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是一隻魚

我願做一條魚

任你紅燒、清燉、白煮

然後躺在你溫柔的胃裡……

元旦，放了三天假。

早上，吃過早飯，郁文汐帶著小豆豆光臨了動物園。這天，大概是小豆豆有生以來最開心的一天了，她總是不停的笑著，不停的叫著，看到猴山上的猴子，她也學著猴子的樣子跳來跳去……

郁文汐為小豆豆買了她喜歡的零食，她一直拉著這位媽媽的手，龐大的北京動物園，走了一天，小豆豆也沒有說累。孩子們究竟哪裡來的這麼大的精力和力氣？

戴家煒沒有來，他為了掙錢，打工去了，他是個來自農村的孩子，家庭的經濟條件很差，再加上他又收養了小豆豆，他只有在學習之餘，出去做點事兒。他說過，他很喜歡摩托車，準備用他打工的錢買一輛，四年下來，他都沒有儲存到能購買一輛摩托車的錢。

"小豆豆，你最喜歡的動物是什麼？"郁文汐問。

"是熊貓！"她說："我最喜歡熊貓寶寶！"

郁文汐帶著小豆豆，觀賞了熊貓，小巧可愛的熊貓寶寶，怯怯的望著觀賞的人群，一群外國人也很好奇的欣賞著中國的國寶。

熊貓寶寶實在害怕了，滾圓的身子，溜進了熊貓媽媽的懷抱，熊貓媽媽對這種被人觀賞的日子習以為常了，她細心的舔著寶寶的臉，博大的母愛，足以給孩子最大的安慰。熊貓寶寶漸漸不害怕了，走出了媽媽的懷抱，開始大膽的望著遊客。

中午。

他們在園子里吃了快餐。

傍晚。

走出了動物園，可惜的是，還沒有逛完整個園子。

回到家。

戴家煒躺在床上，微微關閉著眼睛，他的氣色很差，一臉疲憊的樣子。

郁文汐走了過去，輕輕推了推他的身子。他一動沒動，呼吸均勻而平靜，顯然已經睡熟。

她隨手拿了毯子，輕輕蓋在戴家煒身上。

"爸爸！爸爸……"小豆豆跳著跑了過來，顯然想講述一下公園裡的所見。

"噓——"郁文汐示意小豆豆不要說話，"爸爸在睡覺，他工作了一天，太累了，不要打擾他。"

小豆豆很懂事，終於不說話了。

郁文汐看了看牆上的鐘錶，到了做晚飯的時間，她走進廚房，發現沒有了新鮮蔬菜，於是，下了樓，朝不遠處的蔬菜市場走去。

蔬菜市場。

各種新鮮蔬菜，被菜農們展覽在貨架子上，一邊吆喝，一邊誇口，基本上都在自賣自誇。

郁文汐剛剛稱了三斤西紅柿。

忽然，一個漂亮女人的影子，出現在她的眼帘。

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膚，雙眼皮，大眼睛，細小而可愛的小下巴，臉上的弧度很美好，那女人微笑著，朝郁文汐走了過來。

"哦，李阿姨，你好。"郁文汐親切的與她打招呼。

"文汐，買菜了？"李涵芝來到跟前，兩隻眼睛閃動著異樣的光。

"哦，是呀。"郁文汐說，臉上有點發紅，難道李涵芝知道她和一個男同學住在一起嗎？就算自己的同居是清白的，傳播出去也會遭到議論。男女同學同居，不管有沒有性的行為，都被人認為是不幹凈的。況且，現在的郁文汐，已經和戴家煒發生了性關係，成了真正的同居。那兩室一廳的房子，儼然一個三口之家了。

李涵芝發亮的眼睛，盯在郁文汐的臉上，半天，她說：

"你們現在住在哪裡？"

"我們……"郁文汐的臉，更紅了，她臉上的血液在沸騰，在灼燒，難受的讓她不知道怎麼應付。

李涵芝輕輕拍著郁文汐的身子，笑著說：

"我能不能去光臨一下你們的寒舍？"

天哪！是爸爸讓她調查我們的嗎？李阿姨的家，根本就不在這附近，我怎麼能在這裡的蔬菜市場遇到她呢？越想，越感到蹊蹺。是的，一定是爸爸的點子，他反對我和戴家煒來往，竟然派遣了"女間諜"進行調查，爸爸！你太過分了，女兒已經這麼大了，難道還要事事都讓你做主嗎？我愛誰，是我的權力，你不能干涉的！

"文汐，我幸好從這裡路過，想看看你們，不是你爸爸的意思……"李涵芝不打自招。

郁文汐被迫點頭，有什麼辦法呢？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怎麼能夠不給李阿姨面子。於是，她緩緩的說：

"李阿姨，我們歡迎你。"

"家住哪裡？咱們走吧。"李涵芝說。

"好，走吧。"

兩個人來到戴家煒的住宅。

戴家煒正坐在沙發上，小豆豆躺在爸爸的懷裡，手裡抱著一個漂亮的洋娃娃，正在開心的和洋娃娃說著悄悄話。看到郁文汐回來，她放下玩具，衝出了爸爸的懷抱，跑到郁文汐的身邊，拉住她的手，喊：

"媽媽，我也有了小寶寶！你看，今天爸爸送我的，新年禮物……"

郁文汐臉紅了，她瞅了一眼正欲進門的李涵芝，一臉嬌羞的樣子，緩緩低下了頭。

李涵芝望著郁文汐，又望著面前的小豆豆，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她走進門，輕輕俯在小豆豆的面前，親了親她的小臉，問：

"小豆豆，還認識阿姨嗎？"

小豆豆緩緩的搖頭，一臉懵懂的樣子。

李涵芝將小豆豆的身子抱起，又問：

"小豆豆，你忘了嗎？阿姨餵過你冰淇淋。"

小豆豆的眼睛一亮，似乎想了起來，她一頭撲在李涵芝的懷裡，兩片小巧的嘴唇，張翕著，怯怯的私語：

"阿姨，我還想吃冰淇淋，什麼時候再帶我去吃？"

李涵芝笑了，她放開了小豆豆的身子，打開自己的行李包，拿出了一些小零食，送到小豆豆的面前，說：

"喜歡嗎？"

小豆豆高興的跳著，一張笑臉，笑的無比天真，無比燦爛，無比可愛……

戴家煒來到了跟前，他望著面前的李涵芝，一時沒有說話，也許他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怎麼稱呼這個未來的岳母。

郁文汐望著戴家煒，說：

"家煒，李阿姨經過這裡，順便來看看……"

"哦……"戴家煒忽然說："李阿姨，您……請……請坐！"

他的話語有點緊張，有點結巴，一臉慌亂的樣子。

李涵芝和郁文汐坐在了沙發上，小豆豆站在一邊，高興的品嘗著李涵芝帶來的小零食。

戴家煒慌忙沖茶水去了。

李涵芝將小豆豆叫到跟前，並把她摟在懷裡，親切的和小豆豆說著話。

郁文汐望著她，心想，這個李阿姨，竟然也這麼喜歡孩子，等和爸爸結婚以後，說不定還要生出一個弟弟或者妹妹來。

戴家煒把茶水放在茶几上，郁文汐細細品嘗著茶水，李涵芝一直在和小豆豆談話。她的臉，輕輕貼在小豆豆的小臉上。小豆豆的眼睛，一直不離開自己手裡的零食。

忽然，小豆豆將手裡的零食送到郁文汐的嘴邊，說：

"媽媽，你嘗一嘗，這位阿姨給我的東西可好吃了！"

當著李涵芝的面，郁文汐和害怕小豆豆叫她媽媽，她看到李涵芝一臉很不自然的微笑，在望著她和小豆豆，似乎驚詫她們倆之間的關係。

戴家煒坐在一邊，一句話也不說，平時喜歡說笑的他，現在變成了如此深沉的男人。

李涵芝望著面前的戴家煒，久久注視著他的臉色，他望了她一眼，兩個人的目光對視了片刻，還是李涵芝先開口了，說：

"文汐這個孩子很好，遇上她，是你的福氣……"

戴家煒只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文汐很單純，你可不要欺負她呀！"李涵芝又說，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戴家煒臉上，一雙十分認真的眼睛，充滿著赤誠。

戴家煒又點頭，他望著李涵芝那雙赤誠的目光，緩緩的說：

"我會對文汐好的，我也祝福你們！"

李涵芝的臉色很複雜，說不出閃爍著什麼樣的表情，在她的眼睛里，依稀出現了幽幽的淚霧，忽然，她抓住面前小豆豆的手，說：

"小豆豆，以後要聽媽媽的話，她一定會很疼你的……"

小豆豆很天真的望著面前的李涵芝，懵懂的點了點頭。

李涵芝輕輕撫摸著郁文汐的臉，說：

"文汐，我祝福你們！"

"我也祝福你和爸爸！"郁文汐說。

李涵芝笑了，充滿欣慰的笑了。

郁文汐也笑了。

小豆豆笑了。

戴家煒也跟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