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心臟病人與長跑
有時候心臟病發作竟然是最好的事情
一九六五年的一天，紐約市的一個保險公司代理人，看起來象個運動員的個子高高的莫特·赫希菲爾德坐在他的房間里看電視，突然，他開始感到胸部有些異樣。
他後來說，起初好象是有什麼人用螺絲刀把鋼條擰緊了一下。那是心臟病發作了，而且病情嚴重，但是赫希菲爾德很幸運：他沒有死亡，而心臟病發作的人每三個人有兩個要死亡的。
赫希菲爾德對工作很努力，運動也很認真，他冬天滑雪，做很多他一心要做的事。現在，他突然成了病人，所以，在幾周之後，當他的醫生要他進行體育鍛煉時，他大吃一驚。他說：「我怎麼能夠進行體育鍛煉呢？我的心臟病剛發作啊！」
醫生說：「不錯，但那是過去的事了。你總不能一輩子老不活動吧。」
赫希菲爾德聽從醫生的指導，報名參加就在中央公園旁邊的西區基督教男青年會。在他的醫生警惕地注視下，他開始鍛煉起來，這是他過去認為他再也做不到的事情。赫希菲爾德事後回憶：「他讓我試著做一些這樣的活動，那樣的活動，都是很輕微的活動。我在跑道上跑一兩圈，他就量我的脈搏。我鍛煉了大約十五分鐘就必須停下來，然後去洗一次淋浴。」赫希菲爾德堅持這樣做，過了一段時間，就看到一些成效了。使他感到驚異的是，不久他就覺得身體同過去一樣好了。他說：「現在我能夠輕鬆地鍛煉四十五分鐘，而且感到真舒服。我不知道不去跑步我會怎麼樣。」
一位專家研究了赫希菲爾德的心電圖信號就可以看出，他一度發過心臟病。但是同樣明顯的是，他的心臟的功能現在正常了。赫希菲爾德現在已經快七十歲了，他還全天工作，在空閑的時候就做他想做的任何事情，每周有三個晚上去青年會參加為心臟病患者專設的體育鍛煉班。
我最近參觀了一個這樣的體育鍛煉班，如果別人不告訴我說參加的人一度患過重病，我是怎麼也不會朝這方面猜想的。有兩三個人只有三十幾歲，其他的是分別為四十幾歲、五十幾歲和六十幾歲的男人。（大多數心臟病患者是男人，雖然象第八章里提到過的那樣，婦女在更年期以後患心臟病的人開始增加，因為她們失去了神秘的天然免疫力。）參加體育鍛煉班的人都在跑步和談笑，他們老是善意地開玩笑，很多時候是同沉默寡言的教練開玩笑。
如果是在二、三十年前，人們本來會勸象赫希菲爾德和同他一起鍛煉的那些人不要進行體育鍛煉，不要緊張，在逆境中盡量減少損失。幾年以後，這些人中有許多人本來會死去。我的父親在三十五歲時心臟病發作，一直到他八年後去世的這段時間裡，始終過著病人的生活。在這八年裡，我記得只看見過他有一次——只有一次——扔一個足球。在其餘的時間裡他都是安靜地坐著看書、聽音樂和料理他的後事（最後一點是我很晚才知道的）。
「在那時以後的年代里，心臟病醫生懂得，他們的病人並不是註定要這樣慢慢地走向死亡，他們懂得如何幫助病人戰勝疾病，而在這樣的戰鬥中，最有效的武器之一是跑步。即使是犯過病的心臟也有驚人的恢復能力。在體育鍛煉的刺激下，心臟並不衰弱，而是大為增強了，在許多情況下，增強到足以輕鬆地經受參加馬拉松賽跑的勞累（華盛頓大學的洛林·羅厄爾博士最近稱參加馬拉松賽跑是「一個人自願向他的心血管發動的一次大進攻」）。這樣恢復身體健康所產生的心理上的好處是巨大的。人們害怕的感覺減少了，信心增加了，也不那麼消沉了。*而且幾乎每一個人的性生活改善了。
註：*消沉是心臟病發作后常見的現象。這種情緒特別難以克服，因為大多數病人不承認他們情緒消沉。
如果只是偶然有一個人得心臟病，這將沒有什麼普遍興趣，但是我們現在看到，得心臟病的人很普遍。在我們能收集到最新數字的一九七五年，有將近一百萬美國人得心臟病，他們的平均年齡只有三十五歲零九個月，得病的人的平均年齡還在急劇下降。如果這種趨勢繼續下去，到一九八零年，平均年齡將降到三十歲以下，到一九八五年將降到只有二十八歲。在發作過一次心臟病而能夠活下來的病人中，每年只有百分之四到百分之六的人死亡。可是如果他們開始參加有醫生監督的跑步計劃和其他體育鍛煉，死亡率可以降到遠遠低於百分之二。此外，一項很受人重視的心臟康復計劃的指導特倫斯·卡瓦納博士說：「從生活質量看，人們甚至更有理由感到樂觀。一項調查報告表明，所抽查的我們病人中，有三分之一在得心臟病後變得情緒過分消沉。在大多數情況下，病人身體好起來之後就不那麼消沉了。」
正象第四章中指出的那樣，醫生在斷定跑步可以保證使病人生命延長和生活得更好時是謹慎的。卡瓦納長期以來鼓吹參加體育鍛煉，並且寫了一本有爭議的書，名叫《得了心臟病？戰勝心臟病！》他說，雖然他的計劃已經推行了十年，但是要根據統計數字作出適當的估計時間還不夠長。他說：「這些結果現在還只是令人鼓舞而已，要得出更具體的結果，我們對數字還需要作更徹底的分析。」有些醫生甚至更為謹慎。凱斯西部預備大學醫學教授赫爾曼·赫勒斯坦博士是心臟病患者康復問題的權威。他在最近舉行的一次會議上對一批同行說，長跑具有潛在的危害性，並且已經引起了不現實的期望；他說，即使跑步對一個病人有不可否認的好處，也不一定是有益於他的最好的方式。
醫學權威彼此有不同的意見並不奇怪。跑步是一種新的療法，其效果還沒有得到充分估量。但是在任何時候出現的任何暫時證據，一概證明跑步很可能有很大好處。因此，卡瓦納堅持認為，即使在他的不完全的統計數字面前，「你也必須試試運氣。」
（附《患心臟病最有決定作用的因素》表）
此表是把紐約心力測量組織編製的表經其同意修改而成，表內採用的因素是美國心臟學會認為對確定一個人得心臟病最有決定作用的因素。本表向你提供關於你本人所面臨的危險的可靠的估計。當然，這張表不會對健康情況作出萬無一失的預測，但是它反映了目前的科學研究，因此是有益的指南。你會注意到，有些因素如遺傳等是個人控制不了的，但是其他因素如體育鍛煉、體重和吸煙等在大多數情況下，我們自己完全有力量加以改變。重要之點不是擔心你所不能左右的因素，而是對你能夠左右的因素作些努力。為了由你自己進行統計，你先查出每項危險因素中適合於你的癥狀，然後用每行左邊的指示數字計算你得到的總分。十分到二十分表示危險性很小；二十一分到四十分表示中等危險性；四十一分到六十分表示危險性很大。
《患心臟病最有決定作用的因素》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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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遺傳血壓糖尿吸煙體重膽固體育感情年齡性格和分情況病醇鍛煉壓力體型
———————————————————————————————————！親屬（！高血！糖尿病！每天！超重！超過！完全！有緊迫！六十！男性！父母和！壓服！帶併發！超過！五十！281！缺乏！的問題！歲以！！只是兄！葯還！症（血！四十！磅以！！體育！不能應！上！很胖！弟姐妹！控制！液循環！支！上！！鍛煉！付，到！！
6！）在六！不了！、腎臟！！！！！精神病！！！十歲以！！、眼睛！！！！！醫生處！！！前得心！！等病症！！！！！就醫！！！臟病的！！）！！！！！！！！有三人！！！！！！！！！
———————————————————————————————————！兩位親！高血！糖尿病！每天！超重！256！靜坐！經常需！五十！男性！屬在六！壓服！服用胰！二十！三十！到！工作！要服用！一歲！！十歲以！葯能！島素，！一支！六磅！280！輕微！藥物或！到六！相當5！前得心！起部！無併發！到三！到五！！的文！飲酒以！十歲！胖！臟病！分控！症！十九！十磅！！娛活！抵制壓！！！！製作！！支！！！動！力！！！！用！！！！！！！！
———————————————————————————————————！一位親！經常！服用藥！每天！超重！231！靜坐！有時服！四十！男性！屬在六！有輕！物控制！六支！二十！到！工作！用藥物！一歲！
4！十歲以！度高！尿中的！到二！一磅！255！一般！或飲酒！到五！普通！前得心！血壓！高糖分！十支！到三！！的文！以抵制！十歲！體型！臟病！未加！！！十五！！娛活！壓力！！！！治療！！！磅！！動！！！
———————————————————————————————————！六十歲！只是！靠節制！每天！超重！206！靜坐！有中等！三十！女性！以後得！在情！飲食控！五支！六磅！到！工作！程度的！歲到！！心臟病！緒不！制尿中！以下！到二！230！，進！工作或！四十！更年3！的親屬！好時！糖分！！十磅！，或！行很！個人事！歲！期以！有二人！血壓！！！！不知！活躍！務的壓！！后！或二人！高！！！！道是！的文！力！！！以上！！！！！多少！娛活！！！！！！！！！！動！！！
———————————————————————————————————！六十歲！血壓！血糖正！只吸！超重！181！進行！很少有！二十！男性！以後得！正常！常，或！雪茄！五磅！到！適當！工作或！一歲！！心臟病！，或！不知道！或煙！以下！205！活動！個人事！到三！體瘦2！的親屬！不知！！斗！！！量的！務的壓！十歲！！一人！道！！！！！工作！力！！！！！！！！！和文！！！！！！！！！！娛！！！
———————————————————————————————————！家屬中！血壓！血糖低！不吸！體重！180！進行！沒有實！十歲！女性！無人得！低！！煙或！比正！或！體力！際的工！到二！！心臟病！！！長期！常重！更低！活動！作或個！十歲！生育1！！！！停止！量輕！！很多！人事務！！年齡！！！！吸煙！5磅！！的工！的壓力！！！！！！！以上！！作和！！！！！！！！！！文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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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
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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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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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一下什麼算是心臟病，這有助於我們了解體育鍛煉對心臟病患者會有什麼助益。心臟病發作時看起來好象是突然的，其實並不是這樣。導致心臟病發作的條件通常是幾十年前就開始形成的，由於膽固醇和其他物質不斷增加，使心動脈血管變窄，從而限制了血液的供應。在文明國家裡，這種稱做動脈粥樣硬化的動脈血管變窄是常見現象。在朝鮮戰爭里死亡的美國人中有很多人動脈粥樣硬化，他們的平均年齡是二十二歲，在校的學童中也經常發現有這種現象。有些時候，這種病症的早期警報是心絞痛，即胸部感到疼痛，通常是短暫的，表明心臟得不到足夠的氧氣。
這種情況一般是發生在勞累的時候，一旦停止活動，癥狀就消失了。有些心絞痛患者活了多年沒有發作過心臟病，但是如果動脈繼續變窄，凝結的血塊有朝一日會造成堵塞的可能性增加了。出現這種情況時，有一部分心肌的供血斷絕了。在一剎那間肌肉感到疼痛，有病的人就是這樣的感覺。後來，得不到供氧的肌肉組織停止收縮，疼痛就停止了，心臟病就停止發作了，留下一部分壞死的心肌。心臟病發作的嚴重性決定於心肌壞死的部分有多少。
如果患病者活下來，不論心臟病發作影響心臟供血的程度有多大——醫學界稱為心肌梗塞——心臟都能迅速開始復元。在恢復期間，白血球能夠排除心臟壞死的肌肉組織，新的血管代替心臟病發作時損壞了的血管，開始分佈到肌肉里。最後，在一兩個月內，損壞的組織結疤了。在這個時候，體育鍛煉可以開始對恢復健康起神奇的作用。
上面已經提到，需要供氧的體育鍛煉對正常的心臟有很多好處。別的不說，這種體育鍛煉可以使心跳放慢，使每次心臟收縮後送出的血液數量增加，降低血壓和血脂，增加肌肉從血液中排出氧氣的能力。對患過心肌梗塞的人的心臟也有完全同樣的作用。還發生一些有重大意義的其他情況：在體育鍛煉的影響下，心臟輔助血管（或者按醫生的說法叫側枝血管）的密度大量增加。這種值得注意的適應能力在大約二十多年前第一次引起科學界的注意，當時有一位名叫R·W·埃克斯的研究員用狗做試驗，他把狗的各種冠狀動脈結紮起來，從而人為地引起心臟病。過了一段時期，他開始讓其中幾條狗進行體育鍛煉，其餘的狗留在籠子里過靜止不動的生活，就象大公司的負責人那樣生活。這項試驗結果成了生理學家研究的一個里程碑。進行體育鍛煉的狗長出了新的冠狀動脈，彌補了結紮后失去的血管，而靜止不動的狗就沒有。體育鍛煉能做在靜止不動的情況下做不到的事情：就是補救人為地引起心臟病造成的損害。
正是由於有這種情況所以今天許多地方舉辦心臟病患者體育鍛煉班。幾年前，有一些醫學專家在南卡羅來納州默特爾灘參加全國體育鍛煉實驗組，他們發表文章說：「有關流行病和其他疾病的研究表明，經常進行體育活動可以增進健康狀況，提高生活質量，明顯減少由於供血不足引起的心臟病的發病率和死亡率。因此，對病人的全面護理應該包括增強體質。」
許多內科醫生支持這樣的以及類似的讓心臟病患者進行體育鍛煉的主張。例如，在聖路易斯的巴恩斯醫院，心臟病醫生喬恩·庫克西博士為心臟病患者安排了一個跑步計劃。他說；「我測驗過，百分之三十五的人有進步。心跳平均減少十七次，血壓降低了。」一位剛過五十歲的患者霍華德·帕蒂茲的情況是有代表性的。他在心臟病發作過後不久開始參加這個計劃的時候，只能在跑道上勉強地走上短短的七圈，但是過了不到六個星期就增加到三十四圈了。
在康涅狄格州格林威治，醫院和保健學會為心臟病患者主辦了一項有醫生監督的計劃。他們最近報告說，有一個病人在參加這項計劃時走不了兩個街區，但是後來能在十一分鐘里連續跑一英里。
在威斯康星州拉克羅斯，從一九七二年起就實行拉克羅斯心臟病康復計劃。我最近同這個計劃的負責人菲利普·威爾遜談話時，他說，自從開班以來，參加的病人有好幾百人，他們的成果同其他地方取得的成果是一致的。拉克羅斯計劃是自己出版刊物的幾個計劃之一，這份刊物叫做，《心電圖》（見附錄A），刊物的內容廣泛，從腳病到中暑，一直到心臟病發作過後的性生活等內容都有。
全國雄心最大和成績最優的心臟病康復計劃之一出現在夏威夷。那裡的傑克·斯卡夫博士是一位剛過四十歲的內科醫生和心臟病醫生，他長期以來推行一項讓心臟病患者每周鍛煉三次的計劃。一九七四年，斯卡夫和另一位心臟病醫生約翰·瓦格納博士想到把這個計劃擴大，讓沒有得心臟病，但是因為過著久坐不動的生活，有得心臟病危險的人也參加。因此，他們開辦了一個每星期日上午講課的訓練班，教不會跑步的人如何跑完馬拉松全程。瓦格納說：「檀香山馬拉松訓練班使中年的、靜止的、不會跑步的人，有可能學會如何參加馬拉松賽跑，而不致被他們看到的，總是在城裡各處跑步的，那些優秀的、年輕的、消瘦的跑步者所嚇倒。」檀香山計劃使聖迭戈、洛山磯和雷諾也辦起了類似的訓練班。儘管如此，這些城市要對夏威夷的優勢形成威脅大概還需要過一個時期，因為平均全國每十萬人中參加長跑的有九人，而夏威夷有八十二人。（列第二位的俄勒岡州每十萬人中只有十九人。）
做恢復健康的工作最有名的地方之一是多倫多。在那裡，特倫斯·卡瓦諾博士，一位矮小精幹的都柏林移民、擔任多倫多康復中心的醫務指導，他推行的一項計劃引起全世界的興趣和羨慕。卡瓦諾原是內科醫生、運動員和體育團體負責人（他很熱心於加拿大業餘體育活動），因此他在十多年前開始研究以耐力鍛煉作為使心臟病患者恢復健康的一個辦法。五年之內，他的七個病人參加了波士頓馬拉松賽跑，並且跑完了全程，這七個人中有三個人不僅發作過一次心臟病，而且發作過兩次。有趣的是，試圖參加這種二十六點二英里長跑比賽的想法並不是卡瓦諾自己提出的，而是他的一個病人提出的。這位醫生在他的書里記述了事情的經過：
有一天，我們跑完五英里正在換衣服的時候，有人半開玩笑地說，要是能跑完一次馬拉松那該是多麼偉大的成就啊。有一兩秒鐘沒有任何人說話，幾個人發出懷疑的眼光，一個人露出不自然的微笑，最後是一兩個人發出不相信的笑聲。於是事情也就完了。隨著時間一周一周地過去，這個想法逐漸在我們的心裡滋長。從最初看來是荒謬的玩笑變成認真的考慮，後來又變成堅定的決心。對我來說，這在某種程度上是一個關鍵的時刻。我動員這些人去跑步，在我看來，他們已經復元了，因此我毫不猶豫地叫他們去這樣做。他們相信我。簡單說來，決定干還是不幹的時刻到了！我決定我們要試一試。
卡瓦諾受到同事們的批評，並且被指責為象一個人所說的那樣「標新立異」。儘管如此，所有七個病人都跑完了馬拉松全程，而且情況良好。無怪乎他們贈給他一個特別的獎盃，上面刻的字是，贈給「世界上重病號跑步俱樂部特級教練T·卡瓦諾醫生」。
卡瓦諾的康復計劃並不象看起來那樣危險或蠻幹。首先，計劃是根據對每個病人情況的仔細研究制訂的；另外，它是循序漸進的，有些人開始時只是花三十分鐘走一英里遠，差不多是在爬行，最後，既使是病人已經逐漸能夠跑步了，卡瓦諾也不主張速度超過十分鐘一英里。（在他的書里對他的計劃有詳細介紹。）
雖然一些心臟病醫生對這種想法感到害怕，但是有些心臟病患者乾脆由自己訂計劃。特克斯·莫爾是《帶傷跑步》一書的作者，幾年前他心臟病發作時是《體育畫刊》的撰稿人。莫爾不僅老是同運動員在一起，他自己也總是很活躍的；因此，只要他能夠跑步，他就開始跑起來，這是很自然的。他每天早晨到離他的辦公室不遠的跑道上去鍛煉，他終於獲得足夠的耐力，在波士頓馬拉松賽跑中跑完頭幾英里而沒有發生什麼事故。
艾爾·馬丁是休斯敦的一位關心恢復心血管功能的理療醫生，他不顧醫生的勸告自己訂了計劃。他三十一歲時曾經犯過心臟病，他按照標準醫學書本上介紹的辦法，開始帶上跑表，在一定的距離內輪流跑步和走步。每當他感到胸部疼痛時，他就放慢速度。馬丁說：「我著重於跑的時間長，速度慢，而不是快速短跑。我規定每次跑四十五分鐘，開始時較慢，逐漸加快速度。如今我每天可以跑五英里，時間不到四十分鐘。我在極度疲勞時——也就是說心跳達到每分鐘一百九十下的時候——
不再感到心絞痛。起初我服用硝酸甘油，但是現在再也不需要了。」
心臟病醫生不大會建議你去效法莫爾和馬丁。一個原因是，由於合乎醫學要求的心臟病康復計劃很多，大多數人都可以就近找到一份。當合格的指導垂手可得，而且收費也很合理的時候，就沒有理由去冒不必要的危險了。
由於人們越來越認識到體育鍛煉對健康的作用，因此目前有許多企業制訂本單位的跑步計劃，以使公司里重要的僱員不會患心臟病。（人們可能以譏諷態度看待這種計劃；如果可以使主要的人員總是在工作，而不是睡倒在醫院的病床上，從長遠來說公司畢竟是合算的。但是如果效果是好的，動機又有什麼關係呢？俄亥俄州克利夫蘭郊外的博納—貝爾化妝品公司的兩百名僱員幾乎都參加了公司發起的保健計劃。（參加這個計劃的人吃午飯的時間可以多三十分鐘。）該公司總經理傑斯·貝爾是一位不知疲倦地鼓吹跑步的人，我問他打算怎樣來估計效果，他回答說：「我們不打算評價這個計劃我認為效果將是明顯的。我們打算請一位兼職的護士，由他來幫助我們管理這項計劃，我們將建議人們，在熱心參加這項計劃之前要取得他們的醫生的同意。過去我們的做法是，對保證每周至少跑步五次的人，我們付給他一英里一美元。這麼做並不成功，我們就不再這麼做了。我們花錢太多，而得益很少。」
我認為這是一種浪費。」貝爾明確表示，他不認為跑步本身是浪費——只是花錢讓人們去跑步才是浪費。他介紹了他自己採取的完全不計報酬的計劃：「我每天至少跑五英里，或者還要多。我試圖每周跑大約五十英里。我參加過幾次馬拉松長跑經過三年不斷的跑步，在同時幾乎沒有節制什麼飲食，我的體重下降到了我在一九五一年當傘兵時的體重了。在達拉斯做了一次體力測驗，我被認為在三十歲以下的人中間身體也算是非常好的。可是我已經五十一歲了。」
企業負責人並不都象貝爾這麼開明。可是最近這樣的人越來越多了，原因也許是，他們知道企業界每年要花費七億美元招聘人員，來代替因心臟病發作而不能工作的人。紐約人壽保險公司有一個體育鍛煉計劃，供每年一次的體格檢查中發現健康情況不佳的工作人員採用。當我同該公司負責僱員健康的副總經理丹尼斯·奧利里談話時，他說，體育鍛煉不過是合理生活總計劃的一部分。他說：「我主張人們在日常社交生活中要在一定的範圍內活動。我反對成為一個脾氣古怪的人。對我來說，生活的樂趣就象一頓美餐，但是如果你每天吃兩次甜食，那可不是好消息。」我問奧利里，他是否有什麼研究報告表明紐約人壽保險公司的計劃是有成就的，但是他撇開了這個問題。他說：「這些人感覺身體那麼好。只要看看他們多麼精力充沛，這對我來說就夠了。」奧利里迅速作出的這個大致的估計可能是正確的，但是對於某些管理人員來說，這還不夠。飛馬石油公司的保健專家威廉·霍恩，對該公司負責人參加經常性體育鍛煉計劃，包括利用踏旋器進行跑步鍛煉的人，進行了兩年的研究，最近他提出研究報告說，鍛煉的結果是，在財務方面持最保守態度的公司經理所要求的目的都達到了：心跳次數減少，血壓降低，膽固醇降低——這些是幾乎肯定的跡象表明：他們這批人比他們那些久坐不動的同事得心臟病的可能性要少。
但是，到頭來，跑步產生的最重要的變化可能不在於這些生理上的測量方面，而在於生活方式方面。現已斷定，最可能得心臟病的人是稱做A型個性的人，他們幹事有衝勁，富有競爭心、容易生氣和性格急燥。正象第二章里提到過的，從跑步中獲得鎮靜情緒有一種感染力，它必然會影響我們生活中的其他方面。如果這種鎮靜情緒能使A型的人變為不那麼好競爭的B型的人，從而避免心臟病發作，和生活得更愉快的可能性就會大大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