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紅色沙漠

第九章 紅色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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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深藏在黑雲後面的半盞銀月隨著時間的流轉,慢慢成形,轉化為渾圓金紅的滿月時,那個決定生死的危險時刻終於無聲無息的到來!

「害怕嗎?」剎那低沉的聲音平緩的縈繞在我的耳邊。剛才那一段時間,他一直抱著我靠坐在在帳篷的門邊,安靜的抬頭透過門帘的縫隙望著帳篷外的夜空。

轉過頭,迎上他那雙彷彿深海般沉靜安謐,又如輕霧般淡漠飄渺的青灰色眼瞳,剎那間我彷彿望見他眼底流溢著一種奇異的寧靜。

我搖搖頭,唇邊露出一抹微笑:「只要有你在我身邊,我就什麼都不怕,就算再也見不到明天的日出……」

我的話還沒說完,剎那忽然皺起眉,鬆開抱緊我的手,站起身。他的聲音驟然變冷:「我不想聽廢話。」他的目光冷冷的掃過我,眉頭間甚至染上了一絲不悅神色:「時間到了,走。」話音落地,剎那掀起帳簾先我一步走出去。

他的步伐毫無留戀,一如他堅毅冷淡的性格。

「簌!」一陣夜風隨著掀起又落下的帳簾掛了起來,我這才後知後覺的眨眨眼睛:「咦?又生氣啦?」

不過只有一秒鐘的迷惘,我立刻又反應過來。

「剛才那個眼神應該是懊惱我說那些不吉利的話吧?難道剎那他……是在關心我?」我低頭咬了咬唇,竊喜般偷笑了一下,又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立刻抬起頭沖著門帘喊,「哎,剎那,等等嘛!」

說著,我趕緊站起身,掀起帳簾走出去。

踏出帳篷的第一步,冷不丁的一股奇異的涼風捲起地上細細的沙粒在我的腳踝邊「絲絲」的刮過,被風吹過的皮膚上立刻就如被毒蛇的蛇信舔砥一般泛起一層小小的米粒。

「剎那。」我抬起頭,第一眼就望見剎那站在門外的背影,清冷的月光籠在他的身上,將他的身影拉得格外修長。

我唇角一咧剛想追到他身邊去,忽然看見前面一大片移動的火光正向我們慢慢靠近,我好奇的探了探頭,瞳孔頓時緊縮起來!

「塞巴斯蒂安!」我低聲驚呼,立刻像是只受驚嚇的小動物半一下子竄到剎那身後,好似他就是我的庇護,躲在他的身後就有一股安全感源源不斷的湧入我的體內。我抓著他襯衣的衣角,再向前探頭偷看。

正前方,塞巴斯蒂安和他身後高舉著火把的騎士部隊慢慢向我們移動過來,那一個個舉在騎士手中在火把,跳躍的紅色烈焰迎著風如裙擺翻動,將他們的周圍照的一片妖嬈,奇異的紅亮。

「你們出來的很準時。:塞巴斯蒂安溫文爾雅的走到我們面前,微笑在向剎那頷首微微致禮。這時,不破冥和克勞也從他們那頂帳篷中走出來,向我們這邊走過來。

「雪兒。」不破冥向我招招手,而克勞則是一臉不高興的模樣瞪了眼站在我面前的剎那。

塞巴斯蒂安的眼神輕瞥過不破冥和克勞,他自然是看見克勞怨恨的眼神,但面容上並沒有任何變化,塞巴斯蒂安微轉過頭也向他們笑了笑,好似什麼也沒看見那般。等到他們走到我們身邊時,他向身後的隨從布魯克揮了揮手,他身後一部分舉著火把的騎士就開始排成一列走向我們面前的那些帳篷。

塞巴斯蒂安將眼神有意無意的瞟過剎那,唇邊露出了一絲意味不明的微笑。他看著他的部下們走到帳篷和栓駱駝隊的木樁前,擲下紅色的火把,一瞬間大火熊熊燃燒起來。

很快的帳篷變成炭黑色,失去了原本形狀,在一片滾滾濃煙中化作灰燼。熊熊大火染紅了半壁夜空,眼前清冷無比的沙漠古戰場轉瞬間變作煉獄般凄慘:帳篷在烈焰中滋滋燃燒,活生生的駱駝被銓在木樁上正在哭泣,悲嗚穿透夜空,猛烈地火舌獰笑著吞噬了一切……

熾烈的大火映紅了我們每個人的臉龐,也映現出我們每個人深藏的心。

我害怕的躲在依然一臉平靜的剎那身後,兩隻顫抖得手緊緊捏著剎那的襯衣,死死的咬住嘴角,眼睜睜的看著那些駱駝被燒死,它們漸漸不再掙扎,焦炭般抽搐的倒地,我想去救它們,但我知道單憑我的力量根本不可能。

我求助般的眼神望向不破冥和克勞,但他們早已經別開頭,不去看那些慘不忍睹的畫面。

而塞巴斯蒂安

當我的目光注視到站在一側的塞巴斯蒂安的面容時,我整個人彷彿都在這一秒怔住!那些烈焰閃爍的火光映在塞巴斯蒂安血液般迷紅的眼眸里變成了無盡的黑暗,他的唇角竟浮現出一絲冷酷的笑意,在明亮的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殘酷刺眼!

不知是不是注意到我的目光,塞巴斯蒂安忽然姿態優雅的緩慢轉過頭,那抹殘忍卻溫和的微笑掛上他的唇角。他的目光略微掃過我,然後直視向剎那那倨傲的臉龐,說:「無論接下去將會發生什麼,今晚之後,我們都不會再需要這些東西了。」

感到塞巴斯蒂安溫潤外表下更為殘忍的本性后,我的體內突然躥升上一股巨大不安,我畏懼的將頭縮回了剎那的身後,全身上下止不住害怕的顫抖起來。彷彿是映照我的心境般,被火舌吞噬后的沙漠上掛起了一陣猛烈的大風。

剛才還平和安靜的夜空,瞬間變得詭秘叢生,就像是沉靜的海底深處此刻暗潮湧,彷彿下一秒一場更大的浩劫就將發生!

我感應到空氣中流動著隱隱的不安,原本緊張的心裡更是懼怕得一陣接著一陣翻滾,就在這時一隻柔軟的大手忽然牽住我的手,將我的手緊緊納入他的手心,一點點握緊。

「剎那。」我抬頭,眼中還帶著剛才那份心有餘悸的驚慌。但當我的目光停再剎那緊握住我的大手上時,我的心彷彿在一瞬間被一種微妙的溫暖包圍,害怕和恐慌都遠離了我,此時我唯一的感覺只有剎那緊牽住我的手的溫柔,彷彿只要他這樣牽著我的手,就能給我一種奇妙踏實的安心感。

我抬眸,目光溫和地望著他,而剎那根本沒有回頭,他的銀髮在風中飄曳,僅僅如此就令我的心緒久久難平。

大家的目光全都注視著滿月的天際,漸漸的沙漠中央只剩下彼此輕微的呼吸聲,安靜得彷彿死寂的墓地般。

有剎那的溫暖的大手緊牽住我,我不再像剛才那樣害怕。順著剎那的目光,我也緩緩的抬起頭,望著頭頂格外明亮的滿月,等待著即將發生的離奇變化。

此刻,流淌過耳邊的風聲透著一種莫名的壓抑,令所有人不得不屏住呼吸,靜靜地等待著那一時刻的到來!

就在這時,一陣夜風吹開遮蔽的黑雲,銀色皎潔的滿月慢慢呈現出來。冷風拂過面頰,我一點點仰起我的臉,而月光彷彿有了感應般開始越來越亮,那光芒竟不是淺淺的銀色而是散發著淡淡魔性氣息的暗紅色,漸漸地那詭異的暗紅色竟開始吞噬籠罩住整片夜空。

天地間捲起一陣飛沙,混沌的暗紅色傾灑上整片沙漠,我眯起眼忽然感覺到腳下的這片久未經人踏足過的土地,開始散發出一種異樣的氣息。

我感應到的下一秒,剎那牽住我的那隻手也微微動了動,他彷彿也感應到物品所甘覺到的事情。他警覺地慢慢抬起頭,目光在半空不期然遇上塞巴斯蒂安幽深的視線,似乎他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我眨眨眼,望著他們兩雙對視的眼瞳,正打算猜想他們各自都在想什麼,就在這時我看見他們同時壁上雙眼,抿成一條線的嘴唇,竟頻率出奇相似的念動起一些無聲的咒語。

就在這時,奇迹出現了!

一陣清風刮過我們腳下這片被輕紗般朦朧的暗紅色月光籠罩著的沙漠,飛沙被風輕輕捲起,這片沙漠竟隱隱泛出些淡銀色的光芒,沙礫中出現了好多銀色的碎片,曜曜閃爍的光芒如同遺落在沙漠中的星星般美得如夢似幻。

"那,那些是捲軸碎片嗎?"克勞忽然失聲叫了起來,他驚奇的聲音頓時驚醒了所有身處夢境的人.大家彷彿這才如夢初醒般紛紛將目光投向眼前的沙礫中.

"應該是."不破冥眉宇微皺,目光注視著地上碎銀般閃爍的光點,看不出他的神情是喜還是憂.

"這些就是嗎?"我張大嘴巴,一臉驚詫的模樣抬頭望向剎那.

天哪!如果這些就是捲軸的碎片,那我們想要收集起它們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我們有這麼多人,還有塞巴斯蒂安的部隊.但它們太細太小,而且如果再颳起一陣更大的風.它們恐怕就會被颳走.

光想到這裡我就覺得憂愁,擔當我的目光停留在剎那側邊的面龐上時,我的眼神卻一下子安定下來.

薄紗似的淡淡的月光籠在剎那輪廓分明的面頰上,他微低著頭,銀色的碎發隨風飄曳,若隱若現地遮擋這那雙被夜色浸透的青灰色眼瞳.眼瞳冷酷、空靈、明亮,彷彿結成一層寒冰,封住他眼底神秘莫測的神色.

剎那他在想什麼?難道他低微著頭,也在想怎樣才可以收集這些細小的捲軸碎片嗎?

望著剎那靈動雋秀的側顏,我竟然一下子呆住了.

就在此時,一道邪魅狂肆的大笑聲突然劃破詭異的滿月夜空.

"哈哈哈哈!一切還是回到我的掌控之中!"那帶著濃濃黑暗氣息的笑聲就來自我身旁的塞巴斯蒂安!

我睜大雙眼,神情受驚地望著他,塞巴斯蒂安獰笑的面龐忽然奇異地嚴肅起來,他向身後揮了揮手,那個一直站在他身後的叫布魯克的的男人緩緩走上前.

"主人."高大的布魯克半跪下膝蓋.雙臂高舉,恭敬地呈上一隻檀木花紋的長矩形匣子,並用手小心打開盒蓋.塞巴斯蒂安向他緩緩伸出手,用極為輕柔的動作取出匣子中的物品.

"沒想到吧,捲軸的全部其實早就落在我的手中."塞巴斯蒂安左手玩物般握著一卷殘破的羊皮包裹的棕色木軸,唇角勾出一道若有似無的魅惑微笑.

"什麼?你居然早就拿到全部捲軸?"克勞吃驚地瞪大眼睛,臉上滿是驚訝於憤怒.

"哼哼."半跪在塞巴斯蒂安面前的布魯克此時雙手捧著木匣子慢慢站起身,臉色詭異地冷笑了聲,又退回到塞巴斯蒂安身後.

塞巴斯蒂安蠱惑般深紅的血眸,夾著一絲嘲弄的笑意輕輕掃過我們每一個人的臉,最終他將目光停留在神色沉靜彷彿置身事外般冷淡的剎那的身上.

他唇邊的笑意更濃了,帶著意思驕傲的語氣,塞巴斯蒂安慢慢開口:"其實17年錢的那場紅纓之戰也是我所導演的,那一天就獲得了捲軸."

"原來那場戰爭是你一手安排的!"站在我身邊不遠處不破冥的深色忽然變得有些激動,他那雙如夜色般沉黑的雙眸此刻彷彿染上了一絲殺意,銳利地刺向塞巴斯蒂安.

"冥,先不要衝動!那傢伙手裡捲軸不一定是真的!我們看清楚再說!"站在不破冥身邊的克勞,用手飛快抓住快要失去理智的不破冥的手臂,讓他冷靜下來.

塞巴斯蒂安顯然沒有將克勞放在眼裡,他挑了挑魅惑的濃眉,唇角輕笑著繼續說下去.

「呵呵,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幅原本就是封住紅纓,也就是你的襁褓,」塞巴斯蒂安故意停頓了下,傲然的目光毫無忌憚地掃過不破冥隱怒的臉龐,又說:「但還有一點,可能你們之前誰都不知道,早在兩千年前的血族大戰時,原來捲軸就早已破損,而現在拿在我手中的這幅捲軸只是後來華麗血族的長老們製造的一份殘缺的捲軸拓本。當然,這份拓本足以封印一個不破冥了。」

他說這句話時,語氣中甚至夾雜一絲輕蔑。這讓原來就已經怒火難抑的不破冥此刻眼瞳中更是染上火紅色的盛怒。

「幾句話就能被輕易激怒,哼哼,你果然還是不如」塞巴斯蒂安把玩著手中的捲軸,眼角的餘光卻有意無意地瞟向剎那的方向。」

「塞巴斯蒂安,你最好給我收斂點,要不然我就」看見自己朋友被欺負,克勞再也忍耐不住,就在他即將衝過去的那一瞬間,卻看見塞巴斯蒂安朝他們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

他停止把玩的手勢,將捲軸緩緩地放下來,就在捲軸展開的那一剎那,不破冥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驚愕和恐慌與惶恐不斷交織的痛苦表情!

「你對他做了什麼?」克勞立刻反身回去扶住不破冥,他轉身朝著塞巴斯蒂安怒吼。

「呵呵,應該是問,你們預謀著想對我做什麼才對吧。」詭秘的暗紅色月光從天幕上傾瀉而下,塞巴斯蒂安沉靜平和的面容下暗暗地浮上一絲殘忍和冷酷,他輕輕地勾了勾唇角,銳利的目光直指掛在不破冥腰間古怪的布娃娃,「你們以為我真不知道不破冥身上掛著的娃娃是什麼東西嗎?你以為我會讓你們在我眼皮底下做那麼多事情而視而不見嗎?」

威赫的聲音十足的驚嚇到我,我頓時渾身顫抖,立刻躲回剎那的身邊,只敢露出小半個腦袋繼續看著他們。

可就在這時,一個更大的驚人場面發生了。

一道巨大的金光忽然從不破冥腰上的那個娃娃身上以光球破裂的方式四射迸發,一瞬間周圍亮如白晝。我只覺得自己的眼睛一片白光,什麼也看不見。

所有人跟我一樣都迅速用手擋住雙眼,等待那道金光閃過後,大家才逐漸適應過來,慢慢放下手臂睜開雙眼。可當我們睜開雙眼后,所有人都驚呆了,我們的面前竟然活生生地多了一個人!

「璃音!」我瞪大眼睛,一臉吃驚地喊出這個人的名字。

「沒錯,是我。偉大的華麗血族之王——璃音!」我瞪大眼睛看著在一道金光閃現后,突然出現在眾人面前的超級美男璃音,他驕傲地甩了甩他碎金般迷人的長髦發,順便回頭用那雙美得驚心動魄的金色瞳眸輕視地瞟了我一眼。呃,又是這種自以為是的幼稚眼神……我的嘴角微微一抽,抬頭看了看眼神依然冷漠的剎那,又轉頭掃視了一圈周圍和我一樣神情無奈的人後,才重新將目光轉向璃音金光閃閃的背影。

「居然被你看穿了我的化身!哼,你這隻老狐狸!」璃音雙臂環抱,朝著塞巴斯蒂安冷哼了聲。那驕傲的眼神和抬上天的鼻子,簡直幼稚得要死。

我嘴角抽動得更加厲害了,眼角的餘光看不見不破冥的嘴角緊抿成一條直線,彷彿也在艱難地忍受著璃音的幼稚。

「哼,一點小小的變身術,你以為你們的計劃真的能躲過我的雙眼嗎?」斯巴斯蒂安忽然面色一寒,血紅的雙眼冷冷掃過不破冥他們,「一群稚嫩的少年,你們那些所謂的計劃在我眼中不過是些優質愚蠢的伎倆,就憑你們幾個想要在這裡消滅我和剎那再取得全部的捲軸,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哈哈哈哈!可笑!」

「你」被塞巴斯蒂安毫不留情的羞辱,璃音立刻激動地想要衝上去。

「璃音!」幸虧這是不破冥冷靜的抓住璃音的手臂,把他拉回來,又低頭在她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話,璃音這才咬著牙忿忿的安定下來。

他憤怒的瞪住塞巴斯蒂安,重重的哼了聲,又將憤怒的目光燃燒到我和剎那這邊。他狠狠的瞪了剎那一眼,好似剎那也是他的敵人一般。

但剎那依然深色安靜的站著,彷彿對眼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那雙冷寂深邃的眼眸里更是隱藏著我難以讀懂的情緒。剎那他為什麼不解釋?為什麼要讓璃音他們一直誤會他和塞巴斯蒂安的關係?

我眨眨眼睛凝望著剎那,這時不破冥的聲音緩緩地傳入我的耳中。「塞巴斯蒂安,既然你早就知道我們的計劃,那又為什麼要和我們這些你口中的『累贅』同行?甚至一起來到這片沙漠古戰場?你不是早就擁有了全部的捲軸?你根本不需要這些散落在沙礫中零碎的捲軸殘片。」不破冥分外冷靜的聲音,字字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聽他說完,我的腦中像是猛然穿過一條絲線,頓時醒悟過來。對啊,如果一切都如塞巴斯蒂安所說,他早就已經拿到了全部捲軸,而且他也知道不破冥的計劃,那又為什麼要求和我們同行,甚至一起等待滿月之夜呢?心中的疑問像雪球般越滾越大,我疑惑的目光不禁轉向站在暗紅色月光中笑容詭異的塞巴斯蒂安。「這個問題問得真好。」他忽然拍了三下手掌,清晰的掌聲彷彿某種特別的心裡暗示,每一下都重重地擊在我們心中。周圍的空氣瞬間凝結,氣氛一下子變得緊繃起來。

「你的笑容真噁心!啊!你這個討人厭的老狐狸!」按捺不住心中的不安,璃音忽然失常地大叫起來,幸好不破冥及時壓制他。

不破冥兩隻手全部用在壓制衝動的璃音身上,只能微抬起頭,目光卻異常冷靜地注視著塞巴斯蒂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要的是你的回答。」

「回答?」塞巴斯蒂安略微挑起一邊得眉毛,唇角的笑容驟然變得殘酷。「答案就是——你是唯一可以找到捲軸的鑰匙!紅纓宿命的人。」

「我?」不破冥的眼瞳頓時緊縮,一絲不安的神色飛快從他爍黑的眼底劃過。

「你一直在利用我們!利用不破冥!」克勞激動起來。

「哼哼,你們還配不上被我利用。」

「你拿到捲軸到底想做什麼?」璃音金色的瞳眸憤怒地瞪住塞巴斯蒂安,無奈雙手都被不破冥拉住,要不然我看他早就衝到前面去狂揍塞巴斯蒂安了。

「看來你們對捲軸的認知也只是淺表,而捲軸隱藏的真相,你們至今一無所知。」一絲冷酷的笑意從他眼中溢出,塞巴斯蒂安的目光輕輕地掠過我們每一個人,但我卻發現他的目光似乎在剎那的身上停留得最久,難道他又想做出對剎那不利的事情?

我又害怕又擔憂地望著剎那,他卻安靜地立在我的面前,冷風輕輕地拂過他銀色的頭髮,一種淡淡的高貴冷傲氣息在他周圍隱隱散發。

從剎那身上散發出的安定氣息,也感染了我,看著沉靜的他,我的一顆心也漸漸平靜下來。我又將目光轉向不破冥他們。

因為塞巴斯蒂安剛才的話語,不破冥他們的眉宇緊蹙,面容全都緊繃起來。

塞巴斯蒂安似乎很滿意他們這種緊張又期待答案的神色,他望著他們,那雙血紅色的雙眸里竟蕩漾起殘忍冷酷的笑意。

「我很樂意做那個告訴你們真相的人。」他微笑著。「你會這麼好心?」璃音雖然滿臉怒意,但微微顫抖的眼底卻泄露了他內心的恐慌。「呵呵,不要把我當作壞人。我說過,我說過我是一個重感情的人,只要願意效忠我,我會保護每一個人的幸福。」話說間,他的眼神彷彿證實般掃過身側兩名隨從——布魯克和莫斯克特。

"塞巴斯蒂安,我希望你能對我們說實話."不破冥幾及時地開口,將話題引回主線.

"真著急,迫不及待想去死的年輕人."塞巴斯蒂安血紅色的瞳眸出人意料地盯住不破冥."捲軸隱藏的真相就是,能夠繼承茉莉王朝王位血統的只能有一個人!不破冥,璃音,你們以為為什麼這一代會出現兩個具有王者血統的人?那是因為,你們兩人中,註定有一個人必須選擇握緊捲軸,獻出自己的鮮血,自願陷入徹底的長眠,才能讓殘缺的捲軸恢復讓我們在原始的捲軸中解開華麗血族最後隱秘"塞巴斯蒂安忽然停頓下來,他的目光環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後將那道目光鎖定在璃音身上,"那個古老的秘密,你應該很感興趣."

他微微勾了勾唇角,目光嘲諷似的看著璃音.

"什麼秘密?"果然不出所料,璃音很快地反問.

原來捲軸里還隱藏這華麗血族的古老秘密,難怪那麼多人想要得到捲軸,甚至連剎那也對捲軸有著無比強烈的渴望.我心裡暗暗地想著,卻聽到塞巴斯蒂安的鬼魅般蠱惑卻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

"剩下的那個人可以通過捲軸找尋華麗血族變成人類的方法.便成仁,不是一直都是你們的願望嗎?呵呵"塞巴斯蒂安的冷笑聲沒入無邊的黑暗中,唯有在他的耳邊飛揚的鴉羽般濃黑的長發映著月光,勾起一絲微微的明亮.

"我"璃音彷彿被說中心事般,臉色驟然變得慘白,他向後倒退了幾步,低下頭再也沒開口.

「變成人!」克勞轉頭緊緊看著不破冥,眼中的渴望和心痛複雜交織,彷彿正在既期待又害怕不破冥在此時作出什麼決定一般。

一切彷彿在暗紅色朦朧的月光中靜止下來,時間頓時變得緩慢,更為深沉的不安開始在空氣中流動。

沉睡?

茉莉王朝只能有一個王者,而不破冥和璃音是同時擁有王者血液的兩個人,他們之間必須選出一個人付出自己的鮮血,換取華麗血族變成人的唯一希望!

天哪!這必須面對的殘酷事實,令我感到快要喘不過氣來。

我一點點轉過頭,看著眼前的他們。不破冥,璃音,克勞…

為什麼必須要選擇讓一個人犧牲?無論犧牲誰,都是不公平的,他身邊的人必定會十分痛苦,一想到正在等待不破冥歸去的彌生,和璃音的女朋友若琺,我的心彷彿被什麼揪住一般痛起來。

我本能地抬起頭,目光渴望從剎那哪裡得到安全感。抬頭的一瞬間,我便看見沉浸在黑夜中的剎那的表情出奇地淡然,彷彿剛發生的事情絲毫沒有影響到他,他的青灰色清冷的眼瞳中甚至沒有出現一絲漣漪。

剎那的冷漠令我匪夷所思,這一刻我真的猜不到他的心在想些什麼。

他究竟想做什麼?為什麼從剛開始到現在他都彷彿是個局外人一般,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冷漠地注視著面前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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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感覺到我一直抬著頭注視他的目光,剎那忽然略微低了低眼眸,我看見他的唇角泛起了一絲意義不明的笑意。

他這個笑容的意義是……

我歪著頭費解地望著剎那,就在這是,沉默多時的不破冥忽然走到我的身後。

「看來你是不會用那把刀的。」我聞聲剛回過頭,不破冥微涼的聲音又緩慢地響起,「雪兒,你相信你的剎那,是嗎?」

我不懂不破冥的突然這樣說的原因,但我本能地點了點頭,因為我相信剎那,就如信徒相信他們的主一般。

不破冥忽然笑了起來:「呵呵,這樣就好。你相信剎那,而我相信你,我的朋友,」他的眼底忽然閃過一絲幾不可見的憂傷,但很快被他唇邊極為鮮見的淺笑帶過,「我相信就算我不在了,塞巴斯蒂安他也一定不會獲勝,因為……」

「不破冥!」不破冥的話還沒說完,璃音忽然察覺到什麼似的,面色緊張地衝到他面前。

「璃音。」不破冥向他搖搖頭,目光中似乎有千言萬語,卻無奈只能化作輕輕的搖頭。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嗎?你想犧牲自己,選擇永遠的沉睡嗎?」璃音激動地捉住了不破冥的手臂,一雙金瞳中竟閃爍著淚光,「我不會讓你這麼做!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聽你的!」

「璃音,你理智一點,你是茉莉王朝的王,你不可以拋下你的子民選擇永久的沉睡!你到底明不明白自己的責任?」

不破冥同樣大聲訴責起璃音,我從未見過這樣憤怒的不破冥,我害怕地更緊地抓住剎那的衣角,卻在這時看見了站在前面的塞巴斯蒂安,他挑起一邊的唇角,正用一副欣賞的表情注視著我們面前爭吵起來的不破冥和璃音。

對於塞巴斯蒂安的注視,不破冥和璃音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只在我分神的一小會兒時間他們爭吵得更厲害了

瓜瓜累了—你們繼續接下去

「不要攔著我!那個沉睡權是我的!」璃音拚命拉住不破冥的手臂,想要把他推開。

「你不要鬧了!現在不是你亂髮脾氣的時候!」

「璃音,你就聽冥的話一次。」克勞也趕過來從後面攔住璃音。

「我沒有胡鬧!你們不要再把我當做小孩子,我是茉莉王朝的王,我應當為了王朝的危機而死!」璃音大吼這拚命想掙脫他們,眼淚已經奪眶而出。

「璃音……」

「我已經做了一輩子的小孩子了,你們就讓我為茉莉王朝做這件事情,你們放手……放手啊……」

璃音悲凄的哭喊聲傳入天空,傷心的淚水彷彿滴入了沙漠,將這片濃重詭異的夜色染上了濃濃的憂傷。

看著為了彼此的幸福而糾纏在一起的他們,我的心隱隱地泛起疼痛,眼前變得一片霧蒙蒙的。

我伸起手背抹去淚水,吸了吸鼻子抬起頭。

「剎那」我用帶著鼻音的聲音,輕輕低喚著剎那。可他抬著頭,沒有絲毫的反應,甚至根本沒去看我們面前哭喊成一團的璃音他們。

冷寂的沙漠夜風,夾著細小的沙粒掃過面前,剎那的神色隱藏在那層朦朧的月光中,冷靜、鎮定、殘酷的目光在夜色中冷銳地盯住塞巴斯蒂安的方向。

剎那的眼神好奇怪,他究竟在想什麼?

「我們不要傷害對方,便宜了他們!」不破冥的聲音忽然從一片混亂中傳來,我急急地把目光重新轉回到他們的身上。

聽見不破冥冷靜的建議后,原本一直哭喊著拚命想要推開不破冥和克勞的璃音突然冷靜下來。他玫瑰金的眼瞳凝滯般望向不破冥,可就在這一秒,身後的克勞突然趁機抓住琉璃的手,將他制服在地。

「克勞你放開我!放手啊!」琉璃立刻反應過來,他想掙扎反抗,但雙手被束縛在身後,他一時拿克勞沒辦法,只好大叫。

「對不起,對不起璃音,我只能這樣做!」克勞緊緊抓住璃音,他用最大吼的聲音極力掩蓋快要從眼眶中流出的晶瑩流水。

「你放手!讓我永遠去沉睡,不是不破冥不要讓他永遠沉睡!啊——」璃音歇斯底里的大喊聲撕破夜空。

「對不起,璃音。」不破冥低下頭,聲音低沉的說著。夜色籠上他冷峻的側顏,憂傷染遍他爍黑的眼底。

一種悲涼的氣氛,在所有人之間緩緩流淌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塞巴斯蒂安!

他身後的部隊和他一樣的冷漠,他們冷冷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數道冷酷的目光彷彿要將這片生涼的沙漠凍結成冰湖。

我眼睜睜看著不破冥一步一步走向塞巴斯蒂安,而塞巴斯蒂安隱沒在月光下的面容葦葦浮起一抹詭異黑暗的笑容,一股巨大的傷感湧上我心。

不破冥悲壯的背影最終走到塞巴斯蒂安面前,璃音的哭喊聲已經停下來,空氣里只剩下他微弱絕望絕望的哽咽聲,他瑰麗的眼眼眸染滿了心痛,深深地凝視著不破冥的背影,彷彿想用目光挽回這一切,可是他不能

「你的選擇是正確的。」刺客,塞巴斯蒂安絕美的面龐居然又升起平和的笑容,那溫潤的眼神是多麼的刺眼,甚至比一把鋒利的刀更能割傷我們每一顆系在不破冥身上的心。

「不破冥」我躲在剎那的身後,甚至不敢去看接下去的那一刻,但事情還是在我眼前發生了

不破冥抬起手,他的手在半空中猶豫了一下,接著便很快的從塞巴斯蒂安手中接過捲軸。我清楚的看見他接過捲軸的那一霎那,幽深的眼瞳中閃過一絲沉重的悲傷,他是在思念遠方的彌生嗎?他一旦沉睡,他和彌生將永遠天人相隔他再也看不見心愛的人唇邊的微笑,再也聽不到心愛的人動聽的笑聲,再也不能守護在心愛的人身邊

再也沒有永遠

心,在我左邊好疼好疼,為了即將要失去不破冥的彌生而深深地痛楚。

不破冥閉上雙眼,拔出腰間的短刀,刀刃出鞘,銀色的鋒芒刺痛了我們的雙眼。

淚水就這樣在我的臉上悄無聲息的蔓延,不破冥彌生她要怎麼辦?

我真的不敢去看,我流著淚躲在剎那的身後,目光卻依然捨不得即將永遠沉睡的不破冥,想要目送我的朋友走完最後一程。

越來越多的眼淚將我的視線模糊,就在這時一道血光穿透我眼前的晶瑩淚水,一下子刺入我的雙眼!

「不!」璃音凄厲的叫聲劃破寂靜的夜。

「冥」最開朗的克勞也流下了悲痛的眼淚。

不破冥用鋒利的刀刃割開右手的靜脈,鮮血頓時噴涌而出,染紅了他手中緊握的卷抽,就在這時沙漠上泛著碎銀光芒的卷抽碎片彷彿都有了生命一般忽然飄動起來,向不破冥身上聚集,星星點點的銀色光芒將不破冥整個人包裹起來,他看上去好像一個發光體。

「璃音,替我好好照顧彌生和克勞。再見」那些光芒逐漸將不破冥整個人包裹住,光芒在瞬間綻放后忽然消失

不破冥的聲音彷彿停留在空寂的夜中,他再沒有了聲息。光芒消失的瞬間,他變成了一尊灰色的是想,一動不佇立在殘酷的月光下。

「不破冥,你混蛋!為什麼連最後去死的機會都要跟我搶?你這個大傻瓜」璃音彷彿失去了最後的支撐,金色的瞳仁悲痛地凝聚著不破冥的方向,雙膝一下子跪在地上,淚水在他那張美得驚人的臉蛋上縱橫,彷彿再多的呼喊也無法說明此刻在心中的傷痛和悵惘。

「冥冥!」克勞痛苦的喊聲震響天際。

整片沙漠彷彿在這一時刻陷入一種巨大的悲痛中,沉痛的悲傷感重重壓在我的心上,我再也不忍繼續看著變成石像的不破冥的背影。

可就在這時,一道白光忽然在不破冥身後閃電般劃過,一幅完整的捲軸突然出現在他的背部!

所有人的眼瞳都跟我一樣,驟然緊縮!我們眼前陡然出現的亮光正式捲軸中最重要的部分,如何變成人

「你的選擇是正確的。」此刻,塞巴斯蒂安絕美的面龐居然又升起平和的笑容,那溫潤的眼神是多麼地刺眼,甚至比一把鋒利的刀更能割傷我們每一顆系在不破冥身上的心。

「不破冥……」我躲在剎那的身後,甚至不敢去看接下去的那一刻,但事情還是在我眼前發生了……

不破冥抬起手,他的手在半空猶豫了一下,接著便很快地從塞巴斯蒂安手中接過捲軸。我清楚的看見他在接過捲軸的一霎那,幽深的眼瞳中閃過一絲沉重的悲傷,他是在思念遠方的彌生嗎?他一旦沉睡,他和彌生將永遠天人相隔……再也看不見心愛的人唇邊的微笑,再也聽不見心愛的人動聽的笑聲,再也不能守護在心愛的人身邊……

再也沒有永遠……

心,在我的左邊好疼好疼,為了即將要失去不破冥的彌生而深深地痛楚。

不破冥閉上雙眼,拔出腰間上佩戴的短刀,刀刃出鞘,銀色的鋒芒刺痛了我們的雙眼。

淚水就這樣在我的臉上悄無聲息地蔓延,不破冥……沒有你,彌生她要怎麼辦?

我真的不敢去看,我流著淚躲在剎那身後,目光依然捨不得即將永遠沉睡的不破冥,想要目送我的朋友走完最後一程。

越來越多的淚水將我的視線模糊,就在這時一道血光穿透我眼前的晶瑩淚水,一下子刺入我的雙眼!

「不!」璃音凄厲的叫聲劃破寂靜的夜。

「冥……」最開朗的克勞也流下了悲痛的眼淚。

不破冥用鋒利的刀刃割開右手的靜脈,鮮血頓時噴涌而出,染紅了他手中緊握的捲軸,就在這時沙漠上那些泛著碎銀光芒的捲軸碎片彷彿都有了生命一般忽然飄動起來,向不破冥身上聚集,星星點點的銀色光芒將不破冥整個人包裹起來,他看上去好像一個發光體。

「璃音,替我照顧好彌生和克勞。再見……」那些光芒逐漸將不破冥整個人包裹住,光芒在瞬間綻放后忽然消失……

不破冥的聲音彷彿停留在空寂的夜中,他再沒有了聲息。光芒消失的瞬間,他變成了一尊灰色的石像,一動不動矗立在殘酷的月光下。

「不破冥,你混蛋!為什麼連最後去死的機會都要跟我搶!你這個大傻瓜……」璃音彷彿失去最後的支撐,金色的瞳仁悲痛地凝望著不破冥的方向,雙膝一下子跪在地上,淚水在他那張美得驚人的臉蛋上縱橫,彷彿再多的哭喊也無法說明此刻他心中的傷痛和悵惘。

「冥……冥!」克勞痛苦的喊聲震響天際。

整片沙漠彷彿在這一刻陷入一種巨大的悲痛中,沉痛的悲傷感重重壓在我的心上,我再也不忍繼續看著變成石像的不破冥的背影。

可就在這時,一道白光忽然在不破冥身後閃電般劃過,一副完整的捲軸突然出現在他的背部!

所有人的眼瞳都跟我一樣,驟然緊縮!我們眼前陡然出現的亮光正是捲軸中最重要的部分,如何變成人……

月光如流水辦瀉下,飄渺的風聲中有清冷的聲音幽幽響起

「當始祖將他的血液賜予第一個人類,他將變成真正的華麗血族之王,新的始祖現任的王將他的血液與1999年後出現的新始祖交換,新的血脈被確立。舊的王朝就將結束,所有血族會變成塵埃,華麗血族在下個月圓之夜前可以自行選擇接受始祖的血液繼續延續華麗血族的生命,或者接受月光的洗禮變成人。當新的始祖出現,殺死始祖就能夠替代他

亘古遙遠的花語,從塞巴斯蒂安的薄唇中緩緩吐露,彷彿一條覆在薄冰下的銀色流水,帶著陰冷的含義飄進每一個在場的人的耳中。

「這這就是卷抽的最後部分?」克勞驚愕聲音響起,他慢慢地轉頭目光凝向剎那,爍黑的眼瞳中隱隱夾著不安。

「當新的的始祖出現,殺死始祖就能夠代替他?」璃音滿臉不敢置信,腳步顫巍巍地走到不破冥的背後,再次確定自己雙眼看見的古老文字,「這些話,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呵呵。」所有的質疑都在薩巴斯蒂安的一聲冷笑中凝結,空氣突然變得壓抑得讓人透不過起來。

「剎那」塞巴斯蒂安詭異的冷笑讓我不寒而慄,我心底急速躥上了一股不安,我顫抖的手抓緊剎那的一覺,稍稍移動了點腳步,在側面看著剎那的表情。

異於其他的人,此刻的剎那安靜得出奇

他站在在眾人用質疑、驚慌、忿恨交織成的目光巨網之中,神情泰然,彷彿眼前是一塊平地,而平地上什麼人都沒有,天地間只有他肅靜地站立著,呼吸間也全都充滿著安謐的沉浸。

不知道為什麼,只是這樣望著他冷靜的神色,我心底的那份沉鬱就忽然變得輕鬆起來。我,默默地站在剎那的身邊,不去看其他人,也不在乎他們看待剎那的並不友善的目光,我只要安靜地注視著剎那的背影這樣就能夠了。

只要站在他的身邊,我的心就是安定的。我相信他,就算全世界都會誤會他,我也會篤定地站在他的身邊,相信他一定不會做任何背叛華麗血族的事情。

因為,他是我的主人——剎那

站在化石為石像的不破冥面前的克勞,眼神明顯地開始質疑起眼前的一切,就當他想再度開口的時候,剎那忽然抬起頭看了看天空。

他奇怪的舉動,讓所有人頓時安靜下來。剎那又低下頭,眼神彷彿是在思索,稍稍一會兒后他突然抬起眼注視向塞巴斯蒂安,與此同時眼底浮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該來的就快點開始吧!」產那的眼中驟然迸出一道殺意,青灰色的眼瞳中迅速燃燒起兩道熊熊火焰。

他的話音剛落,沒等大家明白過來,一陣狂風忽然捲起漫天黃沙,夜空忽然變得朦朧不清,我們耳邊只剩下塞巴斯蒂安狂肆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能與我並駕齊驅的只有你,華麗血族的新始祖剎那!哈哈哈哈!」

陰寒的笑聲此傳承中的夜空,冷月宛如被血染過般妖嬈陰寒,瀉下霧一般濃濃的血紅微光,淺淺的勾勒出古戰場上所有人模糊地輪廓。

一時間中尉空曠的沙漠彷彿蒙上一層粼粼的血光,在空氣里輕微晃動。塞巴斯蒂安的追繳晚期新月般溫柔又詭異的弧度,在眾人依然驚愕的時候,一支黑衣黑馬標記著黑色曼珠沙華旗幟的軍隊驟然出現在沙漠之上,映著殘。酷月光如光影般迅速出現在塞巴斯蒂安身後

狂風漸漸地停下來,只餘下妖冶的血紅色月光在半空中飄浮,沙漠回復到死一般的寂靜中。

「不好,我們中了塞巴斯蒂安的詭計!」身為血鬼獵人,身經百戰的克勞立刻反應過來,飛快地抽出隨身的長劍,尖銳的劍尖毫不留情地指向塞巴斯蒂安的方向。

但所有人都知道,在強大的塞巴斯蒂安面前,他是不自量力的。

我緊張的頂住塞巴斯蒂安看,我怎麼會

會有感應到塞巴斯蒂安居然早已經安排好這支更為強大的部隊,而且竟然用強大的空間轉移將他們瞬間調配到自己身後,這樣一來,我們的部隊只有剎那、璃音、克勞三人,而塞巴斯蒂安的隊伍已經壯大到上千人。

如果再次是開展,那麼我們的贏面微乎其微

一想到這裡,我的心底更加不安了,忐忑的目光微顫的停在塞巴斯蒂安俊逸的臉上,卻在那一秒被他依然如故的溫柔神情怔住。

他目光篤定,神情中沒有讓任何一絲想立刻離開戰場的殺意,高貴的笑容依然掛在他的嘴邊他美麗的瞳仁慢慢流轉,目光深深的望了一眼神情依然淡漠的剎那,又飛掠過神情緊張的克勞,而出奇的落在璃音的身上。

他笑眯眯地看著璃音,突然開口道:「璃音,你最想做的不就是人類嗎?」

「關你屁事!」不知道是不是被塞巴斯蒂安詭異的眼神看得全身發毛,璃音皺著眉頭抬起頭,沉不住氣的朝他大吼。

「呵呵,」塞巴斯蒂安聳了聳肩又說,「衝動的君主對華麗血族而言並不有利,你最想做的是人類,並不是君王,那隻要把你的血和剎那交換,你就可以很快解脫這個讓你很不愉快的身份,而我會繼續服飾剎那的新王朝,這對所有人而言不是很完美的結局嗎?」

「我」璃音突然語塞,她睜大他那雙瑰麗的金色眼瞳,氣呼呼地盯著住一臉溫和微笑的塞巴斯蒂安,但卻愣愣地說不出一個字。最後他強硬地扭過頭,幾乎是用鼻息在說話,「我是很想做人,但是我才不會讓讓你這種人得逞呢,我就算再向左人也不會放下整個華麗血族的族人不管!哼!你這個陰險的小人,休想左右我的意識!」

「難道你想放棄這樣好的一個成為人的機會?」塞巴斯蒂安再度開口誘惑。

「璃音,不要聽他的!」克勞急忙怒吼。

「我才沒這麼容易被人操控!」璃音扭頭瞪了克勞一眼,但很快轉回頭,燃燒著兩團怒火的目光炯炯地瞪住塞巴斯蒂安的臉。

璃音的態度很堅決,這似乎出乎塞巴斯蒂安的意料,我將目光轉回到塞巴斯蒂安身上,忽然發覺他平靜的面容中微微泛起一絲波瀾,那雙深紅色的血眸中似乎飄蕩著一絲令我心顫的陰冷。

難道,他想開戰?

就在這時,一道冷冽的身影突然打破了沉靜的局面。

「你們有沒有想過,我也想做人」剎那低緩冷靜的聲音幽幽的躺在黑夜中。

陡然間,那麼多的憂傷,那麼多的忍耐在我的心臟里爆發,那是一種濃重的想哭的衝動。

每個人,你們每個人都覺得我很好,但是我只想做人。

忽然間我的眼淚落下來,為了這個從未被人靠近過的剎那。

「你!」塞巴斯蒂安平靜的眼瞳在這一秒驟然緊縮!

空氣彷彿在這一秒凝聚,一股濃濃的殺意在我們周圍的黑暗中迅速上升。

我抬起頭,目光緊緊地頂住剎那的背影,激動的淚水盈盈。他說出來了,他終於將那句深埋在心底的話說出來了!

我的心裡湧起大量的欣喜,但只是瞬間又被一股巨大的不安壓制下去。

好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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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的華麗血族之紅蓮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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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紅色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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