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投以木桃
語微隨著眾人到了亭子一面看著山下一面想著心事一面聽著她們說話。紅豆說:「當今台灣武林實在複雜得很各人有自己的目的也有自己的高手咱們如何能夠保護台灣人趕走長刀會和平教這些為虎作倀的人是當務之急。雖然各派已經開始在練功而且看進境也還不錯。但是我覺得大戰迫在眉睫如若不儘快掃清障礙那將是大軍攻來時一個最大的隱患。各位都是武林高手都有些什麼看法?」
展玉簫說:「還有什麼好說的打啊殺啊。反正咱們現在高手越來越多了上次給他們迎頭痛擊這次再不手軟。」青弦說:「我也同意沒見什麼了不起的。他們了不起是因為沒有遇上我們呢。」
唐冰說:「現在島上各派的形勢很複雜大家各懷心思烈火谷雖然力量不弱但缺少頂尖高手。更不必說是台灣十派他們才剛好起步需要修鍊。許多人連敵友都很難分明此時若是貿然出手只怕不好。」
展玉簫說:「你就前怕狼后怕虎的能成什麼大事?」
紅豆說:「其實我也一直在想現在根本無法和平教分出勝負兵家有雲敵則能站之少則能逃之不若則能避之。小敵之堅大敵之擒我們若正面衝突平教和長刀會高手如雲勢必不能得到勝算。可是看形勢他們也決不能容忍我們長此僵持一當兩大掌門修鍊成功那就會卷土而來到時候大局已經難以挽回。所以現在其實是個進退兩難的境地。」
唐冰說:「昔日有蘇秦配六國相印以應付秦國其實現在各派的實力加在一起加上中原各派精英也匯聚於此敵人不免有所忌諱。況且說不定有好的方法可用為何不試?野田一郎所求只是一本刀經倘若得之自然引身而退;平吟清雖然死心塌地的跟著揆一但是平教幾大高手卻都是地道的中原人他們難道就甘心成為別人的工具?如果分而化之甚至為己所用那勝負存亡之數就當作別論。」
展玉簫說:「冥頑不靈的人只怕是引狼入室為虎作倀的人就算有心悔過我也不主張收留。做人幫凶的下場就應當是死亡沒什麼好說的。」
語微看著山下依稀來往的人看著遠處成熟的稻田她心裡自然將大家的話一一聽了進去只是一時插不上嘴而已。
紅豆說:「每個人的說法都有道理只不過或是從自己的好惡或是從敵我的實力我想找的不是這樣一條路我要找屬於台灣百姓的路。說來或許大家覺得沽名釣譽但我的確如是想希望能讓台灣百姓安居樂業。大庇天下自然你我的事情也都迎刃而解。」
唐冰說:「若是從長計議荷蘭人自然不能留在這裡那也是遲早的事情紅豆既然將十派之人安頓在此地自然也有自己長期的打算。我們就不便多作揣測。目今之計自然要繼續挫傷敵人的銳氣不斷加大對他們的打擊以求得擾敵之心成己之事只是現在還有坐觀其變以求漁翁得利的人這樣一來只怕反而置自己於風頭浪尖更加不利。」
正說著忽然聽到孫宇清說:「幾位都到了這裡在商量什麼呢?」展玉簫說:「你們又去哪裡商量什麼了?」孫宇清說:「我同鄭兄所想的也和紅豆仙子一樣不過是希望台灣百姓安居樂業而已。」
展玉簫哦了一聲說:「師兄是將軍的後代註定是未來台灣的主人說到為了台灣百姓還有個來歷。不知孫大俠一個武林中人夸夸其談又是為何?」孫宇清看了看展玉簫展玉簫哼了一聲轉過頭去孫宇清說:「姑娘說遠了孫某雖然無德無能但也不是夸夸其談的人。」
展玉簫起身說:「每個人都有了自己的主見那就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啊。既然誰也說服不了誰那還有什麼商談的必要所謂商談難道就是為了讓別人順從自己?」鄭玉蛟說:「師妹別急咱們這不是正在商量嗎?」
展玉簫說:「我就是一個武林中人隨性而為不會為國為民你們要赤膽忠心那是你們的事情犯不著把這麼偉大的造化加在我身上。」
話畢向山上走去心中不知因為什麼越來越是難過她坐在樹下正氣惱時忽然覺得眼前一花似乎一個人從自己身前走過。她起身一看四下里都沒有人心裡想:難不成是遇到了鬼不成?她再坐下來的時候感到身後似乎有人站著回頭一看果然看到一個蓬頭垢面的老頭站在自己身後幾乎無聲無息像是一尊塑像。
展玉簫急忙退後幾步問道:「你是何人?」那人看著展玉簫展玉簫忽然想起什麼說:「你是給我經書的人還是經常出現在我身邊的人你為何要跟著我?你難道不是人是鬼嗎?你要我幫你作什麼事情對不對?」
那人沒有說話展玉簫說:「我其實並不怕鬼你有什麼事情只管直說。反正現在這些人讓我頭疼還不如和你說說話。」
那人終於開口說:「你以為你當真看到鬼了嗎?我不是鬼和你一樣是個人。」展玉簫問:「你為何像個鬼一樣神出鬼沒別人為什麼看不到你?你為何跟著我?」
那人說:「我看你心高氣傲和我年輕的時候很像所以跟著你。把我多年研究的東西贈送於你果然你學成至高武學成為一代高手。」
展玉簫問:「你到底是誰?」那人說:「你聽說過白雲島嗎?」展玉簫說:「傳說東海有白雲島島上的人衣袂飄飄琴棋書畫無憂無慮男子英俊瀟洒女子賢良淑德皆是武功高強之人過著與世無爭羨絕天下的生活。可是你……你這個樣子!」
那人說:「是啊我到外面收集世間武學記錄武林故事當我回到白雲島的時候清人高手屠殺了整個白雲島沒想到與世無爭了幾百年的白雲島終於成為一片血海。我就開始在江湖上飄蕩尋找清人的殺手我不停的殺殺到後來我自己都麻木的時候卻依然沒有殺盡我開始覺得徹底的瘋狂不知道該怎樣生活我變成一個瘋子一個失去方向的人。我經常出現在你的生活是因為你從小的狂傲不羈讓我想到了我的當年。」展玉簫問:「你現在在這裡出現跟著我到了這裡有什麼話要說嗎?」
那人說:「我報了很多年的仇殺了很多人依然沒有報完因為我報仇的對象是整個清朝的殺手。我想與其面對一個你根本殺不完的敵人還不如徹底的消滅敵人後面的主子。」展玉簫一笑說:「我明白了你要我對付荷蘭人對付清朝人而不是作一個率性而為的武林中人。」
展玉簫說:「在前輩滅門之恨面前我還有什麼說的?我會的如果不是你就沒有那麼多神秘的事情伴隨我就不會有一個武林高手出現。我的一切都是你所賜予的。」那人說:「我只是不想看到和我一樣性格的人步我的後塵總認為我行我素是武林人天生的性格總認為人間最大的事莫過於寄情山水可是總有一天會明白人始終有家始終有屬於自己的地方宿鳥歸巢人也有疲倦的時候。我很高興你能一步步走到現在成為抗擊荷蘭人的一員這讓我看到了希望大清我們撼不動卻始終要撼動的東西!」展玉簫像是看到了一面鏡子鏡子中的自己也是一樣的滄桑和落魄她一樣害怕老去她想自己應該珍惜這一切。
老人像是一陣風一樣飄散展玉簫叫道:「老人家你在哪裡你在哪裡啊?」
只聽身後有人說:「師妹你在和誰說話?」展玉簫回頭一看只見鄭玉蛟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後。展玉簫冷冰冰的說:「你來幹什麼?那裡又是除暴安良的俠女又有遺世獨立的高人還不夠你臭美的啊?」鄭玉蛟一笑說:「你總是這樣既然喜歡孫少俠為何不說出來?」
展玉簫問:「既然你連這都知道那你也一定知道我當初喜歡你了。」鄭玉蛟尷尬的一笑說:「那那隻不過是兄妹的感覺現在不都……」展玉簫搖頭嘆說:「我喜歡誰不喜歡誰和你好像已經沒有關係了。喜歡是一種奇怪的感覺喜歡的時候沒法改變不喜歡的時候也一樣。如果人總是因為喜歡和不喜歡來作為標準那一輩子不知道要換多少個情人。師兄原來也喜歡這樣卿卿我我的事情。」
鄭玉蛟有些迷茫的說:「你這話從何說起?」
展玉簫說:「你從前對我和語微這麼好還不是喜歡我們後來見了唐冰一樣喜歡她見了紅豆仙子也是一樣你到底在想什麼?」鄭玉蛟一笑說:「我同你同語微那是兄妹間的感覺和唐冰那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和紅豆那是患難之交。這些不都和喜歡沒有聯繫嗎?師妹從來就是這樣總喜歡自己來描述一些事情。」
展玉簫說:「男人如你一樣喜歡逃避的並不少你是我師兄我也不說什麼只是請你以後別自以為是的教訓別人。孫宇清是什麼人她在我心中如何我自然比別人清楚師兄越來越羅嗦了。以後你還要成為台灣的主人和清廷對決難道就憑著你這心思氣度就要和一代梟雄決鬥?」
鄭玉蛟一時語塞自嘲的說:「我我只是擔心你想不明白而已。」展玉簫說:「不明白的恐怕是你自己。分不清感情的界限優柔寡斷卻認為那是唯美浪漫最後自然會自食其果。師兄你捫心自問到底是因為要完成你的事業才來到這裡還是另有原因。如果僅僅限於建功立業那就不妨靜下心來。現在台灣最大的問題不就是浮躁嗎?人一當不能靜下心來就是逆水行舟別人自然會過你。沉舟側畔千帆過這場遊戲沒人會留下來等你。」
鄭玉蛟點點頭展玉簫又說:「連台灣十派都能一日千里而你呢。你知道台灣的地形嗎?你能為令尊大人作多少準備你除去了多少絆腳石?清風亭是一個乘涼觀景的地方卻不是一個運籌帷幄的地方。」
鄭玉蛟點頭說:「師妹說的是。」展玉簫微微一笑淡然說:「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流連這筵席的人就是最終失敗的人。」說完緩緩離去。
鄭玉蛟在那裡獃獃的想了很久忽然聽到身後孫宇清在說:「鄭少俠在想什麼?」鄭玉蛟轉過身來說:「孫兄有時候人會忽然一下子迷茫本來該作的事情卻忘了怎麼去作。」孫宇清一笑問:「這話從何說起?」
鄭玉蛟抬頭看了看天說:「我本來此次前來是調查荷蘭人的勢力到底有多大同時聯絡台灣武林人氏對付荷蘭人的幫凶從而為家父南渡開闢道路。」孫宇清笑說:「這是千秋功業的大事啊為何鄭兄愁眉不展?」
鄭玉蛟說:「可是我到了這裡一晃幾個月過去了卻仍然一事無成。」孫宇清說:「鄭兄一直勞碌奔波為的不就是台灣百姓嗎?怎麼能說一事無成紅豆仙子和台灣十派不就是公子最大的成就嗎?」
鄭玉蛟搖頭說:「剛來的時候還雄心萬丈想著知己知彼主動去刺探情況組織人手;後來漸漸變得被動總是疲於應付長此以往根本沒有獲勝的機會。」孫宇清說:「所以你準備變被動為主動?你打算如何做?」
鄭玉蛟說:「其實在台灣有許多隱居的高手他們潛伏在山林里隨時出來劫富濟貧或是幫助武林除害只是這些人都沒有形成勢力我想一方面聯絡他們一方面對台灣的地形人文有所了解為將來攻城打下基礎。其實這也是我前來的目的只不過因為種種緣故而被打亂了。」
孫宇清說:「不瞞鄭兄以在下之見就算鄭兄現在打算這麼作也一定會被打亂的。你做的事情和別人有衝突別人自然會千方百計的阻攔。事情永遠不是想象的那麼簡單尤其是你沒有考慮到實際情況的時候。」
鄭玉蛟說:「可是我現在……」孫宇清說:「我現在比任何人都想復仇可是復仇不是那麼一件容易的事情。它需要冷靜我不是一個卑躬屈膝的人曾經我也血氣方剛恨不能立刻實現宏願。可是現實它不允許我有任何奢望。我不求能給台灣帶來多大的幸福但是我希望能有屬於自己的世界沒有仇恨也沒有廝殺。可是現在仇恨時刻在我心裡銘刻我卻無法消除殺我滿門的平教護法我卻不能找他們報仇我能做的就是等待時機等待一個機會。這場仗遲早會打這場決鬥我們遲早會贏但是我想成為勝利者我不想死不瞑目所以我還需要等待等待那一刻的到來。」
鄭玉蛟嘆了口氣說:「孫兄背負血海深仇卻沒有急於報仇實在難能可貴不過我們都一定能報得此仇!」孫宇清一笑說:「一定能敵人越強勢頭就越不能長久。強弩之末就是最好的時刻。」
鄭玉蛟笑說:「不知誰能成為手刃幾大護法的人放眼武林能有這手段的其實並不多了。」孫宇清說:「仔細想來有一個飛花天女司徒婉有點本事別的江湖隱士鐵冰已經死去另一個大內高手藍龍見不見尾根本沒有影蹤他們大多是在中原失意不能對付清朝高手的武林中人功夫雖然高強卻並不能算天下第一。而要對付八大護法那就得天下第一的功夫。」
正說著忽然聽到語微說:「鄭師兄孫大俠你們也在這裡聊天啊。」只見語微和唐冰緩緩上來孫宇清問:「語微師太唐姑娘這是去哪裡?」唐冰說:「我同妹妹上山練功山上多自然之氣又開闊些適合練功。」
孫宇清點頭說:「不錯看來唐姑娘很會選地方大凡山川河谷都有上天賦予的靈氣善加利用便是力量。」唐冰說:「不錯要不皇帝也不可能在黃山得道成仙歷來山之高處乃離天更近靈氣匯聚之處普通人即便不能祥雲飛升也可以強身健體得益匪淺。」
鄭玉蛟笑說:「語微好好練功這裡沒人打擾功夫練得快些。」
語微和唐冰到了山上唐冰說:「這地方陣勢複雜如果不是紅豆仙子指點我還真繞不出來。」語微說:「你還能走出來若是我根本就會迷路。」唐冰說:「妹妹試試御劍之術看看有沒有進展。」
語微點點頭揮手抖出一支劍來劍在空中隨著她彈出的勁氣舞動語微正在高興忽然一股勁氣飛來將小劍擊落地上只聽青弦說:「你看你練功練了這麼久一點風就給你的劍吹落了。」語微愣在那裡唐冰說:「你不來找事沒人說你無聊怎麼這麼不討人喜歡?」青弦說:「是啊我本來就不是楚楚可憐的人你看人家十派的人武功都有了好大的進展你們中原四派的人怎麼這麼差勁。還指望你們來幫忙我看不拖後腿就是了。」
語微感到淚水快要流了出來忽然聽到如新的聲音傳來「青弦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青弦說:「怪不得武功學不好呢原來都是白痴連這麼簡單的話都聽不懂。天生給人當下手的命!」
如新冷冷的說:「我們前來這裡那是因為紅豆仙子熱情相請既然主人不喜歡語微咱們走!」說著拉著語微就往山下而去。兩人在林子里轉了一圈漸漸迷路了語微一言不也忍著不說話如新忽然把語微的手一甩說:「太過分了!」
語微說:「師父你別生氣都是徒兒不好徒兒一定……」如新說:「不必說了咱們立刻離開這裡。」語微問:「師父那咱們去哪裡?」如新說:「離開這裡再作打算。」
如新看著四周的桃林心想現在莫說離開烈火谷連這桃林都走不出去。兩人正在想著忽然傳來鄭玉蛟的聲音「如新師叔語微師妹你們在嗎?」語微急忙說:「師兄我們在這裡。」鄭玉蛟來到二人身前說:「聽說你們和青弦鬧得不好這是為何?」如新冷冷的說:「不關你的事。」
鄭玉蛟說:「師叔不要生氣紅豆仙子已經教訓了青弦咱們這就回去吧。」
三人回到院中紅豆和青弦已經等在那裡紅豆笑說:「師太回來了我……」如新說:「紅豆仙子不必客套咱們處在一起不可能一直沒有嫌隙那也是正常的事情你不必放在心上。」青弦立刻說:「原來這樣師太真是好說話不瞞你說我自己都覺得有點過分了。我心直口快師太別計較。」
語微還以為師父會很大的脾氣見狀也鬆了口氣。
到了夜色濃重之時語微和語靈等人被叫了起來到了院子里只見如新背對著四人冷冷的看著天上依稀的星辰。
語微問:「師父有事嗎?」如新回頭來嘆說:「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頭師父不能在這裡忍下去你們要跟我走還是如何打算?」語微說:「徒兒一定跟著師父到那裡都不離開。」
如新點頭說:「想留下的自然可以留下什麼西陵派那都是前塵往事了。為師不能保護你們就不該管教你們都自己決定吧。」語靈說:「師父從小收留我們教導我們弟子怎敢離開!」
如新嘆了口氣說:「白天我記了路咱們走吧。」
語微等人隨著如新離開了烈火谷語微回頭看的時候覺得下面一片安靜像是初生的嬰兒般毫無知覺而她卻要踏進那外面兇險的世界里。
天色漸漸明朗五人在茶鋪子里喝了茶如新心裡也在盤算今後將去哪裡。想了一下要是離開台灣似乎太難而在這裡認識的人就只有夏莊主了最近平教和長刀會的人都盯著烈火谷或許那裡會有片刻的安靜。
正在想著忽然間一陣風聲撲來幾人扭頭看時只見四面站了五六個黑衣蒙面的忍者。如新立刻提起劍來只聽其中一個人說:「如新師太你就是如新師太?」
如新冷冷的說:「不錯東瀛忍者沒一個好東西我不喜歡和你廢話。」
先前說話的忍者說:「當年逼死敝掌門夫人的人中你是為之人你早該知道敝掌門不會放下這件事情。」如新說:「只可惜他命大了要是一併死了就好!」那忍者說:「敝掌門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你躲在谷中我們無法進去可你離開了烈火谷就休想逃脫。」如新對語微幾人輕聲說:「有機會就跑回去烈火谷!」一面大叫道:「好就讓我一併殺了你們這些禍害!」
說完長劍一抖向那忍者殺去那忍者長刀揮動兩人頃刻間斗在一處如新猛攻狂打也只能堪堪打個平手。
語微一抖小劍向那忍者刺去才到半空便被一個忍者擊落地上。語靈等人急忙拔劍但是那幾個忍者飛身過來長刀一揮將各自的劍擊落地上語微嚇得大叫一聲如新急忙過來相護一面說:「你們快走!」
說著已經被幾個忍者圍得沒有還手之力。
忽然一個人影閃來只見一個忍者撲了過來將另外幾個忍者擊退那幾人顯然比他功夫略低被擊退後一轉身便即離開。
如新喝道:「你想殺便殺老身技不如人不必多說。」
那忍者看了語微一眼語微覺得目光似曾相識只是他蒙著臉看不分明語微低下了頭再抬起來的時候那人已經離開。
如新回頭說:「此路兇險你們都回去吧。」
語靈說:「師父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做弟子的不能保護師父但是要患難與共。」如新搖頭說:「這麼些年我對你們只有師徒之名毫無教導訓養之恩你們不必患難與共。」說著竟有些悲涼。
語靈說:「師父對我們恩同再造我們不敢忘記。」如新一揮衣袖說:「好吧難得你們孝順咱們回烈火谷去。」語微說:「師父可是……」如新說:「沒有什麼可是我不能保護弟子總不能讓弟子送死吧。」
語微看如新已經走在前面四個弟子立刻跟上走了一段如新坐下來說:「我有些口渴了你們去找些水來。」語靈說:「我記得有條河就是有點遠師父等著我去去就來。」如新說:「語風語心語微也跟著去吧我好好歇歇。」
語微等人跟著去了覺得有些奇怪語靈說:「師父一直不大叫我們幹活的況且今天天氣又不熱。」語微忽然說:「糟了!」語靈等人一驚問:「怎麼了?」
語微說:「長刀會要找的是師父師父這麼愛面子怎麼可能回烈火谷她是想讓我們回去她現在一定已經不在原地了。」
語靈急忙向如新休息的地方跑去到了樹下才現如新果然已經不在了。語靈一跺腳說:「師父對我有恩我們怎能這個時候離開就算和師父死在一起也比回烈火谷強。」
語微說:「師姐師父平時一直太溺愛我根本對你們不好你們不要去找師父了回去烈火谷有一日為我們報仇那就是了!」
說著已經大步離開語靈說:「師妹這是什麼話關上門咱們鬥氣可是打開門就是同門我不是這種人。」語微轉身說:「可是……」語心說:「不要可是了不然追不上師父了。」
三人一路狂奔但是輕功本來就差內力也不濟走了一陣都有些累了還是沒有見到如新。
語微心裡想:師父既然一心要走一定趕得很快他會去英雄山莊嗎?現在好像沒有地方可去了。心裡胡思亂想著忽然間一陣風聲傳來她們回頭一看那群忍者六個人已經追到身前問道:「你們的師父去了哪裡?」
語微嚇得大叫起來說:「你們我們不知道!」一個忍者長刀一橫架在語微脖子上說:「不知道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忽然間一道勁風閃來刀輕輕被盪了開去只見一個黑衣忍者站在語微面前語微心想:這不是經常救我的那個人嗎?
出刀的忍者用東洋話喝道:「你到底是誰?你不是忍者!」
後來的黑衣蒙面人冷冷的用東洋話說:「不許動這個小師太!」先來的忍者喝道:「這都是掌門人的命令西陵派的尼姑都要補償當年犯下的罪過!」
那黑衣蒙面人依然冷冰冰的說:「你們可以出招但是我不會留情!」先來的忍者問:「難道你不是忍者嗎?你不知道忍者的規矩!你敢違抗掌門的命令!」
黑衣蒙面人說:「我投靠掌門是因為想實現自己的抱負可是不但沒能實現還枉自送命。忍者忍者難道就是欺負弱小嗎?你覺得你所捍衛的忍者尊嚴就是欺負一群武功很差的尼姑?還是掃蕩一個手無寸鐵的村莊?忍者的問題就應當用刀來解決任何別的方式都是對自己身份的褻瀆你應該知道你的對手手上也應當有一把足以與你匹敵的刀那才叫決鬥!」
先來的忍者冷聲說:「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是掌門人報仇的決心不會改變你能擋住多久。」蒙面人斬釘截鐵的說:「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才是忍者的決心。」
先來的忍者冷笑一聲回頭說聲「走」一行人已經飛一般離開。
語靈等人也聽不懂他們說了什麼語靈大著膽子問道:「你為何要救我們?我們可不領你的情。」那蒙面人沒有說話轉身離開了。語微追上去問:「你你為何多次救我!」
那人轉過身來也不說話撲哧一下撕開外衫露出胸前的肌肉來語微嚇得啊的一聲閉上眼低下頭來那人說:「你還記得這道傷口嗎?」語微聽他說了什麼這才抬起頭沒有聽懂他的話只見他胸前一道很深痕迹的傷口她搖頭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誰弄傷你!」
那蒙面人照著她一笑便又轉身離去。語靈上前說:「你這個傻瓜一定是你救了他啊不然他怎麼來保護你呢?」語微心裡想:我什麼時候救了他呢?這些天我又是擔驚又是受怕都記不得生了什麼事情。
語心說:「咱們快走吧忍者的脾氣暴戾無常他要是改變主意我們不就全遭殃了。」語風小心的說:「要不我們去找紅豆仙子幫忙。」語微說:「就是死也不能找她幫忙那等於讓師父去死。」
語靈看著語微語微說:「師父一生孤傲生不逢時本來就極為鬱悶我們要幫忙不能讓她老人家難堪。千古艱難惟一死我們不能拿比死還難看的東西作為不死的代價。你們當然可以回去那並沒有什麼問題相反也正是師父的想法。她老人家偏愛我我自然也最不能放下她。」
語風說:「我只是說說而已只不過只不過有點害怕。是啊死就死吧反正活著也沒有好日子。」語靈說:「走吧我們走吧。」
四人一路趕到中午這才在一個小村莊里找到一戶農家吃了幾個饅頭聊以充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