萬分,而且你外公也想叫你去一次軍營。他們兩個老人都很惦記你啊!你可願意去看看他們兩位老人家?」

蕭楓沉吟片刻,說道:「原本爺爺和外公叫我去,兒子是不敢不應,可現在我有兩件急事,卻非要我去解決不可。」繼而,他便把大通的傷勢需待療治,以及托洛夫被囚禁在尼古拉司家族總部的事一併說了出來,最後又道:「這兩件事,確實需要兒子親自去完成,若是交予旁人,只怕辦砸,那就悔不及矣,希望爸爸斟酌。」

蕭宇蹙眉說道:「如此說來,這兩件事還真是需要你去。只是要你孤身到尼古拉司家族總部去解救托洛夫先生,我卻覺得不妥。畢竟那尼古拉司家族歷時亦有數百年,族中高手如雲,萬一有甚不慎,教我蕭家如何是好?這事還需細細商量。」說到這,他閉目端坐,沉思了起來。

過了片刻,忽而道:「我把這事與你爺爺去說說,看他有何妙策?」語聲甫畢,當下推座而起,往書房走去。

此時眾人俱已用餐完畢,於是便索性回到了客廳。姜婉芝對二女著實疼惜,瞅得空隙,即又與她們拉起了家常,並且說好,待有空暇,便一起出外逛街遊玩,大大的購物一番。說到高興時,三人是嘻嘻呵呵,那裡看得出是婆媳關係,簡直就是三個姐妹一般。

蕭楓見及,也是欣慰萬分,尤其望見夢瑤愁緒盡去以及雪兒朝著婆婆撒嬌的那種模樣,他更是歡欣無比,心旌舒暢。

龍飛卻煞是無聊的東張西望,左看看,右摸摸,對蕭府的一應豪華擺設,他是好奇得很。

這時,蕭宇從書房內走了出來,走至蕭楓跟前說道:「小楓,爺爺說了,你想辦什麼事,他絕對會支持。可是他不許你一人去救托洛夫先生,要派他的潛龍組來助你。」

蕭楓急道:「這可不行,爺爺一人在京都,原本就危機四伏,若派遣出潛龍組,那他豈不危險。」其實,他本就想一人前去,至多亦就帶上雪兒和龍飛。可時下爺爺的主意,只怕有了潛龍襄助,非但不能增加成功率,而且對孤身獨處京都的爺爺也是危險萬分。是以他是強烈反對。

姜婉芝和二女見得兩個當家男人在商榷正事,自亦停止了她們的切切私語。待聞到蕭楓此言,她們在旁也均是點頭不已,大為贊同。

蕭宇道:「是啊,我亦是這麼和他說的,但他說,他已經老了,無所謂了。可蕭家的希望全在你的身上,所以他情願自己危險,也不願你有甚不測。」

蕭楓愕然,不禁沉吟,為難的是不知道是否該向爺爺和父親坦白自己的真正實力,躊躇不定里忽而想起一事,又呵呵說道:「爸,你再去與爺爺說,不用他派遣潛龍組幫我,我有人相助。」

蕭宇怔問道:「誰——?」三女也是微蹙香額,不知蕭楓說的是何人會有忒大勢力,竟能和潛龍組相提並論。

蕭楓大是得意的望著家人,說道:「就是虯龍組。」說完,尚未待蕭宇再次驚異,他便把www.smenhu.cn第六卷神龍抖甲2自己與魏重岳的一些關係,稍微透露了點給父親知曉,省得讓他擔憂。

蕭宇聽完,那個喜悅,當真是無法溢於言表,當即樂道:「呵呵,小楓可真是員福將,無論何時,總有貴人相助。好,我這便與你爺爺說去。」

見父親又要去書房,蕭楓急忙問道:「爸,那鄭家後來怎生處理了?」

蕭宇隨口回道:「按你爺爺和你外公的指示,那是定要不留後患,可我念在光耀和我多年的友情之上,只把他們兩父子囚禁在了鄭府,命令虎賁衛看押他們,禁止他們會友以及出門。」

蕭楓道:「噢,這樣也好,省得讓旁人說我們蕭家不仁義,如此一來,起碼亦能起到些震懾作用。」

「是啊!爸爸也是這樣想的,沒想到我們兩父子,竟然想到一塊去了。」說完,蕭宇是爽朗大笑。

姜婉芝在旁湊趣道:「是啊!你們兩父子都這麼厲害,想都能想到一塊,這大概就叫英雄所見略同。我和雪兒以及夢瑤也算好命,嫁的可都是英雄。」

蕭宇聽了妻子這番打趣言語,更是大笑不已。

誰知姜婉芝忽而又道:「兒子英雄,爺好漢。說起來,你比兒子還差上那麼一些。」說到這,尚且用手在那比劃著,手指間開大了,似覺相差太甚,放小了,似又覺得太便宜蕭宇了,就在那一個勁的比劃。

蕭宇笑道:「婉芝,你別比劃了,父親比不過兒子,這就是我蕭家的幸運。倘若象光耀那般生個孽子,我們兩早就去抱頭痛哭了,那裡還會在這聚笑言歡。」說完,那是哈哈大笑,笑聲未止,即已向書房而去。

姜婉芝見惱不了他,也是大為無奈,只得喪氣坐下,又與兩個未來兒媳攀談了起來,談到樂處,那種其樂融融的家庭溫馨確實感染了在場的每一人。只恐就除了龍飛一人不覺而已。

過了須臾,蕭宇又招呼蕭楓進他書房。

在會議電話中,經過一番商榷,蕭家三祖孫遂決定不管蕭楓能否聯繫得到虯龍組的襄助,可蕭府仍是要派出人手在旁策應。只是頑固的蕭邦此刻也應承,不是非要派遣潛龍組,而是用姜旭東屬下的神龍特種兵以及蕭府一部分的虎賁衛,隨著蕭楓一起遠赴斯拉夫帝國,去解救托洛夫先生。倘若此番得逞,即便不能立時反攻另兩家,可是蕭家所遭的壓力,卻亦必定大減,其勝望也定然大增。

故而蕭楓的這趟差事實是干係到蕭家未來政治命運的一個轉折點。

翌日

蕭楓攜二女與龍飛一起去那天馬道館。途中,雪兒已然把如何治療大通傷勢的方法,說與蕭楓知曉。原來這傷勢治療,還真是麻煩。

非但要回到終南古墓依靠那「七星奧相」神陣的功理,為大通伐筋洗髓,而且還需要蕭楓用無上神通為他護法,並且在續脈合骨階段,更是需要蕭楓先汲取神陣的天地靈力,然後緩緩的輸入到大通的渾身經脈,用全真一脈的至高道術「化生萬物」來淬鍊大通的周身經脈以及骨骼精髓。

雖然方法繁瑣,可益處亦是極大。

倘若此法成功,非但大通可以盡復舊觀,而且他亦能在兩大神力的洗滌之下,達至「易經、洗髓」的境界,假如再授他些修真口訣,那麼「成丹」境界,也是指日可待。

蕭楓聽完,已是急不可耐,說道:「好啊,如若成功,也算是我給大通的一些補償。」

進校途中,路邊學生老遠瞧見蕭府的車輛,那是倉皇急奔,不敢瞄視。平時聲威赫赫的鄭家,昨日就那麼輕而易舉的被蕭府抹去,這等威勢,實是震駭住了每一個S大里的學生和教授。

片刻后,蕭楓一行人即已到了道館。

見了萬大通后,蕭楓把要替他療傷的事與他一說。萬大通當即熱淚盈眶,激動不已,哽咽著道:「老大,我的事給你添麻煩了。」

蕭楓斥道:「說什麼話呢!做老大的不為小弟出面,難道不聞不問的袖手旁觀,便是個好老大。」

守在大通身邊的佩佩起初見他們說得正急,也不好插話,一待空隙,便在旁忐忑的問道:「蕭,蕭大哥,我父親和大哥現在怎樣了?」

蕭楓陡聞之下,方才想起自己的道館內尚有一個鄭家的人。雖說原本對鄭家,他是滿懷憤恨,可經昨日那麼一鬧,火氣亦就消了不少。更何況眼下大通的傷勢,亦非是不可挽救,故而對佩佩,一時,他倒有些愧意。

當下喃喃的回道:「佩佩,他們時下都被囚禁在家裡,不過,你放心,他們一點事亦沒有。只是沒了以往的權勢而已,我保證,你的父兄,只要他們能老老實實的,我決不會再去傷他們分毫。」

佩佩聞言,頓時釋然,輕輕點了下香首,憂戚的自語道:「這樣也好,讓他們在家裡好生想想自己的過失,省得在外面,他們也反省不了。」說完,又朝著蕭楓道:「蕭大哥,謝謝你啊!肯定是由於你的出力,他們方能保命於世。」

蕭楓一聽,不禁大慚,只因想保鄭家,非是自己,而是父親,可眼下佩佩卻是把功勞,全推到了自己的身上,當真是教他受之有愧。

第六卷神龍抖甲

第十三章再回終南(上)

終南山的一處山麓,朝陽映射下,一片空地上很是突兀的發生了空間扭曲,須臾,又是無聲無息的裂開了一個光彩萬條的空間之洞。不過眨眼,空間之洞即已合攏,但是空地上卻是多了數人。這些人正是蕭楓、雪兒、夢瑤、龍飛以及萬大通和佩佩。

原本照蕭楓的意思,是決然不願帶佩佩來的,可是念著大通這些時日需人照應,而且佩佩的脾氣,和前些時日相比,也是大為改善,原先的刁蠻和潑辣均已不見,所余的僅是一片哀怨和惆悵,與往日的夢瑤倒是相似得緊。故而也就勉為其難的應承了大通。

其實是他不懂小女子的心態。蕭楓和雪兒以及夢瑤的種種親密舉止,佩佩自是全然瞧在眼裡,她原就對蕭楓心生愛慕,只是由於一場政治風波,方落得如此尷尬局面。教她眼睜睜的望著三人親昵,實是對她的一種煎熬。雖想就此離去,可是內心的不甘,讓她仍是厚著顏面,跟隨而來。

佩佩的心思,夢瑤亦有些了解,故而一路上她是盡量避免與蕭楓過分親熱,以免刺激到佩佩。時而也噓寒問暖的關愛著這個討人喜愛的小妹妹。常有夢瑤的不斷問候,佩佩那苦澀的芳心確實亦感受到了一點親人的溫暖。

依著佩佩以往的脾性,倘若遇到蕭楓今日的異處,定是早已叫嚷開來,或是纏著他非要問個清清楚楚。但此時此刻,她的愁郁心情委實讓她發揮不出其開朗活潑的一面,故此,逕是亦步亦趨的隨著眾人往前直走便是。對於自己的將來,她已不想去描繪什麼,或是去展望什麼,只想能跟在蕭楓身邊,看著他的一舉一動,便已是她最大的歡喜。

蕭楓瞧了下周遭的環境,朝雪兒說道:「我們瞬移到了終南山坡,往上走便是重陽宮了,不如先去拜訪下大閑,再回古墓如何?」

雪兒頷首稱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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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陽宮的一處偏殿內。

大閑端坐正中,兩側亦俱是終南一脈的掌門級人物。而在他們面前,卻是佇立著一個鶴髮童顏,高冠霞袍的年老道士。他頂圓額廣,耳厚眉長,白眉下垂至頰旁,好一個得道修真的神仙飄逸。

而此時那老道士卻是怒色滿面,大聲道:「大閑,爾等拘押敝宮掌門,是何道理?難不成你們全真妄想稱霸修真界?是以想剷除異己?」

聞他如此大聲呵斥,全真眾人除了大閑,其餘俱是憤慨無比,面色忿忿。

大閑胸襟灑落,倒是並不著惱,仍是微笑回應:「紫陽前輩,此言差矣,若說有人妄想稱霸,亦惟有貴宮掌教王真人。若非他勾結魔教,意圖除盡我正道修真,敝派又怎敢禁他於此?還望前輩詳察。」

那老道士紫陽真人斥道:「一派胡言,少虛生性勤懇,任掌教以來,一直兢兢業業,為正道的光大也是竭盡所思,不敢怠忽。爾等即便想污衊,也總須想個合情合理的罪名,焉能亂按?況且憑他在正道中的地位,已是要風有風,要雨有雨,怎生會去與那魔教勾結,當真是狗屁不通。」

終南眾人不禁大怒,縱然他是修真前輩,但他如此呵斥本門掌教,便是對本門之大不敬。若仍是與他笑顏相對,怎對得起全真的列祖列宗。

魏重岳首先大喝道:「放肆,紫陽老兒,這裡是終南山,可非是你的昆崙山,勸你不要在這肆無忌憚的狂吠一氣。不然,哼哼……」

紫陽真人雖說已有數百歲,可他在昆崙山素來便是享受著老祖宗的待遇,近百年來,何曾遇過這般既不敬又挑釁的言語。當即勃然大怒,責問道:「怎麼?你們還想留下本尊不成?幾句話,便已暴出你們的醜陋面目,哼,縱然你們全上,本尊亦不會懼怕。爾等索性上來便是,省得在那窩著,作出一副偽善相,讓本尊見了都覺噁心。」

大閑見師弟、師妹們均是蠢蠢欲動,滿面忿色,心知眼下不是動武的時辰。須知這紫陽,可是昆崙山玄玉宮前任掌教王少虛的師叔,非但在昆崙山地位尊崇,在修真界內亦是碩果僅存的幾個老前輩之一。倘若今日全真仗著人多,拾掇了他,那麼在修真界的威望,只怕非但沒有增益,反而還大有被他派修真群起斥責的危機。

念及於此,當下喝止了魏重岳,隨即呵呵道:「紫陽前輩,憑你在修真界內的崇高身份,方今天下又有誰敢小視?而敝派那就更加不敢對你不尊。只是前輩先行出言辱及晚輩,是以敝派的師弟、師妹們方會如此狂悖,還望前輩見諒。」

言語雖然謙恭,其意卻是表明了是你先為老不尊,故而才會這般自討沒趣。其言綿軟,其意剛硬,一時間,大閑下首的眾人均感出氣已極,對師兄的此番風度,亦是大為欽仰。

大閑心性雖然隨和洒脫,但他的剛正威凜卻亦名聞遐邇,是故聽到紫陽的放肆話語,他是毫不客氣的回斥於他。

紫陽亦非是愚人,否則焉能修臻真人之境,聞聽下頓時怫然道:「今日本尊不與你們饒舌,先把少虛釋出,如若不然,休怪本尊對你們不客氣了,先打爛你們的五祖像,然後再滅了爾等的全真派。」

大閑一聽,頓感忿怒,心想,你這老兒太過張狂,言語更是欺人太甚。敝派七大掌門合力,莫非還拾掇不了你?貧道只是念著你的輩分,方才處處忍讓,焉知你竟打蛇隨棍上的肆無忌憚,張牙舞爪。倘若貧道再不斥你,旁人直以全真懼了你崑崙,如此一來,教貧道如何去面對全真五祖?

心念及此,不禁儼然道:「紫陽真人,貧道敬你是前輩,故而才不與你一般見識,怎料你反而以為是敝派怕了你。當真是可笑可嘆,又可憐。既然你不斷挑釁,貧道也沒怕了你的道理。不過你自可寬心,敝派尚不會以多欺少,以眾凌寡。貧道願領教下崑崙的絕藝,看看貴派可有在終南放肆的條件。」

紫陽聞言,不由憤極而笑,那笑聲先如金鼓輕擂,聲聲震人心肺;繼而便似萬馬奔騰,直砸得周遭門窗「砰砰」不絕,樑上灰塵亦是「嗦嗦」下落;最後更若那怒海傾濤,波波翻湧;那數百年苦修的靈力,所聚匯而成的驚濤駭浪般的笑聲「呼呼嘵嘵」充溢了整個偏殿空間,直把全真眾人笑得震駭莫名,惟有凝力相抗。

但是紫陽取巧在先,那笑音攻勢滾滾翻翻,滔滔不絕。全真眾人亦只得維持個均勢,暫時尚無力反擊。

何況紫陽近百年來一直在昆崙山顛潛修玄玉宮的至高法訣「太清神霄訣」,這套法訣與玄玉宮其它的陰柔道術截然不同,而是至剛至大,至陽至正。是以千百年來,玄玉宮修真能修成這套法訣者不過二三。可是紫陽憑著堅韌強勁的實力以及號稱崑崙不世天才的稟賦,竟而讓他臻至大圓滿境界。這麼一來,他的法號,也就相應的改稱為紫陽,意示陰極陽生,旭日如照,大有傲視天下的霸氣。

他此次出關之後,便想尋自己的師侄王少虛報個喜,怎料得來的訊息,頓時讓他惱羞成怒,怒火衝天。執掌修真界之牛耳的玄玉宮掌教王少虛竟而在參加二十年一屆的修真大會時,被終南全真一脈禁錮於重陽宮,並且宣告天下,廢了他的道尊之位。此恨此辱,焉能教他甘於罷休。

當下廢了幾個在崑崙執法監督的正派弟子,隨後便一路騰雲到了終南山,來尋全真一脈的晦氣。原本玄玉宮的後輩,想隨他一起前來,但他仗著自己「太清神霄訣」已臻大圓滿,故而是囂扈揮退,命他們好生在宮中等待,並且說道,他此次到終南,非但要救回王少虛,更且要大鬧終南,順便也要會一會那全真祖師姑,教她曉得崑崙玄玉宮方是修真界的至尊。

故而他此刻的攻勢,得「太清神霄訣」之助,實乃剛陽猛烈,一往無前,如狂潮洶湧,鋪天蓋地。而全真七人卻如暴海怒濤里的一葉扁舟,頃刻皆亡。

隨著笑聲愈烈愈猛,全真眾人此刻已有些消受不起,那笑聲狂暴猛烈,恍如颶風。功力稍淺者,直覺識海混淆,腦中一片混沌。那笑聲雖然狂猛,卻又暗伏陰柔,好似漫天暴風之中,卻有綿柔細雨灑人渾身,涼人肌膚,使人片刻不得寧靜,那裡還抱元守一得了。

除了大閑、魏重岳以及龍魂憂傷以外,其餘四人俱是燥熱難當、浮囂輕跋,恨不能就此站起發泄一番。個個搖晃不定,面色漲紅,頂上白霧繚繞,渾身衣衫俱濕,一望便知是耗力過巨所至。

大閑見及,不由心憂,雖然本身亦是窘迫已極,但還是強用靈力嘶竭呼喚一聲:「各位師弟、師妹結陣!」其呼喊聲在那仿如排山倒海般的笑音里廢勁的撕開一角,趁此空隙,他急忙又祭出「祖師法袍」,並且用心語傳音招呼其餘眾人聚攏在他周圍,擺出「天罡北斗陣」以作抵禦。

紫陽瞧他們妄圖頑抗,不由內心譏笑,尋思:本尊這「太清神霄訣」匯聚成的笑音波罡,焉是爾等區區陣法,便能抗拒得了。當真是蚍蜉撼樹,不知死活。罷了,罷了,縱然本尊讓你們結成陣法,莫非你們還能反勝不成。權當讓你們輸個明白,死個塌實,省得怨本尊沒予你們有充分發揮實力的機會。

思量至此,當即笑聲略緩,攻勢一滯,待全真七人陣法剛畢,尚未喘氣;他的笑音波罡又是滾卷襲來。

但見全真七人此時神色肅穆,手掌相抵,合成北斗聚攏形,大閑盤坐中間,「祖師法袍」更是異光大作,萬彩飄溢。另四人得陣法襄助,已然大好,識海業已恢復清澄。七人的修真靈力在北斗陣形的運轉下,是愈流愈急,愈輸愈純。

陡然,那件「祖師法袍」呼地騰空浮起,恍如一面天幕懸在七人頭頂,聚會起七人的靈力,經過法袍內仙陣的去芙存菁,又循著一種奇奧的妙理,噴發出來,不等揮散,即已凝成一片璀璨晶耀的光幕,宛同一隻色彩絢麗的倒扣巨碗把七人籠罩於內。

如此又過了片刻,紫陽不禁暗自後悔,只怨自己心高氣傲,想有個完勝,怎料這「北斗陣法」合上那「祖師法袍」竟而韌性十足,堅如金石。倘若硬要摧毀,只怕自己亦會元氣大傷。念及此,不由大費躊躇,不曉該是兩敗俱傷呢?亦或是就此罷手息斗。

沉吟餘裕,又想,如若罷手息斗,豈非讓全真小瞧崑崙,況且師侄尚在敵手,倘若不用雷霆萬鈞之勢掃蕩這等小寇,本尊又有何顏面返轉崑崙。思量甫畢,渾身靈力即已鼓盪而起,便似天地間的靈氣匯聚成萬千股向他周身涌去,讓人瞧來,如同一隻蠶蛹正吐出萬千縷絲線。只是方向相反,一個是吐,一個卻是吸。

眨眼工夫,整個人剎那間如同一隻圓球,灌滿了天地靈氣。

但見他高冠跌落,鬚髮飛舞,滿臉猙獰里張開大嘴,猶如遠古的天神在昏暗的蒼穹里,撥開身邊的雲霧,即將朝大地咆哮。周遭靈氣的急速摩擦,引得電光閃熾,火焰四射,「噼里啪啦」,熊熊涌涌。電火交織下,直把整個偏殿炸得粉碎,瞬時土石迸發,灰霧瀰漫,煙塵繚繞。

稀罕的便是,這些灰霧煙塵,均是在兩方的百丈之外。由此可以看出,兩方相爭,所迸發的靈力氣場竟而遠達百丈,可想而知眼下的這場爭鬥,委實不亞於仙人之爭。

全真低階弟子其實早已察覺殿中情勢不妙,只是憑他們的功力,也闖將不進,徑是擔心的圍攏在殿外。眼下整個偏殿化作灰燼,雖然他們得嘗所望,終能瞧見師長們的戰鬥情形。可是那些站得較近之人,卻是被那偏殿炸毀時所散發的氣浪,給震得死傷甚多,一時間呻吟不絕,哀呼不斷。有些心細之人生怕他們的嚎叫,擾了師長們的決鬥,當下把他們抬往一邊,離得愈遠愈好。

雙方爭鬥已近白熱化階段,全真七人俱是明了今日定無幸理,沒料這紫陽功力竟而如此深厚,果不愧修鍊了數百年。七人竭盡所力,尚不能與他斗個平手,瞧來能與抗衡的也惟有祖師姑或是武聖爺了。只是他們二人離去不久,若非有事,必也無暇回來,眼下情勢只有盡量抵禦,只圖死個轟轟烈烈了。

正當紫陽張狂,七人憤哀之際,忽而從山坡下傳來一聲悠揚嘯音。其音幽邃渾厚,綿綿泊泊,聽似飄蕩而至,卻如颶風卷襲,尚未待眾人細辨音源,眨眼間,紫陽的笑音波罡已如冰雪遇沸瞬化全無,所余的也就是他的乾笑聲。

紫陽不禁大驚,駭問道:「山下何人?」話音未落,只見得眼前天際閃過一條虛影光波,光影斂沒,虛空中即已多了一人,此人正是蕭楓。

全真七大掌門一見之下,登時歡喜無限,連聲暗道:祖師保佑,天不絕我全真一脈。既然武聖爺降臨,這個崑崙小丑想來定是不費吹灰之力,自己等人只須在旁觀摩便是。思至此,當即收功起身,各自散開,以防那紫陽逃脫。今日全真遭此奇恥大辱,倘若不生擒紫陽,教他們有何顏面,再去參見祖師畫像。

蕭楓望著七人起身,散開四周,心想,看來他們對這老道恨怨甚深,大有志在必得的想法。待我擒下這老道,再好生詢問。此念在心頭一閃后,隨即朝紫陽沉聲問道:「你又是何人,竟然在我終南撒野?」

紫陽見是個年輕人,頓時心旌放寬,斥道:「豎子無理,竟而反問,看本尊收拾你。」說完,右手一伸,中指輕彈,一縷紫芒『哧』的一聲裂空而去,直撲蕭楓眉宇之間,大有一舉斃他當場的決心。

他的「太清神霄訣」雖然臻至圓滿之境,可是由於崑崙玄玉宮缺少煅冶心境的清神功法。故而原本至剛至陽的神功心訣,卻是被他修成了至暴至烈。倘若他一直不離崑崙,倒是還好。只因昆崙山顛終年積雪,雖說寒冷,對心神卻有怡寧之用。

但他為救師侄遠赴終南,心中的戾氣便沒了崑崙冰雪的抑制;又在離山之前,誅弒了幾個正派執法監督,那殺人時的快暢,戾氣又被引至狂暴,更而一路騰雲,在烈日的熏照下,內心的煩躁著實到了極處。

故此他一入偏殿,其性情就已這般急噪,話語里更是火暴之至,動輒便要取人性命,或是滅人宗派。

蕭楓見他紫芒「哧哧」呼嘯而來,更且出手歹毒,毫無餘地,心下不禁著惱,他原想細細詢問事情的由來,可眼下瞧紫陽這般作為,不由尋思,瞧這老道出手忒毒,想來必是奸人一類,不給他見些顏色,他還當我全真是甚三流門派。思至此,左手「太極心法」虛引紫芒,右手「毗盧遮那印」凝結而成的一個萬字法輪印猶如大山一般壓蓋而去,帶起的勁浪,直把周遭土壤擠壓得向外翻滾。

須臾間,但見紫陽如同站於一個深坑內。周遭土壘高積,竟有丈許。

紫陽大駭,沒料這年輕人手下一點都不含糊,功力之超強,手法之妙奧,只怕天下已數他為尊。那強勁的靈力就如神之力量,無窮無盡,即使自己運足了「太清神霄訣」,仍若螳臂當車毫無作為。想至此,已起逃生之念,當下靈力全發,凝成一柱,以破釜之勢猛然向那巨大的萬字法輪頂去。稍一接觸,趁那法輪微頓之刻,身化光影便想遁去。

蕭楓怎會容他從容遁去,萬字法輪印登起變化,瞬時化成絲絲縷縷,其龐大的籠罩猶如天穹當頭毫無漏隙。他這手印法,實是借鑒了「紫金缽盂」內的陣法奧秘,所衍變生化,憑紫陽的區區功力,如何能逃出生天。

只見紫陽在裡面左衝右突,上竄下跳,就是尋不到薄弱之處。心憂焦慮下,心中暴戾又生,橫蠻之氣大肆發作,也不管是否有甚用處,當即功聚全身,妄想自爆以求存個好名。他可不想自己落敗被擒,先不說本身名譽掃盡,單是崑崙玄玉宮亦受不了這種再次打擊。掌教被人禁錮,碩果僅存的長老,又是生擒,倘若傳揚在外,整個崑崙或許在修真界內就此一蹶不振。

但他的境界與蕭楓相比,實是相去甚遠,未待他靈力達至臨界點,便覺一股渾厚的外來力量宛如鑽心利刺,直入周身經脈的各個交合處,瞬時,即被封固住渾身靈力,躍起的身形頓時象個折落翅膀的大鷹直直的跌倒於地,濺起滿天灰塵,揚得遍遭都是。

蕭楓這般易如反掌的揮灑,委實教全真諸人目瞪口呆,直到灰塵散盡,他們方才回醒,除了幾個自重身份的掌門以外,其餘眾人登時高聲歡呼,雀躍不已。那幾個掌門,雖然沒有那般形狂,可是眉宇間的喜色,卻是躍然其上,一個個哧牙咧嘴,強忍興奮。

大閑首先叩拜道:「全真第十代掌教大閑叩見祖師。」說完,率著眾人好一個大禮。

蕭楓素來不慣這種虛禮,急忙道:「免禮,免禮,以後也免了。我上次不就說了么,這參見,就免了。」

大閑道:「祖師,今日你神威大發,解救全真一脈於水火,倘若弟子們不以大禮參見,實難心安。」

蕭楓無奈,只得忍著受了大禮,隨即道:「僅此一趟,倘若日後再行此大禮,那麼我便不來了。」

大閑道:「遵命,祖師!」

這時,雪兒帶著其他人亦到了。

全真諸人又待行禮,雪兒即忙擺手道:「不用,不用,我和蕭大哥一樣,這種虛禮,我見了委實難過。倘若你們想讓我多活幾年,以後就免了。否則我也不來了。」

眾人相視而笑,只得微一拱手,便算了。

第十三章再回終南(下)

略行寒暄,相互介紹了下各自的身份。大閑便與蕭楓說起了紫陽此來的目的。蕭楓聞聽,不禁沉吟,當即又問:「那崑崙玄玉宮除了這紫陽以外,還有何潛修不出的長老么?」

大閑思量餘裕,回道:「似乎沒了。」

蕭楓道:「今日看你們七人合力抵禦一人,尚且捉襟得很。倘若日後再有大敵來犯,而我和雪兒又俱都不在。你們將如之奈何?」

全真諸人聞言頓時赦然,均是面紅過耳,不敢反駁,今日之危機,確實教他們認識到了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的道理。個個亦不敢夜郎自大的以為全真一脈是無人敢來輕捻虎鬚。

蕭楓望了望他們的神色,又道:「不如這樣,我先傳你們一套「神識培冶」大法。這套大法,魏重岳和龍魂憂傷俱都習過,效果極佳,短時間內,便能使你們各躍一個層次。然後我會讓雪兒把「北斗七星訣」抄送於大閑,你們可以相互揣摩,探討,以使自己早日達到修仙之境。如若良機到來,我會帶你們一起飛升,上界與本門祖師一會。只是如此一來,你們需得苦修才是,否則,縱然我大諱天忌,帶你們飛升,倘若你們本身實力不夠,那亦枉然。」

他是想:既然身為全真長輩,自當肩負起發揚本門的重任。況且對於天界的奧秘,他亦確實很想去看看,尤其是想去望望恩師。

全真諸人聽到這裡,那個興奮,自是毋庸置疑,深山苦修數十年,本道天路既絕,那是再亦無望飛升。只是念著門規森嚴,才沒有和那玄玉宮一般作了那等天怒人怨的錯事。眼下既是飛升有望,如何不教他們欣喜若狂,當下又是大禮叩拜,連聲稱謝這個貌似年輕的祖師爺。

如此過了片刻,諸事即已完畢,即便連虯龍組之事,蕭楓業已安排妥當。臨走前,他又囑咐道:「那紫陽我已察過,他是修功有誤,才會那般急噪暴戾。我會帶他一起走,王少虛嘛,你們就好生看管,不過也不要虧待人家,畢竟他也曾是一派宗主。」

全真諸人自是連聲應承,不敢回否,況且,哪紫陽被祖師帶去,他們是求之不得。只因本門業已囚禁了崑崙的掌教,倘若再禁錮崑崙的長老,縱然本身占理極多,但在旁人瞧來,卻亦有些跋扈的意味。

告別全真諸人,蕭楓一行人自去那古墓。

一路行去,風高雲淡,群山蔥蘢,夢瑤、佩佩以及大通那是瞧得心曠神怡,連聲喝好。

到了古墓,待雪兒把眾人的住所一一安排妥當之後,蕭楓方才有暇與紫陽閑談。

望著神色有些萎靡的紫陽,蕭楓微笑道:「真人在想些什麼?」

紫陽把頭一撅,大是凜然道:「本尊想什麼,何勞你管?當真笑煞。」

蕭楓聽了,亦不著www.smenhu.cn第六卷神龍抖甲2惱,逕自淡然道:「瞧真人的元嬰培冶之色,似乎修鍊過一門與自身原先靈力差相徑庭的神功。而且這門神功,真人也似已經修臻圓滿。只是,唉......可惜,可惜!」說到這,蕭楓故作嘆息的連道可惜。

能把崑崙至高心法「太清神霄訣」修臻圓滿,原是紫陽一生中最為值得炫耀之事。但如今落在蕭楓嘴裡,卻是被他連道可惜,不由讓他納悶不已。此時,他亦不管自己是人家的俘虜,或是蕭楓又怎生會曉得他修鍊了與自身靈力差相徑庭的神功。

忙急問道:「有甚可惜?你若不說個清楚,本尊與你沒完。」他這口氣,蕭楓倒是無謂之極,可教龍飛聽了,卻是勃然大怒。

怒不可遏下,龍飛「呼呲」一聲從蕭楓背後躍出,指著紫陽呵斥道:「好個牛鼻子,如此不識相。落在我老大手上,仍是這副牛相,莫非不怕爺爺俺剮了你?」

誰知,紫陽竟是理都不理他,逕直冷笑的瞧著蕭楓,等他回應。龍飛見他不理,不禁亦犯了脾氣,右手往前一伸架在紫陽的頭上,說道:「牛鼻子,你不理俺,俺就讓你去理閻王爺爺。」說完,欲待作勢。

蕭楓見及,即忙喝道:「龍飛,不得無禮。」他的呵斥,龍飛倒不敢不聽,當即悻悻然的退了兩步,說道:「老大,這牛鼻子忒是無禮,不如趁此空曠沒人,幹掉算了。」那語氣簡直便是一副殺人劫舍的強盜口吻。蕭楓雖然心下失笑,但神色間卻是不顯絲毫,厲聲道:「我與真人閑聊,要你來插什麼嘴?還不退下。」

「哦——」以一種甚是委屈的神情,龍飛退了下去。

雪兒在旁瞧了,抿嘴一笑,朝著他揮揮手,說道:「龍飛,有空么?若是有空,就去打兩三野味來,晚上好加餐啊!」

自蕭府一宴,不曉為何,龍飛就變得甚是貪吃,而且不是美味,他還不願張嘴。聽得雪兒說道晚上加餐,他是猛地跳起,大嚷道:「俺去,俺去,要多少啊?十隻,二十隻?」此刻的他早就忘了蕭楓適才的呵斥,顯得甚是雀躍。

雪兒回道:「兩三隻就好,多了你自己煮。」說完,望見龍飛的一臉蹩相,不禁「咯咯咯」笑起,又道;「還不去?」

「哦——俺很快的,嫂子,你等著。」龍飛說完,一溜煙的射入了崇山峻岭。雪兒聽他喊自己作嫂子,忍不住的羞澀滿顏,在後啐道:「這張臭嘴。」

蕭楓望了這一幕,不禁莞爾。之後沉吟些許,隨即又朝著紫陽說道:「真人問我為何可惜,其實這事說來也簡單得很。看真人的經脈,便知真人所練的這門神功,實是至剛至陽,至猛至烈。再瞧真人的元嬰,虛實離合,形飄若散,便知真人的這門神功實與以往凝結元嬰的靈力大不相同。而且這門神功還有一大害,不知真人是否知曉?」

紫陽聽他說的頭頭是道,脈理分明,不自禁的點了點頭,其實蕭楓所說的這些癥狀,他自己也有所察覺,只是不曉得對自己還有什麼大害?當下好奇心起,繼而甚是誠懇的問道:「貧道不知,還請指教。」

蕭楓見他神情大好,心下亦是暗自歡喜,他如此不厭其煩的與紫陽絮絮道道,實是為了與崑崙改善關係,稍解恨怨。憑紫陽的身份,既不能輕易誅戮,又不能把他和王少虛一般禁錮在終南山。是以,當蕭楓在山上,察覺到紫陽所練神功的隱患后,心中的興奮,確實無法言表。

他是想試著解除紫陽的自身隱患,看看他能否念著這份恩情,與全真一脈盡泯恩仇,倘若可以,豈非皆大歡喜。眼下瞧這勢態,似頗有可能,他是心下竊喜,暗樂不已。當下說道:「真人適才運足靈力之時,是否覺得有股弒人的衝動,或是有種即將濺血的興奮?」

紫陽聞言,頓時緊蹙雙眉,沉思半晌,方猶豫道:「似乎是有,不過......」他是想說,這主要還是被你們全真派給氣得。

蕭楓未待他說完,即已搶著說道:「這就對了,只因真人所習神功,陽剛太過,威猛太烈。想來真人原先的修鍊之所,必是一處冰寒之地。是以在那寒靈之氣的清心寧神下,真人才不致於過分暴戾。但是當真人功臻圓滿,遠離寒靈,那麼這神功的陽烈便就猛增。」

說到這,蕭楓微微攢額,又道:「可是有一事,蕭某不解,真人神功既已臻至圓滿,那麼這暴戾之氣即便再猛,卻亦難以控制真人的心神。何以真人在終南山時,卻是會有那自爆的心思?難道真人在來此的途中,曾做過什麼很是極端的事?否則,又怎會那般輕易的就作出自爆的舉動。」

紫陽聽了,不禁大慚。蕭楓說得不錯,在修真界里,別說是象自己這種碩果僅存的真人級高手,縱然是尋常之人,若非是萬無幸理,亦斷斷不會作出那般極端的行止。想到這裡,紫陽又想,那麼自己適才又何以會生出那種輕生的想法,難道自己適才的心神,當真被暴戾之氣所控制,是以才會哪樣的衝動?

這時,他也想起了自己在昆崙山上,一氣下殺了數個正道執法修真,想來就是那時,自己的心神,被暴戾和殺戮所操縱。紫陽是愈想愈慌,愈想愈覺得蕭楓的話語,委實大有道理,可若是要他向蕭楓服軟,開口求教,卻又非他所願。

一時間,當真教他難煞、急煞。須知,修真之人最忌的便是被心魔侵襲,如若不能自持,就是萬劫不復的後果,別說是繼續嘯傲山林,便是自己的至親至戚,也會不分皂白的盡情屠戮。沉吟間,忽又想起,不如隨便問問,看他會如何回應。

念及於此,當即向蕭楓問道:「蕭先生既然知曉貧道所習功訣的罅漏,那也必然曉得這罅漏的修補之法嘍?」蕭楓瞧他終於肯開口求問,心下頓喜,淡然一笑道:「蕭某與真人這般嘮嘮叨叨,其因,便是想為真人一效犬馬之勞。只是不知真人願否?」

紫陽聞言,甚是高興,雖說心底尚有疑問,但瞧著蕭楓那誠摯的神情,卻亦不象是在調侃,登時說道:「何來不願?心甘情願之至。」

話音落下,二人互相望望,隨即便一起大笑了起來。

瞧著蕭楓大笑,在場數人是各有心思。雪兒是心旌暢愉,佩佩是心底泛酸,夢瑤卻是恍然如夢,心想自己前些時日尚在以淚洗面,痛恨此人,可眼下竟已成了他的妻子。那時自己恨不能把他千刀萬剮,可眼下,卻是對他關心倍至。只是不知道他是否還會象那夜那般的暴戾可怖?

由於大通的傷勢非但需要神陣靈力和蕭楓的神通,還需要藥物相輔相助。幸好古墓里,藥材極多,均是昔日七子飛升前為了擋御天劫,煉丹時多餘下來。故而數天來,雪兒和蕭楓均是以煉藥冶丹為主。原本照著雪兒的意思,是耗費靈力冶鍊幾顆有諱天忌的仙丹。本以為既然是仙丹,那麼成功率自是極低。

怎料蕭楓的靈力,實是與神力已然差之極微,故此那冶鍊仙丹的成功率不但達至九成,而且出爐仙丹里所蘊藏的靈力,更是教雪兒呆怔不已。

蕭楓訝然問道:「雪兒,我這丹煉得不對么?」

雪兒不答,直到蕭楓問了數遍,雪兒方回過神來,柔聲道:「蕭大哥,你這丹煉得對是對了,只是卻不能讓大通使用。」

蕭楓疑道:「既是對了,何以不可使用?」

雪兒道:「你所煉的丹藥,不僅遠遠超出了尋常仙丹的靈效,只怕比之兜率宮的老君,都已不遑多讓,這等仙丹,如何教大通這一普通人消受得起?看來,只有我動手了,不然的話,只怕你煉的丹藥,是一爐比一爐厲害,下來只恐是修真人亦消受不起。」

蕭楓聞言,不禁苦笑,說道:「雪兒,只是累了你,我過意不去。」

雪兒嫣然笑道:「算你有良心,不過能為你解憂,又何嘗不是我的愉悅?」

聽到這般溫情言語,蕭楓胸中一熱,說道:「雪兒,今生我有你和夢瑤相伴,實是我蕭楓的最大的福分。」

雪兒不理他,逕是嫵媚的望了他一眼,便又進了古墓。蕭楓見及頓覺心弛神搖,迷醉不已。

由於仙丹的質量達至神品,故而這些仙丹非是尋常人就能享用得了。無法之下,只能再起一爐,由雪兒掌火,方能冶鍊出他們時下該需的丹藥。

趁雪兒閉關煉丹的空暇,蕭楓便指點了些清心凝神的功訣於紫陽。此刻的紫陽由於蕭楓時常用神識為他滌除心中的戾氣,是以早已暴戾盡去,完全恢復了修真人該有的平和心境。

當紫陽見及蕭楓所煉的仙丹,不禁駭異的說道:「蕭先生真神人也,這仙丹所蘊涵的靈氣,依貧道看來,決不亞於從天仙之手所出。」說完,仍是不斷發出「嘖嘖」的讚歎聲。

蕭楓瞧他驚羨,倒亦大方,順手便送了十數顆。如此一來,紫陽更是大驚,問道:「這仙丹,蕭先生當真送予給我?」

蕭楓莞爾笑道:「仙丹雖是極品,可它怎及得上蕭某與真人之間的友情?真人肯收,蕭某便已覺得光彩了。」

這許時日,紫陽對蕭楓是佩服萬分,不僅修真境界深若蒼海,無窮無盡,更且謙虛守禮,澹泊閑雅。與此同時,他對於王少虛的所作所為那是深惡痛絕,痛心疾首,恨不能立即上山廢了他。若不是蕭楓勸阻,他或許還真會幹出此事。

眼下又見蕭楓這般厚待,非但為自己洗滌戾氣,而且還送自己這些天下珍罕的絕世仙丹,即便是數百年枯井不動的內心也是大生感激,當下正色謝道:「蕭先生盛情,紫陽謝了。」

蕭楓淡笑回禮。

這麼又盤垣數日,紫陽即與蕭楓告別,飄然而去。對於什麼師門受辱,師侄被禁,他是再亦不想去管了。反正一切俱是崑崙的劫數,那亦怨不得旁人。故而他是懷恨而來,淡泊而去,倒亦瀟洒。

待雪兒出關,靈藥備妥,同時也就是正式替大通療傷之時。

那日古墓之外的場面,當真是有些生離死別的韻味。雪兒依依不捨,夢瑤哭紅雙眸,佩佩亦是低首抽泣,卻又怕人瞧見,只能躲到一旁。

龍飛倒是無憂,逕自在那吆喝著大通:「你這小子,可得快點好,你說老大傳了你很多本事,俺不信,到時等你好了,俺定要再把你揍趴下。」說到這,他忽而嘿嘿怪笑,又道:「教老大再救你一次。」說完后,頗為自己的想法得意洋洋,頓時「哈哈」大笑。

他是大笑,卻把大通給氣的吹鬍子瞪眼,懊喪不已,心想,自己怎生會認識這麼個人,傷還沒好呢!他倒已經在思量該如何把自己再次揍殘了。

蕭楓與二女敘完之後,逕直一把提起大通,進了古墓。

這古墓神陣的奧秘,蕭楓可說是熟之又熟,前兩日,他是稍運靈力,為大通打下些基礎。等到月圓之日,神陣倏然運行,蕭楓便打起全副心神,為大通點透渾身經脈,並用靈力糅合他周身骨骼,替他再造脈絡。等到神陣停息,這偌大的造身工程,他實已完成了大半,剩下的亦就是鞏固經脈,凝練脈髓,紮實基礎。

不覺中,便是數日。

雪兒和夢瑤在外面已然等的心焦,近幾日,已是終日以淚洗面,雖說頗想進去瞧視,但又怕驚擾了蕭楓,故此惟能在外空自著急。而龍飛也是暴躁不安,為老大的數日不見,他是心憂如焚。

這日,眾人又是例行在外張望。正感今日只怕又是白等,忽而墓門大開,從里走出一人。眾人急望,此人正是蕭楓。

雪兒和夢瑤頓時象乳鳥投林般的射入他的懷抱,數日來的心悸,此時終能得慰,怎生不教她們欣喜。蕭楓緊緊摟著兩個心愛之人,聞著她們那如蘭似麝的清香,耳邊聽著她們那如泣如訴的囈語聲,心下也是溫暖陣陣,情意漾漾。一時間,三人不約而同的想到,此時此刻,倘若能就此永遠,那該多好。

等眾人望見傷勢痊癒的萬大通時,那種震駭,實是難以言語表達。

只見此時的大通,身形削瘦,面形剛毅,容顏俊秀,眼精目靈,好一副鐵男好漢像。原來大通被蕭楓伐筋洗髓后,那一身贅肉自也不見。況且原本的萬大痛雖然體形肥臃,可是五官卻是長的極正,故而經蕭楓這麼一折騰,他竟而如同渙然一新似的換了一人。大通此刻,也不知是否要去感謝下鄭志明,若沒有他的那頓毒打,自己又何來這副健美的身軀。想到這,他是呵呵大笑。

龍飛見他笑了,心裡委實不爽,倘若沒有他,自己又怎會好幾天不見老大,是故他亦咧嘴笑道:「大通,既然你好了,那現在是否可以跟俺較量較量?」

大通一聽,笑顏斂沒頓時變成一副苦瓜臉,一雙劍眉也好似塌了下來,哭喪著道:「我現在身體剛好,你就等不及了?緩幾日,啊,緩幾日吧?」他可不敢與這瘋子比試,前些時日,他躺在床上時,就見到他一掌推倒了一棵大樹,倘若自己去與他比試,只怕連渣都不會剩下。那時,即便老大真的是神仙,恐怕也救不活了。

怎料,龍飛卻不依不饒的又催問道:「那麼到底緩幾日呢?」

大通此刻已有些窒息,根本就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當即故作身子未愈,昏了過去。

眾人瞧見這對活寶的表演,頓時呵呵大笑,暢懷不已,即便心有苦澀的佩佩也被他們逗得嘻嘻失笑。

如此便又過了數日。

由於需去斯拉夫帝國解救托洛夫,何況蕭府的先遣人員俱已在邊境等待,是以蕭楓他們也不能在終南多待,故此,蕭楓傳了些修真法訣給大通,教他在古墓里好生修鍊,待有所成,方可出山。

大通原本極不願意,誰料佩佩竟亦願意留下,如此一來,大通是萬分高興,別說是終南山了,縱然是那蠻荒叢林,他亦是甘之若飴。蕭楓見佩佩不走,怕她待得無聊,便也授她些口訣,讓她打發些寂寥時辰。實話說,他對這既可愛又刁蠻的小女孩,委實也愧疚得很,畢竟她的父兄,是自己定計捉拿囚禁的。

而佩佩其實並不願意留在終南山,只是瞧見蕭楓總是和雪兒、夢瑤親熱無比,是故嫉妒心作崇,想出言試探下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怎料他毫不猶豫的竟是一口答應。佩佩是心中酸楚,戚怨無訴。

待聽到蕭楓要授她修真口訣,她又是暗生欣喜,心想,他還是關心我的,否則,他又怎會傳我口訣。想來他是怕我危險,不能自保,怕帶在身邊,有甚危險,所以叫我在終南山練好了本事,再去尋他。念及於此,自蕭楓走後,她是發了瘋似的苦練,每日每夜俱不停息,恨不能一蹴而就,一下變成個大高手,早日可以陪在蕭楓的身邊,享受到他的溫情和愛撫。

在她如此的表現下,大通也無法偷懶了,惟恐自己被個小女孩比下去,是以他亦苦練不休。

當夢瑤聽見佩佩說要留在終南山時,也是大為驚訝,本想瞅個空隙詢問下她的意思,可蕭楓行程匆忙,故而也是無暇去問,只得暗自嘆息,隨他出發。臨走前,心想:這樣亦好,讓佩佩在這大山中好生想想,興許心旌頓開,也就不去鑽那牛角尖了。www.smenhu.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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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神龍抖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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