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難唱的經

第二十一章 難唱的經

難唱的經

顧二叔和顧曉夏進了房間,就看到顧媽媽一臉嚴肅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茶几上放著被撕碎的衣服,顧媽媽的臉色非常不好看。顧二叔有些心虛,打著哈哈:「今兒個回來晚了,睡覺了睡覺了。」「曉夏,這個衣服是你撕破的嗎?」顧媽媽盯著顧曉夏。顧曉夏嘟著嘴:「我有病啊?我撕那個玩意兒幹嗎?」顧媽媽轉向顧二叔:「她二叔,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嗎?」「咋地就賴我身上了?這,這又不是我的衣服,這是你的衣服。」顧二叔彎腰抓了兩下腳趾頭,準備進屋。

顧媽媽盯著顧二叔:「你怎麼知道這是我的衣服?」顧曉夏也開始盯著顧二叔:「二叔,你幹嘛把我媽的衣服給撕破了?」顧二叔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突然開始犯橫:「我撕了咋滴?不過年不過節的,大晚上穿這樣的衣服出去溜達啥意思??」顧曉夏睜大了眼睛:「咦?二叔,我媽穿什麼衣服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媽買衣服是花了你的錢還是怎麼了?」「曉夏,你回房間……」顧媽媽示意顧曉夏回自己的房間。顧二叔蠻橫的拍了一下桌子,對著顧媽媽開始發脾氣:「啥意思?我還沒問你啥意思呢?你當我不知道你那點兒心思嗎?你,你大晚上的穿那麼好看的衣服出去幹啥?你當我是棒槌嗎?你,你就想在外面找個男人!!」

顧媽媽氣的渾身發抖:「她二叔,這是我自己的事兒,不用別人操心!」「你自己的事兒?我還告訴你說,你就是我們老顧家的媳婦兒,生是我們老顧家的人,死要是我們老顧家的鬼,你可別給我們老顧家丟人!一把年紀了還想再找個主兒,我們老顧家丟不起這個人!!」顧二叔唾沫橫飛,顧媽媽靠著沙發捂著胸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顧曉夏火了,轉身對著顧二叔:「你幹什麼?跑到我們家撒野來了?我媽怎麼丟人了?我媽願意嫁誰就嫁誰,你管得著嗎?你還好意思說,這些年,先是奶奶養著你,然後是我爸養著你,我爸不在了,連我媽都得掏錢養著你?你是小孩子嗎?我都可以賺錢養自己了,你呢?這會兒又跑到我們家吃閑飯,還管起我媽的事兒了?我媽花你錢了還是欠你的了???你走,你走啊?這是我家,你回自己家去……」

顧二叔吹鬍子瞪眼的一把推開顧曉夏:「你個小丫頭片子嚷嚷什麼?我是你二叔!!你沒大沒小的,我來這兒怎麼了?這是我哥家,就算我哥不在了,這也是我哥家,有我說話的份兒也沒你們兩個外姓人的份兒,我回哪兒去?這就是我的家!!我說你們咋想攆我走呢?是你媽長外心思了吧?我哥不在了,我可得幫我哥看住這個家!!!免得落到外人手裡,哼!」

說完顧二叔轉身進了房間,把門摔的震天響,顧曉夏氣的眼淚都出來了,剛想衝過去說幾句,顧媽媽一手抓著胸口一手扶著沙發的扶手,眼看著就要倒下去,顧曉夏趕緊扶著媽媽進了自己的房間。顧媽媽坐到床邊大口大口的喘氣,哽咽著嘆氣:「大米飯喂出個白眼狼,這都,咳……」

顧曉夏開始在自己書桌上抽屜里來回的翻騰划拉,一會兒把鋼尺子放到手裡掂著,一會兒把漢英大辭典抱在身上,一會兒又抓起水果刀,顧曉夏說話都不利索了:「媽,媽你彆氣,我這就給你出氣去,我就不信了,我還趕不走他嗎?這個無賴,他就是個流氓……」

「曉夏啊,你還讓不讓你媽活了,你把東西放下!快點兒放下!」顧媽媽手忙腳亂的從顧曉夏身上拿東西,抱著顧曉夏不放手:「曉夏啊,你給媽省點兒心,還嫌不夠亂的嗎?」顧曉夏眼淚撲簌撲簌的流了下來:「媽,我不能讓他欺負你,他,太欺負人……」

顧媽媽抱著顧曉夏:「聽話,把東西放下,咱有理怕啥?明天媽就讓他走,他不走媽找居委會,還有派出所呢,咋還沒個講理的地方?」

顧曉夏抱住顧媽媽大哭:「要是我爸在就好了,媽,要是我爸在就沒有欺負你了。」顧媽媽輕輕的拍著顧曉夏的肩膀,用手抹了兩下眼角的淚水。

司馬良覺得這個早晨有些特別,因為顧曉夏從上了車子就傻獃獃的看著前面,一句話都沒有說,放在平時,她顧曉夏不是呼呼大睡就是唧唧喳喳的說個不停。「今兒個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昨晚做夢被狗咬你了吧?沒事兒,你睡會兒,再做一個你跑進夢裡咬狗的夢,這不就找回來了嗎?知道你不吃虧的主兒。」司馬良一邊開車一邊轉臉看著顧曉夏:「哇塞,我太強悍了,這種法子都能想出來,夠帥吧?」

顧曉夏心不在焉的嘆了口氣:「主任,我知道我媽為什麼說我要是個兒子就好了。」司馬良收起笑容:「這話兒怎麼說的?曉夏你今天怎麼了?」

顧曉夏咬牙切齒的哼著:「如果我是個男的,我怎麼都不會讓他那麼欺負我媽媽,我會把他丟到外面去,把拖鞋摔到他的臉上!!流氓!無賴!!」司馬良一個急剎車,顧曉夏一個前傾,差點兒撞到擋風玻璃,司馬良轉臉看著顧曉夏:「發生什麼事兒?你今天到底怎麼了?」「主任,我二叔他,他欺負我媽,說的那根本不叫人話,他,他無賴了,我媽太可憐了,我又打不過我二叔……」顧曉夏扁著嘴巴,眼淚汪汪的看著司馬良。

司馬良從口袋裡面拿出面巾紙遞過去:「別哭了,說不定是他一時說的氣話,你就是個男的也不能跟自己的二叔動手啊,畢竟他是你的長輩。」

「曉夏,辦法也不是沒有啊?你這一上午光發獃是沒有用的。」趙莉莉用洗甲水擦拭著塗滿鮮艷指甲油的手指甲。顧曉夏獃滯的轉向趙莉莉:「什麼辦法?我又不可能真的動手打我二叔,再說了我也打不過啊?真是煩死了。」趙莉莉笑:「你早點兒找個男的結婚了就行了啊?女婿相當於半個兒子呢,但凡你們家有個男人,你二叔也不敢那麼放橫啊?」顧曉夏的心思一動:「結婚?」趙莉莉往顧曉夏身邊湊了湊:「是啊,你二叔那種人我見多了,他就是欺負你們家沒男人,你只要結婚了看他還敢怎麼樣?要是他再說不好聽,你讓你老公抽他。」

「結婚會不會太快了?我才23歲,什麼都沒搞明白就嫁了?」顧曉夏將信將疑的看著趙莉莉。「那有什麼啊?比你快的多了去了,閃婚閃離,那才叫速度啊?」趙莉莉不以為然。顧曉夏咬著嘴唇沒有說話,想著杜莫言說的這個周末去他家的事兒,愣神兒的時候,自己的手機響了,顧曉夏看看號碼,是沈澤的,顧曉夏心不在焉的接聽了電話,電話那邊的沈澤好像特別興奮,說話的聲音也很大,沈澤嚷嚷著:「曉夏啊,周末去老杜他家吃大戶去,叫上羅芳芳,老杜說怕你一個人去彆扭,讓我們都過去。」

顧媽媽並沒有直接找顧二叔說讓他回老家的事兒,顧媽媽是想著等雙方都消消氣兒,然後再說這個事兒,不然只能越說月擰,但顧曉夏已經是怎麼看顧二叔都反感。為了避免發生衝突,顧媽媽直接搬到顧曉夏的房間,和女兒一起住。杜莫言這幾天沒有約顧曉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次想吃草莓味兒的唇彩的事兒讓他感覺有些尷尬,還是因為工作繁忙了,但杜莫言倒是不時的給顧曉夏電話,一再叮囑周末去他家的那個事兒。

顧曉夏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去,還把這個事兒告訴了顧媽媽,顧媽媽當然高興了,因為最初看到杜莫言的第一面就很滿意,後來杜莫言送醉酒的顧曉夏回家,顧媽媽更是覺得杜莫言是個不錯的人,但是顧媽媽還是有些擔心顧曉夏去人家會不會做出格的事兒。顧二叔呢,每天照舊是三個飽兒一個倒兒,不是到樓下跟老韓頭兒和老鄭頭兒下象棋,天南海北的胡扯,就是跑去跟那些掉了牙的老太太們打一毛錢一圈兒的麻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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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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