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大道之行
古玉龍一笑說:「就在這島上你自己找到那才能據為己有。你聰明好學勇敢堅強一定能有所作為。」
白文心茫然的看著古玉龍遠去的背影心裡想:怎麼他們都不願幫我還說我一定有所作為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怎麼回事?
忽然一陣衣袂破風的聲音傳來他抬頭一看只見一個青衣女子身形搖曳飛奔而去他覺得那乘風御虛的狀態恍若仙人下凡心中羨慕不已。
那青衣女子看到下面有人停了下來白文心才看到此人生得嬌小玲瓏精緻可愛卻又似乎帶著一股不食人間煙火的傲然神氣。
那青衣女子正是青弦她大聲問道:「你是何人在這裡幹什麼不怕死嗎?」白文心急忙點頭說:「這位女俠……」青弦立即說:「我不是女俠!」白文心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只聽紅豆在空中說:「好了人已經走完了咱們也該上路。」青弦應了一聲白文心抬頭看著紅豆仙子宛若遺世獨立的神仙天女站在頭頂他急忙鼓起勇氣說:「紅豆仙子我想跟隨你前往烈火谷請你……」
青弦大笑說:「什麼一個大男人!……」白文心說:「我從來就把紅豆仙子當作大英雄大豪傑而我自己不過區區一介武林中人跟隨仙子是我多日的夢想請仙子成全。」紅豆輕聲說:「我要成為你心中的英雄就一定不能收留你各人有自己的路咱們志同道卻不合公子切莫病急亂投醫。青弦別再耽誤時間咱們快走。」青弦一笑說:「姐姐收留的都是無家可歸的女子你又不是。」
說完身影一晃兩人已經離開白文心愣在那裡嘆說:「居然沒人管我。」忽然身後有人說話「師兄你沒事吧。」白文心轉身一看只見一個白衣男子急匆匆走了過來正是程玉。程玉一面說:「師兄我遇到了好多武林高手可惜他們一個個都不願收留我。」白文心點頭說:「咱們五行門的武功若是多加錘鍊一樣能成氣候。師弟你並非等閑之人將來一定能成大器。」
程玉有些不知所措的抓著頭說:「師兄咱們前來投奔各路高手現在該去哪裡?」白文心搖頭說:「我也不知該去哪裡走吧。」
兩人走了一陣天色漸漸明朗心裡卻更加不知該往哪裡前行。
忽然一陣馬蹄聲音響起兩人抬頭一看只見一個高山族的女子騎著馬快步從對面趕來兩人急忙讓開那人卻拉住馬迴轉身來說道:「二位師兄你們在此幹什麼?」白文心見此人乃是長箭門的傅君亭便笑說:「你呢怎麼趕得這麼急有急事嗎?」
傅君亭說:「你們都不知道嗎?離此百里有一個天醫山莊莊主是一個老人醫術精湛救治無數武林中人都說咱們台灣武林有了這位神醫力量大增這不有很多人都前往天醫山莊而且據說此庄和長刀會素來井河不犯庄內方圓幾里根本沒有忍者出沒。」
白文心說:「島上竟有這樣的地方我們怎麼沒有聽說過?」傅君亭說:「我本來也不知道但是家師身中劇毒風師叔告訴師父天醫山莊所在之地師父前往一試果然是手到病除。」程玉說:「師兄天醫山莊比英雄山莊好夏莊主不但武功不好人品也不好。」
白文心笑了一笑說:「既然如此傅姑娘先行一步我們師兄弟隨後就來。」
傅君亭一揚馬鞭說:「後會有期。」程玉看著傅君亭遠去的身影急忙說:「師兄我們還等什麼快打聽著去啊。」白文心搖頭說:「我們要找的不是天醫山莊就算能起死回生那還不是只有挨打的份師弟我們日後勤加練習武功練好之後自然就能打敗忍者趕走紅毛。」
程玉說:「那……」白文心說:「大家這幾年將希望寄托在扶風劍氣寄托在英雄山莊寄托在中原五大門派現在又寄托在天醫山莊可是沒有哪一次能讓自己真正強大。其實道理很簡單隻不過這路曲折漫長而已。咱們現在正當壯年時間多得是可也不能就這麼浪費在到處奔波上。紅豆仙子他們告訴我一個道理凡事得靠自己預則立不預則廢這是師父經常告訴我們的。」
程玉恨恨的說:「我一定要替師父報仇。」白文心看著程玉點頭說:「師父一生雄心壯志最終慘死在忍者刀下死不瞑目仇自然要報。從今以後我們師兄弟二人就到我老家村子里靜心練功。」
程玉問:「這就是師兄找到的路?」白文心點頭說:「找了很久卻幾乎沒有路。」
程玉正要說話忽然一陣琴聲傳來嘈嘈切切亂人心神。白文心四下看去心想:這荒山野嶺誰這麼無聊琴聲悠揚四處響起彈琴之人功力一定不弱。
只見幾隻仙鶴翩然起舞在山間飛繞程玉獃獃的看著說:「仙鶴聞琴起舞此人一定是世外高人現在島上高人越來越多了。」
白文心點頭說:「此人琴聲清遠淡泊雅緻一定是我道中人。」忽然一陣冷笑傳來只見一個綠衣女子站在兩人不遠處的山坡上說道:「此人乃是平教護法賣弄風雅迷惑眾生看來兩位小兄弟識見一般閱歷更是淺薄。」
程玉見那綠衣女子約莫三十來歲的樣子意態瀟洒目閃精光知道此人一定是個武林高手。程玉問道:「他在這裡彈琴是為什麼?」
綠衣女子不屑的說:「他看兩位無路可走所以要給二位一條路加入他門下恪守門規成為王城的僕人永遠不再有異心。他們處心積慮的確難能可貴。」白文心說:「可是我們為何要相信你的話?」
綠衣女子一笑說:「不必相信我說話從來不須別人迎合因為我從來不說假話。」程玉問:「你是何人?」那綠衣女子說:「我同平教有世仇自然是你們的朋友。你們想刺殺平教教主嗎?那就跟著我總有一天你們會如願以償。」
那琴聲悠悠的響起琴聲依然那麼舒緩清和聽不出一絲紊亂。程玉問:「你要我們跟著你走至少得知道你是什麼人你為何和平教結仇。」
綠衣女子說:「家師同平教有滅門之恨我自然和平教不共戴天。況且你們武藝低微五行門的功夫我也知曉若加指點你們將成大器難道你們一點都不想?」白文心說:「我們跟隨你但不拜在你門下這樣如何。」
綠衣女子說:「我只不過看你們迷途無路好意幫助提攜你們願入誰的門下我豈會強人所難。」程玉問:「你是何門派?」綠衣女子問:「你們知道聖門嗎?」程玉搖頭說:「不知道。」
綠衣女子說:「聖門是當年中原第一大派武功天下無敵人丁興旺行俠仗義執武林之牛耳放眼天下莫敢與之相爭。可惜被平吟清奸險小人暗中使壞這才導致滅門之恨興家猶如針挑土敗家猶如水推沙多少年來家師一直想恢復聖門造福天下可是功業難成眼見平教如日中天倘若我輩再不聯手對付只怕難逃厄運所以家師急天下之所急憤然出山要力挽狂瀾。」
白文心說:「尊師義薄雲天誠然令人敬佩。對了還不知閣下怎麼稱呼。」綠衣女子說:「敝姓庄痴長几歲你們叫我姐姐便是。」她話音未落便聽得有人說道:「璞玉山莊的莊主庄大小姐也干這招兵買馬的事情你不是一向獨來獨往要做一個無名刺客嗎?」
只見一道綠光閃動東方縈飄然而來庄小璞淡然說:「櫻子聖女來得未免太快了知道你們守望相助遠親不如近鄰不過也該知道在台灣島上真正的主人不會歡迎你們這些不之客。」
東方縈一笑輕描淡寫的說:「那又如何姐姐真是憂心天下無所不能不如我們打個賭看到底你們籠絡的人多還是我們籠絡的人多。看這些主人到底會相信誰的到底會跟著誰走。」
庄小璞哼了一聲說:「這個賭再簡單不過了就算你如何中傷聖門畢竟你還是會輸。」東方縈說:「姐姐下此定斷未免為時過早不如先坐觀其變大家各展神通吧。我絕不作中傷之事忍者從不把搬弄是非當著本事。」庄小璞冷笑一聲說:「那便最好。」
東方縈說:「人都喜歡權衡利益又很容易受到欺騙難以辨明真相的人自然無法去偽存真就讓這些主人們在真真假假中選擇直到最後見到咱們一方的勝利。」她轉身向白文心說:「二位都是大有作為的人其實天下沒有笨蛋我在學武之前也未想過身手有一天會如此了得既然已經選了一方那就走下去相信兩位一定能留住性命給這場賭博較量作一個見證。我喜歡別人見證因為那至少表明我苦心經營過的歷史總算能刻在一些人有意保存的思維里。」
程玉說:「誰知道你說了些什麼我對東洋人說的漢話不感興趣。」東方縈卻也並不著急笑說:「庄姐姐處心積慮其實還不過就是聽從師命而已其實忍者最欣賞的就是這樣的人從一而終萬死不辭只不過咱們狹路相逢不得不決個勝負古來好事難以兩全向來大抵不過如是。」
庄小璞冷冷的說:「不知櫻子姑娘何故惺惺相惜在下蒙恩師相救得以活在世上自然萬死不辭櫻子姑娘若是要遊說於我那是大可不必。在下新練了一套劍法有些技癢難耐倒要請教。」
東方縈淡然一笑說:「真是爽快大家見面二話不說今天你是和我決鬥前說話最多的人。」庄小璞冷冷的說:「想來不是和你一人決鬥既然琴鶴先生已經在此多一個琵琶客也無妨。」
只見一個灰色人影閃來一個老者抱著琵琶站在一棵松樹頂上說:「久仰璞玉山莊大小姐英雄了得死生有所不顧今日拜會老朽萬般榮幸。」庄小璞長劍一抖說:「來得正好道貌岸然的傢伙到地獄榮幸去吧。」
劍氣撲去琵琶客只是手上琵琶一彈一道勁力射出將劍氣向一邊擊去立時松針墜落附近幾棵樹登時變得光禿禿的。
白文心二人不覺一呆只見庄小璞身形轉動長劍翻飛劍氣凌厲撲來風聲霍然而起。那琵琶客手上琵琶輕彈身周風雲乍起耳中聽到的雖是簡單曲子眼裡所見的卻是曠世決鬥白文心二人屏住呼吸生恐一不小心被勁氣擊傷。
庄小璞出招迅捷漸漸劍氣更加廣闊飛舞纏繞幾近昏天黑地那琵琶客的琵琶聲漸漸微弱最後忽然間嘎然而止白文心二人只覺全身一震見那琵琶客拿著琵琶已經和庄小璞在空中決鬥起來兩人短兵相接兵刃撞擊的聲音不絕於耳。
忽然一陣琴聲響起白文心似乎看到一股勁氣照著庄小璞身後襲來若同白虹貫日迅即而至。庄小璞正要轉身卻見空中飛來一條長鞭鞭上一繞宛如長蛇蜿蜒將那股勁氣頃刻化為烏有。
只見一個白衣公子不知何時已經飛身立在庄小璞身後。庄小璞一揮手長劍一斬琵琶客往後退去庄小璞卻不追趕而是反身問道:「你來幹什麼?」那白衣公子正是牟希他揮鞭向空中飛繞的琴聲擊去一面說:「他們人多勢眾如果你師父真心疼你也不用你如此必死無疑的前來報仇。」
庄小璞說:「現在不只是給師父報仇。」
牟希說:「還有小玉嗎?我真不知道你心裡想著什麼!」庄小璞正要說話琵琶聲音頓時響起兩人背對著各施兵刃在時而舒緩時而緊張的樂聲中翩然而舞下面看的白、程二人只覺二人立在空中對無形勁氣揮灑自如一時驚為天人。
忽然琴聲和琵琶聲同時停了下來兩人收好兵刃落在地下牟希說:「你們二人不知此地兇險嗎?」庄小璞說:「我收留他們自然便不兇險。」牟希搖頭說:「收留?你自己尚且難保兩位若真想有一番作為自然可以自行錘鍊何必尋找別人收留。」
程玉說:「這位大哥武功高強自然可以自行錘鍊我們武藝低微才是真正自身難保。」牟希說:「武藝低微這樣也免於奔命被人利用。」
庄小璞盯著牟希說:「我告訴你當年……」牟希說:「當年的事我已經忘了。」庄小璞說:「好那就說現在現在你跟著我是想有個了斷還是重新開始?」牟希轉過頭說:「我只想阻止阻止一些不該生的事情你更加瘋狂了甚至不知自己活著幹什麼難道活著就是為了給令師報仇?令師受了重傷已經不能東山再起憑你一個人有多大力量?」
庄小璞冷冷的說:「那是我的事情活著我從來不管活著是為了什麼我只關心活著能做什麼。」牟希搖頭說:「現在不是討論的時候如果你真想報仇那就要尋找朋友。」庄小璞冷然說:「朋友?公子既然有朋友為何也要孤獨?」
牟希說:「有一個問題我想不明白。」
庄小璞問:「什麼問題?」
牟希說:「到底為什麼她要自殺。」庄小璞渾身一顫說:「你怎麼知道她是自殺?」牟希說:「也許命中注定你們這一生只有兩個朋友姐妹和師父人是不會殺自己的朋友的寧可自己死去倘若殺了對方那便算不上真正的朋友。」
庄小璞說:「這麼說來她倒是為了你自殺了她自然不用為了我自殺。」牟希說:「你們說了些什麼?」庄小璞說:「你永遠也不會知道。」
牟希轉頭看著庄小璞說:「別再犯險現在沒有人能和平教公然作對。」庄小璞淡然說:「沒有試過怎麼知道?我不是一樣活著嗎?」牟希正要說話庄小璞忽然長劍指著牟希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每個人也都不該管別人的事情。」
牟希看著長劍長劍離他的喉嚨很近不過他從內心深處知道這劍是不會刺到自己身上的很早以前他就知道。庄小璞緩緩放下長劍說:「你應該找平教聖女報仇時機不是等來的更何況將來的東方縈會越來越強大。」
說完轉身離去牟希沒有追上去白文心問:「你們到底是朋友還是敵人?」牟希說:「兩個人在一起糾纏了好多年如果是朋友早就不再糾纏;如果是敵人那更不可能同時活在世上。」程玉說:「那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敵人了?」牟希淡然說:「是朋友也是敵人。」
程玉正要問白文心說:「大哥一套鞭法出神入化一定是中原來的大俠不敢請教大哥的尊姓大名。」牟希笑了一笑說:「我也是這個島上的土生土長的人只不過前往中原呆了幾年而已。」
程玉說:「中原真是好地方大哥才去幾年就已經得到這麼高深的武學。」ꭟ希說:掗武功都ܯ自己練&#624o;的得็名師固&#44o86;重要䥆是自身緮為都得從自身而來以前台灣十派在中原成立英雄會英雄了得只要你們勤加練習達到前輩的修為那就可以擔當重任了。」
白文心正要說話牟希已經往前大步而去一面說:「世道離亂世途險惡二位別到處走動更別以為到處走動就會遇到百年難得的機遇。」
白文心二人想要趕上去卻早已不見了牟希的影子程玉說:「他走路都這麼快!」白文心嘆說:「這些高手都不願收留我們看來我們真的得找個地方好好修鍊本門的戰雲手。」程玉跟著白文心繼續向前走去走了一陣忽然看到一個茶鋪子一個高山族女子正在那裡擦著桌子。程玉說:「我餓了咱們要點點心吧。」
說著已經前去坐下說:「姑娘來兩碟點心兩碗涼茶。」那女子停了下來默默的將兩盤糕點先送了過來又回身去取杯子和茶壺。
一個老者走了過來坐下說:「好香的茶葉姑娘你這用的是什麼茶葉?」女子停了下來看著老者說:「山上采來的野茶加了些山花而已。」老者笑說:「這裡人跡罕至姑娘在這裡賣茶生意一定清淡得很。」女子說:「若是人多的地方生意再好也不夠交稅老人家是上了年紀的人應該知道吧。」
老者坐了下來說:「來一杯熱茶。」女子先將茶水送到白文心二人桌上然後才說:「老人家茶都涼了你稍待片刻我即刻給你準備。」說完來到草屋裡程玉一面喝茶一面吃著點心一面看著那老者只見他約莫五十來歲光景長得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一看便知是武林中人。
白文心二人吃完點心喝完茶正要結帳那女子也正將熱茶捧了上來放在老者身前老者捧著茶吹了吹便要飲時忽然間一枚石子飛來茶水濺到地上老者站起身來只見一個四五十歲的白衣人拄著拐杖步履如風幾乎是飄了過來。
喝茶的老者說道:「無憂你來幹什麼?」來者正是無憂隱士他看著那女子說:「誰教你配置這『暮靄沉沉』的毒藥?」那女子冷冷的說:「誰讓你干喪盡天良的事情!」喝茶的老者盯著那二十來歲的女子問:「你是何人為何害我?」
女子冷冷的說:「先問問你自己是什麼人!茗君子我家主人說了一個一個要將你們除去。」說完只見她手上一晃已經多了兩柄明晃晃的長劍一揮手向茗君子斬去。
白文心二人一回頭見那女子身形飄忽劍法高一時間茗君子在亭子里束手束腳反而展不開手來對付那女子。無憂身形晃動來到那茗君子身前一手提起他大聲說:「這裡下了迷藥不可久留姑娘來日方長你家主人何必這麼著急?」
白文心見那兩人身形飛動已經去了很遠女子一跺腳說:「無憂你壞我大事我自然會找你算帳。」
程玉上前說:「姐姐好生厲害不知姐姐是誰的門下?」女子看著那兩人說:「看不出來嗎?我是烈火谷的妖女!」白文心說:「姑娘鋤惡懲奸怎麼可能是妖女!」女子冷冷的說:「什麼鋤惡懲奸我聽不明白。」
程玉上前說:「我們覺得姑娘就是俠女對了姑娘怎麼稱呼?」女子看看兩人說:「我沒有名字。」白文心說:「人怎麼能沒有名字呢總得有個稱呼才是。」女子說:「那也不該你們來問別擋著我做事走開。」
白文心說:「我們喝了姑娘的茶就應該付錢難道姑娘這麼對待客人?」女子說:「我只是奉命來此殺那幾個護法並不做生意。」
程玉急忙說:「我們對紅豆仙子仰慕已久姑娘能不能帶我去烈火谷?」白文心看著程玉程玉說:「師兄咱們不是無路可走嗎?現在還有什麼地方比得上烈火谷?」那女子冷冷的說:「你們自然不必猶疑不決我本就不想帶你們前往烈火谷從來不收留男子這個世上最悲慘的男人也比不上最幸運的女人難受烈火谷的出路是女人的出路和你們男人絕無關係。」
白文心說:「姑娘這話就不對了咱們武林一脈本該守望相助更何況同出一源彼此都在此島居住面對同一個敵人為何要分彼此?」女子說:「這個時候你有求於人自然話很好聽你們十派妄自尊大的時候不是還不屑於我們烈火谷的荒誕不經嗎?我們不是邪魔外道不是不成氣候嗎?怎麼今天流離失所無處可歸的卻是別人?」
白文心說:「不知者無罪況且話說回來這幾年咱們十派委曲求全想東山再起烈火谷的姑娘們出手爽快乾凈利落連殺了不少荷蘭紅毛因此長刀會和平教這才聯手對付台灣武林一時血流成河和幾年前起義失敗的英雄同盟一樣人人自危自然心存不滿。」
女子說:「自己不爭氣還心存不滿也只有對自己人心存不滿方顯出自己的本事不過我可不在乎沒有能力的人對我如何看法因為那不但影響不了我的行動和計劃甚至根本影響不了我的心情。兩位大俠後會有期。」說完身形一轉已經不見程玉驚說:「一個小小的烈火谷弟子都有這麼好的武功更不必說紅豆仙子本人了她是如何修成這高深的武學?師兄你說她是什麼樣的人她有多大了?」
白文心說:「師弟咱們就孤注一擲前往烈火谷哪怕就是給紅豆仙子作一個普通弟子也自有一番作為。」程玉拚命點頭兩人隨著那女子離開的方向向烈火谷走去。
到了夜間一直都是在荒山野嶺中行走也沒遇到人家兩人只得在林中燒了一堆火打了兩隻野兔一邊烤著程玉一面說:「師兄你說要是荷蘭紅毛不在這裡咱們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子?」
白文心想了想說:「安居樂業每天都能在自己家裡根本不用害怕有人會傷害你每天擔心的事情只不過是自己和所愛的人心頭的喜怒哀樂而已。」
程玉問:「師兄你有所愛的人嗎?」白文心嘆了口氣站起身來說:「有可是她已經死了被忍者殺死的我記得當時我看到她血肉模糊的身體幾乎整個天都塌了下來那是我剛入門的時候她拿著兩把長劍正在練功她對我笑對我好就連最後也是為了救我而死我不知道她為何會對我好或者連她自己也明白時光短暫她已經沒有時間再對別人好了。」
程玉說:「師兄很幸運我所遇到的女子大凡美麗可人的不出三天基本上都香消玉殞時間根本就不允許我喜歡任何人甚至已經忘記了人間有愛如果不是你說起喜怒哀樂我也很久沒有想過人各種理所當然的感覺因為統統被一種叫著恐懼和彷徨的心情替代。」
林子里一陣簫聲忽然響起低沉而憂鬱程玉問:「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人在這個地方吹簫?」白文心留心著四周說:「這一定是一個武林高手現在分不出敵友小心為上。」那簫聲忽然間變得激昂起來樹林里宿鳥驚飛落葉墜地立時變得蕭條蒼涼起來。
程玉二人站起身來只覺那簫聲越來越近似乎朝著這邊走來兩人面面相覷白文心看著那火堆程玉正要上前卻見著一個青衣女子緩緩在空中飛來如同鬼魅一樣吹著簫在空中漂浮著兩人乍一看都不覺嚇了一跳。
那青衣女子看見兩人飄然來到兩人中間說:「荒山野嶺你們在這裡幹什麼?」程玉有些害怕白文心見這女子長披散眉目間透著一股逼人的英氣這才想:這隻不過是個普通人不是鬼。當下說:「姑娘在練什麼功夫這麼高深?」那青衣女子將手上玉簫一橫看著玉簫說:「這是失傳已久的『簫令神渡』曲一曲奏出鬼神皆驚。」白文心點頭說:「好厲害的『簫令神渡』姑娘就住在這裡嗎?」
青衣女子正是展玉簫她四下一看說:「我一直在練功從烈火谷出來一曲奏畢就到了這裡。這裡是什麼地方?」程玉問:「姑娘是烈火谷的人?我們……」展玉簫不屑的說:「烈火谷的人有什麼了不起我才不是我只不過想要讓一個人離開烈火谷而已。」
程玉問:「姑娘和烈火谷是什麼關係?」展玉簫低下頭冷冷的說:「沒有關係只是看不起他們而已。」白文心說:「姑娘武功高強想來和紅豆仙子不相上下但是紅豆仙子為了救人姑娘卻因為自己的武功平生傲氣這就是天壤之別。」
展玉簫一扭頭盯著白文心眼光幾乎能穿透他砰砰直跳的心。展玉簫忽然一抬頭看著樹林上空依稀的月光說:「不錯人人都說我不如她人人都欣賞她佩服她她就是你們的目標你們道義和希望的歸宿。不過總有一天你們會現她不過也是個普通人。我也曾經以為有人有多麼了不起現在想起來每個人都是一樣。你們如果武功高強一樣可以做到紅豆仙子現在做到的事情。」
程玉說:「可是我們怎麼才能成為武功高強的人?」展玉簫說:「練練到最適合你的武功我也沒有想過就在幾個月之前我也沒有想過我來到這裡是為了成為武林高手。如果你們能夠找到最適合你們的武功就找到了自己的將來。」
白文心說:「我們所遇到的功夫都不適合我們。」展玉簫搖頭說:「不對是你們沒有心境你們五行派的『戰雲手』當年乃是仙琴派曠世絕學當年寧風靠著一雙肉掌獨步武林天下無雙這些武林過往的事情你們雖不知道卻也實有其事。你們尋尋覓覓可也從來沒有想過靜下你們的心拋開你們想寄人籬下的想法從心裡拋棄那就真正能夠練成絕世無雙的武功。」
白文心說:「要靜下心來好簡單的事情我們卻始終沒有做到。姑娘你是如何做到的?」展玉簫說:「所謂靜心就是專註於你想做的事情你們專註於趕走荷蘭人卻從未專註於練成絕世武功自然很難練成。要問我為何能做到因為我曾經什麼事情也沒有隻有做到。或許有一天你們自然就會想明白。」
程玉嘆說:「那簡直太難了姑娘你既有這麼絕世的武功為何不學紅豆仙子……」展玉簫冷冷的說:「我學紅豆仙子幹什麼?她學武是為了別人我卻是為了自己!」她緩緩離開輕聲說:「每個人都在找自己想要的東西可是太多的人適得其反。」
程玉看著她離開的影子說:「這個人好奇怪好高傲。」白文心點頭說:「不過她有這個資格不管怎樣她是一個絕世高手。」程玉嘆說:「絕世高手成為絕世高手真是幸福。」
白文心坐了下來說:「這麼晚了她這是去哪裡雖然她武功高強但是心裡從來沒有別人只有自己有什麼用?我不喜歡簡直很討厭。」程玉跟著說:「對!」兩人在樹下坐了一陣便靠著樹腳睡了過去。
次日兩人一路快趕到了中午時分就到了一個莊子白文心高興的說:「師弟你還記得這個莊子嗎?」程玉說:「我知道師父收我們二人作弟子的時候我們經過這個莊子遇到一群荷蘭紅毛欺負村民師父出手殺了那幾個人村子的人都很感激我們我們在這裡住了好幾天。當時師父還說不用一年就能將這些荷蘭紅毛全部趕走。」
白文心嘆說:「可是就在四天以後這個莊子就被荷蘭人屠殺了一次整個莊子就剩下了十幾個老弱婦孺。」程玉搖頭說:「我不知道從來沒有聽說過。」白文心說:「師父當天去王城報仇結果再也沒有回來後來長刀會前來本門當時死傷慘重我們正在給師父修墓所以僥倖逃過這一劫不過從此以後五行門人心惶惶直到現在幾乎土崩瓦解。」
程玉說:「才幾年的時間真是讓人心寒的改變。師兄倘若你我能夠學得一身武藝為師門報仇為台灣除害那就好了。」
白文心看著莊子上了無一人的痕迹心裡難免覺得有些蒼涼兩人走過村莊也始終沒有見到一人倒是走出十來里忽然看到前面一片湖泊接天蓮葉無窮碧讓人眼前為之一新湖前是一片莊園白牆黑瓦分外醒目。程玉奇怪的說:「是什麼人能在這裡興建這麼大一片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