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見
{誰曾遇見誰在遙遠的路途}
2004年初,莫微涼和蘇南藍相識在網路,兩個女孩同是高二,同會寫漂亮文字,相遇了就註定會發生一些故事,這些故事,會如繁花盛開,遙遠的相隔但卻在她們彼此生命中綻放。
那時的蘇南藍,是一個微笑明媚的女子,而莫微涼,南藍看過她的照片,也是微笑,卻淡然如菊,她們在不相隔遙遠的城市毫不相關的生活,但是卻經常寫書信,喜歡邊聽歌邊看天空,看同樣的鳥群從頭頂呼啦啦的飛過。
南藍常常會捏著莫微涼寫來的信站在天台上看,微涼的信常常讓她的心沒來由的疼痛,即使陽光溫暖的打在她身上,也會讓她覺得空氣稀薄。
南藍時常想,那會是怎樣一個女孩,沉默,終年無話,面孔清涼微笑冷淡,亦或者是像自己一樣,張揚,囂張跋扈,面孔乾淨微笑明亮。
微涼的信,如她的名字,帶著微微的涼,讓人心疼。所以,南藍常常對她說,如果你在我身邊多好,我就會不遺餘力的保護你了。你就不會這麼憂傷。
而彼端,莫微涼總會很快的回話過來,她經常用的鮮紅色字體,她說,不要擔心,親愛的,我們總會見面的。
這時,南藍就會靜靜的微笑,她多想見那個讓她心疼的女子,然後無微不至的關心她啊。
南藍總是在上語文課的時候坐在窗邊,就著微細而綿長的風給莫微涼寫信,眯著眼睛說一些溫暖的話,她說,微涼,你知道一種花叫雙生花嗎,它們只有一個根,妖冶而豐滿的綻放,彼此依賴相親相愛。
時光如同飄飛的揚花,在青澀的年華里悠悠的逝去,兩個細緻的女子,臉上都被時光慢慢的雕刻改變,即使隔著千山萬水,隔著冰冷的電纜線,隔著歲月枯容的草木,但卻沒有陌生,而是越來越熟悉越來越融入對方的生活。
{誰曾遇見誰在寂涼的午夜}
05年初,她們都上了高三,沒有硝煙的戰場,她們都要匍匐奮鬥,如一首高昂而激奮的音樂一樣萬馬奔騰的向前,而此時,卻有個插曲以突兀的姿態陡然插入,微涼宣布退出了。
她說,南藍,我時常在噩夢裡醒來,夢到自己拿著一張空白的紙坐在軌道邊哭泣,我害怕到最後我會一無所有,那時傷心不如現在就走開,我知道我是逃避,但親愛的,請允許我的提前離開,但請你一定要堅強的走下去。我知道,你從來都比我堅強。
接到微涼信那天,南藍一個人躲在天台上哭了起來,蜷縮在天台的角落裡,看著天光在恍惚中消失,一寸一寸的劃過皮膚。細緻入微,疼痛但卻讓人清醒。
南藍開始整夜的在外邊通宵,高三這個名詞終於讓她麻木了。彼時,微涼已經背著行李去了廣州那個光怪陸離的城市獨自闖蕩,她再也沒有上過網。只是偶爾會在不同的公用電話邊打電話給南藍,常常兩個人一聊就是半小時,末了微涼總是對南藍說你要好好學習。而每次南藍握話筒的手都會微微顫抖,因為她不敢告訴莫微涼,其實她也不堅強,她早已在高三的壓迫下過上了醉生夢死的生活。
南藍的CD里開始日夜的放起了《親愛的你怎麼不在身邊》,每次南藍都會跟著淡淡的吟唱,一個人過一天像過一年。她靠在牆角坐著,頭抵著冰冷的牆頭,手裡拿著安妮寶貝的《清醒記》,上面寫著:誰比誰清醒,所以,誰比誰殘酷。南藍想,她們都是一群不知道怎樣生活的孩子,只是在夢與現實的邊緣徘徊。沒有清醒的殘忍,而只有迷糊的善良。
微涼打電話來說在廣州有了穩定的工作,開始了平靜而充實的生活。她還告訴南藍,楚白最近給她頻繁的打電話,而今天兩個人開始四平八穩的相戀。
南藍是知道楚白的,曾經和微涼她們兩個一起泡論壇的男孩,常常在莫微涼的帖子下面貼漂亮的圖片。論壇上所有人都知道楚白喜歡微涼。
2004年12月1日,微涼過上了幸福的生活。南藍真切的記得這一天。
{誰曾遇見誰在青春的韶華}
05年6月末,南藍從考場平靜的走出來,即使她考前去網吧通宵了一天一夜,即使她自始至終考四場睡四場,可走出考場那一刻,她突然就覺得什麼都不在乎了。她想這就是所謂的絕望吧,其實絕望沒有別人說的那種強烈的情緒,而是一種寂靜的,劃過身體的如水憂傷。
暑假漫長的開始了,南藍開始沒日沒夜的沉迷在網路上,她不再寫文字,而是開始瘋狂的玩一個叫《天堂》的遊戲,她在裡面煉的是一個妖精,每天背著弓獨自的在不同的地方打怪。
7月初,微涼忽然出現在網路的另一端,她說,南藍,我把工作辭了,明天就起程,去看你。等我。
南藍揉揉眼睛看著眼前的紅色字體,然後開始在午夜開心的尖叫起來,微涼,微涼,她在心底反覆的念叨著這個名字,我終於可以見到你了。
兩天後,在車站,南藍見到了自己的雙生花微涼,她淡然的微笑,疲憊的面容,南藍走上前,接下她手中的行李,沒有握手,沒有擁抱,只一個微笑足以讓兩個人彼此熟悉。
那麼遠的距離,忽然就這麼近。一恍惚,一低頭,就在了一起。
微涼終於到了身邊,南藍在網上興奮的告訴所有認識的人,微涼來看南藍了,南藍和微涼終於在一起了。
南藍把高考的事情告訴莫微涼時,莫微涼很生氣的訓了南藍,她說真想把你丟到太平洋餵魚。南藍只是嘻嘻笑,她寧可微涼對她發脾氣,都不願意看到微涼沉默。
微涼說,我這次來是看你,還要看楚白。南藍這才長大嘴巴驚奇,原來他和我一個省啊。
微涼笑,不然你以為我會穿過四個省過來看你嗎。
南藍就使勁掐她,啊~。你這個死女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害我白感動一番。
兩個人開打,她們的臉上有年輕的笑靨,如花,綻放。
{誰曾傷害誰在疼痛的絕望}
當微涼在網上告訴楚白要去看他時,楚白開始極力的反對。微涼說,我已經到了,現在在南藍這裡。而楚白卻說那我不管。
站在旁邊正在拿著橙汁喝的南藍頓時火冒三丈,她把微涼推走,開始用微涼的QQ大罵楚白,末了說,楚白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傢伙,我蘇南藍真是看錯你了。
可是在網路另一端的楚白立刻為自己的拒絕找到了借口,他說,莫微涼,你用不著借別人的名義罵我。
南藍冷笑,原來是這樣一男子,罷了,也不值得微涼來愛。可是,南藍抬頭時,就看到站在旁邊的微涼眼裡有晶瑩的液體開始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南藍慌了。她說,微涼微涼,你不要哭,你還有我,你還有我。
可是即使是這樣,怎能阻止住微涼的心痛呢。曾經說過不離不棄的人就這樣忽然消失了,如一場恍惚的天光流淌,再也不會回來。只是她以為,他們真的會不離不棄。現在開始懂了,那只是自欺欺人。那只是一個網路,怎麼會真實呢?!早該知道。
第二天,微涼眼睛紅紅的站在南藍面前,她說,我想去他的城市看看。
南藍愣了一下,然後冷然說道,我不同意。
微涼執拗的背起包就走,南藍在後面心疼的看著莫微涼的背影,忽然就蹲在地上哭了。看到莫微涼受傷害,而她卻始終無能為力。
一天一夜,當微涼疲憊的回到南藍身邊時,她什麼都沒說,只是躺在床上就睡著了。南藍坐在床邊看著睡夢裡的微涼眼角有淚水如琥珀晶瑩。
微涼醒來后就收拾了行李,她站在南藍面前,淡漠的臉孔空洞的微笑,她說,南藍,我已經看完你們了,我要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南藍點了點頭,送微涼到車站,微涼走的那天中午有強烈的陽光照的人睜不開眼睛,而那天夜裡忽然就開始狂風大做,雨水泛濫,沉睡中的南藍忽然醒來,她坐在床角擔心微涼是不是會順利的到達下一站。
她忽然想起從微涼來到她走,兩個人從未有過握手擁抱。只是淡然的微笑。可是此刻,南藍忽然很想擁抱莫微涼,然後告訴她,親愛的,你要好好的。
{誰曾遇見誰在溫暖的美好}
05年9月。南藍到了南昌,學導遊專業。在新的地方生活,南藍沒有以前的張揚跋扈,她把自己的刺都細心的收了起來,然後做了一個無害的怪物。她不和周圍任何的人說話,一個人上課下課吃飯上網,掛著MP3,在校園裡穿梭的時候依舊會抬頭看天,南昌的天是淺藍色的,有大群的飛鳥經常鋪天蓋地的經過,還經常會有銀白色的機翼從頭頂掠過。
南藍和微涼依舊保持著親密的聯繫,那次相見沒有絲毫的使她們疏遠,反而更近了,微涼說,我們原來是網友,但見了面,就是朋友了,朋友是永遠的。
微涼從來沒有提過那次和楚白見面的任何事情,而南藍也聰明的沒有問。只是她知道那次對微涼受到的傷害很大,她常常充滿了愧疚,總覺得沒有招待好她。
直到有一天,很忽然的,微涼說,南藍,幫我去見一個人,他也在南昌。
南藍好奇的問,誰啊。
蘇沐。
他是誰啊?
是我很早的時候在一個論壇上認識的男孩。
好。
兩人相隔不遠,一個小時的距離。但卻要轉車,南藍轉了三次車才到。
南藍記得那天的陽光很溫暖,她下車的時候看到一個男孩站在站牌邊舉著一個牌子,上面單薄的寫著:南藍。男孩穿乾淨的白色運動服,帶著一副眼睛,柔軟的頭髮。文質彬彬。
南藍走過去沖他笑,你好,我是南藍。
男孩局促的點了點頭,靦腆的微笑,我是蘇沐。
蘇沐還是比較健談的,至少跟他在一起沒有一點壓迫感,而且蘇沐很體貼,一起逛街的時候他會幫南藍提著所有的東西。在KTV的時候雖然南藍唱的不好,但是蘇沐依舊會適時的鼓掌。
玩過之後蘇沐帶南藍去吃東西,在街邊吃完小吃又去KFC,喝完熱的奶茶南藍又要吃刨冰,蘇沐一直瞪著南藍看,喃喃的說,好恐怖好恐怖,你的胃口這麼好。
南藍嘿嘿的笑看著他,蘇沐,我的胃口跟你錢包的錢可是成反比的哦。
蘇沐趕緊擺了擺手說,沒關係沒關係,儘管吃。說完還特憨厚的嘿嘿笑了笑,南藍覺得蘇沐跟她笑起來真不像,因為微涼說她嘿嘿笑時的表情特詐。
最後,玩也玩過了,吃也吃飽了,南藍終於滿足的決定回去。朝蘇沐擺了擺手竄上了公車,之後看到蘇沐站在窗外沖她微笑的擺手,南藍忽然覺得蘇沐的微笑可真好看,彷彿暖風過境。
回去后南藍給微涼打電話,告訴她蘇沐長的很好看,脾氣很好,人又體貼,總之,沒有一處是不好的。微涼在那邊開心的笑,彷彿是她跟蘇沐見了面似的,在電話這端的南藍都能感受到她的眉開眼笑。
南藍鄙視她說,該不會有和他進一步的打算吧?不然讓我去看他做什麼。
嘿嘿,南藍你終於聰明了一次。
啊?!我猜對了啊。南藍在電話這端做昏倒狀。哎,你這個變態的死孩子,竟然還有人要。
你去死。微涼在那邊假裝生氣的罵道。南藍開心的笑了出來,繼續調侃,終於看到你活的像個人了。
切,我本來就是人。
嘿,你也算個人,整天白天睡覺晚上通宵的,跟一幽靈似的。
彼此彼此,半斤八兩哈。
微涼,你們什麼時候確定關係啊?
等他和他女朋友分手。
啊?女朋友?誰啊?
李雅詩,你認識的。
南藍當然知道那個女孩,同樣是在一個論壇里玩的,也會寫一手漂亮的文字,聽說長的也很漂亮。
莫微涼小姐,請你談一下做第三者的感覺怎樣?南藍在這邊笑。
哈哈,很好很好,無比好。
{誰曾遇見誰在閃耀的流光}
從見了蘇沐之後,南藍他們兩個話便多了,兩個人常常一起約好通宵,就像當初南藍和莫微涼一樣。開著視頻,放著歌曲,不過開始換南藍放歌曲給蘇沐聽了,蘇沐就像當初的南藍一樣在這邊聽的心疼。
蘇沐說南藍你什麼時候才能不寂寞呢,我一直覺得你跟微涼是那種忽然會消失的女子。
南藍說,蘇沐,你不要擔心我,我很堅強,微涼才是真正的脆弱。
南藍常常想,要是沒有微涼,也許她就見不到像蘇沐這樣體貼溫柔的男孩。
2005年11月27日,江西九江5.1級地震,南昌在受波及地區。地震的時候,南藍接到蘇沐的電話,那邊蘇沐的聲音里全是焦急,他說南藍,你沒事吧。
彼端,南藍心裡被溫暖滿滿的充盈,她說,我沒事。
那你呆會過來這邊吧,今天下午三點和晚上十點可能還會震動,我怕你自己一個人在那邊害怕。
好。
南藍掛斷電話後站在草坪的中央發愣,蘇沐,那個體貼的男孩。南藍忽然發現自己在認識蘇沐以前很討厭「如果」這個詞,可是現在,她突然想說,如果蘇沐不是微涼先認識的,那麼現在將要和蘇沐在一起的會不會是自己呢。
南藍下車的時候看到蘇沐,依舊是白色的衣衫,頭髮柔軟溫馴,蘇沐對南藍開心的笑了起來,拍拍她的頭,丫頭,沒嚇到吧。
切,我有那麼膽小嗎?!
呵呵,是啊,南藍是個鋼筋水泥做的堅強的丫頭哈。
蘇沐帶南藍去吃飯,南藍依舊是一副難民模樣,惹得蘇沐哈哈大笑。然後他們又去唱歌滑冰,一直到華燈初上。
蘇沐低頭看了看南藍,看到她微翹的睫毛,他說,丫頭,你回不去了。
呵呵,去網吧通宵吧,我們挑《勁舞團》。
好。
清晨,如水流淌的新鮮在空氣中緩緩流動,蘇沐和南藍眼神疲倦的從網吧走出來,蘇沐揉揉她的頭髮笑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啦,我自己回去。
等下。蘇沐叫住南藍,南藍愣在原地不明所以,蘇沐忽然蹲下身,然後細心的為南藍繫上開了的鞋帶,南藍低頭看著蘇沐柔軟的頭髮,在陽光下,一片金色。
這個場景一直延續到南藍回學校之後的睡夢裡,那場地震蔓延的時間很短,而和蘇沐見面的情景卻在南藍的腦海里蔓延的時間很長。
南藍記得那天晚上挑《勁舞團》的時候她問蘇沐,你怎麼會和李雅詩在一起?
那個時候她失戀了,我去安慰她,然後就不知道怎麼在一起了。呵呵。
看著蘇沐溫柔的笑靨,南藍又問,那你為什麼又想和微涼在一起?
對小詩只是同情,而對微涼卻是真的喜歡。所以我選擇和小詩說清楚之後再去找微涼。
南藍想蘇沐可真是一個好男孩啊。
{誰曾遇見誰在繁華的末路}
莫微涼說是要到南昌看蘇沐和南藍的,但是南藍沒想到會這麼快。剛過了兩天南藍就接到蘇沐的電話,裡面傳來莫微涼的聲音,跟唱美聲似的嚎叫,南藍你這個禍害,快來蘇沐這邊,姐姐我到了。
南藍掛斷的電話的時候掏掏耳朵,鬱悶的想也不知道禍害到底是誰。
南藍奔跑著出了校門,來不及等公車就直接打車過去。
南藍遠遠的就看到微涼和蘇沐攜手站在超市門口,那一刻,南藍的心忽然有點空蕩蕩的疼痛。南藍下車一臉春光燦爛的莫微涼就給她了一拳,孩子吧你,這麼慢,你坐的是烏龜啊。
南藍狠狠的汗了一下,能把計程車說成烏龜,微涼也真不容易啊。
蘇沐在旁邊依舊溫潤的笑,不說了,先去我住的地方吃飯吧。
好。兩個笑的花枝亂顫的女的異口同聲。
一整天,南藍都在開心中度過,但總覺得心裡惶惶的有一絲難過會順著腸道慢慢的流淌。
最後坐在沙發上聊天的時候莫微涼說,南藍,你出什麼事了?
啊?沒有啊。
那你為什麼看起來不開心?
沒有。就是覺得心裡空蕩蕩的,好象忽然失去了某樣心愛的東西。
哈哈。是不是因為我跟蘇沐在一起了,你覺得蘇沐把我搶走了?
那肯定的了。哎。蘇沐啊,你可要好好對我的微涼,敢有半點差池我拿你試問。
放心吧。呵呵。蘇沐靦腆的微笑,用力的握了握微涼的手。
這個動作絲毫不差的落在了南藍的眼裡,南藍忽然就想到蘇沐給自己系鞋帶時的溫柔。這雙手握起來會不會也會如人溫暖。
因為微涼來這邊了,所以南藍也陪著住在蘇沐那裡,南藍常常開玩笑說自己是一千瓦的大燈泡。
微涼拍拍南藍的頭,那我成全你,去拿個剪刀,我讓你變成名副其實的燈泡。
南藍尖叫著躲開,莫微涼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傢伙。
微涼嘿嘿賊笑,開始追著南藍跑,而蘇沐常常邊看電視邊看她們追笑打鬧,溫柔的眼神追逐著微涼的身影,猶如星光的繾綣眼眸。
南藍一不小心回頭看到蘇沐痴痴的眼神,心裡嘆了口氣,蘇沐終究是喜歡微涼的。
南藍想自己也是喜歡蘇沐的吧,不然不會在看到蘇沐牽莫微涼手的時候嫉妒,更不會在看到他們在廚房偷偷接吻的時候心如瓦礫崩潰。你看,多麼爛俗的情節。
微涼來南昌的第一天,蘇沐他們就真正的相戀了。南藍記得那一天,2005年的12月1日。
2004年的此時,莫微涼還正打著電話笑靨如花的告訴南藍她和一個叫楚白的男孩在一起了,她說很幸福。
04年的微涼,05年的微涼,到底哪個才是屬於幸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